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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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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午,鲁易对她说:「这里的生活都见过了。再没有什么刺激,我带你去见识另一种生活。」

下午,他和她乘飞机到南美洲一个城市,抵达后,再乘汽车前赴一个渔港。那里的人都以打鱼为业,连空气都充满了鱼腥味。

意莎以为他要在这里住下,谁知不然,他雇了一艘汽艇,又向海外开去。

在傍晚时分,他抵达一个荒僻的小岛。鲁易系好船,带她上岸。

意莎不知鲁易要做什么。如果不是他过去表现得那样阔绰,她真怀疑他要把她卖了。

她记得鲁易讲过的话:「你对死尚且不怕,还怕什么?」所以她始终没有问他要去什么地方。

鲁易走在前面,越过山石和树丛,不久,瞧见一个山洞。他们走进洞内,漆黑不见五指。鲁易点燃了打火机,现出一线亮光,他回头拉住意莎的手,慢慢摸索进去。山洞愈来愈狭,只容一人行走,异常湿滑。天知道,鲁易走进去做什么。

前面又有山石阻挡,看似一条死路。鲁易在石上敲了三下,又敲两下,再敲七下。说也奇怪,不久就传来另一面敲打山石的声音。彷佛是暗号。鲁易又敲了几下,忽然发出「嘎嘎」之声,前面的山石慢慢移开了,出现灯光,鲁易拉了意莎的手进去,里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大山洞,有五六十人在里面,有男也有女,正在烧饭,准备吃喝,见鲁易进来,欢声雷动。

意莎呆了一呆,做梦也想不到这里面另有天地,而且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

鲁易逐一介绍她认识:「这是穿山甲,这是小海怪,这是秃鹰……」都是绰号,意莎一时记不了许多。

于是他们一同吃饭、喝酒。那些人都甚豪气,高声说,大声笑。有三四个女人,和他们一样粗豪,尤其是一个娇小身材、略有姿色的女郎,绰号「小水点」,更豪放得可以,时时搂著不同的男人亲吻,把她口中的酒喂进男人的嘴巴中。她穿的裙子又极短,很多男人把她抱起来,亲一个嘴,又抛给另一个男人。她也毫不介意,不断发出笑声和叫声。

意莎对这种气氛很不习惯。幸好大家尊重她是鲁易带来的朋友,没有人碰她,鲁易喝了不少酒,他把「小水点」叫过来,道:「今晚你带意莎和你一起睡。」

「小水点」露出诧异之色,似乎是说:「她是你带来的女人,为什么不和你睡,和我睡?」

但这表情一瞬而逝,她很快就向意莎露出热情的笑容,拉著她的手道:「来,看看我睡的地方去。」

意莎随她而行。「小水点」吱吱喳喳地道:「我们这里像一个大家庭,几十个人情如手足,都住在这山洞中。说话作事无拘无束,慢慢你就习惯了。」

她们走到山洞一角,有一面布幅挂起作屏障,这就是「小水点」的闺房。地下铺了好几个麻包,再加上一张被褥,这就是她的香床。意莎皱起眉头,口上没说什么。

「小水点」道:「你不要客气,就当自己的家一样,别看轻我这居处,这是全山洞最乾净的地方了。鲁易叫你和我睡,证明他有眼光。」

这晚,意莎就此睡下。由于环境陌生,一时不能入寐。而「小水点」也很热情,不时对她说这说那。

「你『跟』鲁易有多久了?」大概由于在山洞生活日久,「小水点」说话直率异常。

意莎脸上一红:「我们只是朋友,认识不过一星期。」

「别告诉我鲁易没和你睡过?他是『急先锋』,女人在他手上,很少漏网的。」

意莎默然片刻,道:「他没有碰过我。」

「啧啧,如果你没有说谎,那就是一个奇迹。跟鲁易一个星期,而你还是处女!难道你们是分房住的?」

「我们住同一个房间,我睡沙发。」

「哈哈,更笑话了。鲁易什么时候竟变成一个柳下惠?明天我要问问他。」

「你呢?」意莎想把话题改变。

「我是不在乎的,我喜欢跟谁睡,就跟谁。这里的男人,差不多我都和他好过。」

意莎吐吐舌:「想不到你这么风流。」

「小水点」耸耸肩道:「这是没有法子的,我们过的生活是『今朝不知明日事』,所以谁都不为将来打算。能够快活就快活,和谁在一起没有关系。这样也好,不会有感情牵挂。再说,这里男多女少,如果我们女性不放松一点,很多男人会十分苦闷的。」

