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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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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潇洒卷过,毫不眷恋,带着来处的气息,往去处去。
又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依然是这个城市最好的时节。
可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这个时节里,感觉良好、心情愉快。
……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崭新的装修,色调明快的家具——房子收拾得舒适整洁,整洁得与军营有一拼。
然而这里面的一对男女,却远不如他们的居室和谐。
“滚给我滚”杜馨菁气得面孔通红。这一巴掌其实不重,只是听着响——不是她手下留情,是唐劲偏头躲了……还没彻底睡醒,居然也能躲得开?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这一巴掌打实了,杜馨菁的火气也去了大半,接下来八成就要肉疼了。可唐劲一躲开,无异于火上浇油。杜菁抓过床头边的衣服,劈头盖脑砸去唐劲头上,一指房门、声色俱厉:“出去你给我出去滚出去——滚”
唐劲只觉耳膜微微生疼,皱眉看了眼杜馨菁,一言不发下了床,闷头闷脑套了沙滩裤,抓着自己的T恤,找了钱包、手机与钥匙,出去了,胡乱带上了门——没用力摔。
真要打,十个杜馨菁也打不过他。
可是唐劲觉着吧,他……
他也算活该。
说起来他们一大清早就吵架,并不是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只不过他昨夜里睡得不大好,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迷糊了一觉,到大清早的时候,浅睡惊觉,居然梦见……
梦见丹丹满身是血、睁着眼、身体冰凉——死不瞑目那不是真的。
——至少不是他亲眼所见
因为梦见的人固然是丹丹,但梦中的所在地却是川藏高原——是他第一次失去战友的那个地方。
他亲眼看到过战友负伤,不止一回;他亲自经历过战友临终,不止一次;而且,了断在他手上的人命里,也的确有那死不瞑目的,同样不止一个……
但他压根不曾见过丹丹最后一面
只不过,他会做这种梦,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像他们这样儿的,在役的时候,身边都是兄弟、都很会闹腾,嘻哈咋呼,一刻不停,加上每天又被训练耗尽了体力,倒也不容易做什么噩梦——身体没有多余精力。
可一旦退下来,从他们那种相对单纯的部队单位里、融入到社会这个大染缸中,不可避免地需要一个过程,其间多少与人有些格格不入,体力有余、休息充沛之下,偶尔梦见一点什么,实在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已经过去了。
全都已经过去了。
统统都已经过去了
问题在于,噩梦太重,唐劲在梦里死命挣扎了半天,一头的冷汗。杜馨菁好心摇醒他,而他刚一睁眼就给喊了出来……
他可以编个理由混过去。但面对杜馨菁的恼怒与质问,不知为何,唐劲只觉倦怠,连吼人都嫌累,干脆直接承认了。
……
正因如此,唐劲只是心烦,压根没想跟杜馨菁动手,甚至都没回上几句嘴。
再说了,这要是换成丹丹……
给他一巴掌算轻的了,扎他一刀……呃,应该不至于吧?但把他揍一顿踹出门去,那是绝对免不了是,丹丹悟性虽好,底子太浅,怎么也打不过他……
可抵不过丹丹能赚钱呀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中华大地藏龙卧虎、皇城根儿下各色人物
