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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清之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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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康郎抓住广幸的手臂,将雅行与广幸两具尸体分开。失去气力的广幸,眼白上翻,盯着天花板,软趴趴在地板上滑行。
堀野聪看着广幸的双腿往后滑去,才抓起雅行的双脚。他告诉自己,不必看到雅行的伤口与死去的表情,算是不错的了。雅行充满怨念的脸在地板上滑着,他的双手高举过头,身体在地上拉出一条粗粗的红线。
藤井洁看着久我丰,踌躇了一下,毅然决然抓住丰的手腕,拉离讲桌。他出血的程度不输给雅行,重重的身体很难拉得动。走走停停,他那带有脂肪的血液,在地板上印出一层层有浓有淡的膜。
扛着秀之的浩明为了不让自己滑倒,小心地走在后面。史生则继续拖着梨田的脚踝。佐佐义博也把座位上的吉元茂扛在自己肩上,往后头搬。本来是相互敌对的团体,甚至还几度发生冲突,现在这些事却一点儿都不重要了。因为,亚矢子监视的眼神,正目不转睛地发着光。
沉默的教室里,只听得见布的摩擦声与脚步声。
最先到达窗边的康郎回头看看亚矢子。亚矢子什么也没说,只有对准了他的枪口,对他加诸无言的压力。
进太郎略为转头朝后,与康郎对看了一下。在这种状态下,已经不分什么敌我了。
现在马上抵抗,只会以失败收场。康郎扳开窗栓,拉开窗户。三月中的风还是蛮冷的。窗户一打开,应该在避难的其他学生,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骚动声。眼前是无人的旧校舍,但往地上一瞧,却发现建筑物前面有十几个围成一圈、朝这里观看的学生。其中还有人出于看热闹的诡异心态,举起手发出欢呼声。焦虑的康郎,看着脚边的广幸双眼张开着,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似的。康郎伸出手,帮他合上了眼。后面还有一排人正等着。十分凄惨的送葬队伍。康郎抱起广幸的尸体,往窗下一丢。就像穿着制服的娃娃从高处往下掉,咚的一声,正下方的水泥地上,躺着不自然弯曲着手脚的“前广幸”。
看热闹的那群人发出了“喔——”的呻吟声,也有人没品地拍手,好像自己在参加什么活动一样。前来把学生拉回去的老师们大声叫骂,要他们离开。
康郎一脸凄惨地看着亚矢子,质问道:
“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亚矢子的脸色完全没有变化。
“那他又为什么对别人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呢?”
康郎没有回答。
亚矢子似乎并不期待康郎会说什么,冷漠地继续命令:
“快点弄。”
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把尸体往地面丢。久我丰的尸体一个人无法扛动,还是由两个人合力搬的。在全无温度的灰色水泥地上,深蓝色夹克的制服堆得像山一样。
一有尸体往下掉,远处学校师生聚集的地方,就会传出叫声。不过随着次数的增加,声音也越来越小。肉压碎的声音、骨头折断的声音。体会到真实事态的严重性,他们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就在史生准备把最后一具尸体——梨田——往下丢时,仿佛幻听似的,从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就在同一时间,亚矢子大声叫了起来:
“安齐同学,快点!”
焦急的史生把梨田的尸体往窗框那头推了下去,从底下传来掉落时小小的撞击声。
“回到座位坐好!”
只剩史生一个人留在窗边,他小跑步回到座位上。亚矢子跑到靠近窗户的那一排,下了命令:
“你们这一排,把窗户牢牢闩好,拉上窗帘!彼此确认一下别人的动作!如果到时被我发现有任何一扇窗户没锁好,全员一起负连带责任!”
靠窗这排有五个人慌张地站了起来,急忙把窗户闩好。不过,最后一个座位的进太郎却动也不动。
“喂,奥村同学!”
“干什么啦!”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了吧!”
小小的责难声刺穿了他的胸口,其他人也都死盯着他看。像是要给他最后一击,亚矢子拿起枪,瞄准进太郎。
警笛声已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那种警笛声。不过它越是大声,越是让人陷入某种错觉,仿佛警笛声正催促着他们,赶快把手边的事情做完一样。
进太郎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一共六个人,确认过窗闩确实闩好后,拉上了窗帘。这样外面就看不到教室里的情形了。
——她打算据守在这里吗?
