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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一点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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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啊!」
终于,郑得兄憋不住了!他放下扛在肩上的木桶,双掌击拳大叫,在他身旁的郑得弟吓了一跳,肩上的货物差点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脚。
「喂喂,没事儿不要突然大叫,想谋杀亲弟啊!」郑得弟恶狠狠地白了亲生哥哥一眼。
「我真的完完全全搞不懂大哥在想什么!」郑得兄率先发难,粗黑的脸上呈现极度的困惑与不解。「他该不会……真要带那位什么点点姑娘上船吧?」
「我想大哥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郑得弟哼道。
这几天来!云晨风的行为大伙儿看得很清楚,却理解得很模糊。
除了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强势地插手那对母女的事情之外,对于他的用意,大家确实全然无知;再加上今儿个一大清早,云晨风在下达了准备启航的指令之后,即带着那位点点姑娘不知去了何处,至今仍未现身,也难怪此刻船上人心浮动,人人兀自闷头猜测了。
毕竟,对众兄弟而言,这景况……从未发生过!所以无法理解。
「难道……这就是余大所说的‘改变’?」郑得兄认真地搔头思索,随即转向一旁的余默,大声说道:「可是——我说余大啊,大哥昏了头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掺一脚?你为什么不阻止呢?大哥或许会听你的……」
「喂喂,这种事没什么好阻止的,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此时,许廷邦也放下自己手上的货物,忍不住摆出一副教诲众生的姿态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咱们这一船兄弟,哪个不是大哥‘收留’来的?现在大哥只不过又多‘收’了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可……可是,这次是个女的……」一旁有船工耐不住地补充。
「女的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啊!」许廷邦失声吼道,略嫌稚气的脸庞因为看不惯众人对点点的排斥、畏惧而激动通红。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郑得弟细长的双眼转了转,高于一般人的视线往下落在众兄弟身上。「你们也听蔡掌柜说过,那姑娘实在古怪得可以……」
郑得兄点头赞同。「是啊,不是听说她相依为命的娘死了,她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你们说——这不奇怪吗?」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嗯,真的很怪……」
「喂喂,你们……」见状,许延邦连忙扬声制止。「你们什么时候也变得喜欢道人长短了?啧,点点姑娘才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她不过是话说得少,外加怕生了点,其实她的性子很好,很单纯的……」
「听听,咱们阿邦小子什么时候和人变成‘手帕交’啦?这么了解!」郑得弟伸手摸摸许廷邦的头,故意调侃。
「你什么意思?!」许廷邦奋力格开郑得弟捉弄的大掌。
他生平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
「耶?小鬼生气了?」郑得弟笑道,更加「得寸进尺」地将手肘「搁」在许廷邦的头上,斜靠支撑。
「你说谁是小鬼?」许廷邦气得脸更红了。他不甘示弱地旋身以手肘袭向郑得弟的肚子。
「看吧,天底下就女人和小儿最难搞定。」郑得兄大声叹息,对郑得弟的肚子投以无限同情的一眼后,继续道:「偏偏咱们船上除了小鬼之外,又要多一个女人……唉!」
「你再说一句试试?!」许廷邦大吼。
虽然他在船上年龄最小、也最常被捉弄,但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没有人可以这样平白轻视点点姑娘,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逗他了。」
终于,一旁的余默开口劝阻,难得这次他「很有良心」地没有加入调侃取笑的行列——当然,许延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只是,他的「惊喜」显然无缘持续太久。
因为就在他兀自感动余默替他说话的同时,只闻余默不疾不徐的嗓音接着又说道:「待会儿他要是‘卯’起来!跑去向你们大哥‘哭诉’,你们可就真难搞定喽!」
什么啊……这爱欺负人的中年老头……许廷邦的脸色乍青乍红,心里亦不住地咒骂,他早该料到余默是不会放过任何欺负他的机会的。
「说得也是,咱们可不能伤了阿邦小弟‘幼小’的心啊,你们大家说是吧!」郑得弟坏坏地说道,惹来其它人哄堂大笑。
「你们这些人……」
许廷邦气得跳上前,正想扭住郑得弟时,突然有人指着码头一端大叫道:「大哥来了!」
霎时,所有人立刻以风般的速度各归其位,假装工作,但他们的眼睛可都没放过云晨风身旁那抹娇小的身影……
毕竟,那才是他们真正关注的「重点」所在——一个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重点」!
