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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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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浮灯骤喝一声,手中佛珠飞出,击中他的手腕。
长刀落地,刀尖上的血往四处飞溅,被砍伤的奴才倒在地上痛呼不止。
“浮灯主持,你常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你看看这些奴才……”
君耀然还要继续,浮灯闪身挡在众奴才前面,双臂展开,低声说:“宏王殿下,事未查清怎么能大开杀戒?就算众生有罪,也不是宏王一把刀能断黑白曲直的。”
“父皇蒙冤驾崩,这些人明明是近身侍者,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难道他们还不该死?”宏王抹脸,满掌的眼泪。
别人悲伤不悲伤,青鸢不知道,但她站得这么近,看清了君耀然眼中真实的悲伤。君鸿镇临死只安顿了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君耀然,想必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不错。
“浮灯主持,这里没你的事了,请你回去吧。”秦兰大步出来,微抬下巴,盯着浮灯冷声驱逐。
“皇后娘娘……”浮灯拧眉,正要申辩。
“来人,送浮灯主持下山。”秦兰一挥袖,转头看向青鸢。
这眼神跟狼似的,好像随时能扑上来撕咬她。青鸢孤立无援,原本指望浮灯,但好像浮灯除了念经,没有救她的可能。
有数名侍卫从院门外匆匆进来,想请浮灯出去。
浮灯低眉,双手在胸前合十,轻宣几声佛号,再抬眼时,满脸肃默,“皇后娘娘,贫僧要给陛下超渡,请娘娘稍让。”
秦兰愣了一下,柳眉紧拧,慢慢地侧过了身子,给他让开了路。
浮灯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凡事不可过余。”
“浮灯主持,还是回寺里去传播你的佛义吧。”秦兰冷笑,眼角堆起无情冰冷的皱纹,“你一个出家人,插手后宫之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超脱凡尘。”
“阿弥陀佛。”浮灯轻垂眼帘,迈进门槛,“凡事有因果,皇后娘娘好自为之。”
“浮灯主持只管为陛下超渡,多说无益。”秦兰一拂袖,又站到了门口,看着青鸢说:“拿下这逆贼yin妇。”
“慢着。”青鸢一声厉斥,把两张密旨同时抖开,面朝小院门外大喊道:“陛下有遗诏,迎太子君博奕登基为帝,此诏上虽无玉玺,但陛下已告知小女真正的遗诏所在,待太子回朝,再告知太子。若今日有人敢对小女不利,就证实此人有谋逆之心。陛下另有旨意,封小女为嫦曦宫三品女官,受皇族庇佑。令太子近侍前来接旨。”
“倾华,你敢矫诏。”秦兰急了,下来就想夺诏书。
青鸢闪身躲过她的手,看着宏王说:“宏王殿下,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你敢让太子的人进来接旨吗?还是,这里真的有人要陷害小女?”
宏王大喘着,牙咬得咯嘣地响,猛地一挥手,咬牙说:“让太子太傅,葛云单;琅华护佑军统领,魏姝河进来。”
外面sao动片刻,有二人膝行爬进,到了她的面前,高举双手大喊接旨。
青鸢一个都不认得,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们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未来,可都在你二人身上。”
领头的二人叩首,连称是。
青鸢把遗诏交给二人,又向他们展示封她为嫦曦宫女官的诏书,二人辩认了字迹,给秦兰和太子磕头,跪到一边侯着。
这事来得太突然,青鸢不仅不慌,还手拿两封遗诏,秦兰反有些受制。她盯着青鸢看了半晌,又看君耀然,若君耀然有心为帝,此时局面就会大不一样,可惜了!她有些懊恼,生平第一次滋生出对这儿子的不满之心。若这儿子肯争,肯上进,她哪会落到这地步?
