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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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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哪儿去了,我只想尽心尽力侍奉干娘。”穆飞飞不露声色地笑笑,拿来干净的棉布,把小珍珠放上去。
“好吧,我去看看,为何王后还不来。”许雪樱走到大殿门口,朝外面张望。大雨滂沱中,只见梅枝乱摇,落红零乱。
穆飞飞坐在桌边,手指在小珍珠的羽上轻轻抚过,眼底涌起了复杂的光。
青鸢和惜夫人急匆匆到了议事厅外,里面真争得面红耳赤,见二人过来,侍卫赶紧前来行礼。
青鸢沉吟了一下,拉住了惜夫人,小声说:“他们议事,我们此时进不合适。”
“那也得进去啊。”惜夫人拧眉,轻咳了几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诚心向佛多年,佛心慈悲,不能眼看惨事发生在我眼前。”
青鸢想了想,叫过了侍卫,轻声叮嘱,“你进去向王禀报……就说……冷青查看回来,说有百姓想取走河堤之木以搭建临时避难的容棚,若成了规模,恐有决堤之险。另,城中有德高望重的老者说南山有寺,且地势很高,可让百姓们往南山暂避。”
“是。”侍卫立刻进去传话。
“为何不说是你的意思?”惜夫人不解地看着她。
青鸢笑笑,让婢子扶她回去,“惜夫人身子不好,别在这里吹风了。”
“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不要逞强,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你应当加倍珍惜。”惜夫人微微蹙眉,扶着婢子的手走开。
许承毅死之后,他手下之兵编入了南月和落恺等将军麾下,这些人多少是不服气的,事事处处跟南月和落恺作对。所以,青鸢并不直说刚才这番话是自己的意思,冷青是他们的人,城中老者代表了当地的民
意,里面的人不会因为抗拒她,而拒绝解决事的好办法。
里面安静了会儿,又开始传出吵嚷声。
“什么老者?要去南山,就得通过我们大营,这怎么可能?绝对不行。”
“王,天烬人会安什么好心?依臣之见,杀了痛快。”
“许大人,按你这样说,我们的大军还未到天烬皇城,刀都要砍断完了,你知道天烬有多少百姓吗?”
“当年我们大元有多少百姓?”姓许的男子立刻粗声反驳。
“都莫争了,请王决断。”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青鸢往里张望,是那个有着鹰一般眼神的尉迟荣,老爷子最得力的手下,看样子是老爷子想稳住许家人的人心吧。
焱殇环视众人,沉声说:“朕不会滥杀无辜百姓,这不是我们大元英豪们的手段,朕要夺回大元的土地,也要夺回天下民心。”
“王英明。”冷阳和南月他们立刻起身行礼,高呼万岁。
许家人只好跟着起身,不情愿地附和了几声。
“出城看
看。”焱殇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青鸢就站在廊下,见他出来,便快步迎上前去,亲手给他披上披风,轻声说:“肯定是混有奸细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天烬的权贵这些年来养尊处忧,盘剥百姓,民心已失。所以,无辜百姓绝不能杀,不然你失的是民心所向。”
“我知道。”焱殇握了握她的手,带着人大步出去,到了院中时,他突然转过头,指着青鸢说:“不得踏出府衙半步,不然……”
“臣妾的腿早断了一万次了……”青鸢偎着廊柱朝他挥手。
焱殇眼底涌出丝丝柔情,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小妖物。”
“臣妾恭送陛下。”青鸢立刻站直身子,恭敬地福身行礼。
焱殇这才带着满意的神情,带着众臣离开。
“王后、王后……”一名婢女冲过大雨,兴奋地冲她大叫,到了她面前时,脚下一滑,差点儿没一头磕到廊柱上。
“怎么了?”青鸢扶稳她,小声责备道:“你慌什么。”
“小珍珠回来了!”婢女揉着额头,兴冲冲地说。
“快走。”青鸢扒开她,伞也不打了,直接冲进了雨里。
急匆匆冲回大殿,穆飞飞和许雪樱已给小珍珠包扎完毕了,它躺在那团棉布上,瘦小得让人心疼。
“小心肝,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翅膀……翅膀伤成这样……”
青鸢看见小珍珠变成这样,差点就要落泪了。小珍珠都成了这般惨样,那卫长风会成什么样子了?