进太郎一面拼命思考,一面坐回位子上,盘起双臂。
“你在怕什么呀。”
直子不屑地笑了笑。进太郎看也不看她一眼,说道:
“你很吵耶。”
“宫本同学,打开电灯。”
在亚矢子的指挥下,浩明按下开关,打开了日光灯。
第三章
两辆黑白色的警车一面鸣着警笛,一面闪着警示灯,开进了学校。本来站成一面墙的学生,分成了左右两半,毫无来由地大声欢呼。老师们试图高声制止,要为数众多的学生安静下来。但对于已经兴奋到跳起来的人,劝阻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警车门一开,走下来六个穿着黑色或灰色西装的男子。略为年长的刑警眼睛瞪得大大的,势压全场。
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与另一位中年男子一脸苍白,向刑警靠近,深深鞠了躬。
“我是校长真岛。”“我是教务主任铃木。”
“我是三鹰署的仓田,稍后要请各位描述详情。是哪位报案的?”
“呃……是我报的案……实在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偏偏又在我们学校……而且还是老师……实在是……惹出这样的大事……”
真岛像被附身一样,看着某个方向不断讲着,让仓田不耐烦。
“校长!”
强而有力的声音让真岛回过神来。
“啊,是,不好意思。呃,胁坂!”
胁坂就是最后看到亚矢子的那个年轻男老师。他充满警戒心地低着头,来到一旁;脸上略微泛红,似乎有些激动。
“他就是目击者……”
仓田和缓地对胁坂说着:
“事件的现场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从空中鸟瞰,这所高中是盖成一个H字形。进入校门后,先是一块宽阔的空地,也就是他们目前站着的地方;再往前是旧校舍,更里面则是新校舍,两栋建筑物在二楼有走廊相连结。
“在……那里。”
胁坂指着旧校舍对面的新校舍三楼左侧。
“听说是一个持有枪支的老师占据了教室。那老师叫什么名字?”
“她姓近藤,名叫亚矢子。”
“近藤亚矢子。是女的吧?年纪呢?”
“我想大概四十五到五十岁间吧。”
“还有其他疑似犯人的人吗?”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你看到的,确实是手枪?”
“对,梨田老师被打中了,倒在地上。”
“教室里的学生呢?”
“应该每个人都在那里。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今天早上大家进行最后的排演,D班同学很难得也全员到场。我记得曾经在体育馆一个个点过名字,没错。”
“有几个学生?”
“呃,D班是二十九个学生。”
“也有学生被枪击吗?”
“嗯,我有看到血。”
“有学生死掉?”
“可能……有吧,详情我就不太……”
“你看到几把手枪?”
“一把。”
“什么样的手枪?”
“这个我就不……”
“是不是常在西部影片里看到、装填子弹的地方是圆圆的那种手枪?”
仓田带着手势,想问出是不是左轮手枪。
“嗯,不是。是在国外电影中常看到的,怎么讲呢,那种整个扁扁平平的,感觉很利落的。”
“是这样啊。你还看到什么其他的武器吗?”
