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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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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了呼吸,慢步走过去,仰头看着俊美的男人,喃喃地问:“你是山神吗?”
“山神?哈哈,对,我就是神,不过是这天下的神。”男子上下打量她,狂傲地笑道。
“天下的神?”她咬了咬手指,再摸了摸他华美的衣裳,好奇地问:“这衣服是什么做的?就是丝绸吗?好滑啊。”
男子怔住,一指抬起她的小脸,凝视半天,唇角又缓缓翘起,“对,丝绸,你想不想穿这样的衣服?”
他的指尖冰凉,她的心跳突然加快,眼神也跟着慌乱起来,像小鹿一般跳开,惊恐地看着他。
“不想……”她匆匆说,转身就想逃开。
“小姑娘,过来。”他在她背后叫她。
她像中了魔咒,居然又站住了,红着脸,转过身看他,“你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叫飞飞。”
“飞飞。”他笑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的脸更红了,慢步走过来,扭着腰说:“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出去吧。”
“哦,你真是个乖巧的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都十三,明年就可以行及笄礼了。”
“十三,飞飞……你可姓穆?”他扯了扯她的小鞭子,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穆飞飞眼睛一亮,好奇地问。
“我是神。”他缓步往山坡上面走。
穆飞飞忍不住跟了上去,又羞又忍不住地看他的背影,“你来山里干什么?看病还是采药?我爹是大夫,他能治很多难治的病。如果你找我爹看病,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忘了爹的交待,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谷中人的行踪。她只是天真地认为这么好看的男子,一定是好人。
“我不采药,也不看病,只是上来看看风景。”
他在山坡上站定,弯腰摘了一朵野花,放到鼻下嗅了嗅,递到穆飞飞的眼前。
“给我?”穆飞飞羞涩地接过来,垂着头走到他的身边。
“回去吧,明儿再来,我在这里等你。”他笑笑,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给你带丝绸帕子来。”
“我……”穆飞飞本说不想来,但是又忍不住点头了。
“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他又说。
穆飞飞鬼使神差地又点头了,捏着那朵小花,一步三回头地走下了山坡。
这一晚,穆飞飞碾转反侧,硬是没能合眼。满脑子都是那个漂亮的男人,猜测了无数种他的身份,他来干什么,明天让她去干什么?她的脸烫得厉害,心也跳得厉害。甚至忍不住跳起业,在柜子里翻出了所有的衣裳,想找一件漂亮点的。
但很可惜,她只有短衫和长裤,加上小围裙,连一条漂亮的裙子也没有。
她走到铜镜前,眉目尚未长开的她,生得如此平凡无奇,连漂亮都称不上。她突然有了种深深的自卑,自卑到不敢再看镜子一眼。
第二日,她无精打彩地切了一整天的草药,强迫自己不要去灯笼坡,免得失望。他或者只是随口说说,根本不会去。或者只是想戏
弄她,他那么好看,她这么难看,她不想被人嫌弃……
到了晚上,她实在忍不住了,偷溜出来,一路狂奔,去了灯笼坡。
月亮照得灯笼坡上一片明亮,淡雾在花间萦绕,不见那人的身影……
她失望地坐下来,怔怔地看着脚边的一朵野
花,小声问:“今天他来过吗?”
风儿回答了她,在不远处的小树上,系着一条绯色的丝帕,帕子上绣着一朵漂亮的荷花。
“天啦,他来过,他真的来过!”她把丝帕掩在胸
口中,激动地欢呼。
鸟儿从林子中惊得飞起,不满地冲她啾鸣,埋怨她打扰了它们的好梦。
“你们见过他的是吧?他是不是很好看?”她仰着头,兴奋地问小鸟。
小鸟不理她,回到窝里,继续睡觉。
“他真的很好看,而且他还和我说话呢,还送我帕子呢。”她一个人叨叨,拿着帕子翻来覆去地看。
她又一晚没能入眠。
从这一天起,她每天都跑去灯笼坡,想见到他。
但他再没来过!
她失望极了,沮丧极了,一定是她那天失约,才让他讨厌她了!
