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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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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手掌柜,什么事儿都不管,丐帮的一切,全由帮主负责。再者,她对丐帮打探消息的能力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每日里,古云福说了古府哪些坏话,见了谁,骂了谁,晚上睡在哪个姨娘房里,他们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古璃是马氏与古云福的女儿,唯一的女儿。马氏为古云福生了三个孩子,即长子古青嘉,次子古青全和女儿古璃。据丐帮打听回来的消息讲,下边的古青城、古青杰和古青裕都是姨娘生的,并不是马氏的孩子。
当日古青嘉抱走了年幼的孩子,却舍了娘子与长子,据说不是古青嘉无情无义,而是里面另有隐情。至于是何隐情,暂时还没打听出来。明显,马氏与所生三个子女关系亲密。因此马氏离开,她的三个子女也跟着离开了,相当于在爹和娘之间,他们三个选了娘。
古璃今年十七岁,比青舒大上一岁,是青舒的堂姐。她今天来作客,仅只是来作客而已,说话轻声细语的,性情看着很温和。她柔柔的喊青舒妹妹,不过分亲昵,只与青舒谈女红针线等物,坐了小半个时辰后告辞。
青舒留她吃了午饭再回去,她委婉的拒绝了,还邀青舒得空去她家里坐坐。她现在的家,据丐帮打听是马氏在镇上租的一处独门独院的小宅院,内有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两间,厨房、柴房俱全。
送走了人,青舒回忆了一下古璃自进门开始的行为举止,竟挑不出一个错来。她们初次见面的场合并不愉快,这第二次见面,青舒对她的印象不坏。青舒觉得古璃这个姑娘,要么无所求,要么就是心计很重,将自己隐藏的很好。
等下就要摆午饭了,青舒先回了一趟居所,把周伯彥给的小匣子带了回去。她准备锁进箱子里时,将匣子打开看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亏他想的出来,竟然送了她一匣子的金花生、金鱼、金苹果、金橘子和金桃子。他倒是了解她,知道她并又热衷于首饰,却极喜欢金银之物,竟变着花样送她这样的新年礼。
她眉目含笑,将小巧可爱的用金子打造的苹果、桃子等物一一拿到手里把玩片刻,合上匣子,锁进了箱子里。
午饭与早饭一样,主子这边隔着屏风摆了两桌。卢先生、周伯彥、青阳和灏四人坐了一桌,还有特地请过来吃午饭的周大夫。卢娘子带着笙歌,赵氏带着周星,还有青舒,他们五个坐了一桌。
众人筷子拿起来,饭菜没吃上几口,顾石头进来对周伯彥耳语了几句什么。
周伯彥看了一眼桌上装果酒的酒壶,低声对顾石头交待,“拿去给他,让他滚远些。”
顾石头一脸的为难,“公子,这样,好吗?”
卢先生耳尖,捋着胡子对周伯彥说道,“大过年的,有客到,自然要请进来喝一杯,怎能将人赶走!”
周伯彥可没有将麻烦请进来的打算,也有意让卢先生打消这个念头,“专为果酒而来的酒鬼而已,若先生舍得将果酒分他几坛尝尝,请进来也无妨。”
一听是来分果酒的,卢先生立刻改了腔调,“原是酒鬼,赶走,赶走。”他心说,舒丫头把果酒藏的深,年前只给了他尝鲜的二斤,之后无论他如何求都不肯给。今日,好不容易取了果酒出来,承诺让他喝个够,他才舍不得分给他人享用!
“先生,您这样可不厚道!彥弟,大哥来了都不亲自相迎,该骂,该骂啊!”说话间,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青年,看着有二十二三岁的模样,个子很高,与周伯彥不相上下。他的肤色偏白,剑眉斜飞入鬓角,眼睛不大不小看着正好,鼻子很挺,嘴唇有些薄。他的头发很黑,像个平民百姓一样规矩地梳着最普通的男子的发髻。他身上穿的衣裳就是普通的粗布衣裳,可脚上的靴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好皮子做的。
或许是他脚上的这双靴子出卖了他,或许是他身上带的散漫中又带了点贵气的违和感泄露了什么,不乏生活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他不是个普通人。
“这……这不是舟小子吗?”卢先生一脸的惊喜。
“滚回京去。”周伯彥不客气地赶人。
顾石头急忙迎上,“公子,公子,不是让公子在外边等的吗?您怎么进来了?您……您没为难外边的人吧!”
