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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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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他失了心智般疯狂喊叫着,转而又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其讽刺,但在荒月下竟隐隐透着一丝悲凉……忽然间,他全无预兆地一头倒在了纷乱的高草中,一群虫蛾惊惧中飞起,荒地回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殳言手中紧紧撰着那仅剩的一张纸符,符纸已经被她手心渗出的冷汗侵湿了。

尽管……尽管她在一个时辰前还信任着蛐蛐,但方才的亲眼所见,使得殳言不得不怀疑,不得不惧怕——那最后一张符纸是为自己准备的!

蛐蛐从殳言眼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防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在这时,他的右手急剧地抖了起来。蛐蛐快速地转过身去没有看殳言,而是试图用颤抖的右手将左手中指的指环摘下来,那似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指环开始冒烟,进而变得如熔铁般赤热,不时发出嗞嗞的声响。

“你在做什么!”殳言站起来,一把扭过背对着她的蛐蛐,她不想等死,她不想一无所知。

只见蛐蛐右手拿着已经摘下的指环, “咔”的一声,指环裂成两半,被蛐蛐松手跌在了地上。

殳言看到,蛐蛐左手中指带指环的地方已经血淋林地脱了一层皮,露出骨肉,冒着白烟。

“你……”殳言抓起蛐蛐的左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殳言急了,那事先的危机感不是来自于尸横遍地的山寨,不是来自于险些被人勒得窒息,不是来自于那八个山贼的骤然命丧……而是,来自于眼前的蛐蛐,以及,那未知的第九个……

蛐蛐轻轻挣开了殳言的手,反而用那唯一没有沾血的左手指尖深深勾在了殳言紧撰符纸的掌中,将符纸抠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慢慢说道:“这张符不需要了……听着,你袋中的摄魂铃只要响起,那八具尸身便会随你而行,只要你走出山寨,那团红火便会为你带路,你可以跟着它回去,路上一定要不停地摇铃,否则会被人撞见……”

我走,那你呢?

“那些红果……如果那八具尸体不走了,你便将红果扔在地上,他们自会跟着你走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红果难道不是给你带的吗?为什么交代得如此详细,你要干什么?

“还有,不要回头,他们是我杀的前面八个,阴气极重,这也是娘要他们的原因,你若回头,会破了他们的阴气,倒时就变成了八堆黑灰了……娘会生气的……”

黑灰?就像那晚一样……等一等,这种口气,这种感觉,自己的忐忑,为何和爹爹走前一样,等等……等一下……

“等一下!”殳言大声喊了出来,蛐蛐呆住了。

“不要告诉我……你要做那第九个!”殳言用难以置信的神情质问着蛐蛐,是啊,蛐蛐如何会加害自己,自己先前居然会担心命丧于蛐蛐手下,真是可笑至极!

蛐蛐眉心一紧,露出了既悲哀又着急的神色:“没办法的,殳言,今晚这些……”他指了指满地的尸身,“这些,本来都是我做的,可是蝗杀了他们,我没有办法,我今晚必须要杀九个人!……如果我不杀了自己,你就会是第九个……”

“为什么你要杀他们!”殳言积压了许久的疑虑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希望,蛐蛐能够给她答案。

“殳言……”蛐蛐看着殳言,他不知道,如果告诉她,她是否还会和自己在一起,是否还会同自己说话,对自己笑……

“为什么?”缓缓的,殳言又问了一句。

蛐蛐低下头来:“娘需要那些尸体,所以我……,更何况,我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殳言瞬间想到了老太婆那盛满金元宝的陶罐,莫非这些都只是一笔交易,被利用的是蛐蛐,得利的,却是别人……

“为什么要杀九个人?”殳言接着问道,这事决不会如此简单!

“这是我身上的咒,我有记忆起,就一直是这样,每隔三个月十五,我的右手就要嗜血,只有九个人的血才能让它彻底停止听我的控制……蝗也是这样……我们娘用这个控制我们,为她们收集新鲜的尸体。”

“她要那些尸体作什么?”殳言越来越迷惑了,老太婆到底是做什么的!?但现在可以确定,她不是蛐蛐的亲生母亲,殳言不相信一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娘的指示去做……”蛐蛐慌乱地摇着头,表情却突然间变得惊恐,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高高地举了起来,五指并拢,指尖未干的血液顺着他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流了下来……如同对着殳言的颈部贪婪地淌着口水。

蛐蛐赶紧抓住自己的右手,向后退着大声说道:“殳言,别问了!快走啊,别回头!”

