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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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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去何处?”守侯在外面的婢女见了,赶紧过拦她。
“我有事,去豹房,对了,拿几床被子过来,来两个跟我去,不用拿别人的,就拿我的。”青鸢停下脚步,脆声下令。
婢女们互相看看,有两个快步跑过去,搬了两床棉被出来。青鸢让侍卫牵来马车,直奔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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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清寂无人,地上堆着厚厚和积雪,豹馆大门紧闭,她已经来过一回,侍卫们赶紧打开门,迎她进去。
往深坑中看,豹子们果然冻得发抖,挤在一团。只有那只白豹,依然骄傲地卧于一边的草堆里,抬着高傲的头颅,环视它的臣民。
“我想下去。”青鸢扭头看侍卫,轻声说。
“那边有台阶,可是……”侍卫犹豫着,那日他们目睹了她掉下去却毫发无损的奇迹,但今日君漠宸不在,他们可不敢冒险。
“没事的,我是豹子王。”青鸢安慰了他一句,接过了婢女手里的棉被,大步往深坑下走。她来见白豹女王,顺道给君耀然送两床厚棉被。这事,侍卫和婢女都不敢做,也不会愿意做,所以只有她亲自来。
铁门打开,她踏下第一步,心跳骤然急,快得隐隐作疼。
“没事,别怕。”
她深深吸气,抱紧了被子,作好了充值准备,万一豹子真扑上来,就把棉被丢出去,撒腿就跑。
一步、两步、三步……
她终于到达了深坑底部,豹子们站了起来,面向她站着,喉咙里发出呼呼地声响。白豹女王也站了起来,摆动着尾巴,眸光柔软。
“你过来。”青鸢向白豹女王招了招手,白豹子缓步过来,仰头看着她。
隔得这么近,白豹女王的呼吸声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让她心里发紧。她小心地弯腰,把棉被放下,从怀里掏出小珍珠。
白豹女王的眼睛顿时发亮,一咧嘴,露出森白的尖牙。
小珍珠吓得一声尖鸣,直接栽倒在地上。
青鸢赶紧捡起了小珍珠,冲着白豹女王摆手,“这是我的小鸟,我让你送它出沙漠去,在路上,不要吓它,不要想着吃了它。”
白豹女王轻摆着尾巴,眼珠跟着小珍珠转动,尾巴用力甩了几下。
青鸢头皮发麻,这白豹女王千万别以为她是来送订情信物,突然扑来把小珍珠吃了。
“顾阿九,你这个奸细。”君耀然哆哆嗦嗦的声音从铁栅栏里传出来,明显病得不轻。
青鸢尝试着从白豹女王身边走过去,它转过头,紧盯着她的脚步。
“死就死吧。”青鸢拖着两床棉被到了铁栅栏边,把棉被塞了进去。
就着暗光,她看到君耀然缩在墙边,正在发抖,身下只有一床烂棉絮,一只伸到棉絮外的手已冻得乌青。
“我不是奸细,我见过汉仪,她已经到了幽州,你要坚持住。”青鸢蹲着,努力伸长手,把棉被往里面塞。
“汉仪……”君耀然来了一些精神,抬头往她这边看来。
“我真不是奸细,为了汉仪,你赶紧把棉被盖好,我想办法给你弄些药来。”
“汉仪她怎么能出城……她现在可好?”君耀然勉强坐起来,急切地看着青鸢。
“看上去不错,她很勇敢,带着香香和画画过来的,我们一起在幽州住了一晚,君漠宸让人护送她们回京,现在不知到了何处。”
“呵,他会护送她回京吗?”君耀然嘶哑地笑了起来,“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那日父皇发怒,要处死他,我急急赶去拦住父皇,我觉得我们天烬国,只有他是真男人,真勇士,能带着我们天烬成就大业,一统天下。原来,他最大的骗子。”
“他也是最大的受害者,认贼作父。耀然,国之恩仇,无法判断是非对错。若无因,哪来的果?若无当年天烬对圣帝的诱杀之罪,便不会有你今日的囹圄之军。你恨他,大元人也恨你们天烬人。”
君耀然抿紧唇,不作声了。
“我会尽量保住你的命,你父皇临死前拜托过我,一定要劝你离开是非,就是因为你性子太善良,但你听不进。也罢,你是天烬皇子,想为天烬尽心,无可厚非。快把被子盖好,我要办事去了。”
“顾阿九,能不能帮我给汉仪送信……”君耀然挣扎着爬过来,手伸出铁栅栏,拉住了她的袍摆,小声央求道:“就告诉她,我已经死了,让她回云罗去吧……我已经无脸再见她了……”
“一次失败而已,哪来的无脸之说?汉仪爱你,所以不远千里寻来,她深信你活着,你就是她的勇气,我怎么可能打碎她的勇气呢?”
