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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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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口箱子就交给步大将军府的五公子,步五步飞鹄。
宋全满口应下,管家给他的谢银他都拒绝没要。
见他不要银子,青舒没办法,让人拿来两个小罐子给他,并告诉他,一个是红果做的果酱,送给他的娘子和孩子尝尝,可以抹到糕点上吃。一个是辣椒油,做菜或吃面可以当佐料,是送给他的。
宋全还要推脱,古管家扯了他过去,“赶紧拿上,这都是好东西,天下独一份儿的。就是你们主子想吃,也得求到我家小姐跟前才有。”
宋全这才接了,连连称谢。银子推了可以,可东西还推,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儿。红果的名字他听过,只是没见过,也没吃过。
青舒又让小娟送上一个包裹着什么东西的青色丝帕。
管家从旁拿过,塞入宋全之手,要宋全赶紧收起来。
宋全接了,好奇地打开看,里面居然是栩栩如生的一红、一粉的不知名的极漂亮的两朵花儿。他愣住,这寒天腊月的,哪儿来的鲜花?
青舒笑道,“是绢花。拿回去送你娘子,你娘子一定喜欢。”然后一指她托付给宋全的两口大箱子,“里面全是,你可得妥妥当当地送到地方。这可全是银子。”
宋全把绢花包回去,收起来,并向青舒一抱拳,“小姐放心,定把小姐的东西稳妥地送到地方。”
青舒盈盈一拜,“多谢宋大哥!”
商队没有继续停留,宋全吆喝一声,启程。他们要尽快到达锦阳城,并与南来的周记另一个商队汇合,一起回京。商队走南闯北的运货,队伍庞大且带家伙什的人多,即便走过不太平的地区,各路匪类也会忌惮一些,轻易不敢动他们。因此,一向以人多势众且小心谨慎出名的周记商队走货的时候,比别家商队遭遇匪类的几率要低。
林掌柜是跟着商队一起走的。走前他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希望古府这边能够尽快准备出第二批的酸菜来。这第一批的酸菜,全部运往京城了,这么一来,锦阳城的一品楼还没可卖的酸菜。为了能早些赚上酸菜的银子,林掌柜可是急的不行。
送走了林掌柜和商队,古管家去前厅见青舒,并向青舒提议,“小姐,不如让妇人们停了手里的活计,先去切酸菜。”
青舒不答应,“不行,酸菜挣银子不假,可妇人们现在手里做的活计也是挣银子的。再者,酸菜可以慢慢切,慢慢卖,可这绢花和编的手链不同,它们是要赶在年前卖出去的,耽误不得。”
今天是腊月初九,送往京城的绢花和手链差不多小年前后就到京了。周伯彥也好,步五也好,一定能帮她卖出个好价钱。除去送往京城的,做出来的成品还剩一些,而且妇人们现在还在继续做。到了小年左右,普通的她会在康溪镇上卖掉。而那些料子好又花样好的,她要拿去锦阳城卖。
古管家觉得青舒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从外边找些人回来切酸菜?”冬日里活计少,闲在家里的妇人多,用人可以随便挑。
青舒还是不答应,“不是知根知底的,用着不放心。不用担心,到了小年,这做绢花和编手链的活计就停了。空出来的人手,肯定都分派去切酸菜了。到那时,酸菜正好集中切出来。而且,过年的时候是酸菜最好卖的时候,耽误不了我们挣银子。”
“成,就按小姐的意思办。”古管家也明白青舒的意思。古府与别的府邸不同,府里的孩子们每日里无所顾忌地跑跳玩耍,几位少爷淘气、玩耍或追逐的身影也是随处可见,都不用人跟着。
若是放了不知根底的人进来府中做事,不仅得时时让人跟着少爷们,就是府中玩耍的孩子也得安排大人跟着,以免出差错。再说,古府出了豆沙包、出了酸菜、出了红果等等不少好东西,在左近非常出名,因此觊觎这些好东西的人就多了,想进府做事的,指不定是带了什么目的。还是稳妥、安全要紧。
