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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不翻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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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干。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女孩“别致”的姓名。
她看看他的表情,再顺着他的目光一齐看向房梁上干干扁扁的咸鱼干。愣了下,她忽然满脸怒容地立起浓细的两道俏眉,举起扫帚,将他扫地出门……
倏地,他感觉胸前伤口剧烈剜痛,刺在心口的短剑被猛然间拔去。
他飘散的神志被收回体内,周身血液凝固、逆转、接着,开始缓慢流动……
他知道,他再一次被师父救回了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裳于晨缓缓睁开双目,发觉自己已身在客栈,正靠躺在卧榻之上。
夜,似乎很深了,可这间客房却灯火通明。
“裳于晨?!”贤儿不置信地低呼,双手摸上他脸颊,感受他苍冷面容渐渐回复的温热,“你真的醒了?不是诈尸?是真的醒过来了?”
他无奈地扯动唇角。他知道贤儿在担心他、她为了他死又复生而庆幸。但她就不能说点温情的话语来表示她很惊喜吗?他吃力地抬起手抚上贤儿面容,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轻道:“是,贤儿……不是诈尸……我真的醒了。”深深地、谨慎地吸了口气后他轻问,“我……睡了多久?”
“四天。”贤儿伸出四个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很……久。”
“没错。”
“师父他……”
“干爹去了药王那里为你找解药。”
渊瑞认为叶依既然是存心置徒儿于死地,那她手中根本就不可能有解药。拔下裳于晨胸口短剑,看他性命暂无大碍,渊瑞便不愿多浪费时间,干脆直接去找药王寻配解药。
“对了——”贤儿顿了半晌,接道:“你弟弟醒来后,正好撞见干爹拖着你回来。他看见你胸前插把剑,‘大黄——大黄——’地喊了两声就晕过去了。”贤儿侧头看他,蹙眉问道:“你有个绰号叫大黄吗?”
他忍不住笑了,却不慎牵动了胸前伤口,缓吐口气,他接道:“他现在怎样?”他的伤一定把渝沛那孩子吓坏了。
“在隔壁,看人。”
“看人?”
“就是给你一剑的人啊。”贤儿抬手在他胸前比划着道,“她为何要杀你?”
“江湖上的事,因果报应而已。你不该知晓太多。”他淡淡几个字带过,不能解释太多,不愿提起更多。
贤儿看着他,抿了抿娇俏红唇,不再追问,转身走向门边的盆架。
突然,门被“砰”的一声被撞开,应渝沛跌跌撞撞地冲闯进来,贤儿敏捷地闪过他。只见他直奔榻前扑跪下身,泪水顷刻间流了满面,他呜咽开口:“大皇兄,我方才打盹,梦到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大皇兄!我——我以为你死定了……我、我、我——”哭得一塌糊涂的渝沛“我”了半天再说不出一个字。
裳渝晨费力地抬起手无言地抚摸他的头,安慰被吓坏了的弟弟。
“擦一擦鼻涕吧,小子。”一块巾帕不偏不倚地砸在渝沛脸上,“离天亮还早得很!你喔什么喔!”贤儿边说边拿起另一块巾帕用温水浸湿。
渝沛一下一下地抽泣着,用毛巾使劲擤了一下鼻子,抽噎着开口:“大皇兄——”顿了顿,他捂住嘴,瞟了瞟贤儿。他真笨!一定没有人知道大皇兄的真正身份,他这一声“大皇兄”岂不是全露馅了?!
“裳于晨,你到底有几个绰号。到底是大黄还是大黄熊?!我以后该叫你哪一个?”贤儿说着走到床榻,坐下身,用巾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面容。
“哪一个也不许叫!”裳于晨轻按住游移在自己面庞上的小手,哭笑不得。他温柔地望着她,让她灵动的双眼停驻在自己眼中,低声接道:“我只准你叫我名字,懂吗?”
