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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饭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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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摇了下头。
大大地喝了一口酒,我说:“谢谢,但请你记住喽!索要天珠的时间千万不要挑在中午,我脸上可是挂不住的哦。”
阿俊嘻嘻一笑说:“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不是说无毒不丈夫吗?”
我点着头说:“你就来试试看!我也不是吃素的。虽说我不如孙二娘火爆,但折腾点事情出来也横竖能让你目瞪口呆。”
他哦了一声问:“比如说……”
我挥了下手说:“休想打探。你就先出招吧!”
阿俊嘴角一挑,摇晃了一下头说:“好男不跟女斗,我何苦呢?”
我哼了一声说:“不过如此!”
他点着头说:“对!我怕你行了吧?”
香香饭店二十四(1)
小梅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一点,是那天吃午饭时我忽然发现的。她独自一人倚在桥头,歪歪地端着一碗饭,眼睛直直地看着公路尽头。她是那么全神贯注,一下就引发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不由自主,我端起碗走了出去,像小梅一样,脖子伸得长长的往公路尽头张望。可除了开过的一辆辆汽车外,就是表情木然的骑车人了,她在看什么呢?
走到小梅身后,我顺着她眼睛盯住的地方往前看,还是一无所获。我没有耐心了,便轻轻地拐了她一下问:“喂!你在看什么?”
我声音并不大,动作也不大,没想到把小梅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惊慌失措,抓起地上的筷子便往嘴里扒饭。一会儿,两个腮帮便塞得鼓鼓的。又瞟了我一眼,她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就往饭店里跑。
茫茫然地走到小芹面前,我问:“小梅怎么啦?”
小芹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说:“这几天都这样,可能是被那个送啤酒的甩了。你没发现吗?小杂种快一个月没有来了。”
我细细地想了一下,真有那么长的时间呢。其实,过去也不是每次都是张长寿来送啤酒,还有其他人。对我来说,谁送都一样,反正我签单他给酒,程序就那么简单。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你会老盯着卖菜的脸去看吗?又看了一眼坐在桌前魂不守舍的小梅,我想,待会我一定好好问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吃完午饭后,小梅去上厕所,我尾随其后走出饭店。眼看她快拐进商场大门了,我便喊了声:“小梅!”
小梅哆嗦了一下,站住了,慢慢转过身来,我忽然发现她瘦了许多。走过去,我伸手搂住她的肩头问:“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小梅咧了下嘴,伸手摸摸脸,然后摇摇头。我凑近些又看了看,见她眼神呆滞,嘴唇发白,就连牙床都是白的。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问:“是不是那个送啤酒的张长寿没来找你了?”
小梅看着我,定定地看着,眼里一会儿就溢满了亮晶晶的泪。抽泣了一声,两行泪水顺着她干巴巴的脸颊流淌下来。太阳热辣辣的,尽管是冬天,还是晒得皮肤生疼。看了看身后,我赶快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站过去。
小梅又抽泣了一声,抹了把泪,跟着我走到阴凉处。把眼泪擦干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问:“姨,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话问得真怪,好像除了啤酒之外我和张长寿还有别的什么交往似的。我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她摇着头说:“大上个星期他爹病了到昆明来看病,那天刚发工资,晚上他来我这里,拿了钱就再也不见了。我打电话到他上班的地方,人家说他已经走了。”
我蓦然醒悟。钱!张长寿是贪图小梅的钱!
一把抓住小梅的手,我急切地问:“你给了他多少钱?”
小梅看着我,吓了一跳,眼睛躲躲闪闪地扭到一边。我急了,一把将她抓过来面对着我厉声地问:“你给了他多少钱?”
小梅咽了口唾液,嘴巴微微地张着,嘴唇就像干裂的河床。她害怕了,眨巴着小眼睛看了我一眼,慌慌忙忙又想低下头。我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不耐烦地说:“问你呢!不会说话吗?”
她看着我,吃力地说:“钱他拿去存着,说、说我们将来、将来结婚用。”
“什么?你把自己的钱全给他了?”
