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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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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首相对小七打趣说:「由你受欢迎的程度看来,我几乎可以断言,我们日本就快有一位女首相了。」

小七听了这赞美,心里也很高兴。这些年来,她抱著游戏人间的态度,不料居然获得小小的成就,也不禁心满意足。虽然爱情上注定一无所得,然而生活上总算不寂寞。

一天,小七访问一个货轮码头,见一个搬运苦力,十分面善,猛地省起:他名叫木村宏,曾在阴间法庭见过。他前生经商骗人,被法庭判他今世为苦役,想不到竟有机会和他相逢。

她走上前去,一拍他的肩头:「喂,你还认得我吗?」

那人愕然:「小姐,我不认识你。」

小七一想:「对了,他不记得前生的事,怎认识我?我一时糊涂了。」便道歉一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不知怎的,回家之后,竟有点闷闷不乐,前生在「生命法庭」所见的一切,重上心头。

小七自觉她对生活已起了一种贪念,由于以来凡事顺遂,不禁对生命留恋起来,很怕自己会猝然死亡。

「有了贪嗔之念,人生便痛苦了,」她警惕自己:「地狱就在人间,心灵的折磨等于刑罚,我要赶紧从这陷阱内跳出。」

于是她减少世俗应酬,却多与高僧隐士谈话,暇时在庭园散步,清溪静坐,心情才逐渐闲适下来。

半年后,她在梦中看见阴间的庭警,那是她曾经欺骗过他,迫他合作,让她不必饮「忘忧茶」的人,那庭警对她大叫道:「啊呀,我找得你好苦,上次你要我帮忙,结果被上头发觉,整得我可惨了,足足坐了数十年的监牢,现在才放出来,找你同去赎罪。」

小七一惊道:「我不去。」

「不去也不行,法官知你泄漏天机,救了好多人的性命,现在要找你算帐。」

小七惊醒,冷汗直流,继而一想,人总是要死的,迟早要面对「生命法庭」的审判,我害怕什么?何况我这一生总是劝人向善,就算泄漏天机,罪孽也是有限。

这样想著,心境泰然。第二天,向友好一一告别,把河鱼帮的事情,交给董事局料理。现在「河鱼企业」已是堂堂正正的公众公司,不再是私人帮会,不用她担心了。

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不久便茫然失去知觉,无疾而终。

在阴间路上,她又一次走过。一切和上次所见相同,不久,她又到达那高耸的「生命法庭」之前。

当法官审判她的时候,把桌子用力一拍,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法庭。你知道这样做会得到什么惩罚吗?」

小七不敢抬头。

「放映纪录片,」法官用手移一移眼镜,下令道:「我要细看她一生的经过。」

当纪录片放映时,法官喃喃地道:「岂有此理,获悉自己命运,那还罢了,还去改变别人的命运,令法庭的许多纪录要改写……」

但当整套影片放完时,法官神色和缓道:「不过你这人倒还聪明,懂得教人做善事,因你的所作所为而延长寿命及改邪归正的人,总数达三千七百二十三人。你不啻为这些人制造天堂。而你自己也聪明,明知本人的命运是改变不了的,却能适应它,去做些与它无矛盾的事,逃过无限苦恼。很好,你的罪过本来要罚你为猪为狗三十世,但你善大于恶。阴间法例规定,凡帮助百人向善的,可减去一世为畜的判罚。你帮助了三千多人,还有盈余七百,现判你来生依然为人,做一个幸福的男子,自小家境富裕,一生不忧衣食……」

小七上次欺骗过的那个庭警又出现了。

法官道:「你上次失职,现罚你到人间去过一生,做一个小气的女子,任何大小事情,都会令你流泪生气,暴跳不安,你的心灵是你的地狱。还有,小七得罪过你,就让他做你的配偶,在这一生中,你可以尽量对她出气……」

「呵……」小七和庭警闻言色变。

法官哈哈大笑道:「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便是这个道理,带下去吧。」

小七苦笑一下,只得准备去迎接下一个生命,和一个恶妻为伴的日子。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7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地狱花一个生物学家被困于原始森林中,遇上了人头蛇形的怪物,他的命运将会如何?

