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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形婚守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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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歇息,她也应了,可惜向来嗜眠的她那一晚却毫无睡意,窝在榻里辗转一整夜,生平第一回深刻体会到类似“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那般难捱的心境。
次日一早,再遣青桃去问,仍是没有消息。她以为他因公事缠身,便继续等着,到了深夜仍不见他的影子,到第三日清晨,却得知他前一晚子时左右回了府,但天不亮就走了。
佑和失望至极。他晓得她在找他,但却连露个面都不愿,这不是故意避着她,是什么?
果然,今日又是如此,一早青桃传来消息,道是将军走得比昨儿还早。
佑和耐心用罄,终于不愿再被动等待。
掌灯时分,佑和草草用过晚膳,抿了两口茶,便唤秋昙来,道是嘴巴馋了,想吃梅花香酥。除此,便没有多余的话了。
秋昙已然困惑了许多日,现下越发觉得瞧不明白自家公主的心思了,明明这几日食欲极差,方才用膳也没吃两口,目下却又主动提出要吃梅花香酥,像是极有兴致品尝美食似的,还真是古怪。
疑惑归疑惑,公主既已启口,她这做奴婢的定然没有推辞的道理,是以秋昙还是迅速地去小厨房折腾出一屉梅花香酥,用精致的小碟装了,端到佑和面前。
热乎乎、香喷喷的软酥卖相极好,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咬在口中,真个是“齿颊留香”。
这样好看又好吃的香酥,佑和公主却只尝了一块。
秋昙想痛哭一场——她的厨艺究竟是退步得多厉害?
要知道,佑和公主从前可是最爱吃她做的糕点的!而且,方才明明就是公主自个儿说想吃的,现下又是怎么了?
秋昙正沮丧,却见佑和忽然站起身,指着桌上的梅花香酥道:“我吃不下了,这香酥做得太多了,放着浪费,你拿食盒装一下,叫青桃送到西苑御风院去,问问驸马要不要吃。”
“这……”秋昙惊诧过后,只余欣喜。她这回总算明白了,原来这梅花香酥不是做给公主的啊!瞧起来,公主像是开窍了,竟也晓得为驸马费心思了。可是……
秋昙睨了睨碟中香酥,想了想,柔声地引导:“公主,驸马近日回来得晚,现下想必不在府里。还有,公主啊,奴婢觉得这甜食……驸马未必会喜爱,不如……”
话音未竟,就被佑和打断。
“他不爱吃就拿去喂狗。”这语气,已经带了一丝不耐。
秋昙不懂公主为何突然变得烦躁,但见佑和神色不豫,她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再提醒公主“驸马不爱吃香酥是可能的,狗不爱吃香酥却是必然的”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实。
秋昙应了吩咐,立即拣了一个专放点心小食的单层食盒,装了满满一盒香酥,遣青桃送去了御风院。
秋昙以为这就完了,毕竟自公主和驸马成婚至今,这已是她家公主做得最主动的一回了。
谁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到了亥时初,仍未见公主有上榻就寝的意思。
秋昙心里琢磨着前几日的情况,暗忖:公主难不成还要等到深夜吗?
这几日驸马明显忙得紧,待公主也不如从前,回京几日了,都没来倚月轩探个头,反倒是公主,对驸马似乎格外在意起来,又是天天遣人去问,又是深夜不睡,又是送点心,这背后到底有何不为人知的隐秘啊?
秋昙没想出个头绪,但听佑和道:“你们今儿夜里都先睡下吧,我去一趟御风院,不晓得何时回来,你们不必候着。”
秋昙目光惊愕地望着佑和公主,心道莫不是她听错了吧?公主说的真的是御风院?
府中谁人不晓,成婚至今,公主和驸马一直分居两院,公主的活动范围仅限东苑,何时踏进过西苑啊?更别提驸马住的御风院了!
公主记得那院子叫御风院,这已经够叫她惊讶的了。
这进展会不会……太神速了?
“秋昙,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佑和白了她一眼——哼,从前不是整日惦记着撮合她和萧直么,现下她准备出手了,这货的表情倒像活活见了鬼一般。啧,做人真难。
“公、公主,您、您去御风院做甚么?”秋昙的小心灵受到了惊吓,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很快收拾好过于夸张的表情。
佑和瞥了她一眼,悠悠道:“去问问梅花香酥他到底爱不爱吃。”
“什、什么?”秋昙眼眸大瞠,首回踏进驸马的院子,就为了问这个?秋昙打死也不信她家公主有这么无聊。
“公主,您说笑吧?”