青年闻言讪笑,一指门口的方向,“有他们在,本公子敢为难谁?”
顾石头不解,出去看。就见护卫长洪威尴尬地站在左边,而面沉似水的杜护卫抱剑立在右边。他忙过去向杜护卫解释,“里面的是安公子,是公子的兄长。为人有些……有些不拘小节,若有得罪的地方,看在,看在公子的面儿上,杜护卫别生气。”
杜护卫冷冰冰地问,“彥公子的兄长?从未听说过。”
顾石头抹汗,“这个,这个说来话长。”
屋中,青年自来熟,向卢先生一揖,而后热情地和青阳打招呼,“青阳弟弟是吧!我是你彥哥哥的大哥,姓安,叫安荣舟。来,来,来,这是大哥送你的年礼。”他说着,也不管青阳眼中的问号有多大,径自从怀里掏了纸张类的东西往青阳手里一塞。他又看向灏,“这个弟弟是谁啊?没见过。来,来,来,这是大哥给的见面礼。”说着,又掏出纸张类的东西往灏手里塞。
灏推开他递东西过来的手,迅速滑下椅子,跑去了屏风的另一边。
自报家门为安荣舟的青年怔了怔,一脸苦瓜相地坐到了灏的椅子上,摸了摸脸,“想我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居然也有吓到小孩子的一天,怪哉,怪哉!”他说着,拿了灏的筷子,不客气地去夹盘子里的烧丸子,吃进了嘴,不住点头,“好吃,好吃。”
周伯彥黑了脸,站起,几步过去,提了安荣舟的领子往外扯人。
安荣舟哇哇大叫起来,“青舒妹妹,阿舒妹妹,快管管这没大小没的坏小子。阿舒妹妹,大哥这弟弟脾气不好,以后阿舒妹妹要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闭嘴”,周伯彥叱责一句,终于把这个聒噪古怪的安荣舟扯出了食厅去。
卢先生笑眯眯的招呼周大夫,“来,来,来,吃菜,喝酒,他们兄弟两个的事,自有他们兄弟自己去解决,不必理会。来,吃菜。”不过,他心里在琢磨,安荣舟这小子怎么跑到康溪镇来了。
屏风的另一边,青舒摸了摸灏的头,“咱们不去那边了,坐姐姐这边吃。”
灏点头。
这时,小鱼和丁家妹两个忙为灏从新摆上餐具。
青阳端了自己果酒的杯子也过来了,坐到了灏的身边,决定在这边吃。小鱼和丁家妹赶紧过去,把青阳的餐具给挪到了这边。
青舒安排好他们,向卢娘子和赵氏说去去就来,没有惊动卢先生和周大夫,一个人出去了。
杜护卫还在外面。她叫了杜护卫到旁边问,“刚刚那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杜护卫见左右无人,答,“他曾来拜夫人的灵堂。顾石头说此人是周驸马的义子,彥公子的义兄。当日在吴府府门上射了‘血债血偿’血书之人便是他。”
青舒吃了一惊,“彥公子带他去了何处?”
杜护卫,“去了居所。”
青舒心思一动,“借剑一用。”那个安什么的,居然当着一屋子的人乱嚷嚷些有的没的,太可恶了。
杜护卫愕然,却聪明的没有多问,将整个剑鞘递了出去。
青舒却是握住剑柄,拔剑在手,抬步便走。
杜护卫吓了一跳,觉得不妥,在原地呆了片刻,拿了空剑鞘赶紧追上去。
青舒帽子没戴,手套也没戴,手里抓了剑赶去了周伯彥的院中。有护卫见了,看着她手中泛着寒光的剑,不知如何是好,便大声喊着“见过古小姐”,给她见礼。
听到动静,周伯彥打开了门,却见青舒面无异色地提了剑过来。他不解,“这是?”
青舒也不张望,只是问,“那个安什么的,在不在?”