殳言仍未理清自己的思绪,但此刻她清楚地知道,蛐蛐的右手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它要自己的命!

“走啊……走啊!……”蛐蛐见呆立在原地的殳言,语气近乎恳求了,他极不愿殳言死在自己手下。

殳言迟疑着向后走了几步,她在想,她在想解决的办法、挽回的办法,但满脑子都是蛐蛐恳求自己离去的样子,最终……

蛐蛐看见殳言转身向山寨外走去,听到那摄魂铃的声音渐渐响起,那八具尸身也随之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离开了……他笑了,泪水却从眼眶溢了出来……

她也走了……

殳言慢慢地摇着摄魂铃,一下、两下、……心中一直在想,蛐蛐白天是具死尸,晚上的他如果死了,那会怎样?为什么他一定要结束自己的性命!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也许山寨中还有活着的山贼!

想到这,殳言心中一寒,她居然想用另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取蛐蛐和自己的命,这种想法让殳言害怕起自己来……

与殳言翻腾不安的心跳相比,摄魂铃的声音在风中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就在殳言踏出山寨的那一刹那,红火“哄”的一声重新出现在了殳言的身旁,火光照耀下,殳言在光滑的摄魂铃上看到了自己影子……

“你……穿成这样很好看。”

蛐蛐的话瞬间回响在她耳边……

“噹”——摄魂铃掉在了地上,殳言猛然间转身,八具尸身连同他们额前的纸符眨眼间化成飞灰。一阵风袭来,飞灰四散在空气中,迷了殳言的视线。殳言不顾一切地冲进飞灰向寨中跑去,她不能让蛐蛐死,她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红火隐隐灭去……

隔着飞灰,殳言隐约看到,蛐蛐仍然站在那里……

太好了……殳言庆幸着……

就在她穿透飞灰的那一刹那,蛐蛐将左手五指放在了自己的颈部……

不,不!

……

冰冷的液体溅落在殳言苍白的脸颊,蛐蛐颈部喷出的血液如同忽然扯断线的珠子,高高地甩开,落在很远的地方,包括……殳言的脸上。

而此时,蛐蛐就像被人瞬间抽掉了所有的气力,毫无支撑地在殳言面前倒了下去,殷红的血液如被释放般迅速从他身下扩散开来。

殳言的心骤然失了轨迹——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场景我要经历两次!?

“蛐蛐!”殳言的膝盖深深地磕在了血泊中,她试图用手捂住蛐蛐颈部的伤口——那是冰冷的血液,她能感受到,蛐蛐体内向外涌出的鲜红色液体正疯狂地冲顶着她的手心,她无法阻止它们离开蛐蛐的身体,同样,她也无法阻止自己泪水在眼眶决堤——炙热着面颊,烧灼着心的眼泪。

蛐蛐睁着眼睛,艰难地喘着气……他没有痛苦的挣扎,没有呻吟,他很安静,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那双清亮眼眸此时仿佛正在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但又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我该怎么做,蛐蛐!我该怎么做?”殳言哽咽着说道,她感到蛐蛐的生命正在快速地流逝。

可是蛐蛐已经无法回答……他笑了,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流下,冲洗着他面部的血桨,那不沾血腥的脸,那样无助。只见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沾满血腥的右手,殳言一把握住,紧紧的……她感到,蛐蛐的心在颤抖,他害怕……

“别怕……我在这陪着你……”殳言轻声说道,她已经无法挽回什么……

蛐蛐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寂静的黑夜中,慢慢的,他的心跳声再也找不回了……

一只苍白的沾染着血迹的手,缓缓地合上了蛐蛐的眼睛,他就像睡去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

