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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世妖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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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身子一震，望向楚原的目光带着深切的怜悯。克罗多与萨拉斯的战争持续了五年，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在战火中粉碎。楚原虽然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凭老人丰富的阅历，依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在他面前这个气质独特，形象怪异的人，只怕还是一个少年人。
老人微微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到了楚原身边。
随着老人的靠近，楚原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那原本放松的左手已经缓缓垂到腿旁，在那破烂的布块之下，一柄锋利的匕首正散发着阵阵寒气。
老人走到楚原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道：“孩子，到了这里就不用怕了。就在这里住下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说完，他拉着楚原僵硬的身体缓步走入了村内。
自然，老人永远也不知道，就是那么短短的几息之间，他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好几遭……
老人应该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他引着楚原走进村庄后，村民虽然依然带着有些怀疑的眼神，但却不像开始那样拒人千里之外了。
唯一不和谐的就是村里的几条土狗，它们从楚原进村子开始，就一直围在他身边狂吠不止。
楚原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淡淡地看了它们一眼，那几条土狗顿时就像受了什么惊吓，低鸣一声后，夹着尾巴就飞快地逃走了。
这顿时惹得周围的村民哈哈大笑，而那狗的主人则是又羞又怒，直骂自家的狗不争气，连个破要饭的都怕。
从这日起，楚原便在这村子里住了下来。
只是，安定这种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种奢望……
第1卷 第8节：第三章 血红（1）
第三章 血红
“楚原，该吃饭了。”当初那位引着楚原进村子的那老人站在田埂上，朝着楚原笑着叫道。
楚原从金黄｜色的田地中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朝老人点了点头。
从最初非常生疏地播种，到现在很熟练的割麦子，楚原来到这个村子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他的年龄也从十五变到了十｜六。
村民对他的印象几乎统一的是，木讷、孤僻、不爱说话。自然，在楚原清理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后，村民们也惊奇地发现，除了以上几种特性外，楚原还有一个最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清秀，清秀绝伦的清秀。
在村民们的心里，能有这样容貌的少年人，只有那些住在大城市里的贵族少爷们。所以，在暗地里，也有不少人猜测楚原是不是某个没落贵族家的少爷。
这神秘的身份配上那冷峻而清秀的容貌，倒是引得村里的不少姑娘对他情愫暗生。
自然，无论是一般村民，还是那位引领楚原进到村子的老者，他们永远无法知道，虽然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但楚原每晚依然要手持匕首，并将那锋锐的刀刃贴在脸颊上才能够勉强入睡。即使如此，只要稍稍有些动静，也会让他从梦中惊醒。
楚原和老人对坐在桌前，桌上摆放着两碟青菜和两碗米饭。
楚原慢慢地吃着饭，细细咀嚼着。五年的战争生活让他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要珍惜粮食，每一粒粮食都是宝贵的资源，绝对不能浪费。
老人坐在对面，面带微笑地看着楚原。他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他很多事后显得有些木讷，不太爱说话。但毫无疑问的，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楚原缓缓将米饭吃完，轻轻放下筷子望着老人，迟疑了一下，道：“你在担心什么？”
老人微微一愣，转而便笑骂道：“小孩子家知道什么。”说着，伸出手揉了揉楚原的脑袋。