“先给陛下收殓更衣。”她微微侧头,叫权瑛去办事,“把倾华关起来。”
这时候再没人帮青鸢说话,也说不了,她与君鸿镇同在一屋,难洗嫌疑,但能暂时平安,已经算是最好的处境了。
几名太监上前来,押着她往前走。
她扭头看大殿,浮灯正从里面出来,向她做了个佛手印。她一笑,浮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
会不会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件事,刚刚她都快吓死了!这种事,这一辈子也不想再经历,这些披着人皮的狼,比灰太狼要可怕一万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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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烛高燃,大殿里烟雾缭绕。
秦兰站在君鸿镇的身边,眼神呆滞,面无表情。
“母亲,你说实话,此事可与有你关?”君耀然站在她身后,咬着牙,压低声音问她。
秦兰苦笑,小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算有此心,也会忍忍手,给他个痛快。你看看你父亲,生前那般威武,却去得这般凄凉,七窍流血,定是五脏心脏灼痛不安。”
“你别应付我,你说实话!”君耀然绕到她的身前,抓着她的手腕乱摇,“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告诉我,权瑛怎么可能从父亲身边走开?他以前是日夜不离半步的!”
“我怎么知道?你父王要废了我,权瑛赶来向我报信,就这么一会儿,就出了这样大的事。现在满朝文武一定以为是我干的。我是你亲娘,你都这样质问我,你可以想像,外面那些人如何想我,如何想你!”秦兰甩开他的手,连连拍着心口,气急败坏地嚷。
“那为什么权瑛这时候会到你这里来?”君耀然依旧不肯放过她,绕到她的前面,急声逼问。
“够了,你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太子一向对我有怨,这事如果坐实,栽在我的头上,你以为你好过吗?”秦兰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推,“我要你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你的母亲!”
君耀然颓然地垂下双手,无力地说:“母亲,父皇就这么走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你以为我不难过,我不伤心吗?我与你父亲也曾经恩爱和谐过,这些年我独守空房,看着他一个一个地纳进新妃,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够了,让我安静一会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兰忍无可忍,指着大门轰他出去。
君耀然嘴巴张了张,转过身慢吞吞地出去。
秦兰的脸色渐渐变冷,走到了君鸿镇的面前,二指捏着白布往上提,弯下腰,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也有今天,不是想废掉我吗?不是想让我兄弟们重成布衣郎吗?耀然是被你教成这样的,我会重新教他,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人。你放心,你这么喜欢那丫头,我送她去陪你。还有权瑛,我也让他陪你去。你生前最喜欢的这个奴才,你一定没想到,他早就是我的心腹了,今日给你备的那碗茶,也是我亲手煮好,他亲手端去的。”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泪从脸上滑落,滴在君鸿镇的耳朵上,“君鸿镇哪,当年见你,威风凛凛,确实让我痴迷。我做你妻子二十多年,忍气吞声,就是想守在你身边。但你越老,就越糊涂,就越看不到我,你不要怪我狠心……是你狠心在前呐……我只是想留拥有的一切,你总不肯给我,你薄情,我就恶毒,正好,真好……”
她捂着脸,俯到他的身前,越哭越大声。
风摇动窗子,金烛的火被拉拽得东摇西晃,地上有暗影乱舞。
外面的御医们才验完了毒,面面相觑,不敢直言,只有一人小声说:“不对劲啊,陛下这毒,起码有一个月了,今日才诱发而已。”
一个月前,青鸢根本没办法靠近君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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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她的地方,是真元宫的小暗牢里。
青鸢最烦这湿乎乎,黑漆漆的地方,也不知道会关她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想叫小珍珠来问问都不可能。人生完全失控,生和死,都在别人的掌心里攒着,唯一的希望就是,太子和卫长风早点回来。
还有,若面瘫君在这里就好了……她脑子里闪过这念头,又忍不住苦笑,面瘫君在又如何?会帮她吗?她以嘲笑面瘫君为乐趣,那人的口头禅又是她水性扬花。她摸摸嘴唇,这张小嘴巴,只有焱殇和面瘫君亲过,他们二人是敌人,还惺惺相惜,亲吻同一个女人……滋……难不成,他们亲兄弟?根本没有什么大元城余孽,而是面瘫君和焱殇联手想篡夺天烬江山?
呵,她太会联想了,这怎么可能呢?贵妃生几个孩子,宫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越想脑子里越乱,敌不过瞌睡大仙的勾搭,她就缩在墙角下迷迷糊糊睡了半宿。不知过了多久,耳朵里隐隐传入铁链锁打开的声音。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往外看,只见几名侍卫正大步过来,拉开门,拖着她就往外走。
“我自己走。”她想甩开侍卫的手,却未能成功。
几名壮汉拖着她出来,外面依然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根本没天亮,还是她又睡了一天。满地都是纸钱,两方黑漆漆的棺材停在前方。
“这是要发丧啊?”她猛地愣住,怎么会半夜发丧呢?