那些家伙一对一光明正大挑不过他,四五个一块儿下黑手还搞不定他么……丹丹买几个打手黑麻袋一套给他来个鼻青脸肿、猪头猪脑,实在是太容易小事一桩,皮肉轻伤,哪怕去报案,派出所只会填表登记,都不会管、也没法儿管——警力不足。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唐劲好歹也跟简丹动过一回真火——尽管就那么一回,但阴差阳错之下,实在令人心有余悸,还印象深刻——所以一方面呢,唐劲觉得杜馨菁这样儿的,尚且称不上过份,甚至压根不能叫生气,只能算作“使性子”、“挠痒痒”;而另一方面呢,唐劲又嫌杜馨菁闹得难看,太难看。
丹丹就算生气,也……也好好看
所以唐劲什么也没做,对杜馨菁也没多少恼恨——尽管他刚刚被这个娘儿们从自己崭新的房子里赶出来——唐劲只是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戳在门口胡思乱想了小半晌,而后他套上T恤,没精打采踱下了楼,埋头埋脑走回家去了。
半天的时光很快过去。
唐静干了五件事:做早课,洗澡,吃早点,上网看视频,发呆。
唐劲转业之后紧接着考过了体术六级。他那单位里又没什么事,也没几个钱,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可他的鸡肋、别人眼里却是养老宝地,结果那家人居然打听到了唐劲晚几个就要走,托了唐劲的直属领导送了礼来让唐劲早点腾出空儿……
居然还带上了小半年的薪水
有诚意。很有诚意。
既然如此,唐劲干脆成人之美,直接辞职回家了;正好他也多点儿时间,每天练功、切磋,看网上的对战视频,就等十一月份,与祁栋一块儿出发——去米隆。
唐劲好歹也是干这一行的,尽管他干的是武装行动,不是情报……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去年秋末那会儿,唐劲看了各路新闻,当即就模模糊糊有了一个大致概念——简丹出事,瑞森与吉路克两边都算不上干净所以那两个地方,唐劲均不想去。只是这北京城里,唐劲也不怎么想呆……
他想换个地方过上几年,散散心。
正好二零零六年元旦一过,地球上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了,选择也多了。唐劲拿出他所有的战略素养,在诸多去向里挑挑拣拣:一要与地球不远不近,远了来回不方便,近了容易兵戎相向;二要条件过得去,至少不能比瑞森差了。
这样下来,最后还剩下两个。唐劲本来想抓阄,可韩青扬觉着米隆好,唐劲无可无不可,就选了米隆——米隆也是个二级中期的文明,离地球不远;米隆的军事实力不怎么样,可它背后有一个准三极文明,琪雅,所以米隆不容易挨欺负,同时也没什么能力去欺负别人。
加拿大没人敢惹,因为它是美国的后花园。米隆也差不多,它是琪雅的后花园……之一。
其实唐劲心里头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
但至少眼不见为净,可以过得舒坦一点儿。
至于祁栋,他对去哪儿无所谓,差不离儿就行;他在乎的是“酱油”——麻将“将友”。唐劲去米隆,米隆条件又不比瑞森差,祁栋也就敲定了米隆,连带他们圈子里的几个一身“自由”的,统统瞄准了米隆。
至于“不自由”的,不是有家族安排,就是与黎老板蔡老板那样的走到了一块儿,选择去哪的时候,考虑的不仅是体术一事,那可没办法了。
故而唐劲现在在等祁栋。
说来凄惨哎祁栋被他老爹抓了差,帮忙去了,得到十二月才能脱身。
……
而保定唐门下,眼下考过体术六级的有八个人:五个本家,三个外姓徒弟。
这其中,唐劲是第一个,唐启松是第四个——拳怕少壮,唐启松生在新中国,又没像唐劲那样儿当过兵打过仗,老胳膊老腿的,全是靠着功夫精湛、靠着五十几年半个多世纪的积累,才闯过去的固然被自己儿子压了一头,可在他那年龄的圈内人里,还是顶呱呱头一份儿所以唐启松对此很得意。
其实今年六月份唐劲一次通关时,唐启松也十分高兴。当时唐启松虽然自己没过,却是喜大于悲,念叨了一回“长江后浪推前浪”,就得意去了;得意完了唐启松回头习惯性要骂骂唐劲、去去唐劲的傲气,却发现唐劲压根没半分笑影儿……
结果那一回,唐启松对着自己儿子,生平头一次没能骂出口,干瞪眼瞪了小半天,末了只剩无声一叹但这又能怪谁呢?