楚原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已经过了大半年，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别人如此亲昵的动作。只是，他明白老人的好意，强忍着抗拒让老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在老人收回手后，楚原身体才渐渐放松。
“我能感觉到你在担心什么，是什么事？”楚原依然问道。
老人勉强笑了笑，道：“又到了收获的季节了啊。”
楚原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两天时间就能把地里的麦子都收上来，今年有个好收成。”
“是啊。”老人沉默了片刻，“克罗多和萨拉斯打了五年，这五年里的税收非常重；已经到了十税七的地步。我原以为只要撑到战争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昨天税务官来了趟，说是国力需要复苏，军备也需要加强。今年的税会比前几年更重一些，要调到十税八。今年收成虽然好了些，但相比往年来，只怕更难过了。”
楚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太明白老人的话。如果换了旁的孩子，哪怕和楚原一样只有十｜六岁，只怕也能大致明白一些。但楚原不同，在他才十岁刚刚开始明白事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军队。这五年来在战场上他唯一学到的东西，唯一需要学的东西就只有一样——杀人。
第2卷 第9节：第三章 血红（2）
“所有人都要交税吗？”楚原思索了一下问道。
老人轻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那些帝国骑士、神职人员和贵族是不用交税的，他们甚至能赦免自己封地里的人的税务。”
骑士是什么楚原自然知道，五年的征战他接触过无数的骑士。至于神职人员，楚原也接触过。这并不奇怪，在大型战役开始前，军队总会请来魔殿的神职人员为战士们祈祷。虽然楚原并不觉得那对战争有什么用处，但也确实接触过。
但无论是骑士还是神职人员，楚原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要怎么样才能成为贵族？”楚原问道。
“你想成为贵族？”老人颇为疑惑地看着楚原。
楚原点了点头：“我成为了贵族就能赦免你的税务，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了这话，老人有些感动，但只是笑了笑，道：“成为贵族很困难，我看你还是想办法成为骑士吧。毕竟现在各处战乱很多，男人真正应该建功立业的地方还是战场。你现在努力，或许能在三、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一名荣耀的骑士。”
楚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如同往日一般早早的就下田劳作。但到了中午时分，以往会来叫自己吃饭的老人并没有到来。
楚原有些奇怪，心头有种隐隐的不安。当初还在战场上的时候，这种在修罗场上磨练出的第六感，无数次救过他的命。
但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楚原一阵迷惑。
“楚原，你赶快回去！科林爷爷出事了！”一个年轻女子站在田埂上，面色惊慌地朝着楚原大叫道。
这个女子楚原认识，是村里的一个名叫丽娜的姑娘。那些明里暗里向他吐露爱意的女子中，就有她。
听了这话，楚原心头咯噔一跳。
他飞快地站起身来，小心地避过地里的麦子，跳到了田埂上。之后也不多说什么，飞快地朝老人的住处跑去。
当他赶到住处的时候，只见许多村民围在那里。在他们中间，六名身披轻甲的骑兵手持长矛骑在马上。在骑兵的前面，是一个衣衫华丽肥头大耳的家伙。
楚原目光游移找寻着老人的踪影。忽然，他的瞳孔一阵紧缩，因为他看到了在那些骑兵中央，老人躺在那里，地面全是鲜血……
“一群贱民！竟然胆敢违抗本大人的命令！看到没有，谁再敢废话，这个老东西就是他的下场！”税务官大人尖声大叫着，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叫喊一阵抖动。
忽然，他发现一个半大的孩子缓步走出了人群，径直走到了骑兵之中。
“贱民，谁让你靠近的？给我滚开！”税务官尖声叫道。
楚原面色冷峻，并没有理会税务官的叫骂。
税务官一阵恼火，一个贱民竟敢当着这么多人挑衅自己的威严？他手中马鞭猛地一扬起，重重地抽在了楚原的脊背上。
楚原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依然是走到了老人的身旁。老人身上有很多处伤痕，最明显的就是脸上的一条条被马鞭抽出来的血痕，在他右胸处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不断地冒着血水。那满地血水就是从这里流出的。
楚原缓缓跪倒在地上，伸出手探了探老人的鼻息，之后又探手摸了摸老人的脉搏。最后，他深吸了口气，不顾老人浑身的鲜血，将头缓缓贴到老人的胸口处，仔细听了半晌。
