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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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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眯眼睛,轻抚他的唇,小声说:“这嘴巴如今说慌也不发抖了啊。”
“我说谎的时候什么时候嘴巴发过抖?”焱殇反问,问完了,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青鸢的嘴角下垂,轻啐道:“我就知道,骗子……”
焱殇笑着把她抱进怀中,低声说:“好啦,阿九姑娘,你总有操不完的心。”
上了马车,催着一行人赶往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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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灯一来这里,这普通的小寺庙马上香火鼎盛,四里八乡的人都赶来一睹活菩萨的真颜,尤其是水祸之后,浮灯连寺庙的门都难
出了,香客们从山脚下就开始磕头,一路往山顶寺门磕上去。
马车到了山脚下就只能停下来,只见很多香客都是三步一磕,九步一停,虔诚地往寺前行进。他们一行人不跪不磕,实在刺眼。好在山不高,约摸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第一道山门处。惜夫人的小轿正好穿过山门,惜夫人扶着婢女的手,在他们的视线中进了寺中。
“惜夫人隔一天就会来,真虔诚,愿上天保佑惜夫人,她身子也太差了。”青鸢感叹道。
“嗯。”焱殇点头。
“你嗯什么?你怎么这么没良心?”青鸢扭头看他。
“啊?”焱殇顿住脚步,一脸无奈。他是学聪明了,不管青鸢谈论哪位女子,他只需要嗯就行,但怎么嗯也不管用?
“哎,可怜的惜夫人。”青鸢同情地说,惜夫人的情况太特殊了,她年纪大了,又背负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就算想给她再找个人家,别人也不见得会真心待她。
“咦,小心刮到脸。”焱殇故意拉开树枝,引开青鸢的注意力。
果然,青鸢上当了,缩着脖子,双手掩着脸跟着他往外走。
“不要惊动任何人。”焱殇叮嘱了冷衫一句,带着青鸢混进了香客中,跟着他们进了寺中。
佛香萦绕,寺钟悠长,木鱼声声里,只见香客们跪了满坪,虔诚地磕头上香。
青鸢请了一柱香,拉着焱殇一起上了香,这才一路拔着转经轮往后面走。
穿过后面的山门,是陡峭的鹰嘴悬崖,卫长风在那里把脚上缚着银丝的黑鹰放出来,任它挣扎,再吹笛抚
慰它暴躁的情绪。风拂起他的白袍,烈烈作响,一头银丝遮住了俊颜,玉笛横于唇前,悠扬的笛声如溪水一般清澈明快。
鹰的速度越来越慢,也渐渐地飞低了……
“四哥。”青鸢快步过去,仰头看着在半空盘旋的黑鹰,它没多少力气了,但还在顽强地扑扇着翅膀。
“这么多年来,头一回看到这么倔强的鹰呢。再这样,它会累死的,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它走吧。”青鸢怜惜地说道。
“好。”卫长风收起笛子,仰头看鹰。
突然,那鹰双翅一垂,从半空坠了下来。
卫长风身形掠起,双掌稳稳地接住了掉下来的鹰,把它放到地上,掏出小瓷瓶,拿了枚专给鸟雀用的丹
药,以指尖捻碎了,喂进它的嘴里。
鹰低鸣几声,脚弹了两下,再不动了。
“可怜的家伙。”青鸢蹲在一边,轻抚着它的羽说:“你也别生气,别暴躁了,实在不愿意告诉我们,我放你走。”
鹰虚弱的呼吸着,一动不动地僵躺着。
“算了,把这个给它拿下来吧。”卫长风取下鹰脚上的银丝,正想收起来,鹰突然一冲而起,撞开了青鸢,利爪狠狠抓破了青鸢的衣衫,往半空中飞去。
此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两支利箭,正中鹰腹,鹰尖啸着,直直地坠下悬崖……
“谁放的箭?”焱殇暴怒,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侍卫们。
“这、这、这不是属下……”冷衫左右看看,大家都没带弓箭。
“赶紧去找。”焱殇怒喝一声,抬眸看向弓箭射来的方向,那是一墙矮墙,旁边有参天古木遮挡,躲在那后面,根本无法看清。
冷衫带人过去,连人影也没看到一只,只有地上被踩乱的落叶。
“算了,就算没有中箭,也会累死,饿死。”
卫长风缓缓卷起银丝,走到悬崖边往下看。风声呼啸,下面怪石嶙峋,林木峥嵘,根本看不到黑鹰的踪迹。
“哎……百密一疏……”青鸢沮丧地叹气。
“走吧,去喝碗茶,府衙之中虽有名茶,却不及这寺中的禅茶好。”卫长风拍拍她的肩,眉头微拧,低声说:“而且也不算全无收获。”
青鸢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小声说:“我还在太后那里立了军令状,现在怎么办?”
