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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一点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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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欺负我。」她摇头道。「只是……」她忽地顿住。
「只是什么?」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没……没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只是因为独自面对一船的人,而云晨风又不在身边,所以感到很不安而已。
「有事不要自己烦恼,说出来让别人一起分担,不然你以为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打从点点第一次为他说情开始,他便真心要当她的朋友,有事他都愿意替她挡着!
「分担烦恼的朋友?」这……她从没想过。
许延邦给她一记鼓励的笑容。「能互相了解,彼此帮助,才算是真正的朋友,除非……」他停住,故意皱了皱眉.道。「除非——你根本不把我当作朋友。」
闻言,点点急忙摇头。「不会的,你当然是我的朋友。」
「这就对了嘛!」许廷邦大笑,随即发现自己的笑声似乎太过张狂,已引来其它船员的侧目,遂连忙收住笑,放低音量对点点说道:「这样吧!我先去干活,等会儿下了船之后,我带你去玩,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哦!」
「我……」
「就这么说定了!」不容点点拒绝,许廷邦立刻飞也似地工作去。
原来……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点点思忖道,她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拥有朋友,而许廷邦的真心诚意确实打动了她,此时此刻,她迫切地想将这份难得的欣喜和云晨风分享但,殷殷期盼的视线在甲板上却始终望寻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点点揪着衣角,正移步张望时,冷不防脚边绊到一捆粗重的绳索;而就在她脚步跟蹈不稳时,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由身后扣住了她。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找人?」云晨风冷冷出声。
从刚才他就看见她和阿邦热络交谈,甚至,在阿邦离去之后,她的视线还「依依不舍」地在人群里「流连」,这让他很不舒服!
「我正在……找你。」」看清身后的来人,点点忍不住脱口说道。
「找我?」他微挑单眉。
「嗯,我想告诉你,刚才阿邦他说……」
「抱歉,那小子说了些什么我没空知道,我们现在要准备下船了。」他残忍地阻止了她兴致高昂的陈述,事实上,他根本是「不想」知道。
「哦……」点点低应。看着他刻意闪避自己的双眼,不知为何,她突然明显感受到他内心难熬的情绪。
他不开心?为了什么?
「港口人多,下了船紧跟着我。」云晨风尽量不带感情地说道,见点点微点了下头,才背过身去。「走吧!」
点点无言地跟在云晨风身后下船,才刚踏上陆地,即看见余默早已叼着烟管站在港边等着他们。
「人都到齐了?」云晨风对着余默开口问。
「就等着你了。」余默答道,眼角则瞟向云晨风身后的点点。当然,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云晨风的双眼。
「我们走吧!」闷闷地丢下一句,他率先迈开步伐往前走去,点点则立刻快步跟上。
「阿邦他们……不一起走吗?」她问,不时回首眺望,甲板上还有好多人呢!
「我们先走。」一听到她开口闭口都是阿邦,云晨风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谷底——难道她真这么在乎许廷邦?
而意外看见云晨风对点点如此「冷淡」的态度,余默着实有些惊讶,他一直明白点点对云晨风具有某种程度的影响,但却没料到竟会是如此,想起许廷邦先前来找他「求救」,说是云晨风吃了炸药……
看来,这情景还真值得深究!
吸口烟,余默刻意缓下脚步和点点并行。
「别担心,距离客栈才几步路,阿邦他们做完事就会跟上我们了。」说完,他徐徐吐烟。
「别靠她那么近,你的烟会呛到她。」突然,云晨风停下脚步,回过身霸气地将点点与余默拉开些距离。
「是是——我疏忽了。」带着笑,余默躬身连退两步。「两位先请。」他故意作揖道。
冷眼射向余默不怀好意的笑容,云晨风转身继续前行,点点则低着头顺从地跟着他,不过余默发现走路步伐向来大又快的云晨风,这回倒是刻意放缓了脚步。
虽然生着闷气,他还是挺体贴人的嘛!