接下来的日子里,古府上下整日里依然是忙的团团转。
小年前一日,也就是腊月二十二这天午饭前,青舒宣布今年做绢花和编手链的活计到此为止。
青舒的安排是:今日下午结工钱给大家;所有人小年(腊月二十三)休息一日,大家和家人吃小团圆饭;后天,哪个还想继续做事,挣些手头儿的零花儿,那就还来古府报到,古府有另外的差事安排。
接着,青舒让苏妈妈带她们去吃午饭,而她自己收走苏妈妈和古大树的媳妇陈氏交上来的记录本,拿去做最后的核算,核算每人该发多少工钱。
每日里,谁做了多少朵绢花,做的是好是坏,合格的有多少,苏妈妈都有记录。元宝基本每晚都抽空教苏妈妈写常用字,因此,作简单记录已经难不倒苏妈妈。
每日里,谁编了多少条手链,编的是哪一种手链,古大树的媳妇陈氏都有记录。而且,哪个想贪下古府供应的好线,或是哪个想滥竽充数,第一个就过不了陈氏这一关。这方面,陈氏管的很严,她手下做事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个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其实,陈氏不识字,更不会写字。听说她的记录都是她的三儿子古哲三在帮忙记。古哲三在镇上的学堂读书。刚开始的几天,每日古哲三下学回去了,陈氏才让村中的大姑娘小媳妇把编好的手链交上来。陈氏会当场清点、当场检察,确定没问题,这才收。古哲三就在旁边作记录。收妥了编好的手链,陈氏会发下来第二日编手链的线。谁领走多少线,应该交上来多少条手链,古哲三也记录的清清楚楚的。
后来古哲三读书的学堂放了年假,他每日都在家。陈氏便把收手链的时间改到了每日早饭后。如此,她每三日或每四日来一趟镇上,到古府报道,交上成品和记录,领了线,呆上半日再回村去。
青舒很快就归拢好了数据,也算出了每个人该发放的工钱。
绢花依照难易程度分三个等级发工钱。最难做的绢花,两朵一个铜板;难度次一等的,三朵一个铜板;容易些的,五朵一个铜板。
编手链,青舒只给了四个样式,且没有难易之分,每编十条付一个铜板。
青舒把记录、账本和花名册都带到了充当临时作坊的许五娘的绣房里,手边还放了装碎银和铜板的匣子与算盘。她坐下,翻开花名册,“程娘子。”
站在门里的小娟推开门,“程娘子,请进。”
程娘子正了正色,答应一声,先一步走进去。立刻的,小娟把门关上,将外边等候的其他人的视线阻隔在外。
青舒笑着柔声说道,“你的是:一等绢花八百八十二朵,四吊钱四十一文;三等绢花五百一十四朵,加一朵凑整,一吊钱又三文。你大姑娘的,二等绢花三百八十四朵,一吊钱二十八文。加起来是六吊钱另七十二文。拿铜板还是碎银?”
程娘子很激动,“铜板就成。”
青舒取了六吊钱,又数出七十二文来,再加上一个精致的荷包,一齐推向前,“拿上。”然后一点花名册上程娘子的名字,“按个手印儿。”名字上按手印儿的代表工钱已经领了。
程娘子道谢,按了手印儿,用青舒赠的荷包装好了工钱,收妥,退出去。
青舒接着叫第二个名字。如此,一个一个地把人叫进来付了工钱。最后,她叫的陈琴的舅娘,也就是古大树的媳妇陈氏。
青舒说道,“一等绢花四百一十二朵,二百零六文;二等绢花八百九十一朵,二百九十七文;手链九百六十条,九十六文。手链的事没少上婶子费心,加二百文的工钱。统共是七百九十九文,凑整儿,发婶子八吊钱的工钱。要碎银还是铜板?”
陈氏激动的手都有些抖,“都成,都成……不,不……铜板,铜板吧!”
青舒取了八吊钱出来,再加一个精致的荷包推给她,“还有事要劳烦婶子,婶子别急着回去,等一等苏妈妈。”
陈氏满嘴应着,也用青舒送的荷包装了工钱,走路带飘的出去了,都忘了问村人的工钱。
青舒说自己人的工钱晚点再发,然后叫了苏妈妈进来,把一个单子交给苏妈妈,还交给苏妈妈七吊五十一文钱,“这是小古家村人的工钱。等下套好了马车,你送陈氏回去,让陈氏按单子上的把村人的工钱给发了。”她又交给苏妈妈一个装了不少铜板的精致荷包,“这是阿琴娘的工钱,五吊。人没来,只能由您给带过去了。”
苏妈妈略一想,替儿媳妇问,“小姐,阿琴许久没回娘家了,要不,老奴去时把她带上?”
