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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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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耀然笑笑,居然看懂了他眼里的变化,低声说:“卫长风中了凤芹的毒血,只需悄然安排人去云罗国寻找解药,再故意封锁消息,绝不承认卫长风和太后在我们这里……”

他顿了顿,看着君博奕渐渐亮起的眸子,继续说:“我是你们心里最没用、最窝囊的人,这事当然我办最妥当。我和卫长风有交情,我不忍心看他死,他们不会怀疑的。”

君博奕神情一震,一掌拍在桌上,“好,就由你去办此事!”

君耀然笑笑,坐了回去。君博奕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耀然,我并非那意思,你不要误会。把此事交给你,是因为你性子柔和,善良,他们才会相信。”

“怎么说都好。”君耀然神色寂然,一字一顿地说:“我只要一雪前耻,杀了焱殇……”

“耀然,会有这一天的。”君博奕摁住他的肩,严肃地说:“我会亲手杀了他,砍下他的脑袋,给你报仇。”

“我自己来。”君耀然抬眸看他,冷竣地说:“什么事都能随着皇兄您的意思办,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来。”

“也好。”君博奕笑笑,扭头看向门外,大声说:“都回去办事吧。”

外面久侯的大臣们又磕头,转身离开。

“我也告退了。”君耀然起身,拱了拱拳,转身出去。

“对了,耀然,汉仪还没有醒吗?”君博奕沉吟了一声,叫住了他。

君耀然神情一灰,摇了摇头,“还没有醒。”

“那……不如先把她接回来?”君博奕试探道。

“罢了,让她留在云罗,有她爹娘照顾,比较安全。”君耀然苦涩地抿抿唇,大步走开。

君博奕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未动。

权和端着茶进来,小声说:“皇上,喝点茶。”

“权和,你看耀然是不是变了?”君博奕端起茶碗,低声问。

“受了这样的变故,怎么可能一点不变?”权和叹息道。

“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君博奕吹开茶沫,担忧地说:“内忧外患,朕心力交瘁啊。”

“皇上别太急。”权和劝道。

“汉仪那里,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耀然对汉仪倒是真心实意,但汉仪若醒了,只怕会坏了我们兄弟二人的情意。”君博奕眉拧成川,呼吸低沉。

“那就让她多睡一段日子吧。”权和委婉的劝。

君博奕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好在美人多,给耀然再挑几个送过去。”

权和应了声,往外看了一眼,轻声说:“皇后来了。”

君博奕往门外看了一眼,只见花泠萱端着一只瓷盅姗姗进了小院。待她近了,他拧了拧眉,低声问:“皇后怎么来了?”

“知道皇上心焦,所以熬了些清心茶给皇上。”花泠萱把茶放到桌上,柔声说:“皇上别太累了。”

“回去歇着,后宫少来御书房。”君博奕看了看瓷蛊,并没有马上

揭开看看。

“皇上……”花泠萱秀眉轻蹙,小声说:“皇上,你许久没去臣妾那里了。”

君博奕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低声说:“皇后,国事繁忙,朕实在抽不出身。”

花泠萱欲言又止,最终只苦涩地笑笑,点了点头,抱着空托盘往外走。君博奕看着她柳腰轻摆的样子,脑子里闪过了青鸢的眼睛,忍不住长长地叹息。

“权和,为什么朕想要的东西,一件都抓不牢?国事如此辛苦,身边的女人也不懂朕。”

“那是因为皇上只想着某个人,所以觉得身边人不懂皇上。”权和掀了掀眼皮,温和地说。

“权和,你看着我从小长大,你还不知道我吗?”君博奕揭开了汤蛊,苦笑道:“你知道吗,朕每次看到些汤,这些茶,都忍不住地猜,她们有没有给朕下毒……她们的温柔在朕眼里,都是毒药,不敢碰,不敢喜欢哪。”

权和点头,小声说:“是,先帝就是如此,但先帝还是没逃过……”

君博奕转头看他,眉头紧拧,“秦兰最近在做什么?”

“还不是那一套,养了好多男

宠,行

欢作乐,醉生梦死,再幻想耀然代替皇上您……”权和嘲讽道。

“让她幻想吧。”君博奕冷笑,把瓷蛊推开,压低了声音,“那些药控制一下量,不要让人看出来。”

“是,那这汤?”权和看了看他。

君博奕把瓷蛊拿起来,走到后窗处,手一挥,汤汁在空中抛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化成金色雨,落在草地上。

权和点点头,小声说:“那让梅玉芬来伺候皇上吧?”