愉快地走在两人后头,余默以看戏的心态准备看待后续发展;可相对的,点点就没他这么自在了。
由于云晨风疏远的态度,让她相信他「不开心」的原因的确出在她身上,再加上走出港口转入市街之后,沿路渐有民众对他们投来注目的眼光,使点点原本低垂的视线更是不敢逾越半点。
因为她明白,这些惊愕又带点鄙夷的注视.全是因她的外貌而来——皙白似雪的肌肤、挺直高耸的鼻梁,以及如琥珀般淡褐的发眸,都是别人对她惧而远之的因素。
平心而论,她并不在乎这些眼光,或者该说是——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但此刻,她却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她害怕云晨风会在乎!
这些以异样眼光看待她的人,是否也会以同等异样的眼光看待和她走在一起的云晨风呢?
答案显而易见。
人们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已证明了她的忧虑——她想,他现在应该后悔把她带在身边了吧!
随着越来越强烈的退缩心态,点点开始放慢脚步,渐渐拉开她和云晨风之间的距离。她不敢和他走得太近,怕突显了两人外型上的不协调……
而就在她和云晨风「渐行渐远」的同时,突然,在她前方数步的云晨风停下了脚步,旋身走向她。
悄悄抬起眼,点点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到,在未意会他的用意之前,他已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十足保护者的姿态牵起她的手,态度坚定地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走路要抬头挺胸。」他语气深沉地说道,两眼固执地直视前方,但温暖的手掌仍紧紧包裹着她的。
他……不在乎?
点点仰望他刚毅的侧脸,有些受宠若惊。是吗?他真的不怕承受其它人异样的眼光,愿意和她走在一起?
一阵微风迎面拂来,吹动她轻柔的褐色发丝,半露出她眉间那道向来不愿示人的细长浅疤,此时,路人的任何反应对她来讲都已不重要。
只要知道他仍待她好,这就够了!
暖暖的激动在被包握的手中酝酿,跟随他强势的气息,点点柔静地任他带领穿过巷弄,走往人潮更为聚拥的市集——
「就是这儿了。」
在一处名为「泉漳会馆」的店口前停步,余默出声提醒道,带笑的眼不断来回打量两人。
「我知道。」云晨风颔首。「你先带她去客栈吧!」他若无其事地松开她的手,举步就要走入会馆。
「等等——」情急之下,点点拉住他,像个即将被丢弃的孩子般,问道:「你要去哪儿?」
看着她略带仓皇的眼眸,云晨风顿感心头一紧。她在依赖他?
这是否代表他在她心中还是存在某种地位?
或者——她只是害怕单独面对人群?
「我有事必须处理,你先去客栈休息。」他忍不住伸手拢顺她颊边的发丝。
此时,会馆里走出一群显然正等着云晨风到来的商家负责人。
「我……可以留在这里等你吗?」点点鼓起勇气说道,她想待在云晨风身边。
「我处理事情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没关系,我可以等的。」点点强调,等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很习惯「等人」了。
云晨风蹙起眉,道:「你需要休息。」处理行会间的纷争所需时间很难掌握,他不想让她傻等。
「可是,我不累……」她紧张地望了眼那位恭立于一旁的商家负责人。
「说的也是,我看点点姑娘的气色挺好,出来透透气也不错。」余默插话道,明显是站在点点那一方。「其实,在屋里闷久了反而会生病的,不如——」
瞄见正朝着他们跑来的许廷邦,余默突然念头一转,见机说道:「不如就让阿邦带她到市集里去逛逛。」
「逛市集?」云晨风扬声道。
余默微笑点头。「既然点点姑娘不想先去客栈,而你又不愿意让她等你,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如此。」
云晨风的烦躁,他多少有些明白;心里明明想让点点多「亲近人」!但又怕她和人「太过亲近」……这种矛盾,恐怕真要下猛药才解得了!
「你的意思呢?想逛市集吗?」云晨风转身询问点点的意思。
「我……」
「逛市集?好啊好啊!」才刚跑来加入他们的许廷邦没头没脑地听了一句,即高兴地大叫附和,他特地赶着做完工作,就是为了要带点点去玩的。
「我不想逛市集……」她只想留在原地等他。
「哎哟,这个地方的市集很有看头的!绝对保证不虚此行。」许廷邦再三强调。大哥忙得无法「理」她,不代表他也是如此。「嘿,点点妹妹,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不是的,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那就对了,走吧走吧!」许廷邦性急地就要拉点点离开。
「你这小子,别说风就是雨的,问过大哥的意思了吗?」余默拿烟杆敲了阿邦的脑袋一记,也算是把事情瞧出了端倪——想不到这笨小子竟然真能引起云晨风强烈的……敌意?