“说什么笑,”佑和脸容甚肃,“他若不爱吃,也别浪费了,我拿回来喂狗。”
又是喂狗!
究竟是跟狗有多大仇多大怨哪?真想喂,那也得倚月轩有狗啊!
就一盒梅花香酥,至于吗?从前也没见公主有这么勤俭节约嘛!
望见秋昙难以置信的神情,佑和心里无端地生出些许烦躁,不晓得是因为想到萧直真有可能如秋昙所言不爱吃梅花香酥,还是因为后悔没在倚月轩拴一条狗,总之,她不愿再跟秋昙解释了,一径走到折屏处,抽了件稍厚的帷冒披风。
秋昙忙上前替她穿好,没再继续问方才的问题,却道:“夜深了,公主一个人出门总是不好,真要去,也得让奴婢陪着吧。”
“有什么不好?”佑和由着她帮忙系锦带,淡淡道,“我在自个儿家里走几步路,还能被打劫喽?”
自个儿家里?
秋昙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偷笑一声。
秋昙最终拗不过佑和公主,只能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到东苑门口,由着她一个人往西苑去了。
这是归宁日之后,佑和公主第一回走出东苑。
受到惊吓的不仅是秋昙。
东苑外头的人上一回瞧见公主,还是在归宁那日,而且,那会儿他们大都仅是远远地看见将军和公主一道出门,真正瞧清了公主模样的,只有几个负责清扫前头园子的仆役和长随赵松。
好在,这会儿已是深夜,多数人已经各回各处,在园子和廊庑处晃着的身影极少。
佑和之所以晓得萧直住在西苑御风院,还是从青桃口中听得的。至于西苑怎么去,这难不倒佑和,上回归宁日出来过一回,将军府前头的大概格局也瞥了几眼,现下脑子里还有印象,是以她一直沿着廊庑往前走,顺利到达西苑月门外,正要进去,却见月门口出来个身影。
那人正是长随赵松。
这月洞门处悬着两盏明亮的笼灯,光线还算不错,是以赵松一眼就瞧出佑和的身形有些眼熟,再往帷帽下的小脸一看,立时吓了一跳。
“公、公主!”赵松膝腿一屈,欲跪地行礼。
佑和忙道:“免礼,”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上回似乎见过,便问,“你是将军院里的?”
赵松虽然没跪下去,但还是直直躬下半身,恭谨地回道:“回公主,奴才赵松,是府里的长随。”
“原来是赵长随,”佑和点点头,复又问道,“将军还未回府吧?”
“回公主,将军还未回来。”想了想,又道,“奴才这就遣人去找将军。”
佑和连忙阻止:“不必,我并无急事,将军公务繁忙,别扰了他,我在院子里等便是了,你退下吧。”
赵松一怔:“这……夜深露重,公主凤体为重。”
“无妨。”佑和撂下一句,径自进了月洞门。
赵松愣了愣,忙不迭跟上去。
“公主,院子里实在太冷,公主若执意要等将军,不如……不如到将军房里等着,如此可好?”
佑和顿足,忽地转身,笑道:“主人家不在,我岂敢随意登堂入室,若惹得你家将军不满,该如何是好?”
