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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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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抓自己啊,抓着我的手。”冷阳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痛惜地说。
“王爷,你还是出去一下吧。”御医擦着汗,小声劝道。
“出去,我这样太丑了。”冷柔又挣扎着睁开眼睛,轻喘着说。
“丑什么啊,我陪着你。”冷阳不动,扭头看向御医,颤声说:“刘御医,拜托你赶紧帮她把孩子生下来,这都疼了一天了。”
“急不得,急不得。”御医叹道,指挥医女和稳婆过来,再帮冷柔推肚子。
冷柔又是一阵剧痛,咬得嘴唇都出血了。
“怎么会痛成这样?刘御医你到底会不会?”冷阳一急,眼泪都快出来了。
“冷阳你别在这里吵了。”青鸢抚抚额,拉着冷阳走开了两步,把卷好的帕子放到冷柔的嘴里,小声说:“冷柔加油,想想我一个人怎么生下小十的,你看你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不能比我差劲啊,坚持住,再用力,千万不要放弃。”
冷柔颤抖着,缓缓眨了眨眼睛,示意听到。
“冷阳,你在这里不许吵,我先出去,屋子里人太多了。”青鸢拍拍冷阳的肩,轻手轻脚地出去。
掩上门,只见佳烟、小十和南彦都不在院中,焱殇独坐石桌边。
“我让她们带孩子去吃饭了。”焱殇接过她伸来的手,扶她坐在身边,心疼地说:“累了吧?”
“嗯,还好。”青鸢叹气,轻声说:“这古代就是这个不好,女人生孩子,只能硬生生地疼。要搁我们那里,镇痛磅一带,或者干脆剖腹生下来,可比这个安全多了。”
“啊?”焱殇疑惑地看着她,低声问:“剖腹?那行吗?”
“行啊。”青鸢伸手在肚子上比划,小声说:“再缝起来就好了。”
焱殇觉得不可思议,把她揽入怀中,低低地说:“原来是痛成这样的,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受这苦,更别提什么把肚子剖开,小十就可以了,不生了。”
“真的?”青鸢捉住他的手指,放在掌心捏了几下,促狭地笑:“别到时候悄悄去外面生了十个八个回来。”
“哪会。”焱殇低叹,看向屋檐下摇动的灯笼,沉声说:“此生得你和小十为伴,够了。”
“嗯,顺其自然吧。”青鸢小声说:“总不能培养出个女皇出来,我希望小十长大后能有一个疼她的夫君,过安宁的日子。”
“像我一样?”焱殇顺口接道。
“那可不行,你这前辈子可算是奇葩了。”青鸢不客气地嘲笑道。
焱殇呵呵低笑,把她揽得更紧。
“公子,夫人,我这里有个祖传秘方,知道怎么生孩子不疼,给大夫和稳婆看看?”店伙计快步跑来,捧着一页纸,笑容满面的说。
“靠谱吗?”青鸢接过来,狐疑地看着他。
“可靠谱了,我娘生我家九个兄弟,都靠这个,都不用请稳婆。”店伙计拍着胸脯打包票。
“也好,民间常有这些奇异偏方,比他们管用。他们先看看,若能用就用,多个机会是好事。”焱殇点头,让青鸢把纸送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了冷柔又一声痛呼,一声大过一声。
“好像行了?”青鸢伸着脖子张望。
“但愿吧。”焱殇越听越心里越慌,真想拔腿走开,不然总会联想青鸢那时的痛状。
突然,里面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哭声。
“哈,生了。”青鸢一跃而起,冲向了房门。
焱殇也喜出望外,紧跟上去。
稳婆满脸喜气地冲出来,大声说:“好了好了,是位小公子。”
“太好了。”焱殇击了一下拳头,笑着走到窗边往里看。
医女正在给小公子清洗身子,这是焱殇头一回看到初生的婴儿,小小的一团,握着小拳头哭叫得有力。
他真遗憾没看到小十出生的时候,错过了她的成长。
“柔柔,你看。”冷阳等医女把孩子包好了,抱到了冷柔的面前。
冷柔努力睁大眼睛看了一眼,陷入了昏睡。
“这法子哪里来的?”御医拿着纸出来,好奇地问。
“店小二给的,说是祖传。”青鸢指着前面说。
“哦,这手法,这下针的穴位,还有药方,都是千古难见啊。”御医啧啧称奇,拈着胡子说:“我得去问问他。”
青鸢也好奇,小声说:“我也去看看,若可以,这法子可以在民间大力推行,也免得女人遭罪。”
“娘娘请。”御医赶紧抱拳,让她先行。
到了前院,店伙计正哼着小曲擦桌子,迎送来客。见二人出来,堆着笑脸问:“大夫,夫人,那方子可管用?”