没多久,云晨风果然带着点点登上船。
尽管心头憋得紧,但除了余默和许廷邦之外,每个人都各自埋首自己的工作,没打算「正眼」瞧看点点。
「小心点,船上东西多,容易绊倒。」云晨风扶稳点点的身子,道。
点点微微瑟缩身子,努力想排除身处在人多的环境中所产生的不适应感。
尽管她已看惯港边来来往往的船只和人群,但当实际身处其中时,那种面对「人」才会有的压迫感,再度真真实实地笼罩着她,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是嘛是嘛,你身子单薄,万一再摔着就不好了——」故意不去理会众人揶揄的馀光扫射,许廷邦熟稔地趋上前,并热络地说道:「来来,我帮你拿行李。」
大哥也真是的,竟然不懂得要帮姑娘家拿行李,啧!
许延邦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就要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包袱。点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射性以双臂紧紧护住她唯一的所有。
「不……不用了……」她慌颤道。
「哎哟,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客气什么——」完全不容她拒绝自己的盛情,许延邦仍是一把抢过她的包袱。「哇!你这里面都装些什么?这么有分量!」他轻呼一声,以手掂了掂重量。
「这……」点点有些无助地仰望云晨风,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阿邦的热心肠你是见过的,他就是这种个性,别担心。」云晨风伸手拂开她颊上的发丝,嘴角露出一记令人安心的浅笑。
他知道她心头的不安,也了解她对人群的恐惧,但这只是她跨出过去的第一步,他相信,只要时间一久,她多跟「人」有所接触,自然就不会再如此怯惧了。
况且,既然已决定带她在身边,他就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她。
「我说点点姑娘,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透露一下嘛!」许延邦提着包袱,犹不死心地追问,脸上写满好奇。
「那是点点最重要的东西!你好好拿着就是。」回过身,云晨风以保护者的姿态替点点回答。
许廷邦捧着包袱,心里更加好奇得紧。「是什么样重要的东西?」他心直口快地问道。
「你呀,拿个行李哪来那么多废话!」余默走上前,习惯性的又以烟管敲了许廷邦的后脑勺一记,算是制止他不识相的追问。
「喂喂,你干么又打我?」许廷邦吼叫着瞪向余默。
「就是看不惯你那一脸殷勤样。」余默故意糗道,跟着自己也上前面对点点,现出一抹「殷勤」的笑容。「我是余默,你还记得我吧?」
「嗯。」点点怯怯地回应。她虽然才和余默见过两、三次面,但她知道有关娘的后事他也帮了不少忙。
「你以后可以和其它人一样,叫我‘余大’。」余默亲切道,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隐约可见。
此时,许廷邦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喂喂,你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个样儿。」
啧,笑得比他还恶心,根本活像是要诱拐良家妇女的中年色老头嘛!
「我能做的不代表你也可以,你乖乖拿着行李就是。」余默倚老卖老地说道,顺手又要往阿邦头上敲去。
幸亏这回许廷邦已有心理准备,早机灵地闪过突袭。「嘿,没打到。」他得意地贼笑。
余默不慌不忙地扬了扬嘴角,突然,又一个抬手打算袭击阿邦时,点点出人意料地栏上前,轻颤道:「对不起……包袱……我可以自己拿……请您……别再打他了……」
什么?余默和许廷邦一打一跑的动作同时停住,两人皆露出一抹讶异的表情。
「这……阿邦只是要帮我……」点点鼓起勇气向云晨风求情道。「可不可以不要‘处罚’他了……」
「处罚?」云晨风轻挑眉梢,似笑非笑。他拍拍她纤细的肩膀,安抚道:「这不是什么处罚,他们俩常常这样打来闹去,不要紧的。」
「就是,我不是真的要打他的,是不是啊?阿邦!」
面对点点单纯而认真的反应,余默一时也不忍让她再「忧心」下去,只好收起揶揄人的习惯,朝许廷邦眨眼示意。
「是啦是啦!我们只是打着好玩的。」许延邦迭声配合澄清,他压根儿也没料到点点会单纯得看不出他们是一群「好兄弟」——她甚至还替他求情呢!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不是吗?许廷邦思忖道,至少,每每余默在「欺负」他时,也不见船上哪个兄弟开口替他说话过,他们不联手捉弄他就谢天拜地喽!
