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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灵云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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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马蹄声渐近,蒙忠匆匆卸下没有受伤的那匹马,便一把火烧了马车,抱着蒙灵云回跨马上。
过了许久,他回望身后的那团烈火,暗想:“深信,少夫人也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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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遇救
夜,深不可测。
长白山的夜,更是深不可测,诡异地分着黑白。冰雪不分昼夜地漫天飘荡,在那呼啸的风声中,似是夹杂着一些若断若续的哀鸣,宛如鬼哭。
放眼四下,尽是皑皑白雪,雪地中别说望不见行人足印,连野兽的足迹也是罕见。
蒙忠抱着蒙灵云两匹马交替骑乘了一夜,只感到人疲马倦,几欲昏睡,突然身下战马前蹄一跪,陷在一尺多厚的积雪里,终于再也站不起来,蒙忠也坠到雪中。
雪渣钻进脖子,令他打了个激颤,打起精神从雪中爬起,留意了一下微亮的天色,心想:“奔了一夜,想来已经甩脱身后的辽狗。”他又瞧了瞧抱在怀中仍然昏迷未醒的蒙灵云,担心的伸指到他鼻底一试,幸好微微尚有呼吸,“还是先找一处避风的地方,看看孙少主的伤势要紧。”
他紧了紧裹在蒙灵云身上的裘皮,迈步欲走,忽然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体力不支,这才想到,连日只顾着厮杀奔波,未曾好好吃过一餐。
蒙忠身上不曾带着干粮,眼下就只剩两匹冻伤的战马可食。虽然蒙忠曾在边关从军几载,战马总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只是眼下,除了杀马也别无他法。
“哎——”蒙忠叹了一声,合上双目,将斩马刀从马脖子的动脉处划了下去。
血腥可暖脾胃,炽热的鲜血仍未冷,蒙忠一连喝了十余口,顿时觉得身子稍暖,于是又撕下一条马腿,也不待生火烤熟,张嘴就啃咬起来。
吃了一阵,想到自己的孙少主也是一夜未食,于是放下手中的马腿,将蒙灵云靠在怀中,从割开的马脖子上扯出一条血管,小心的将马血顺着血管引进蒙灵云的嘴里。
马血灌了蒙灵云满嘴,却不见吞咽,顺着嘴角又溢了出来。蒙忠摇了摇头,心想孙少主怕是熬不到天明。索性,用手捏住了蒙灵云的鼻子,强行将马血灌下。
鼻息被阻,口中又灌满了马血,蒙灵云呛了一口,马血喷了满脸,却也恢复了些知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蒙忠看到蒙灵云睁眼醒来,又惊又喜,唤道:“孙少主?孙少主?”
蒙灵云吃力的抬起眼皮,看清蒙盅之后,喘息道:“大爹爹,我……好冷……”
“来,喝些马血就不冷了。”蒙忠赶忙扯过血管,小心的将马血滴进蒙灵云嘴里。
蒙灵云在他怀中吞吞吐吐,原本血色极淡的嘴唇被马血染得绯红,但总算是喝下了几口马血。喝过马血,蒙灵云气色也渐有好转,蒙忠也察觉到他脉搏跳动略有增强,呼吸似也顺畅了些,不由得心中一喜,重新抱起蒙灵云准备上路。
他刚直起身,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大作,未等他回头看个清楚,只听飕飕之声不绝,羽箭纷纷射来。
蒙忠也不多想,赶紧就势一滚,躲到死马腹下,将蒙灵云放好后,握着斩马刀扑之欲出!
追兵不多,只是七、八个人,却每人都配了两匹以上的高头大马,难怪那么快就追了上来。
见到蒙忠只是一人,且马匹已死,几名契丹追兵也不急着射杀,而是展开两翼,掌着弓箭,包抄过来。
蒙忠三尺余长的斩马刀垂在身侧,警惕的瞧着几名契丹追兵,眼中满是杀意。
其中一名辽兵冷冷威吓道:“死到临头,还不放下兵器,就降!”