“太管用了,这方子真是你家祖传的?你家祖上有人行医?姓什么?”御医激动地问。
店小二眼中慌乱的光一闪,含糊地说:“也是别人给的。”
青鸢眼尖,看到他的腰带处塞着一张纸,于是飞快地抽出来,展开一瞧,是一模一样的方子,不过字体要俊逸多了,还有点眼熟……
慢着,不是那位给她献诗的年轻男子的字吗?
店伙计见穿帮了,不好意思地说:“是一位白衣儒生让我抄一遍再给你们,还给了我几钱银子赏钱,不让我说。他说是不想要名利,默默地做事。”
不对,他若献方子,为何不直接献上来,要让伙计抄上一遍?青鸢脑中电光一闪,她曾见过浮灯给马儿接生,当时浮灯下针和推拿的顺序,似乎和方子上的一样!
难道那后生知道浮灯的下落?浮灯若在,为何不出来相见?青鸢扭头看了一眼后院,心中的疑云渐重。
对面店铺里走出一群蓝衣男子,那是进京武考的年轻人。他们比白衣儒更加张扬,此时已喝得醉醺醺的,左右掺扶,勾肩搭背,唱着行军曲,摇摇晃晃往前。
青鸢正要转身进屋,一眼看到街角站着一抹削瘦的白影,正缓缓转身走开。
“站住。”她拔腿就追。
那男子步子有些浮,走得不快。但青鸢被那群蓝衣男子给拦住了,左钻右绕地躲过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是浮灯吗?
她越加不安,浮灯怎么了?为何不相见?当初若不是浮灯拔刀相助,哪会有现在安定的大元?哪会有佳烟母子平安?
他是不是受了伤?是不是因为破了杀戒在自惩?
她沿着小巷缓步往前,忍不住有些难过。浮灯真是个好和尚,若是为了她的事而自责内疚,那她可就犯下罪过了,把一个清修多年的和尚拖进了杀戮之中。
地上掉着一块帕子,她捡起来看,这是一方极为普通的蓝色布帕,皱巴巴的,浸着股药味儿。不知为何,她有种直觉,这就是浮灯的。
“娘娘,小十公主睡了,回宫吧。”冷青匆匆追过来,拦住了想继续往前的她。
她犹豫了一下,把帕子丢下,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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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幽幽,玉兰花大朵大朵地堆在枝头。繁华街道上的灯笼光,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巷子中,渐渐淹成一片夜海。
从暗影中缓缓走出一道高瘦的身影,呆立片刻,才走到了帕子丢下的地方。风吹起了斗笠上的轻纱,露出浮灯削瘦苍白的脸颊。
“浮灯。”青鸢突然从巷子拐角处走出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浮灯楞了一下,随即苦笑,“王后娘娘。”
“你装神弄鬼干什么?你和那白衣书生什么关系?”青鸢拉住他的袖子,大声问道。
“哦,他是佛家弟子,我们结伴进京,偶尔会和他下棋。”浮灯淡淡地说着,抽回袖子。
“你生病了?”青鸢突然伸手掀开了他的斗笠,愕然地看着他的脸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风寒而已。”浮灯想拿回斗笠,却被青鸢给拦住。
“浮灯主持,你为何不回庙中,为何不见我们呢?”青鸢一
手把斗笠藏在身后,一手扶住他的手臂,真诚地说:“我还没有亲口向你道谢,谢你那段日子的拔刀相助。若不是你,哪有大家的平安呢?你是为了我们,就算开了杀戒,佛祖也不会怪罪你的。”
“不必谢我,是世人的造化。”浮灯盯着她看了半晌,唇角又噙了一朵苦涩的笑。
“不谢你谢谁?走,跟我回去见焱殇。”青鸢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在发抖,她能断定这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他生病了!
“王后娘娘,请贫僧一言。”浮灯抽回手,宣了声佛号,缓缓地说:“花一开一谢,缘一起一灭。雁一来一归,心一花一叶。你我早已缘尽,就当从此别过。”
“呸,少敷衍我,我保证以后不再影响你修行。你生病了,我先安顿你住下来,养好身子,再来辩什么缘起缘来的事,就这事,你也辩不过我。”青鸢固执地扶住他的手臂,招呼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冷青,扶着他就走。
冷青一掺住浮灯,立刻惊呼,“浮灯主持,你这是一个月没吃饭了吗,怎么瘦成这样?”
