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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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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恺说完,众人都停下脚步,愕然看向了南月。

“你的意思,卫涟异是幻尘宫的主人,他把幻尘宫传给卫长风?”君漠宸的神色微沉,抬眸看向南月笃定的脸。

“正是!二十五年前,天烬国京中首富祁然一|夜之间满门死绝,整条街都飘着奇异的香,杵作验尸却验不出半点痕迹,全都是在睡梦中安然离去。你们算算,二十五年,卫长风二十五岁,他是谁家的孩子?”南月撒开十根手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那又如何?这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幻尘宫的人。”冷青还是摇头,不肯相信南月的话。

南月笑笑,小声说:“我这些年来负责搜集各国江湖秘事,这些事瞒不过我手下三百零一名探子,他们隐藏在这世上任何一个角落,除了我,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每个月,他们都与我单线联络一次,就在昨晚,我的人从幻尘宫给我来了信,卫长风前些天到那里了。”

“你怎么不早说?”君漠宸眼神一凉,不悦地质问。

“只因还未确定他是恰巧到了那里,还是有别的原因,所以未敢上禀。”

南月赶紧抱拳,深揖告罪。这些年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是会打扰君漠宸的,他会先把事情处理妥当,再把结果呈给君漠宸,以免增添他的负担。

冷啸拧着眉,慢步往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说:“卫涟异为何要留下一个活口,他不怕这孩子长大了对付自己吗?”

“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或者是因为他看中了这个孩子,要栽培他成自己的继承人。”南月沉吟了一会,低声说。

冷啸长长地舒气,感叹道:“这世上最好的隐身之地,就是世人不可能想到的地方,比如皇宫。谁会想到幻尘宫的主人躲在那?五年出来一回,悄无声息地做成一桩大事,又悄然归去,让你查都没办法查。”

“卫长风先去天烬,再到幻尘宫,野心倒挺大,若不是为了顾及顾尚宫的心情,早就杀了他了。”冷青只要说起卫长风这三个字就生气,一脸怒气冲冲地指南边方向。

“但卫长风并不像有野心之人,在战场与我们相遇,也没有见他滥杀无辜。只要他胜,便会下令不得伤害俘虏……依属下看,卫长风之前并不想去幻尘宫,毕竟他给顾尚宫找好的安身之地是在云罗东边的薇凉湖畔……”落恺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君漠宸,“只是现在顾尚宫跟着王走了,所以,他才想和您争上这一局。”

“敢争,就把他打回去。”冷青又发火了,一咬牙,双拳攥得骨节脆响。

“火气这么大,去厨房讨杯凉茶喝喝。”君漠宸拧拧眉,抬步往前走。

冷啸看了一眼冷青,小声说:“怎么说得像是别人在争你老婆一样?注意点。”

众人窃笑,快步跟上了君漠宸的脚步。

前面有小亭,亭畔有一眼温泉,泉水冒着氤氲的热汽,青鸢和几名厨娘就坐在温泉边说话,手里还抓着一只大白萝卜,一张嘴,咔嚓咬了一大块儿,腮帮子鼓鼓地,嚼得有劲。

“真的吗?”她眨着大眼睛,手背抹掉唇角的萝卜汁,笑着问厨娘,“豹子真肯老实地让他挤nai|吗?不用爪子挠他?”

“那是王养的豹子呀,怎么会挠自己主人?”厨娘,

“怎么感觉……色……色……的?一个大男人,去拧人家豹子的那里……”

青鸢笑得夸张,身子往前俯去,手在腿上乱拍。眉眼欢快地展开,如一朵开得娇媚的蔷薇,耳上的翡翠耳环晃动着,映出一颊艳光。

“顾尚宫真美,这天下找不到第二个了。”南月小声赞了一句。

君漠宸的神情柔了柔,负着双手,沉静地看着她的侧影。

冷阳看到了他,刚想出声,就被他摇头制止住。众人刚想走开,又听到青鸢脆声笑起来。

“不用,我自己切,你看我……”

君漠宸扭头,只见青鸢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白萝卜,利落地几刀下来,咔、咔、咔……白萝卜断成了三截。

“太大了,吃不完,这一截好了。”她抓着萝卜缨子,继续咬,含糊不清地说:“阿婶,我告诉你们,男人若和这萝卜一样花心,就这样咔嚓、咔嚓……特别好解决,我最会切萝卜了……”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扮成刀,在空中连连切着。

众人只觉得有一阵凉风卷来,直对他们的下腹处……

原来青鸢已经看到他们来了!