在第四十七天的时候,她再一次失望地从山坡上站起来,垂着头,捏着帕子往山坡下走。
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他低低地笑声。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
穆飞飞猛地转身,眼泪夺眶而出。
他就站在那里,紫衣玉冠,目若星辰,那么迷人,那么漂亮。
“你……我以为你讨厌我,你再也不会来了。”
她抽泣着,快步跑向他。
“呵,我只是出去办事。”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小声问:“你为什么哭?”
“我……我……”穆飞飞大羞,不知如何回答。
“嗯,一定是我吓到你了。”他淡定地说。
“嗯,是,是。”她连连点头,心里感谢他为自己圆话。
“来,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他从怀
里拿出几本书,都是天下奇闻异事,郎才女貌的故事。
“谢谢。”她接过书,红着脸说:“我只看过药书。”
“所以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比这里好玩多了。”他在山坡上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低声说:“来,坐下,和我说说你们谷里的事,有没有好玩的事。”
“一点也不好玩,我只有在这里时才觉得好玩。”穆飞飞羞涩地挨着他坐下来,把书小心地抱在怀
中,左右看看,指着前面的大树说:“那里有个松鼠洞,洞里住着一对小松鼠,它们是夫妻。”
“哦……”他眯着眼睛笑,顺着她手
指的方向看,点头道:“好玩。”
穆飞飞受了鼓舞,又指东边,“那里有个小泉眼,每到冬天的时候就会结冰,能看到冻在下面的小鱼。”
“这个也好玩。”他又点头。
穆飞飞一眼看到他唇角眼底的笑容,又看痴了。
“怎么,我好玩?”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
“不是……你很好看。”她咬到了舌尖,羞得赶紧捂住了脸。
“呵呵,小姑娘真有趣。”他大笑着,往后一倒,拍着身边的位置说:“来,陪我躺躺。”
她犹豫了一会儿,躺了下去。但是好半天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悄悄转头看他,发现他居然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这样躺着,面具正在她躺的这边。
她挣扎了片刻,坐起来,小心地揭他的面具。
他的眉皱了皱,吓了她一跳,赶紧缩回了手,胆战心惊地道歉。
“我、我……对不起……”
“想看我的脸?”他平静地笑笑,取下了面具。
她惊得大呼起来,一个翻身,离他远了一些。面具下的半边脸颊上,深深浅浅地布满了黑纹,就像一朵覆在脸上的黑色彼岸花。
“很丑?”他的眼神凉了凉。
“你生病了吗?我爹会治,我带你去找他。”她跳起来,拉着他的手指,想把他拽起来。
但他反手一扣,握住了她满是汗的小手,把她拽到了胸
前。
“啊……”她又是一声惊呼。
她第一回和男子如此亲近地接触,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少女的心,在一瞬间被春天里的阳光给占满,让她忘了一切。
这时,父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飞飞……你叫什么,你怎么了?”
“嘘!明天来。”他松开了她的手,快速闪身,躲到了那株住着松鼠夫妻的树后面。
穆飞飞心惊肉跳地看着跑近来的穆爹爹,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我摔跤了。”她喃喃地说。
“小心点嘛。”穆爹爹轻轻拍打她的膝盖,目光落到了地上的书上,顿时神色一惊,四处张望,紧张地问:“有外人进谷了?”