“算了。”君博奕摇头,坐回了书案前。

大堆的折子,大堆的战败的急报,大堆的烦心事……件件都让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哪来的心思去看美人妙不妙,佳人柔不柔?

权和给他续了茶水,退到一边伺候着。

御书房里只有主仆二人静立,外面的小太监交值了,有一人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快步往外走去。出了院子,穿过了两道回廊,只见君耀然就站在长廊前的桃花树下,仰头看着桃枝。

“王爷。”小太监跪下磕头,细声细气地说:“奴才听到了皇上和权总管的话。”

“说什么了?”君耀然转过头来,眼神死寂。

“说,给太后的茶水里下毒,还说不要让汉仪王妃醒过来。”小太监赶紧说。

君耀然的眼神更加灰暗了,锦袖里的拳头死死地攥着,身子微颤。

小太监被他这样子骇住了,赶紧又磕头说:“王爷息怒。”

“你告诉我,这叫兄弟吗?”君耀然低眼看他,冷硬地问。

小太监犹豫着,不敢出声。

“不叫。”君耀然摇头,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桃林深处走,喃喃地说:“我再也没有兄弟了……我要去接我的汉仪,我要给我的汉仪最好的一切,来弥补她受的苦,我的汉仪,是唯一一个没在困境中抛下我的人,你们这些人,歹毒无情,哪值得我为你们付出一丝半点的真意?”

桃枝勾住了他的墨发,他挥袖,用力地打开了桃枝,压抑地咆哮,“都滚开,你们也想欺负本王,也认为本王窝囊吗?”

树枝断了,君耀然颓然垂下双臂,袖中滑下一封叠得整齐的信。他盯着那信看了半天,弯腰捡起来,手指颤抖地展开,上面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君博奕害太后,害你,害汉仪……

他把信捂在脸上,深深地吸气,再重重地呼出,好一会儿之后,拿火折子点着了信,看着信成了灰,飘落在地上,然后一脚踩过去,大步往太后宫走。

他不知道告密的人是谁,他只知道,这些事是真的!

他被俘后,君博奕从来没有想过要救他,汉仪至今未醒,也是君博奕做了手脚,就因为怕他知道不救他的事实。他在这些人眼里,从来都不值钱!一文不值!

太后宫中歌舞升平,烟雾袅袅,秦兰沉浸在水烟带给她的乐趣里,眯着眼睛,看着男

宠们她演奏乐器。

君耀然直接闯了进去,冷眼看着正坐在殿中弹琵琶的清秀男子,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

“耀然怎么来了。”秦兰赶紧放下水烟,挥手让男子们退下。

君耀然给她行了礼,看向她手里的水烟,笑了笑,“母后又爱上这个了。”

“心里苦闷,睡不着觉。”秦兰讪讪地笑。

“母后乃天烬最尊贵的人,还有什么苦闷?”君耀然盯着她的眼睛,小声问:“还是觉得儿子不争气?”

“耀然,你……”秦兰发现他的不妥之处,犹豫着问:“你怎么了?”

“没事,想汉仪了,所以来这里坐坐。”君耀然撩开长袍,坐下来,抬眼着看她说,“母后,我想去接汉仪。”

“她还没醒,你接来干什么呢?我看崔大人家里的女儿不错

,我让崔大人给你送过来,给你解解忧。”秦兰拧拧眉,有些不耐烦地说:“不要总惦记着汉仪了。”

“汉仪在困境里陪我……”

“好了,我知道,我会感谢她的,我已经让人送了千年人参过去给她滋补,你也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是她的家人把她接了回去。再说了,她现在昏睡着,身子不好,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吧。”秦兰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君耀然眼里的光彻底灭了,死死地盯了她一会儿,起身就走。

“知道了,我要出宫办事,母后好好享乐。”

“耀然去哪里?”秦兰赶紧起来,一时没找到鞋,光着脚就往外追,“我还有事和你说。”

“和我那个舅舅说就好了,我忙。”君耀然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孩子,又犯脾气了。”秦兰拧眉,扶着门框,抬头看天色,自言自语道:“要变天了,他穿得这么少……别跑去淋雨撒气……”