周伯彥闹不准青舒这是要做什么,“在。”
这时候,有人嬉皮笑脸地自屋中出来了,“青舒妹妹,阿舒妹妹,许久不见,大哥甚是想……”
唰的一声,一剑刺了过来。
“哇,哇哇……干什么?干什么?别,别,阿舒妹妹,这,这,这……”
青舒一句不说,只管挥剑追击。
而安荣舟,哇哇大叫着满院乱跑。
周伯彥起初还担心青舒伤了自己,看到后来,他不但不阻止青舒,观战之余还不断给青舒建议,“对,平刺出去,不错,有进步……这一剑刺出不中,可化为另一招,用手腕之力向上挑,可削其耳……”
安荣舟躲避逃窜之余,忿忿大叫,“臭小子,红颜知己重要还是大哥重要,你小子想清楚了。”
回应他的,是周伯彥凉凉的一句,“大哥可有可无。”
安荣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让青舒手中的剑给削了发髻。
青舒手冷的厉害,再加上无论如何努力都伤不到对方一分一毫,有些气馁。不过,她有的是办法收拾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于是她脚下步子一停,拿剑指了窜到另一边去的安荣舟,“彥哥哥,帮我抓住他。”
被青舒喊彥哥哥,周伯彥心口一热,大手一挥,“拿下。”
“什么?”安荣舟大喊一声,忙往院外冲。
站在院门外的杜护卫抬脚一踹,再拿空剑鞘扫来,硬生生将他逼回院中。
这时,锦衣护卫一拥而上,将青年团团围住。不多时,便将人拿下。
安荣舟一脸忿忿,“臭小子,这还把没人娶……”他立马住嘴,作投降状。
青舒用剑尖对准他的嘴巴,“说啊,怎么不说了?”
安荣舟既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脑袋,整个人僵住,向周伯彥递出求救的眼神。
周伯彥对此视而不见,反倒拿了自己戴的大手套过来,并握住青舒手中的剑柄,轻声对青舒说,“快戴上,别冻了手。”
除了当事人周伯彥和青舒,除了动弹不得的安荣舟,其他人全部转了头过去。
青舒面色微红,一手接过手套,一手松开剑柄,然后把两只大手套戴到了手上。
安荣舟露出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但还是不敢说话,因为冰凉的剑尖还抵在他的嘴巴上。
周伯彥又道,“外边冷,我先把人弄进屋去,你再慢慢收拾他。”
青舒似笑非笑地看了安荣舟一眼,先一步进了屋。在人前,周伯彥回护她的事做的如此明显,这倒是她不曾想到的。
☆、No。205咱们平分
青舒进屋去,周伯彥便收剑,把剑丢给剑的主人,然后提了青年的领子往屋里扯,嘴里还不忘警告几句,“不想被我踹,老实受着,谁让你没事惹了她。”
安荣舟也不反抗,任周伯彥扯着走,嘴巴却没闲着,“大哥错了,大哥认错还不成。”
周伯彥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成不成的,我说了不算。”
安荣舟愤愤不平,“你……你还是男人吗?啊,怎么可以让女人爬到头……”发现青舒看过来,他立马一脸狗腿地傻笑,“嘿嘿……阿舒妹妹,大哥错了,别跟大哥一般见识成不成?”
青舒可不买他的账,“不可以让女人怎么着?把话说完。”她问话之余,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他说的那些混帐话,若换作是土生土长的这个时代的姑娘听去了,早羞死了。不羞死,也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以证名节。
小腿上挨了一脚,安荣舟嘶的一声,苦着脸,“妹妹,妹妹,咱不气了,不气了啊!”说着,在袖子里一阵掏,然后将一样东西递了出来,“来,来,妹妹拿着,这是大哥给的新年见面礼。来,拿着。”
没等青舒看清是什么,周伯彥将他递出的东西抽走,并抖开看了一眼,收起,“我替她收了。”
安荣舟忍不住在嘴里咕哝一句,“狼狈为奸,就知道欺负大哥,不厚道。”
“你说什么?”青舒瞪他。她就不明白了,她和他很熟吗?居然一口一个妹妹地叫的亲,还竟说一些有的没的。
安荣舟又做投降状,意思是不说了。
青舒白了他一眼,“我问你,你为何要在敏感时期往吴府的门匾上射血书?”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安荣舟顺嘴接了,却在发现某人一脸不善地看过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事某人根本不知情。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他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原本已经走开的某人听了,又走回来了,“你有事瞒我?”
安荣舟耷拉了脑袋,抱着肚子往地上一坐,准备耍赖,“彥弟,大哥好饿啊!大哥都四日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大哥的命好苦!”
