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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难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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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对黎皇连审问都没有就下旨杀了自己的事情感到很生气,索性当真反了,领着自己身边的五万人马准备杀将回去,就算不能打到黎皇那里去也要给他添点儿乱子出一出这口恶气。其实说起来他这个反贼当真是有史以来反的最冤枉的,纯粹是几番巧合下被逼反的。
就在他准备出兵的时候,王妃却再度派人找到了他,这次却不是阻拦他,而是给他送去了许多奇形怪状或大或小的兵器,以及拓跋宏志自己所写的一本兵书,助他攻打黎皇。但条件是事成之后他必须将所有兵器销毁,并归还兵书,期间也不得仿造或誊抄。
秦老虽不愿承拓跋宏志的情,但身为一代将才哪有对兵书这类东西不感兴趣的,所以还是收了下来。
有了这本兵书和那些兵器的帮忙,他首战告捷,凭五万人马打了黎军一个措手不及,还抢夺了三座城池,收编了两万战俘。而那些奇奇怪怪的兵器,尤其是其中的大型攻城兵器,更是让黎军见之色变,将领们头疼不已。
站在秦老自己的立场其实是不愿和那些将领开战的,毕竟那都是他以前的同僚,有些人与他关系还甚好,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他尽量挑选一些边角城镇,或是自己并不熟识的人进行攻打,有时甚至舍近求远,舍易攻难,就为了避开那些好友。
谁知他此举又引起了黎皇的怀疑,让他觉得那些将领已经和他勾结在了一起,所以他才没有攻打他们。
疑心之下,黎皇又下旨要斩杀几员大将,且都是过去和秦老关系亲近的将领。秦老闻言恼怒不已,舍下眼看着唾手可得的一处兵家要地赶回去救了其中一人,另外几人有的被杀,有的不得已之下带着自己的亲兵逃了出来,逃出之后就找到了他,与他汇合在了一起。
战场上向来有‘主将死,亲卫无故而存者皆斩’的说法,虽然那些已经被斩杀的将领们是被黎皇直接下旨赐死的,死因特殊,暂时没有牵累到他们的亲兵,但那些亲兵在军中却是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还是有人偷偷联系了秦老,协助他从内部瓦解了一处因为忽然易主而守备松懈的队伍。
秦老对这些人极为善待,愿意跟随他继续从军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就放他们各自回乡,也不强求。怕被当做逃兵而暂时回不了的就先拿着他给的路引去他已经攻打下来的城镇避一避,等战事结束了再回去。
有了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其他几处被斩杀了主将的亲兵也都行动起来,纷纷解决了新换来的主将,带着他们手下的将士投靠了秦老,举起了反旗。
而更多的与秦老交好的将领也因为担心黎皇下一次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开始倒戈相向。
秦老的队伍自此壮大下去,一发不可收拾,所到之处不等他们攻上前去就城门大开拱手相迎,他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大半个黎国江山,直到攻打到黎皇家门前才遇到了点儿向阳的抵抗,但此时的黎皇已是穷途末路,拿他半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他说到这儿又停了停,口渴的想要再喝杯水,苏澄却已先拎起了茶壶,将他手中茶杯接了过去,倒了一杯递给他:“秦老这皇位来的也太神奇了,那黎皇也够倒霉的,就因为误信了一句流言而失了整座江山。”
如果说之前听任一说狄胡的那些事让她觉得沉重压抑的话,秦老的事则让她觉得像个有趣的传奇故事,听得十分起兴。
任一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唇边牵起一抹笑意。这好像是她除了当宫女和前几天他装病以外第一次主动给他倒水,算不算是一个进步?