如今,又只剩殳言一个人了……

夜风轻轻拂动殳言的青丝,她那鲜红的裙因浸了大量的鲜血毫无生气的垂着,在风中纹丝不动。

脸上的血已经干了,怎么用力,泪却都未止住,她咬了咬鲜红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意……

“起来!起来!……”她开始抓住蛐蛐的领襟,试图把他拖起来……

“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她没有放弃,依旧向上扯着蛐蛐,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起来……求你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死……至少不要死在我面前……”殳言一把抱住蛐蛐的头,放声大哭起来——爹走后,她强忍着未流一滴眼泪,那是爹的命,但是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爹走了……蛐蛐也走了……为什么总是留下自己忍着泪水,为什么他们都选择自己活下去……

清空明月半遮,流云潺潺,风起风落……蛐蛐的时间,停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殳言仍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抱着蛐蛐,僵在了山寨浴血的夜中……爹走了,要好好安葬……蛐蛐呢——殳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不想逃,更不想葬了蛐蛐……

“唔……”殳言的怀中忽然有了一丝动响……

“殳……言……”

暗夜中,那微弱的生命又开始重新跳动,一滴珠泪顺着殳言的面颊滑落……

月已悄悄走到了天幕的西端,它似乎破涕为笑,更加洁白,柔和的月光缓缓洒下,却洗不尽山寨的血流成河……所有的尸体都静静地躺在地上,土壤已经被血染红,任何一寸都似乎没有幸免……一个红裙少女跪在那里,夜色的风中,传来了惊喜的笑声……

幽森的小路上,红火摇曳,殳言扶着虚弱的蛐蛐一步一步地走着。

“快点……太阳出来,我就走不了了。”蛐蛐气息微弱地说着,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那我就背你回去!”殳言想也没想,稳了稳蛐蛐,脱口而出。

“谢……”

“你脖子还在流血,别说话了。”殳言默默地扶着蛐蛐,默默地一路。她不知道,为何蛐蛐仍要回到老太婆身边,这一夜,他们似乎吃了一个大败仗——一具尸体都没有带回去,蛐蛐又受了重伤,不知道那老太婆师傅会如何处置自己……当然,蛐蛐身上的咒一日未解除,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如果说,殳言开始跟从老太婆完全是为了保命,那么现如今,她已打定主意要弄清楚老太婆的目的,她要帮助蛐蛐,包括自己,摆脱那个老太婆。

蛐蛐注视着殳言那纵横着血迹和泪痕的脸,不由得握紧了殳言的手。殳言感觉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看到了蛐蛐左手中指那一圈赫然的疤痕。

“那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殳言问道,老太婆为什么给蛐蛐戴上那个东西,而蛐蛐为什么又要拼命将其除下来。

“那是……左手的封印……”蛐蛐慢慢地说道,“右手用来了结别人……左手用来了结自己。”

他看着殳言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老太婆早就下了手脚,以防蛐蛐自尽。

“她每次都这样做吗?”殳言有点气愤,但又觉得老太婆这样也颇有道理。

“是的,只是封印的咒语一次比一次下的强。”

“一次比一次……”殳言想了想,停下来问道:“你摘下来了几次,你像今天这样做了几次!?”

蛐蛐看着殳言认真的脸,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就……七、八、九次吧……”

七、八、九次……难怪蛐蛐会害怕,他以前一定也曾因心软无法下手,而选择自己孤独一人等待着死亡……但,这样做难道没有个极限吗,否则老太婆也不会将咒越下越重,显然是想阻止蛐蛐再这样做。

“没有最后一次吗?” 殳言担心地问道。

“哈……”蛐蛐笑了起来,一时牵动了颈部的伤口,稍待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每次娘都说是最后一次,每次又都没事,只是伤口好得越来越慢了……”

蛐蛐嘴上说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清楚,这次就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次。

而殳言亦不是好搪塞的对象,仅凭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以及蛐蛐那时的恐惧,就可以断定,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蛐蛐,以后每三个月十五,我都会陪你去,”殳言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不会再让那个蝗有机可乘!”

