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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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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这个老许子,你这是要把人给笑死啊?”君博奕都忍不住叫他的外号了,手指头对着他连连抖。

卫长风也笑起来,手指在青鸢的指尖上轻轻碰了一下。

青鸢知道他的意思,卫长风知道她喜欢这位许衡将军!人就得这样快活,才不负这一生时光啊!看胳膊断腿,脑壳乱飞……好有气势!

还有,他一番胡搅蛮缠,把赐婚的事给搅黄了,大伙儿都忘了他方才随口一提的赐婚之事,青鸢的心绞痛都因为这一番欢笑而减轻了许多。

笑一笑,十年少,爱笑的人一向命运不错,青鸢想,她得好好学习这先进经验,每天没事就得多笑!

“许将军这口才,不像将军,像丞相!”她歪着小脑袋,掐朵月桂在指尖把玩,笑着调侃许将军。

“是吗?皇上,倾华姑娘说臣有丞相之材,丞相啊!”许将军乐了,双拳猛地互击,大嚷道:“不过老子最佩服识文断字的人了,可惜老子总也记不住那些来扭去的字。好好的一句话非要整得复杂死了,你们听老子说,辰时出发杀狗贼去……多简单的嘛,前面非要加上几句:国之昌运,民之安危……哎哟喂,等你们念完了,老子也要睡着了!长风将军就是这样,每回议事都这样,感谢这个、辛苦那个,老子真是受不了啊。”

扑哧……青鸢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把月桂花往他手里递,“许将军,愿您天天都这样快活。”

君博奕双手负在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说,“许将军,长风脸皮薄,你们再闹,他就得逃了,大家中午就没酒喝了。”

“长风将军明天生辰,皇上明天登基,双喜临门,是要好好喝几杯。”其余人围过来,向卫长风道贺。

青鸢闻言一震,长风明天生辰……天,她居然忘了!十一月二十一,每年他们二人都是一起庆贺的啊!

她不好意思地瞟卫长风,他形容淡淡,仿佛已经猜到了他被遗忘的现实。

“四哥。”她凑过去,小雀儿一般地摇尾道歉,“四哥,对不起,我没准备礼物。”

卫长风拉拉她的指尖,小声说:“待会儿不许喝酒,就是给我的礼物。”

“知道,绝不喝酒。”青鸢轻吐小舌,又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眼中温柔水波轻轻荡漾。

“还真巧,皇叔的生辰是六天后,”君博奕扭头看君漠宸,笑着问:“朕一定要给皇叔送件大礼。”

<许将军一听,又来劲了,跑去君漠宸面前,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双手往腰带上一扶,大声说:“宸王,去年臣和宸王比剑输了,臣已经苦练了一年,今年要再向宸王讨教讨教。”

君漠宸一直很安静,这时候才轻抬眸子,淡淡地一句,“好啊。”

说着,他的视线似无意一般扫过了青鸢,眸子里光芒淡漠,平静得让人忍不住有些心慌。

“许将军一直这样吗?”青鸢赶紧别开脸,故意找话和卫长风说。

“嗯,卫将军是世袭的定福将军,有他在的地方,一定会有笑声。走吧,进屋去坐。你第一回来我这里,等下我带你四处去转转。”

卫长风点头,温柔地扶了一把她的胳膊,带她走出林子,往大堂走去。

青鸢抬眼看他,看样子他和这些人相处得不错。但卫长风以前在曼海时,一向不爱与人结交,尤其是朝中的人,甚至想让他多说几句话,他也不肯。如今他一直在这些人堆里打转,其实心里很为难吧?

青鸢觉得自己真没良心,为什么这样对卫长风呢?她在大元城的时候,不是心心念念想他来救自己?不是还让小彩羽去给他传递消息?他想尽办法来救她有错吗?他只是一个术师而已,她好歹还披着公主的皮,他却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为了她,强迫自己改变习性,与权贵结交……她凭什么让他为她做这么多事?就因为他这么多年的喜欢,这么多年的守护,她就如此放肆地待他吗?