“没有。”穆飞飞赶紧摇头。
“书是哪里来的?”穆爹爹严厉地盯着她问。
“上……上回在镇子里买的……我不想看药书了。”她拖着哭腔,颤抖着答话。
“你想看这个啊?”穆爹爹的神色一柔,愧疚地说:“你告诉爹就好了,是爹对不住你,让你困在这谷中,你放心好了,你干娘的病已经在好转,等她一好了,爹就带你出谷去。”
“好,爹,我们回去吧。”她抱着书,拉着他就走。
“真的没有来人吗?”穆爹爹疑惑地看看四周,又问。
“真的没有。”穆飞飞吸吸鼻子,小声说:“谁会到这里来,除了我们一家人,谁爱住在这里。”
穆爹爹又是一脸歉意,把书放进她的药筐里,拍拍她的小脑袋,低声说:“别哭了,是爹不好,过几日爹要出去买米,带你去镇上逛逛。”
“好啊。”她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从这里出去,山路就得走上两天两夜,而且她还要帮着爹扛东西,但她一点都不怕辛苦,就想出去看看,玩玩。
“走了,回家去,你娘给你做了好吃的烤羊腿。”
“太好了。”她心里一沉,那漂亮的公子吃过了吗?晚上要在山里过
夜吗?他就是为了上山见她,给她送书来的吗?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树遮天蔽日,看不到他的身影。
天渐暗了。
“看什么呢?”穆爹爹疑惑地问。
“看松鼠夫妻啊,它们有小松鼠了。”她含糊地说。
“走吧。”穆爹爹宠溺地笑,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她抿抿唇,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树后,也不知他会不会离开,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只是两面,这男子就住进了她的心里,少女的情怀为他完全敞开,还把一切都想得那样美丽简单。
再见他,又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这回,他带来的是一盒胭脂,一枝镶着红玉的金钗,一件漂亮的丝绸长裙,还有一双绣鞋。
这些东西,本应该是母亲准备给女儿的,但是她从来没能拥有过,反而是这只见了两面的男子,给了她想要的东西。
“这么贵重,我不敢要。”她摇头,眼神却贪婪地停在那些东西上。
“你三个月后就要行及笄礼,但我不能来,这是礼物。”他笑笑,把金钗绾到她有些枯黄的发间。
她欣喜地换上了衣裳,挽上了头发,穿上了绣鞋,跑去山泉边看。
泉水里映出她平凡的脸,把身上这些华美的东西都带得平凡俗气了。她顿时
伤心,把金钗从头上抓了下来,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他。
“我这么难看,又没见过世面,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你想改变吗?”他笑笑,平静地问她。
穆飞飞想了片刻,点头。
她想改变,她想和山外的女子一样,过好日子,不用每天背着药筐,不用每天穿着布衣。她还想像书里写的那样,穿绫罗绸缎,嫁富贵公子,成为当家主母。
“你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要埋没自己?”他缓声问。
穆飞飞愕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比别人差吗?我一点都不好看。”
“只是没人告诉你,你好看。也没有人告诉你,你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走过来,浸湿锦帕,轻轻擦拭她的小脸,认真地说:“小姑娘,命运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埋没在大山里?”
“我要怎么做?”
她期待地看着他,这一刻,他不仅是她喜欢的男子,他成了她的神。
“我教你。”
他笑了,笑容好看到让她能忘却一切。
“好,我都听你的。”她认真点头,举起手指发誓。
他长眉轻扬,又拍了拍她的小脸,转身往前走。
“来吧,从今天开始,我开始教你。”
她兴奋地跟上前去,揣测他要教她什么。
“先告诉我,你们这里住着几个人。”他突然停下来,转头看她,眼神是她没见过的凌厉。
她瑟缩了一下,老实地说:“我、我爹、我娘,还有我干娘。”
“你干娘是什么人?”他逼问。
她又瑟缩了一下,最终诚实地说:“她以前是大元的王后,被jian人所害,我爹是她的师兄,救她出来,一直在这里治病。”
他又笑了,手掌在她的头顶拍了拍,“乖,想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她抿抿唇,小声问。
“高陵熠。”他看了她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云罗国皇子。”
“皇子?”她眼睛一亮,呼吸急促,天啦,她居然认识了一位皇子!
