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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策云若皇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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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突然一顿,使得拓跋睿着实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看向夏侯靖,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是啊,他很意外,在西陵是不会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的,若是换做父王,一定会告诉他,与其笑容满面的让人亲近,不若变得残酷,以让人害怕,让人畏惧。
他有些迷茫了,放下了手,竟有些想像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一样,笑起来试试。
于是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再是勉强的干笑,而是用最自然的方式扬起了唇,侧过头,淡语:“承您吉言。”
这一笑,倒是惊艳了,夏侯靖
tang有些意外,旁边的侍从干脆都看愣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雌雄莫辩的男人,如果他扮上女装,也定然不会比那花坊的姑娘差上分毫。
是了,花坊的姑娘……
于是乎,夏侯靖突然间笑开,声音爽朗,潇洒不羁。走上前,用右拳稍稍用力地锤在拓跋睿的胸口,道:“罢了,还是收回我的话。本来就很娘娘腔了,再这么笑,便与妖孽无疑了。”
拓跋睿脑袋一僵,又是嗡的一声,果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也忍不住补了一句:“那也比明明不会抚琴,还想装腔作势的好。”
“你——!”夏侯靖口上一僵,右眉挑的更高,“敢对我说这种话,你这娘娘腔真是不想活了!”
拓跋睿也索性耍起了横,一手扣在那琴上,昂首说道:“长得好看就娘娘腔吗?你嫉妒吗?”拓跋睿冷笑一声摆摆手,“看你这恶劣的性子,怕是也没女子喜欢吧,所以看谁都像女子。若是当真找不到媳妇,不若我帮小哥你介绍一个,也好报答你对我强行的救命之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突然就开始吵了起来,跟随夏侯靖而来的侍卫一头冷汗,想拉却不敢拉,所以没过多一会儿,这两个本来就没多大,还泛着浓浓孩子脾气的少年突然就开始动了拳头,几个来回,便都挂了彩。
这一下可是把侍卫吓坏了,拼命上前将两人拉开。
两人气喘吁吁望着对方,仍旧满眼怒意,可是在看到对方都因为自己挂的一脸青肿后,却又纷纷指着对方大笑了起来。
这一刻,在他们心里的痛,好像都被暂时的忘却,忘记了他们即将承受的重量,也忘记了永远的独自一人。
他们的笑容,单纯,明朗,如最平凡的少年。
之后,两人终于笑累了,拓跋睿与夏侯靖分别坐在椅子上,待平稳了气息,拓跋睿便将那古琴推向夏侯靖道:“这琴没问题,你拿走就是了。”
夏侯靖接过,差人包了起来,拍拍拓跋睿的肩膀道:“今日的事多谢了,早时你在这家客栈发生的事,我都问过了,你呆在这家客栈,便是屈才,若你愿意,就跟在我身边,我会给你一份差事。”
拓跋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只是报答你先对我的救命之恩……而且,你并不熟悉我,若我有心害你呢……”
夏侯靖眉心拧起,似乎并不喜欢他的这番假设,“我只知道,你是第一个我觉得想要交的朋友。仅此而已。”说到这里,夏侯靖稍稍放软了语气,“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在你身上,找到了和我一样的气息。……三日后,来皇宫东门找我,拿着这个。”
言罢,他扔给拓跋睿一块腰牌,亲自拿上古琴,自拓跋睿身边离开。
拓跋睿望着他的背影,回想着他说的话,莫名间有些落寞,因为他说的没错,在他身上,他确实也看到了一份强树起的孤单。
突然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他真是拿这个霸道的家伙没办法,正如他搞不定自己的王兄一样。
不过……朋友吗?