「打着好玩?」点点困惑地看看余默,又看看许廷邦,她从来没听过打人还分真的、假的,况且,打人就是打人,怎会有打着好玩的呢?她不懂!
还有,余默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他又为什么要常常打着阿邦玩呢?这样阿邦不是很可怜吗?思及此,点点不禁开始同情许廷邦的处境。
「真的没事吗?但……看起来好象很痛呢!」她不放心地细声问道。
倏地,甲板上假装干活的众兄弟里,突然有人插进一句:「没关系,阿邦有铁头功,越敲越耐用。」
话出,立刻引来一阵讪笑。而点点似乎没料到其它人会突然「回应」她的话,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理那些人,他们就是嘴坏。」许廷邦撇唇喷气,俨然是第二保护人的姿态。「倒是你,应该快进船舱休息,以免又着凉了。」
「唷——有小美人求情,人也变得有‘魄力’喽!」有人开始怪叫起哄。
「少罗嗦!」许廷邦啐道。
点点身世特殊又不懂人情世故,很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打从点点站出来为他求情的刹那,他便已在心中立誓,他绝对会和云大哥一样保护她包括杜绝一切言语上的「骚扰」。
可就在许延邦拚死力抗其它「势力」时,云晨风早带着点点转身朝船舱的方向而去,远离舌战区的炮火。
「他们……真的没事吗?」点点忍不住回头张望,他们听起来像是在吵架。
「他们是越吵感情越好。」云晨风伸手抚顺她迎风飞扬的发丝,露齿朗笑,心情看来颇为愉悦。
「越吵……感情越好?」点点喃喃咀嚼着这句话。
她确实不能想象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但或许,这一船子人真有她所不了解的生活方式,而那,正是她未来所会接触到的。
「放心,你以后就会习惯了。」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云晨风柔声说道,并扬手提醒拿着包袱的许廷邦跟上他们的脚步。
事实上,他很高兴点点为阿邦说情,那代表她会开始注意并关心旁人的事情;对她而言——这算是一个重生的开始吧!
第四章
倚枕床畔,点点始终无法合眼休息。
很难相信自己已经踏上大船,离开了安平镇。这一切,恍若是一场梦——一场醒来便会顿失所有的梦。
从未兴起想要拥有什么的念头,可此时,她却私心地想要留住这片刻的好……
这算不算是一种非分的冀望呢?
轻轻挪身侧躺,点点的视线缓缓在不算大的舱房里流转——这原本该是云晨风的房吧!但他却让给了她,并坚持她必须好好休养补眠。
事实上,她已病愈泰半,只是今晨起了个早,在登船前到娘坟上和娘话别许久,所以感觉有些疲倦罢了……
她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纤弱,但她却拒绝不了他的坚持。
从唇畔轻逸出一声叹息,点点决定起身做些事情来转换心中异样的情绪激动,可才掀开床褥,半撑起身,她随即感到一阵晕眩。
这船,似乎晃动得很厉害。
勉强下了床,点点扶着墙面走向另个角落,拿起她的包袱准备摊开,倏地,随着船身一个剧烈起伏,半启的袱巾里立刻倾泻出许多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贝壳。
「啊。」点点轻呼一声,连忙席地跪坐,小心翼翼拾起散落一地的贝壳。
这些都是她从小到大,细心捡拾挑选,预备要送给爹的见面礼.也是她唯一仅有的财产,她珍视着,自然不愿见到它们有任何毁坏。
拾回大小散贝一一检视,点点突然想起帮她提包袱进舱房的许廷邦,之前为了这个包袱害他「被打」,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也许她该挑个好贝壳送他,以聊表她的歉意。
主意一定,点点毫不迟疑地埋首在众多贝壳中,打算选出一个她认为最适合许廷邦的……
可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天气太热,也许是舱房太闷,渐渐地,她开始感到有些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她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不断冒汗,而且整个人沉甸甸的。
深吸口气,点点强打精神想继续手上的工作时,冷不防喉间一阵蠢动欲呕。
怎么回事?