“怎么了?”卫长风停下脚步,拈开落在她肩上的一片落叶。

“四哥,我去给你煮碗长寿面吧,从来都没机会给你煮,其实我煮面很好吃。明天皇上登基,肯定没时间顾你,所以今天我一定为你煮一碗面。”青鸢认真地说。

“好啊,辛苦你。”卫长风展眉笑,拉了拉她的手指,那眼中的快活已经藏不住了。

就是这样的,因为她一点点的温柔,他就高兴得不得了。

“那我去煮面。”她挤了个鬼脸,叫过一个小女婢,让她带自己去厨房。

卫长风站在门口,一直看她步子轻盈地走远了,才收回温柔的视线。扭头时,只见众人都含笑看着他,于是脸上又一红,尴尬地说:“皇上,各位大人,请入座。”

“原来你还知道有我们在啊,我们都来了半个时辰了!你这双眼睛,是看也没朝我们看!”一位年长一些的将军忍不住摇头。

“得罪了,大人请入座。”卫长风更尴尬,赶紧抱拳赔罪,请众人坐下。

摆着大圆桌,婢们已经放好碗筷,待众人落了座,马上开始上菜。

“倾华干什么去了?”君博奕看着门外,好奇地问。

“哦,她说给臣煮碗长寿面。”卫长风柔和地笑着,忍不住看向了君漠宸,他的情敌。

君漠宸没什么表情,喜怒哀乐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是尘世的看客,淡漠地看着众生表演。

卫长风心里突然很生气,这人凭什么就把阿九的心给勾得往外飞了呢?他冷漠无情,心机重重,阿九怎是他的对手?

“长风,你看着皇叔干什么?”君博奕轻拍他的手臂。

卫长风薄唇抿了抿,低声说:“很好奇王爷的武功有多高,许衡将军能力拔千钧,单手能拎百斤铁锤,还能舞得虎虎生风,王爷比许衡将军的力气还大吗?”

“哈,长风将军你有所不知,王爷从六岁起开始练功,非常刻苦,十五岁就能用一杆长枪,把阵前三名大将挑下马来,嘿,臣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想打败王爷,结果十年了,一次都没能成功。”许衡直率地笑,站起来,抱着酒坛子大家倒酒。

卫长风眼中的光黯了黯,原来是这样厉害的人物!真想和他切磋一下。

“对了,臣看长风将军的剑术,也是世间难得,王爷和长风将军,不知谁更厉害呀?”许衡把酒坛子往桌上一顿,笑着说。

君漠宸终于抬眸看向了卫长风,冷锐的双瞳里泛起了丝波澜。

“老许子就知道刀枪来去,今日是来喝酒的!”君博奕责备了一句,不过没什么怒意,端起酒碗,主动向大家敬酒,“来,众位卿家,我们来喝酒,别跟着老许子瞎闹腾。”

众人赶紧起身,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干尽。

君博奕用帕子拈了拈嘴角的酒滴,眸光一闪,转头看向卫长风,温和地说:“长风曾对朕提过,柳大术师捡到你的地方,就在天烬城外的荆棘林里。朕已经让探子前去打听,二十五年前城中的稳婆都已经陆续找到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

“是吗?长风原来是我们天烬的人?”众人惊愕地看向卫长风。

“哦……”卫长风一怔,没想到君博奕会把他随口说的身世记下,并且真的帮他去寻找,沉吟了一下,缓缓说:“师傅确实告诉我,是在这里捡到我的,当时我一半埋在薄土里,只有一口气了。想必,家人以为我知夭折了,所以把我埋在那里了吧。”

“不对,要是夭折,最起码给你一口小棺材,再怎么也得埋好啊,”许衡大声说:“说不定是家里遭了贼,把你偷了出来,想换银子,结果以为你夭折了,就想挖坑埋你,结果你又活了,把他们给吓跑了……”

“老许子这分析对,有这可能。”众人纷纷附和。

卫长风淡淡一笑,身世如何,他全不在乎。师傅说过,当时他半边身子埋在坑里,身上连包片也没有,脸也是烂的,奄奄一息,活像被人丢弃的小狗。

师傅算过他的命,说他命犯孤星,只怕是家人以为他有恶疾,所以丢他出来。既是被丢弃,何苦再寻?所以他今生唯一的梦,就是有朝一日能和阿九在一起,同去天涯,逍遥一生。

“不如张榜吧,长风将军长得如此出色,骨子里就透着一股贵气,臣想,将军的家人也一定生得不凡,把将军的画像贴出去,一定会有人前来认亲,说不定你们家就你这么个儿子,喜出望外,得大宴三月……”另一外年轻小将,华烟将军积极地出主意。

卫长风还是笑笑,轻轻摇头,“皇上,真的不必找我家人,已经过去二十五年,我是师傅养大的,只认这一位父亲。”