拓跋睿轻轻念着这两个陌生的词语,捏着那腰牌,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对于他来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同龄之人,这……或许也是他拓跋睿一生,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只是没想到,竟是在东卫。而且这个人,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让他这么笑出来的人。
心里第一次产生一个感觉,那就是想要珍惜……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让他下意识想要去追随他,这样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而后他叹口气,好像已经下了决心按他说的去做,于是将那腰牌翻过,想要看看这家伙究竟何名何姓。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16)
对于他来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同龄之人,这……或许也是他拓跋睿一生,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只是没想到,竟是在东卫。而且这个人,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让他这么笑出来的人。
心里第一次产生一个感觉,那就是想要珍惜……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让他下意识想要去追随他,这样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而后他叹口气,好像已经下了决心按他说的去做,于是将那腰牌翻过,想要看看这家伙究竟何名何姓。
可是当那金牌上,清晰刻着的名字落入睿的眼中的那一霎,他只感觉脑中轰隆一声,便呆呆的立在了远处,而那金牌则自手中落在了地上,叮叮咚咚,半晌才停下。
命运总是喜欢开一个很恶劣的玩笑。偶尔他们也都会在想,如果少年时的那一刻,他们不曾相遇,不曾相识,不曾是对方唯一与最初的好友,又是否会有多年后那痛彻心扉的结果。
只不过,也正是多年之后,当那曾经相伴的挚友,兵刃沙场的那一刻,无论是他,还是他,似乎都不曾后悔那时的相遇。
因为至少在他们相识的那一刻,无论是他,还是他,都曾真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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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皇贵妃千雪的生辰在一场安静的雪中进行,没有人来送礼,没有人来道喜,一切就如同平常一样。可是今夜却又有了些特别的不同,在夏侯泰也在夜里和以前一样来到千乐宫的时候,偶然见到了一幅过去从未见过的画面。
在他面前,是独自站在离千乐宫还有一些距离的夏侯伊,孤身一人,看着前方。顺着他的视线也同样望去,于是意外的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夏侯靖。他知道自己应该并不受素未蒙面的皇贵妃欢迎,所以并没有冒失的进去,而是将古琴拿给门口的侍卫帮忙转交。
他看着深处,过了许久,如同在为她的身体祈福,而后才满足地离开。
在他走时,夏侯伊瞬间侧身避入暗处,许是不知如何来向夏侯靖表达着此刻的心情,那一瞬,他难得在脸上挂出了笑意,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夏侯泰的眼中。
其实,他虽是高处不胜寒的帝王,可终究也身为人父,他不愿看到宏渝、宏嘉兄弟相残,也知道在夏侯伊的心里,其实夏侯靖是有着相当的分量,会是一个宽宏大度的兄长,也像他的母亲一样,对权势并不渴望,是故必定也不会因为皇位对宏嘉做出不利之事,而宏嘉……
宏嘉,一向敬重宏渝,更是不会像他夏侯泰当年的局势一样,勾心斗角,手足相残。
如此,对东卫来说,不是最完美的局面吗?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夏侯泰略有欣慰,唇角扬了一抹弧度,可是又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如那眼前的一切美好,仿佛只是王朝中昙花一现的梦幻。
他垂下眼帘,陷入深思,心头再一次覆上一层沉重。
就在这时,夏侯靖忽而看到了在郑喜服侍下正披着披风站于雪中的夏侯泰,他微愣,有些不好意思,而站在暗处的夏侯伊也同时看见了夏侯泰,知道自己的父皇定是将自己刚才躲起来的样子收入眼中,他叹口气,扶额,两难到似乎比夏侯靖还要不知所措。
看到两个孩子如此的神情,夏侯泰方才的阴霾却消失了,他摇摇头,轻笑一声,视线若有似无掠过了暗处的伊,不过却没唤他,反而假装没看到般与夏侯靖对了几句话。
他没多留他,像是替伊解围一样,早早就放了靖回去。
待靖离开,夏侯泰才将视线落在了正有些尴尬走出的夏侯伊身上,看到他,夏侯泰的神情仍是有些复杂的,尤其是面对那双如此熟悉的金眸。
对上了夏侯泰的神情,夏侯伊是明白一些的,他究竟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五六岁的孩子。于是主动避开了自己的眼睛,不愿在触动夏侯泰心中的那块伤痛,然而却没有想到,便是在这一刻,夏侯泰竟探出手,轻轻拍了下夏侯伊的侧肩。
“今日是你母妃的生辰,就是不知你母妃会不会见朕。”夏侯泰难得说出这样的话,眼中透出了些落寞,他收回手看向不远处“千乐宫”三个大字,眼中缭绕了复杂的情感,过去的美好,仿佛就在昨日,他动了动唇,也同时沁出了一缕苦涩。
这一时,夏侯伊有些怔住了,从小到大,在他眼里看到的父皇,都是无比威严的,群臣没有对他不敬畏的,百姓也都对他非常的爱戴。为
tang了能让朝堂大臣安心,父皇永远都是不苟言笑,内敛沉着,而今日,竟露出了一种不想在遮掩的落寞。
不经意看到了夏侯泰鬓角显露出的一缕一丝白发,这才想起父王已经接近五旬,而自己也已经过了十八。
“朕偶尔也会想,朕,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若是人生得以重来,朕又会如何?”