不,该说是「醋意」较为恰当吧!
许廷邦揉着脑袋,斜睨了余默一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何,大哥,我可以带点点去逛逛吗?」
看着点点和许廷邦两人「熟稔」的模样,云晨风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但他——
「随你们的意思。」握紧拳,他言不由衷道。「余大,我们走吧!」语毕,随即与其它人步入会馆,不再看她一眼。
余默摇摇头,拍拍许廷邦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就继续保持你这钝脑袋,你大哥的幸福全靠你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借着这笨小子的「刺激」,或许真能帮助云晨风更坦率地去面对自己内心的感觉吧!
叼着烟,余默一路愉快地盘算着走进会馆。
「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是逛个市集,扯到哪里去了?」许廷邦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了解状况。
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耸耸肩,许廷邦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带点点散心去也!
「算了,点点妹妹,咱们还是……自己……去……玩……」
咦?人呢?
许廷邦眨眨眼。
一阵风过,他身后除了过街的人群,早已不见点点的身影……
第六章
人潮熙攘,许廷邦一睑惨白地穿过市街,奔向隐在石狮旁的娇小人影。
「点点妹妹,你想吓死我啊?要走也不通知一声!」他急叫道,差点没被她吓出满嘴胆汁。「还有,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等云大哥。」她恬静地回答。
这两座立在会馆对街的石狮子正好提供她一个屏障,让她可以清楚看见会馆出口,又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许廷邦翻翻白眼,以掌击额,哀道:「哎哟,我的好妹妹,你别因为大哥摆了张脸,就害怕成这样,大哥不是说了——‘随我们的意思’,就是我们可以去逛市集的意思。」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这里等他。」毕竟,这才是她心里真正的「意思」。
「呃……话也是可以这样说啦,只是,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玩的吗?」事实上,这全是他个人一厢情愿,点点从没允诺过。
「我想留在这里。」点点两眼眷望着会馆的大门。
「不骗你,这里的市集真的很好玩,错过会后悔哦!」他努力哄道,可点点依然不为所动。
玩,对她而言,本身就是陌生而遥远的,要以玩乐为饵引起她的兴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绞尽脑汁、费尽唇舌,外加哄诱拐骗,许延邦依然未能说动她半分,终于,他投降了!
「唉,你真不是普通的死心眼哪!」他两手高举大叹,并认命地在石台上坐下。
点点觉得有些愧疚,她真的无意绊住他。「我一个人没问题,你不用顾虑我……」
「笑话!我怎么可能丢你一个人在这儿?」她可是他的责任呢!
「但是……」
「所以我说我们先去随便逛逛,等回来的时候,大哥差不多也把事情处理完了,你说好不好?」他不死心地再度建议。
点点摇头,坚定道:「我想在这里等云大哥。」她的视线重新凝落会馆大门。
等待,不是件难事,重要的是等待时的心情。
和过去十八年相比,至少,此刻的等待不会是漫漫无境的,云晨风就在她眼前的这栋建筑物里,她知道他会从里头出来……
有了这份期待,她便有勇气等待,这和陪伴娘等待爹爹的心情是不同的。
许廷邦吁口气,彻底没辙,他拗不过这个意志坚定的女人!
