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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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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死得可有点冤枉。才十八岁,并没有开快车,也没有和别人打架;没有酗酒;没有疾病,身体健壮如牛;更没有偷别人的老婆,遇上愤怒的丈夫,总之,我是没有理由要死的。然而,我死了。

当我走过一条街道的时候,楼上有个案头座钟掉下来,刚好砸中我的头颅,把我打死。

这是由于一个妒妇和她的丈夫吵架,在情绪冲动之下,把一具座锺拿起,向丈夫砸去,丈夫头一缩,座钟直向窗外抛出,我成了那丈夫的替死鬼。

也许这是我自小不爱看锺、不守时间的报应。我既已死去,虽然万分不愿意,但我的灵魂依然脱离了我的躯壳,向它依依不舍地说「拜拜」。

事先毫无准备,和死神又无约会,我的灵魂悠悠荡荡,不知该往何处去。

唯一的便利是我现在的行动已不受限制,可以一步跳上天空,也可以一口气向前飘动,快如疾风,这种快感倒是以前所无的。

据说人死后便会上天堂,特别是像我这种无辜的、纯朴善良的人,除了上天堂,更无第二条路。不过,我对人世十分喜爱,在这世间玩耍还不够,很多事情都未做过,我并不急于寻找开往天堂的巴士。决定留在世间多几天再说。

我追风逐电地肆意奔跑了一番之后,又回到我的躯壳旁边,看看人们怎样处置我。

只见十字车已经召来,急救人员在我身上抚摸一番,摇头表示无望。

警察则上楼把一双夫妇带下来。那妒妇年约二十余岁,长得相貌还不恶,名叫端娜。她的丈夫则显然是个花花公子,见妻子闯了祸,不但不难过,还私心窃喜。他对警员非常合作地承认这是夫妻吵架的结果,实际上,他是想太太坐牢。

我对杀死我的人本来非常痛恨,然而见她的丈夫露出这种态度,使我有点齿冷。人对生死本来看得甚重的,奇怪,我这时的心情反而趋于平和。或许由于我已经死了,对死就不再觉得那么可怕。

端娜和她的丈夫黎富被警方带去落案,保释候讯。端娜哭哭啼啼的回家,黎富表面劝慰,暗里高兴,这时已半夜了,他穿了衣裳要出去,原来他是搞夜总会娱乐事业的。

我一直站在他们身边,他们毫无所觉,这是一种新经验。虽然还不大习惯,但有一种优越的感觉,我甚至可以作弄他们。

黎富出门,我也跟著出去。黎当上车,我就坐在他的旁边,他开动车子,轻轻吹著口哨,心情轻松无以复加。

他在电话亭停下来,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一直开到市区一所公寓去,这一带是男女艺员住宿的所在,因附近是娱乐区,黎富下了车,迳登七楼,他对这地方非常熟悉,是个识途老马。

开门迎接他的是一个金发女郎,相当年轻,脸容在妩媚中带著泼辣。一见面,她就在他脸上热辣辣打了一巴。

「啊哟!」黎富掩著脸孔,急忙关上门,才道:「为什么打我,丽晶,我不是以最快的速度来了吗?」

那丽晶哼了一声,大发娇嗔道:「你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不是等你,我早在外面和别人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认识你,一点乐趣也没有!」

黎富涎著脸,不断赔罪。这个男人虽然没骨头,但他的审美眼光却是一流的。他的太太并不貌丑,这个丽晶更是相当可人,她一发脾气的姿态,甚对我的胃口。原来我的下意识中一直喜欢泼辣的女人,现在才知道。

那卑鄙的黎富最后居然爬在地下,让丽晶连踢了几脚,她才消了那口气。

黎富向丽晶说,他就要发大财了。发大财后,他使撇下他的太太端娜,和她远走高飞。

丽晶到此时才转嗔为喜。

她一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酒涡,益增妩媚。

我对这女人愈看愈喜欢。以前我不想要女朋友,就是没有见过这一型的女人,现在见到了,可惜我已离开人世。天公真会作弄我!