君漠宸拧拧眉,慢步朝她走了过去。

青鸢微微侧过身子,低着头,用力咬萝卜。他高大的身影已经完全罩住了她娇小的影子,她继续往里侧转。

那几名厨娘赶紧起身,给君漠宸行了礼,快步退开。

很静,只有青鸢一口一口咬萝卜的声音。

“你就吃这个?”他抬指,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滑动。

“少吃你的东西,少负担。”她推开他的手,从木栏杆上跳下来,准备走开。

“阿九,”他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用力一拽,把她拽进了怀里,“看着我。”

青鸢乖乖地抬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咧开嘴夸张地一笑,“看了,你长得好。”

他手指紧了紧,呼吸微沉。

青鸢还是嘻嘻笑,脆声说:“把我的君漠宸还给我,我就好了。”

他的手指又紧了紧,突然就拧上了她的嘴唇,冷冷地说:“让你跟我贫嘴。”

青鸢想拧他,被他飞快地捉住了两只手腕,一起摁在她的头顶上。她想施展膝撞功,可才抬腿,便被他用双腿||夹|住。她死挣几下,手一松,白萝卜从掌心跌落,砸在了温泉里,扑通一声,砸得水花四溅。

“你乖一点,我们下午就去拜堂。”他眼底柔意漫开,低声哄她。

“呸……”

她吐口水,正中他脸。就这样像揉面团一样的揉她,想怎么揉就怎么揉,怎么能嫁?怎么敢嫁?他高兴了就抱抱、压压,不高兴了,说不定送她当尼姑去。

一阵倒吸凉气声从二人身后传来发,那一群人已不敢看这边激烈的战况了。

君漠宸松手,拿锦帕出来,就着温泉水洗脸。青鸢本来想往他屁|股上踹一脚的,可又害怕他动用武力,于是撒腿跑开了。她都吐口水了,如此粗鲁,他赶紧送她去当尼姑算了吧。

冷阳看了一眼君漠宸,见他面无情,只好跟过去。

“小心点,小心吐你满脸唾沫星子。”冷青用肩撞他一下,小声讥笑。

“你才要小心,小心我哄着她换人。”冷阳冷着脸,指了指他。

冷青嘴角抽抽,飞快侧身,让路给他。

看着二人跑远了,君漠宸才把帕子一丢,黑着脸,带着众人去前院。

————————————————分界线——————————————

青鸢一路跑回屋前,才放缓脚步。

冷阳拍拍她的肩,小声问:“顾尚宫到底为何不高兴?王为了这一天,可是费尽苦心,每年去曼海看你。”

“那是看倾华。”青鸢一听,更加心烦。

“但这两年一直站在外人面前的人是你。”冷阳小声提醒,“他看到的也是你。”

青鸢笑笑,没再解释。她讨厌欺骗,喜欢干净的爱情,若掺上名利的争斗,那便不是她想的东西了。这些和冷阳他们说不通,他们只对君漠宸忠心耿耿。

“喜袍晚一点送来。”冷阳替她推开门,认真地说:“顾尚宫,王喜欢你,希望你也能付出真心。别人无法看到王的难处,但我们几个长年跟在王身边,我们清楚他走得有多谨慎艰难。所以,即使你让我们失去了大元城、还有我们的亲人,我还是很希望你能跟在王身边。这么多年,唯有你,能让王笑出声来。”

青鸢沉默了一会儿,迈进了高高的门槛。

冷阳拉上了门,坐到长廊的栏杆上,又开始咬树枝,练习用舌尖发暗器,一卷一吐,看似好玩,却带着全身的力量,把他对天烬恶贼的怒火都注入小小的树皮里,凌厉地击打出去。

青鸢突然就羡慕起君漠宸了,困境中,这么多人誓死相随,挺有成就感的吧?她怎么混来熬去,还是找不到归宿呢?

一整天,青鸢都如游魂一般,在院子里乱晃,直到暮色四合,婢女捧来了大红喜袍。

“这么薄,怎么穿?”她拧眉,不肯碰那绣着鸳鸯的长裙。

“大屋里很暖和,穿多了会热。”婢女温柔地解释,“而且,王还请了顾尚宫最好的朋友。”

“倾华?”她愕然看向婢女,他不会这样吧?

“顾尚宫再猜?”婢女掩唇笑。

青鸢想不出来了,摇摇头,总不会是卫长风,不然,是浮灯?