“小心肝……”她连唤了数声,小珍珠都没有回应。
“是你给它瞧的伤?”青鸢回过神来,盯着穆飞飞问。
“是啊。”穆飞飞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有何问题?”
“没问题,来人,我要出去找浮灯。”青鸢把小珍珠捧起来,穿好披风,大步往外走。
“怎么了?”许雪樱飞快地起身,小声说:“王后,我一直在这里,飞飞和你虽有些误会,但也不是说不开的呀,不至于连一只鸟也会让你心存芥蒂吧?”
“雪樱,你若想你姨母回来,就安静守在这里吧。”青鸢把小珍珠往怀里揣好,快步走进大雨之中。
小珍珠伤成这样还拼命飞回来,一定带回了卫长风的消息,想让她去接应,穆飞飞若让它不醒,那太后和卫长风就危险了!
她不信穆飞飞,所有人都信她,但她顾青鸢绝对不信!她甚至可以相信倾华,也不会对穆飞飞有一丝半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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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大地泥泞,整个郊外没有一点干爽的地方可以让人落脚,更别提有火堆来取暖了。
数千难
民们在城外挤成一团,有人在抱怨,有人在痛哭,更多的是沉默,绝望地沉默。
人群里,倾心太后和卫长风占据着一株槐树东侧的位置,暂时安身。槐树上方有人用木板搭出了一个挡板,能挡去一些风雨。地上也垫着湿漉漉的草,勉强可以坐着休息。
就这地方,还是倾心太后用自己的一双碧玉耳坠子换来的。
这里离涠水城,只有五里地了。但难民们把路挤得水泄不通,大雨不停地下,路上也积满了水,没办法再往前挪动半路。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打开城门,让大家进去。”倾心太后靠着卫长风的手臂,虚弱地问。
“若人群中有奸细,突然间放这么多人进去,城中必乱,焱殇没这么大的魄力,放百姓入城。”
卫长风转过头,银发被一方蓝布严实的包住,眼睛上蒙着厚厚的布,原本的洁白已被血和污秽染成了灰褐色。
“也对……可惜你病成这样,我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不然也能走过去,让他们出来迎接。”倾心太后从怀里拿出一只帕子,里面还有半只馒头,小心地递到他的唇边,“吃一点吧,你今天还没吃东西。”
“吃不下。”卫长风摇头。
“你不要这样。”倾心太后拍拍他的肩,哑声说:“我们既然能回来,就一定可以和他们团聚。”
“我只答应你,陪你走到这里。”卫长风喉头动动,平静地说。
“你拼死救我出来,我怎么会放着你不管呢?”倾心太后动容地说:“是殇儿误会了你,我也误会了你和阿九,你是个好孩子,既然陪我走到了这里,就陪我走进城去,我会医好你的毒。”
卫长风没出声,转过头,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阿九看到你会高兴的。”倾心太后把馒头递到他的唇边,央求道:“吃吧,好孩子,就当是为了阿九,你想想,你没回去,她该多担心你。”
“就此别过,不是更好?她再也不必面对我,她可以过她想要的日子,没有负担,没有纠结。”
卫长风淡淡地说。
“错了,若你二人在繁花盛开时一左一右,她会没有负担,但你是在那般情况下离开,她怎么可能没有负担,只怕天天哭肿眼睛呢。”倾心太后索性把馒头瓣碎,往他唇中塞,“好孩子,吃吧,我说过收你为义子,你就是我的好儿子。”
“太后又收儿子,又收女儿,忙得过来吗。”卫长风眉头紧皱,被她塞得脑袋往后直仰。
“对,我还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倾心太后见他被塞得不得不张嘴,紧拧的眉微微松开,赶紧又塞了第二口。
“太后!”卫长风立刻偏头躲开。
“眼睛不好使,耳朵还挺灵。”倾心太后举着*的馒头,无奈地说:“但你必须得吃东西啊。”
“太后自己也没吃,进不了城,这里也买不到干粮,太后自己吃掉吧。”卫长风往树上一靠,平静地说。
“喂,耳坠子是你们的?”几个衣衫破烂的壮汉挤过来,不怀好意地盯着倾心太后和卫长风。
“有何指教?”卫长风抬头,虽一身狼狈,却不失半分威风。
“瞎子?脑袋上为啥包着布,莫非是长着癞子,见不得人?”