令人不满的是,这黎富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丽晶却对他情有独锺,看了教人生气。

当丽晶再拥著黎富接吻的时候,我便一不客气,跳进他们中间。我的身体是无形无质的,任何空罅也能穿进。我挡在黎富面前,丽晶的鲜红可爱的唇瓣吻上来,我先一步承受了。这令我飘飘欲仙,情难自己。

黎富并不知道,他感到奇怪,怎么丽晶的唇到他的面前,还差分厘之间就停止了。他以为这是丽晶的恶作剧,绝料不到有人在中间接受了那可爱的香吻。

由于我此时情欲高涨,只觉一股气体直往下沉,不知怎的,我的原形竟现出来了。

丽晶忽然脸上变色,全身猛烈地抖,指著我尖叫:「鬼,鬼呀!」

我吓了一跳,顿时我的形状又告消失。

「怎么啦?」黎富问。

「你没瞧见?一个鬼……鬼影……挡在你的面前。」

「别开玩笑,世间那会有鬼?」黎富把她拉进怀中安慰,丽晶惊魂甫定,还在东张西望。

这时我听到「咭」的一声笑,在暗中响起来。于是我看到另一个鬼魂站在我的对面。

她是女鬼,长头发,瘦削,苍白脸上带著稚气,显然死时也很年轻。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意思是问:「你笑我么?」

她抿嘴一笑,点点头,招手叫我过去。

「你不该露出原形。」她说。

「怎么?」

「你是个新鬼?」

我点点头:「今天才是第一天。」

「难怪。我叫小琪,以后跟著我,让我教你一些花样。」她老气横秋地道,「你知道吗?你的气不要沉,气一沉,就露出形象,除非你有意想要别人看见你。」

「是吗?我以前并不知道。」

「同样,你说话时如果气沉,活人就会听见你的声音:否则,活人不会听见。」

「原来做鬼也有讲究。」

我和小琪讲话的时候,黎富和丽晶拥抱著躺在一块。小琪露出淘气的表情道:「我们来戏弄他。」

她伸手在黎富大腿上一拧,黎富像杀猪般叫:「你为什么拧我?」

「活见鬼,谁动过你?」

小琪掩嘴窃笑,又用尖尖的指甲在丽晶身上用力捏了一下,丽晶跳了起来,劈面打了黎富一巴。两人误会频生,丽晶恼怒,起来坐在沙发上不理他。我本来不想见到他们亲热的镜头,这时心中大快。就在这时有电话铃响。

丽晶接过一听,道:「是找你的。」把听筒交给黎富。

黎富听时,神色严肃而紧张:「自然,如果时机有利的话,我们立即按照计画行动。我现在就过来。」

他放下电话,在丽晶脸上一吻:「不要生气,我们要发财了,你先睡下,我大约去两三个锺头就回来。」

「就是你说的那宗买卖?」丽晶问。

「是的,等候我的好消息。」黎富披衣,忽忽而去。

我和小琪互望一眼。决定也跟去,看他捣什么鬼。

黎富驾车开行了十五分钟,进入一家屋子的地窖,里面有五六个大汉在紧张地会商,见了黎富,叫道:「我们的军师来了。」

黎富加入研商,对一张地图指指点点,原来他们密谋打劫该区一家银行。这黎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出我所料,那主持此事者叫「大哥范」,他表示此事已筹备多时,但今晚时机最有利,应立即采取行动。

我和小琪正怀疑他们怎样采取行动,只见那大哥范站立起来,和众人对对表。各人的神情都露出紧张之色。四人随大哥范起行,一人在屋内消灭证据,一人出外驾车接应。

原来就在这屋子之下,他们已挖掘了一条地道。直通四幢房子外的银行,很便捷的进入银行内部。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银行的底层,有保险箱和银库。一个夜班看守员在打瞌睡。大哥范很快用哥罗方把他迷倒了。

于是他们用科学器械钻开银库、保险箱,为所欲为。楼上虽然有银行守卫,但并不知道下层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群匪徒中,有一人是银行职员,由他指点,避过了一切警钟障碍,无惊无险地接触到大批财物和金银珠宝。

五个男人,包括黎富在内,相视而笑。

黎富轻轻地说:「一切和我的算计一样,我们终于发达了。」

大哥范道:「这一次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得手之后,再从地道出去。等到天亮他们发觉时,我们已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啦。」