浮灯抿紧唇角,垂下眼帘。
“浮灯主持喜欢清静,也就不进宫了,雪樱那里最安静,她反正要去找卫长风,浮灯主持可以暂且住在雪樱的府上。”青鸢思忖片刻,小声说。
浮灯还是沉默。
青鸢无奈,只好说:“好吧,我是王后,我作主。”
远远的,焱殇正抱着睡熟的小十迎面走来,见到了浮灯,不由得一怔。
“浮灯主持,怎么病成这样?”
浮灯行了个礼,微微笑,“生老病死,世人之苦,浮灯自然也挣不脱。”
“呸,好好的,死什么。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这么悲观。快把以前的浮灯主持还给我。”青鸢嗔怪道。
浮灯的身子微微一颤,长睫又垂了下去。店铺边的红灯笼投下艳艳的红光,正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像血一般艳丽。
☆、275。小十的初吻(一更)【275】
夜静了,小十睡了,胖胖的小身子占据着龙榻的正中央,四仰八叉,手里还抓着拔浪鼓。
青鸢掩好被子,才转身走了两步,小十的呓语声响了起来,“爹爹,好吃,你吃……”
这是梦见高陵熠,还是梦到焱殇了?作梦都在吃东西呢播!
“小十很爱吃百娇斋的糕点呢。”她拢了拢头发,轻手轻脚地走到焱殇对面坐下,铺开纸,拿起了狼豪笔。
一张书案,两盏琉璃灯,二人对面而坐,各办各的事。他批折子,她写行宫改办国学院的规划。这事不小,架构得搭好,人员,官职,选拔的规则……事无巨细,都得小心考量。大元今后的兴旺,都要靠创造力无限的才子们。青鸢热血澎湃,仿佛已看到了鼎盛大元。
焱殇写了会儿,抬眸看她一眼,笑道:“你一个做娘的,还惦着小公主一块糕点?明儿就去给你买,成了吧。”
“才不是。”青鸢抿唇笑,小声说:“我在想,那老掌柜挺有骨气,做人就得有这样的脊梁。”
“嗯,难怪阿九的脊梁这么硬,敲也敲不弯。”焱殇合上折子,随口接了句。
青鸢瞟他,只见他眉心微锁,神情冷竣,于是问:“折子上说什么,惹你不高兴了。跫”
“卫长风心太软,让一些天烬旧臣得以逃脱,天羽林军有几位大将在山南那边纠结成了势力,拥兵自立,占据十几个山头,不时下山扰民,把百姓捉去参
军。我看用不了多久,就会闹起来了。”
“什么卫长风,那是你哥,有你这样连名带姓叫自己哥哥的吗?好歹也帮你顶了一年半,你也不客气点。”
青鸢本想用笔打他,未料笔尖的墨飞起来,落到她自己的眼睛上,用帕子一擦,黑乎乎地糊了满眼睛。
焱殇幸灾乐祸地笑道:“看吧,当着相人的面,心里惦着别的男人,这就是教训。”
“我还教训你呢。”青鸢跳起来,俯过去往他脸上画,“过来让我画一笔,我就不生气了。”
焱殇扬了扬眉,笑着说:“行,只要你画得着。”
青鸢咬牙切齿地瞪他,不服气地说:“你不许动!”
“我保证坐着不动。”焱殇笃定地说。
青鸢一手撑在书案上,一手执笔,飞快地往他的额头上画去。眼看就要点到他的眉心了,他突然出手,二指夹住她的手腕,往后一转,笔尖就落回了她的鼻尖上。
“啊……”青鸢没忍住,一声尖叫。
“吵醒小十了。”焱殇小声吓她。
“吵醒就吵醒,若她被吵醒了,你晚上哄她睡。”青鸢气呼呼地说:“快把脑袋伸过来让我画。”
“喏。”焱殇站起来,上半
身凑向她,笑呵呵地说:“画吧。”
青鸢凶悍地举笔就画,哪料焱殇头轻轻一偏,又想躲开。她脑子一抽,下意识地就用了悄悄从高陵熠那里学来的招式,手腕一挽,饱蘸墨汁的笔尖落到了他的脸颊上,深深地画了一笔。
她一兴奋,又连连出招。
焱殇第一次中招,以为她是凑巧,见她出招虽未内力,但招式诡异,分明是高陵熠的套路,于是一惊,赶紧捉住她的手腕,匆匆问:“你向他学武功了?”
