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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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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天良海鲜


第一章 噩梦

 天空阴暗,灰铅的云看起来不厚,却似乎永远都无法消散的样子,让人一看之下郁闷心情顿生;毛毛细雨连绵不断,使人烦躁异常。

他有点惊慌地站在一块空地上,转头四望,周围是一座座破旧败落的空屋,有木柴房,黄土房,青石楼,笼罩在灰蒙蒙的雨气中。

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村庄。

整座村庄披着一层暗褐色的色彩,好似整座村落被人拿起来浸入暗褐的液体中,然后晾干,他当然知道这种颜色,这是鲜血干了之后的颜色,毛毛细雨的雨气使这种暗褐色呈现出潮湿的光泽。

茫然地看着,他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座黑石祭台前。

这是一座古老的祭台,上面摆放着一具被剥了皮的干尸。那具干尸有着一张扭曲的脸和歪斜的嘴,看起来下巴似乎已经脱臼,大概是极度痛苦引起的嘶喊导致的,腹部被划开,内脏被掏空了。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认识这具干尸,知道他的来历,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放上祭台。因此,他向干尸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那具干尸突然坐起了身,扭曲脱臼的嘴朝着他张得更加大了,干尸的手指着他。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想要离开此地,却发现自己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低着头、一语不发的村民。他们在毛毛细雨中无声地低着头,丝毫不理会惊慌失措的他,似乎当他不存在。

他有点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苍白的小手倏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又是这个梦!

他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个梦他很熟悉,因为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晚都会做这个梦,每次都在那只苍白的小手抓住他的时刻醒了过来。

人总是在噩梦最惊吓的时刻惊醒。

这个噩梦不但恐怖,而且非常地诡异。每个晚上都在重复做同一个梦,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在梦中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醒来之后那些他知道的都无法想起来,这些记忆就像生锈了的铁块,在他醒来之后,便沉入了心海的最深处。

醒来后的他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梦中的那座村落,那是他的故乡——双子村。

他看了看时钟,现时凌晨3点,起身下床,摸着黑来到洗手间,梳洗台的镜子照出一位年轻俊朗、却颇为憔悴的男子面貌,无神的眼神,稀落的胡渣。他用手擦了擦有点灰尘的镜面。

真是可怕的梦啊,他想,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而且还如此频繁。这种噩梦实在是平生第一次遇到,此时,他的内心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家乡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明天回去看看。

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已经有十年没回去,他记得一毕业就进了这家市级医院,从他读书到进医院工作至今已经有十年了。这期间他偶尔也有浮起想要回村的念头,但是,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回响在他的耳边:

不要再回来了,你发誓绝对不会再回来了,我会承当你所有的费用,只要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再回到这个村子,永远!

这是他自小到大第一次看到一位成年男子如此悲恐的表情。这种悲恐的表情理所当然的传染到了当时还年少的他,使他也莫名其妙的惊恐起来。

虽然如此,他刚开始还是有点想拒绝那位男人提出的条件,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双亲早已去世,反正村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再说了,村里的人一直把他当成毒瘤一样来排斥,他的童年充满忧郁和悲伤,不回就不回了。

他接受了那个男人的提议。

至今十年了,他从未踏上归家之途,要不是这个纠缠了他一个多月的噩梦,他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一丝要回去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这个这时候正值深夜,万籁俱寂。他看到镜中的墙壁有一个毛茸茸的黑圆球正慢慢地浮出来。

什么东西?他连忙转身一看——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幻觉吧,他解嘲般摇了摇头,最近被那个噩梦搞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他拿起口杯准备刷牙,这时,他又看到那颗毛茸茸的黑圆球从镜中的墙壁慢慢浮出来。这次看起来那黑圆球已经浮出了一半,大概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这颗黑圆球还在冒出来,而且,黑圆球周围如帘布般低垂着浓密、细长的黑丝,细看之下,这哪里是什么黑丝?分明就是头发。

那个黑圆球竟然是一个人头,他所看到的是这人头的头顶。

他显示有点不敢相信,看了几眼,害怕起来,猛地转回身盯看——墙壁上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觉得眼前的墙壁和镜子中照出的墙壁有点不一样,可是,镜子中的墙壁不就是眼前墙壁的镜像吗?为什么他能在镜子中看到这墙壁的异象,而真正等他回身看这面墙壁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呢?

难道镜子能照出鬼魂的传说是真的?