他们拚命的搬钞票,我和小琪对望了一眼。「神不知」是对的,「鬼不觉」只怕未必。我们两「人」心意相通,小琪走到银行警钟上一按,霎时钟声大响。

匪徒个个面无人色,不知谁出了岔子,他们狼狈逃出,楼上警卫已追了下来,马上展开驳火。

黎富走得较慢,给枪弹打伤腿部,行动维艰,他高声向大哥范求助,可是大哥范等只顾著自己性命要紧,早已逃到另一头出口去了,黎富叫破喉咙,也是无用。

匪徒原先预备的汽车,把大哥范等接载而去。

他们的计画本来天衣无缝,只可惜瞒得过人,瞒不得两个顽皮的鬼魂。

黎富终于被捕,他再也回不了家,自然也见不了丽晶。

我和小琪回到丽晶的楼头,只见她神情不安地在等待著。

我很替丽晶难过。小琪看出我的意思,露出顽皮的笑容道:「你喜欢这女人?」

我不大好意思,但并不否认,点点头。

「喜欢她,便上去亲亲她。就算你抱著她睡一晚,她也不会发觉的。」小琪鼓励我道,「只要你小心别露出原形把她吓坏就行了。」

「真可以这样做?」我有点迟疑。

「怕什么?因我在这里,你觉得难为情是不是?让我避开,明天晚上再见面吧。」

我想说什么,小琪的影子已消失了。

***第二天

白天是鬼魂蛰伏的时候,一到晚上,我们又活跃起来。

我和小琪又在丽晶家中碰头。丽晶已阅报获悉黎富抢劫银行被捕的消息。她哭得两只眼睛像胡桃。

不过到了晚上,她的情绪已转为轻松,出门去玩去了。毕竟,黎富并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个雾水情人。

小琪向我眨眨眼睛,打趣道:「昨晚的温柔滋味怎样?」

我笑而不答。

「今晚到哪里玩去?」我问。

「飘到哪里是哪里,随遇而安。」

于是我们手牵手,在夜空中无忧无虑的飘。

一批游魂向东赶去,他们高声道:「有热闹看了,那里一群阿飞在作电单车亡命赛,看来今晚又会增添新鬼。」

我和小琪听说有热闹可看,便也跟在后面。

不久到达一处旷野,只听见一片吵杂之声,近百辆电单车齐集其中,有一个年轻女子穿一条短裙,露出长长的美腿站在一个小丘上道:「欢迎各位来参加比赛,想不到小妹的名字还这样有吸引力。今晚小妹就是头奖奖品。」

四周传出欢呼之声,不久即有人出来说明规则,驾电单车的青年排列成行,准备作疯狂大赛车。

这些人年纪都很轻,全都不知天高地厚,一味寻求生活刺激。有的已喝得醉醺醺,手上持著一个酒瓶,这样参加飞车比赛,不啻把生命作儿戏。

一声枪响,众车咆哮出发,漫山遍野而行,倒是十分壮观。

车子首先要冲上一个山顶,然后再由山上向下急驶。山坡本没有路,各车排开野草,向上直驰,其中有一个喝醉的驾驶者在冲上坡后,即失去控制力,向斜横驶,堕入数千尺深的山谷中。一声惨叫,山野响应,令人不寒而栗。

我和小琪目击这宗惨剧,都觉得极其不忍。人,都是父母生下来的。尽管这些人一时糊涂,误用青春,但迟早会有觉悟的一天。如果以死作为惩罚,未免太残酷。

一车虽堕,后面的车子依然排山倒海而来,不久又有一个小伙子步他后尘,他大约只十六七岁,驾驶还不大纯熟,横冲直撞,向千尺深谷冲下。

我与小琪不约而同,飞身下堕,一在左,一在右,抓著那车身,不让它急跌。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力气把它台起来,但那时情况紧张,已无瑕思索。想不到人死之后,力气反而更大,我们首先把车子抓稳,然后毫不含糊地连人带车托回到山头上。

那少年本以为将要粉身碎骨,那知耳边呼呼风响,车子把他又送回山上,他惊得面无人色,昏倒过去。

我和小琪相视而笑,可是旁边有一群游魂指著我们大声呼喝道:「喂,你们为什么多管闲事,生死由天,不是你们管的。」

我们还他们一个白眼,转身走开。

这次车赛的结果,三死七伤,真可说是一场大灾祸,但其他人都能驶毕全程,回到草场上。

首先到达的共有三人,他们对谁是冠军,争论不休。后来一个说:「如果定不出冠军,作为奖品的女郎就由我们三人分享。」

三个竞赛者都觉得这念头很有趣,他们决定把奖品瓜分。

自愿作为「奖品」的菲菲,本来是个放荡不羁的女郎,但听见三个大男人要把她瓜分,却也吓得面无人色。

「不行!奖品只有一个,不能分给三人。」她嚷道。

可是三个男子不由分说,呼啸一声,把她抱起来,同半空抛去,当她堕下来时,另一个男子接著,又把她抛上,这样一抛一接,把菲菲抛得三魂去了七魄。

其他围观者发出哄笑。他们也受了这种野性的感染,立即向场上的其他女性进袭。疯狂地剥掉她们的衣裳,让她们在草地上奔逐,怪叫连天。

本来抱著到场看热闹的飞女队,有三四十人,这时变了遭殃的对象。她们的女首领身边带了枪,拔出枪来镇压。可是连手枪也给别人抢去,还被人倒吊起来,挂在树上,用泥土塞满她的嘴巴。