“这个贱民在干什么？他不会是个傻子吧？”税务官对着一旁的骑兵哈哈大笑。
骑兵们相视一眼，却觉得有些笑不出来。这场面非常诡异，楚原的动作他们都非常熟悉，这分明是战场上要探知一个人是否死亡的步骤。
而楚原的动作，更是让他们对他的身份有了几分怀疑。如果不是战场上的老兵，怎么可能将这几个步骤做得如此完美？从探鼻息到听心跳，其中动作流畅，所检查的位置更是没有半分的差池！
只是，这分明还是个孩子啊……
楚原缓缓直起了身子，但他依然埋着头，静静地看着血泊中的老人。
骑兵们忽然嗅到到一种危险的味道，仿佛是浓烈到让人发晕的血腥味。而这浓重血腥味的源头，正是面前这个埋着头的孩子！骑兵们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在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是一头正在觉醒的凶兽！
就在此时，楚原缓缓抬起了头。他不喜不怒，面色冰凉若水。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嫣红。而最让骑兵们震惊的是，楚原那细长的眸子中，那对漆黑的瞳孔正渐渐变成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骑兵们心头一寒，猛然觉得胯下的战马一阵暴躁的嘶鸣跳动，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骑兵们几经努力才将受惊的战马控制住，此刻他们手中的长枪已经挺得笔直，全神戒备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人。
心头都不约而同地泛起了同一个念头：这……这究竟是什么人？！
第2卷 第10节：第四章 再见（1）
第四章 再见
税务官努力地将受惊的战马控制住，他脸上的肥肉一阵抽｜动。刚才那心惊的感觉让他格外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不过是个贱民，他竟然让本大人感到了害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他面色顿时狰狞，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朝着楚原劈头盖脸地就抽了下去。
“大人，不要！”骑兵队长顿时色变，大声叫道。
盛怒中的税务官根本不理会属下的警示，手中马鞭没有丝毫地停顿，朝着楚原就抽了过去。
忽然，他觉得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那一直埋着头的少年猛地抬起了头。他那俊美的脸庞仿佛是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唯一醒目的是那对狭长的眸子，带着一抹红色，嗜血的红色。
税务官只觉得眼前一花，鞭子就抽到了空处。再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自己转动了一下……他所看到的最后画面，就是身后骑兵们写满了惊怒之色的脸。
楚原一脚狠狠地蹬在马背上，将税务官那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从马背上拖了下来。
税务官那肥胖的身体在楚原手里仿佛是没有重量一般，他随手一抛，那至少两百斤重的尸体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骑兵们的马前。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骑兵队长眯缝着眼看着面前的楚原。
克罗多和萨拉斯的战争打了整整五年，这名骑兵队长虽然在现在干的只是护卫税务官这种事情，但当年也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楚原雷霆般的出手并没有真正震慑到他。
楚原没有回话，血红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骑兵队长。
看着那嗜血且充满杀意的眸子，骑兵队长的脸渐渐寒了下来。
“列队！”
马匹一阵嘶鸣，手持长枪的六名骑兵迅速地排成了三角疾风阵型。
虽然这只有六人，虽然他们离楚原的距离只有十来米，根本发挥不出骑兵强悍的冲击力。但是，这毕竟是骑兵！
楚原依然站立当场没有动弹，只是他的左手已经缓缓下垂落到了左腿旁边。
“冲锋！”
骑兵队长一声大吼，六名轻骑兵一扬手中长枪，朝着楚原冲去。
……
撒宁在村外，有些不耐地看着远处的小村庄。
萨拉斯军已经溃败，但在最终一战中，克罗多军却犯了一个大错误。为了后期的掠夺，他们没有选择击退或者用足够的时间来全歼萨拉斯军，而是选择将其击溃。无数溃散的萨拉斯军人逃到了克罗多边境的密林之中，成了最让人头疼的游击队。这半年来，就有很多村庄受到了神秘军队的侵袭，想来应该就是萨拉斯的溃军了。
他们藏身于密林中，神出鬼没。每当克罗多军队收到情报赶去支援时，这些游击队就又潜入了森林中，留下的只是一片被肆虐过的焦土。
军队不可能永远守在村庄的周围，但却可以保护少量的固定目标，例如这次负责收税的队伍。为了防止这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队伍受到侵袭，郡守大人派出了耶罗郡宪兵队队长撒宁率领一百轻骑兵护卫。