“这……”赵松哑口。他家将军和公主的关系瞧起来好似雾里看花,弄得他实在迷糊得紧,现下公主这样一说,他就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了。
佑和无心为难他,便道:“我随口说说,赵长随不必在意,好了,你可以走了。”
赵松迟疑一瞬,还是应声告退了。
将军府人口本就少,萧直住的御风院人更少,他连贴身伺候的婢子都没留一个,平常时候,只有几个婢女每日上午来处理一些洒扫清洁之事,整个御风院长年都是空荡冷清的,除了萧直,最常出没的便只有赵松和在沁浊斋侍候的三柳了。
而这几日,萧直回来得晚,三柳也不必待在书斋侍候,是以现下这偌大的御风院就只剩下佑和一个人。
如今,已是冬月,夜间颇有些寒冷。即便佑和做了准备,穿得衣裳不少,现下也觉全身上下都是冷飕飕的。佑和兀自在院子里轻轻踱步,隔一会儿便瞧瞧门口,却始终不见萧直的身影出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御风院中那个小小的瘦弱身影却始终没走。
佑和双足踱得都快发酸了,却仍觉得冷,心中不免埋怨起萧直来。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就这样回去。
薄月下,笼灯的明黄光线忽闪不定,夜风簌簌地吹着,清瘦的少女身上的外披被风微微卷起,发出猎猎声响,她小小的肩膀微微缩着,一边不断地踱步,一边伸手拉紧帷帽,不让风儿把它从小脑袋上吹下来,那模样,在这清寂的月夜,瞧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萧直走进御风院,看到的便是如此情景。
他讷讷立着,望着那瘦小身影,胸臆中翻滚着复杂意绪,必须费尽心力,才能抑制住飞奔过去揽她入怀的冲动。
半晌,他终于凝定思绪,语气持平地开口唤她:“公主。”
踱着步的小身影迅速停下,飞快转身。
“萧、萧直!”紧拉着帷帽的小手放下,小脑袋往前一探,一双清亮眼眸璀璨如星,“你、你回来了?”语声中夹着难抑的欣喜,心中完全忘了方才对他迟迟不归的埋怨。
佑和往前紧跑两步,站到他眼前,黑漆漆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你终于晓得回来了。”这一句倒是露出一丝小小的怨气。
萧直心中痛意顿起,倒刺一般撕扯着心底最柔弱的一处。
他微微敛眸,不愿再与她对视,怕极了那双灿然的眼眸会把他仅存的理智全吸进去,到那时,他会做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敢想。
他终究只是一介武夫,参不透她高深的境界,什么“至臻之爱”,什么“爱而不贪”,他统统做不到。
费尽心智压抑心中澎湃的情感,这事委实太难,比打仗杀敌难太多,他努力在做,却一再破功。
只要见着她,心中绮思便难以抑下。
想盯着她瞧,想抱着她,想亲她,还想做……更可怕的事。
瞧,他就是卑劣如斯,可耻如斯。
这样的他,远远配她不起。莫怪她瞧不上。
☆、第29章 我不是断袖
“公主找我……有何事?”萧直嗓音低哑凝滞,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佑和被这冷淡疏离的语气刺到,心情不大爽快,又想起他前几日避不露面的行为,声音顿时凉了几分:“你回京几日了,我还不曾见过你,无事我便不能来找你吗?”
萧直垂眸静默,一瞬之后,徐缓道:“更深露重,公主身子弱,何必等在这里,若无事,我遣人送公主回去吧。”
“你……”佑和气结,紧紧捏着手指,终于不愿再这般迂回,直接道:“我有事问你。”
“何事?”他仍避着她的视线,眸光低垂。
佑和想起那日在假山边说的话,心口微微发热,耳背脸颊皆有热意上袭,但她仍是鼓足了勇气问道:“那日……那日我在怜星池边和乐安说的话,你……你是不是听见了?”
萧直身子一僵,垂在身侧的两掌同时收拢,再收拢,最后微微聚成拳头,慢慢攥得死紧。
“你、你……萧直,你听见了么?”佑和心口鼓噪不已,顾不得脸红心热,小心翼翼地追问着,她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萧直几乎要将手指捏断。
“你听见了……是不是?”佑和心跳加急,喉间干涩,似被火炭烤灼一般,连舌头都好像烫得说不出话了。
“是。”萧直蓦地抬眸,黑眸熠熠如剑,直直瞅着她,唇瓣翕了翕,又吐出几个字,“我听见了。”
佑和的脸庞一下子烧着了。她忽然庆幸现下是夜里,至少瞧得不如白昼清晰,否则萧直一定能看见她猴屁股一样的红脸颊,那得多难看。
呆了许久,佑和才勉强定下心绪,找回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那……那……”
她咽了口唾沫,再用力补了一口气,像要做一件毕生要事一般,郑重地抬头挺胸,盈盈似水的眼眸不偏不倚地凝视萧直,缓缓道:“你既然听见了,我也不怕承认,我……我那日说的,全是真的,”顿了顿,再加重语气强调,“全部都是真的。”
不等萧直反应,罔顾自己爆红的双颊和狂跳的心,豁出去一般,一鼓作气道:“萧直,我是真心的。”
萧直的眼眸染了墨一般,幽沉幽沉地凝着她,不躲不闪。
他面无表情,眉不拧,眼未敛,唇角放平,下颚如常。
只一双健臂止不住轻颤。
他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分聚在两只紧握的拳头上,两只胳臂好似提着千钧重石,重石再以绳线勾连着他的心,所以松不掉,丢不开,若抛了那重量,便要连一颗心也跟着被拽下去,再摔个粉碎。
佑和一直凝睇着他的脸,双眸一眨不眨,深怕错过什么,是以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似乎过了许久,久到佑和以为不会再听到他说话。
萧直忽然道:“我知道。”嗓音更加喑哑沉凝。
她是真心的。他当然知道。
六年,还不够证明吗?