情况混乱可谓至于极点。有些抢不到女性的男子,索性打起架来。起初只是小打,后来变成大打,出到小刀、铁棒,要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一片曾经是欢乐的场所,竟变成修罗地狱,惨不忍睹。

我和小琪觉得这太不像话,但一时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制止。

后来还是小琪聪明,她说:「让我们乘坐电单车,去吓吓他们。」

我立即会意,便随手选了在场的两辆电单车,骑了上去,风驰电掣的在场上奔逐著。

那些闹事的青年只见电单车在跑,却看不见骑电单车的人。把他们吓了一跳。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是鬼,一定是鬼!」

吓得在场的人个个寒毛直竖,鸡飞狗走。

一片吵闹的草场,不久又恢复宁静,只剩下几个死尸躺在山谷下,瞪著眼睛,还有六七个被凌辱的女子,躺在地上,无法爬起来。如果他们知道狂野的活动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当初一定不会参加。

***第三天

鬼,也是需要爱情的。《小说下载|WRsHu。CoM》

我自己是一个例子。生时没有享受到爱的甜蜜,想不到死后却锺情一个女子,她就是丽晶。

我喜欢她的一颦一笑,更喜欢她骂人和泼辣的姿态。

昨晚和小琪分手后,我又回到她的闺房中。她大概因思念黎富,睡不安稳。青春正盛的她,感到寂寞难堪。她翻来覆去,自己抚摸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胴体,罗襦半解,好不诱人。在她来说,以为自己独处一室,无论作出什么姿态也没有人瞧见,却料不到在黑暗中,有我在大饱眼福。

她的诱惑愈来愈强烈了,我忍不住俯身下去吻她、爱抚她。

她似乎若有所觉,双目半闭,挺起身体接受我的爱抚,嘴边喃喃地说:「这是做梦吗?我好像觉得黎富回到我的身边。」

我们彼此都很快活。她始终不知道我是谁,以为只是一种幻觉。如果她知道是和一个鬼魂睡觉,一定会把她吓个半死。

将近黎明,我才离去。

今晚,小琪照例来寻我一同去游玩。

我们在夜空飘荡了不久,就听见一阵凄凄切切的哭声。一个披头散发、脸有血痕的女鬼在路边哭泣。

我们都好奇,问道:「女士,出了什么事?」

那女鬼见我们询问,哭得更厉害,声声道:「我要索命!」

她自称名叫爱蒂,是个在香烟厂工作的少女,家中有一个哥哥,任职汽车技工,生活本来很平稳,但哥哥嗜赌,把薪水和积蓄都输光了。更不幸的是,还欠下高利贷者「黑熊」的款项。

「黑熊」是伦敦东区的黑社会头目,无恶不作,见爱蒂的哥哥无法还款,便把爱蒂掳去,迫她为妓,卖身还钱。

爱蒂不肯。「黑熊」灌她吃下迷幻药,爱蒂神智尽失,与许多男人滥交。当她清醒后,悲愤交集。试行逃走,却又给抓回去打得遍体鳞伤。

爱蒂被迫就范,但心怀抑郁,后来她第二次逃走,又被捉回。当她受到酷刑对待的时候,抢过一把刀子把自己杀死了。

我和小琪听完她的遭遇,都感到非常同情。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报仇!」爱蒂露出悲愤的表情道,「现在时候已差不多,我要走啦。」

我和小琪决定跟去,看看冤鬼怎样索命。

「黑熊」住的地方很远,但我们鬼魂行动是极快的,不久也就到了。

「黑熊」正和几个党羽在玩纸牌,电灯忽然熄灭,黑熊喃喃咒骂,有人划火柴点上一根洋烛。就在这时候,「黑熊」瞥见一个面色苍白、双眼带血、身穿白袍的少女站在面前。

「碍…」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一步。大叫其他人道:「喂,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但没有应声,其他人也见到这种景象,吓得缩成一团。