那辽兵话音刚毕,蒙忠只听到几人手中的弓弦进一步被绷紧的声音,心想:即使殊死一博,也只怕是寡不敌众,只有擒住其中为首之人,逼他下令退却,方能逃脱。
他心念已定,又向几人细细望去,可单从衣着,却瞧不出到底何人为首。正心中犯难,忽然,飕!飕!飕!飕!四声箭响,两侧的四名辽兵应声坠马。
蒙忠反应极快,不等面前的辽兵回过神来,运起腿劲将地上积雪猛溅向他的脸上!辽兵只给冰雪溅得头昏脑胀,射出的箭早没了准头。
“杀!”蒙忠猛吼一声,乘机挥刀斩去,那马上的辽兵毫无悬念的分尸刀下!
另两名辽兵还未弄清是谁射杀了己方四人,眨眼间,这持刀老人竟又斩杀了一人!两人不约而同匆匆松了手中弓劲,掉转马头,俯身便逃!
蒙忠足下一蹬,向前追出丈余,手中长刀未出,呼呼两声风响,两支长矛从林中激射而出,连人带马将那两名逃跑的辽兵钉进雪地!
望着倒在血泊中挣扎嘶鸣的两匹健马,蒙忠暗自惊叹:“好猛的臂力!!”随即他想起林中之人,忙向着林中一揖到地,说道:“多谢英雄相救,蒙忠感激不尽。不知恩人可否出林相见?”
蒙忠言罢,顷刻间,几个神情剽悍、骑着劣马的异族汉子从林子里缓缓露出身形,他们有的手执长矛,有的掌着弓箭,个个兽皮反穿、前额剃光、一根发辫垂在脑后。
这时,蒙忠大喜,他一眼便认出前的这些汉子是女真族;但是他也有些担心,女真族中部落颇多,而且各个不同的部落之间也常有战争,不知眼前的这几个汉子属于女真哪支部族,若不是自己结识的那只部族,只怕也难以收留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眼前的这几个女真汉子始终救了自己一命,这救命之恩终归得报。于是,蒙忠用不太熟练的女真话向几人拱手谢道:“感谢几位救命之恩。”
领头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盯着蒙忠手中的斩马刀,翘起大拇指,称赞道:“好刀!好刀法!我听阿玛说过,只有南朝的‘狼军’才使用这种大刀!也只有‘狼军’才使得出如此刚猛的刀法!莫非,你便是那‘狼军’英雄?”
听此人一说,蒙忠不答反问:“啊!?不知几位可是完颜部族,可识得完颜乌古乃勃极烈?”
“哈哈哈!”那马上的女真汉子爽朗的笑道:“乌古乃是我父亲,我是他的二儿子完颜劾里布。”
蒙忠听到此人说自己竟是故人之子,激动得跪在雪中,奋起双臂,仰天长啸,“老主人,在天有灵!终于让蒙忠得遇故人!孙少主有救矣!”
完颜劾里布听不懂蒙忠的汉话,见他情绪激动,竟跪在雪中仰天号哭,心中不忍,于是下了马上前去,想要将他扶起!
“老英雄,什么事竟如此伤心?”
“真是让劾里布公子见笑,老奴方才抑制不住心中悲喜,固有此失态。”蒙忠站起身,忙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回道,“哦,对了!还有一事,老奴险些忘记。”
蒙忠转身,将蒙灵云从死马腹下抱到完颜劾里布面前。还未等他开口,完颜劾里布便瞧出蒙灵云身中毒箭,赶忙脱下自己的皮裘盖到他的身上,问:“这孩子几时中的毒箭?要是不超过一日,尚且可救!”
蒙忠喜出望外,道:“昨日,晚时!劾里布公子当真有法子医治这箭上的毒?”