青舒失笑,“苏妈妈,阿琴是您的儿媳妇,您是她的婆婆,带不带去您说了算,问我干嘛?我又不是她婆婆!”
苏妈妈被逗笑了,“小姐怎么还拿老奴打趣起来了?既然小姐同意,老奴这就通知阿琴去。”
不多时,马车准备好了。苏妈妈和陈氏坐进马车里等了片刻,阿琴才抱了个包袱急步过来。
苏妈妈挑着马车帘子,“慢点儿,慢点儿,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走路可不能再着急忙慌的了!”
阿琴脆生生地答应着,坐上马车。
陈氏诧异地盯着阿琴平坦的小腹,“有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妈妈笑的合不拢嘴,讲的欢快,“她近日嘴馋的厉害,总找东西吃。元河也说她最近不早起了,总赖床。元河想着她多睡一会儿没关系,就留她一个人睡,自己收拾收拾去铺子里做事。元河本是好意,可过后她总要对元河发脾气,说元河没叫醒她。第二日元河叫她,她还那样,赖床不起。到了晚上,她又和元河发脾气,小孩子似的。我觉出不对,问她月事准不准,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前儿个,你和亲家母都没来,府里来了大夫,我便请了大夫给她把脉。这才知道,原是她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子。”
听闻喜讯,陈氏一高兴,忘了阿琴已经出嫁的身份,还像过去一样,拿手指猛戳阿琴的额头,“你这大大咧咧的丫头,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知道,还当自己是孩子不成?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有个好歹来,你对得起你公婆吗?你对得起元河吗?”
阿琴讪讪的,忙往自己婆婆身后躲。
陈氏这才想起人家的婆婆就在近前,尴尬地笑。
苏妈妈心情好,笑着要求儿媳妇坐好,不让儿媳妇乱动。
这天,小古家村领了工钱的大姑娘小媳妇高兴,古大树一家人高兴,阿琴的娘家人也高兴。要当奶奶的苏妈妈更是高兴。
天黑前,苏妈妈才带着阿琴坐着马车回府来。
元河站在马车下头,先扶了自己的娘下车,然后扶了自己的媳妇下车。
李大郎一指绑在马车前缘上的两只公鸡,笑着说道,“元河,你丈母娘给你媳妇补身子的,赶紧拿走。”
古元河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过去把两只公鸡取下,拎在手里。
大家闹哄哄地吃过晚饭,青舒把参与做绢花的女人们叫到跟前,每人给发了六吊钱到一两银子不等的工钱。府里的所有女人,不论大小,青舒允许她们从紫罗兰、康乃馨和桃花中选自己喜欢的一样戴到头上。
见到小丫的头上戴了一朵深粉色的紫罗兰,笙歌和麦子吵着也要。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男娃子不能戴花,会被人笑话,他们不听,坚持要戴花儿。
青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取了两朵蓝色的紫罗兰,分别给笙歌和麦子别到了衣襟上。他们这才满意,摸着胸口的蓝花不吵了。
转天就到了小年,古府的女人不管老少每人头上都别了一朵绢花来来去去地做事。
笙歌和麦子胸前别着花,一脸神气地在府里走来走去,惹笑了不少人。
吃过早饭,青阳抱着青舒的右手臂不放,“姐姐,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卖对联?”