和他良久对视,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再次变得陌生。她愣忡地看着他,试图解读他郁黑双眸中隐含的意义。但是,那双瞳中除了看到她自己的影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承载了太多东西,多到让她很难摸清、很难弄懂……
“那个——大哥!”渝沛试探的低呼不识时务地响起。
贤儿回过神来,将帕子丢在裳于晨脸上,倏地站起身,走到桌几前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却仍掩盖不了自己的慌乱。
裳于晨拿下覆在脸上的巾帕,下意识地低咳一声,不料却再次牵动了伤口。他痛得蹙眉,不禁痛呼出声。
“弄疼了伤口?裳于晨,你太笨了吧!你到现在还记不清自己身上被人开了个洞吗?!”贤儿急忙抓起桌几上的瓷瓶,奔到他跟前,倒出粒丸药喂他服下。干爹离开前叮嘱她,他若伤口疼痛,吃下这药丸便可减轻,“你以为你真的死不了了吗?别忘了你的毒还未解!”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一直被裳于晨体内毒素牢牢地攥紧着,坐立难安。
她怕他会随时毒发,她怕会眼看他被毒药折磨死而束手无策,她怕好容易醒来的他再合闭上双眼从此后永不睁开,她怕他的音容、他的笑脸、他的气味、他的可恶、他的玩笑、他的慵然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眼前、身侧,她怕……她怕自己平生第一次这么多的怕……
“毒?!大——大哥,那个女凶手还给你下毒?!”渝沛睁大眼睛喊道。
“渝沛,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种毒死不了人。”裳于晨略微沉思,忽而轻轻开口,“我要见她,把她带来。”
叶依显得很憔悴,她被贤儿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而从她背部传来的剧烈刺痛却让她的眼神不能尽兴地表达对他又一次未死的愤慨。
“渝沛,我记得街尽头有间粥铺,整夜都开着。我很想吃粥,麻烦你跑一趟。”裳于晨轻道。
“喔。”渝沛乖乖地点头,退了出去。
“贤儿,把她的穴道解开。”
“你在说什么?!她是要杀你的人!”
“听话……”裳于晨轻吸口气,平复自己微喘的气息,接道,“把她的穴道解开。”
贤儿紧抿双唇,迟疑了好久,最终走上前去解开了叶依被封固的穴位。
叶依酸软地垂下身去,跪坐在地,现在她虽可言语,虽可动弹。但没入背部肌理间的金针仍旧让她浑身酸软无力,无法站起身来,她看着卧榻上的裳于晨阴狠地开口:“为何你还活着!到底怎样才能杀死你?!”
裳于晨默然不语,他试着起身下榻,却因伤势太重而做不到。
“贤儿,把她扶到我跟前。”他看着贤儿,知道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解与愤怒。
他正色道:“相信我,贤儿,我要做的事非常重要。我的伤口痛得厉害,所以,你要帮我。”
贤儿深吸口气,僵持地望着他,可最终还是照他的话做了,她将叶依安置在他卧榻之前。
裳于晨强撑着在榻上坐起身子,撕下块榻上单布蒙系上双眸,又吩咐贤儿扶转叶依转过身去,背向他。
贤儿照他吩咐解开叶依的衣衫露出背脊。接着,裳于晨修长指尖准确地寻到了叶依背脊上右肩下侧的两处极小凸点,然后迅速点上她背部的几处穴道。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汗水已然浸透了他的衣袍,他吃力地喘息,顿了许久,才攒够力气言语:“叶依……我将为你逼出金针,会非常痛。但是……如若任它留在体内,一旦金粉化尽,你便永远也不能动弹了……你要忍耐。”
接着,他忍住牵动伤口而导致的难耐剧痛,用真力引导出深深植在她体内的金针。只见,两根纤细金针逐渐露出,越露越长,在裳于晨最后导击下,金针终于化做两道金芒从她体内飞射而出,突兀地射在墙面上。
裳于晨感觉胸前伤口撕痛、温热,他知道伤口已撕裂开来、正涌出热血。他仍强撑着自己运力疏点她右肩最后一脉经络,当他两指寻上这先前被金针阻断了的经络时,却倏然止了力。敏感的指尖所传来的皮肤触感是凹凸不平的,她右肩似乎有个烧痕烙印,他顿了顿,随即不再犹豫,用剩存的真力捋点盘踞在那里的脉络。
当一切程序完成后,他并未放手,指尖停驻在她右肩的烙印上,那烙印的纹理是——
他心内一惊,倏地揪紧。他不顾一切地扯下蒙着双目的布条,目光直直地落上她右肩。
叶依右肩上铜钱大小的烙印就这样撞入他眼中——一只浑身燃着烈焰展翅在烈火中的雀鸟……
果然没错!那个图案的确是——
“火雀章!”他震惊得不能自已,脱口而出!对于火雀章,身为大尚皇子的他当然知晓。那是只有大椋皇室正统之后才会于出生时烙刻在右肩上的标志!