完颜劾里布自信的道:“当然,我小时候也曾中过契丹狗贼的毒箭!是额涅帮我医治好的。”
蒙忠知道完颜劾里布所说的“额涅”便是他的娘亲,自然不会骗了自己。
这时,另一个女真汉子用长矛戳了戳契丹骑兵的尸体问完颜劾里布,“二哥,这几个契丹狗子怎么办?”
问话之人是完颜劾里布的四弟完颜颇剌淑。完颜劾里布看了看那几个契丹尸体,轻蔑的笑道,“拔了他们的衣服烧掉,尸体就丢在山中喂狼!!”
说完,完颜劾里布拍着那几匹契丹骑兵留下的战马,满意的笑道:“嘿嘿,这次倒赚了几匹好马!”
他拉过其中一匹最好的战马,将缰绳丢给蒙忠,道:“老英雄,快快上马,我们这就回村子,为这孩子医治解毒。”
蒙忠也不推辞,抱着蒙灵云翻身上马,跟在完颜劾里布马后。
第九章 同归
这一带已是生女真的领地,完颜劾里布对地势甚熟,即使在大风雪中也不会迷路。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一行人出了林子,蒙忠便看到前方一条水色呈南黄北黑的大江,向东北奔腾而去。江面浪花翻滚,不断冒起团团蒸汽,凝结在岸边的松叶上,形成一簇簇、一串串晶莹如玉的冰花。
完颜劾里布见蒙忠望着江面出神,挥手大江,问他道:“老英雄!南朝可有如此壮魄的江河?”
蒙忠摇摇头,“南朝地暖,不曾有此美景。”
“哈哈哈哈!”完颜劾里布大笑的催马驰至江边,转身道:“我们生女真将这段南黄北黑的江叫做‘混同江’,沿着这条江有四个女真部族,我们完颜部居江下游,就前方不远。”
听到离驻地将近,蒙忠心中更为塌实,抱着蒙灵云小心的驱着马紧跟在完颜劾里布身后。
果然转过两山坳,远远的就看到晨光笼罩下的完颜部落驻地炊烟摇曳,还有十来个身穿兽皮、前额剃光、脑后头发梳成根辫子的小孩正在驻地外的雪地里打闹。
那些打闹的孩子中三个孩子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围在当中,拳脚相加朝那小孩身上招呼。那小孩身手着实矫健,被人围攻却毫不慌乱,两手护住自己的门户,瞧准了机会,一拳擂在一个大孩子肋部。被他击中的大孩子立刻痛苦地哈下了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另一个大孩子猛地从后抱住那小孩的腰,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忽然猛呵一声,转动身子将大孩甩了一圈,躲开了另外一个孩子踹来的一脚。接着他两脚又趁势腾空而起,蹬在来袭者的脸上。那被蹬中的孩子也真硬朗,只是捂着脸“扑通”跪倒,口中没发一声喊痛。
紧紧抱着小孩的大孩子见自己两个伙伴都已倒下,心生怯意,死死抱着小孩的腰间不放。那小孩一时奈何他不得,不禁不耐烦起来,身子忽地向下一蹲,双手向后一探,已抓住了大孩子的后领,猛一发力,提着那大孩子向前一个空翻,重重的将大孩子摔在雪堆里。
那小孩转眼间就干净利索地击倒了三个孩子,旁边观战的伙伴拍手叫好,显是看的十分开心。获胜的小孩昂首走回这帮孩子中间,由他们拍干净沾在身上的雪,另有几个小孩跑去扶起被他打败的三个孩子。
蒙忠不禁向完颜劾里布称赞道:“好身手!不知是部落哪家的儿郎?”
完颜劾里布瞧了小孩一眼,哈哈笑道:“真让老英雄见笑了!中间站着那个是我的长子——乌雅束,今年九岁;跟在他身后的小子是我次子——阿骨打。”
说话间,两个孩子已快步朝几人奔来。
两人来到完颜劾里布马下,年约四、五岁的完颜阿骨打抓住马蹬,向上一蹿便攀上马背,坐进完颜劾里布怀里,身手矫捷不在他兄长完颜乌雅束之下。
瞧得蒙忠满脸惊讶,不由得对这三父子翘起大拇指,再次赞道:“果然虎父无犬子!”