「黑熊」不断后退,爱蒂不断进迫。「黑熊」的牙齿惊得格格作响。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真正惊恐的滋味。

他一转身,想要逃跑,但爱蒂比他更快,一跳伏在他的背上。「黑熊」只恨妈妈少生两条腿,拚命奔出屋外。一面奔跑,一面要摆脱背上的负累,但无论怎样,爱蒂都紧紧抱著他不放。

「黑熊」一转脸就能见到爱蒂狰狞的面目。即使他不转脸,爱蒂的长头发也垂下来,时时触及他的脸庞和鼻孔。

「黑熊」又惊又急,他又奔进屋子里,对其他党羽道:「喂,你们是死人不成?快把这尸从我背上弄下来。」

党羽不敢违令,有的举起木棒向他背上的爱蒂打去。

但每一棍、每一棒都结结实实的打在「黑熊」身上,痛得他哟哟大叫。

「蠢材,你们打的是我,不是她。快把她从我身上拉下来!」

几个党羽面面相觑,不知怎样是好。爱蒂把满是血痕的脸转向他们,狠狠地望了一眼,还把牙齿磨了几磨,吓得他们尖叫一声,一哄而散。

「黑熊」势孤力单,这时候人性的软弱显露无遗,他向背上的爱蒂求饶道:「请放过我……放过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还有以后?」

爱蒂狠狠的在他头上咬了一口,鲜血洋洋流下。「黑熊」痛极呼叫,却苦于无法将背上的女人摆脱。他再一次向门冲去,希望跑到人多的地方,鬼魂不敢再缠他。但爱蒂却在控制著他的方向。他要向左转,受蒂踢他一脚,迫他向右跑去。他要向前,爱蒂一抓他的头发,把他拉回向后。

他跌跌撞撞,最后跑进一间屋子,筋疲力尽,跌在地下。耳边有个声音哈哈笑道:「黑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接著一只穿皮鞋的脚踏在他的头上。

黑熊一听这声音比刚才看到鬼魅还要吃惊,这人是他的死对头「创子手」方烈。他们在伦敦东区经常争夺地盘和女人,谁落在对方手上,都是极惨的一件事。这人绰号「创子手」,他的残忍手法可以想见。

黑熊遭逢鬼魂迷失本性,才会跑到方烈的大本营来。方烈的手下把他拉起,用绳索捆缚。这时候他背上的爱蒂已不知哪里去了。

方烈道:「你曾经杀死我的七个兄弟,现在,我在你身上剜下七块肉作为赔偿。」

他首先在黑熊臂膀削下一块肉,鲜血淋淋,把它抛给他的狼狗,然后把刀子交给一个弟兄道:「你来!」

那人接过刀子,在黑熊腿上也削下一块肉,又把刀子给另一个。

六七个人接连在黑熊身上宰割,黑熊痛极狂叫:「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

「我们那会这么容易让你死!」

「创子手」方烈叫过他的一个爪牙,在他耳边轻声吩咐。爪牙应命,带了七八个人离去了。

我和小琪亲眼看到这一切,觉得这幕好戏还没有演完,一定还有下文,且再等下去,瞧固究竟。

这时爱蒂也隐了形,站在我们旁边,小琪问:「你为什么不亲手把黑熊杀死,还要把他引到『创子手』这边来?」

「我把他杀死。便宜了他。把他交给他的对头人,自会得到更残忍的报复。」

果然,那黑熊身上本已被削去七八片肉,已痛彻心脾。创子手还命人用烧红的煤炭去炙他的伤口,痛得他哇哇大叫。

爱蒂咬牙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过了不久,「创子手」的七八个爪牙把两个女子带回来了,两个女人给蒙上眼睛,年纪都不到二十岁。当她们眼睛上的胶布被撕下时,起初呆了一呆,后来朝著被捆绑著、神态委顿的「黑熊」大叫「爸爸」。

「黑熊」张开眼来,也是大吃一惊:「露露,咪咪,你们怎么来了?」但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他的丑陋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用嘶哑的声音道:「你们……可恶……对付我一人还不够……还要对付……我的女儿……」

「创子手」哈哈大笑:「只有这样才能出得我的一口鸟气,以前你的手段也太辣了,现在瞧瞧我的!」

他向手下打个眼色,便有人把露露和咪咪的两手向上吊起,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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