“好了,不是有我吗,大不了把鹰找出来,炖成一锅汤送去给太后补补身子。”焱殇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声说。
“你好残忍……”青鸢杏眸圆瞪。
“奇怪,你吃鸡吃鸭也是吃,为何鹰又不能吃?”焱殇好笑地问。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青鸢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是我王。”焱殇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卫长风此时已走出老远,见二人还未跟上来,忍不住扭头看了二人一眼,催促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过来吧。”
“你先去,我在这附近看看。”焱殇有些恼火,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鹰给杀了,这让他觉得有些丢脸。
青鸢冲焱殇做了个鬼脸,快步追上了卫长风。
穿过一片竹林,就是卫长风暂住的地方。关上门,卫长风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只铁笼,揭开了布给她看。<
“啊……”青鸢掩唇,愕然看着黑鹰——她方才居然没认出那只飞得没劲的鹰不是昨天捉到的那一只。
但这鹰一动不动,比那只还能飞上天的鹰状况更差,若不摸它的肚子,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你甚至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我之所以早上带鹰出来,是因为鹰已经成这样了。”卫长风压低声音说。
“所以你故意人看到鹰被箭射死了?”青鸢小声问。
“嗯,这样一来,对手就不知道我们到底从鹰这里得知了什么。毕竟鹰比她想像中的要多活了这么长时间。”卫长风点头,把黑布盖上去,沉声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凉拌。”青鸢苦笑,这和被箭射死没啥区别。
“凉拌的鹰肉不好吃,何况还不知是否被毒死的。”卫长风随口说。
“咦……你怎么和他一样……残忍……”青鸢斜眼睥他,不满地说:“我们可是发誓不伤害这些生灵的。”
“奇怪,你吃鸡吃鸭也是吃,为何鹰又不能吃?”卫长风反问。
“……”青鸢瞪眼,为什么和焱殇说的一字不差?
门被敲响了,是焱殇来了,这厮还挺懂礼貌,知道先敲门。青鸢转头看焱殇,他第一眼没看她,而是看中间二人隔的桌子,随即只见他神情有些许放松。
啊呸,如果没有桌子,他会想像到是二人紧挨在一起的画面吗?
青鸢被他这小眼神给逗乐了,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
焱殇的心事被看穿,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狠狠瞪她一眼。
“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青鸢吐吐舌尖,冲二人挥挥手,走了出去。他们两兄弟接下来要谈鹰的事了,她得给他们多点空间去了解彼此。不然她在这里,两个人又得为她横眉冷对,用眼神厮杀,别想谈成事。
寺院后面的厢房不多,卫长风和浮灯独占一院,另一边的小院边种着两株大榕树,藤蔓缠得满眼碧翠,还有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上。
“那边住的什么人?”青鸢指那边的厢房问一名正在扫地的小沙弥。
“哦,惜夫人有时候抄写经书晚了,就住在这里。”小沙弥抱着笤帚小声回话。
“她在吗?”青鸢小声问。
“在的,贫僧半个时辰前见夫人进去,一直没有出来。”小沙弥点头。
青鸢想了想,慢步往那边走,想去看看惜夫人在做什么。
这边的厢房独门独院,小门紧闭,她推了推,从里面槛上了。奇怪,来上香,把门关紧干什么?她想了想,绕到墙矮的一边,拖了把椅子过来垫着,踩在上面往里看。