她飞快转身,大声下令,“来人,赶紧备好马车和蓑衣,给王爷送去,让人跟紧点,别让他淋着雨,盯着他吃饭,不许他喝太多酒。”

“是。”太监匆匆应了,追了出去。

秦兰长长地舒气,慢吞吞地走回了躺榻边,郁闷地说:“这孩子好像和我越来越生疏了,叫也叫不来,今天好不容易来了,这才坐了多长时间,又生气跑了。我让他不要接汉仪,这是为他好。希望他早点振作起来,不要总想着受

辱的那些事。汉仪在他面前,不是时时提醒他那些耻辱吗?这孩子偏不体会我的苦心。”

“王爷会懂的。”宫女佩莲过来,扶她坐下,又拿来微烫的帕子,给她擦干净脚。

“不会懂的。”秦兰叹息,拧眉时,眼角的皱纹紧紧堆起,幽幽地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只有瓜恋子,哪有子恋瓜?儿女们是不会体会到做爹娘的心情的,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我只希望他好。我真怕他经历了这一件事之后,再振作不起来了。”

“太后,他会明白的。”佩莲又劝了半天,小声问:“还让他们上来弹曲子吗?”

“不了,你没看到耀然进来时那眼神?好像我有多么下作一样。”秦兰嘟囔道:“他又怎么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罢了,说了他也不会明白,我还是躺躺吧,这些日子总是胸口闷,也不知道怎么了。”

“让御医来瞧瞧?”佩莲赶紧问。

“罢了,瞧也白瞧,我这是心病。”秦兰摇头,扶着她的手躺了下去,头一偏,又拿过了水烟开始品尝这种醉生梦死的乐趣。

佩莲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给她放好了帘子,轻手轻脚地出去。

轰隆隆地几声响,大雨倾盆砸下。

“怎么说下就下?你们好好守着,我去给太后准备午膳。”佩莲仰头看看漆黑的天色,心里的不安感越发浓郁了,双手捂着耳朵,埋头往偏殿冲。

又是几声雷响,大殿的门被大风撞开,风狂卷了进去,大殿里的香味儿被风吹散,而秦兰就像没看到没听到一样,继续抽着水烟,眼睛眯着,表情如坠仙境。

一个强大的王国分崩离析之前,一定是人心的分崩离析,只是自处此境的人永远感受不到罢了。

——————————————分界线——————————————

马车在泗水城外停下,南月他们正顶着大雨在城外侯着,见到一行人过来,立刻拔腿飞奔过相迎。

“主子,王后。”众人抱拳,跪于雨中。

“都起来吧。”焱殇从马车里出来,扶起跪于最前面的南月。

“主子,快进城吧。”冷柔把伞撑到了焱殇的头顶,换回女装的她,眉眼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走,进城。”众人上了马,簇拥着马车,疾冲进城。

衙门里早就备好了热水,一行人梳洗干净,到了前厅。许雪樱正带着人摆碗筷,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不了多少,还是很苍白。

“都是雪樱亲手做的。”冷柔见青鸢看看许雪樱,赶紧解释。

“王后。”许雪樱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眼睛红通通的,肿得像小核桃。

青鸢马上就明白了,一定是为了太后哭过了!母亲走了,好不容易有个太后依靠,太后又没了,雪樱心里肯定不好过。

“还瞒着老爷子,没人敢告诉他。”仿佛看穿她的心事,冷柔小声说。

“瞒着吧。”青鸢点头。

厅外传来了脚步声,是男人们来了。焱殇比她动作快,早早换了衣,去和南月他们议事去了。众人进来,见她们还站着,又给青鸢行礼问安。

“不用多礼。”青鸢勉强微笑,向众人回礼。

“姐姐。”清脆的声音从一群男人身后传来,青鸢寻声看去,是佳烟小郡主。

“我可想你了。”佳烟郡主扑过来,圆滚滚的小身子

碰到了桌子,差点没把南月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扶住了他这冒失的小妻子。

“我没事。”佳烟拍拍心口,冲他吐舌头。

“你这肚子……”青鸢愕然看着她的肚皮,算算日子,应该是八个多月,但这也太大了吧!

“我觉得是两个!”佳烟又吐吐舌头,伸出两根手指晃,“我们南月将军真的很厉害,两个!”