青舒捏他的鼻子,“明日就去。”
陈乔江不答应,“不要,不要,今天就要卖。你答应我的,答应让我卖的。”明日一早他爹过来,要带他回锦阳城去,多一天都不让他留。他赢不过他爹,便只能争取今日卖一天的对联了。
青舒头痛,“好了,好了,你们先回去多穿些衣服,姐姐这就去安排。提前警告你们哦,要站在外头卖,很冷很冷。只要去了,谁也不许喊冷,更不许喊渴了、饿了的。”
陈乔江兴奋地跳了起来,还跑过来和青阳击掌,然后一溜烟儿地跑出去了。
青阳也跑了,说要回去加衣服。
青舒摇头,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寒冬腊月里站外头卖东西,真以为是什么好差事不成?真是的,让他们感受一下也好。
☆、No。191历练
辰时和巳时之间,阳光充足,空气中的寒气去了几分。
风味小食铺中的伙计陆续搬了五张桌子出来,并把五张桌子摆到了风味小食铺与古记杂货铺前的空地上。五张桌子,摆出中空的方形阵。左右两侧各一张桌子;前面并排的两张桌子;后头只一张桌子,留一张桌子的缺口是为进出方便。
这时候,古记杂货铺的两个伙计抬了个大木板出来,将大木板立着靠墙放了。这个大木板上,钉了不少的木楔子。
不一会儿,古府的马车到了。风味小食铺的掌柜和古记杂货铺的掌柜带着各自的手下出来迎接。
帽子、脖套和手套一个不少,捂的严严实实地跟在车左右的小娟走到车门跟前,把马凳摆上。这时有陈府的丫鬟过来,将车门外的厚帘子挑开。
小娟这才打开了车门,“少爷们,到了,请下车。”
陈乔江迫不及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连凳子都不踩,嘴里喊着准备好了没。
后头的青阳、灏和洛小荣由小娟扶着,都是老老实实地一个一个踩着凳子下车的。
这时候,古府的另一辆马车到了。小鱼扶着青舒下来。
青舒抬头就见陈乔江站在外面摆出来的桌子上面哇哇大叫,而陈府的下人和古元河正在哄他,要他下来,就怕他摔着。
青舒立刻一眼瞪过去,冷声命令,“下来。”
陈乔江顶嘴,“不。”
青舒转过脸,不看他,“古掌柜,去客栈知会一声陈老爷,就说陈少爷要马上回锦阳城去。”
陈乔江立刻蔫儿了,不过嘴上还要硬撑,“下来就下来,有什么了不起!”
古元河也顾不上许多,在陈乔江准备往下跳的时候一把抱住,把人轻放到地上。
陈乔江因为没能自己跳下去,很不高兴,扬了手要打多事的古元河,却接到青舒警告的一眼,他只得作罢。
这时候,有人从青舒乘坐的马车上搬下来一摞又一摞的春联来,他们把春联摞到了围成方的桌面上。成摞儿的春联搬完,小鱼手里提了一串儿穿线的长短不一的对联过来,“小姐,这些放哪里?”
青舒一指钉有木楔子的大木板,“穿的线都是打好活扣儿的,你拿过去,一个一个分开,都挂到那上头去。”
小鱼答应一声,过去把手里当样子的春联一个一个地分开,按青舒的指示挂了上去。高处的位置她够不到,有伙计递了个长树杈给她。如此,她便利用树杈,在高处的木楔子上也挂上春联。
立刻的,内容各异、贴于不同地方的春联便挂了一个木板出来,红红的一片子,老远就能把路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只是,今天是小年,来镇子上办年货的人很少。
陈乔江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挂出一片红的春联,“这个好玩儿。”
丁家宝走过来,将装了十个铜板的小木匣子放到桌子上,看了青舒一眼,退开了。
青舒看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指挥陈乔江他们四个男孩子站到围出来的桌子中间去,“听好了,姐姐只说一遍。等下你们自己卖对联,自己收铜板,遇到麻烦要自己解决,不要想依靠除你们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然后看了眼旁边待命的杜仲夏,“姐姐派了杜护卫过来,一不是让他帮你们卖对联的,二不是让他听从你们指挥的。杜护卫在此,只是姐姐命令他在此而已。除非有恶霸想要伤害你们,否则他不会出面帮你们做任何事。听懂没有?”