夏侯伊动了下眸,问道:“若是得以重来,父皇会放母妃自由吗?”
当夏侯伊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郑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知道对于夏侯泰来说,“放手”永远都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不过这一次,夏侯泰却没有及时反驳,而是静默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没有回答夏侯伊的问题,神情渐渐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径自从夏侯伊的身边向着千乐宫走去,披风撩起了一阵寒意,将夏侯伊的发尾轻轻带动,而这无声的答案,也同样刺入了夏侯伊的心。
夏侯伊叹口气,回过头,看向夏侯泰的背影,心里揪痛万分。
一份爱,当充满了枷锁的束缚,那么到了最后,也许只剩下最悲凉的结局。
父皇,你的爱,会让母妃一生痛苦。
又或许,父皇,你真的爱过母妃吗?
夏侯伊抿住唇,长叹一声,回身离开了千乐宫。
虽然今夜是母妃的生辰,可是对于母妃来说,虽然她嘴上是那样的痛恨着父皇,可是最最思念的却也是他,否则也不会每日都在弹奏着当年父皇亲手教会她的那支曲子,这支曲子,持续了十余年,而母妃也只有在听到这支曲子的时候,才会绽露笑容。
虽知道相见对父王与母妃来说,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悲哀,可是至少今夜,便不去打扰了。
然而就在夏侯伊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徐毅风风火火地向着千乐宫那里赶去。
徐毅见了夏侯伊,紧忙上前问道:“三王爷,皇上在千乐宫吗?”
“出什么事了?”夏侯伊一下就感觉到了一股并不寻常的感觉,心头也压了分重量。
果不其然,徐毅皱紧了眉,一字一定对夏侯伊说:“边疆急报,西陵……已经准备出兵了,看来是准备先下手为强。”
“什么!”夏侯伊心头一震,只丢下一句“父皇在千乐宫”,便匆匆向着前方走去。
徐毅微愣,当然也不准备所想,转头就急忙向着反方向跑去。
而那一面,夏侯伊在加快了好几步后,终于赶上了正要进自己寝宫的夏侯靖,一声低唤,使得夏侯靖略微吓了一跳。
夏侯靖回过头,一看是夏侯伊,还是从千乐宫的方向过来,他瞬间知道了夏侯伊早就看到了所有一切,不免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心里念着自己果然不擅长做这种事。
可是此刻的夏侯伊却并没有心思再与他回顾方才的种种,而是直接上前一步打断了夏侯靖接下来的解释,道:“靖,明日开始加紧准备,一旦上朝有大臣提到出兵的事,你一定要主动请命。”
夏侯靖愣了一下,紧接着也凝下了神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夏侯伊点头,半晌,露出了一抹有些复杂,却又注满期盼的神情,“弟弟啊……这一次,做兄长的帮你,尽管立功,稳定军心。”
夏侯靖一下怔在原地,似乎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神情来回答这句话,只能在许久之后,喃喃念着:“皇兄……”
夏侯伊轻笑,拍了下夏侯靖的肩。
“靖,稳住军心,建功立业。以后,你一定会是百姓爱戴的皇帝。一定……一定是的。”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17)
一个月之后,东卫西陵的战事突然间爆发,这场风雨或许已经酝酿很久,可是真正来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觉到措手不及。
西陵突然增强的战力,让人不敢小看,夏侯泰也了解,若是不趁着现在给予西陵沉重的一击,那么等它羽翼丰满起来,将会对东卫有极大的威胁陬。
于是乎,两军交战,两边的王皆是亲自上了战场,这或许是东为西陵之间最大的一场战事。
很快,拓跋陵就对上了夏侯泰,多年未见,岁月已改,可是在他们二人中间的仇恨,似乎从未消失过。
只是更重要的是,在拓跋陵的眼中,有着异样的自信,察觉到的夏侯泰,一下就明白了这一行,拓跋陵肯定是克服了先前众兵无统帅的局面,也就是说,他一定带来了什么人溻。