“勇气……勇气……顾阿九,你说得好,你说得对……”君耀然的眼睛又亮了亮,手摸索往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怎么,你这是想鼓励一个敌军之将,重振威风,再与我大元作对吗?”许贞怡的怒斥声从深坑上方传来。
青鸢抬眼看,只见君漠宸他们都来了,就站在深坑上方看着她。尤其是许贞怡,那副表情,活脱脱是来捉|奸,活捉在|床一样的兴奋,双眼冒着绿光,瞪得比豹子的眼睛还要大。
青鸢镇定地转过身,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袍上沾到的黄土,壮着胆子轻抚了一下白豹女王的头,这才再次缓缓抬头看向深坑上方。豹子们安静地卧着,轻甩尾巴,眼珠跟着她转动。
风拂动着她的黑发,水眸潋滟,玉白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微笑,雪色狐皮小袄让她看上去真像是被豹群拱在中心的狐仙,不畏不惧,傲视众人。
她只是在喜欢君漠宸面前犯二而已,当着深坑上面的那些人,她当有的风范,一点也不会丢。
“顾阿九,你不说清楚吗?”许贞怡见着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尖锐地质问她。
“哦,我会说清楚,不知你们怕不怕白豹,我要带它上来了。”青鸢又在白豹的头上轻抚了几下。
她发现,自己进了这深坑才会有淡香,出了这里,白豹还听不听它的,她就没把握了。但她想,她没把握,那许贞怡可能更害怕,吓吓她也好。
“什么?”许贞怡果然连退数步,忿然道:“顾阿九,你是怎么让这些豹子听你的话的?”
“秘密。”青鸢抿唇一笑,故作遗憾,“既然夫人害怕,我就不带它上来了。”
她把双手拢在袖中,挺直了腰,步子迈得悠闲,从豹子群里姗姗穿行。
深坑上方的人,除了少数几个,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情形,惊得目瞪口呆。这些豹子从来只听训豹之人的命令,每次出征之时,以铁笼装好,再运至战场之上。自己人尚且不敢靠近,青鸢却像是面对一群小猫,毫不畏惧,他们看了,哪能不震惊呢?
青鸢其实也怕,背上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好容易出了深坑,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待侍卫给铁门上了大锁,步子立刻就快了。到了君漠宸他们面前,她环视众人,微微一笑。
“我给他送棉被之事,已得王的首肯,冻死了他,你们得一时之快,将来去哪里找这么重要的质子?”
众人都看向君漠宸,他沉静地看着她,看不出情绪。
青鸢绕着他走了几圈,唇角一扬,“其实,我是来见白豹女王的,我有办法,把你的命令传递出去。”
“什么?”君漠宸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
“你让他们出去。”青鸢往他身后看,这些男人,她一个也不认得。
君漠宸轻轻挥手,众人抱拳,退了出去。
青鸢立刻拍打起胸膛,小声嘀咕,“吓死我了。”
“你最好让我满意。”君漠宸抬手,轻捏她的耳朵。
青鸢微微偏过脸,笑着说:“小珍珠飞不过暴风雪,但是能把它藏在豹子的肚子下面,豹子可以替它挡风遮雪,只要出了大漠,小珍珠自己飞出来去找南月,这样可行否?”青鸢的双瞳亮晶晶的,兴奋地问他。
“但沙漠豹怎么可能愿意让一只鸟儿呆在自己肚子下面?”君漠宸微微拧眉,认定她此计不行。
“可以的。”青鸢冲他挤了挤左眼,“我不是豹子王附体吗?雄豹子在此,它会听话的。”
君漠宸略一犹豫,他可不敢随意冒险,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风雪太大,连骆驼都冻得不愿意前行。豹子虽可以,但一旦被对方发现,对方肯定穷追不舍。天羽林军里有几个追踪高手,本领不可小觑。
“你放心,我还有绝招,小珍珠可以不必带秘信,它会写字,这样也不担心被敌军发现……”她把小珍珠从怀里捧出来,轻抚着瑟瑟发抖的小家伙,轻声说:“小珍珠,豹子的肚皮也很暖和,我会在它的肚子下为你做个厚实点的窝,你不要害怕。”
小珍珠还是发抖,吓的!