众人还是七嘴八舌,出了好些主意。君漠宸不出声,端着酒碗慢饮,视线停在门口娇小的身影上。

青鸢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是一大碗热汽腾腾的寿面,正满脸怅然地看着卫长风。脸上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噼哩啪啦地往下砸,众人往屋外看,都看到了青鸢。

“快过来。”卫长风眼睛一亮,匆匆起身,想迎上前去。

青鸢抿唇笑,端着面条迈过高门槛,大步走向卫长风。

“长寿面来了,恭祝长风将军生辰。”

“谢谢。”卫长风接过面,眉开颜笑。

青鸢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展示厨艺,面条是厨子准备好的,她煎了两个鸡蛋,用洋葱圈儿把鸡蛋弄出的圆圈的形状,再在鸡蛋上用香葱和芝麻摆出了两个小猪的模样。

“哈,倾华真是别出心裁,是想说你和长风要过这样的神仙眷侣的生活?”君博奕指两只小猪,让大家来看。

青鸢反应过来,顿时语结,她是想逗他开心,所以做了两只,并没有想太多。但这两只小猪看在卫长风和别人眼里,多少有些别的意思。她居然忍不住朝君漠宸看了一眼,他正看她,眉心微皱,但只一瞬,他便转过头去,和身边的华烟喝酒去了。

“喻意好事成双……”她清清嗓子,应付了一句,此时的心里开始万分不自在。

卫长风也看君漠宸,才在心里涨起的一分喜悦,顿时大打折扣,当即就卷了一筷子面送进嘴里,那两只小猪,硬是没舍得碰。

君博奕看了看三人,眼底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也偏过了脸,看向外面的大雨。

他们几人不说话,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压抑。像这样的场合,没有美人助阵,向来是少几分气氛的。但此时先皇新丧,躲着喝烈酒已是愈矩,所以不可能有美人妙舞,丝竹助兴了。

“嗨,本来雨停了,现在又下这么大。等会儿,你们又可以下棋吟诗,干些无聊的事,老子又只能睡大觉了。”许衡看外面的雨势渐渐滂沱,有些失望地说。

“你这个老许子,除了比武就没有别的乐趣了吗?”君博奕有些傻眼了。

许衡嘿嘿地笑,向他举起大碗,“还有喝酒是乐趣,现在只有这一个乐趣了,所以一定要不醉不归。皇上,微臣敬你一杯。”

“朕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的酒量朕会不知?三五坛也不醉!你这是想把我们都灌醉吧!”

君博奕和他碰了一下,看他一口干尽了碗里的烈酒,无奈摇头,喝了小半碗。那些人兴致高,你一碗,我一碗,使劲敬君博奕和卫长风。相反,君漠宸不出声,像冰冷的铁板一样坐着,别人出于礼貌去敬他,他也只抿一小口。

青鸢想不通,君漠宸这种冰块,来参加这种酒宴干什么?完全是气氛杀手!她忍着不去看他,托着腮看他们斗酒,随口念了两句诗,“滂沱雨祝将军寿,寿比滂沱雨更多。”

这是郑板桥的名句,她借来用用,并无炫耀之意,只是觉得挺应景。但是众人的视线都往她这边投来,赞扬声四起。

“顾尚宫原来如此有才。”

“长风兄的心上人,不同凡响啊。”

青鸢大囧,赶紧摆手说:“我是念的别人的诗,与我无关。”

“哦?哪位的诗,我想结识一下。”君博奕来了兴致。

天,她怎么解释郑板桥老先生的身份呢?她摸摸鼻头,含糊地说:“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以前看过一本诗集,里面有这么一句。”

“咦,不行,你们不能念诗!”许衡急了,赤眉白眼地跳起来,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敲,“念诗得受罚,就罚顾尚宫和长风将军喝杯交杯酒吧!喂长风将军吃面也行,顾尚宫自己选。”

“哪来的规矩!”青鸢傻眼了。

“哎呀,我刚定的,你们同意吗?”许衡笑着向身边的人使眼色。

都是在军营里打滚的年轻人,说话、做事未免要多几分粗犷之气,再加上烈酒入腹,热情高涨,于是一群人居然附合起来。君博奕也不阻止,只坐在一边笑。

卫长风脸红了红,放下筷子,向众人抱拳告饶,“各位大人不要闹我了。”