蛐蛐瞪大眼睛看着殳言,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以前娘的那些徒弟在关键时候都扔下自己自顾逃命,更不用说陪自己一起去那腥风血雨之地了……而她,仅仅只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女孩……

殳言看出蛐蛐的神色,“我是认真的。”她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摇曳的红火下,两人的手逐渐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山寨的藏宝库中,堆积着刚刚抢夺来的大批金器财宝,一个红裙老太婆正在里面疯狂地翻找着,似乎要找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辛姐姐……”幽暗中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只见宝蓝色裙摆在即将消逝的月光下闪着扑朔的光彩。

老太婆没有回应,仍旧在那翻找着。

“辛姐姐,师傅说过,不让你找的……”



正文 第七章 平息之晨
(更新时间:2006…9…28 23:15:00  本章字数:4188)

“邦!”老太婆将一个金盘用力摔到那蓝裙下,“他说过什么只有你心里清楚!”
那个人拾起金盘,缓缓走上前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上戴满了琳琅的银饰,一袭蓝裙似水,目光流转,有一种说不出的迷离和无奈。

“师傅不让我们找,他说这样比较好……”那女人柔声说道,将金盘放回到那堆珠宝堆里。

“师傅也不让我们养虫偶,你不一样让我和你一起背着他养了吗!哼,说到头来,分明是你想独吞!”老太婆怒声喝到,转而又诡秘地笑了一下:“找到是最好,没有,我也可以自己做出来!”

蓝裙女人双目一怔:“你要炼成了吗!?”

老太婆冷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这没有那东西,我走了。”

就在老太婆迈出藏宝库的那一刻,蓝裙女人幽幽地叹道:“你炼那个,你那不听话的虫偶可用不了几次了呢。”

“你不一样炼,做得还比我绝,你那听话的虫偶也好不到哪去。”老太婆说完大笑着离去。

蓝裙女人眉头微微一蹙,渐渐消失在月色中……

笼罩在普兰黎明下的荒地是那样的静,高草斜斜,在晨风下尽情舒展着身躯。一个穿着宝蓝小褂的白裙少女静静地坐在高草中,任凭风草如何的挑弄,依然故我,只有额前的银饰给了风声回应,如风铃般低吟着。

“阿默……”仍是那温柔的声音,“蝗又赶你走了吗?”蓝裙女人慢慢走来。

少女微微扭转头,脸上找不到一丝情绪变化地看着风中走来的这个人,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蓝裙女人在那叫阿默的少女身旁停了下来——只见一人躺在阿默脚边,面无血色,乌紫的嘴唇,赤红的眼睑——他死了……

蓝裙女人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那少女说到:“你一直都守在这?”

少女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在等师傅你。”那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轻易吹散。

“我要的东西呢?”

“我已经带回去了。”少女又继续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走吧,”蓝裙女人转身,“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没事的。”

少女眼中忽然清亮起来,起身熟练地背起了地上那人,跟在了蓝裙女人的身后,背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不出多会,便消失在仍未来得及迎接黎明的夜色中……

此时,天已经全亮了,只是山寨今天是个阴天,沉在浓浓的晨雾中,多多少少掩盖了一些昨夜的血腥。一个穿着绛红色裙褂的老太婆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破碎分裂的尸身,那些身首异处的尸骸……当然,她看到了山寨口那四散的黑灰,眉头的皱纹顿时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看来这一切都是那蓝裙女人早有预谋的,好在自己也早有准备,没有完全让她得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似乎上来了很多人,老太婆冷笑了一声,站在原地,等着。

一群官兵冲上山来,尽管来势汹汹,却被山寨的景象给吓住了,大队人马居然集体止步,统统堵在了山寨口,没有人敢踏进山寨一步。

“哈哈哈哈……”雾中传来刺耳的笑声,众人不禁全体向后一退,又都忙着探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山寨中央的空地上,绛红色裙褂在浓雾中分外显眼。

一个人奋力地从人堆中挤上前来,就是昨晚那个老捕快,他全身缩成了一团,一步一惊地走向老太婆,眼睛都不敢低一下。那段路并不长,但所有人都觉着老捕快走了很长时间。一番等待后,老捕快总算走到了老太婆身前,遮遮掩掩地从怀中掏出一袋东西,塞给老太婆,颤颤地说到:“做得好……大……人……很满意,这是你的赏钱。”随即又四周偷瞄了几眼,悄悄问到:“钥匙呢?”