“你拿墨砚和纸过来,我让小珍珠写给你看,简单的字都行。”
“它有这么神奇?”君漠宸愕然地看着小珍珠,让人拿进了文房四宝。
“小珍珠写一个大字给他看。”青鸢把小珍珠放在桌上。
小珍珠跳进墨砚,染了满爪子的墨,然后在纸上蹦蹦跳跳好几下,一个大字出现在君漠宸的眼前。
“小珍珠会写二十多个字,日期可以,你想简单一点,我让它写给南月看。”青鸢抱起小珍珠,用暖茶给它洗掉爪上的墨。
君漠宸的命令必须尽快传递出去,事已至此,必须一试。就算小珍珠失败,他也没有损失。他沉吟片刻,低声说:“十七日,攻。”
“攻,它不会写啊。”青鸢苦思片刻,提笔在小珍珠的腹上写下攻字。
“从这里去,豹子跑出大漠,得一天一夜。小珍珠再飞一天,十七那日应当能到。”君漠宸眉头紧锁,百计皆不可行,只有孤注一掷了。
“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张,若那日只是意外,没有所谓的豹王之魂,你出了事怎么办?”他抬眸看她,小声责备。
“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世人皆不看好你我,我偏想做一个配得上你的王后。不是说我有金佛之命吗?我若能帮你一些,我也高兴。”
青鸢抿唇笑,却没告诉他,小珍珠此时怕得正厉害,此时要想驭它传令,她必须取心尖血喂它,让它与她一心。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一旦扎进爱情里,便会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确实很高兴。”君漠宸的心情瞬间大好,握着她的小手,用额头来抵她的额。
“你把白豹女王弄上来,我其实有点怕它,如果它上来了要吃我,你就摁住它。做个厚实的布袋,捆在它的身上,一定要捆紧,里面多塞厚棉花,给小珍珠保暖,它很怕冷。”青鸢仔细叮嘱完,捧着小珍珠又说:“我要去教它,你们都不许偷看,不然就不灵了。”
“还这么神秘?”君漠宸不疑有他,唤进冷啸,让他带青鸢去豹馆的休息室。
冷啸跟在青鸢身后小声开玩笑,“王妃,方才我们在豹馆外面都笑,说王妃的胆子比豹子还肥,贞怡夫人吓着了。”
“吓着就好。”青鸢眯眼一笑,推开了房间门,认真地说:“不许偷看,也不许任何人进来,王也不可以,我这是祖传绝技,看了可真不灵了。”
冷啸乐呵呵地点头,反正青鸢爱开玩笑,他只当玩笑话听了。
【今天一万五,两更,第二更晚一点发出。小珍珠出得去吗?青鸢心口取血,小宸宸会知道吗?二更更精彩。】
☆、你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二更)138
她拔下金钗,解开了衣衫,
心之血,是人身上最滚烫,最纯净之血。小珍珠在她头顶盘旋,焦躁不安地撞击着门,分明不想接下这危险的任务。
“小珍珠,你饮下我心头血,你我同命,不会有事的。”她用金钗往心口上轻轻刺进去,拔出来时,金钗上滚动着两滴艳丽的血珠。
小珍珠闻到血的香味,立刻飞回来,落到她的掌心,收起翅膀,轻轻啾鸣。她把金钗往前送,小珍珠立刻凑过去轻啄,尖尖的嘴啄得金钗轻轻地颤动。
十年前,她发现自己心尖血散发着幽淡的香,雀儿极喜欢,闻到后,就会跟着了魔似的围着她转。后来驯猛禽时,她又试过几回,屡试不爽,就是自己吃点亏,得痛上几天,有气无力地蔫上一阵子旆。
她等它饮了血,焦躁渐散,温驯地在她的掌心里卧着,轻抚着它的羽,小声说:“可怜的小家伙,本来说过不让你再做危险的事,我对不住你了。”
小珍珠扑腾了两下翅膀,飞了起来窠。
这么多年来,小珍珠只是给她传传信,跑跑腿,没做过危险的事,自打出了曼海,大风大浪才向她汹涌扑来,小彩雀也为了她丢了命,小珍珠也不得不屡陷险境。
青鸢很惭愧,为了她的私|欲,连累这些可爱的小生灵。
“小乖乖,会过去的。”
她抬高双手,接住落下的小珍珠,和它亲吻了一下,然后把它放下,用金钗刺破了手指,挤出殷红的血珠,拉开门,冲着冷啸摇晃。
“冷啸,给我一点金创药,我不小心弄伤手了。”
“小心点,王看到了,该心疼了。”冷啸赶紧拿出金创药,递到她手中。
“谢谢。”青鸢笑嘻嘻地着门,立刻就呲牙咧嘴,拉开衣裳往伤口上抹药。他们的药都不错,抹上后一天就能好大半。
她不想让自己做的事成为君漠宸的负担,好像邀宠一样,而且,她相信君漠宸一定不肯让她这样做。
能为心爱的人做一点事,心情形容不出来的美妙。
捧着小珍珠回来,君漠宸正坐在桌边等着。见她近了,便缓缓起身,微笑着看她。
“小阿九念完咒语了?”