几人壮着胆子嘲讽,有人拉卫长风的袖五,有人扯他蒙眼的布。
卫长风手腕一翻,正欲一根断枝狠狠扎透那人的手腕时,被太后一把摁住。
“我儿眼睛受伤了,这几位好汉,有何事?”她陪着笑脸,弱弱地问那几人。
壮汉们看着满脸泥污的她,互相看了看,粗着喉咙问:“听说你给人一对碧玉坠子,不知还有吗?我们有吃的,和你换?”
“哎呀,粮食……可是,那是我最后一点东西了……不然能不能先给我们一点粮食,进了城我让我另一个儿子给你们重谢?”倾心太后在身上摸索半天,为难地看向几人。
“这老丑婆还真多事,搜。”壮汉们不耐烦了,摁着倾心太后就要搜身。
“放肆。”卫长风忍无可忍,断枝再度扣在指间。
“搜搜搜!我儿暂忍。”倾心太后立刻主动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膝盖,任几人在身上乱摸。
若人群里有奸细,被他们发觉二人行踪,那就糟糕了!
“还真没有了。”壮汉们骂骂咧咧地冲着她吐口水,转头看向卫长风。
“各位……我儿有病,你们还是不要碰的好。”
倾心太后立刻喝住几人,托起卫长风的手给几人看,凤芹的毒血让他的手臂上起了好些红斑,极为可怖。
“妈的……真晦气!”几人骂骂咧咧地连啐几口,转身走开。
“没事了。”倾心太后坐下来,捶了捶腰,自嘲道:“想我也算是名门出身,怎么这辈子就这么多难呢?”
卫长风突然想到了青鸢以前在暗宫时念叨的那段话……
“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说得好。”倾心太后眼睛一亮,连声赞美。
“是阿九说的。”卫长风的语气马上就温柔起来。
“哎,你确实是个好孩子,阿九跟着你也好,可惜我家殇儿动作快了一步。”倾心太后犹豫了半晌,小声说:“不然,我把飞飞给你吧?”
“太后还真是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卫长风冷笑,不客气地说:“那女子心如蛇蝎,太后把她带在身边,有朝一日,必成大患,太后那时会悔之晚矣。”
“这怎么可能,飞飞是我看着长大的。”倾心太后不以为然地说。
“你师兄为了你,在谷中隐居一生,他夫人可愿意?”卫长风冷笑着反问。
倾心太后怔住,半晌才摇头道:“她不太理我。”
“这就是了,太后是聪明人,若是你的夫君为了另一个女人魂不守舍,你觉得她会对你有多少喜爱之情?她的女儿又如何?”卫长风再问。
☆、209。宰谁?宰你……【209】
“这……”倾心太后无言相对,思忖许久,苦涩地摇头,“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我不信……我不信她会对我有坏心。长风,是你太多疑了,你还不了解这丫头。姣”
“太后不信不要紧,但愿她不会伤害我的阿九。”
卫长风长长舒气,双手掩上了眼睛,眼睛那日被毒血溅上,辣痛难忍。
倾心太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个……是我们殇儿的阿九……”
“若有本事护她周全就是他的阿九,若不能,我迟早会带她走。”卫长风隐隐生怒,猛地放下双手,转头看向太后。
“是吗,所以你还是要坚持,与我一同进城。”倾心太后微微地笑,拉住了他冰凉坚硬的手指,“好孩子,我们都再坚持坚持。”
卫长风沉默了一会儿,揭下了蒙眼的白布。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一位女性长辈对他如此温柔和蔼过,不,他就是在男儿堆里长大的,师傅对他格外严厉,学习练功,不得有半点差错。倾心太后掌心的温度,让他突然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脑子里开始想大元城里看到的那半幅画,那被撕去的女子,长什么模样?难道他们真的是他的父母?