“去了便知,”婢女扶她坐下,转身叫过站在一边的众婢女,“快服侍顾尚宫更衣。”

这些婢女都是大元人,长年在沙漠里行走奔波,皮肤黝黑粗糙,人也高大壮实,不像青鸢这样,生得雪团儿似的,娇嫩嫩,粉盈盈,跟朵新鲜花儿一样,当然得男人欢心。

温泉水在外面,这里以前也没有住过女子,所以没把水引进屋中,君漠宸偶尔来住几日,就直接在那亭边泡了温泉。此时,几名婢女抬进了几大桶温泉水,满满地装了浴|盆,把她抬起来,丢进去洗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女人哪,和冷柔一样,可不会和她讲温柔,更是君漠宸的作风,全是扒了再说的类型。好在她们都和善,不像冷柔她们,对她冷言冷语,反而亲切和气。

擦干头发,挽上高髻,一支金簪斜绾,金流苏垂至肩头,大红的喜服垂到脚跟,明黄的流黄缨苏缠在腰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装饰了。

“他很穷吗?就这么点首饰?”青鸢故意问。

婢女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把这个戴上。”婢女拿了黄金面具,轻覆在她的脸上,扶她起身。

青鸢木然地看着铜镜,去大元城非她所愿,现在嫁他也非她所愿。他总是喜欢这样,一意孤行,强势霸道。

讨厌死了!

“王说了,若顾尚宫真不喜欢,就当是去喝了几杯酒,喝了点好吃的。”婢女拿起披风,替她系好,笑着说。

骗子!他才不会真的当她只去喝了杯酒!

婢女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是暗自高兴,也不多言,扶着她从屋子里出来,上了一只小辇。

“这辇也是临时给顾尚宫做的,我们这里的女人都骑马,不过尚宫太娇小了,我们这里的马太大,王怕尚宫摔到。”婢女给她放下帘子,让人把辇抬起来。

做这么多手脚,想把他的恶迹抹去?青鸢心烦意乱,摘了金面具,手在脸上乱揉。

一路安静,直到前院,陡然人声喧腾起来,从辇中往外看,只见数十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大院中,高声笑谈。其中,浮灯格外打眼,白色袈裟,琉璃佛珠,眉目清朗平和,看你一眼,便觉得世界太平。

秦安宴站在浮灯身后,身子微抖不停,一双眼睛左右瞟着,不停地擦汗,看上去吓得不轻。

“顾尚宫把面具戴上吧,不然不吉利。”婢女在辇外小声提醒她。

青鸢放下小帘,把面具覆在脸上,她也不想让别人跟看猴子似的看到她的脸,她这只来自花果山的猴子,如今算是完全落进jian商的魔掌中了。他说得对,用武力,她不可能打过他,只有受欺压的份,他说趴下,她就只能趴下,他说翻过来,她就得跟乌龟似的,把坚硬的壳压身上,把柔软脆弱的肚皮献到他眼前。

若他真的爱她,宠她,便是她天堂。

若他欺她,凶她,便是她的地狱。

青鸢的掌心开始冒汗,心跳得骤如密集鼓点,一身难受。

“王妃到。”婢女在外面高唱一声。

小辇放下,婢女掀开了帘子,扶她出来。满院的探究视线,被黄金面具统统挡回去,君漠宸还算想得周到。

往里面走,人群里有几个娇小身影,青鸢并未发觉,只跟着婢女缓步走向了上首位置。君漠宸就坐在那里,当然,是以焱殇的脸。他未穿大红,是一袭藏青色的华服,胸前绣着雪豹,见她进来了,唇角微勾,冲她招了招手。

“自己过来。”

婢女松开手,青鸢犹豫了一下,微拎裙摆,慢步走向他,到了他面前,才小声说:“我来喝酒,吃好东西的。”

他低低地笑,身子往前俯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把一只黄澄澄的镯子套到她的腕上。

“我母亲留给我的,给你了。”他轻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我的第一次124

青鸢垂下双睫,不看焱殇的脸,吻她的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能适应这种转变。

“来。”君漠宸紧握她的手,牵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这屋子里真的很暖,尤其是他们坐的椅子,下面是中空的,内置碳炉,烘得整个人通体畅快。

“解下来吧。”君漠宸解下她的披风,递给了站在一边的冷柔妲。

青鸢越发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一点,深埋下了头,金簪流苏挡着半边俏脸,藏起她忐忑不安的心事。

君漠宸笑笑,向冷啸点了点头。冷啸会意,大步走到高台前,面向外面朗声说:“请各位将军入席。”

外面站的人大步进来,站于高台前,齐刷刷给君漠宸跪下问安,恭贺新婚。都是雄壮威猛的汉子,嗓门也嘹亮,震得青鸢一抖,藏在面具后的脸上爬上了一丝情不自禁的笑,这场面难得一见,能同时看到这么多高壮如铁塔的男人,随便哪一个,都能用一只巴掌把她拍在墙上成薄薄肉片吧?