========================================「嘶……嘶……」

「嘶……嘶……」

这种单调的声音,在黑夜的洞穴外响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麦安瑟缩著身体,坐在洞穴一角。他的身前生了一堆火,这是唯一温暖的慰藉。他两手紧紧握著手中的长枪,一有什么异动,便准备向外发射。

他在这南美的原始森林中迷了途,已经走了七天,还未见一个人影,愈走愈是荒凉,愈走愈是心寒。虽然一向以大胆见称。这时也不由他不从心内起著颤栗。

他是个生物学家,和三个志同道合的美国人到这森林地区探险。起初,生活是很愉快的,天天发现新鲜的动物和花草,但十余天前,一个好友为毒蛇咬死。从此恶运开始降临,一双夫妇又无缘无故失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本来他应该立刻回头,离开这恐怖的地区。但他仍四处找寻那双夫妇,希望发现他们的下落。

三天后,他自觉已完主绝望了,才决心离开当地。就在这时,一枚锋利的标枪插在他身旁的大树上,差点把他钉牢。他相信那是森林中最残酷的吃人土著掷的,立即拔足奔逃,连行囊也丢掉了。他失去了地图、无线电与指南针。而不幸的是愈走愈进入森林深处,危机也愈来愈深。

他的身边只有一支长枪与他为伴。此刻夜已深,他躲在一个山洞中,生了一堆火,虽然疲乏欲死,却不敢入睡,而那「嘶……嘶……」的声音,更扰乱他的心神。

毫无疑问,那是动物发出的声音。但不知是土人,还是野兽;无论那一样,都足以致命。

那声音停顿一会,忽然「沙沙」大响,有一个人头从草丛中伸出来。麦安吓了一跳,立即以长枪对准他。可是当他看清楚那人头后面的东西时,差点儿昏了过去。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大蛇。奇在那蛇头的部分,却长出一个人头来。

那「人头」本身并不怎样可怕,与普通人差不多。有眼、耳、口、鼻,头上还长有一撮头发。如果只见到那个人头,麦安还以为遇见同类,会和他打招呼。但这人头后面拖著一条长长的蛇身,不禁教人心中发毛。

「嘶……嘶……」那人口中发出声音。刚才这怪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麦安以长枪对准他,丝毫不敢松懈。那「蛇人」也不怕他,「沙沙」一声,向洞口爬近了数尺。距离麦安只有五尺之遥。

在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头的确是从蛇身上生出来的,挤眉弄眼,在黑夜中看来,恍如鬼魅。

为了本身安全,麦安再不迟疑了。「砰」的一枪,向它开了一枪,把那人头打得稀烂,血肉散了满地,那无头的蛇身却继续在舞动著,整个蛇身从树后伸了出来,长约十余尺,不停打转。

几分钟后,那蛇身不再动了,僵毙在洞口处,发出一阵冲天的腥味。麦安掩住鼻孔,不知怎的,他竟没有勇气站起来把那蛇尸踢走。

他觉得恶心,不仅因为那阵臭气,而是为了那人头。他虽然杀的是那条蛇,却像杀了一个人般难受。

这晚迷迷糊糊、半醒半睡过了一夜,第二天晨早,出了山洞,又摸索著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

虽然是白天,在林内也是阴森森的,罕见阳光。有两件事情困扰著他,一是身上的乾粮早已吃光了,腹饥如雷;二是有一种感觉,总像有个人在后面跟著他,那枚标枪是什么人掷向他的,仍然令他怀疑。

前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许久没有见到这样可爱的水源了,他扑过去,以清水洗脸,又大口大口的喝著溪水。

忽然,他眼角瞟到一样东西,是他前所未见的。

麦安见到一条大毛虫。就像平日所见的一样,但却有一尺多长,许多只脚在爬动,倒像一条大蜈蚣。

麦安禁不住退了两步,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脚踏入一只绳圈的陷阱中,被拉曳而起,飞上半空。

他本能地大叫一声,待心神稍定时,才发觉自己左脚被吊起,头下脚上,悬在一棵大树上,离地数十尺,情况狼狈。

在这时候,他见到树丛中有沙沙之声,想起吃人土著的残酷,心里暗暗叫苦。

出乎意外,拨开树叶,慢慢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女子,全身赤裸,自头到脚,寸缕不挂。皮肤作古铜色,晶晶发亮。她右手拿著一枝长矛,直走到麦安的树下,抬起头来。