青舒又要踢他,他自地上跳起来,躲老远,忙道,“不闹了,不闹了,大哥今日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与妹妹说。”见青舒根本不信,补了一句,“吴镇江,是关于吴镇江的事。”
关于吴镇江,关于吴府,有丐帮的人盯着,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传来消息。青舒自是不吃他的这一套,“别想转移话题。”
“妹妹,大哥哪是为了转移话题!大哥跟你说,”他看了周伯彥一眼,一把推开周伯彥,“你远些,远些。”然后一脸正色地对着青舒说话,“吴镇江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他手里还有几个可用之人。其中一人从中牵线搭桥,让吴镇江和你外祖母的娘家宋府联系上了。据可靠消息称,吴镇江和宋府达成了某种交易,这项交易涉及到了你们古府。吴镇江把京中的一处宅邸当谢礼送给了宋府。而宋府承诺了吴镇江什么好处,暂时还没查出来。”
“宋府目前主事的是谁?”周伯彥先青舒一步开口了。
青舒没说话,关于京中宋府,她只知道是外祖母的娘家,宋家有一个出海失踪的将军舅父。其它的,她是一无所知。这些,她还是听古管家提前才知道的。
“宋翰林。”安荣舟答。
“没有宋将军的宋府,也不过如此。”听周伯彥的语气,明显不把那位宋翰林放在眼里。
“说的轻巧!关键是,有消息称,失踪多年的宋将军没死。船沉后,他被经过的海船救起,带去了遥远的海外。他多年来想尽办法要回来,却一直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一直不能如愿。半年前,他在海外遇到了旧识,便开始着手准备归来之事。若无意外,待到春暖花开时,他便会乘坐今年的第一艘海船归国。”
周伯彥的目光一闪,“你从哪儿得的消息?”
安荣舟突然神经兮兮地将屋子里外都看了个遍,确定无人偷听,他这才凑到周伯彥跟前低声说话,“御案上摆了这么厚”他比划了一下,“的奏折,我不是被罚跪了嘛,嘿嘿……我跪的无聊,趁皇上专心批奏折的工夫,我就……”他作了个翻动的动作,然后对着一旁的青舒傻笑,“妹妹,千万别说出去啊!”
一个大男人,长相还不错的大男人,有一双斜飞入鬓角的剑眉的大男人,居然动不动就对着别人做讨好卖乖的动作,还不时傻笑。青舒想说,他简直白瞎了爹娘给的好相貌。再者,当着皇帝的面偷看皇帝御案上的奏折,骗谁啊!
周伯彥见不得安荣舟对青舒傻笑,趁安荣舟不注意,抬脚便是一踹,一脚就将他踹趴到地上,并冷声警告,“以后少做这种没脑子的事。”也不知指的是偷看奏折的事,还是指对青舒讨好卖乖地傻笑的事。
安荣舟趴在地上,抬头,呲牙咧嘴地瞪周伯彥,“臭小子,大哥这消息可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换来的,你小子不说谢就算了,还敢对大哥动手,你有没有良心?”
周伯彥把先前没收的纸张拿出来,抖开,“这也是你从御案上顺手牵羊来的?”
安荣舟词穷。
青舒好奇,却没有往前凑。但见他们似乎有要紧话要说,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聊着,我让厨房抓紧时间准备几样下酒菜出来,等下给你们端过来。”关于宋府与吴府联合一事,她想着过后问周伯彥便是,想从这姓安的嘴里打听正经事可不容易。
安荣舟立刻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妹妹,大哥最爱吃的便是你们食铺的特色烧丸子,最爱喝的是便是妹妹亲手酿的果酒。”说话之余,他还摆出一脸的馋相来。
青舒很想说,你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可想想周伯彥,便道,“知道了,烧丸子,果酒,一样不少你的。”
“多谢妹妹。”他居然跟在青舒后头,热情非常地往外送青舒。
周伯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抓了他的后领子往回扯人,“少跟她油嘴滑舌的。”
被不客气地丢进了椅子里,安荣舟一点都不生气,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彥弟,大哥如此牺牲色相为了什么?全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你那性子太过无趣,不讨姑娘喜欢。放心,放心,有大哥在一旁时不时地帮你讨好阿舒妹妹,你终有一天会抱得美人归。”
周伯彥懒得再和他废话,将手中的一张纸拍到桌上,“废话少说,先把这事说清楚。”
“古氏姐弟年幼失怙,大伯失德,家中无其他长辈为他们操持生计,亦无其他长辈可教养他们。所以,宋氏一族愿接纳他们姐弟,接他们回京教养。日后,他们姐弟的婚姻嫁娶,古青阳的前程,由宋氏一族全权操持。宋氏一族接纳古氏姐弟的诚意与决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何需再问?”