小梅看着我,那不容置疑的神态告诉我,钱被小伙子全拿走了。
天啊!一千多块钱呢。小梅一向舍不得乱花一分钱,半年多的时间,我就见她买过一件毛衣,还是前不久天太冷才买的,花了十五块钱。店里的女孩子们都叫她小地主,取笑她存钱是想嫁人,难道她真的一分不剩地把钱给了那人?
我不甘心地又问道:“你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梅低下头说:“那天,他买了床单过来,我们说到钱。他说,我把那么多钱放在店里不安全,说谁敢担保几个人中间没躲着一个贼,万一钱被偷了明年我们拿什么结婚?最后,他要我把钱存到银行去。说银行最安全,钱存进去就谁也拿不走了,还有利息。后来,我就跟他到银行把钱存了。”
我问:“用谁的名字存的?存折呢?”
小梅茫然地摇摇头说:“我就站在门口,他进去存的。用谁的名字我没看,存折他拿着。”
我转身就往饭店跑。翻出小伙子留下的名片,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到我打听张长寿的行踪,他紧张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说:“你先说他在不在。”
对方想了一下说:“半个月前他就走了,收走了我们七千多的货款,我们正在四处找他。”
我一听急了,把小梅的事粗略地告诉了对方,问:“你们压着他的身份证吗?”
那人叹了口气说:“我们是压着他的身份证的,报案后公安局的人说,那个身份证是假的。”
我目瞪口呆。
放下电话,回身见小梅站在我的身边,她一把抓住我问:“他们怎么说?”
甩开她的手,我哼了一声说:“你真笨啊!他是个骗子,那钱追不回来了。”
她紧接着又问:“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香香饭店二十四(2)
我看着她,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为的就是钱,钱都找不到了难道还能找到人吗?瞪了她一眼,我恨恨地说:“你把钱给他时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他是个骗子,骗走酒厂经营部七千多的货款跑了,公安局正在四处找他呢!”
小梅猫儿似的呜咽了一声,顺着吧柜就瘫坐在地上。她在哭,那激烈抖动的肩膀让我感到她在伤心地哭。我想去劝她,可此刻她听得进去什么呢?
叹了口气走出去,我把小芹叫到外面,听完我的话小芹哎哟了一声说:“她怎么那么笨哟!”
现在说什么都没意思了,我对小芹说:“你们好沟通些,把她叫上楼去好好劝一下,千万别让她做出上次洗澡那种过激事来。所以,你说话一定要注意尺度。”
小芹被我的话吓住了,一脸严肃,进去后拖起小梅就往楼上走。看着她俩上楼去了,我把几个姑娘叫拢过来,把小梅的钱被骗的事告诉了她们,说:“小梅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希望你们说话注意分寸。如果哪个故意去刺激她,闹出人命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姑娘们一脸紧张,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我的心变得沉重起来,怎么办?
小芹是五点多钟下楼来的,她走到我面前,倦倦地说:“这个骚货真有本事!整整一下午硬没说一句话,就是哭。劝来劝去,我差点都睡着了。”
我忧心忡忡地问:“你说,她会出什么事吗?”
小芹说:“不会吧?又不是哪个叫她把钱给那个杂种的。她喜欢人家,心甘情愿地把钱拿去给人家,怪谁呢?难道她还有脸寻死寻活的?”
小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我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实在说,我真的很紧张,万一她想不通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拿什么去承担责任?再则从良心上来说,谁忍心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呢?
往楼上看了一眼,我对小芹说:“总之,这几天大家看紧点,千万别出什么事。我的处境你也知道,她出事,就意味着我没有活路了。”
小芹说:“干脆叫她走算了,不在这里出事也就找不到你头上。”
这话吓了我一跳:“怎么可能呢?她现在一无所有,又是个认死理的人,把她赶出去那不是逼她去死吗?”
小芹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说了。
想了想,我起身上楼去。小梅躺在阁楼上,用被子蒙着头,我掀开被子说:“喂!几点了?还不起床躺着干什么?”
小梅动了一下,扭过头来看着我。她眼皮泡泡的,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叹了口气我拍拍她说:“难过也没用,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这次就算你倒霉吧!以后和人交往,记着多个心眼便是。”
小梅眼里慢慢溢出了泪水,她抓起被子擦了下眼睛,抖凛凛地问:“姨,你说他还会来吗?”