“进去。”侍卫拎起她往棺材里丢。
她被丢进去之前,看到权瑛被丢进了另一个棺材里。哈,权瑛居然真的被送去陪葬,她在被摁下去的时候,冲着权瑛笑了起来,“喂,害人终害已,这道理懂了吧?”
权瑛呜呜地叫,一张嘴,满嘴的血。
青鸢不笑了,脑袋被摁进去,棺材盖上,里面陷进漆黑。她拔下簪子,开始在棺材合上的地方戳划,想弄出一丝缝隙来,让自己呼吸。
马车咕噜噜地往前,她渐渐手软,没力气了。但有一点是幸运的,秦兰为了羞辱她,给她弄了口薄棺材,粗制滥造,绝是劣质品!还真让她给戳了丝缝隙出来,冰凉的空气往里面透,慰问了她可怜的肺。
☆、用体温暖着她92
马车疾走了一个多时辰,缓缓停下。
天烬国的皇陵就在轮回崖后的山谷中,轮回崖是进入皇陵的第一道山险屏障,有山涧激流,有机关暗伏。
进入山涧,穿过狭长的山谷,便是一片绿地,十一座皇陵呈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开,依山傍水而建。皇陵并不似外人想像中的宏伟,从上面看,和普通墓地差不多,有石俑和石虎立于墓前。
君鸿镇想长命百岁,没想到这么早死,所以他的陵寝才修了一半,初成雏形。
侍卫把两口薄棺抬下来,随意丢进了一个墓室的角落里,关上石门离开。青鸢被摔得七荤八素,晕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墓室里有大量的水银、石灰,还有铅块,这都是为了以后保持石室干燥准备的。现在这些东西的气味交织在一起,顽固地从木棺缝隙往里钻,熏得她作呕窀。
“唔……”权瑛大叫了起来,用力拍打着薄棺。
呵,这家伙还活着呢。
青鸢翻了翻眼皮子,不理会他。
“皇后……”权瑛舌头剪了一半,还是含糊地叫了几声。
他拍打木板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地方听起来格外刺耳。青鸢忍不住小声骂他:“别拍了,安静等死就好。你还有年轻貌美的人陪你死,我才倒霉,是个又蠢又恶毒的太监陪我死一块儿。”
权瑛安静了会儿,呜呜地哭起来。
青鸢能明白他的心情,为了秦兰豁出去了,结果他被抛弃了。但她同情不了他,这才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么她呢?她可以指望谁?到了这一步,好像谁也不能指望了。卫长风,咱们下辈子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面瘫君,你一定高兴了,我这个水性扬花的人要死了。还有焱殇……你下辈子千万别乱抢女人啊!
她苦笑,把一把抓在手心的簪子簪回头发里,缓缓合眼睛。等死,或者等奇迹。说不定菩萨赏她一道闪电,把她从这长达十六年的梦里劈醒,她又活蹦乱跳地去上班……
阴森森、寒森森,这就是可怕地方给她的所有感受,她开始迷糊,好像有只手把她的灵魂从这副身体里拽出来,狠狠地往黑渊里推。
推吧,用力点推!
她唇角轻扬,小声笑,才不想在这破地方呆下去了呢!早去黄泉早投胎,这回她得挑个好人家,不要太富贵,小门小户,再赏她一个如意郎君,男才女貌,乐文,一生足矣。
身体越来越凉,仿佛置身于一条走不到头的路上,不管她怎么奔跑,都跑不到尽头。
她的心脏开始疼,不停地撞击她单薄的胸|膛,想要冲出来,离她而去……她疼得弯下了腰,紧掩心口,痛苦轻呼。
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眼前一切渐渐变白。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她眼前出现,她慢慢抬头,看到了一张有着红眸的妖孽的脸,银发垂腰,白衣赛雪,格外俊美,让人一眼难忘。
这就是那个常在她梦里的男人吗?