这么说,她竟是——
“你看到了?”叶依穿上衣衫,淡漠轻道,“当年,那画屏上的女子你想必已知道是谁了。”
知道,他知道!后来他终于知道画屏上的“她”,原来就是前朝椋玲妃!
“当年,行刑前,我被人从刑场救出。我逃出来,也活下来了。真巧,上天让我在出逃的路上遇到你,可惜当年的我太过年幼,力小体弱,没能拿走你的性命,让我悔恨至今。不用我多解释,你如此聪明,该明白一切了。的确,那画屏上的女子……是我娘亲。”她说着,举手摘下头上珠钗交给身侧贤儿,她回转身形,看着他胸前渐渐泛起的血花,缓缓吸了口气,道:“珠内粉末便是你们要找的解药,将它敷在伤口便可。”
给他解药并不代表一切从此一笔勾销。
他虽冒死救他,但她仍恨他!是他导致尚隆帝发现了父亲死守的秘密,打破了几乎可守住一生一世的平静。
当年,父亲为了掩护另一个毫无血缘的女婴,宁可牺牲刚出生的她来以防万一——她没有选择地被父亲烙刻下这枚烙印,她何尝愿意?八年后,尚隆帝遣人到叶府抄家,无意间发现了她背后的烙印,也正是这枚章印为叶家带来了覆灭之灾。那时,父亲没有丝毫辩驳,宁可带着她,带着所有家人赴死,也不愿说出她背后的火雀章其实是假的!
永远不能忘记,永远不能释怀——叶家的灾祸是面前的他引来的!也许命中注定她杀不死他,也许今日被他发现她身后的火雀章正是上苍之意……难道……老天要提醒她,背后火雀章的重要用途……
她怎会没想到呢?早该想到的!如若她能善加利用肩背上的章印……她便再不用为如何向应渝宸索命而费尽心力。到那时,她可以,并且有能力让整个应家一起毁灭!
想到此,她不知不觉露出了美艳却阴恻的笑容。她抬起头看着他,非常仔细。
“也许,让你活着会更好……”她忽而轻轻开口,若有所指。他胸前的伤疤会替她提醒他,他的罪孽、他的愧疚,这份痛苦会长久地跟随他、折磨他,这样似乎比让他痛快地死去更好!她转身,虚弱地走向门扇,开门离去。
望了一眼她的背影,贤儿轻叹口气,坐上卧榻,轻轻掀开他的衣衫,用渊瑞留下的止血药撒向裳于晨再次出血的伤口,直到鲜血不再汩流。
她看着手中珠钗,犹豫了下,最终决定冒险试试看。她为他敷上珠子内的解药,不一会儿只见暗红的血液终变回正常的鲜红色。她才放下悬提的心,长长地吁出口气。
然后,她开始不太熟练地为他重新包紧纱带。
门外恰巧买粥归来的渝沛托着烫手的粥碗,愣愣地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叶依目不斜视地冷傲离去,直到她走下客栈楼梯,出了大门,融入夜幕他才反应过来。
“她、她、她——她跑了、那个女凶手跑了!”他扔下粥碗冲入房间,跳脚喊道。
“她走了,不是跑了!”贤儿撇撇嘴,纠正,“别捣乱,让她走。”说完,便不再理会渝沛,“我不太明白你们的对话,但我感觉她不会再来杀你了,你和她之间的‘江湖恩怨’真的很复杂对吗?从此后,你们之间的恩怨结束了?”贤儿侧头看了看裳于晨,轻轻问道。
“也许……结束了。”他知道今后叶依不会再执著于拿走他的性命。而是更漠然地存心留下愧疚、自责、负罪与他相伴,折磨他一生一世,他明白——她所作的决定,她给他的罚刑,会比杀了他更让她快意!真的没想到叶依竟会是前朝尚玄帝与椋玲妃的女儿、是大椋朝皇室正统。许多年前还是皇长子的他曾听闻过椋玲妃长子才满周岁便死于天花,而她自己又因难产而死,诞下的女婴也未活过两日。却原来那女婴并未死去……而成了后来的叶依。
其实,只是私藏画像、灵牌等物品绝不至赐死全家,甚至不至治死罪。当年,父皇原来是发觉了叶依的真实身份,所以才做出对叶师傅满门赐死的决定。父皇定是碍于当年承诺“永不杀尚氏一脉”,但又唯恐留下椋氏正统皇脉会成后患,才做出如此阴狠残忍的决定。
椋玲妃的画像为何会在叶府?叶依究竟如何进入叶府的?椋玲妃出现在他梦里,会是为了告诉他答案吗?叶依确实有资格、有理由向他甚至应家寻仇,毕竟是他为叶家带来的灾祸,而应家则为尚氏一脉创造了厄运。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卸下心中的仇恨与复仇的决心。从此,她会去哪里?她会如何展开她的报复?