院子里很安静,房门也紧紧关着。她犹豫了一会儿,缩回了头,这样偷看有些不尊重人,如果惜夫人真的只是在抄写经书,她就太冒犯别人了。
想了想,她索性走到房门口,敲起了门。“夫人,是我。”
门里面,惜夫人正紧张地穿着衣服,面色惨白。而同样紧张的还有一个男子,正焦急地帮她穿鞋。
“胡护卫,现在怎么办?她刚才趴在墙头上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拖着哭腔,焦急地问。
“我们别出声。”胡护卫也是一脸的惶恐,紧张地说:“说不定她等一下就走了。”
“喂,这边。”后窗响了,有人对着里面小声说话。
惜夫人吓得快尖叫出来了,向胡护卫递了个眼色,他赶紧过去,哑声问:“谁。”
“我是飞飞,胡护卫赶紧从这里出来吧,别呆在里面了。夫人自己去开门,就说小憩了一会儿。”穆飞飞在窗外小声说。
惜夫人的脸色更白了,犹豫半晌,向胡护卫点了点头。
胡护卫从后窗跳出去,担忧地看了惜夫人一眼,小声说:“我从前面绕进来,别怕。”
穆飞飞站在窗后,同情地看着惜夫人,轻声说:“你别怕,我是来通知你的,王和王后都上山了,但我来晚了点。不过不要紧,你放轻松点,不会有事。”
惜夫人更犹豫了,她摸不准这丫头怎么会好心地来报信。但事到如今,她也来不及多想,连连点头,关好了窗子,跑到镜边理了理衣衫,深深吸气,跑过去开门。
“惜夫人,你在休息啊。”青鸢见她呼吸急促,不由得奇怪地问。
“啊,是,上山太累了。”惜夫人抚了抚发烫的脸,小声说。
“哦,我和他上山来看浮灯,听说你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青鸢抬步往门里走。
惜夫人立刻紧张地扭头看了一眼。
青鸢顺着她的视线看,更觉奇怪,轻声问:“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惜夫人连连摆手,紧张地得脸色更红了。
青鸢忍了忍,慢步走向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眼,桌上有一副茶具,酒壶和糕点也摆在桌上,但并没有动过。窗边有
文房四宝,经书翻开着,屋子里的墨香,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味道……
不过,后窗紧闭,床榻凌乱,看样子是真的在休息。
“哦,你要随我们一同用膳吗?”青鸢转头看惜夫人,轻声问。
惜夫人摇摇头,小声说:“不必了,我吃素。”
“上山都吃素啊,我看你气色倒是比以前好一些了。”青鸢笑道。
“王找了很多药给我。”惜夫人抿抿唇,扭开了头。
青鸢以为她是觉得提到焱殇不自在,于是笑笑,轻声说:“那我先走了,若你想过来,我们就在四哥那里。”
“嗯。”惜夫人点头,送她到了门口,目送她走到榕树下后,匆匆关上了门,回到了房间里。
打开后窗看,穆飞飞和胡护卫都不在了。
她掩着乱跳的心,软软地滑坐到榻上。她是去年下半年和自己的护卫胡木恩好上的,她虽说嫁给了焱殇,但完全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焱殇尊重她,但根本不可能喜欢她、爱她。
她过了太久的孤单的日子,在病重的那段日子里,焱殇一直在青鸢身边,是胡木恩一直精心照料她,她忍不住地动了情,之前还一直克制着,不敢做出半点愈矩之事,但后来就忍不住了。她想她反正快死了,她不想一个人冰冷地死去,有个人在她死前疼她也好……但她毕竟是焱殇的夫人,若此事传出去,她怕那些唾沫星子淹死她和胡木恩,也怕太后震动,老爷子不饶她……她甚至怕青鸢会趁机杀了她。
所以,她就利用上山进香的借口,和胡木恩出来幽会,在大元城这样,到了泗水城,她也这样。她和胡木恩甚至还商量着,找个机会离开这里,但胡木恩还有母亲和弟弟,这让他们迟迟未能成行。
☆、225。动凡心了【226】
院门轻响了一下,接着被人推开,强烈的惨白光线从门口涌进来,把惜夫人吓得一个哆嗦,脑袋里嗡嗡地响成一片,连眼睛都模糊了,等看清进来的人是胡木恩之后,才白着脸说:“你没遇上她们吧?”