“这是我的第一次,”君漠宸偏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情况特殊,一切从简,立后之时我再补给你。窀”

“我又没说愿意当你的皇后。”青鸢转开头,她有些不解,他的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君漠宸这时候没和她杠,下巴往东边呶了呶,又小声说:“你看那个是谁。”

青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个小巧的女子正高抬下巴,好奇地看她。

“哈,佳烟。”她跳了起来,若不是君漠宸及时按住她,她已经冲下去了。

顾佳烟倒被她给吓着了,飞快地往一个男人身后躲,双手揪着那人的衣裳,小心地探出小脑袋看她。

青鸢好奇地看那男子,是南月!难道佳烟嫁人了?佳妇十四,正是出阁时,倾华选婿那年也是十四。像她这样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算大龄女青年。

她这突然一跳,也惊住了众人,都好奇地抬眼看她。

“佳烟胆小,你别把她吓哭了,快坐下。”君漠宸眉目染笑,挥挥手,让众人入席。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大家直接坐到席上,该吃吃、该喝喝,豪爽极了。

青鸢转头看他,小声说:“她成婚了?”

“嗯。”君漠宸点头。

“南月对她好吗?”青鸢又问。

“我们大元国的男人,一向疼爱妻子。”他唇角笑意牵开,举起酒碗,迎向前来敬酒的几人。

“恭贺王迎得美人归。”来的正是南月和落恺,手里的酒碗像汤盆!

青鸢惊愕地看着他们把这满满一碗烈酒送入喉中——太可怕了,就算是牛饮水,一口气喝下这么多也够呛,何况是满碗烈酒。

“爽快!”南月一抹嘴唇,扭头冲着顾佳烟招手,“烟烟过来。”

烟烟……青鸢的脸皱得更紧了,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团,南月虽不似那些铁塔们来得粗悍,但也是一身彪悍气质,从他嘴里吐出“烟烟”二字,实在肉麻。

顾佳烟跟只小兔子似的从人群里钻过来,小心躲在他的身后,细声细气地说:“南月哥哥,你不要喝醉了。”

“你敬王和王妃一杯,恭贺他们新喜。”南月让人倒了一碗酒,递到顾佳烟手中。

青鸢震惊地看着顾佳烟捧高了碗,喝了一大口,然后抹了一把嘴唇,把酒碗还给南月,又缩回他的身后躲着。

这丫头,居然学会喝酒了!不过,她似乎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佳烟。”她小声叫了她一声。

顾佳烟的小脑袋飞快地从南月身后探出来,惊讶地看着她。

“是我。”青鸢向她招手。

顾佳烟仰头看了一眼南月,见他点头了,才怯生生地往高台上走。

青鸢侧过身,揭开半边面具,冲她一笑。

“呀……公主姐姐……”顾佳烟细呼一声,惊喜地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没想到还能见到公主姐姐。”

青鸢紧握着她的手指,歪了歪脑袋,笑着问:“你过得好吧?”

“嗯,南月哥哥对我很好。”顾佳烟抿抿唇,扭头看了一眼南月,小脸飞上一抹红,“我们成亲两个月了。”

“那就好。”青鸢摸摸她的小脸,想不到这小丫头比她还早嫁出去。

顾佳烟犹豫了一下,悄悄看向君漠宸,见他正和人喝酒,于是附到她耳边小声问:“公主姐姐,你怎么又被捉来了?”

“倒霉呗。”青鸢笑笑。

“哎……”顾佳烟拧着小眉毛,小声说:“不过,千万别再让卫术师来了,上回城烧得好惨,福娘为了把我顶出流沙……若不是南月哥哥给我治伤,我的脚就没了。”

“你也烧伤了?”青鸢心一紧,低眼看她的腿。

“哦,这里烧坏了……”顾佳烟踮起右腿,轻轻晃了两下,抿唇一笑,“是南月哥哥给我治好的,他可好了,他们其实都很好。”

“让你种菜也好。”青鸢嘟囔道。

“不是……”顾佳烟连连摆手,小声说:“在大元城,每一个人都要干活,郡主小姐们也要做事,他们会给将士们做鞋袜,做干粮,全大元城,只有姐姐你不用做事呢。”