第2卷 第11节：第四章 再见（2）
“来人。”撒宁终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叫来了一名骑兵，“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是一般的税收任务，怎么耽搁这么久。”
骑兵领命而去，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骑兵回来了。
他满脸的惊恐之色，一来到撒宁跟前，立刻翻身下马，道：“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从骑兵的脸色中，撒宁嗅到了一种不好的味道。
“税务官大人，他们……他们全死了！”骑兵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撒宁眉毛一挑：“是萨拉斯的溃军？”
“好像不是，好像是一个人干的……”骑兵迟疑着说道。
“一个人？！”撒宁失声叫道。
他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沉吟半晌才沉声开口问道：“弄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吗？是萨拉斯近卫军里的精锐，还是前锋营的哪个大队长？”在他的记忆中，只有这两支部队中最顶级的人物，才有正面干掉六名骑兵实力和勇气。
“好……好像都不是，好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干的……”骑兵有些发怵，这个说法别说是旁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事实却就是如此。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所有人集合！”撒宁一声厉喝，眼中闪过一缕冷芒，“让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再我的地头上惹事！”
楚原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六名骑兵。其中五人已经当场毙命，只有那名骑兵队长，此刻正努力挣扎着支起身子，睚眦欲裂地望着楚原。
“你，你这个恶魔！”骑兵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叫道。
楚原冷冷地看着他，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处被骑士枪擦出的血痕，拧着那带着鲜血的匕首，缓步走了过去。
望着满脸鲜血，双眸中闪烁着嗜血光芒的楚原，骑兵队长心头泛起难以自制的恐惧。就是这个看上去冷漠的少年，他就像一只嗜血的幽灵，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手下的五名骑兵杀死。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凄厉的吼叫并没有延缓楚原的步伐，他缓步走到骑兵队长的身后，探出左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右手匕首从他喉头轻轻掠过，就像是宰杀鸡鸭一般。
骑兵队长的身体停止了颤抖，重重地倒了下去。
楚原默默地收回匕首，脸色依然平静。良久之后，他双眸中的嫣红才慢慢散去，抬眼看了看四周，村民大多都已经逃散，为数不多的也躲在房屋的角落里，偷偷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此刻的楚原在他们眼中是如此的陌生。望着楚原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楚原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平静的生活是什么？难道真如正宗所说，我是注定要生活在战场上的人吗？
茫然间，他猛然感到地面一阵轻微颤抖。
楚原抬起头，望向村口处。这颤抖对他而言相当熟悉，这分明是大队骑兵奔行时，战马践踏地面所带来的。没用多久，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大队骑兵出现在了村口。
楚原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四周，朝着一间民房走去。
丽娜在房中，惊恐地看着渐渐靠近的楚原。
“帮我安葬好科林爷爷。”楚原望着那窗口阴影中的女人轻声说道。
丽娜身体微微颤抖，道：“好……好的。”
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楚原心头泛起一丝悲凉。
转身迎向那渐渐靠近的大队骑兵，楚原面色平静。他抬起头，望着那策马走在最前方的撒宁缓缓开口：“这里都是我干的。”
第2卷 第12节：第五章 任务（1）
第五章 任务
无论楚原怎样厉害，他都绝不可能在一百名骑兵的围剿下逃生。只是，撒宁却没有选择当场杀死楚原。