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容易满足了,不禁皱眉暗道自己真是没志向。
“怎么停了?接着说啊?”她催促道。
“还说啊?我嗓子都冒烟儿了。”
“说吧说吧,我想听!”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竟有些撒娇的样子。
任一被她这难得娇俏的模样晃花了眼,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似的,痒痒得很,很想上去亲她一下,却极力忍了下来,继续说道:“秦老登上帝位之后并未更改国号,除了杀了几个曾经一味怂恿先任黎皇剿杀忠臣的奸佞以外,几乎没有对朝堂做出大的变动,只是对一路跟随他的那些将领们进行了应有的提拔和封赏。”
。。。
☆、第168章 八卦细胞
“先任黎皇重文轻武,而秦老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武人。江山易主,朝堂上众人已经为自己没有受到先任黎皇的牵连而庆幸不已了,更何况还保住了自己的官职,自此以后哪里还敢在朝堂上轻言武将的不是,原本偏向一侧的黎国朝堂反倒势力平衡了,黎国竟比之前更稳固了几分。”
苏澄一手托腮,一手在桌边轻点,由衷地说道:“秦老虽是被逼反的,不过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她说话时并未注意到自己手上是任一平日里常做的动作,一旁的任一却是看在眼里,唇边笑意更深了几分。
“便宜若真是这么好捡,岂不是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当皇帝了?”
“唔?怎么说?”她听出他话中别有深意,扭头问道。
“听你爹爹说那段时间黎国内部流言不断,黎皇在杀了第一批将领后就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安抚前线将士,稳定军心,但这消息传到边关时却成了他故意将此作为缓兵之计,要跟这些将士秋后算账,所以那些人最终才义无返顾的投靠了秦老,跟黎皇彻底撕破了脸。
我猜这其中一定不乏拓跋宏志和他的王妃出的力,因为唯有秦老登上了皇位,才能保证狄胡的安全。而秦老自己也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直白的一介武夫,他不过是言行举止粗鲁了些,心思可是细密的很呢,不然就算有拓跋宏志夫妇相助。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拿下黎国江山。”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了解到谈不上,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
“你见过他啊?他不是黎国的皇帝吗?难不成你去黎国拜访过?”苏澄的八卦心顿时冒了出来。
“我可没有秦轩那样的兴趣,没事儿就去他国皇宫拜访。是秦老以前每年都会来我昭国跟你爹爹聚一聚。我偶尔过去凑个热闹罢了。”
“什么?他来找我爹爹?”
“是啊,每年都会来的,你不知道?”
“……我……”
“哦对,你忘记了。”他想起不记得前尘往事了,自言自语道。
“对,我忘记了……”苏澄赶忙低头应了一句,有些心虚的样子。
任一并未注意到她的心虚。继续说道:“秦老真是我见过的皇帝里最特殊的一个,他……”
“你一共也就见过他和你父皇两个皇帝吧?”
“呃……这倒也是……不对,加我自己。三个!”
苏澄汗:“说正事好吗!”
他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明明是你把我带偏的!”
“快说快说!”她皱眉挥开了他。
“秦老跟你爹爹在战场上的时候就亦敌亦友,若非立场不同的话一定是八拜之交。他当上皇帝后曾几次邀你爹爹前去一叙,你爹爹因身为我昭国将领。不便前往。所以都拒绝了。谁知秦老后来索性自己跑了过来,还高呼你爹爹不够兄弟,翻脸不认人,诸如此类。
你爹爹怎么说也是我昭国将领,与黎国刚刚登基的新皇关系这般密切,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暗中有什么勾结。我父皇得知后就将秦老请去了宫中,顺便将你爹爹也昭了回去,让他们在宫中相见。自此以后秦老就每年都会来一回。风雨无阻,直到你爹爹……离世为止。”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澄的脸色。怕她想起往事伤心,见她面色并无甚大变化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苏澄却是有些不解:“他们就算关系很好,秦老也不至于每年都往咱们这儿跑吧?”