胡木恩摇摇头,举了举手里的经书,低声说:“他们在卫长风的院子里,我特地从前面拿了几套经书过来,以免他们怀疑。”
惜夫人掩着胸口,长长地吐了口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被穆飞飞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她并无恶意……”胡木恩把经书放到桌上,小声劝道:“惜娟,你也别太慌了,我回去安顿好老母亲,我们就一起离开。”
“我也想啊……”娟夫人的眼眶渐渐红了,垂泪道:“但我总觉得这样做简直是……不知廉耻……木恩,不然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我会请求王调你去别处当差,以免拖累你的家人……我身子这样,也不知哪天就去了,是我太贪心,居然还想贪恋你的爱情,我早就不配拥有这两个字……人老珠黄,残花败柳,一身耻辱,哪配得上你木恩?”
胡木恩一听就急了,大步过来,跪倒在她的膝边,急切地说:“惜娟,你在说什么傻话?什么叫人老珠黄,什么叫残花败柳,在我眼里,你隐忍温柔,善解人意,是上天弄人,让你过得这么苦,我说过我会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就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惜娟,不要说傻话了,你的身子不是越来越好了吗?相信我,我们能办到的。”
娟夫人用帕子掩着唇,无声地抽泣着,说不出话来。胡木恩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劝劝慰她,两个人对视片刻,胡木恩的眼眶也红了,黝黑的脸庞微微扭曲,强忍着快冲破胸膛的、大喊出“我们现在就走”的冲动,直直地盯着她不停落泪的样子。
她很憔悴,他把她的憔悴和痛苦都看在眼里,她每咳一声,他都心疼难忍。她犯病后,每一晚睡下时,他都担心得整夜守在门口,整晚整晚不敢合上眼睛……她是一个这么贤惠大方的女人,为了焱殇付出了所有,背负着骂名,耻辱,冷落,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呢?她凭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惜娟,你别哭了……我心痛……”胡木恩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哑声说:“这两天我就去把财产变卖,统统换成珠璃国的银票,我们去珠璃国。我在那里的远房叔叔人很好,会收留我们一家人的。以后我们就做点小生意,我会好好照顾你。”
“木恩……我老了,又这么丑了……你……”娟夫人纤瘦的手指捂得更紧,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哪里丑?惜娟最好看了……”胡木恩急得满头是汗,抱着她的腿,一遍遍地说:“我也不是年轻人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听我说,我们好好珍惜这机会,好不好?”
娟夫人抽泣着点头,沾着泪的手指轻轻地放到他的手背上,“好……木恩,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便是死了我也愿意……羿”
“那我明天就开始去变卖东西。”胡木恩激动地说。
娟夫人点点头,轻声说:“我那里还有好多东西,但从这里变卖不合适,我会收起来,你去找个镖局,镖局帮我们押送到珠璃国去,这样最为妥当。”
“但现逢乱世,只怕贼匪众多,贵重东西还是少带为妙。”胡木恩想了想,小声说:“你放心,我这些年攒了些钱,置办个小宅绰绰有余。太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反而是害处。”
“所以请镖局啊,丢了就丢了吧,若没丢,今后我死了,你还能用这些再娶她人,置办家业。”
惜夫人勉强笑笑,松开了他的手指,扶着桌子站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惜娟,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能遇上你,得到你的喜欢,就是我的天大的福份。真的,我今生今世,只想娶你一人为妻,再无她人。”胡木恩正色道。
“但我甚至不能替你生孩子,我还比你大上几岁,你母亲一定不喜欢……罢了,我们且先不说这些,先把手头上的事办好吧。”惜夫人艰涩地说。
“好,我明天就去办。”胡木恩给她擦了擦眼泪,温柔地说:“你别哭了。”
“嗯。”惜夫人苦涩地看着他。
这人真好,相貌堂堂,又武艺高强。他也有四十岁的年纪了,但之前的日子一直在替大元国办差,几乎没有时间去娶妻生子,直到焱殇把他分派到她的身边保护她,二人才越走越近。不然凭他的条件,娶个年轻貌美的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也算是大元的复国功臣。
罢了,她已经贪心了,就继续贪心下去吧。看着他大步离开之后,她取了一柱香,向着西方虔诚地拜了拜,喃喃道:“佛祖在上,若真要怪罪我们,就让我一人坠入地狱,木恩他是好人,请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夫人。”小沙弥拖着笤帚过来了,探着脑袋往里看她。