现在麦安可以清楚见到她的脸,一头短发,两只漆黑的眼珠,发著出奇的光芒。那光芒很难形容,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见到一只猎物的喜悦;也代表精力旺盛,充满欲望。

除了这双特别的眼睛外,她有一个端正、挺秀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整齐的牙齿,说得上是蛮荒的一个美人。

想不到土著也有这样的人物,麦安心想。他贪婪的注视著她的胴体,很少见有这样完美的身材,修长、圆润、动人,在城市中看不到这种犷野的人体美。

他向她作出乞怜的表情,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声音才引起她的注意。

女郎走到树后把机关解开,「拍」的一声,令他从半空掉下,跌得金星乱冒,嘴角流出血丝。

女郎手中握有一条长绳,跑上来,熟练地半蹲下身子,一膝抵住他的肩背,将他两手在背后反绑。然后又将他两脚连手也捆绑起来,捆得像个元宝。

那女郎绑牢了麦安,向他端详一阵,突然「丝」地撕下了他的上衣,露出那宽阔的肩背和结实的肌肉。

她的眼睛闪出了光亮,刚才那种强烈欲望的神彩又回复到她的眼上。

她弯下身子,把头伏在麦安的肩背上,贪婪地嗅著、吻著。

「原来她是渴求异性的慰藉。」麦安心想:「这倒是一线生机。」

她的舌头和嘴唇令他觉得又痒又舒服,差一点笑出声来。心中觉得抱歉:「我几天未洗澡,不知她是否嫌恶?」

一念未了,忽然肩上剧痛,令他惊天动地的大叫一声,原来那女郎在他肩上咬了一块肉,在嘴中大口咀嚼著,从她脸上表情看来,煞是鲜甜可口,津津有味。

麦安肩上血流如注,痛极大骂:「你这婊子……活吃人肉……简直是一头禽兽……」

那女郎一句话也听不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倒了一些红色的粉末在他的伤口上。那粉末止血很灵验,但止血后,却令伤口奇痒,麦安真怀疑那是胡椒末或是什么调味品,痒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是手脚被绑,无法抓挠,只能破口大骂。

那女郎注视著他,甚感兴趣,忽然吐出一个单字:「痒?」

「你会说英文?」麦安在绝望中见到一线曙光:「为什么不早讲,你这……(想骂子,收住了口)傻蛋,快快把我放开,我和你是同类,人不能吃人,你知道不知道?」

麦安说了一大堆,女郎心不在焉,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爱听,她自顾自地再倾倒了一些红色粉末到他的伤口上,看他的反应。

麦安立即痒得更剧烈,紧皱眉头,大声叫喊。女郎幸灾乐祸地高声大笑,露出一排整齐美丽的牙齿。

「你不是女人,你是一个恶毒的魔鬼!」麦安骂道。

「魔鬼?」那女郎听见这个单字,重复道:「魔鬼……是你?」

「我不是魔鬼,魔鬼是你!」麦安愤然道。

「我……魔鬼……不是;我是……米娃。」女郎一个一个单字述说著,这一次意义明确,她的名字不叫「魔鬼」,名叫「米娃」。

「米娃……你是一个女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应该有同情心,应该帮助别人,而不是乘人之危去欺负他。」麦安见硬的不灵,只好来软的。

「漂亮?」女郎对这单字很感兴趣:「漂亮,我?」

「是的,你是顶顶漂亮的姑娘。没有人及得上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米娃跳起来,跑到溪水旁边去看她自己的影子。过了好一会,才走回来,脸上露著笑容。

「再说……漂亮。」她要求道。

「漂亮……你很漂亮……我……爱上……你。」麦安模仿她的口气,缓慢地一字一字对她说。

「爱?」她好奇地问道。

「是的,爱。」

「什么……是……爱?」米娃一定是很久没有说英语,现在才一个字一个字组织著,稍有进步。

「爱就是……」麦安感到很困难,不知怎样解释。想了一想,才道:「给我……你的手。」米娃迟疑地伸出她的手。

「放到我嘴边来。」麦安叫道。

米娃把手伸到他嘴边,麦安用唇去吻她,米娃以为他要吃她的手,赶快缩回。【。52dzs。】

麦安想了一想,已知其意,苦笑道:「放心,我不咬你,人不应该吃人。」

米娃的漆黑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过了一会,她拔出身边的小刀抵住麦安的额角,然后再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嘴边。