「你们靠打鱼为活?」意莎问。

「难道鲁易没告诉过你我们是作什么的?」「小水点」又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们像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互相不问对方的事。」

「你们两人真神秘,我还是不说的好,留给鲁易自己告诉你吧。」

「小水点」本来还想说什么,有个男人隔著帷幕轻轻叫她:「小水点……」

「小水点」爬起身来,走出帐外,意莎听见她和那男人窃窃私语。「小水点」道:「我有客人。」男人道:「你到我那边来……」下面的声音更细,听不清楚。忽然「小水点」娇嗔道:「你这坏蛋!」似乎是那男人拥吻了她。她心软了,回进帐来,对意莎道:「你先睡,我有事情出去商量一下。」

意莎道:「请自便。」

「小水点」披上一件外衣,两腿光秃秃的,就这样随那男人走去,意莎偷偷爬起来,在帷幕上露出眼睛向外望,见他们走到那男人睡的地方坐下,这时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山洞内没有火光,只有一两盏吊灯,光线并不明亮。意莎隐约见到「小水点」和那男人拥抱在一起。不久就传来一阵吃吃的笑声,她显然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并不在乎旁人窃听,而在其他被窝中也有男女的笑声,不止他们一对。意莎回到自己床褥上,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况味。

第二天起来,意莎和大夥儿一起吃早饭。鲁易似乎很忙碌,一忽儿和这些人交谈,一忽儿和那些人耳语。他的说话带来一种兴奋的气氛,不久,山洞一角乒乒乓乓,有几个男人用长军刀打起来。

意莎见这些人真刀真枪的打,吓了一跳。恰巧「小水点」走过来,便问:「他们在干什么?」

「在练武。」「小水点」答道。

「他们不怕砍伤对方?」

「不会的,在重要关头时,大家都有分寸。就算真的划了一道口子,那也是家常便饭,不算一回事。」

谈话间,又见有些人在对著移动的靶子开枪,有人在练摔角和殴击,一时充满火药气味。

「小水点」自豪地道:「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枪法?」

「连你也会开枪?」

「你看我的。」「小水点」带她走到一队练枪的汉子旁边,排在他们身后。每人射三枪,不一会,便轮到她。

她举起枪来,对靶子瞄准。那靶子是移动的人形木牌,她连发三枪,有两枪射中人形的眼睛,一枪射中他的头颅,意莎拍手叫好。

「小水点」放下枪,对她道:「我还会两手柔道,在普通情形下,一个男人想要欺侮我,可不容易。」

旁边一个汉子插口道:「谁敢欺负我们的『小水点』,除非她甘心情愿被人欺负!」众人大笑。

午后,鲁易和意莎坐在一角谈话。

「现在也不必对你隐瞒了。我们是海盗,我是这帮人的首领。」鲁易说。

意莎虽然也猜到一点苗头,但听他亲口道出,还是禁不住全身一震。

「你害怕吗?」

意莎默然。她想起鲁易说过的话:「你死尚不怕,还怕什么?」

「我们虽是海盗,但不发不义之财。我们伏击的是那些私枭,他们在这一带很猖獗,勾结官员,明目张瞻地把货送上岸,我们抢他们,可以说是黑吃黑,他们把我们恨得牙痒痒的。」

「你不怕他们报复?」

「他们想不出法子。这是我们匿居在此处的原因,就算他们能找到这个岛,只要他们一登陆,我们已警觉了。如果来的人少,我们就歼灭他们;来的人多,我们就逃避。他们无奈我何。」鲁易豪气地笑道。

这是意莎认识他以来,谈话最多的一次。

「今晚我们要出去做一趟买卖,你跟不跟我们同去?如果害怕,可以住在这岛上。明天我们就回来了。」

「『小水点』呢?」

「她也去。」

「那么我去好了。」

「很好。给你一枝枪自卫,你跟『小水点』学学怎样烧枪。」

鲁易的谈话至此告一段落。这晚黄昏时分,鲁易的部下饱餐战饭,在另一个出口悄悄登上一艘汽船,这船停在港湾深处,有树丛掩蔽,轻易不会被人发觉。一行四十人,占了岛上夥众的三分二;连同意莎,都上了船。