六年的至臻之爱,倘若不是真心,那这世上还能有真心这玩意儿吗?
被她爱着的人,何其有幸。
可惜,不是他。
“你、你没什么想说吗?”佑和一颗心悬在半空,跌宕起伏,毫无着落。
默然一霎,他低低道:“没有。”
他能说什么?
告诉她,他知道她是真心的,所以不会干涉她,让她继续爱临遇?
还是和她澄清,他不是断袖,不会跟她抢临遇?
她以为他对临遇怀有断袖之恋,才会这样在乎他的反应,她把他当情敌啊……
呵,他的爱情,真是彻头彻尾的悲哀。
萧直眼眶酸痛,胸口发涩,心下一阵阵抽痛难抑。
佑和的心被浇了一桶冰水,从里到外,一下子凉了个彻底。
果然。
果然如此。
这打击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内。
可是,为何……还是教她难过得紧?
她晓得不会这么容易啊,他这几日的态度就已经昭示一切了啊,偏偏她就是沉不住气,非得这般直接撞过去一回,直撞个头破血流,她才爽快。
这男人若是真那么容易掰直,那也不值得她要啊。
他这般痴情忠贞,才更值得她喜爱啊。
明明早就做好了接受这结果的准备啊,为何真正面对时,就这么……
佑和觉得心头有些酸酸的,那酸涩的感觉一直蔓到了嗓子眼,堵着喉咙,真是难受极了。
萧直望见眼前的小脑袋垂了下去,似乎万分沮丧,那瘦削的柔弱肩膀微微颤了颤,像钩子挠进了他的心,顿时疼痛又甚一分。
他双拳微微松开,右臂不知不觉地往前探了一些,离她的肩膀很近,近到她轻轻一动,就能跌进他的臂弯里去。
她动了,可他却退了。
佑和抬头之时,萧直的长臂无声无息地收了回来。
水眸径自望过来,轻柔的软嗓忽然道:“萧直,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不会难为你,但是……”她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道,“我殷佑和从来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这一回,也一样。”
语毕,佑和拔足即走,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御风院。
朦胧的灯光下,高大的身影孤独地立了许久许久,耳中回响的皆是佑和公主最后那一句话。
“所以,公主,你是不会放弃临遇了,是吗?”
寂静的寒夜,无人回答他,可他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
她这是真把他当做情敌,要和他争临遇了啊。
呵,他的爱情,不仅悲哀,而且可笑。
萧直回到房里,瞧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这才想起赵松说的酥饼。
他轻轻揭开食盒,瞧着那些可口的梅花香酥,他唇角露出苦笑,送了一块香酥入口,竟也是苦的。
·
一晃,七日过去了。
这七日,萧直过得糟糕透了。每日天初亮便出门,子时之后再回府。他不是避佑和,他是躲自己,躲着那个卑劣可耻的自己。
只要一回来,只要一想到她就和他住在同一座府邸里,他就会忍不住想去见她,想教她知晓心底深潜的情意,想要她同样也能心悦他,这*在晓得她心中所爱之后,不减反增,日益发酵,越发难以控制,而从昨日起,那*仿佛骤然涨了一倍,将他整个心腔撑得满满的。
昨日,是陆临遇归京的日子。
十多日前,他们在颖地约好,临遇归来时,他会纵马出城相迎。
可昨日,临遇回来了,他却压根没去,只遣了麾下副将随皇上的派的人一道去了。
而他自己,却跑到那个荒凉的平云湖畔躲了一整日。
他如今才发现,自己竟是个懦夫。
他甚至不敢教她知道临遇已经回来了。
他不敢见她,也不敢见临遇。
却偏偏……怎么也弄不死那颗早已被她占据的心。他还是那么卑劣又可耻地想要她,不想把她舍给任何一个人,即便是最好的兄弟,他亦不愿。
而现下,已到了日落时分,今日出门前,他应了三柳的请求,答应要回去早些,指导一下三柳主动构思出的书房改造计划。
三柳大约是瞧出他近日心情极差,才想了这么个点子来讨他欢心吧。
纵然没有心情,他还是答应了,不愿拂了一片好意。
金乌西沉,萧直纵马回府。
谁料,一到府门口,就听府兵禀了个惊人的消息——陆大人来了。
·