……怪老天不开眼
去年秋末,唐劲熬完二十天“黄金人质拯救期”,那头渺无音信。
当时唐劲犹不死心。
——黄金没了……不是还有白银么
然而,等到白银化水、黑铁烂透,元旦过了、除夕也过了……人还是没回来,只有不妙的线索。
唐劲渐渐开始灰了心。他毕竟是干这一行的,对这种残酷的事,不会抱有多大幻想。
而新年里元宵一过,正月十六,瑞森终于把那艘商舰弄到了手里。紧接着,复原表明,之前劫犯一登舰,就开始了屠杀。
消息传来,唐劲死心。
也是那会儿,唐劲终于懂得,失去心爱之人,是个什么滋味。
是,他也“送走”过战友,但那又不一样。
战友同袍,同过生共过死、有共同的人生目标,因此,谁要是不幸去了,余下的人悲伤归悲伤,可依然还有并肩作战的伙伴——哪怕青山白骨,却是英烈永存悲伤之外,也有壮阔豪迈即使到了垂垂老矣的那一天,总有后来者、总有年轻人,前扑后续、继承遗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就聊可告慰
然而,没了丹丹,悲伤之外,怎么也豪迈不起来,只剩心痛。
那可真疼呀……
167、一年(中)
疼得叫人几乎哆嗦。
原来,所谓“人生三大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并不是空口白话……
那会儿,丧妻大恸之下,唐劲心灰意懒;再念及父母鬓角的斑白,他最终决定退下来。
——是,丹丹的“自欺欺人”是玩得比谁都顺溜……可其实丹丹压根就是他媳妇儿啊媳妇儿啊媳妇儿唐劲做出这个选择时,休假已经结束了,他人在老营里。当时唐劲环顾自己呆了那些年的地方,瞧瞧兄弟们,并无内疚,只是眷念不舍。因为真要论起来,他十八岁入伍,先前三四年还是新兵蛋子,后面五六年可是最好的突击手——好吧,最好的突击手“之一”——保家卫国,流血卖命,跟旁人比一比,忠孝忠孝,“忠”字上头,一百分没有,六十分怎么也是有的了所以唐劲扪心无愧、坦对天地。
而杨队当时只问了一句“决定了”,眼见唐劲点头,什么也没劝,更无留难,直接同意了;又亲自帮着唐劲去孙头那儿说情——自家兄弟,志不在此,他又何必非得把人榨干才肯放?简丹他也是见过的,好好一小姑娘……天妒英才书读得好也有风险要是简丹当初没能考上,这两人还不是原样儿——打打电话、寄寄东西;吵吵闹闹、甜甜蜜蜜。
而他们干的这一行,医疗引进方面的消息,自然听说过,有一阵子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儿只是一时三刻还拿不到自有技术,只能进口,成本太高,所以近期之内军队里尚且供不起。
事实摆在眼前,简丹为什么一心要考出去,谁还能不明白?
所以杨队琢磨着,唐劲这一蔫,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缓过来了……他放唐劲走人、让唐劲换个环境,多少总能有点缓和。何况唐劲短处在那儿摆着,走不了“往上升”这条路,早不退晚也得退。既然如此,早点下来也好。
再说了,唐劲与他又不同——唐劲是独生子女。唐家两老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唐劲回去安安稳稳多陪陪父母,可比塞多少补品红包都强……
结果唐劲归队没几个天,又回家了——他们零五年第四季度,任务频率又降了下去、恢复了以往的水平。而杨队一旦腾出手来,那是雷厉风行、动作极快“嚓嚓”打通关节,叫唐劲赶上了十一月底的退伍而唐劲眼下做什么都觉着没意思。他又没什么志向与目标,所以唐劲一点也不急着走,干脆多留一段日子,好好陪陪爹娘、慢慢练练功夫,等他这个发小一块儿出发。
只是祁栋被抓差,也是无可奈何——祁家到祁栋他们这一辈,大多数练是练了,却练得马虎。如今机会大好,好几个想要仔细雕琢雕琢,不管出去还是在这边给人授业,都是不错的出路。
这是好事习武之人最最梦寐以求的一桩事,莫过于将自家功夫“发扬光大”
那是对自身价值的肯定。现在日子好过,老百姓温饱小康大多都有,可不是正该追求自我价值了嘛当然,人各有志,不排除有例外的。可祁栋他爸就不例外——一点也不例外祁栋他爸是他那一辈的诸多亲兄弟、堂兄弟里头,功夫最好的。所以祁家凡是想在此上更进一步的,几乎都托到了祁栋他爸这儿。
于是祁栋他老爹忙坏了。
但祁栋他爸身手再好,毕竟年纪大了;祁栋既然在小一辈里独占鳌头、功夫漂亮,尤其是已经考过了体术六级“吨拳”大关,那总得帮着些,顺便也当当榜样,起个带头作用。
要祁栋一直帮到底,当然不可能;但一开始最忙乱的这半年六个月,祁栋怎么好意思躲懒……
于是祁栋就这么被“抓了差”
他们父子俩加上祁栋小伯三个,得把一大帮半生不熟的都“炖熟”了;甚至有几个学错了学歪了的,还得大费力气把他们扭过来。