“怎么了?”倾心太后见他久久不动,担忧地问:“是不是眼睛又痛了,来,我看看。”
“没事。”卫长风摇头,顺手扯了一只碧色的叶片,用袖子抹去雨水,放到双唇间幽幽吹响。
这是曼海国民谣,渔民摇船海上,碧蓝的海水鳞波温柔,白帆在风里轻轻滑落……
雨滴从头顶的木板缝隙漏下来,滴打在他的额上籼。
“好听。”倾心太后慈祥地点头,用袖子给他擦去脸颊边的雨滴。
“我听过这个,这是曼海渔歌。”有几个妇人围过来,跟着卫长风的曲子哼唱起来。
“你们也知道?”倾心太后惊讶地看着她们。
“曼海国破之后,好多人逃了出来,有些人就在天烬行乞,还有活不下去的,就卖掉老婆儿女,我们村里还有人娶了曼海的女人。”
妇人们八卦起了村里那名曼海的妇人,很快地又有好些妇人加入进来,围着槐树,形成了一个热闹的小圈。
一曲毕,卫长风放下树叶,微微侧脸,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这位公子,再吹一曲吧。”有个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
“想听什么?”卫长风问。
“好听的。”小姑娘想了想,抿唇笑。
卫长风略略思索,吹了曲将军破,想把策马而来的人引到槐树边来。
若来者是大元精兵,可以让他们带回太后。不管是许家人,还是焱家人,都不会怠慢倾心太后。至于他,就不必再跟过去了。这一路上和太后相处,他能感觉到太后为人真诚,虽说城府深了一点,但那是宫廷特殊的年月赋予她的,单纯的人无法在后宫生存下去。
曲子突然断了,卫长风飞快地丢了树叶,拉起蓝布包好头发,匆匆说:“太后快躲好。”
“怎么了?”
倾心太后正听得痴迷,被他惊得一震,扭头看去,只见几匹马快停到了数十步之外,但不是官兵,是江湖人……
而且是满眼邪气的江湖人!
“哥儿几个,从这里挑几个,晚上好好玩玩。”
其中一人勒紧缰绳,蹬紧马蹬子站起来,一双虎狼般凶恶的眼睛从人群里扫过,专找年轻漂亮的媳妇和小姑娘。
“就这个。”他眼睛一亮,指向了坐在卫长风身边那位想听曲的小姑娘。
“娘……”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钻进了她娘亲的怀抱中,惊恐地看着那几个男人。
“喏,拿去。”男子手一抛,把一小袋馒头丢到了妇人的身上,“五个馒头,换你家姑娘。”
“五个馒头?”倾心太后又惊又怒,这欺人太甚,怎能如此为虎作伥?
“拖过来。”男子挥挥手指,几个壮汉从马上跳下去,直直冲向那小姑娘。
妇人紧搂着小姑娘,连声求央,“大爷,我不
卖女儿,你们行行好,馒头我不要。”
“给脸不要脸。”男子从地上捡起馒头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干巴巴、脏兮兮的馒头,扣紧那妇人的脸,把馒头直接往她嘴里塞。
“唔……”妇人痛得直呼,还不肯松开怀里的女儿。
不想这男人一点人性也没有,直接拿起了手里的刀,用刀背狠狠击打妇人的手腕,骨头断裂的声响,吓得众妇人往后连连爬去。
“还有这个!”男人们看得哈哈大笑,又指向一个被他们看中的女子。
“不要……”女子吓得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住手,”倾心太后猛地站了起来,拦到了几名男子身前,“你们是哪里人?太放肆了!”
“我们这是给大元的勇士们找
姑娘,老太婆,不要拦着。”壮汉见她虽是发髻凌乱,衣衫破烂,但却
隐隐透着一身的贵气威严,语气也稍稍客气了些。
“你胡说,大元将士不会干这种事,你们少给大元将士面上抹黑,到底是哪位将军让你们这样干,敢不敢让他来见我。”倾心太后断喝道。
“呵,这老太婆好大口气。”壮汉们互相看看,大笑了起来。
“老太婆,你是什么人哪?说说看,把我们兄弟从马上吓下来,也让你威风威风!”
有人用刀背往倾心太后的肩上轻敲,大声嚷嚷。
众人一听,又轰笑起来。
倾心太后忍气,环顾众人,平静地说:“若我儿在此,你们只怕吓得屁滚尿流,哪会容你们在此狂妄无耻。”
“哈……这么说来,你那个儿子,还是个大人物了?”壮汉们肆无忌惮地嘲笑,上下打量倾心太后,不客气地说:“若真是大人物,怎会让你这老太婆弄成这鬼模样?想必已经去做鬼去了吧?”