陪着她,百般无聊地看着来往穿梭的人群,偶尔回瞪几个「好奇」的目光,不到一刻钟,他已开始觉得「坐立难安」。
「我说点点妹妹啊,你不会觉得无聊吗?」终于,许延邦受不了地开口。
「无聊?」她收回凝望的视线,转头看他。
「是呀,就这样一直坐着等,你不会觉得无聊、想睡觉吗?」他已经打了好几个呵欠。
「我在等人,不会无聊。」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这点。
「可是我好无聊哦!不如——我们先去吃个东西好不好?」许延邦又燃起无比斗志,想到吃,他的精神便振奋不少。
「我不饿……」
「哎哟,谁说一定要饿了才能吃东西?」他彻底被她的「直率」给打败。「我们可以吃些精杷、花糕之类的小东西,啊!对了对了,我知道街尾有个小鬼,他卖的糖葫芦很好吃,我……」
倏地,许延邦高昂的兴致僵结在半空中,见点点并没有流露明显的「兴趣」,他了然地垂下肩。
「算了,看样子你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他撇下嘴角,正打算放弃,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拉住她,急问:「你‘绝绝对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是吧?」
「嗯。」她点头,虽然不懂他问这句话的用意。
「那好,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找那小鬼买糖葫芦——」既然她不肯离开,那他去买回来给她吃不就得了!许廷邦得意地想着,嘿嘿,他真是太聪明了。
「你保证绝不乱跑哦!」离去前,他又提醒了一次。
「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她保证道,见许廷邦完全隐没在人群之后,才收回注意力,继续她的等待。
大街上,阵阵轻风拂过,带着海的味道,勉强吹散了烈日燠阳的热气。
这是在此陌生的城镇中,唯一熟悉的感觉。
自唇畔间悄然逸出一声叹息,点点取出怀里的绣袋,将原本打算送给云晨风的螺状贝壳放至掌心,兀自沉思起来——
云晨风说过不要她的感激,但,她并非是因为「感激」才送他贝壳的,她喜欢他,就像她也喜欢阿邦一样……
不不!不对!点点甩了甩头,更正内心的想法——事实上,她喜欢云晨风的感觉和阿邦是不同的!
可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嘿!瞧瞧,有个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烦恼呢!」
陌生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蓦地响起,点点惊动了下,反射性抬起头来,才发现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两名衣衫褴褛的壮汉。
「哟——不得了了!还是个小番妞呢!」一见到点点的面容,另一名酒气较重的男子立刻露出猥亵的笑容。
「你酒醉啦!她不是番妞,只是个红毛小杂种而已。」话虽讥讽,但色迷迷的眼里则透露了不怀好意的念头。
一名落单的混血女子会有何种下场,可没人敢担保!
点点握着贝壳的小手紧抚胸口,她仓皇起身,想离开两人的包围。
「哎,走那么快干么!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听听,让咱们哥儿俩帮你排解排解」进犯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放开……」她立刻扭动挣扎起来。
「哦!好凶哦!想必等一下的‘叫声’也很火辣吧!」两名壮汉淫笑着,毫不掩藏赤裸的欲念。这镇里什么都有,就是女人少了点!这小妮子与众不同的长相,确实激得两人心痒难耐。
但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的行径未免太过猖狂。
点点惊恐万分,正想大声呼救时,才发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并不是没有人目睹这两人的恶行,可他们一个个不是加快脚步走过假装没瞧见,便是以看热闹的方式袖手旁观。
人心是冷漠的至少对待她是如此。他们不愿与她沾上半点关系!
就像以前的村人一样,任凭她背着病重的母亲在风雨里求助无门,他们依然可以视若无睹。
在遇上云晨风之前,这样的欺侮冷落,她早习以为常,但为何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会傻到去「期待」这些人来帮她?
被人骚扰的恐惧、与被歧视的失落感在她心里交杂堆积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一股让她想反抗的情绪!