任一笑了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秦老的真实目的其实说白了还是想通过你爹爹问问王妃的事情,了解一下王妃近来过的可好。他爱慕王妃的事情天下皆知,王妃为了不让自己夫君为难,从与拓跋宏志成婚的那天起就再没见过他了,非万不得已的情况甚至都不会派人找他。而你爹爹因为那次大战之事与拓跋宏志成了至交,时常能见到他们夫妇,所以他想知道王妃的事情就只能通过你爹爹。可你爹爹是我昭国将领,为避嫌不好传信给他,他便自己每年过来问,不问个一清二楚不肯罢休。”
苏澄脑中的八卦细胞瞬间被全部调集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睛里似放着光:“秦老跟拓跋宏志的王妃到底什么关系?他竟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他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杯子,示意自己要喝水,苏澄赶忙给他满上,继续盯着他。
任一喝了水,满意的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
……
……
“把水给我吐出来!”她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
“咳,咳……”任一咳了两声,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指:“我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刚刚那些也都是听你爹爹和秦老说的,至于他们私下里的事情,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苏澄不禁一阵失望……她正听到自己最感兴趣的地方好吗!竟然没有了?这就像说书先生告诉你“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结果你等了半天他却没有下回了!
“不过……我却还知道一点儿别的事。”就在她以为他说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的时候,他却又忽然说道。
“什么?”她果然又满脸兴奋的睁大了眼。
“我虽不知道秦老和王妃之间的往事,却知道秦老对她用情至深,不仅为了探听她的消息每年亲自来我昭国,而且登基后还多年未娶。即便明知王妃已不可能在嫁给她,却始终不愿娶别的女子为妻。致使黎国後宫曾一度空置,别说是皇后,就是普通妃嫔也没有一个。”
苏澄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可是一国皇帝……”
“的确是十分不可思议,但这却是个事实,不然以他的年纪,他的长子秦轩怎会才跟我差不多岁数。”
“……那……他之后怎么又娶了?”
“因为……多年不肯见他的王妃后来终于肯见他了,却是要求她娶了她的好姐妹,一个爱慕他多年却一直被他拒绝的女子,也就是现在的黎国皇后。”
“……”她半晌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其实……我倒是能明白王妃的想法。秦老当时毕竟已经是一代帝王,怎么能没有后嗣继承皇位。王妃起初可能也是不想勉强他娶自己并不喜欢的人的,所以没有强求。但见他耗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娶妻。才不得不强行把他们撮合到了一起,至少这样还成全了那个女子,也解决了秦老传宗接代的问题。”
“……可是……那女子心中……不见得好过吧……”
虽然是如愿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但对方被人强逼着才愿娶自己。若是换了她她一定受不了……
“好不好过我不知道。不过这么些年也过下来了,这位皇后后来还有帮秦老纳了几个妃嫔,在黎国倒是很受百姓爱戴。”
苏澄又是半晌沉默,觉得那一句很受百姓爱戴听着有些刺耳。这样一个女子,想要的哪里是百姓的爱戴,不过是自己夫君的一点儿宠爱而已……
“那王妃呢?”她转而问道。
任一微怔,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是这个话题又有些沉重,让她做好准备。
苏澄眉头又皱了皱。却还是侧耳倾听。
“王妃之前因为小产而险些丧命,后来虽是救了回来,但毕竟伤了根基,多年未曾有孕,好不容易又怀了身孕之后却是比寻常人难受百倍。父皇派了御医去给她诊治,御医说王妃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诞育子嗣,若要强行保住孩子,王妃将来必定性命难保。若想王妃无虞,就应尽早舍弃了这孩子。
拓跋宏志宁愿自己无后也不肯让他的王妃犯险,但王妃自己却不肯,坚持要留下那个孩子。两人僵持不下,一旁的太医也为难,就告诉他们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就是去请黎国的千金圣手胡一山出面。
据说这个胡一山尤擅诊治这方面的疑难杂症,经他诊治过的有孕女子均是母子平安,没有一个出现问题。但这人性子也桀骜,尤其是不愿跟皇室之人打交道,各国皇室都曾请他入宫担任御医,他却理也不理。拓跋宏志虽已脱离了狄胡皇室,但只怕也难以将他请来。
可这却是唯一一个可能同时保全王妃和她腹中之子的方法,拓跋宏志自然还是义无返顾的去了,亲自去黎国请那位神医出山。
途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听说他们在回程途中遇到了山洪阻道,拓跋宏志带去的人死伤无数,他自己也在那场山洪中遇难了,是他的几个部下死里逃生,将那神医带了回来。
王妃得知拓跋宏志死讯,痛不欲生,当时就险些小产,是那黎国神医胡一山拼尽一身医术才救了回来。
后来王妃虽平安诞下一子,但身体更是大不如前,一日比一日差,连那神医都说照她这样子最多再活个三五年,可谁都想不到,王妃却活到了孩子八岁的时候,将孩子教导成人,这才放手离去了。”
“……那孩子呢?后来怎么样了?”