那一刻心中有些沉重,但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慌乱,反而是从容的面对着拓跋陵,一点不担心有什么战场上的意外。这一点,反倒是让拓跋陵感到有些狐疑。但是容不得去思考,夏侯泰突然率兵前行,将暴风卷来,使得即便是种下了西陵蛊的士兵,就不由得感觉到畏惧。
然而就在即将交锋这一霎,果然像夏侯泰所想的那样,突然杀出一队兵马,如风如洪般向着这边冲来,带起了一阵肆虐狂风。夏侯泰双眸猛地一缩,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拓跋陵,其间拓跋陵微微一笑,悄然躲开了半步,瞬时间一个戴着鬼煞面具的年轻人,一身黑衣,充斥了血腥,所经之处,介是血流成河。
这个年轻人的出现,让夏侯泰也不由得一愣,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拓跋陵,喃喃而语:“他是……虎毒不食子,你竟然对自己的儿子——”
“正是因为他是我拓跋陵的儿子,所以你一定要成为第一强者!”拓跋陵笑得疯狂,使得夏侯泰咬紧双齿。
“幸好,我没有将千雪交给你,幸好,幸好……”夏侯泰轻轻笑了,如同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这反倒惹怒的拓跋陵。
黑衣少年,也就是拓跋泽,似乎也被这句话激怒,再度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他对夏侯泰举刀相向的那一瞬间,突然自旁边横出一把长剑,一下便挡住了拓跋泽的攻击。
紧接着,你这如雪般的白色笼罩在这一片血海之中,一个如拓跋泽一样矫健的少年挡在了夏侯泰的面前,那双如宝石一般的金色双眸,毫无惧意地凝视着那张鬼煞面具,猛然向前用力,便将拓跋泽的攻势瞬间挡住,甩开长剑,那少年轻轻扬动唇角,带起了一阵几乎冻结一切的凛冽。
而这个人,正是夏侯伊。
看到了他,拓跋陵有一瞬的失神,如同在记忆深处的某一个地方,也曾有过这样一张相似的容颜,可是或许是冷漠得太久了,怎么也记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在想起这个人的瞬间,偶尔会意识到,啊,原来他拓跋陵,竟曾经是一个人,有过属于人的情感。
可是这样的情感,到今日已经泯灭,对于过去,他付之一笑,只觉屈辱。遂也不再调侃,同拓跋泽一样抽出了腰间佩刀,准备奋起一战。
“伊儿,你只管负责那个小的就好。”夏侯泰淡淡开口,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双目凝视着拓跋陵,“我,也该这个人有一个了结了。”
夏侯伊什么也没说,这是压低视线,勒马一转,便直接向拓跋泽发起攻势,拓跋泽用力阻挡,奈何马步却越来越往后退。
“想过去,先杀了我。”夏侯伊淡淡开口,每一个字,都有着不容拒绝的震慑。
如此挑衅,另拓跋泽眉角微挑,于是他也不再执着,索性顺着夏侯伊的步子,一同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只是在同一时间,望着拓跋泽脸上的面具,夏侯伊感觉到有些奇怪,可是为什么奇怪,他却如何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并不觉得,这个在战场上如疯子一样的人,或是害怕让世人见到她容颜的家伙。
不过现在他却无暇去理会这些细节,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年轻人,一般的将领绝对不一样,或许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
而在同一面,已经开始与夏侯泰进行正面对决的拓跋陵,也渐渐感觉到了有些事奇怪,因为在他所知,东卫的兵力应该是远远大于夏侯泰是带来的这些人,如今他带了不到一半的人,是因为轻视西陵,还是中间有什么阴谋。
交手的过程中,拓跋陵一直感到心中不安,而夏侯泰就好像在阻碍他思考一样,连续不停的对他攻击。基于夏侯泰的身手并不亚于自己,拓跋陵一直疲于应对,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他突然想到临走前答吕晏齐曾和他说过
tang,夏侯泰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方才见到的那个,应该是叫夏侯伊,按理说还有一位太子殿下……难道是因为夏侯泰怕太子有失,所以不敢让他上战场?