他害怕地看了眼前的墙壁老半天,确认墙壁上实在没有什么异状,又转身继续刷牙,这时候的心情已经有点不安。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再次从镜子中看到了那个人头。

那人头已经全部出来,头发油腻粘稠。因为长发的关系,他看不到这人头的面貌,然后他看到肩膀和手也慢慢地也从墙壁中出来,他甚至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喀喀’声。

他终于明白了——有一个人正从镜中的墙壁挣扎着爬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还在梦中?他害怕地紧盯着镜中的慢慢挣扎着爬出来的人,一时惧怕,扬起手中的口杯,用尽全力砸向面前的镜子,镜子登时碎裂成几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墙中的人消失了。

他满身冒着恐惧的冷汗,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镜碎片,确定刚才不是在做梦,难道是幻觉?回头看身后的墙壁,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化。

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难道遇鬼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第二天清早,他收拾好衣物坐上了回家的车。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到镇上后再转坐三轮车。

连通镇和乡村是条坑坑洼洼的山路,汽车无法行驶,镇辖下所有的乡村的居民都是用三轮车作交通工具。载他的三轮车司机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听到有人要去双子村时,先是颇为讶异,但也没问什么,谈好了价钱后便开动了三轮车的发动机。

他坐三轮车后座,从观后镜中可以觉察到司机的神情有异,那司机总是时不时地望一眼观后镜,他知道司机在通过观后镜偷偷地打量自己。

终于,他忍不住地问司机:

“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价钱给的太少?”司机的眼光让他有点不自在。

“啊……不是……不是。”司机连忙摇头说,他放慢了开车的速度,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最后终于打定主意般地问道:“我说客人,你真的是要去双子村吗?”

“那当然。”他点点头,客人这样的称呼让他有点不习惯。

“这样看来客人似乎还不知道一些事情。”司机压低声音说,可以看得出他在害怕,“早在一个月前,双子村就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了?”他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明白司机的话,“什么叫消失了了?好好的一个村子怎么会消失了?”

“那个村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死光了。”司机说完“吱!”地一声刹住了三轮车,两手不停地摸拍全身,驱走突然而来的寒意,“真是邪门得很啊,全村五百多人口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死掉了。”

“全村的人都死掉了?”他有点难以置信,“开玩笑的吧?!”事实上,他确实没把司机的话当真。

“青天白日的,谁会说假话?而且还是全村的人都死掉的假话?”司机一脸肃然,另外夹杂着说不清的恐惧。

“你是说真的?”

他意识到司机不像是在说谎,当下前靠身双手猛地抓住了司机的肩膀摇了摇,“发生了怎么的一回事?好好的一个村子怎么会一下子全部的村民都死光了呢?”

“你别这样,客人。”司机被他有点疯癫的行为吓了一跳,哆嗦着说,“这么邪门的事我又怎么知道?听说全村的人都是突发性出血而死的,就是全身不停地往外渗血,整个村子就像从血池里浸泡过一样。省医院来了几位医生,其中有一位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那也难怪,有谁看过那么恐怖的场面呢?满地血渍和死尸,这是地狱才有的景象啊!后来省医检查了一番,对外宣布是红死病。”

“红死病?”他喃喃地说,双手从司机的肩上缩了回来。

“听他们说好像是一种病毒,这种病毒会破坏体内的某种凝血的东西,我也不懂这种东西,只知道感染了这种病毒的人鲜血会不断地从皮肤渗出来,最后流血而死,真的很邪门的东西。”

“‘红死病’病毒早就中世纪的欧洲灭绝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说道,虽然他对村民没有一点好感,但是这毕竟是听到自己乡村的噩耗,心中的震惊和悲伤自是难以言喻。

“这我就不知道了。”司机答道,“我听我们村的大师说是惹到了什么邪恶的妖灵。”

唔,心事重重的他没有在意司机的话,此时在他内心正挂念着一个人。

“司机,有一位叫陈南海的人也在这场事故中丧生了吗?我记得他曾经担任过双子村的村长。”他内心隐隐地已经猜到答案,既然全村的人都死了,他所问的人又哪能幸免?

“那个人我当然知道。”司机干脆停下了车,转过身对他说,这个人看起来蛮憨厚的,可事实上一打开话闸,便停不下来嘴闸,“全村的人就属他死得最惨了,据说,他是被活活剥了皮,摆上祭台,然后又被开膛破肚,派出所的人说是被拿来作活祭了。”

“活人祭品?”他的头脑开始发晕,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个噩梦。

“恩,这边每个村拜祭的神都不一样,双子村的神大概喜欢这种祭品,话说回来,双子村的神要是喜欢活人的话,那以前的村民究竟是用什麽来祭拜的?该不会一直以来都是用活人的吧?”