“没有,我只知道她手上拿着枪,其他我就……”
“多谢你,佐藤!”仓田朝另一个人叫了一声。
刚刚依序把学生赶到校门外的其中一个刑警,这时如脱兔般快步跑了过来。
“你再详细询问他一下。”
胁坂行了礼,由佐藤带走。
仓田再度朝三楼的D班教室看了看。整间教室完全被窗帘包住,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他走向警车,拿起无线麦克风。
“三鹰2呼叫警视厅。到达现场后,确认了888。凶器是手枪。嫌犯人数不详。目前被害者似乎已有数名。重复一次,已确认888——”
“仓田先生!”(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一阵细高的声音呼叫着。是拿着双眼望远镜的同事,正站在方才仓田与胁坂交谈的地方。仓田一脸疑惑地走到他旁边。同事把双眼望远镜交给仓田,指着某个地方。
“你看那里。从这里望过去,刚好是树丛挡住的地方……D班教室最右侧窗户的下方。”
同事的脸露出前所未见的严肃模样。仓田的脖子陡地一冷,接过望远镜。
三年D班的教室完全被窗帘给遮住。把望远镜从最右边的窗户直接往下一转,水泥墙壁很快在镜头的圆框里由下往上移动着,一直到望远镜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停住为止。绿色或褐色占满大部分画面……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叠了好几层的颜色才刚进入眼帘,仓田突然露出愤怒的眼神,转头看着那些连书包都没拿、就被强制提早放学的学生身上的制服。仓田又把眼睛移回双眼望远镜上。一样的颜色。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校舍与操场间,种着一些分隔用的树。也就是说,如果不走到这么里面来,是看不到那个地方。也难怪从操场那头,看不到这样的惨剧。仓田放下双眼望远镜,手微微颤抖着。事情早已注定要往最严重的方向发展,而且已经开始启动了。
※※※
“把手机装到这里面。”
亚矢子拿出一个透明的垃圾袋,将它拉了开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岩松同学与田部同学,你们两人收集全班同学的手机。电源一定要关上。”
说着,她把垃圾袋递给两人。右手的枪依然带给大家压倒性的存在感。面对这把杀人凶器,任谁都无力抵抗。如果有谁待在这儿却毫无惧意,那么他要么是早在凶险环境中训练出胆量的个中专家,要么就是全无经验、不知道要害怕的无知孩子,再不然就是嗑了什么药,脑子空荡荡,失去了判断力……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一般的状况。现在,不管平常情绪多么易怒,多么容易表现出来,只要脑子里还有一点儿常识在,一定都会马上明白不要和这把具有十二分杀伤力的武器作对,那太愚蠢了。
岩松由纪江与田部明久也只能照做。两人拉着垃圾袋的边缘,往来于桌子与桌子之间。学生们一个个从书包或口袋里拿出手机,关掉电源后,丢到塑料垃圾袋中。亚矢子一面伸展着脖子,一面朝教室后方的座位说话。
“金泽同学。”
金泽直子看也不看她,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亚矢子的语调十分低缓。
“你想死一次看看吗?”
直子抬起头。亚矢子的表情有如能剧面具,拿着手枪,摆出射击姿势,以不容回嘴的态势说道:
“去拿拖把,把地板上的血抹干净。”
一时之间,两人互盯着对方看。微皱着眉头的直子不服输地站了起来。亚矢子丝毫没有放松,把枪口往直子的方向移动。
直子有个在酒吧担任妈妈桑的母亲,父亲则是“入内岛组”第五代组长,是遭警方锁定的黑道组织——“真垣联合”——的下属单位。但在户籍上,直子的父亲那一栏是空的。如果以老式的说法来讲,她算是妾生的女儿。她那种“虽是情妇的女儿,但仍旧有黑道当后盾”的气质,不管她喜欢与否,都对周遭的人形成一股有形与无形的影响力。
亚矢子之所以要压住金泽直子、奥村进太郎与白井龙彦这三个首脑,是因为知道这么做,就可以全面掌握这最糟的一班。学生就算再无视于她的存在,还是会把这些该看到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由纪江与明久机械式地收着手机。坐在正中央那排的真田美和告诉两人:“我今天没带。”两人跳过她,继续收着手机。
放清扫用具的柜子在教室后方,不过门早就被人破坏了,里头只有一个已经变形的水桶,一根从中间断掉的拖把,以及两块又脏又旧的破抹布。光是叫直子拿起拖把,就已经快到她自尊的极限了。她依然露出不情愿的态度,拉着拖把在地上抹。黏黏的红色汁液像蜡一样,让褪了色的地板重现光泽。
※※※