青鸢还在兴奋中,见他一脸严肃,于是笑容渐敛,小声说:“他都是躲起来练的,我偷看他的书了。我学这个是为了自保,应付他。”
“你还记得书里的东西?”焱殇眼底涌起一抹光亮,激动地问。
“啊,我学别的还行,就武功不行,也就记得一点点。”
青鸢想了想,大约明白他在想什么。高陵熠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若能知已知彼,那对付他就没那么难了。
“我陪你练练?”她放下笔,双手撑在书案上,笑嘻嘻地说:“不如叫我一声师傅?”
“少占便
宜,乖乖再给我耍一遍。”焱殇兴奋地绕过书案,拉她去院子里。
婢女见二人出来,赶紧行礼,再一抬眼,见二人脸上都黑乎乎的,惊讶得挪不开眼睛。
“奴婢去打水。”有机灵的赶紧福身,大声说。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去传冷青他们赶紧过来。”焱殇掖起长袍下摆,站了个姿势,示意青鸢来打。
青鸢不会血咒,甩不出毒血,但姿势还挺标准,都是按着书上来的。
她慢慢攻,每一招都能靠近焱殇,不难想,若她有强大的内力,焱殇会有多吃力。
冷青他们都住在宫里,急匆匆赶来了,还以为什么大事,有人腰带还没系好,一只鞋还在手里。到了院中,见到二人正在比试,再看青鸢的招式,不由得大吃一惊。
“王后这是……”
“这是高陵熠的套路。”
“太诡异了,怎么会这样出招!”
“不诡异,他能叫高陵熠?”
“幸亏王后不会内力,不然我都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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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殇收了手,转头看向几人,沉声问:“都看懂了吗?”
“画下来吧。”冷啸让婢女去取纸墨,坐在院子里开始画二人刚刚拆的招式。冷青他们却已经开始按奈不住,在院子里比试了起来。
“高陵熠血咒一动,就绝不能让他碰到你,哪怕是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他两年前还未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现在我打他都非常吃力,更别说你们。这人卷土重来,绝不能小觑。他现在对王后和小十还有几丝心软,就怕他彻底冷血,那就会是天下浩劫。”焱殇看着众人,眉头紧锁。高陵熠已成心头大患,他却没有太好的对策来应对。
“不过,他哪有这么多血啊?这样甩下去,怎么没血尽而死。”冷青好奇地问。
“蠢物,你还精
尽
而亡呢,那哪是真血,那是毒呀。”冷衫敲他的头。
“咳……胡说什么。”冷潭赶紧阻止他。
“呵呵呵,我是聋子……”青鸢嘴角抽抽,侧过脸,小声说:“他里外的衣裳都用毒水浸泡,我见过那种药,是淡红色,有异香,入水即化,成了透明的颜色。”
“他运功的时候,衣裳上的毒液就融化了!”冷青恍然大悟。
“好了,你不必那啥而亡了。”青鸢掩唇笑。
“放肆。”焱殇脸一绿,她可不能和这些小子们开这种玩笑!
青鸢脸红了红,吐了吐舌尖,去招呼婢女们打水过来。
“属下告退。”冷啸他们见状,笑着退出了帝宫大院。
“看好小公主。”焱殇叫进嬷嬷,指着青鸢说:“走吧,把你这小花猫洗干净去。”
“说得好像你此刻有多白净,我是小花猫,你是大花豹。”青鸢笑着推他一下,快步往后面的浴殿跑。
焱殇满脸笑容,慢步跟在她的身后。
月华如水,顺着白玉小道流淌,她的影子在前面如一只精灵,跳跃起伏。
他突然想到她以前说过的话,夫妻不仅是你宠我爱,还应是并肩往前。
真好,焱殇想,这样真好!原来宁静的幸福,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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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将军府。
青鸢一大早就带着小十过来了。昨晚南月和佳烟把浮灯请到了将军府,浮灯是佳烟母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南月执意让浮灯在府中多住几天,要好好答谢他。
浮灯也住在花园里,这花园中有一座水榭,四周种着青竹,很安静。佳烟亲手布置了一番,让他在这里休养。
御医正在给他把脉,青鸢见御医脸色凝重,就知情况不太好。她满心疑惑,浮灯这一年多去哪里了,怎么会病成这样,不肯现身,甚至不太和她们说话。
“浮灯,这是我做的。”她把带来的素斋摆好,小声说。
小十偎在青鸢的腿边,好奇的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说:“为什么你没有头发?”