“以后,你就是我的门人。”他掐住她的小脸,严肃地说:“你要发誓,为我效忠。”
“嗯。”她使劲点头。
“认识一下这只鹰,我会用它传消息给你,教你怎么做,还要考你所学的东西。若你做不到我所说的,那我也就不会再管你了。”他手一挥,一只威风凛凛的黑鹰从天下飞下来,落到他的手臂上。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不同了,她很兴奋,觉得刺
激,更觉得激动。
门人是什么?是他的妻室吗?她猜着,却不好意思问。
“我要你为我生,为我死,为我做一切,你能做到吗?”他又问。
是说让她对他忠
贞吗?像娘对爹一样!穆飞飞想了想,小声说:“能。”
他又拍她的小脸,低声说:“若你能,我就让你过上富贵无双的生活,让你穿最华贵的丝绸,戴最贵重的金钗。”
他原来肯送给她这么多东西……她更激动了,点头点得更快。
阳光落在他的眼里,璀璨得让她觉得目炫神迷,一颗心飘了起来,找不着着陆点。
喜欢这个词,来得这样快,也这样刻骨铭心。
就算到了后来,她明白了门人是什么意思,他说的为他生,为他死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无法克制对他的爱意。她甚至期待着,等他大事得成的一天,她真的能成为他的妃。但是皇子会有很多的妃子,她觉得她无法忍受那么多人与她分享他。
于是,她开始做准备了。
她一直这样努力,找太后学了那么多宫中的事,礼仪,处事,心计,城府。她还趁下山之机,又买了好多戏文回来看,如饥似渴地学着各种诡计,以备今后成为他的妃之后,把那些女人统统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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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在她跑下山时戛然而止。
她抹了一把汗,看着眼前的大山,心中暗暗叫苦。若他知道她办砸了事,一定会发怒的。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她为什么不多忍忍,非要和青鸢斗一斗?
城中有个铺子,是她和他联络的地方。但他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她去那地方找掌柜。
现在怎么办?她要不要去通传一声她的处境?
不,若她这样做了,他一定会嫌她无用,更会气恼她的自作主张!
她收住脚步,心中各种念头奔涌来回,让她手足无措。
不如跑掉吧,这样就算他怪她,她也不知道了!
不,这样不行,他交待的事没做成,她不能打退堂鼓,她一定要办到,不能让他失望。她只有这么去他身边的机
会,她已经等了这么几年了,她不想再失去这机会。
“不管了,拼一拼。”她咬唇,眼中狠戾的光一闪,双拳紧握,大步往官道上跑去。
————————————————分界线————————————————
街上人头涌动。
每年春耕之前,乡里的百姓都要进城来一趟,买些祭品,以祈祷今年春耕顺利。还有人来交易牛羊,种子,集市上一片繁华景象。
惜夫人从当铺里走出来,戴上斗笠,放下遮面的轻纱,摁了摁藏在腰带里的银票,轻舒了一口气。
她和胡木恩决定今晚就走,她已将胡木恩给她的东西变卖得差不多了。她自己还有些贵重的东西,但她实在怕引起人的注意,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拿出来。一旦被人察觉到,这是皇族的东西,她和胡木恩就走不掉了。
她往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她,于是掩了掩轻纱,快步走进了人群。她和胡木恩约好了去他家里会合,他这时候正在带着他家里的人离开。
他们会和家人分开走,以免家人被他们牵累。
好紧张呢!她又摁了摁腰带,轻轻叹息。她几乎想去向焱殇坦白了,说不定他会放她走呢?可万一他觉得失了威武,丢了脸面……他毕竟是皇帝啊!
罢了,还是不冒险的好,她一人死倒不打紧,胡木恩和他的家人何其无辜。不如直接离开,焱殇发现之后也没办法了。
“小心。”有人骑马过来,差点撞到了她。
她认出马是许家人骑的,他们虽比以前低调了许多,但那也只是在焱家人面前。在外面,他们可照样这样耀武扬威的。
她和身边的百姓们一起赶紧退了几步,避开了横冲直撞的马,小声抱怨了几句。因为这马,人群显得有些拥挤,她被几人围在中间,举步维艰。又怕有人偷她的东西,双手一直紧紧地护在腰上,紧张地等着人群散开,赶紧往约好的地方跑。
小巷子很深,她一直埋头跑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三下,然后推门进去。
胡木恩的家很小,只三间屋子。这是临时在这里买的,胡家人是接到圣意,和大元百姓一起迁过来的。
一家人本来以为今后就能在泗水安家落户,没想到胡木恩居然干出这种事,而且米已成炊,始作俑者一心要逃开这里,成为夫妻。一家人心惊胆战,根本不敢再留,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得越快越好。
胡木恩还没回来,院子里空空荡荡,一株樟树在风里哗啦啦地抖着枝叶。
她拧拧眉,拿下斗笠,快步进了屋子里,把银票拿出来,用好几个帕子包好,再装进袜子里。她准备和胡木恩一人穿一双这样的袜子,这样又隐蔽,又安全。
她又开始忍不住地幻想在珠璃国的新生活了。
“砰……”
有人轻轻敲门,她立着耳朵听了听,心中欣喜。
“木恩。”她迎出去,拉住了胡木恩的手,小声说:“他们都送走了吗?”