当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站在他面前非常平静地说，“这里都是我干的”的时候，撒宁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对于一个连死都不在乎的人，你还能对他怎么样呢？
杀死他来泄愤？
撒宁心头一阵冷笑，对于那位肥胖且无德的税务官大人，他心中可是没有半分的好感。而且对于这个身份诡异的少年，他也充满了好奇。所以在最后，他选择了将这名少年人带回去。
“将这个难题交给郡守大人吧。”他如是想到。
楚原甚至没有经过什么审判，直接就被扔到了大牢里。杀害帝国士兵，杀害帝国税务官，这样的罪名足以将任何人送上绞刑架。
楚原自己自然也明白这个这个道理，但让他奇怪的是，已经过了五天，但依然没有消息。甚至连看守的狱卒，除了对楚原手脚上那小臂粗的铁镣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好奇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表现。
终于在第六天，一队人马走进了监狱。
“把他带出来。”
一名身着轻甲的高大男人指了指楚原。身旁的几名士兵打开牢门，推搡着把楚原押了出去。
带着楚原走出牢房，穿过狭长黑暗的通道，来到了一间密室前。当楚原走进房门之后，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一个个身形魁梧，脸上布满横肉，看上去都是凶残之辈。
“好了，人都到齐了。”在这些人对面，一名重甲骑士冷冷地看了门口的楚原一眼后，缓缓说道，“你们大部分人都是我抓进来的，但你们其中一些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撒宁，耶罗郡宪兵队队长。”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低声议论。
宪兵在战时要负责监管军队斩杀逃兵；和平时，他们要负责纠察等事务。没有足够的实力，是无法压住那些在战场上嗜血的战士的。自然，除了明面上的这两种任务外，还有许多必须在阴暗中进行的事务也是由他们负责。
在人群中的议论渐渐平息后，撒宁轻轻扬起下巴，冷声道：“你们当中有杀人犯、有山贼、有军人，甚至还有些来路不明的家伙，但毫无例外的，你们都是死囚！等着你们的只有绞刑架和火刑柱！”说到这儿，他冷冷一笑，“不过，我现在给你们个机会，给你们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们敢不敢去做。”
“大人，您要我们做什么？”一个两米二、三，脸上布满刀伤的巨汉沉声问道。
“杀人。”撒宁淡淡地道。
场中顿时传来一阵轻笑，死囚们的脸上显出几分轻松的笑容。
“你们敢做吗？”撒宁眯缝着眼问道。
死囚中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嘿嘿一笑，道：“老子这几年当兵杀过萨拉斯的猪猡，战争结束后杀过平民。如果大人说别的什么，我可能不会，但要说到杀人……嘿嘿！”
第2卷 第13节：第五章 任务（2）
撒宁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帮死囚：“你们呢？”
死囚中倒是没有人回答，只是他们眼中都闪烁着热切的光芒。能够活着，没有人想死。哪怕外表冷漠一言不发的楚原也同样。
“好！”撒宁轻喝一声，“地图拿来。”
一旁的士兵立刻取出一副一米来高的卷轴，一抖手就平铺到了死囚中央。
“塞姆山。”撒宁指着地图中的一座山峰道，“在这里有一股萨拉斯的溃军，人数约五百人左右，我们的目标是消灭他们。”
消灭他们？
死囚们一阵疑惑，他们可不认为凭借自己可以消灭五百人，特别是这五百人还是在萨拉斯与克罗多战争中见过血的老兵。
看出了死囚的疑惑，撒宁道：“不是要你们去消灭他们，消灭他们自然有军队去做。塞姆山已经被重重包围，他们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那您要我们做什么？”开始问话那巨汉不解地问道。
“军队之所以现在还没进攻，是因为在这股萨拉斯溃军手中有五名人质。”撒宁淡淡地道。
“解救人质？”楚原看着地图皱眉问道。
从地图上看塞姆山三面都是陡峭的悬崖，要想秘密潜入这种易守难攻的地方会非常困难。就算顺利潜入并找到了人质，要带他们出来那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就在楚原沉思之际，撒宁轻轻开口。
他淡淡地看了楚原一眼，道：“如果能解救出来自然是好的，如果实在解救不出来……”他眼中闪过一缕寒芒，“那你们就要让军队没有进攻的顾忌！”
密室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沉闷得让人呼吸不畅。
让军队没有顾忌的进攻，要做到这点，要嘛是解救出人质，要嘛……就是没有人质！
“我怎么相信你会在我们解救出人质，或是在……之后，你会放我们离开？”楚原冷声问道。
撒宁微微一笑：“我会在布防中留下一道缺口，你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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