点点心一慌,抚着胸口欲压下那股想吐的冲动。
她的病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何还会如此不舒服?难道,真如云晨风所言,她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强捺住再度袭来的晕眩作呕,点点勉强收起满怀的贝壳,起身走回床铺,但一阵又一阵酸恶的感觉不断自她喉间涌上,让她还来不及躺下,已急忙又在床前蹲了下来。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从未有过,甚至,随着船身的每一次波动,那股想吐的冲动就越加强烈。生平第一次,点点起了开口求援的念头,可一想到又要给云晨风添麻烦,她便强忍了下来。
也许只要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吧!
顾不得额际间不断滑落的汗水,点点合着眼瘫坐在地,螓首垂倚床沿,但难过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张狂地侵噬她全身的知觉……
晕眩之中,她彷佛听到有人轻敲舱门……
无力去确定真实,直到一袭高大的黑影快速拢向她,她才明白一切并非错觉。
「点点?」
急切粗哑的低喊来自云晨风,他一进门就看见点点软瘫床侧,褐发覆颜,模样煞是吓人。
「你怎么了?」云晨风情急迫问,略带薄茧的长指拨开她脸前的发丝,却赫然见她面色苍白、冷汗涔涔。是摔下床了吗?
「我……」点点嚅嚅干燥的嘴唇,冷不防喉间又是一呕。
「想吐?」云晨风扶住她,心里瞬间有谱。他轻拍她的背,伸手横过她的身子。「忍着,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点点愣然一怔,没料到他会突然将她横抱起,她全身僵直,不习惯这过度的亲近。
「闭上眼,感觉不会这么糟。」他说道,果决地抱她朝舱外走去。
触及他近在咫尺的一双深眸,点点心慌地紧合双睫,相处多日,她已经不再怕他,但现下这种莫名的慌乱所为何来?她不明白。
许是病得不轻,乱了脑子……
点点闭眼思忖,直到她感觉海风阵阵拂面、阳光的热度笼罩全身,才又缓缓睁开眼……天,有人在看她!
不,该说是一船子的人都在看她。
点点微喘口气,被甲板上一双双直射而来的目光吓得不知所措。她和云晨风所经之处,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工作望向他们,眼光是同等惊愕与困惑。
她窘极了,想叫云晨风放下她,却又不知如何启口,情急之下,只好将视线掉向海面,岂知这一看,情况反而更糟——晃动的船只加上波浪层层的海面,一时之间,她有种会被大海吸入的错觉。
她的头更晕了。
「我……放我……下来……」她喉头一酸,意欲作呕。
云晨风仍强势地抱着她,直到船边才放下她。点点憋着气,还未来得及站稳,她娇小的身躯已在下一刻被整个压向船舷。
「大哥?!」偷瞄的众人同时倒抽口气,被云晨风这「谋财害命」的举动给吓到。
敢情大哥是后悔带这姑娘上船,想直接推人下海了?
但……好歹也别这么「众目睽睽」吧!人命关天,到时官府若问起话,他们这些「目击者」也脱不了干系啊!
「恶——」
此时,点点应声而来的呕吐清楚地传进在场每个人耳中,霎时也打破了所有的疑虑与猜测。众人只见她的肚子抵着坚硬的木板,上半身悬在船身之外,垂向海面,模样虚弱而狼狈。
原来是晕船了,早说嘛!
人群中,有人暗暗吁气,有人偷偷抚心,为的都只是庆幸自己脱离「欺负良家妇女」的嫌疑——是嘛,人家姑娘家娇小又柔弱,就算性情孤僻古怪了些,但如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云晨风「丢」下海,他们这几个大男人怎么都说不过去,良心会不安哪!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干啥这么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啊?!
反正要生要死,都不关他们的事,是大哥将她弄上船的,本就该负全责,自己还是乖乖干活最重要!
为撤清关系.每个人又连忙低头假装工作,以证明自己根本「不在乎」她的存在……
「好些了吗?」在点点接连几声干呕之后,云晨风拉起她的身子,沉声询问。看着她苍白无助的脸庞,他紧揪自责的心更是难以平复。
他早就该想到她会有晕船的可能!