司机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另外,这个村子现在很凶啊。”司机继续说,“邻村有一个村民晚上找走失的猪找到那个荒村,结果失踪了好几天,后来尸体在荒村的一个角楼里找到了,你猜猜那尸体成了什么样子了?面容和四肢扭曲,都不成人形了,派出所带来的法医说是被吓死的。这里的人现在往村里的方向看一眼都觉得害怕,你还要进那个荒村?不要命了。”司机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寒战,收住了口,转回身继续开车。

他没有答话,他脑里充满那个噩梦的场面。

三轮车继续往前开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山路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分岔小路。

那山路他非常熟悉,小时候经常独自一人从这里步行两个多小时到镇上的书店阅读一些他买不起的书籍。他记得书店老板对他很好,每次看到他来总会拿一张小板凳示意他坐,让他可以坐着看书。

他也记得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是孤身一人,乡村里的人当他异物般地排斥,到现在他还记得村民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厌恶的眼神,如刀锋般锋利,将他割得遍体鳞伤。他后来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愿意步行几个小时去镇上看那些他看不懂的书,原因在于店老板的善意。他去那书店只是为了感受那种善意,也是他之前的生活中唯一遇到的善意,这种善意对他来说有如阳光般温暖。

这是他童年唯一温馨的记忆了。

只是,不论怎么说,他还是无法相信司机所说的双子村毁于红死病的事件。他自己就是市医院的医生,如果真有爆发‘红死病’这种骇人的传染病的疫情,他没理由不知道。

司机在距那分岔路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车,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开,他没办法,只好下车。

走了几步,回头望了离去的三轮车一眼,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个长发黑衣的人低垂着头默默地坐在三轮车后座上。

那个人几时坐上去的?他有点奇怪,看样子那司机还不知道后座多了一个乘客,他想要出声提醒,可是,在这时间,三轮车已经开远了,便只好作罢,往村子走过去。

第二章 回乡

 通往双子村的小路蜿蜒上了一处小山坡,再顺着小山坡蛇行而下,整条小路大概一公里,周围种植虚虚落落的几株干枯的树木,两边的树旁则是贫瘠的田地。

他走到山坡脚下。

在山坡的半腰处,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很怪异的一个人,背对着他,身形偏瘦,一身黑衣,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那人走路的怪异姿势和他一头异乎寻常、湿漉漉的长发。

那人弯着腰走路,双手无力低垂,远远看上去似一个倒过来的‘U’形,油湿的长发及地,也遮住了他的面容,使他无法看到那人的面貌。他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走一步身子要摇好几下,好似全身只剩下那点微弱的力量支撑着他,随着他的摇摇晃晃地走出一步,双手也似钟摆般无力地摆动。

“你没事吧?”看到这人似乎不是正常人,医生的本能在他体内觉醒,他小跑了过去。越是走近那个人,就感到越冷,还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而他感到的那种冷不是从皮肤传入体内的,而是从内心冒出来的,使得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你没事吧,我是医生,让我……”他走到这人身边,伸手拍了拍这人的肩膀。

刹那时,一声怪异的笑声在他周围响起,然后是一声惨叫声。

他被突然而来的异响吓懵了。

这时,一具红黑色的干尸张大着扭曲、黑洞般的大口向他猛扑过来,在穿过他的躯体后又如云烟般消散。紧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沼泽气泡般在他周围不断的冒出:惨叫声,哭泣声,惊叫声,哽咽声,祈祷声,男的女的都有,甚至还有婴儿的声音。

这些声音中漂浮着各种黑白的图像: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活活被剥皮的男子;暗室中风干的干尸,哭泣的婴儿;参拜的信徒。

怪异的声音和影像充斥他周身的每一个空间。

他惊恐无助地望着在他周围发生的一切。眼前的黑衣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想要发出一点声音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张口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昏了过去。

清晨的鸟鸣声如清泉般淌入他的耳内,在如阳春三月温煦般的朝阳中,他醒了过来。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女孩子红彤彤的脸庞正对着他笑。

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衣着很简朴,但是很干净,散发出阳光般的甜味儿。她的笑容很可爱,单纯,笑声很清脆,一笑便露出洁白的牙齿,还有一对浅浅地小酒窝。

“叔叔,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睡在地上啊?”看着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他,那女孩捂住嘴脆生生地笑了起来。

“这是哪里?”他迷迷糊糊地问道,昏迷前的记忆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坐起身,那长发男子早已消失不见,此时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

那个长发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怔怔地望着小女孩,内心却在想着那男子,上次从镜子中爬出来的也是他吧?难道我遇鬼了?没这么邪吧?

正怔怔地想着,眼前的小女孩见状噗嗤地笑了起来。

“叔叔,你怎么一直坐在地上?很奇怪耶,琪琪可是第一次看到坐在地上的大人喔。”

“呃。”他被女孩这么一说不由一窘,连忙爬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一本正经地对那女孩说:“你叫琪琪对吗?其实是这样的,叔叔刚才正在研究这边的土质,你知道吗?土质。”

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开起了玩笑,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别人开玩笑。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和别人开玩笑是可以让心情舒畅的。

“研究土质?”琪琪一下子睁大了双眼,“叔叔是医生吗?”