“因为他是僧人,僧人是不留头发的。”青鸢摸摸她的小脑袋,轻声说:“你要叫他浮灯主持。”
“浮灯主持?是扶着灯煮着吃吗?”小十听不懂,摇摇晃晃走向浮灯,踮着脚想摸他的头。
浮灯唇角微弯,配合地把头低下来,一手转动佛珠,轻宣佛号。
“这是什么?”小十看到他的佛珠,又好奇地问:“为什么比娘的项链大?”
“这是佛珠,是法}
器。”青鸢微笑着说。
“小公主真是聪明伶俐。”浮灯看着小十,满眸温和。
这还是他们走进来之后,浮灯说的第一句话呢!
青鸢走过去,扶他站起,“先吃东西吧。”
浮灯的身子僵了僵,低眸看她。
“你是方外之人,别拘泥于常礼,我扶你,就像扶着佛祖。”青鸢赶紧解释。
佳烟在一边看着,笑着说:“没事,我已经去挑选伶俐的小厮了,专门伺候浮灯主持。”
“不敢。”浮灯赶紧说。
“有什么不敢呀,世人都说你是活菩萨,我们尊重活菩萨。”佳烟
浮灯的唇上漫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哪里想当活菩萨,修行这么多年,还是六根未尽。前世今生,都逃不脱一个情字。若前世狠,那就狠到底,可惜狠不了。若今生无情,那就无情到底,可惜偏偏又在人海里遇上了她。未了情,未了缘,就像一张网,把他死死网住,挣脱不得。
这才是转世的报应吧!
“浮灯主持。”小十在南彦的帮助下,爬上了椅子,好奇地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吃鸡腿?”
“僧人得吃素。”青鸢好笑地说,这真是个好奇宝宝。
“我知道,僧人还不能娶老婆。”南彦认真地接话。
青鸢噗嗤笑出声,点着他的小脑袋说:“你能不能娶?”
“我娘昨
晚说了,让我长大了娶小公主当老婆,这样我就能成为很厉害的人。”南彦拉住小十的手,脆崩崩地说。
“南彦。”佳烟脸一红,尴尬地冲青鸢笑。
“就开始算计我家公主了?”青鸢好笑地指佳烟。
“和小孩子说笑呢。”佳烟不好意思地说。
“行,看你能不能娶小公主当老婆。”青鸢摸摸南彦的小脸,轻笑道。
浮灯的视线悄悄落在青鸢的脸上,有些痴了。还以为这一世再难见了,能这样近地看到她,真好。
“浮灯主持,这一年多,你去哪里了?”青鸢终于忍不住问道。
浮灯慌慌地收回视线,轻声说:“犯了杀戮之罪,随便走走,以赎血债。”
青鸢微叹,小声说:“是我连累了你,害你背负这样的心债。我会向上天祷告,这帐应当算在我的身上。”
浮灯微笑,缓声说:“各有因果。”
“啊?”青鸢不解地看向他。
“我有点累,娘娘,夫人,还有小公主,小公子,请出去吧。”浮灯没吃几口,放下筷子请几人出去。
青鸢很意外,又不得不带着小十出来。
扭头看房间,他已回到榻上,盘腿坐着,闭眼念经。
“他变了好多,好像很排斥我们。”佳烟担忧地说。
“他自小修行,可能是觉得犯了戒,心里有负担吧。”青鸢无奈地说。
“我们去花园里玩。”南彦拖着小十的手往前跑,大声说:“有好多好多小鱼。”
“慢点,别让小公主摔着了。”佳烟赶紧叮嘱,让众婢女们追过去。
眼看两个小家伙跑远了,姐妹二人才并肩往外走。
“你听说倾华的事了吗?”佳烟看她一眼,小声问。
“她什么事?”青鸢小声问。
“云罗皇帝一直病着,她生了个儿子,封为太子。现在她独掌大权,逼死了好几个忠良,后宫也被她清光了,朝廷上下jian臣当道……我听南月说,有几个老王爷想处死她。”佳烟左右看看,挨近了她一点,小声说道。
青鸢叹息,摇了摇头,惋惜地说:“倾华原来是那样一个好强的人,我真没想到。可能是我害了她,不应该教她那些话。”
“什么话?”佳烟好奇地问。
“我教她,要狠一点。”青鸢懊悔地说。
“姐姐,这关你什么事。上官薇以前就是这么狠的呀,耳濡目染,都是学来的。”佳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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