「她不蠢,一点也不蠢!」麦安心里想。

他开始轻轻地温柔地吻她的手心。

米娃手心发痒,先是格格她笑,后来哈哈大笑起来。

「怎样?好玩吗?」麦安问。

米娃点点头,继续把另一只手掌伸给他。麦安细心地以唇舌亲她的手指和掌心,务求令她觉得舒适。

米娃果然全心全意领受著。开始时还警惕地用刀子抵住他的额角,后来自动把持刀的手放下来。

麦安全身被绑,不能移动,只有一张嘴唇是活动的,他希望这嘴唇能救回他一条命。

过了一会,他对米娃道:「脚。」

米娃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次没有迟疑,收回右手,把左脚伸到他面前。

那脚掌虽然是沾满了泥土和污垢,但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肮脏了。麦安尽心尽意地用舌头去舐她的脚背,用唇去吻她足的掌心。他稍为懂得按摩的技巧,所以一刹那间,已令米娃服服贴贴,闭上眼睛去体会那种滋味。

过了一会,米娃不待他的吩咐,自动把左脚收回,把右脚递给他。

这样过了数分钟,麦安鼓起勇气,舌头离开她的足掌,向小腿上吻去。

她丝毫不反对,并且迁就著他,逐渐把小腿伸前。

米娃的身体其实是异常美丽的,当污泥为麦安的舌头舐净后,那只小腿就显得明亮、可爱、线条优美。麦安静静物著,不自觉地生出了感情。

米娃温驯地躺在草地上,去享受这种前所末有的愉快感觉,她对麦安的敌意已渐渐消失了。

麦安感到时机成熟,于是他再对米娃叫道:「唇。」

「唇?」她不大明白。

「嘴巴,你的嘴。」

米娃懂得了,她爬起来,躺近麦安的脸前,与他面对著,两双眼睛相向,一阵女性的本能,使米娃忽然脸红起来。

这种害羞的本能是怎样生出来的,米娃当然不知道。但她很快克制了自己,并且张大漆黑的眼睛注视著对方。

麦安在她的红润的、可爱的樱唇上吻下去。先是轻轻地吻,消除她的戒心。后来用舌头撩开她的唇,去抵触她的舌尖。米娃感到一阵温柔滋味,自动闭上了眼睛。

麦安知她已动心,便稍为停了一下,把嘴唇离开,瞧她怎样反应。果然,过了一会,米娃自动把她的嘴唇亲上来。

女性在这种事情上本能的善于领会,她很快就学会嘴唇和舌头的技巧,并且毫不掩饰地在享受那销魂的滋味。

她的脸孔愈来愈红润,比先前更美丽了。这时候的她,和刚才凶霸霸地吃人肉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停她吻著,索取麦安的嘴唇,乐此不疲。

麦安也吻她的鼻子、眉毛、额角和耳珠,吻得米娃全身酸软,如醉如痴,下意识地把身体逐渐靠近他。

「这就是……爱。」麦安解释给她听。

「我爱『爱』。」米娃坦率地说。

「我想……拥抱你。」

「拥抱?」米娃似不大明白,但女人的天性能令她体会到这种事情的言语以外的意思。她默默地注视麦安,不知应不应该让他那么做。

「我想……触摸你,那会……令你……更快乐。」麦安怕她不明白,再作解释。

米娃迟疑了片刻,终于坐起来,解开了他两只手,只让他两只脚捆缚著。

然后她再躺下,继续让他亲吻。现在,麦安的两只手是活动的了,他能做的花样自然更多,米娃很快被他弄得呼吸迫促,双颊绯红,全身如沸。

米娃不知道这是男女情动的表现,只知道有一种迫切的需要,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与对方融成一片。

麦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满足了她。米娃惊讶地体会了一次难忘的经验。

她像温驯的小猫,蜷伏在他怀中,很久没有说话。

麦安对她说:「我……丈夫,你……妻子。」米娃对这两个字似曾相识,她愉快地点点头,又不禁脸红起来。

她陡然爬起身,拉著他的手,像要带他去看什么东西。麦安苦笑,指示他自己两只脚仍被捆绑著。

米娃立即替他解开,又拾起她的长矛,麦安也拿回他的长枪,跟著她走。

她步履轻快,有些宽阔十余尺的溪涧,也能一跃而过,麦安自愧不如。

他一边走,一边考虑她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诚恐她把他带到她的族人处,那必然九死一生。但她不时回头向他招手,叫他走得快一点,露出真挚的笑容,不像有加害他之心。麦安并无其他友人,又苦于找不到出路,只好跟著她走。