她陡生怒气,一掌挥向他,怒冲冲地质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来我梦里跑来跑去,你当我的梦是你的菜园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但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袖子,触到的是冰凉的风!她愕然抬头,看向他的红眸。
男子卷着一缕银丝,微微笑,“你的心是我给的,你的事还没办完,怎么就回来了呢?”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替你办事?”青鸢微拧眉,却微侧开了脸,不看他的红眸。这双子能吸魂,像宝石一般光华璀璨,看久了,让她眼睛疼。
“乖,回去。”他指她来时的路。
“不回。”她忿然摇头,那么苦的地方,她不想再回去!
“乖,你不回去,就会灰飞烟灭,再也别想看到你母亲,你的卫长风了。”他还是笑,一言点穿她舍不得的那两个人。
青鸢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他,坚定地说:“让我看前世,我要看我的前世!”
他抬手过来,在她的头上轻轻拍,笑着说:“好,我让你看,看完了乖乖回去办事。记着,你想结束这一切,只有找到一个叫骊夷的人。”
“别罗嗦!”青鸢厌恶地推开他的手,再好看的人,若是来欺负她的,那就是仇人。
俊脸上笑容淡去,缓缓蒙上一层莹亮的光,双掌轻轻从她眼前抚过,一道银亮的光帘在她眼前出现,光影交错,图像渐渐清晰……
青鸢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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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所白色的病房。
她飘在半空,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听到护士小声说:“真可怜,心脏被取走了,还是*取的,得多痛啊。”
她从白茫茫的雾中缓缓伸手,指尖穿过了面前身材高壮的医生,而他毫无知觉。腰上的绳子抖了抖,她苦笑着低头,直接从医生的身体里穿过,往门飘去。
她死了!
“陆蔓,你没吃饭吗,走这么慢!”白无常剔着大门牙,扭头瞪她。
原来她真叫陆蔓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穿越……坐在光帘外看着的青鸢忍不住轻笑起来,又伤心地捂了捂疼得厉害的眼睛,继续往下看。
“你这白无常又矮又胖,像个冬瓜,哪有电视剧里演出来的恐怖样?”她白他一眼,继续慢吞吞地飘。
“长什么样又不影响我当白无常,快点,回去我还能再赶顿酒席。”白无常不耐烦地抖了抖手里的缚魂索。
她又白他,没好气地说:“我正难过呢,慢点飘怎么了?”
“心都没了,你还会难过?”白无常撇嘴,“你们人类真奇怪,到头来一碗孟婆汤下肚,什么也不记得。”
“好像你不是人变的一样!”她呲牙讥笑。
“我真不是人,”白无常正色道:“我原是一只长白山上的一只白虎。”
她忍了忍,没能忍住,狂笑道:“白无常是只白虎?你骗三岁小孩?”
白无常怜悯地看着她,小声说:“你很快连三岁小孩都没机会做了,没有心的人,是不能轮回的。”
她的笑哽在喉中,直直地看着他。
“你将会是一个无心的魂,从此以后无喜无忧、无恨无爱,无痛无悲。”白无常转开脸,过白的皮肤上,有细细的白毛随着他脸部肌肉的动作在颤动。
她居然这么惨!垂下长睫,继续慢吞吞地往外飘。
外面骄阳正烈,光线刺目,压根不是她们说的什么鬼怕阳光,一碰便魂飞魄散。但,阳光如此***,她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半丝度。她眯起眼睛,贪婪地看着骄阳,不肯再挪动脚步。
白无常伸手,在她眼前撕开一道裂缝,低声说:“进去吧。”
“我想见见我妈妈。”她睁大绝望的眸子,轻声央求。
“别见了,你若错过报道的时间,会魂飞魄散。”白无常拽紧缚魂索,把她往结界那头推。
凉嗖嗖的风吹来,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只一瞬间,四周景致完全变了。
湍急的忘川河,河水幽黑,不时有长满尖牙的大鱼跃起来,恶狠狠地看向新来的魂灵。两岸一望无际的彼岸花开得如火焰一般浓烈。
她扭头看身后,结界早已消失,她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喝汤之前,你还能看看你最想看的人。”孟婆一手递上一碗汤,面无表情地冲着汤碗呶嘴。
白无常解开她腰上的绳子,尖声说:“你脑子里在想谁,这碗里就会出现谁。”
她捧着汤碗,手开始发抖,闭了闭眼睛,再缓缓睁开——
碗中的汤水荡开圈圈细纹,再化成一面镜子,里面映出了荀泽的身影。他正坐在病床边,双手握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子的手,柔声说:“筱悠,快醒过来。”
她看着那眼熟的女子,猛地颤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些往事。有关荀泽,有关这个筱悠,还有她的一切的一切。
这是荀泽的表妹,或者,应该说是荀泽的心上人!