搂着自己儿子骑在马上的完颜劾里布谦虚道:“老英雄才似匹猛虎,杀契丹羔子只用一刀一个,好不痛快!”
“我蒙忠不过是名家仆,岂敢在劾里布公子面前自称英雄,叫我蒙忠便好。”见过这两个孩子,蒙忠对这些生活在极北苦寒之地女真人更为钦佩,哪里还好再让别人称自己为老英雄。
“老英雄不必过谦,敢杀契丹匪兵的就是英雄好汉!”
契丹人攻陷渤海国之后,一直奴役势弱的女真各部落,有的女真部落全族都被当成奴隶迁往辽国,留在原籍的生女真虽然没有成为奴隶,却每年都得向辽国交纳繁重的赋税徭役,所以完颜劾里布极其痛恨契丹兵匪,对那些敢杀契丹兵的英雄好汉更是敬佩。
进了驻地,完颜劾里布带着蒙忠走向中间一座最大的营帐,挑帐而入。营帐内甚是宽大,十余人正围坐炕上饮酒,中间还燃烧着几个大火盆,暖融融的景象让人一进来便忘记外边的冰天雪地。
蒙忠抱着蒙灵云跨进帐内,不待完颜劾里布介绍一眼便认出坐在帐中上首的老人正是曾经在边关见过的那位女真勃极烈——完颜乌古乃,顿时心中感慨万千。
炕上的完颜乌古乃从完颜劾里布走进营篷便嗅到一股血腥,料想这脾气暴躁的劾里布在外面准是又惹了是非,不知这次又偷袭了哪队辽兵?若再让他如此卤莽下去,只怕一场战祸再所难免。刚想要呵斥完颜劾里布一顿,抬首望去,却见跟在他身蒙忠和那把斩马刀,连忙放下端到嘴边的碗,颤声问:“你……你可是‘狼军’陈风,陈大哥?”
“嘿!乌古乃老弟,没想到我们竟有缘再见!”
“有缘,哈哈,有缘啊!”完颜乌古乃从炕上起身,走到蒙忠面前,伸手在他结实的臂膀上连拍几下,见他虽然身上带伤却依旧硬朗,忙问:“蒙翔将军可好?”
“唉,说来话长!”蒙忠叹了口气,接着道:“怀中所抱正是蒙将军之孙。孙少主他中了辽军毒箭,还望乌古乃老弟速速相救!”
“哦?”完颜乌古乃顺着蒙忠目光向他怀中的蒙灵云看去,见蒙灵云受伤不轻,气息甚弱,“丝”的吸了口气,忙命令仆人道:“速去熬些参汤来!”
蒙忠知道女真人在深山俊岭中挖得的人参,都是年深月久的上品,比黄金也还贵重,孙少主能得这上等的人参服用,定比那马血好上千万倍。
接着完颜乌古乃向炕上一近五十岁的妇人唤道:“多保真!!快来看看这孩子!”
听到他的召唤,名叫多保真的女真族妇人捞起裙摆,快步走到面前,轻轻掀开包在蒙灵云身上的皮裘,撕开伤口处的衣服,看到箭簇周围的血肉殷黑了一大片,伸手到他额头一试,热得烫手,于是皱起眉头道:“这孩子受的外伤可用虎筋、虎骨、熊胆三味药物,只是解这箭上的毒所需的‘枯木春’,却不容易找到。”
经她这样一说,众人全都面带愁容,虎筋、虎骨、熊胆,长白山中再多不过,那‘枯木春’却比百年人参还难寻得,这一时半刻哪里来得及找到。
这时,一旁的完颜劾里布疑问道:“额涅,上次孩儿中这箭毒,你不是轻易就解了吗?”