这夜没有月色,海面很黑。但天气清爽,海浪也不大,人人情绪高扬。这些人看来并不怕死,反而怕没有事做,闷在山里。

鲁易在船楼观察和指挥航线,又要留意有无官方的船只。这时充分表现他的重要性,人人以他的指示为依归。他的观察稍有错失,全船人的生命都可能断送在他手里。航行三小时左右,他们的船只慢下来。「小水点」兴奋地告诉意莎,已经发现目标,远处有一个黑影停著不动,那就是走私船,可能正在把私货送上岸。鲁易指挥船只在不为对方注意的地点靠近岸边。他们分批乘小艇上岸。意莎没有作战经验,留在船上。

大约有三十人上了岸,有的携带冲锋枪,有的带手榴弹,有的带手枪、锋利的长刀。「小水点」除了带武器外,还带一袋救伤用品,随时准备替同僚裹伤。

他们去后,海面一片沉寂。不知怎的,意莎的心也加速跳动起来。

大约半个钟头后,岸上忽然发出卜卜枪声。接著是一片喊声和打杀声。从船上可以望见岸上有断续的火光出现。偶然夹杂一阵凄厉喊声,在寂静的晚上特别惊心动魄,似乎是一个人失去生命前的最后呼喊。

意莎心下默默祈祷,盼鲁易不要受伤,也希望「小水点」不要遇害。她曾经有一个时期对生命漠然,活著也觉得毫无意义,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关注起来,只觉鲁易和「小水点」都像是她最亲的亲人,她真怕他们两人出去,只得一个人回来。

枪声持续的时间实际只十分钟左右,但在意莎心内已觉漫长得可怕。令她略为宽心的。是还未听过女性负伤的叫声。大概「小水点」没有出事。她现在已明白她平日的心情了,在经过这样出生入死的场面后,谁还计较什么小小得失?和哪一个男人睡觉又有什么要紧?

船上留守的其他人员也同样关心战斗情形。不久,岸上有人吹响数声海螺,船上人喜道:「我们胜利了。」

「真的?」意莎不自觉地跳起来:「现在他们马上要回来了?」

「不,大概还要押著俘虏上船,去查看其他尚未及运上岸的走私货品。」一个叫皮叔叔的年纪较大的汉子答道。

果然,不久就有数只小艇向那走私船上划去。皮叔叔把一具望远镜借给意莎观望。就在那几只小艇以不同方位靠近走私船的时候,一排火光忽然从船上射出来。接近船身右侧的小艇有二三人中枪,还有人堕下海中。意莎心头狂跳。接著四面枪声交响,几只小艇与船上走私余党激战。

皮叔叔叹道:「那船上人不顾俘虏的死活。」

忽听隆然一响,小艇有人将手榴弹掷上船头,发出耀眼火光。

未几,枪声沉寂,那走私船显然已受控制。

「我们胜利了。」皮叔叔再一次说。

半个钟头后,四五只小艇分别把战利品载回来,受到船上人的热烈欢呼,小艇把战利品放下,又继续回去搬运。艇上不见鲁易,也不见「小水点」,意莎关心他们的安危,却不便开口询问。

第二次,几只小艇又把战利品搬回,依然未见他们两人。

直到第三次,意莎才看见一只小艇上有一女郎衣裙飘飘,正是「小水点」。她心中高兴,大叫「小水点」的名字。「小水点」也挥手和她招呼,可是未瞧见鲁易。

那小艇渐渐靠近,意莎忍不住了,问道:「鲁易呢?」

「小水点」向艇上一指,道:「他不能动,两手断了。」

「噢,」意莎的心一沉,一阵浓重的伤感涌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簌簌落下来。

这时小艇已系在船旁,在淡淡光线下,意莎见一人横躺在艇上,正是鲁易,一件外衣遮盖著他的上身和两臂。「小水点」和另外三人爬上船来了,只有鲁易,还是照样躺著。

「你下去瞧瞧他。」「小水点」对意莎道:「他在叫你的名字。」

意莎望著那黑黝黝的海水,本来有点害怕。但由于对鲁易强烈的关怀,使她壮起胆来,她沿著绳梯爬下去,踏足小艇,见鲁易闭上眼睛,呼吸沉重。

「鲁易,你怎样了?」她想摸摸他的手臂,却又不敢碰它,料想那外衣下面,两只断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鲁易的眼睛微微张开。「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也是。」意莎泪流满颊。