她看向淡绿的墙壁,墙上的提示字全是英文,这是美国。
高跟鞋咯噔踩着地砖,一个身着紫色套裙的中年女人与医生一起进了病房,一脸喜色地说:“荀泽,医生说移植手术非常成功。”
“这颗心脏的供体很健康,血型也符合。”医生是亚裔人,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好奇地看着荀泽,小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样合适的供体的?”
荀泽的神情黯了黯,别开了脸。
“医生,这你就别管了。”女人又问了医生几句话,送他出去,转头进来后,乐滋滋地说:“荀泽,等悠悠一出院,我就给你们举行婚礼。”
她苦笑,此时才完全明白过来。难怪她一个大三兽医系的学生,能那么容易进入了这样的大公司做假期实习,一个大总裁又这样心仪于她。原来,他从头到尾,看中的只是她胸腔里这颗有活力的心脏!她是穷人,在这些人眼里,死一个穷人又算什么?
她喃喃道:“他剖开我的胸膛,取走我的心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心里的他?”
“快别酸了。”白无常扁嘴。
她突然发怒,用力把碗往地上摔去,气冲冲地说:“凭什么坏*害千年,好人要早死?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欺四不拐,我与我可怜的老妈一起相依为命20年,寒假卖花,夏天卖冰淇淋,我不乱花一毛钱,就为了毕业之后开一家宠物诊所,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凭什么让我死?我一直信奉一条,我真心待人,必会收获真心,为什么不是这样的?我想见我老妈最后一面,你也不让我看!”
白无常捂着耳朵,等她发泄完了,幽幽长叹,“你完了,每个魂魄只有一碗汤,你就等着在这里魂飞魄散吧。而且,你刚刚明明可以从碗里看看你老妈,你选择了看荀泽。”
“你这个死胖子,再给我一碗汤会死吗?我”她扑过去,死死掐住了白无常的脖子。
这里不是人间,她已经能和白无常进行肢体接触了,她拼尽力量,咬牙切齿地晃他。
孟婆就像看不到,继续舀汤,递给后面来的鬼魂,而那些魂都乖乖地喝下了汤。
她掐着掐着,双眼疯狂地淌出血珠来。
她无心,便再无泪了!若想哭,便只会流出这魂灵最后的血。她伸手一抹,不由得大悲起来,尖叫道:“为什么死还让我死得这样难看?”
白无常看着她满脸血泪纵横,心生怜悯,长叹道:“罢了,我就换一颗心给你吧。”
“你能吗?”陆蔓抽泣着看他。
“我还有点小权。”白无常有些得意,带着她往前走。
进入彼岸花深处,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些奇珍异兽,居然都存在!她的视线停在一只白色豹子身上,眼睛一亮,马上伸手指去,可就在这时,一只白雀扑扇着翅膀落下,正停在她的手指前……
“卧……槽……”在她的大叫声中,白无常手起手落,把小白雀的心掏出来,塞进了她的胸膛里。
偌大一个人,只有一颗小鸟的心!
“我得提醒你,带着这样的心去轮回,一定不可枉动情字。只有遇上愿意为你承担苦痛的真心人,才能解除心绞痛的痛苦。另外,在你动情的一年内,你若不能让他为你死心塌地,像爱惜自己的命一样爱你,你必死无疑。”
“小人鱼和王子啊?”她捂着剧痛的胸口,抬着满是血的脸,勉强问了句。
白无常眼中闪过诡谲的光,抓着她的肩用力往忘川河里丢去。纤细的身影,很快就被幽黑的河水吞没,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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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坐在光帘边看着过去的青鸢几乎同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向空中,再重重跌下去,又跌进了忘川河。
她刚刚坐着的地方,有一小滩血渍,那是她刚刚哭出来的血泪!
“你这样骗她好吗?她连汤都没喝,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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