扑哧……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佳烟的小脸涨得通红,羞涩地往南月的怀里躲,“将军,他们笑我。”

“没人笑你。”南月宠溺地摸她的小脑袋。

佳烟冲他皱了皱鼻子,又羞涩地朝青鸢笑了笑,看着她的肚子说:“姐姐的肚子也会这样大的。”

青鸢低眼看自己的小腹,一阵温柔的感情胀满了心脏,击碎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不顺心。两道疼惜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飞快抬头,和焱殇眼神对了个正着……但是,这不是他的眼神!

她往他身后看,浮灯主持正慢步进来。

“浮灯?”她惊喜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你居然还在……”

“阿弥陀佛。”浮灯微笑着点头,拇指往她的额心轻抚了三下,温和地说:“是王请我来给你压惊的。”

青鸢很意外,焱殇不是很讨厌浮灯吗?

焱殇走过来,拉住她的小手,低声说:“你不是喜欢和浮灯主持聊天吗?我请他来给你讲讲佛经。”

青鸢心中一暖,她的心事都瞒不过焱殇,他居然主动给她找来了浮灯。

“好了,都坐吧。”焱殇转头看众人,唇角噙笑,“难得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吃顿饭,不谈国事,只谈美食。”

“你怎么不说美人?”青鸢难得地开了句玩笑。

“有你在,我敢谈哪个美人?”焱殇低眸,温柔地问她。

“哥哥好温柔。”穆飞飞挨着焱殇的另一边坐下来,主动给二人碗里舀了汤,“嫂嫂好福气。”

“飞飞也挑一个吧,这里大都是未成亲的……”青鸢故意将她的军。

穆飞飞环视众人,大方地笑道:“也想……等太后平安之后吧。”

气氛顿时又冷了几分。

“吃饭。”焱殇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肥肥的鸡腿给青鸢,“喏,你爱吃的。”

青鸢用手接过来,张嘴就咬。

“姐姐,这个也给你。”佳烟赶紧把另一个鸡腿也夹给她,关心地说:“姐姐你现在有孕,应该胖点,再胖点。”

“和你一样,小圆球?”许雪樱好笑地问。

“有孕就是得胖一点,相公说的。”佳烟转过头,崇拜地看着南月。

南月立刻就挺了挺背,很骄傲地点头,“对,我们家小烟烟就是胖才好。”

众人喷酒,指着南月嘲讽,“你还真有脸说!”

“怎么着,嫉妒我?”南月不屑一顾地面对众人地嘲讽,手臂环住佳烟的圆腰肢,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总说,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你看看我,我这才叫春风得意,金水河我打下了,娇妻我有了,马上儿子也要有了,你们这些孤家寡人,还不学着点?”

“吃饭。”众人拿筷,不再理会他。这样的羡慕嫉妒恨,可是谁也不会承认的!

青鸢看着这群年轻人,心情又好了一半。

“浮灯主持,你只能吃白菜啊。”她看向浮灯面前的几道素菜,同情地说。

“很好。”浮灯笑笑,平静地端起素酒,向她举了举杯。

身处繁华,坐怀不乱,这种定力,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浮灯主持,你真的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肉?”许雪樱转脸看他,好奇地问。

浮灯长睫轻垂,平和地说:“惭愧,六岁时偷过肉吃。”

“啊?”满桌人皆楞。

“真的吗?”青鸢也来了兴致。

“真的,”浮灯有些尴尬,环顾了一圈众人,低声说:“六岁时跟着师傅去云罗的王族超渡亡灵,我见他们吃肉喝酒,实在忍不住,溜进厨房里偷了一只烤羊腿,一个人吃光了它。”

“后来呢,你师傅罚你了?”许雪樱更好奇了。

“后来,我画了一只羊腿挂在chuang头上,天天看,天天想。”浮灯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啊?”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无法把那场景和这眼前的和尚联系起来……

想想,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躲在角落里,大快朵颐地咬羊腿,还把画的羊腿挂在chuang头,对着羊腿流口水,这情景想想都喜气。

“再后来呢?”青鸢也忍不住追问。

“再后来,”浮灯苦笑,摊开右手给众人看,“师傅打了这只手九九八十一棍,我就把画的羊腿收了起来,压在佛经之下,念了六六三十六天的大悲咒,超渡这只羊腿去了西

天。”