一辆闪着警示灯的便衣警车鸣着警笛,在通往宝岩高中的住宅区路上紧急行驶。现场周边,已经有穿戴警盔、防护衣与警盾的全副武装机动队员固守着。规模这么大,若加上陆续前来的后援部队,最后可能会出动高达三百名的警力。电视台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已经有一辆转播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想要现场连线。在转播车的前方,摄影机与记者想靠近一点拍摄,结果和筑起人墙阻挡的机动队员起了冲突。面对这样的骚动,想当然尔,看热闹的又围成了一圈。
三辆便衣警车与一辆特殊无线警车,在封锁线的地方停了下来。路上整齐地排着写着“警视厅”三个黑字的红白色障碍物。队员构筑起一道人墙,不动如山。第一辆车的后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脸色温和的中年面孔。他向走近车子的一名队员简单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车内这男子披着一件素色夹克,长得一脸“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而这样的外表,却和他口中讲出来的话极不搭轧。
“警视厅搜索一课警一班。我是班长弦间重光。警一班包括我在内是十个人,现在要通过,共有便衣警车三辆、特殊无线警车一辆。”
说着,他以大拇指比着后面的车。他说话内容虽然不甚客气,语气却很和缓,就像在住家附近散步时碰到熟人,若无其事地聊着天气一样,十分轻松。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特警班,是只有在发生特殊犯罪案件时才出动的特别小组。绑票、炸弹,以及包括这次挟人质占领一地在内的各种挟持事件,都是他们负责的范围。不过或许是因为警方内部也和他们划分得很清楚,所以他们的存在有如包覆于面纱之下,十分神秘。
其中特警一班更是专门处理占领事件。想当然尔,不太受到现职警官的重视。
“噢,辛苦了!”
队员们迅速向弦间回礼后,紧张吆喝着解除封锁,又拿着无线对讲机说了些话。原本像念珠般串起来的队员从中间分开,路上拉起来的“禁止进入”布条,也因为松绑而垂到地上。
从行驶中的便衣警车往左窗外看,凹成研钵状的操场从眼前经过,不一会儿就看到位于旧校舍左侧那栋发生问题的新校舍。在三楼最左边的教室,正如同通报的讯息,窗帘是拉上的。
不再鸣放警笛的便衣警车与特殊无线警车,就像在《十诫》里分开的海中间行走一样,穿过两旁高度警戒的警力,一辆一辆驶近现场,然后一个左转,穿过校门进入校园,停了下来。旧校舍玄关前面的空地上,已经停有几辆当地警方与机动搜查队的车子。此外,现场也看得到机动队的卡车或装甲车。校门内外,到处都是穿着制服或便衣跑来跑去的警官。
仓田跑近便衣警车,不等里头反应,就先把门拉开了。一脚踏出车外的弦间伸了一下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睡眼惺忪地眨着眼。
“我是三鹰署的刑事仓田。”
仓田恭敬地行了礼。跟在他后面的佐藤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我是特警一班的弦间。”
“久候您多时了。没有任何人进入校舍里。”
“多谢。”
弦间那辆车的驾驶席走下来一人,其他两辆则各有三人,共计六人。没有窗户的无线车也有两个人下了车。九个人不发一语,围着弦间。有几个人还背着大大的黑色背包,每个人的衣着都不相同。他们穿的不是引人注目、颜色鲜艳的衣服,反而像是哪里的工作服;也有人穿着牛仔裤。这些没有共同点的人,实在不像为达成特殊任务而特别挑选的军团队。
另外一个身着西装的威严男子,缓缓走到弦间面前。他的体格不错,高矮胖瘦适中,是这次带领整个机动队的警备部管理官镰田诚。
“好久不见了呀,弦。”
看到声音的主人,弦间的脸和缓了下来。
“又是你。还活着啊?”
“彼此彼此。好几年没见了。”
“从那场葬礼以来,已经将近两年了。”
弦间极其干脆地回答着,脸上满是笑容。
“……是哦。”
镰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眼里突然浮现悲伤的神色,但很快消失,回复原本那张难以看出感情的岩石般脸孔。
像是要打住两人的交谈,仓田把话题拉回来。
“这位是校长真岛。”
真岛向他点了头,弦间也像要让他安心似的微笑着。真岛讲了一段很像是借口的话。
“真不凑巧,理事长到海外视察去了,要到明天才——”
弦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此时此刻,我们最需要像您这种会贴近现场的人。什么监护人会、什么监职位项目助理、什么理事会,等等,在这里全都帮不上忙。那群伟大的人,就请他们好好研究研究如何照顾好学生今后的心理感受。我不需要他们。”
过去经验所培养出来的彻底务实主义,促使弦间说了这番话。就像以前的忍者,一瞬间的判断就决定了生死。在解读决策讯息时,一定要彻头彻尾保持冷静,绝对不要过度坚信某事或是落入幻想。
只是,弦间的说法还是太过了点儿。仓田以和缓的口气开口说话,似乎想要打圆场。
“那么,就麻烦您带路。”
“啊,好的。”
“状况如何?”