又绕到这个无聊的话题上,我没好气地说:“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个骗子,现在他躲都躲不及可能来找你吗?”
“可是,”她说:“他真的说过要跟我结婚的。”
天真啊!想了想我问:“喂!我给你五十万你信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点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说:“你真蠢啊!凡事怎么不经过一下大脑呢?我若有五十万会来这地方开小饭店吗?凭什么我要给你五十万?”
她说:“可是……”
我打断她的话说:“可是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既然说了就得这么做?现在很多人说话都是风一吹就过了,你怎么能去认真呢?”
小梅垂下眼帘小声嘀咕:“他是不会骗我的。”
唉!真不知她是哪根筋扭住了,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她怎么会听不懂呢?我不想给她留什么面子了,便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想,他长得那么帅气,多少漂亮姑娘想沾他,凭什么他会喜欢你?说说看,你的优势在哪里?就因为你是保山人吗?唉,对他彻底断念头吧!打起精神来,你人生的道路还长着呢,也许将来会碰到比他更好的人。”
小梅呜地哭出了声,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下楼去,她们全围了过来,小芹问:“她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说:“能说什么呢?你们有空多跟她聊聊,让她正视自己碰到骗子这个事实、让她的思想转过弯来,人不可能说受一次打击就永远不站起来吧?要注意的是说话的尺寸,小梅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不要刺激她。”
《香香饭店》第四部分
香香饭店 二十五(1)
正说到这里,小芹拐了我一下说:“老板娘,他来了。”
我一听这话就振奋起来,以为是张长寿来了。飞快转过身去,是者夫。他穿了件火红色的休闲装,黑黝黝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差不多已经走到我面前了。冲我点了下头,他轻声说:“你好!”
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机械地笑了一下,跟着他说了声:“你好。”
我们一起走进饭店,找了张桌子坐下,我问:“吃饭了吗?好长时间不见了,是不是又回去了?”
者夫说:“没有,是到西双版纳写生去了。今天是我生日,能陪我出去吃餐饭吗?”
想着他送我的那幅画,我爽快地说:“行啊!可惜你没早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那么晚了,叫我到哪里给你买生日礼物呢?”
者夫笑了,说:“对我来说,能跟你在一起就是给我的最好生日礼物了。”
随便收拾了一下,我拎着包便跟他走了出去。打了个车,者夫问:“你想吃什么?”
我说:“不吃饭就行。天天卖饭,一闻到那股味道我就没胃口了。”
者夫想了想说:“可总要吃啊!吃西餐行不行?”
我一听就高兴地说:“好啊!只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吃。今天是你的生日,本该由着你的口味才是。”
者夫笑了起来,说:“我常到国外,吃西餐应该是我最拿手的了。”
我咂了下嘴说:“可惜是在昆明,要在北京就好了,那里的西餐味道很地道,环境也好,置身其中真有点异国情调呢!”
者夫说:“这还不容易?什么时候跟我到国外走一趟便是,那里不是更地道吗?”
我笑了一下没出声。
我们在翠湖边下的车,慢慢地走着,我对者夫说:“如果是白天,翠湖的湖面上白茫茫的都是海鸥。它们不怕人,敢吃你手上的东西呢!”
者夫说:“那壮观的场面我见过。昆明真是个好地方,动物都喜欢,就不要说人了。”
我笑着说:“所以你像海鸥一样,想飞到昆明定居了。”
他点点头说:“是啊!”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西西里”西餐厅门口。这是一家我过去常来的西餐厅。走进门,服务员一见我就说:“你来啦,请里面坐。”
者夫四处环视了一下说:“这里不错嘛,你常来?”
我说:“开饭店后来得少了,以前常来。这家的牛排很嫩,比萨也做得不错。”
服务员来点菜了,问我:“今天还要一份六成熟的牛排和一个比萨?”
我看着者夫问:“你想吃什么?”
者夫说:“你点吧!我什么都行。”
“那么,”我对服务员说:“除牛排和比萨外,再要一份水果沙拉、一份薯条、两份罗宋汤、两杯橙汁。”
者夫在一边说:“还要一瓶XO,加点冰块。”
我说:“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喝得下一瓶XO?”