「好多了……谢谢……」她倚靠他的手臂,喘着气。
「初次搭船总会如此,习惯就没事了。」云晨风以手袖拭去她唇角的残渍,并在甲板上选了迎风的位置让她坐下,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先离开一会儿。」他轻柔地抚顺她的发丝。
云晨风毫不掩饰的关切,点点全收在眼底,尽管知道他的体贴只因「受人之托」,她仍是感动的。
但——她并不想增加他的负担。
「我没事的,可以照顾自己……」
「待着,我马上回来。」他迳自霸道地宣称,随即举步离去。
点点顺了顺气,默默望着他挺拔俊硕的身影,突然有种既熟悉又遥远的感觉,似乎……她也曾这样望着某个人的背影远去……
「点点姑娘!」
一声叫喊蓦地拉回点点飘远的思绪,抬眼,只见许廷邦疾步朝她奔来。
「听说你吐了?」他刚听伙头小哥说的。
「这……」
点点怔住,全没想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并且还引起他如此「巨大」的反应,而许延邦则将她的怔楞视为忧虑,他拍拍胸脯,一副老马识途的模样,说道:「别怕别怕,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想当初我刚来的时候,吐得更厉害,早也吐、晚也吐,一餐一小吐,两餐一大吐,最后连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差点成了没心没肝的人,你说惨不惨?哈哈!」
许延邦笑得乐开怀,点点却只是静静偏头望他,一脸困惑。
她心想,吐成这样想必已十分难受,他为什么还能说得这么开心?彷佛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幸……
「对了对了,其实还不只是我这样哦——」
见点点「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说话,许延邦兴致更加高昂,他贼兮兮地左右张望,接着便压低着嗓说道:「听说大哥当年也是这样——照吐不误哦!」
「云……云大哥?」点点抚着胸口,微愕。她实在无法想象云晨风生病的模样,感觉上,他就像山一般刚强挺立,可靠又让人安心。
「如何?很难想象吧!不过这是余大那老头告诉我的,所以绝对错不了,只要是关于大哥的事,问他最清楚了。」
听者认真,说者当然也不能丢脸。
基于帮助点点更快「熟悉环境」的原则,许延邦献宝似地又抖了几个云晨风年少时期的馍事和「个人喜好」——毫无疑问地,那也是从余默那儿听来的。
「你说……云大哥怕海?」点点惊讶于方才所听闻的一切,几乎忘了自身的不适。
她不懂,如果云晨风真的怕海,又怎会选择一个和海密不可分的工作呢?
「与其说大哥怕海,倒不如说他讨厌海……」
「讨厌……海?」她无法理解当中缘由。
海,是她几乎看了一辈子的东西,怎么也没想过对它的感受!
只觉得,海之于她,是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既亲近又遥远,它总是带来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包括娘一生等待的爹爹,包括云晨风……
而他——讨厌海?为什么?
「对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在大哥面前提起,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怕他会……呃,‘承受不住’……」许延邦有些心虚,但一瞧儿点点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他马上又拍着胸脯保证。「不过别担心,如果你还想知道细节,等我去问过余大之后,再来告诉你,好不好?」
「我就不信你有那个胆!」
一句不以为然的冷哼从点点身后传来,回过头,即见郑得兄手插着腰,斜眼睨视两人。
「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吗?」许延邦挺身上前,不甘示弱。
郑得兄撇撇嘴,以大拇指比向大船后端,不慌不忙道:「别急,你的机会来了,余大找你,你刚好可以乘机问个够——当然,只要你不怕被大哥丢下海的话。」
「我……我当然不怕!」许廷邦嘴硬道。他咽了咽口水,转身朝点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这个……既然余大有找,我先去瞧瞧,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不用麻……烦……」话未落尽,许廷邦早已一溜烟跑出她和郑得兄的视线之外。
「哼,明明就怕得要命,还死鸭子嘴硬!」郑得兄咕咕哝哝地扛着网具就要从点点面前走过,忽地,他意识到她注视的目光,遂停住脚步,转身粗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不和善的口气让点点怔了下,她睁着疑惑的美眸,有些无措。
她……做了什么吗?
「我先声明,我忙得很,没空对你……嘘寒……问暖……」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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