“王妃死前遗愿,让那孩子去黎国,寄养在秦老名下。你爹爹亲自将他送了过去,交给了秦老。”他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
苏澄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会是……那个叫秦楚河的吧?”
任一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
☆、第169章 谁更厉害
“还真是啊?”她仍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嗯,拓跋宏志来到我昭国后就断了和狄胡的一切往来,自己也舍了拓跋的姓氏,改姓为楚。王妃诞下孩子之后取名为楚河,这孩子去了昭国,认了秦老做义父,又冠上了秦老的姓氏,故而现在名为秦楚河。”
“……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去黎国呢……留在我昭国不好吗?他爹爹的那些旧部一定会对他很好,奉他为主的。”作为昭国唐大将军的遗孤,苏澄对这点很有体会,所以对王妃将孩子送走这件事感到十分不解。
任一耐心的解释:“王妃虽然没有直说,不过我想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她那孩子和你不同,你爹爹本就是我昭国将领,忠君爱国有目共睹,和我父皇关系又甚好,两人之间十分信任。
可她的孩子毕竟是拓跋宏志的后代,拓跋宏志又是狄胡皇室的血脉,虽然他们自留驻我昭国之后就明确表态和狄胡恩断义绝不再往来,但归根结底他们不是我们本国人。就算你爹爹和我父皇都对他们礼让有加,但王妃却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对他们的孩子也同样礼待,更不知道将来继承昭国皇位的人会是谁,新皇会不会对他们的势力有所忌惮,进而对这孩子生起疑心。
所以对这孩子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送往黎国。以秦老对王妃的情意,必然不会亏待了这个孩子,而那些仍旧留在我昭国的拓跋宏志的旧部。因为失去了领头人,我昭国也不会轻易将他们当做威胁。王妃此举可谓是思虑长远,为所有人都安排了最好的将来。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她的好意。比如那个死活不开窍的狄皇。
“他又干什么了?”苏澄皱眉。
“拓跋宏志和王妃虽然当初被狄皇逼到那般境界,但终究念及那里是自己的故土,无论是选择放弃复仇还是协助秦老登上黎国皇位,为的其实还是能保狄胡一时平安,让狄胡百姓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不至被昭黎两国铁蹄践踏至死。
偏狄皇不死心,还觉得拓跋宏志退兵是怕了他。回国后不但不给百姓休养的机会,还大肆征兵,屡屡侵犯我国边境。
其实早在王妃离世前你爹爹与他们约好的十年之期就已经到了。而且一直是狄胡主动骚扰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借口出兵,不过是看在拓跋宏志和王妃的面子上一再忍让罢了。可狄皇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扰的边境百姓不得安宁。
后来王妃离世那年。你爹爹将秦楚河送去黎国之后。回身就给了狄胡一次迎头痛击,本以为这次他们总该老实了,谁知道狄皇贼心不死,几年后再度发兵征战。你爹爹这才怒极,灭了他十万大军,夺了他十余座城池。也正因如此,狄皇才会恼羞成怒,使出了背地里暗杀你们这些家眷的歹毒招数。致使你遭遇了灭门的惨剧……”
苏澄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眼中满是怒意:“他真是当皇上当的太舒坦了!爹爹当初就该直接打到他的皇城去!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其实也不怪你爹爹。是我父皇那个人太心慈,又没什么野心,一直不让他出兵罢了。不然以你爹爹的实力,对付狄皇这样的人易如反掌。”
“也算他狄皇好运气!你父皇一直不出兵,秦老那边肯定也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一直没动静,不然他岂能活到现在!”