多保真看了完颜劾里布一眼,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体魄强壮,能够抵御毒汁扩散,寻常的‘白英’便能化解。这孩子体魄远不如你,毒液早侵入五脏六腑,如果没有‘枯木春’解毒,祛风,起死回生的药效,根本解不了他身上所中的毒。”
蒙忠听罢,拱手向完颜乌古乃道:“烦劳乌古乃老弟照顾孙少主,我这就去寻那‘枯木春’。”
说完,转身便掀开帐帘,欲出营帐。
完颜劾里布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道:“老英雄,这‘枯木春’只有辽西境地才有,况且寻之不易;现在你身上带着伤,怎好独自冒险?”
蒙忠热血上涌,将心中所想一尽吐出,“我跟随蒙翔将军征战沙场,几次身陷险境,多得蒙将军出手相救;后,蒙将军遭人陷害,‘狼军’瓦解,我也甘愿做牛做马、更名改姓誓死跟随,只求能报答蒙将军的救命之恩!蒙将军榻前托孤,对我百般信任,要我好好照顾少主,可惜老奴无能,少主战死雁关;少夫人死于乱箭;若是孙少主再有不测,即便挥刀自尽,也无颜再见九泉下的蒙家父子!”
听到蒙忠说到自尽,完颜乌古乃赶忙相劝,“陈大哥,那可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蒙忠反问后,续道:“陈风早就死在契丹人刀下,活在世上的只有蒙忠。这条命是蒙将军拣回来的,若是能找到解得孙少主身上之毒的‘枯木春’,就算是辽国金帐,也要闯他一闯!”
第十章 童言
蒙忠说到激动之处,情不自禁握紧手中的斩马大刀,这一用力,点点血迹从伤口中渗出;虽然血流不多,可他周身所受箭创大小不下数十处,情景盛为可怖。
一旁玩耍的完颜阿骨打兄弟听到大人们谈起“枯木春”难寻,而自己却恰好知道一株,于是插嘴道:“阿玛!阿玛!孩儿和乌雅束阿珲都知道一处长着‘枯木春’。”
听罢,众人大喜,不过转念既想,完颜阿骨打如此年幼,如何识得‘枯木春’,又何时去过辽西?多半是将其它草药错当成“枯木春”,跑来这里喧哗吵闹事小,耽误了救人可就碍事了。
完颜劾里布看出众人所想,于是,蹲下扶着长子完颜乌雅束的肩膀,谨慎的问:“女真族的汉子从不说谎!乌雅束,你老实告诉阿玛,你和阿骨打在哪里见过‘枯木春’。”
完颜乌雅束先是面有难色,看到阿玛完颜劾里布严厉的盯着自己,才吞吞吐吐的道:“是……是在……在……”
完颜劾里布见乌雅束结结巴巴,急得心如火燎,猛的吼道:“在哪?快说!”抓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多了几分力气。
被完颜劾里布着急的一抓,完颜乌雅束疼得额头冷汗潺潺,目光斜瞟了身边的完颜阿骨打一下,像似想要包瞒什么,再不吭声。
看到乌雅束被完颜劾里布弄疼了,小小年纪的完颜阿骨打着实被吓住,哇的一声,抱着完颜劾里布的手臂哭嚷道:“阿玛,阿玛,是阿骨打让乌雅束阿珲去四方谷采人参的!您责罚阿骨打,饶了乌雅束阿珲吧!”
完颜乌雅束狠狠的盯了弟弟一眼,打断道:“闭上嘴,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被他一呵,周身颤了一下,再不敢多嘴,可仍旧哭个不停。
喝住阿骨打,乌雅束接着对完颜劾里布道:“是孩儿自己主张去四方谷的,阿玛,您责罚孩儿好了。”
完颜劾里布被这俩孩子相互袒护给弄糊涂了,听完颜乌雅束说出四方谷才领会,原来俩人是害怕自己责怪他们擅自跑进四方谷,故相互包庇。当初不让他俩兄弟擅闯四方谷,是因为四方谷是一处不祥禁地,部落里的萨满也说,在四方谷中有食人的邪灵,无论是飞禽还是猛兽进去之后都将变成一堆白骨!