“那就算是提前演练,到时候你进洞房的时候,我们还有十八般考验等着你……”华烟站起来,端着面碗往青鸢手中塞。

“来吧,长风将军吃一口,免得他们尽折腾。”青鸢躲不掉,又不想再拂卫长风的面子,于是卷着面就想往他嘴里送,这就当是伺候亲哥哥了吧。

卫长风低头,眉眼温柔地张嘴。

这时候,突然啪地一声巨响,许衡居然把座椅给压垮了,人和椅子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爬起来,直呼腿软。

“许将军醉了。”君漠宸淡淡地说了句,放下了筷子。

“老许子,你也有喝醉的时候。”华烟他们赶紧过来,把许衡抬起来往后面的房间送。

青鸢轻轻地松了口气,立刻把面碗放下,招呼婢女过来抬起烂椅子。但如此调整之后,她的椅子就和君漠宸挨在了一起,她傻眼了,她可不想和君漠宸挨着坐!

“臣还有事在身,先告退。”君漠宸见她站着不动,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皇叔,你今天一句话都不说,是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吗?”君博奕赶紧起来,拦住了他。

君漠宸看着他,神色淡然,“对臣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先皇驾崩不到十天,皇上不要高心得太早,皇上别忘了,你没有加盖玉玺的先皇诏书,而太后手中现在有两道兵符,二十万的天羽林军,随时会挥师南上。若出半点岔子,皇上还喝得下这酒吗?”

君博奕的神色冷竣下来,伸着的手臂也缓缓放下,与君漠宸对视片刻,低声道:“皇叔教训得对。”

二十万天羽林军,加上可能会站过去的君漠宸,对君博奕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他之所以最近事事都请君漠宸同行,拉拢之意,不言而喻。

但,君漠宸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让你看清他的心事,永远戴着面具,波澜不惊地站在人群外,看你们撕咬。现在的君博奕甚至怀疑,君漠宸的先前两次兵败都是故意,故意把他推到尖锋上来。他打了个冷战,胜利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君漠宸绕过他,接过了随从递上的大伞,沉声说:“此时不是喝酒的时候,都散了吧。”

他不顾君博奕的反应,撑开了伞,步入大雨中。紫色袍摆被飞溅起来的雨水打湿,泅出大片的暗紫色,就像开大雨里的紫鸢花,高贵,但桀骜,一如他的为人。

他敢和君鸿镇动手,又怎么会忌惮君博奕?青鸢想,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甘于屈服于别人之下呢?说不定他真的在谋划如何篡位?她心里一个激灵,又想,给君鸿镇下毒的人,是不是他?

秦兰、君博奕,君漠宸,都有嫌疑啊!真是一群赤毒蜂!为了权势,毒刺可以往亲人身上狠狠扎。

曼海虽然弱,但是倒没有皇子们争强好斗的事发生,因为在上官薇的努力下,就没几个皇子成功存活至今,就算是活到现在的,也都是对上官薇唯唯诺诺,生怕一朝不慎就掉了脑袋。如此一看,曼海国皇宫里的生活,要比天烬的幸福多了呢!没有争斗,就没有杀戮!

——————————————————我是王爷很生气的分界线———————————————————

君博奕失去了酒兴,匆匆回宫。

青鸢获准在这里多呆几个时辰,陪卫长风到子时。卫长风很高兴,下午和她下了几盘棋,又一起驯了会儿鸟。

从那群人离开起,卫长风就一脸地笑。他们两个许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就像之前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傍晚时,卫长风张罗着给她亲手下厨做菜。青鸢帮他烧火,拿着吹筒使劲儿地吹,烟雾缭绕中,呛得两个人直咳嗽。

“你出去吧,我来就好。”

卫长风见她熏了满脸黑漆漆的,眼睛又红红的,又好笑,又心疼,又自责,赶紧推她出去。

“我来就好,你去歇着。”

他把她推到自己的房间,让婢女打来水,让她洗洗干净。

青鸢不能碰那些烟雾,此时她的眼睛开始模糊,涩痛,她怕瞎,乖乖去他房间里洗干净自己。掬了茶水,把眼睛泡着,缓解疼痛。她下午并没问卫长风他身世的事,这些年来,她从未听卫长风提过,若他真是天烬人,而且这回找到了,那他就有亲人,不孤单了。

呼……她长长吐气,把掌心的水浇回铜盆里,拿帕子擦了眼睛。眼睛红得像兔子,也不知明早会不会好。

脑子里闪过了许衡倒下的那一幕,扑哧笑了会儿,又觉得不太对。许衡明明千杯不醉,而且椅子那么结实,怎么会突然散架了……莫非……是君漠宸?