“啊?”青鸢愣了。

“因为南月哥哥他们都要出去打仗,找水,建城,他们很辛苦,所以家里的事都是女人做,我现在不仅会种菜,还会煮饭、做衣裳……姐姐,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能干。不过他们很照顾我,给我的活都很轻松。”

顾佳烟说得兴起,索性在她脚边坐下,一手靠在她的膝上,眉飞色舞的模样,与当时从曼海出来的那小姑娘判若两人。

青鸢脑子里又乱了,她感觉得到,大元是一个充满了生机和斗志的地方,百姓坚韧、纯朴,不像天烬、曼海的人那样奢糜、混乱、贪婪……

“姐姐?”顾佳烟又摇她。

“烟烟,不要吵王妃,跟我过去喝酒。”南月冲顾佳烟招手。

“那我去了。”顾佳烟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青鸢。

“去吧,这里完事了我去找你。”青鸢冲她招扫手,目送她扑进了南月的怀抱中,跟着他往前走。

“高兴吗?”君漠宸的手臂环过来,把她揽入怀中。

“还行。”青鸢嘴硬,其实能看到活蹦乱跳的顾佳烟,简直让她开心得想跳起来大笑。

“还想更开心吗?”君漠宸笑着问。

青鸢缩了缩脖子,闷不作声。

“来。”他一拉她的手,大步走下高台。

“做什么嘛。”青鸢挣了挣手。

“别让我丢面子。”他唇角噙笑,步子迈得更大。

青鸢从人群里走过时,看到浮灯和秦安宴,浮灯只吃素,所以面前特地摆着素酒素菜。秦安宴身边坐着几个大美人,但一看就知不是大元人,是天烬美姬。大元女人,可不愿意陪这样的货色。

“大王,恭喜大王。”秦安宴堆着笑脸,端着酒碗叫住了二人。

君漠宸停下来,转头看向他。

秦安宴的视线和他对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勉强保持着僵硬的笑脸,小声说:“大王新喜,能否请宏王出来喝杯喜酒?若他安好,微臣才好回去向皇上和太后禀报大王提的条件。”

“提不提随便秦大人。”君漠宸唇角扬了扬,牵着青鸢出去。

“哎、大王……”秦安宴想追上来,但在一群大元武士之中,他简直就像

青鸢扭头看着浮灯,他只敛眉垂目,静默颂经。他是方外人,却被朝廷请来谈判救人,在烈酒美人之中独坐,一定很不自在吧?

正同情时,浮灯缓缓抬头,向她一笑,神情平和。

“他知道是我吗?”青鸢小声问。

“可能吧。”君漠宸也向浮灯看了一眼。

“他们不能知道是我吗?”青鸢仰头看他,他今日一直是满面喜色,从这张脸上,她居然隐隐看出几分君漠宸的样子。

也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容貌可以不同,但神态总有相似,所以之前他每次露面都戴着面具,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人看出他的身份。

青鸢第一回见他的时候,就从他身上看到了熟悉感,原来是来自另一个他。

“你想让他们知道吗?”君漠宸环顾四周,伸手就要揭她的面具。

“不要。”青鸢飞快地摁住面具,埋头往前走。心意不定,她不想拿下面具。

众人跟在二人身后,穿过前坪,上了马。

“去哪儿啊?”青鸢狐疑地看着他。

“为我们的第一次庆贺。”他握着她的腰,把她往马上一放。

他作假作全套,在两边骑的马都不一样,这马儿不熟悉青鸢身上的味道,用力踢着蹄子、抛着肥||臀,向她示威。青鸢抓着缰绳,吓得冷汗直冒。可是被马儿颠了十多下,他才笑着拉住了缰绳,潇洒地跳上马,把她环在怀中。

“你什么意思!”青鸢抹着汗,恨恨地问他。

“让大家看看我的王妃,”他轻抖缰绳,爽朗地说:“也让阿晋认识认识你,它刚是和你打招呼。”

“它叫阿晋?”青鸢拍了拍马儿的脖子。

阿晋甩了甩脑袋,嘶鸣一声。

“好了,以后是一家人。”他笑着,轻挥马鞭。

“你才和马是一家人。”青鸢习惯性地抵他一句。

“你还和鸟是一家人呢。”他非常温和地提醒她一句。

“我喜欢和鸟一家人。”青鸢心里涌起几分小恶意,用手肘往他胸口撞。

“我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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