他说:“喝不完存着,下次来再喝。”
现在很多有钱人都爱喝洋酒,说洋酒暖胃不打头,有健身作用。我喝过很多次,但始终不习惯那种怪怪的口味。对我来说,如果喝红酒更好,但这话此刻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东西一会儿就上来了,者夫给我倒了点酒,夹了两块儿冰。我说:“再要两块儿。”
者夫笑着说:“加那么多冰,味道太淡了。”
我说:“我喜欢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
其实,按我的习惯加点雪碧进去更好,但我拿不准这一招是不是太土。第一次跟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出来吃饭,我觉得没有必要什么事都随心所欲。
洋酒就是洋酒,尽管很淡,几口下去还是晕晕乎乎的。这一来,反倒让我自然了许多。者夫看着我,笑吟吟地说:“你喝点酒真美!脸红扑扑的,格外有味道。”
我笑着说:“画家的眼里我是美。常人眼里我是不胜酒力。医生眼里我是血液循环好。到底哪种说法准确呢?”
者夫说:“肯定是我的说法对喽!”
叹了口气,我说:“对我而言,喝酒最直接的好处就是逃避现实,没有什么美不美的。”
者夫抿了一口酒问:“能说说你的经历给我听吗?”
一直以来,我最不喜欢对人家说起自己的经历,因为没有什么闪光的亮点值得我去说。讪讪地笑了笑,我说:“我的经历嘛,很简单。稀里糊涂地结婚,稀里糊涂地离婚。稀里糊涂地下海,稀里糊涂地让海水淹着。知道吗?我十分怀念在岸上的日子,可惜已经回头无岸了。”
者夫问:“有那么悲观吗?”
我肯定地说:“是的,我觉得自己三言两语已经把过去总结得清清楚楚。”
者夫看着我,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叉起比萨饼挡住他的视线,嘻嘻地笑着说:“不用看了,难道你有本事穿透比萨饼看到我不成?”
者夫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切下块牛排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着,我说:“喂!不要辜负这美好的夜晚,还有这杯中的美酒。你是艺术家,说点浪漫的经历来衬托衬托。”
者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他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双手抱成一个拳头撑住下巴说:“我一生没有结婚,用这样的方式向一个女人作终身的忏悔。”
香香饭店 二十五(2)
我惊讶极了:“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儿子吗?”
者夫叹了口气说:“是啊!我是有一个儿子,但他一直不肯认我这个父亲。”
喝了口酒,他接着说:“这故事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了,那时我很年轻,在中央美术学院读书。一次去苏州水乡写生,我的画布上走进了一个美丽的苏州姑娘。她天天到河边洗东西,我天天坐在那里画她,半个月后我的画画完了,姑娘也成了我的恋人。那时年轻,脑袋里装着的都是梦想,苏州只是我写生的第一站。我要走了,她只是一个劲地哭,但我的脚步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姑娘的哭声而停住的。”
“时间一晃过去了六年多,我到了结婚的年龄。这时,我想起了那个苏州姑娘。找到那里,姑娘已是妇人,身边站着一个长得像她一样漂亮的男孩。她把男孩往我面前推,一个劲地说:‘这就是你爸爸,快叫他一声,快叫呀!’小男孩恨恨地看着我,冷不防他弯下腰去,抓起一块石头就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
说到这里,者夫撩起头发,让我看到他额头上的一条疤痕。又喝了一口酒,他说:“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儿子的情形。后来我才知道,我走后,姑娘天天到河边等我,直到再也遮掩不住身子。家里人叫她把孩子做了,她不,她说我还会回来。就这样,她不顾一切地把孩子生了下来,成了全村耻笑的对象。二十多年前的中国还是比较守旧的,农村就更封建了,一个大姑娘生下个孩子其遭遇可想而知。”
“那么,”我问:“你怎么不跟她结婚呢?”