不,但凡帝王都知道,一定要替自己的太子树立军威,尤其是夏侯泰,绝对不会是过度保护自己的儿子的父亲。
如此说来……
拓跋陵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夏侯泰,“难道,难道你——!”
面对拓跋陵的问题,夏侯泰冷冷一笑,只道一句:“现在知道,好像已经晚了。”
果然如此!拓跋陵闹钟嗡地一响,紧接着就看到从另一个方向突然横切入一队大军,以夏侯靖为首。
此时的他,高高站在坡上,正俯视着下面的所有人,他与夏侯伊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对视,夏侯伊对他微微点头,而夏侯靖也回以淡淡一笑。
接下来夏侯靖抽出手中长剑,一声嘶喊,便向下冲去。
而那一瞬,拓跋泽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当他与夏侯伊对视的时候,他能感觉的到,夏侯伊是与他有着相同命运的男人,同样的悲哀,同样的无情。
可是这个叫夏侯靖的人却与他们不同,在他身上有着一种无法磨灭的光辉,像是烈阳一样让人害怕却又憧憬。
这样的光辉是他在西陵从来没有见过的,没有任何的污浊。
他就是东卫的太子吗?睿就是要到他的身边去吗?
心中,有了一丝不经意的羡慕,也有了一丝无法察觉的不安。
莫名间有些惧意,仿佛在害怕,当睿去到这个人的身边之后,也会像他一样。
影的视线,总是追随着光的。
那睿,还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吗?还会再回到西陵吗?
第一次无比庆幸,庆幸曾经让睿种下了西陵蛊,庆幸睿不会背叛自己。
拓跋泽嘶喊一声,突然开始疯狂的杀戮,如在发泄着心中那份无法磨灭的不安,奈何凌乱的心情,也恰恰影响了他的冷静,几番对峙下,逐渐有了颓败的趋势。而拓跋陵那一方,因为夏侯靖突然的介入,西陵大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在同时他也意识到东卫的夏侯靖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这么简单。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无论是夏侯伊还是夏侯靖,他们明明没有种下西陵蛊,为什么可以强至如此?
更重要的是,如今夏侯靖,还是个少年,若有朝一日他羽翼丰满,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皇帝,那么西陵,那么……
拓跋陵下意识看向了拓跋泽,父亲想要保护儿子的一瞬间的意识,让他有了想退兵的意思。而这一瞬的眼神,恰好落入了拓跋泽的眼中。
已经种下西陵蛊的他,再也感知不到所谓的亲情,面对拓跋陵的退意,在他看来只是弱者的懦弱。
于是他大喊一声:“不可以!!”
如果,如果就这样退下,那么他的痛,那么睿的痛,又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他疯了一样地避开夏侯伊,策马向着这边而来,如果杀了夏侯靖,我还有希望大获全胜!!
看到他向着靖那样而去,伊也觉出不好,遂追着他而去。
已经夺下不少西陵士兵人头的夏侯靖毫无惧意,甩开长剑上的血,直面对向拓跋泽。
而就在两人即将交锋的那一瞬间,只听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号角声,紧接着便有另一对大军毫无征兆地切入,用人墙将西陵东卫的人全部分开。
再然后,便听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飘来:“呦,一眼没看到,怎么打起来了~”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18)
而就在两人即将交锋的那一瞬间,只听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号角声,紧接着便有另一对大军毫无征兆地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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