“呃?”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女孩是如何将研究土质和医生挂上钩的,女孩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我闻到了叔叔身上的味道,和我爸爸的味道一模一样,琪琪好喜欢这味道。”

医生的味道?他举手凑近鼻下闻了闻,一股淡淡地消毒水的味道。

原来如此!他朝女孩腼腆一笑,内心开始喜欢上这位可爱伶俐的女孩。

琪琪向他走了过来,拉住他的袖子,“叔叔是第一次来到我们的乡村吗?到我家来做客吧,我妈妈做的菜可是很好吃的喔,我最喜欢吃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呢,叔叔的食量可是很大的喔。”他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像个小孩子。

“嗯!没问题的。”琪琪用力地点点头,拉着他向村里走去。

双子村只有一位医生,他就是村长陈南海。

这次回来最主要的就是要探望他,感谢他这十年来对他的照顾。

双子村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概一百多户人家,五六百多人口。

村子的楼房围着村中央祭台而建,鸟瞰之下,似一个以祭台为中心的同心圆。村中大部分的楼房是用当地出产的青石筑砌,在温煦的朝阳下散发出暖人心意的气息,走在这样的楼房中,会有种舒适的感觉。

村子的一切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村民对他的态度,和善,亲切。沿途不断有村民亲切地向他打招呼。这种亲切的乡情是他自小到达一直盼望得到的。不过,当这些他期望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觉得有点无所适从——面对村民亲切地打招呼,他唯有腼腆地笑了笑,算是回应,不过,内心却很是惊喜。

在去琪琪家的路上还穿过了村中央的祭台,几个小孩子正在祭台前的空地上玩耍嬉笑,看到他,都停了下来好奇地望着他。他可以感觉到那些眼光落在他皮肤上的烧灼感,不过他知道那些小孩子没有任何的恶意。

他记得,小的时候当他也是这样在小孩子们身边走过时,那些小石头便会从那些小孩子们的手中向他飞过来。他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奇书网大概是自己在什么地方上让这些小孩子生气了。

现在村子的村民们看到他都和他亲切地打招呼,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异物和怪物一样来排斥。

这让他颇为惊讶。

当他快要走过祭台的时候,在祭台旁的阴影处,他看到一位长发的五六岁小男孩。那小男孩穿着破烂的黑衣服,浑身上下满是污垢,正站在阴影处用手肘默默擦泪,无声地哭泣。

他看得内心一动,男孩子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使他看不清那男孩的容貌,便低头问身边的琪琪说:

“那小男孩是谁?”

“哪个小孩子?”

“就是祭台那边的。”

他说完把手往小男孩的方向一指。

哪知刚才明明还站在那里的小男孩现在不知何时,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咦?!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那男孩跑哪去了?刚刚还站在那里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叔叔?你说的是哪个男孩?”琪琪望着他所指的方向疑惑地问道,她怎么也看不到叔叔口中所说的小男孩。

“奇怪,刚才明明还在那里的。”他说道,“那个男孩子留着长头发,穿着脏兮兮的黑衣服,你认识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吗?”

“长头发,黑衣服?”琪琪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我们村里没有这样的人。”

没有?刚才应该是我眼花了,他忖道,村子的男孩子不是很多,有的话琪琪应该会认识。

“可能刚才是叔叔眼花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对琪琪说,“走吧,我们去你家吧。”

双子村民房两两相对而建,如此形成了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的小街道。他和琪琪走进她家的街道时,街道两边的住户都满面笑容、不停地向他打招呼,让他有点穷于应付。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小街道中部琪琪的家。

琪琪的家是一栋小洋楼,这在村里不多见。当他们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琪琪先跑了进去,接着,便看见陈南海快步走了出来。

陈南海五十多岁,背梳头,身形瘦小,身着黑色中山装,看起来非常地有精神。

“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

当他听到陈南海依然似以前般叫他小兔崽子的时候,内心一暖。

“我回来了,陈村长,好久不见了。”

“之前只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你还真的当真了。”陈南海笑着对他说,“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要找人出去找你去了,别站在屋外,快进来吧。”

一个玩笑?当年要我发誓从此不要再回来的事竟然是一个玩笑?他边和陈南海一道进屋,一边哭笑不得地想,我可是把它当真了。

两人进了屋,琪琪已在客厅茶几旁摆弄茶杯。陈南海走到她旁边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大腿上,

“琪琪好像很喜欢叔叔的哦。”陈南海宠爱地对着宝贝女儿说。

“嗯。”琪琪用力地点了点头,边倒茶边脆声答,“叔叔身上有爸爸的味道,我最喜欢了。”

他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味道?什么味道?”陈南海不解地望着他。

“消毒水的味道。”他解释道。

“原来这样啊,要不琪琪以后也像爸爸叔叔一样做个医生好不好?”

“嗯,好啊。”琪琪高兴地答道,然后想了想,转过头望着他认真地问道:“叔叔,是不是做了医生就会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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