“嗯。”胡木恩擦了把汗,握紧她的手,低声说:“我们也赶紧收拾收拾,天一黑就走。”
“好。”惜夫人温柔地点头。和他手拉手走进了小屋,倒了碗茶水给他,柔声说:“我准备了干粮,等下带到路上吃。”
“好,惜娟做的干粮最好吃了。”胡木恩憨厚地笑道。
“你又说好听的话哄我。”惜夫人抿唇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幸福离她这样近,她心里充满了感恩,她真恨不能时光再过慢一些,让她和胡木恩在一起的时光再久一些。
“惜娟,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胡木恩不好意思地问。
“我在想……以后……”惜夫人主动靠过去,脑袋偎在他的肩上,小声说:“木恩,我现在很紧张,还有些害怕……我的命一向不好,我怕对你……”
“说什么呢?”胡木恩赶紧掩住她的嘴,小声说:“现在我们很顺利啊,只要等天色晚了,我们就能走了。”
☆、231。每回都用手指给她推眉心的因【232】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惜夫人深深地吸气,皱着眉头说。
“哈哈,惜娟,心不跳才麻烦了。”胡木恩开了句玩笑,想缓和她的紧张。
惜夫人牵强地笑笑,拢了拢头发,走到窗边看天色。
“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出发了。”胡木恩走过来,手轻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说:“你换上男装吧,我去把马车牵到后门。”
“嗯,我去把干粮装好。围”
惜夫人抿抿唇,送他到了院门口。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去门外送他,只能趴在门缝上,小声叮嘱了几句,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远。
暮光微凉,艳丽的晚霞渐渐淡去羿。
惜夫人抚了抚发烫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心慌?找浮灯主持请的护身符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吧。”
胡母信佛,墙上装着佛龛,供着观音。她拧拧眉,从佛龛下的小柜子里拿了一柱香出来,虔诚地上了一柱香,念了会儿经,这上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男衫。
她这辈子第一回穿成这样,用蓝头巾把头发包好,再穿上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往镜中一瞧,简直就是一个脸色苍白、身形干瘦的乡村男子。
“怎么这么难看呢?”
她眉头皱皱,从包袱里拿出了玫瑰碾成的粉膏。和了点清水,轻轻在掌心里化开了,往脸颊和嘴唇上抹了一点。但她立刻又拿出帕子,往脸上重重地擦。
“你疯了吗,哪有男人擦这个的。木恩说过的,他不在乎你的样子……”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把胭脂盒塞进了怀中,抱着包袱往后门走。这时候木恩应该到了吧,她去门口等他,免得他来回跑。
后院处种着几株美人蕉,艳红的花苞在叶片里颤微微地探出一角小脸。她从美人蕉花丛里穿过去,快步奔向了后门。
从门缝往外看,马车已经停好了!
“木恩,你来了。”她欣喜地拉开门,几大步跑到了马车边。
马儿打了个响鼻,刨了刨蹄子,转动乌黑的大眼睛看她。
“木恩?”没见着木恩的惜夫人有些着急,推开了马车门往里面看,空荡荡的马车厢里只有两只小木箱。
“木恩,你在哪里?”
她的心莫名其妙地一揪,慌得双腿发软,赶紧跑到马车后面去看。长长的巷子正被暮色一点点吞噬,有几个小孩儿正绕过马车,在呼唤他们回家的温柔声音里,往各自的家里奔去。
“木恩……出什么事了?”
她眼前一阵阵地发白,不好的预感越加浓烈。若他回来了,是绝不可能这样吓她的。
“惜夫人这个给你。”
一个小孩子从树后钻出来,小手一摊,掌心里有一颗灰色的珠子。
惜夫人看到这颗珠子,顿时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娃娃,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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