周伯彥的语气里透出了些许不耐烦的味道,“你到底从何处得来的?”
安荣舟耸肩,“你猜到了。”
“少打哑谜,说清楚。”说话间人已经变脸。
“好了,好了,臭小子,对大哥说话要客客气气的,知道吗?”见某人眼露寒芒,显然是耐心用尽了,他再不敢打马虎眼,“宋府想接了他们姐弟回京,顺便接手他们姐弟现有的一切。可宋府与古府虽然带了些姻亲关系却一直没有往来,宋府便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做这事。”
“然后……”
“然后,宋翰林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关于此事的文章,誊抄数份,让其夫人拿去四处送人。有那好事之人,将其中一份送至太后娘娘跟前。太后娘娘夸宋翰林品德高洁。有那阿谀奉承之辈便将此事写成了折子,递至御案之上。离京前一日,圣上召我入宫,只让我在御案下跪着。我跪的无聊,主动请命为圣上念奏折,圣上允了。”他一耸肩,“这奏折没白念,得了重要的两个消息给你们。”
“上次见面,你为何瞒着不说?”
“大哥可是要拿了这消息讨阿舒妹妹欢心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周伯彥冷眼盯了他片刻,“哼,爹的眼光实在太差,当初真该让人一刀了结了你,世上便会少了一个祸害。”
换作他人,听了这话一定会觉得很受伤。可安荣舟不是别人,他一脸神气地接道,“爹救我一命,不为别的,只为我天生能祸害天下的为恶者们。回头想想,爹真是好眼光啊!居然知道我这个祸害是个宝贝。啧、啧、啧,每每想到爹的好眼光,大哥做梦都能笑醒。”
脸皮能厚成这样,也不容易。周伯彥本想摇头,最后却是轻叹一声,“大哥,爹娘的事,放下吧!别查了。如今你也二十四了,老大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
“爹娘的事怎可放下?查,为什么不查?”安荣舟的整个神态都变了,一脸怒容地说道。
“叫你住手,你就住手,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周伯彥失控,一脸怒容地大喊一句。
按常理,接下来本该有一场激烈的争吵才对。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怒视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青舒带着丫鬟过来送酒菜,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才散去了一半。青舒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狐疑地不时看他们几眼。
待小鱼从食篮中端了热气腾腾的烧丸子出来,安荣舟一下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凑到桌边,“对,对,对,就要这个味道。”说着话,他已经拿了筷子,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先吃上了。
青舒走至周伯彥跟前,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周伯彥这才缓了脸色,“没事。”
一看就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青舒浅笑,“先吃饭吧!饿肚子的人不会有好心情。”
周伯彥轻问,“带酒了吗?”
青舒说道,“小娟去取了,马上就送来。”
“你先回去,那事,过后我再找你说。”周伯彥说罢,坐到桌前。跟着青舒进来的顾石头赶紧递了湿布巾给他。他擦了手,这才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吃饭。
小娟抱了两坛酒从外头进来,交给了顾石头。
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的两兄弟,谁也不看谁,也不说话,一个埋头猛吃,一个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青舒看了一眼,带了小鱼和小娟走了。
这天,安荣舟没有离开,住在了周伯彥的院中。而且,他一住就是六七日,绝口不提离开。安荣舟这人,除了碰到青舒的时候会嬉皮笑脸的搞怪以外,其他时候还好。短短几日时间,他居然和青阳、灏混熟了,整日里带着青阳和灏在练功场上胡闹。
青舒发现,在安荣舟停留的日子里,周伯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本就不爱说话的他,变得更加沉默。
青舒有些忧心。初八那日午后,得知周伯彥一个人在她的书房中看书,她叫上青阳和灏过去了。
见到她来,周伯彥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地说了句,“来了。”
青舒嗯了一声,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让青阳和灏出去玩儿,然后伸手出来,“过来。”
青舒起身,往炉中添了两根劈柴,磨磨蹭蹭的东摸一下,西看一眼,就是不过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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