真岛带着大家往旧校舍玄关走去,仓田也跟在后面,同时回答弦间的问题。
“嫌犯是这里的老师,名字叫近藤亚矢子,年约四十五。她是三年D班的级任老师,教的是包括汉文、古文在内的所有国语科目。目前无法确定有无共犯。D班所有学生都成了她的……人质。”
仓田一口气说着,但谈到“人质”的时候,用词不自觉含混起来。因为人质的数目已经减少了。
“老师挟持全班学生当人质,真是难以想象啊。”
弦间喃喃自语,与仓田并肩而行。前方的真岛一脚踏入玄关,警铃突然大作。两人一脸不解,先后退出来。真岛慌张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插进玄关大门,打开一个金属制的盖子,啪地一声切换了开关。
“这是什么?”
面对仓田的疑问,真岛尴尬地答道:
“呃……这个叫,金属探测器。”
大家都没有讲话。
“请进来。”
真岛越来越窘,逃也似的进入了校舍。大家仔细看着搭配玄关门框做的金属探测器,陆续通过。走在最后面的镰田苦着脸说道:
“我还以为这里是美国的高中哩!这学校里该不会还有监视器吧……”
真岛听到这番话,刻意把头往后一转,说道:
“没有。”
镰田露出了“这样呀”的表情。但对于真岛接下来的说明,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监视器装是装了,但全被学生破坏光了……”
一行人在旧校舍的走廊上急步前进,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墙上看。上头的图画、字,毫无意义的线,以及喷上去的颜色,都让他们惊讶不已。走廊尽头的天花板上,确实装了监视器,但只是残骸而已。电线遭人切断,还垂了下来当纪念。金属探测器也好,校舍内部荒芜的样子也罢,都将每个在场的人原本对校园存有的印象破坏殆尽。时代会变,场所也会变。现在是什么时代?这里是哪里?这是我们所知道的现代日本的样子吗?
“唉呀,真是丢脸,这些东西……”
缩在后面的真岛说着。弦间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仓田,说道:
“你还没讲完。”
弦间这么一催,仓田重振精神。不过怕太大声会在校舍内起回音,仓田放低了音调。
“目前已知嫌犯手中的武器是一把自动手枪。至于有几颗子弹,以及有无其他武器,则状况不明。”
“自动手……”
在弦间斜后方走着的副班长野村武史,像想起什么似的咕哝着。最近有关手枪的事件,确实明显变多了。光是这几个月来由一般人所犯下的枪击案数目,已经超出了以前所能想象的范围。原来连学校老师也能轻而易举弄到手枪了吗……不,都到这步田地了,我竟还把老师这种职业想得很神圣,自行断定他们和一般人不同,而特别尊敬他们。这样的我,或许已和时代脱节了。但话说回来,不管社会再怎么堕落,大家还是会打从心底幻想,希望至少老师这个职业,不要也一起堕落。但老师既然是社会的一员,社会上的人弄得到手枪,老师自然也可能弄得到手枪……等一等,这里的学生又如何呢?野村想起刚刚通过的金属探测器,不禁打了个寒战。
跟在正后方、年纪尚轻的柴田道夫脱口而出:
“最近可以轻易弄到的自动手枪,会不会是马卡洛夫?以俄国和中国为首的一些共产国家大量生产马卡洛夫,已经有过剩的手枪流入东京都内,可以用比以往便宜的价格买到。虽然劣质品很多,但据说中阶层的黑道组织正计划大批买入。”
柴田一口气讲到这儿,弦间马上对他说:
“在刑案现场,推测是没有用的。”
“是。”
柴田像泄了气一样回答。走在他前面、似乎和他年龄相近的土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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