老太婆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把铜钥匙,扔给了那捕快,径直向山寨外走去。赌寨外那群胆小鬼竟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只因这老太婆着实阴森。

“窝囊!”老太婆轻蔑地丢了一句,消失在山雾中。

“还愣在那干什么!快进来收拾呀!”老捕快大声喊道,众人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谁叫自己是做这行的呢,只是这种惨况,怕是百年难得一遇吧,今天遇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他们搬移着残碎的尸体,清点着人头尸身。老捕快趁众人没有注意,便偷偷向藏宝库方向走去,那是大人交给他的任务——多挑几件好的宝贝,当然,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痛!”蛐蛐的左眼挤成了一条线,很快他感到颈间有阵轻气在游走,是殳言正在向他颈部的伤口轻轻地吹着气,这使得蛐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好些没?”殳言轻轻问道,她们正坐在温泉池边,为蛐蛐清洗伤口,此刻蛐蛐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虽然蛐蛐说比以前要慢,但殳言觉得这仍是惊人的愈合速度,当然,和死而复活相比,这也不足为奇了。

“好多了。”蛐蛐点点头,“谢谢你,殳言。”

殳言笑了笑,她把温泉池中的水舀在一个小陶盆中,将沾血的帕子搓了搓,轻轻拧掉上面的些许泉水,开始为蛐蛐拭去脸上的血迹——那不知道是蛐蛐的还是山贼的血迹。说来,自己也曾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如今却能如此周到地为一个人擦拭伤口、血迹,自己当初是绝对没有料到会有今日的,爹爹也一定不会想到。

眉端……

弯弯的眼尾……

脸颊的弧线……

浅浅翘起的嘴角……

以及……

一滴眼泪……

“对不起。”蛐蛐赶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殳言笑了笑,调皮地问到:“你很感动啊?”

蛐蛐猛地点头。

“我们是朋友嘛,对不对。”殳言开心地笑了,蛐蛐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蛐蛐听到这话,显然也很高兴,呵呵地笑着,频频点头,可是突然间蝗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曾几何时,蝗也这样说过……想到这,蛐蛐露出了一丝失落……

“再来擦!”殳言已经将布帕举到了蛐蛐脸旁,看着殳言那温暖的笑容,蛐蛐抛开了失落,再一次开心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洞穴外传来……

“师傅回来了!”殳言一惊,起身便向洞穴外跑去,蛐蛐也赶忙跟了出去。

“师傅。”殳言双膝结结实实地着地,跪在了老太婆面前,她已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娘。”蛐蛐也轻轻喊了一声,但却低着头,不敢看那老太婆,还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了自己颈部的伤口。

“你!……”

此刻,殳言和蛐蛐听到的既不是老太婆冷冷的回应,也不是凶狠的责骂,而是一种震惊,那种震惊就像是所有预料之外的事此刻统统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怎么还站在这!”老太婆冲了上来,一把抓住的蛐蛐的肩膀,激动地摇了起来。

“我……”一阵剧痛从颈部传来,蛐蛐欲言又止,无力地招架着。

“师傅!”殳言赶紧转身,一道阳光从洞外射了进来,晃了一下殳言的眼睛,殳言方才意识到老太婆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太阳出来了,蛐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去。

可是看那老太婆的反应之强烈,殳言也顾不上多想——不管怎样,心中的疑惑先放一边,照老太婆这种摇法,蛐蛐的伤口铁定会爆!

“师傅,师傅,你先放手……先松开呀,他受了伤的。”殳言起身将老太婆揽开,扶着她。

老太婆激动地喘着粗气,而蛐蛐也总算能够缓过劲来。

“你炼那个,你那不听话的虫偶可用不了几次了呢。”

老太婆想起了蓝裙女人的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总是能够那么轻易地抓住别人的弱点。

往事,迷住了眼睛……

“虫偶一但见到了阳光,就不再适合当虫偶了,应该还他们自由……否则……”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师傅曾经这样对自己说过,那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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