「你能……亲亲我吗?」鲁易低声道。

意莎俯下头,在他那胡子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我的唇。」鲁易道。

意莎脸一红,但这时也不计较了,便亲在他的嘴唇上。

忽然一阵哄笑声,在船上船下同时爆发。意莎只感腰间一紧,鲁易两条铁也似的臂膀,忽然紧紧搂著她。他哪里受伤了?比一只牛还强壮!他身子一转,把意莎压在身下,一面大笑,一面在她唇上、脸上狂吻不停。

意莎这才会意过来,他的受伤只是伪装的。自己真傻,竟会相信他!他是这帮人的首领,若然受伤,怎会人人无忧戚之容?唉,这个当可上得大了。

她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气恼,又有几分羞窘,不过在鲁易的热烈亲吻下,她终于完全融化在他的男性魅力中,不禁随著众人笑起来。

鲁易把她抱上船头,高声叫道:「弟兄们,让我们开香槟和威士忌庆祝!」

顿时,一片欢腾之声,响遍全船。鲁易吩咐皮叔叔把风和掌舵,向山洞驶回去。他走下舱中,和众人狂欢起来。

这种真正的彻底的欢腾,是意莎所未见过的。经过一场出死入生的斗争(他们只有三人受伤,无人死亡),大家忘记了一切顾忌和拘束,扭开无线电,播出热情的南美音乐。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狂饮,有的翻筋斗……「小水点」成为众矢之的,人人争著和她跳舞和亲吻,她也来者不拒。有人开始把酒淋在她身上,在她身上吸酒。「小水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整件外衣脱下。其他两个女子也学她的榜样,热烈气氛顿时达于顶点。

鲁易一手搂著意莎,一手捧大酒杯,大口喝酒,大声说笑。意莎初时还有点拘束,在喝了几口酒后,她也感染他们的豪情。在和鲁易亲吻时,把她口中的酒喂进他口中。

鲁易把意莎横抱起来,走进他私人的舱房内。这夜,他们发生了不寻常的关系。

鲁易告诉她,即使在和私枭紧张作战之际,他的脑中也不时泛起她的影子。这是他以前所没有的。

意莎说,她遥望见走私船上突然有人开枪,射倒艇上几个人。当时真担心鲁易是其中之一。

鲁易笑道:「我们不会那么傻。那都是俘虏,我们叫俘虏站在艇前作挡箭牌,叫船上人投降。但船上人不珍惜他们的生命,我们也无可奈何。」

「那些私枭一定恨死了你。」意莎道。

「他们早就想吃我的肉、剥我的皮。」

「那么你要小心才好。」意莎担心起来。

「我不害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管他娘!」他伏在意莎的身上亲吻,两人重新沉浸在欢乐之中。

从这天起,意莎正式成为鲁易的情妇。

她学会了大声笑、大声叫了。在大山洞中,大夥儿一起住,根本是没有秘密的;也不必保守秘密。夜晚,男女的喧笑声,此起彼伏。

她也学会大杯喝酒和大块吃肉。鲁易给她的爱情是粗犷和强烈的,和她以前少女时代所幻想的和风细雨式的爱情大是不同。鲁易的爱使她觉得以前的幻想是小儿科,她享受到成熟妇人所渴望的抚慰,她感到充实、陶醉。以前的惆怅和闲愁,已一股脑儿抛弃了。

她也和大家一同结绳、制网、捕鱼、种植蔬菜,赤著双腿跑来跑去。她知道有很多汉子望著她,尤其是一个名叫菲烈的年轻汉子,他的眸子中常常像要射出火来。使她颇高兴,又害怕。

一天晚上,他们又获得一次胜利,在山洞内狂欢,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当意莎去倒酒,走过菲烈身边,菲烈忽然把她娇躯抱祝意莎有点错愕。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推拒他。菲烈很快把他的宽大嘴唇印在她的樱桃小嘴上。

意莎「咿唔」雨声,无法摆脱。

忽然有股强大的外力把菲烈一拉,菲烈猝然松手,放开了意莎。原来是鲁易。

他将菲烈拉开后,顺手给了他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面门上。

「妈的,以后你不要碰她!」

这一著,大家都吃惊了。菲烈嘴角流出血来,证明那一拳有多重。他悻悻然望著鲁易,似欲反抗,却又强自忍祝意莎连忙把鲁易拉开,说道:「算了,这是小事,不用那么紧张。」

「小水点」也做好做歹把菲烈劝祝

事后,「小水点」对意莎说,这是鲁易第一次为了女人而与自己兄弟打架。这真正是意莎的光荣。

鲁易对意莎确是非常好,这点,她是能体会到的。

他怕她在山洞长期生活觉得闷,每隔四五个月便带她出外旅行一次,享受豪华的生活。这些日子是她最开心的。鲁易尽量让她见识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他说过要让她多见世面,这个诺言真的兑现了。每增长一次见闻,意莎便愈觉得以前为了一个男人而轻生,真是人不值得。