她说的气愤,任一却是满不在意的一笑:“他的运气也差不多到头儿了……”
“……你要对狄胡出手?”
“我……”任一刚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一个姑娘家老打听这些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切……不愿说算了……”
他以为她是关心自己之前的灭门之仇,又柔声说道:“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仇?什么仇?
苏澄刚想问一句,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赶忙闭了嘴,换了个话题:“这些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秦轩难道就不知道吗?他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选择从墨梁关攻过来?”
“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未必十分清楚。我也是因为跟你爹爹和秦老很合得来,又喜欢问一些奇闻异事,每每秦老来的时候总跑过去缠着他们打听,所以才知道的这么详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不出来他平日那副冷冷淡淡的性子怎么可能有合得来的人,而且还是两个年长他这么多的人,更想不出来他会有缠着别人问东问西的时候……
任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自幼和父皇不很亲近,但是跟你爹爹和秦老却是处的来的,他们两个又都是爽直的人,尤其是秦老,甚至还说过要收我做义子呢。你爹爹说我是昭国皇子,这样不合适,一力阻拦,这事才算作罢了。”
苏澄险些笑出了声:“昭国皇子做黎国皇帝的义子?秦老也真想的出来。”
任一面上反而有些失望神色:“我若不是因为身份特殊,还真想认了秦老这个义父。你是没见过他这个人,有意思的很,整日里老子老子的挂在嘴边,听说连在朝堂上也是。有一次我问他,你这样在朝堂上说话,文武百官都不上谏言吗?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她十分好奇。
“他说,老子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的皇后叫国母,那老子就是国父,天下百姓都是老子的儿孙,老子在他们面前称一声老子又怎么了!谁敢谏言就是不认老子这个国父!不认老子是皇帝!老子砍了他的狗头!”
噗嗤……苏澄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说:“他不会……对文武百官也是这么说的吧?”
他点了点头:“还真是!我还特地命人去打听过,之前确实有人曾在朝堂上谏言,说他既已成为九五之尊,就该有身为帝王的气度,不该再一口一个老子。结果他当时就是用这番说辞顶回去的,硬是堵的满朝文武没有话说,连那些向来爱引经据典的酸腐文人也找不到驳斥的理由。”
苏澄这回彻底笑弯了腰,趴在桌上拍着桌子,一想到一个皇帝在朝堂上用这样的话堵的文武百官哑口无言,就觉得那场面实在好笑。
任一自己也是忍不住一阵笑意,又想起什么跟她说道:“秦老还曾和你爹爹打过一架呢,你不知道吧?”
“啊?”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就知道曹将军他们不会跟你提这个,那可是你爹爹这辈子被打的最惨的一回,他自己都不愿意提,曹将军他们肯定更不会提了。”
“我爹爹打不过秦老啊?”
“打不过倒还好了,大不了被打几下败下阵来就是了,偏偏势均力敌,谁也打不过谁,这才落了个两败俱伤,秦老在我昭国皇宫歇了整整一个月才走!”
噗……苏澄又想笑了,这两个真的是将军和皇帝吗?感觉是两个老顽童啊……
“他们为什么打架啊?”她忽然想起这个,问了一句。
任一微怔,面色又是有些尴尬:“……因为……我顺嘴问了一句……他们两个到底谁更厉害……”
噗……苏澄又笑趴在了桌子上,眼泪都出来了:“你真是……害人不浅……”
“我那时候小……哪儿知道他们会为了这么一句话打的这么厉害啊,整整打了一天一夜!什么兵器也不用,就是肉搏!硬是分不出个高下!我父皇平日里从不罚我,唯一一次责罚我就是那回!让我跪在宗庙里,秦老和你爹爹不停就不许我起来,后来他们两人也是听说我被罚了才停手的,要不然……”他想了想,仍旧觉得心有余悸:“不然估计当时真要出人命了……”
“我要是……我要是你父皇……也得罚你……哈哈……”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乐不可支的样子。
任一佯装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我被罚你很开心啊?”
“嗯!开心!”她竟然还笑着点了点头。
“你个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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