她心里一阵寒风狂卷,下午卫长风遣人去问过,许衡一直没能爬起来,不会被君漠宸给废了吧?

正胡思乱想,一只漆黑的大鸟落到了窗子上,扑扇着翅膀冲着她大叫,她听着听着,脸色大变,这鸟儿居然在说:“顾阿九,你是大元王的人,再敢勾三搭四,对你不客气。”

除了她和卫长风,居然还有人会驯鸟!还是一只性情凶狠的大漠秃鹫!

☆、我们交换秘密吧99

除了她和卫长风,居然还有人会驯鸟!还是一只性情凶狠的大漠秃鹫!

秃鹫又尖啸一声,居高临下,傲气十足。除了丑了一点,颇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

青鸢眉头紧锁,她记得卫长风曾说过,焱殇驯服了小珍珠,那回下棋,正是焱殇教她的招数,战胜了高陵卫。更重要的是,卫长风反过来又用小珍珠诱着焱殇上勾,毁灭了大元城。

小珍珠聪慧,但秃鹫是猛禽,食腐肉,喜群居,很难顺从人类。难道焱殇已经这么快就学会驯秃鹫了?焱殇这人到底是长了一颗什么脑袋?

她想捉住秃鹫的翅膀,弄清它的来路,它却凶狠地一翅膀扇了过来,往夜空飞去,翅膀掠过窗口的月桂花枝时,又给她抛下了一条细长的丝绢。

“子时,城东夫子庙,我来接你。”她看着上面的字,微微一怔,立刻开门追去窀。

她一定要弄明白,焱殇这个人到底在不在!在墓里那一回,到底是一场梦,还是他真为她去过大墓!

“阿九,你去哪里!”

卫长风端着托盘,几大步绕过长廊,却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身影穿过小院,直奔向将军府外。

“我有事,若能回来,我就回来,若不能赶回来,那就对不住,明年再陪你过生辰。”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利落地跳出了院门,爬上了君博奕留给她的小马车。

这时侍卫都还在另一屋子里赌钱,没人通知他们青鸢要用马车,所以小马车离开院子的时候,他们依然在色子摇动中欢呼不止。

她站在马车前面,紧拉着马儿的缰绳,用力抖动几下,马儿便扬蹄嘶鸣,往前疾奔。为了让将军策马纵行,将军府的高墙边留了很宽的门,仆人见马车过来,以为是将军出行,忙不迭地拉开大门,让青鸢顺利地出了将军府。

“阿九。”

卫长风大步追出来,但马车已经拐过了街角,去向灯笼高悬的主街。她仿佛听到了他的高唤声,于是扭头朝他看来。

疾驰掠起的风,让她绯色裙角高飞,青丝乱舞,遮去了小脸,她朝他挥了挥手,随即转过了头,身影被一棵歪脖子大树挡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雨云已散,半月当空。这天,晴也容易,雨也易,就像卫长风现在的心情。他都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跑掉,但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忘了这一天,青鸢这一走,把他的心彻底掏空了。

“糟了,顾尚宫怎么走了?快追。”

闻讯赶来的侍卫们往外张望,套马就走。

“将军,我们呢?”

“备马。”

卫长风深吸气,青鸢匆匆离开,他太不放心了。不管如何,就算她是去见那个人,他也要看她平安到了那里才行。

————————————————————分界线————————————————————

那只秃鹫,像在逗她,在城中飞舞几圈,从她眼里彻底消失了!

大街上喧嚣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大红灯笼挂满街头。贩夫走卒随处叫|卖,酒楼ji馆里灯火通明,丝竹妙曼。

明天是登基大典,城中百姓已经开始庆祝了。有一大群人,正戴着面兽百鬼的面具,举着火把,簇拥着天烬国的大巫师高呼着吉祥的话,往她的方向涌来。

青鸢的马车没办法再疾驰,甚至没办法从这群人里挤过去。她只能弃了马车,暂时把马车停路边的巷子里,一个人慢慢地穿过人群,往夫子庙的方向走去。

走在这些陌生的面孔里,她反而慢慢平静了,这就是天烬国皇城的夜晚哪!而且,这是她来到这个空间之后,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夜晚的街头。长街十里,一头,通往权力巅峰,一头,通向了城外自由。

青鸢抬眼看向高高的东城楼,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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