者夫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我找到她的父母,说要跟她结婚。老人恨我!恨啊!但最终还是原谅了我。我们开始筹办结婚的事,就在那天晚上,儿子离家出走了。半个月后,我们找到了他,整个人变得像个叫花子一样。我那女人抱着他哭啊哭啊,就像我当初走时那样哭,最后她让我走。”
者夫的眼泪滚落下来,他拿了纸巾去拭。喝完杯中的酒,他接着说:“我又走了。两年后,我那女人死了,肝癌,应该说是长期忧郁成疾所致吧!我回去为她办理后事,我那儿子啊,一句话不说,就用一双恨恨的眼睛盯着我,我走到哪里,那双眼睛就跟到哪里。事情办完后,我和老人商量把儿子带走,他们同意了。我去跟儿子说,他咬牙切齿地只说了一句话:‘你就等着吧!长大了我要为妈妈报仇!’他又一次离家走出。找到他后,我也就断了带走他的念头。我给老人留了钱,供儿子读书。”
说到这里,者夫吁了口气,接着说:“大学毕业,儿子上了几个月的班,觉得没劲,说要办公司。我拿出五十万给他,他不要。没有办法,我找到一个朋友,让朋友把钱假借给儿子。说来,我这儿子真是个聪明人,一年不到,他就把钱还了,生意一直都做得不错。”
我由衷地说:“好一个有个性的男孩儿!他现在在哪里?”
者夫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就在你们那个商场里,要不然我怎么会常到你的饭店去?”
我好奇地说:“是吗?哪天你把他带到饭店来让我看看。”
者夫苦笑了一下说:“我三番五次来昆明,就是想好好跟他谈谈,可他总是想方设法躲开。这不,最近听说到开远去了,为一个什么系统工程。”
从西餐厅出来,时间已经很晚,我说:“是不是就在这里说再见了?我们各自打一辆车走。”
者夫说:“怎么可以?我送你回去。”
不想让他知道我就住在饭店,于是我说:“送人千里,终有一别,何必浪费时间呢?打个车我就直接到家门口了。”
者夫想了想说:“行!那你路上注意些。”
香香饭店 二十六(1)
第二天一早,刚买菜回来郭平就告诉我说小芹病了。我急了,连忙问:“什么病?去医院看了没有?她中午会不会来?”
郭平嗯了一声,头扭到一边讪讪地说:“不知道什么病,反正今天不会来了。”
郭平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吵架了,十有八九又是为他赌博的事。我没有再问下去,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往乱糟糟的饭店里看一眼,我犯愁了,小芹不来谁配菜呢?
转过身去,一眼撞见小香,我问:“瓜宝!你会配菜吗?”
小香摇摇头说:“我菜切得慢,配不下来。”
小香在几个姑娘中应该算最灵气的,她都配不下来还有谁能配呢?往门外看了一眼,我想,也许小芹会来,现在中午客人多,她知道她不在饭店会乱成一锅粥的。
菜全都堆在门口,几个姑娘一下就忙了起来。我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出来,见小梅像只瘟鸡似的蹲在路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公路尽头,头发好像也没梳。我一看就生气了,大声吼道:“小梅,你蹲在那里发什么呆?”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惊惊慌慌地站了起来,整个人憔悴得像秋天里的一片黄叶。太阳光下,张长寿送她的塑料发夹非常刺眼,看来,她依旧对他心存幻想,否则就不会把那个破发夹别在头上。叹了口气,我耐着性子说:“你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小芹生病了,大家都在忙,你难道就一个早上呆呆坐在一边不成?”
她慌慌忙忙挤到几个姑娘身边,蹲下去就抓起一棵菜。小香瞟了她一眼,嗯了一声问:“小梅,你老往那路上看什么?你以为他还会来吗?”
小梅肯定地说:“他当然会来。”
小香说:“你怎么那么傻呢?他把钱都拿跑了,会白白地来让警察抓吗?”
小梅生气了,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把我的钱拿跑了?他是一时腾不出时间跟我联系,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小香的脸被呛得通红,讪讪地骂了一声:“骚货!我还不是为你好。”
小梅再也不说话了,几个姑娘都哑悄悄地。我呆呆地看着小梅,做梦都没想到她对那个骗子居然是这样一种态度。已经是明摆的事,怎么还执迷不悟呢?我没有插嘴去说什么,对一个没有读过多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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