这活儿当然不是白干的,有钱拿。只不过亲朋好友嘛,少不了打个八折六折。
相比之下,唐劲在此上就轻松多了。他家也就唐启松需要去帮点忙,轮到唐劲头上,管好他自个儿、有空儿琢磨琢磨怎么精益求精就行了——因为他们老家有一尊“老爷子”坐镇。不是别人,正是唐启松那个规矩很大的叔叔。
按以前的算法,这位唐老爷子与唐劲隔得不算远,还没出“五服”——唐启松的爷爷是老人家的父亲。
但以现在的情况,早就各过各的了。不遇上红白喜事,难得一聚,过年都未必串门贺喜。
唐老爷子规矩是很大,大得叫他的儿子孙子们头疼;可他人也老当益壮,心明眼亮——徒子徒孙一日日的课业,尤其早上的早课,都是他亲自盯着。
所以与祁家不同,唐家子孙,要么不练,要么练得踏踏实实。
练得踏踏实实,不论资质如何,至少基础打得扎实;在此之上,也有好几个功夫不错的。
至于那些个徒弟,是跟着唐家人一起练的村里人。因为乡下地方,农村孩子,习武是一门不错的技艺。学得好一点,若是文化课也过得去,考个体校军校警校什么的,乃是颇为不错的一条谋生之路;哪怕文化课过不去,给人打工或者出去做点小生意,身强力壮,总是占了便宜的;再不济,只算算那一辈子省下来的医药费,也很是值得了。
关键在于,习武要吃饱、吃好,还得吃得起肉来摄取蛋白质、满足肌肉生长所需——这放在几十年前,就远不是一般人家能供得起的然而现在这年头,家境不论好坏、儿女不论多少,通常而言,吃饱吃好那是没问题的。
当然,中华之大,情况不一,不能一概而论——但至少保定唐他们那几个村子里已经没问题了。
而唐老爷子规矩虽大,在这上面却是十二分地开明。全村的人,连带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每天大清早都可以去他家稻场上跟着学——学最基础的。稻场上只有最基础的。免费,爱来就来,要走就走。
而后唐老爷子瞧着那人品好的,学得扎实的,会同意再多教几手。到此为止,称为“学生”。
学生一般会给唐老爷子送些年节礼品。礼品不在于厚薄,而在于敬意。家里不容易的,弄一点儿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谁家的情况不知道,要是“打肿脸儿充胖子”,唐老爷子会给送回人家里去,所以也没人那么做——唐老爷子不稀罕唐家祖上来历已经说不清楚了,解放前乃是地主;解放时从至交好友那儿得了消息,赶着把镇上的商铺给卖了,地也卖了大半。所以,等到了土改“丈田量亩”的时候,唐家的成份不是“工商地主”,而是“富农”与“中农”……几个堂兄弟并不全一样。
之后唐家就务农为生。不过改革开放那会儿,有出来做生意的,起手时带了点本钱……这本钱怎么来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如今唐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每个月拿着农保呢,下面儿子孙子又大把。况且老人家闲不住,练功之外还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些菜、养了一窝鸡,所以唐老爷子怎么也轮不到要靠学生徒弟来养活。
这“徒弟”又与“学生”不同。要是学生之中,有人还想更进一步,那就得正式拜师了,这些才是“徒弟”;这些徒弟未必拜在唐老爷子座下,大多是拜在唐劲堂伯堂叔那儿的。而拜师之后,徒弟们练的东西就要进院子里去了,轻易不许外人旁观——一者是门户有别,二者是避免功夫流入心术不正的人手里,避免助纣为虐。
……
唐老爷子老当益壮,当然是好事,只是唐劲有时候宁可跟祁栋换一换,或者去给他老爹打打下手也好。
因为有事儿干的时候不觉得,闲下来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实在不大容易搁开、放下。
唐劲没钻牛角尖,也没跟自己过不去,可他时不时会无意识地想起来。
那些短暂的绚烂的甜蜜,在拥有的时候并不曾挤满他每一天每一夜,然而一旦失去,它们却突然变得刻骨铭心、无孔不入、萦绕不去。
哪怕他相亲、他与不同的姑娘试着相处、他跟女朋友上床。
人果然爱犯贱
唐劲不后悔。
真不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
人死万事空、后悔没有用
但说句老实话……他并不是从不曾后悔过。
祁栋收好了家么,眼看另外几个小子那边也拾掇得差不多了,回屋掏了外套兜儿,拿手机给唐劲打电话,商量午饭——近段时间,他们两个老在一块儿吃午饭。有时候去唐劲家蹭刘澄红的手艺,有时候唐劲来他这边混大锅饭,也有时候哥儿俩出去吃小馆子。
不是因为他得瞅着唐劲才能下饭,是因为他乃唐劲的哥儿们。
168、一年(下)
哥儿们是虾米东西?