不一会,耳边听见水声,前面露出天光,还见到一个瀑布,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米娃带他攀援到瀑布旁一个山洞中,从里面取出一块野兽的躯体,血淋淋的,还带著兽毛,大概这是她储藏起来的食物。她兴奋地咬了一块肉,大口大口地嚼著,把那兽肉递给麦安,意思是请他吃「大餐」。

麦安本已腹如雷鸣,但对著这块血淋淋的兽肉,无论如何吃不下去,他苦笑了一下,道:「让我们……烤熟它。」

「烤熟?」米娃非常诧异。

「找点乾的树枝来。」麦安吩咐,一面示范给她看。

他们搜集了一堆树枝,麦安用袋中的打火机燃亮了一堆火,把兽肉放在上面烧烤,不久香气四溢。

麦安把烧热的肉,分一块给米娃吃。米娃贪婪地吃著,两眼发著亮光,禁不住发出一声赞叹:「好吃!」

见她吃完了一块,麦安又割下另一块给她。两人都饱餐了一顿。

「你还有……爸爸和妈妈?」麦安问道。

米娃摇摇头。

「难道只是孤独一个人?」

米娃又摇摇头,说道:「姐姐。」

「哦,还有姐姐。」麦安恍然:「她在哪里?」

「我……不喜欢……她。」米娃脸上露出嫌恶。

「所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有时……住在这里,有时……住在家里。」

「除了姐姐,这一带还有没有别人?」

米娃摇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头一比,道:「只有……两……个人。」

麦安料她不会撒谎,听说这一带只有他们姐妹,心里安定了许多。危险的观念一过,对米娃的兴趣不免更大起来,他想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一些英语的单字。

米娃吃饱了,脸上泛上一层可爱的油光,她自动走近麦安身边道:「爱……我要『爱』。」

麦安拥抱她,互相亲吻,现在米娃更熟练了,她那美丽,成熟的身体像蛇一般缠住他。

他们「爱」了再「爱」,直到二人都很疲乏地睡去。当麦安醒来时,已是黑夜,他燃亮了刚才烧剩的树枝,见米娃坐在墙角上,正以不寻常的目光望著他。

「米娃。」麦安叫她。她不答,眼中的亮光转盛,正像他日间见到她时所露出那种贪婪的目光。

她忽然扑过来,同麦安身体上凶狠地咬去。

麦安一闪避开。米娃第二次又向他扑去,要咬他大腿。麦安再一次避开了,叫道:「你疯了吗?我们是夫妻,你怎能咬我?」

「我……肚子饿。」米娃说。

「肚饿也不该打我的主意。」麦安为之啼笑皆非:「明天一早,我们去寻找别的吃的吧。」

他重新燃上一个火堆,叫米娃去找点树枝来。心想在米娃未睡之前,他也不能睡去,诚恐在梦中又给她咬上一口。

米娃出去不久,忽忙折回,脸上有惊惶的神色。

「你瞧见什么?」麦安问。

她向外指了一指,麦安随她指头望去,并未发现可疑的物体。但为安全计,把长枪抓紧。

过了片刻,外面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有一黑影向山洞攀援而上。像个人,又像是头兽。到了洞门外便即停下,不知是否怕那火光。

「谁?」麦安喝问。他怀著万一的希望,那或是他失散的朋友。

外面没有应声,连呼吸也隐去了。一刹那间,完全没有了声息。

麦安向米娃瞧了一眼,米娃也瞧著他。麦安想站起来,到洞外看个究竟,米娃却紧紧拉住他,不让他出去。

在他们心神稍一分散之际,突然一声咆哮,有个怪物扑进洞来,米娃尖叫后退,麦安看清那是一只狮子……人立的狮子。急忙向它开了一枪。

枪弹正中它的腹部,狮子怒吼一声,倒在火堆旁,与此同时,米娃的长矛也刺中了它,使它受创更深。

这时,麦安才有机会看清楚这头野兽,令他吃惊的是它的头虽然是个狮子,但它的身体光秃秃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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