不过,完颜劾里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四方谷!?你同阿骨打是在四方谷里看到有‘枯木春’的?”
“恩,”完颜乌雅束点点头,“玛发五十寿辰,孩儿同阿骨打奉上的那根金色九品叶人参就是从四方谷里挖得,那次进谷确实看到过一株‘枯木春’。”
金色九品叶人参是人参中极品,即使常年在山中挖参的采药人一生都难遇一株。
完颜劾里布当初还惊奇这两个孩子怎能有如此好的运气,竟然挖到九品叶人参,还当是这俩孩子的孝心感动了苍天,才赐下这株百年一遇的金色九品叶人参。现在听乌雅束道是从四方谷中寻得,那便解释得过去了,四方谷百年来无人涉足,谷中藏有几株金色九品叶人参到也不足为奇。既然能在四方谷中找到金色九品叶人参,想必也能寻得“枯木春”,何况乌雅束也说是他亲眼所见。
想明白这些后,完颜劾里布脸色稍有转好,语气也温和许多,他松开抓在完颜乌雅束肩头的手,道:“好孩子!阿玛这次不怪你们,不过日后不得阿玛的允许,不得擅自跑去四方谷了,知道吗?”
完颜乌雅束挺胸回答他道:“孩儿知道。”
完颜阿骨打见阿玛不再责怪自己俩兄弟,拉着乌雅束的胳膊飞的躲到炕上,帮他揉被抓疼的肩膀。
蒙忠知道在四方谷中有“枯木春”,再也待不住,抱拳告辞道:“既然已知何处能寻得‘枯木春’,老奴这就去寻来!早些解了少主身上的毒。”
完颜劾里布挡住蒙忠去路,劝道:“老英雄,既然知道‘枯木春’所在,你又何必急于一时,不如重新包扎下伤口,吃些东西,再作打算。”
“是呀,陈老哥,你身上有伤,怎么去得四方谷!”完颜乌古乃扣着蒙忠的手腕,将他拉到炕上,“不如留下安心养伤,我这积了三十年的话想同你聊,我们兄弟把酒聊天,剩下的事情就交由这些小辈去做好了。”
说完,便向自己的儿子完颜劾里布使了个眼色。
完颜劾里布会意,立即就出了营帐。
蒙忠哪里肯让他人为自己冒险,挣脱完颜乌古乃手,跪在地上,砰砰砰连磕三头,道:“乌古乃勃极烈,恕蒙忠无礼!为救孙少主,老奴义不容辞,岂可让劾里布公子为我冒险!”
也不待完颜乌古乃要对自己说些什么,提着斩马刀就追出营帐。
营帐外,完颜劾里布还未上马,见蒙忠提着刀便追了上来,无奈的道:“老英雄,这是为何?”
蒙忠回道:“你想要独自去四方谷寻药,当我不知?”
“老英雄可真执拗。也罢,老英雄要去四方谷,总需引路之人,我为老英雄引路可好?”
“有劾里布公子相助再好不过,蒙忠在此谢过。”
“不过,四方谷绝非一般的山谷,谷中多有危险!老英雄带伤前往,怕是凶多吉少,不如回到营帐重新包扎,吃些东西再上路!”既然甩不掉蒙忠,完颜劾里布只好劝他能将身上所受的伤治疗下再一同去寻药,这样总好过让他一人负伤冒险。
蒙忠也不好再次拒绝,只得跟着完颜劾里布回了营帐。
为蒙忠包扎伤口的还是完颜乌古乃的妻子——唐括多保真,她先用烈酒帮蒙忠洗过伤口,然后才敷上膏药用细麻布条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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