萧直大步进门,很快跨进前堂正厅,却连陆临遇的影子都没瞧见,赵松却在这时来禀:陆大人去南苑赏晚菊去了,公主得了消息,也过去了。
将军府南苑幽园的菊花是幼时萧直和陆临遇一起种的,那菊花总比别处开得晚,陆临遇便统称为“晚菊”,每回来将军府,不管是不是菊花盛开的时节,他都要去瞧一瞧,偶尔拔拔草、修修枝,照看得还挺用心。
赵松不觉得这有什么,没想一禀完话,眼睁睁瞧着素来镇定威武的大将军忽然脚下一个趔趄,高大的身子竟微微发颤,他急了,连忙撑臂去扶,却被萧直一把拂开。
赵松定睛一看,惊愕地发现他家大将军脸色难看极了。
“将军可是身子不适?”这阵子他家将军起早贪黑地忙,想来定是熬坏了身子了。赵松担忧不已,“可要请孟大夫来瞧瞧?”
萧直只字不答,一手扶着桌案,一手紧紧握拳,默然立了良久,忽然旋身奔出门,直往南苑幽园而去。
正至幽园门口木栅处,却见一个雪衫白裙的身影盈盈走来。
正是佑和公主无疑。
一瞬间,萧直心头恐慌加剧,颅内纷乱繁杂,怔怔地伫足不动,视线紧紧锁着那愈走愈近的纤秀身影。
佑和以为自己眼花了,待走近了些,看清那人,狠吃了一惊。
那真是……萧直?他怎会回来得这么早?一定是因为晓得心上人陆临遇来了吧!
佑和不满地哼了一声,转瞬,猛然意识到什么,顿时一阵惊慌。
惨了,被他瞧见她来找陆临遇了!
若他晓得她跑到陆临遇面前拐弯抹角地挑拨离间,他一定会很生气,而且一定会对她很失望,这种玩弄手段的女人,没人会喜欢吧?
这下惨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佑和紧张不已,明明两人之间只隔了两丈余远,她却怎么也不敢挪过去了,小脸微红,又是尴尬,又是羞愧,低着头默默立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正踌躇着,忽地感觉眼前一暗,那双皂靴已经移到自个儿面前,想逃也逃不过了。
佑和捏着手指,不敢抬头,却觉眼前阴影骤然靠近,紧接着,两边肩膀被紧紧捉着,清新的杜若香气扑面而来。
“你对他说了,是不是?”喑沉的嗓音霍然入耳,他的大掌几乎将她捉在怀里,那张俊脸贴得好近,说话间灼热的男人气息就在她面前萦绕,迫得她不得不抬眸。
这一抬眼,立时望进一双幽深阴鸷的深眸中。
萧直的眼神,吓了佑和一跳。
“你、你别这样……”佑和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她呆呆地盯着萧直的眼睛,竟无端地惧怕起他。
他浓眉紧凝,眸子黑如点漆,明明还是那双眼眸,佑和却瞧出那里头合了无数的情绪,她瞧不分明,那眼神太深、太沉,让她心头发窒,有些闷,有些疼。
怎会不疼?
他变成这样子,就因为她来找了他的心上人,就因为怕她在他心上人面前乱说话!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爱陆临遇?
佑和又气又痛,肩膀被他捉得难受,忍不住对他吼出声:“你放开我!”
萧直却不管不顾,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一般,执着地问着:“你是不是说了?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是!是啊!”佑和一股怨气直冲头顶,“我就是说了,怎么了,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还没说完呢,我现在还要去说!”说着,便挣着肩膀,伸手将萧直往后推。
岂料,不仅没推开,反而火上浇油,萧直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腾出一只手臂,直接绕到佑和双腿处,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走。
他怀中抱着一个人,却箭步如飞,不顾佑和挣扎叫骂,直接抱她出了南苑,沿着廊庑,奔回自己院子里。一路上,引得仆婢、小厮连连侧目。
等到进了御风院,佑和都快被憋得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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