不管怎样,他希望她能珍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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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次日,渊瑞将带回的药草调配妥当,吩咐贤儿为徒儿每日更换。见他确无大碍,便放心地匆匆赶回药王处,下定决心一定磨到药王肯以一成价卖给他西域毒蛤才罢休。转眼间,裳于晨一行三人滞留在孟州城已近一个月了。裳于晨的伤恢复得很快,已可下床走动。
这日,傍晚已过,裳于晨踱步至客房窗前,推开窗扇向外望去,这间客房位处二楼,又恰好面向河港,正好方便他看热闹,排解了他这些时日以来不少无聊。
夕阳已隐匿多时,外面的河港依然喧吵、繁忙。橘色余辉继续渲染着河面,反呈着温雅的金光。河面上飘散着的各色船只陆续燃起灯火。
载满货物的货船、慢行取乐的花船、文人雅客的画舫夹带着平常无奇的渡船各取其道地占领着河面,让终年无休的孟州河永远无法清静、悠闲下来。
这时,一只远远驶来的楼船吸引了裳于晨的视线,当那艘船终于靠岸清晰地映入他眼帘时,他转身毫不迟疑地走向门扇,迈步而出。
这间客栈分上下两层,楼上打尖、歇脚,楼下饮茶、吃饭。此刻,楼下位置最好的一张桌子已被贤儿、渝沛霸占了许久。得亏银子有面子,掌柜的非但没有丁点不悦,还笑呵呵地亲自忙活着奉上茶水、点心。
“小爷,还要点什么?”掌柜的为茶壶续上滚烫的热水,点头哈腰地问渝沛。
“下去,没叫你不用过来。”渝沛挥手,举手间不觉带出了身为皇子的高贵气度,掌柜的忙不迭地“是、是”着,猫腰退下。
渝沛转过脸来偷瞧了贤儿好久,才红着一张俊脸,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有没有去过京、京州都?”
“没有,干吗?”贤儿连头都没抬,仍旧埋头用算盘左拨右算。
“嗯……京都……很、很好。”憋了半天,渝沛终于嘟囔出一句。
“噢——是吗?”贤儿有口无心地随便应答。
“其实……那个,我、我和大哥这次回去,以后就不会再……轻、轻易出来了,所以……我……那个……”怎么搞的,每次都这样!为何每次与她说话他都这样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渝沛有些气恼自己在贤儿面前的胆怯和羞涩,他垂下头悄悄用手向两边拉扯自己两颊,用力一拍,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大声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留在京都。”
这次出来真的赚了不少呢!贤儿双眼放出动人光彩,她终于停住在算盘上飞舞的手指,唇边渐渐漾起一抹甜美微笑。
“你笑得好美!你愿意是吧!”她的反应给了渝沛莫大的鼓舞,他情不自禁地拉住她双手跳了起来。
“哎!哎!”贤儿迅捷地抽出双手,反手打了他一下,“我愿意什么?”她戒备地瞟他,在她专心算账时口头答应了这小子什么不平等契约了吗?!
“嗯……那个……”她竟没听进他的话?贤儿的言行将渝沛好容易积攒的“气焰”劈头盖脸地闷了回去,他又恢复了张口结舌的措辞方式,“这、这么回事……我们过些日子……到、到了京都……我和大哥都会留在京州都……那个……你……”虽然他口头上并没有再固执地要求大皇兄跟他一同回宫见父皇、母后,但并不表示他放弃了。他想着,只要到了京都城,他便可亮出自己与大皇兄的真正身份,到时候大皇兄想离开,除非他能长出一对翅膀。
“裳于晨打算留在京都?”她打断他的拖拖拉拉,问道,“果真?”