这个答案呐,因时而异
你需要人陪了,哥儿们就是那狗皮膏药——打不走、骂不掉你需要独自舔伤口了,哥儿们就是那车牌隐形液——保证照不见、拍不到祁栋毫无疑问是个“地道货色”:唐劲去年年底到今年开年,几乎没跟祁栋联络,祁栋也没多问,有聚会了叫唐劲一声;出了农历二月里、从开春那会儿起,唐劲渐渐找祁栋喝了几回酒,虽然是最最无聊的闷酒,祁栋却每每一呼就到。
所以眼下这个时节,祁栋实在乃大忙人一个成天跟陀螺似的他早课晚课在那儿摆着,日日不辍,一天不能少,如今自己做了不够、还要带一帮子人——这可比带体育课累得多了再加上中午归哥儿们、晚上归女朋友……
噢,对了,他快要出远门了,女朋友一起去,爹妈却不是,所以他还少不了在两老跟前端端盘子洗洗碗、倒倒垃圾捶捶背。
——多尽点儿孝
那啥,说真的,祁栋乃独生子女,又是个爷儿们,又生在门风传统的武术家庭,从小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这年纪依旧不大会干家务活儿——倒垃圾他还倒得干净,洗碗却是一不留神就要他老妈返工……
可反正他祁栋不是赚大钱的料,他爹娘也不是靠他养,所以就卖卖狗腿好啦……
大忙人祁栋打了电话,一听那边刘澄红去唐劲外婆家了,当即一力坚持与唐劲出去吃小馆子——他偷偷懒,唐劲散散心;末了挂了电话,祁栋踱出屋来,四下扫了一眼,指了两处没收拾利索的吆喝着让“小的们”返工,自己脚下一寸不动、舒舒服服伸了个大懒腰。
懒腰伸完,祁栋瞅见门口进来一姑娘。
短发黑亮细柔,茶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浅咖啡的套头卫衣,深灰色运动裤——腰上还缠着根十分漂亮的装饰腰带。
祁栋第一眼发现这是个美女尤其腿型,本来就出色,再被那上好的运动裤一裹,漂亮得能要了爷儿们的命他手搭凉棚逆着光仔细瞧了一瞧,方才认出来人;这一认出来,祁栋顿时大乐,同时赶紧轰走了那点儿绮念:“哟,稀客稀客,大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回来探亲啊?”
“回来办点事。今天晚上,或者明后天请你吃饭,你挑时间。”夏晓雪踏上低桩,腾挪跃转、前奔旁突,一路走向高桩。
祁栋一乐,立马叫唤:“哪能你买单”
咱一大老爷儿们,你一姑娘家那多丢脸
不过祁栋并不是没让夏晓雪请过客,当然祁栋也请过夏晓雪,所以祁栋此刻也只是嚷嚷了……
那啥,师父远远算不上,可他们好歹不打不相识,互相指教学习了不少,所以吃饭会账有来有去也是寻常——最最要命的是,夏晓雪出手买单干脆利落,他再要面子,他拦得住吗他?
没把握呀成败四六开
他们去年秋冬季私下里比划过许多回,他赢面占了大头,大约八成不到点儿;可夏晓雪打得束手束脚、不敢尽全力,他祁栋怎么也没法儿装作看不见再说了,夏晓雪愿意不辞辛苦赏脸出去吃饭的地方都很有趣,有几个地方还是正常买单的,可另外几个地方压根不是用现金会账甚至不是用钱会账所以夏晓雪一说“请客吃饭”,祁栋就又喜又悲,小心肝七上八下、胡蹦乱跶……
夏晓雪脚下略一停,冲祁栋微一耸肩:“问题是那儿认熟不认生,头一次去的,怎么也只能当客人。还算好玩,真不去看看?”
“怎么个好玩法儿?”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夏晓雪想了想,“最好能赶上吃午饭。还有,别带你那家属。”
是人都有猎奇心,尤其年轻男人。这“禁带家属”的去处,听着就藏着诱人的香艳刺激,令祁栋一听便心动了只是祁栋日子过得规矩,声色犬马之地,还真是头一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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