“真可怜。”佳烟眨眨眼睛,眼眶都红了,“相公,以后你们打下了江山,把不愿意当和尚的人都放回去吧,没有肉吃,太可怜了。”

青鸢托着腮,静静地看着浮灯,原来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看上去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浮灯也曾为了一腿羊肉而动了凡心。

“对了,听冷青说到朱雪樽,这是什么东西?”冷阳端着酒碗,突然想到了这东西。

“朱雪樽?”浮灯一楞。

“你知道?”焱殇转头看他,眼神一沉。

浮灯拧眉,摇头说:“这不是好东西,若真有这东西,千万要毁掉。”

“是什么?”焱殇立刻追问,若高陵越说的是真的,云罗国就有这么一只朱雪樽。

“罗刹经里有记载,佛祖有一双酒樽,被夜魔盗去,在人间制造风波祸乱,佛祖收回酒樽后,把夜魔体内的六魄分离,分别封于酒樽中,不让夜魔再为祸人间。其中一只叫朱雪樽,另一只叫赤雪樽,双樽合一,就能得到天下至尊的力量,并且为害人间。”

“这是传说吧,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南月嗤笑着,挽起袖子,让人看他的胳膊和肌肉,“你们看,力量是这个。”

他又指脑袋,朗声说:“还要有脑袋,懂谋略,这才叫强大!佛经上记的东西,都是骗那些糯弱无能的人的,不敢反抗,只能求神拜佛。”

若是以前,青鸢一定跟着起哄了,但此刻她没有。她经历过了离奇的事,所以她相信再离奇的事都可能发生。所谓的朱雪樽带来的力量,也有可能是一种人类无法解释的强大磁场力量,就好比打通人的任督二脉,好比让人的潜能无限量的激发出来……

“还有,若有这双酒樽,就能把人送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浮灯又低声说。

青鸢的身子一僵,飞快地抬眼看向浮灯,急声问:“是任何地方?世间任何地方?”

“是。”浮灯点头。

“怎么了?”发现她的异样,焱殇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掌心冰凉有汗,让他心中一沉。

“没什么。”青鸢摇摇头,埋头啃鸡腿。

若真有这样的好东西,她弄到手里也不错!可以回去看看妈妈怎么样了,就算给妈妈送几件古董,一箱金子,也能让她生活无忧啊!以后把孩子抱着,让妈妈看看,那样也好啊。不过云罗只有朱雪樽,赤雪樽在哪里?

“朱雪樽……你喜欢?”焱殇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不是。”青鸢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众人,轻声说:“晚点和你说,这里人多。”

“好。”焱殇微微拧眉,好半天才收回视线,她心事重重的,听到朱雪樽的作用之后分明精神一振,难道和这朱雪樽有什么关系?

“雨太大了,也不知道会下多久,这种下法,金水河的水很快就能涨起来。”落恺往外看了一眼,低声说:“好在粮草倒算充足,再支撑两三月都没问题,我们在两三月里打下天烬,绝无问题。”

南月用筷子敲桌子,击出节奏,放声唱道:“将军铁甲夜不

脱,金戈铁马烽烟行……”

众人对望,都拿起了筷子,和声齐唱,“虏骑闻之应胆慑,金山西见烟尘飞……”

许雪樱和佳烟都会,青鸢偎在焱殇身边听着,看着这些壮志满怀的男儿们,忍不住幻想天下大统的那一天。

人有梦想,有追求,有斗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202。女人的幸福,都是男人宠出来的【202】

女人的幸福,都是男人宠出来的【202】

焱殇这两日都在军中犒赏三军,他亲自来走一趟,能鼓舞士气。不过青鸢奔波了这么多日子,他严令青鸢卧床,今日才许她出来走走。

泗水城外,金水河畔,驻扎着南月麾下的九万精兵。

站在河边往上下游看,成片的帐篷,看不到尽头,人行走其间,就像闯入了黑色的森林,蔚为壮观。

接连几日的大雨,河水浑浊滔滔,推着薄冰激流往前。这些冰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金水河是由三道分支汇成,拿下金水河,就扼住了通往天烬的漕运的咽喉窠。

佳烟指着前面,兴奋得满面红光,“姐姐,你看我们家将军,威风吧?这金水河就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呢。”

“好威风。”青鸢朝她竖大拇指。

她看得出来,佳烟比以前胆大了许多,也开朗了许多,这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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