此刻,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放开我!」点点放声叫道,难言的愤怒使她不断涌出更强的反抗力道。
「原来是个悍妞儿,人小力气倒是不小嘛!」原本抓着她的壮汉口头轻松,但已有些招架不住,另一名酒意较浓的大汉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抓住她。
「别白费力气了,识相的就乖乖配合咱们兄弟俩啊!」
见到路人个个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应,两人更是肆无忌惮地狂笑,淫秽的大手开始进袭她的衣襟,他们兄弟俩今天可有得享受了。
浓重难闻的体味加上熏人的酒气,让点点意欲作呕,憋着气,她使劲反手一挥,在她正前方的那名壮汉忽然应声呼痛,捣着脸连退数步。
「该死,她有暗器!」
一声低咒外加状况来得突然,另一名壮汉连带慌了手脚;点点趁着两人分神之际,挣脱箝制跑过大街,企图冲向会馆门口。
「想跑?」回过神,两人一前一后包夹她,其中一人更是当街抱住她,硬将她拖往偏僻的巷弄。
点点使劲尖叫,慌乱中,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叫了些什么,只知道要用尽全身的力量不断反抗、反抗……
「再叫?看我打烂你的嘴!」
刚才被点点以贝壳「偷袭」的壮汉,这下已酒意全消,只见他满脸是血地冲上前,气愤地朝她掴了一掌;霎时,所有声音同时抽离,除了一声震天大吼——
而当昏眩的黑暗随掌落下,点点只记得眼前的一片鲜红——
※※※※※※※※※※※※※※※
「云老板!您可得替咱们评断评断,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是啊,咱们都是靠做生意吃饭的,不能确保货物来源,那还用混吗?」
「说得没错,还有……」
「我明白了!」
偌大的主事厅内,坐于上位的云晨风举手制止众商家的喧腾,而他明显心浮气躁的态度立刻让众人噤声不语。
「受害的商家总共有多少?」深吸口气,云晨风紧皱眉头问道,强迫自己无视脑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倩影,专心于眼前棘手的问题。
「除了云老板您和陈家之外,全都无法幸免。」说话的商家亦苦皱眉头。
「陈家?」云晨风微挑单眉,以指轻敲桌面。
近来,往来于漳泉、本岛之间的商船纷遭海盗洗劫,导致贸易秩序大乱不说,更严重影响民众的日用品供需;不仅各商会纷向他投诉求援,连官府都希望能藉助他的力量解决此事。
但陈家……
云晨风蹙拢眉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陈家庄是以载运瓷器、丝绒起家,但始终只是小规模的商号,未占该行业的主导地位,尤其在三个月前,陈家主事老爷去世之后,便呈群龙无首的状态,营运情况也不甚稳定,这种背景……他不认为有足够能力独自对抗海盗的劫掠!
真是幸运逃过,还是……另有隐情?
身为众商会遴选而出的领导人,云晨风知道自己势必在短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陈家所有进出港的货品现在都是由谁签字核过?」抚着下巴,云晨风沉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老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事就要发生,难道——真是眼前的事情太过棘手?
「据闻最近主事者是陈家二夫人。」其中一个米商代表说道。
「二夫人?为什么是二夫人?」此时,在云晨风身旁的余默开口问道。
「这权力之事,不就这么一回事嘛!听说陈老爷去世之后,陈大夫人便一直卧病在床,再加上陈老爷老年得子,唯一由二夫人所生的儿子今年才六岁,所以自然是由二夫人在掌权当家。」
「那么,你们有谁见过陈二夫人?」余默追问,霎时,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这才发现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陈二夫人的庐山真面目,全部的消息来源都只是「耳闻」而已。
「反正不管陈二夫人长得啥样,他们的船没遭打劫是事实,现下咱们的生意都快被抢光了。」众人大吐苦水,一片愁云惨雾。
自从众家商船遇劫以来,不仅瓷器、丝绒生意全给陈家独揽,近来,就达米、糖等用品的运送生意也全转向陈家,这对他们这些遇袭的船商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更加苦不堪言。
因为以往在各行的交易中,尽管有某家势力特别庞大,好歹也维持了商业上的利益平衡,可如今,进出港的货物全由一家独占,除了许多小型商号纷传关门,市售民需用品的价格更如脱缰野马般,高兴涨多少就涨多少……
「云老板,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个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见云晨风始终深思不语,余默遂机警地接口安抚道:「别急,这事咱们自有打算。」
「可是我们……」
「一个月。」云晨风突然起身截断紧接而来的抱怨,双手撑着桌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一个月内,我会使一切恢复常轨。」
「一个月?」众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气。
他是疯了不成?光是追查海盗的身分,都不止这个时间。
「如何,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云晨风凝神扫视,确定在场所有人已「无异议」,随即袖袍一挥,势欲离开。
「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他面无表情地朝余默交代道。
「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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