“对啊,嘛咪嘛咪哄……马到成功!”青鸢娇唇弯弯,把小珍珠放到桌上,走到深坑往下看,白豹女王正在坑中慢步。
“做好了,围兜兜。”她笑吟吟地问。
“让人去做了,晚上就连夜让它和小珍珠出去。”君漠宸走到她身边,轻托起她的手。一点点药味儿,没逃过他的鼻子。他微微拧眉,盯紧她的指尖,“怎么受伤了?”
“哦,小珍珠不听话,啄了我一下,其实它很凶的,让我准备好好喝的羊奶酒等它回来。”青鸢笑嘻嘻地说。
“它能喝酒吗?”君漠宸轻抚小珍珠的羽,在它脑袋上敲了敲,“以后不能啄你主子,她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你这尖嘴来啄她。”
“骗你的,我自己划的。”青鸢哈哈地笑,用受伤的手指往他的嘴唇上摁,“给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娇气。”他拉开她的手指,好心情地大步走到桌边,“就在这里等吧,很快就能做好。”
青鸢搓着手过来,教小珍珠练习十七二字。
君漠宸靠在椅上看着,满目的喜悦。不是因为青鸢能替他做事,而是因为青鸢想为他做事,想让他高兴。
“王,铠甲拿来了。”冷柔捧着一套银亮的轻甲进来,放到桌上。
“这是白豹的?”
青鸢惊艳地看着这套轻甲,从头到尾,都包在银色的轻甲里,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柔软富有弹性,但又坚硬厚实,绝对能抵挡利箭。
“上回它在山林中箭,我就想到,不能让再让它受伤了。”君漠宸让人把白豹放出来,亲手拿着轻甲过去给它穿上。
他亲手驯过这只白豹之王,所以白豹在他面前尚显温驯。它乖乖地任他把甲衣套在身体上,小珍珠的棉兜兜用铜丝层层固定。
青鸢把小珍珠放进去,轻言慢语地安抚了片刻,合上了棉兜兜。
“冷啸,你送它出城,走正城门。”君漠宸退了两步,微抬下巴。
“是。”冷啸过来,小心地拍了拍白豹的背。
白豹缓缓转头,碧色的双瞳冷光一闪,似乎是警告他,不许再动手动脚。
小珍珠在白豹的肚子下轻轻拱动,很快就安静下来。
这真是奇特的组合,一头豹子,一只鸟。青鸢希望白豹能成功地把小珍珠送出大漠,小珍珠能成功地把命令传达给南月。
“这么大的风雪,我们的人出不去,细作也出不去。见豹子出城,他一定着急。”青鸢紧偎着君漠宸,小声说:“你真坏,让人家睡不着觉。”
“呵,只要他在这城里,一定会露出马脚。”君漠宸笑笑,紧拉着她的手出去。
许贞怡包裹在一身厚实的狐裘之下,见二人紧偎着出来,顿时拉长了脸。
青鸢愿意理解她,等了这么多年的、最中意的女婿飞了,亲侄儿也不如想像中的听她的话,换成是她,她也不乐意。
“王,回宫吗?”许贞怡的语气有些生硬。
“夫人先回吧。”君漠宸轻声说。
“不如去我府上用晚膳吧。”许贞怡又说。
“下回吧,夫人心情不好。”君漠宸抱着青鸢的腰,把她放上马车。
许贞怡也不多言,冷冷地盯了一眼青鸢,利落地钻上了马车。
“好凌厉的眼神,简直能当削肉刀了。”青鸢掩唇笑,缩到了马车里的火盆边。
“我要办事,你自己回去。”君漠宸拧她的小脸,宠溺地说。
“嗯。”青鸢乖乖地点头,她知道,君漠宸要去安排捉奸细的事。方才一定是有人去通传了他,说她在豹馆,他才匆匆赶来的。
“对了,我能去找浮主持聊天吗?我一个人坐着很无聊。”
“嗯,不能。”他摇头。
“为什么?”青鸢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我家小阿九正想多要几个威猛的汉子,我不能不防啊。”他笑着,替给她拉上了马车门,让人赶车回宫。
青鸢从车窗缝隙里看他,大风吹得他的披风刷刷地响,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一双墨瞳深遂坚毅。
这晚上,他没回来,青鸢心口痛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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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雪稍小了些,风还是那么大,君漠宸一直没让人回来传递消息,不知有没有抓到细作,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姝娘也没回来,她的儿子罗小昭病得更重了,大夫束手无策。