这种愉快的日子过了约三年。鲁易虽然时常出去干买卖,却并未出过事。一天,意莎告诉他,她怀孕了。鲁易高兴得跳来跳去,恍如小孩子一般。他坚持要意莎搬回法国居住,以便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可产下婴儿。他又把大笔款项从瑞士银行转入意莎户口。这笔金钱的数字,令她顿时成了一女富豪。意莎问他为何如此。鲁易说,他这种生涯朝不保夕,还是先把款子存入她户口的好。

他显然已预感到有某种危险存在,但不愿对意莎说起。

原来,那些私枭屡次遭鲁易袭击,恨之刺骨。他们本就与官员勾结,这时更怂恿官方加派炮艇在海面搜查。鲁易等的活动不得不加倍小心了。

夏天,意莎和鲁易作别,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鲁易答应她,三个月后,再到法国来陪她,等候婴儿出生。

在这期间,意莎大约每隔三个星期收到一封鲁易托人从南美小镇寄来的信。这些信不外是报告平安,和用隐语述说他的生活。鲁易不善文辞,每封信的措词千篇一律。但意莎喜欢收到这些信,它可以稍慰她对鲁易的怀念。

在第五封信上,鲁易表示,大概不到一个月后就会到法国来,所以不再写信了。意莎期待再度见面的欢悦,一天天数著日子过去。

可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鲁易毫无音讯,意莎开始担心起来,鲁易虽然是个粗人,却很守信用。如果有事不能依时到法国,他一定会写一封信说明原委的。

日子一天天度过,鲁易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意莎心中忧虑与日俱增,每天到教堂祈祷。这时她已腹大便便,距离临盆之日愈来愈近。

一天晚上,风雨交加,有人在门外按铃,意莎以为是鲁易,赶快去开门。

门外站立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但不是鲁易,而是「小水点」。

「『小水点』!」意莎惊喜地叫道。她随即发觉有什么不对,因为「小水点」出奇地沉默,这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鲁易……他……没有什么事吧?」意莎嘴唇发抖。

「我们在一次出击中遇到埋伏,鲁易不幸,已经丧生了。」

「小水点」的话一才说出,意莎脸色惨变,昏晕了过去。

「小水点」好不容易才把她唤醒,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意莎痛哭不停。

「请小心自己的身体,就算不爱惜自己,也要爱惜腹中的孩子。」「小水点」道:「你知道鲁易临终前说过什么?」

「他说什么?」意莎忙问。

「他说一定要你把孩子抚育长大,用他的姓氏。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意莎听了这话,又是哭泣不停。

「小水点」把鲁易怎样遇害的经过说出。那一次出击,他们像往常一样,等候走私船卸货之际,半途偷袭。谁知道这次却是私枭设计的陷阱,他们所谓卸货是伪装的,岸上早埋伏有官兵。鲁易等一登岸,就遭官兵猛烈炮火围攻。鲁易率领众人苦战,双方互有伤亡。未几,鲁易本身也受重伤,皮叔叔劝「小水点」带鲁易和一部分人先逃上船,并立即开航。他和菲烈率五六名汉子断后,阻住追兵。所谓断后,其实就是自我牺牲,以救同胞。当时情况,舍此之外,也别无善法,否则就会同归于荆「小水点」含著眼泪离去。这一役,四十人出击,只有十五人回到山洞。鲁易在船上已伤重毙命,他临终时,要求「小水点」到法国去一趟,把遗言传达给意莎。要她不必过分伤心,生死有命,只要活著的时候尽量快乐就已经满足了,唯一的希望,是要她把孩子抚育长大,用鲁易的姓氏。

经过这次事变,山洞中的精英分子都已丧生。「蛇无头不行」,这帮海盗不久也就解散。「小水点」只身来到法国,住在胖婶婶家中。在贫民窟开饭店的胖婶婶一直是鲁易的线眼,也是他在欧洲出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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