又是一阵轰笑之后,那壮汉突然捂着嘴痛嚎起来,鲜血从他的指缝往下淌下。
“大哥怎么了?”一群人围过去,惊愕地往四处张望。
男人一松手,几颗染血的牙从嘴里吐出来,和血牙一起的,是一小块碎石片,不仅打落了他的牙,还把他的嘴给划开了!鲜血糊满他的嘴和下巴,痛得整张脸都扭曲狰狞了。
“这里有高手。”他把牙和碎石紧抓在掌心,虎目怒瞪,燃着火焰的眼神从惊吓得缩成一团的人群里缓缓扫过,最后落到了卫长风的身上。
“你,把头抬起来。”
卫长风把头缓缓抬起,蒙眼布上的褐色血像两团墨牡丹,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染怒的弧度。
“把这瞎子给我拖过来,和这老太婆一起捆着……”壮汉挥舞着刀,大声吼道:“爷今儿在这里撂下狠话,若这个人自己不站出来,爷今儿就宰了这瞎子和老太婆。”
“你要宰谁?”
卫长风缓缓起来,染污的阔袖被风雨拂动,一身凌厉傲气,让那些人忍不住瑟缩了几步。
“就宰你,小子!”壮汉咬牙切齿,被卫长风这冷漠的挑衅神态弄得暴跳如雷。
“那就宰啊。”卫长风冷笑。
“儿子。”倾心太后眉头紧拧,赶紧抱住了他的手臂,连连摇头,“你还病着,不要和他们硬来。”
“这就是你儿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瞎子!呵,爷还有个爱好,就爱走男人的后
庭,来人,把这瞎子带回去。”
“我儿子有恶疾,你们不要过来。”倾心太后立刻挽起卫长风的袖子,让人们看手臂上的红疹。
在这世上,让恶人害怕的不仅仅是比他们更厉害的人,还有让人死亡的恶疾!
一行人急急后退,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突然就向二人扑了过来,拖着二人就走。
“喂,你们大胆。”
倾心太后急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这些人居然不怕!这一路上,卫长风的胳膊可吓退了不少人!
“回去看看大胆不大胆。”
壮汉们用布袋把二人的脑袋给蒙住,有人小声哼了一句,“把这些个女人也带着。”
“走了。”
那群壮汉带着卫长风和太后在风雨里疾驰而去,有耳尖的人听到最后一个上马的人得意地嘀咕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多亏了那对耳坠子,没人会怀疑我们,领赏去喽。”
纷乱之后,人群里恢复了死寂,木棚下空荡荡的,居然没人敢进去躲雨。失去了女儿的妇人绝望地俯在泥污里,一动不动,伤心欲绝,却哭不出半点声响。
这样的绝望和无助很快在人群里散播开来,死寂的气氛笼罩着人群。
“凭什么,让他们夺走我们的家?大元人该死,他们早在二十七年前就应该死绝了。”
不知是谁突然大声咒骂起来,很快的,这咒骂之声在人群里炸响,吵闹声甚至盖过了大风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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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揣着小珍珠,终于在一家茶铺里找到了浮灯。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出来了?”浮灯正俯案抄写经书,见她进来,赶紧起身相迎。用雪白的僧袍给她擦掉脸上的雨水,语气里充满了心痛,“有身孕的人,怎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是小珍珠,小珍珠受伤了。”青鸢顾不上说其他,把小珍珠从怀里拿出来,举到了浮灯的眼前,红着眼睛,急切地说:“你医术超群,快看看它伤得如何。”
“快放下。”
浮灯立刻把桌上的笔墨砚台挪开,和青鸢一起,缓缓展开了小珍珠身上的棉布。血还在从它的翅膀断处往外渗,羽毛又被血浸湿了,仿佛雪色之中落进了朱砂。
“是穆飞飞上的药,有没有问题?”青鸢眼巴巴地看着他
用手指沾了血,放进唇里尝,焦急地问道。
“药倒没有问题,只是小珍珠这回伤得不轻。”浮灯长眉微拧,匆匆开了个方子,交给保护青鸢而来的冷青。
“又是我?”冷青指自己,嘴巴圆张。
“那我去?”青鸢没好气地反问。
冷青只好揣着药方大步跑进了雨里。
“接断骨,医腐肉,若是人,贫僧倒有十成把握。但这毕竟是只小鸟,它失血过多,又耗尽体力,只怕……”浮灯犹豫半晌,据实相告。
青鸢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慌得连连摇头,小声央求道:“浮灯主持,你是活佛啊,你一定有办法的,我要小珍珠活着,我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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