“嗯,嗯。”渝沛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是吗,裳于晨要留在京都……这应是个好消息吧。他若留在京都,小四合院自是用不上了,她可以以奸商本色,将他名下的四合院低价盘回来,这是个绝佳的翻身机会啊。可——为何她没有丝毫兴奋,心内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他要离开了,要从自己生活中实实在在地抽身而退,从此相隔千里。她忽地有些从未有过的深深惆怅和隐隐落寞。这种感受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和他受伤时带给她的那些“怕”一样,她不愿意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折磨。
她懊恼地抬起双眸,恰好看到裳于晨悠然、缓慢地走下楼梯,向客栈外而去。
他又要干吗?他又会血淋淋地回来吗?
那日满身血红的他忽然跳进她脑海,从他体内渗出的红色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谓“心惊”,何谓“胆颤”,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体会,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不管怎样,他是她保下的镖物,谁也不能让他再流血!
贤儿随即起身,悄无声息地跟在裳于晨身后。渝沛怔了下,不明所以地跟上了贤儿。
裳于晨穿梭于过往人流中,走向河港,沿着河港悠闲踱步,直走到一艘楼船前才止了步伐。
面前是艘很大的船,比起其他花花绿绿的船只,这艘楼船实在是太过平常、朴素了。楼船分为上下两层船舱,在船头、船尾处各站了两三个水手打扮的结实汉子。
只见船上一位高壮、伟岸的男人走下船,径直走向裳于晨。裳于晨则迎着男子缓步而行,双眉纠结、目光肃然。
贤儿的心紧紧地悬了起来,这又高又壮的男人难道又是裳于晨“江湖上的因果报应”吗?管他是不是报应,若这人敢要加害裳于晨,她便让他尝尝她的厉害,她翻转掌心,暗自运力。
只见,一直面露凝重的裳于晨突然咧开嘴,乐呵呵地走向前去抱拳打招呼:“有劳齐爷亲自相迎。”
“哪里的话。”被他称为齐爷的男子抱拳恭谨回礼,“裳公子,请上船。”齐爷毕恭毕敬地将裳于晨迎上大船。
哎?!贤儿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贤儿、渝沛,上来。”裳于晨头也没回地边沿踏板走向船上边扬声唤道。
贤儿蹙眉怔了下,恍然大悟地瞪视裳于晨。他是故意摆出那副悲壮表情给她看的,他根本就知道她在后面!而她太过专注于裳于晨,竟未发现“黄雀在后”,贤儿扭头,瞪了眼跟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渝沛,顺手敲了下渝沛饱满的前额,轻轻点地,她蹿身上船。
“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你是我保的镖,还有印象吧?”贤儿活动着十指,甩甩手,轻描淡写道。
“噢——”裳于晨了然地点点头,上前两步,俯首在她耳边低语,“干吗不说实话?你担心我。”
“哼。”贤儿轻扯唇角,不自在地撇过头去。为何他最近总说些能让她心里乱作一团的怪话,总能射出让她血气染上双颊的眼神。他近来闲得很,难道这些是他闲来无事想出来戏弄她的招数吗?还是……她自己太神经质?!
“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渝沛揉着被敲疼的额头直奔上船,眼看皇兄与贤儿过分靠近,心里别扭,干脆迈步强插入两人之间,提高音量,抬手阻开他们亲密的距离。
“渝沛,过来。”
裳于晨抬手将弟弟拢到一旁,正要说什么,这时,从船舱中走出一位男子,大约三十出头,一身朴素的青灰便袍,相貌清俊、气度儒雅。男子径直走向裳于晨。
“束文兄,你让贤弟我好想念!”裳于晨放开渝沛,激动地大叫,还没待那男子站稳,他已上前一步,一把抱拥住男子身形,用力拍击他背脊。顺势,他悄声在男子耳边低言,语气甚是阴辣:“兄台,你疯了吧?竟大咧咧地拐进这人多眼杂的孟州城,上次分手不是与你约好在老地方不见不散吗?‘不见不散’作甚意思,不用我解释给您听吧?嗯?”
束文退后一步,拉开与裳于晨的距离,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被他拍得麻痛的背脊,“我们在约好的地点等了你近一个月,很担心。孟州城是你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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