青鸢突然想到了浮灯,赶紧带着人出宫,叫上浮灯去看看姝娘的儿子。
姝娘和小昭住在一间不大的小土屋里,有点儿像韩剧里见过的百姓的屋子,为了遮风,窗子很小,很高,只勉强透进了一点亮光。二人猫着腰钻进去,只见里面一盆炭火,但根本不足以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榻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小昭瘦小的身子陷在里面,小脸红通通的,烫得吓人。
“浮灯主持,他这是受寒吧?”青鸢帮着拧帕子,给罗小照擦汗。
“嗯,这开的药方,药|性太猛。小昭年纪尚小,所以经不起这么猛的药。”浮灯盘腿坐在小桌边,手腕挥动,重开了一个药方,“拿着这个去抓药,赶紧熬给他喝。”
一名跟随青鸢的侍卫接过了药方,大步跑开。
姝娘推门进来,双眼布满血丝,把两碗热酥奶茶放到二人眼前,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王妃还是赶紧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我没事,”青鸢摇摇头,看着浮灯问:“浮灯主持可会看天象,这雪何时能停?”
“已经下了五日,再下几天,还不知道又得冻死多少牛羊。”姝娘心疼地说。
浮灯转动着佛珠,温和地说:“贫僧不会看天相,但贫僧知道,痞极泰来,大雪过后,会有祥瑞降临。”
“真的吗?”姝娘双眼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浮灯轻轻点头。
“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定是我们能走出大漠了。”青鸢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浮灯。
“这就好。”姝娘双手在胸前合十,朝着门外的方向拜了三下,低喃“菩萨保佑。”
“多喂些开水给小昭喝。”浮灯起身,微微弯腰,“贫僧告辞。”
“我也回去。”青鸢跳起来,向姝娘挥了挥手。
“你们好好照顾王妃,不要出岔子。”姝娘送二人出来,小声叮嘱随行的婢女。
“我没事的,放心好了。”青鸢拦住执意要送出门的姝娘,也没上马车,和浮灯一起步行出了小巷。
街上堆着厚厚的雪,一脚踩下去,便没到了小腿处。有侍卫正在铲雪,高高地堆在路边。
“浮灯主持,你总说天下浩劫,是什么意思?”青鸢倒退着走,好奇地看着浮灯。
“天下大乱,各国纷争,群雄各不退让,若一打就是若干年,天下百姓如坠修罗地狱。”他白皙的脸颊清瘦了一大圈,长眉拧紧,说话时,眸子里忧光轻闪。
“但是,天烬也不可能退让,把城池还给大元人哪,你看看她们,过得多苦。”青鸢指着两边低矮的小屋,同情地说:“以强凌弱,天烬国有错在先。”
浮灯轻轻摇头,沉默不语。
青鸢耸耸肩,转过身,和他并肩往前。前面有一道窈窕的身影,是焱乐绾正带着一群妇人挨家挨户地送草药。
“驱寒的,要熬得烫烫地喝。”焱乐绾的声音温和平静,声如其人。
她转头看到了二人,向青鸢问了安,向浮灯微笑打着招呼,“浮灯主持,又去给人看病了?”
“是,乐绾郡主辛苦。”浮灯点点头。
“浮灯主持还是不要乱跑。”焱乐绾又看青鸢,平淡地说:“王妃也是,天凉,有的人心也凉。”
“谢乐绾郡主提点。”青鸢没笑,小声说:“难道发寒的人很多吗?”
“昨晚起,已有数百人去药馆拿药,若再多一些,药就不够用了。”焱乐绾说完,带着人大步走开,继续往前发放驱寒的药。
“原来这么多人病了,”青鸢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小井台前,轻声说:“天太冷了,再冻下去,人都要冻成冰棍了。”
此是非常时机,每个井台都有重兵把守,反正有积雪,大家不愿意出门打水,直接用盆收集了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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