陈乔江喊的很大声,“懂了,懂了。”卖春联的事他惦记了很多天了,早就迫不及待了。
青舒看了在场的众人一圈儿,“铺子里的,进铺子做事去。其他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需要任何人伺候。都回去。”
立刻的,当场只剩陈乔江、青阳、灏和洛小荣四个男孩子,还有一个面无表情地靠边站的杜护卫。
青阳他们四个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想过姐姐会有这样的安排。他们有点蒙,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那种即将为卖春联而兴奋又跃跃欲试的情绪,因着青舒带走了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而消了个干净。他们的心底只剩不安。
青阳几个偷瞄杜护卫。杜护卫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一向小霸王又胆儿肥的陈乔江都有些受不住,想问杜护卫怎么办,但他一直以来很怕杜护卫的冷脸,于是把求救的目光递向灏,并小声对灏说,“你让他过来。”这个他自然是指杜护卫。
灏摇头拒绝,“我怕杜叔叔。”他没说谎,他从来只敢和洛叔叔撒娇,却不敢和杜叔叔撒娇。就算他装可怜,也只有洛叔叔吃他的这一套,杜叔叔从来不买他的账。
青阳纠结了又纠结,拉着洛小荣的小手上前,站到前头,把脖套往下拽了拽。他鼓足了勇气,本想大声吆喝的,可张了嘴,最后出口的却是小小的声音,“卖,卖春联。”
杜护卫的冷脸依旧,不过眼底闪过笑意。
青阳暗恼,偷瞧身侧的小荣弟弟,却发现小荣弟弟正一脸崇拜地盯着自己。青阳立刻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他决定豁出去,想到集市上商贩们吆喝的样子,大声喊,“卖春联,卖吉祥如意的春联,卖便宜的春联。”
陈乔江一愣,一脸陌生地看着青阳。
洛小荣拿星星眼看青阳,并小声附和,“卖吉祥如意的春联。”
灏小步小步地挪过来,靠到了青阳的另一边,张了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青阳看着洛小荣咧了小嘴笑。
风味小食铺的雅间里,捅破了窗户纸正往外看的青舒抿嘴无声地笑。关键时刻,小霸王都没有她家小阳勇敢,有些意外。洛小荣嘛,明显是小阳的跟班兼崇拜者。至于灏,这孩子,很会察言观色,喜欢跟在给他安全感的人身边,也很会博人同情,不简单呢!
这时候,一个穿了绸袍的大胡子路过。他看到穿着不俗的四个小少爷站在一堆春联中间,而旁边站了个事不关己模样的冷脸男子,他觉得希奇,走了过来,眼睛往挂了一板子的春联上扫过,“春联怎么卖?”
青阳很紧张,“三两……”他脸红,赶紧改口,“不是,不是,三个铜板。”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洛小荣和灏吓到了,都躲到青阳后头去了。
大胡子这么一笑,青阳反倒不紧张了,他觉得这人顺眼多了,于是,说话就利索了,“大叔,长对联四个铜板,短对联三个铜板。还有福字,一个铜板。”
大胡子不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家有老母,今年大寿,可有对应的春联卖?”
青阳愣了一下,然后猛点头,推了推身后的洛小荣,“帮哥哥找出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洛小荣得了任务,过去从一摞短对联里翻找。灏也过去了,帮忙找。
大胡子本来是在逗他的,这是寿联,春联一般没人会拿寿联出来卖才对,没想到人家真有,他觉得有趣,“你说说横批,横批对味儿就买下它了。”
青阳高兴,挺了挺小胸脯,“福寿无疆。”
大胡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好,买了。”然后掏出钱袋子,扒拉几个碎银,捏了三个铜板放到桌子上。
青阳在下头悄悄踢陈乔江。
陈乔江回神,把铜板拣起来,丢进旁边的钱匣子里。
这时候,洛小荣和灏终于找到了买家要的对联,拿给青阳。
青阳摆到桌上让大胡子看过,然后连横批一直卷起来,双手奉给大胡子,“多谢大叔光顾。”
大胡子哈哈大笑着拿了对联走了。
买卖开张了,青阳笑咧了嘴,这下放开了吆喝,“卖春联,卖吉祥如意的春联,卖便宜的春联。”
陈乔江觉得气闷,扯开嗓子比青阳喊的更大声,“卖春联,卖春联,名师写的好春联……”
青阳听了立刻傻眼,也不吆喝了。名师写的?他和洛小荣怎么就成名师了?
有两个文人模样的经过。这二人走上前,看了看挂在木板上的对联,摇头走了。一人对同伴说,“看着字写的很稚嫩,哪里是名师写的!他们是哪里来的孩子?大人怎么都不管管?”
这下,陈乔江也不吆喝了,青阳皱着小脸,两个人都觉得很气馁。
风味小食铺的雅间内,偷看外边的青舒见到几个小的蔫儿蔫儿的,无声地笑。
小娟也在看,“小姐,您真不帮少爷他们?”
“嘘!”青舒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小娟一眼,就怕外头的会发现她在偷看。
小鱼拨拉开小娟,往外看了一会儿,小声说,“小姐,少爷他们小脸冻的通红,要不要请进来暖暖身子?”
青舒的回答仍然是嘘的一声。有杜护卫在,他们的安全不是问题。御寒措施做的也好,也不怕他们冻坏。她就是要他们知道,铜板并不是那么好挣的,买卖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她不想让弟弟总看到人生顺遂的一面,却不知挫折为何物!人总要长大,她身为长姐,不能一味地保护他,她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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