“啊……”惜夫人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
“您掉了东西。”小沙弥摊开手掌心,掌心
里有一枚小巧的玉耳坠。
“这……不是我的啊。”惜夫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可能是你的婢女的吧。”小沙弥咧嘴一笑,又拖着笤帚走开。
惜夫人看看耳坠子,水色通透,十分漂亮。这些婢女们都是大元人,大元人多的就是珠宝,或者真有可能是她哪个婢女的。不过她一向不太注意这些丫头们穿什么戴什么,对她也不怎么上心,只要一出来,她说声让她们可以自由去玩耍,几个丫头立刻就跑了个没影。所以她想不起来,这坠子到底是谁的。拿回去问问吧,若能凑回一对,也是好事。
她把坠子用帕子包起来,走到墙边的铜镜前,用梳子篦了一下头发,怔怔地看着铜镜里的脸出神。
这脸,真的不年轻了,削瘦,苍白,哪有半分胡木恩所说的美……只是哭肿的眼睛里,确实有了几分生气,这是胡木恩给她的希望,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
她忍不住地幻想,离开这里之后,她和胡木恩有了自己的小宅,她养了几只鸡,几只鸭,最好还养几头小猪崽,然后洗衣做饭,织布裁衣……胡木恩就在小店打理生意,胡木恩很会木器活儿,他们可以开木器店,他做一些家俱,还有精美的梳妆镜台去卖……
那样的日子,一定很好,很美……
惜夫人苍白的脸上又有了几丝红晕,她掩了掩脸颊,惆怅地看向院子里,几只小鸟落到了枝头,叽喳啾鸣。她的心突然一紧,青鸢会和鸟儿说话,会不会派鸟儿来偷听,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和胡木恩的事?她是不是已经在焱殇面前告状,然后悄悄地诛杀胡木恩?
她越想越怕,心越跳越急,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脸,让自己放镇定一些。
“不如去那里看看情况,若真是如此,要死就死我一人吧。”她双拳紧攥,自言自语道。打定主意后,她匆匆洗了把脸,重新挽了个头发,独自去了卫长风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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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正坐在院中逗小珍珠,它精神好了许多,因为浮灯救过它,所以也多了几分禅性,不时抬头,念几句阿弥陀佛。
青鸢觉得好笑,用草叶拔拔它的嘴巴,小声说:“你还信佛了,要不要去西天?”
“当菩萨,我要当菩萨。”小珍珠在桌上跳来跳去,啾啾地叫。
“就凭你?”青鸢托着腮,草叶直往它的小脑袋上敲,“小珍珠,你痴心枉想。”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小珍珠立刻回了句青鸢以前常说的话。
“哦,你真进化了。”青鸢扬了扬秀眉,好笑地说。
这时,冷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惜夫人?”
青鸢扭头看,只见惜夫人正红着眼睛站在院门口,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她。
“惜夫人来了,快请进。”她赶紧起身,笑吟吟地请惜夫人进来。她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这焱殇的罪过大了,让惜夫人哭成这样。
“王呢?”惜夫人镇定了一下,慢慢走了进来。
“在与大皇子谈事,坐吧。”青鸢主动扶了惜夫人一把,让她在石桌边落坐。
惜夫人绞着帕子,盯着指尖发怔。
青鸢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有在一边陪着坐着。
其实她不是没和焱殇商量过惜夫人的安顿问题,但焱殇觉得若把惜夫人这样推出去,只怕人人会笑话她,欺负她,在他身边,起码他还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也算是报答她的恩情。
没人会想到,惜夫人居然在迟暮之年,遇上胡木恩这样的男人,不惧怕焱殇的权势,也不计较惜夫人的出身,只一心喜欢着这隐忍善良的女人。
过了好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焱殇先出来,一眼看到惜夫人,不由得怔住。
“惜娟怎么哭成这样?”
“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惜娟拧着帕子站起来,给他行了个礼。
“长风门主,不如你给惜夫人把把脉。”焱殇扭头看卫长风。
卫长风眉头微拧,淡淡地说:“她是你夫人,自有宫中医女照料,我不太方便。”
他可没那么好心,遇上人就给别人把脉,何况是焱殇的另一位夫人。
焱殇神色一僵,这臭小子拒绝人的语气还挺硬……不过比他大了眨几下眼的功夫,还真摆出架子来了!
“不必劳烦大皇子了,我只是好久没见到王,所以过来请安……”惜夫人嗫嚅着,小心地观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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