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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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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可不懂规划草图,但心中的疑问还是要问的,“小姐,那荒地种树大概能成,可种菜,能成吗?”
“试试就知道了。不成也没关系,咱们就种树,再养上家禽,总会有点收获的,不会赔本。”
“小姐说成,那一定能成。老奴还等着吃小姐种的果子呢!”苏妈妈开心地说道,在她眼里,她家小姐厉害着呢,下定决心做的事,没个不成的。
“好,到时候果子成熟,苏妈妈想吃多少都行。”
苏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但想到正事,赶紧正了正色,“小姐,宁四的娘刚跟老奴提了一个妇人,那妇人想到府里谋个差事做,便托了宁四的娘帮忙问询。小姐,娟花这边,咱们还要人不?”
“哦,有没有问那妇人的品性如何?”
“问了,那妇人今年三十九岁,夫家姓莫,只是男人死的早,她三十出头就守了寡。听说家中只有一子,一直以来她们母子二人在镇子上相依为命过活,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品性方面说是不错,左邻右舍都挑不出母子二人的毛病来。难得的是,一直以来门前并无是非。这孙娘子的夫家亲戚都在乡下,隔段时间几个弟媳、侄子或侄女都会过来探望,听说相处很和睦。对了,小姐,您不知道,那孙娘子的儿子名叫孙莫,还是位秀才呢!”
青舒愕然,“你的意思是,秀才的娘想到府里谋个差事?”文人多清高,秀才儿子会愿意亲娘到大户人家唯唯诺诺地做工赚铜板吗?
“小姐,老奴听了也是吃了一惊的,觉得这事不成。没成想,宁四的娘说,这孙娘子虽不年轻了,可手依然灵巧,时不时去大户人家接绣活儿做,年底喜事多时还会去帮厨挣俩钱儿。他那秀才儿子也是个好的,用功读书之余,还时不时摆摊子写写画画的挣铜板贴补家用。巧的是,孙家离宁四家不远,两家关系不错,很要好的样子。前几日宁四家邻居不肯再帮着照看孩子的时候,都是这孙娘子挤出时间帮忙照看的。”
“你让宁娘子明日把人带过来看看,留是不留,你来定。”青舒把决定权给了苏妈妈。
苏妈妈有些犹豫,“要不,老奴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她是有意用孙娘子的,否则当场拒绝了,不会过来跟小姐请示这事。
“成,你看着安排。”
苏妈妈赶紧告退出来,让管家派人出去打听了。这一打听,苏妈妈便改了主意,告诉宁四的娘,府里暂时不要人。其实打听回来的和宁四的娘说的差不多,让苏妈妈改主意的原因是,出去打听的家丁看见孙娘子的秀才儿子和古青嘉在一起。发现这一点的家丁再打听,这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这孙秀才与古秀才(古青嘉)曾是同窗。近几日,这两人不是坐一起谈功名,就是一起摆了摊子替人写写画画的,关系十分要好的样子。
宁四的娘也不糊涂。她知道,苏妈妈态度变的快,定是有理由的。于是她借机问苏妈妈是不是孙娘子哪里不够好。
苏妈妈也不瞒她,“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的,和孙秀才要好的古秀才,不是别人,正是小姐大伯父家的长子。唉!你道我们为何离京,实在是小姐的大伯父欺人太甚,不仅抢去了将军老爷留给小姐少爷的田庄和铺子,还把府中的银钱和值钱物件搜刮一空。夫人没办法,这才断了与那边的关系,带着小姐少爷来了这边。如今眼看着小姐少爷的日子好过了,那边的将抢去的财物挥霍一空追了来,进府就斥骂小姐少爷,想要霸占小姐少爷的一切。小姐被逼的没办法,再说离京前已经断了关系的,因此虽知人言可畏,小姐还是当街把人赶了出去。”
宁四的娘感叹一句,“唉!这穷人有穷人的苦楚,富贵之家有富贵之家的难处。”
“孙娘子我是有意用的,可孙秀才与那边的要好,为避免横生枝节,府中是万不敢用孙娘子的。外边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不能明知可能会生事端还要招了孙娘子来做事。小姐有多不容易,外人不知情,你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养个四口之家都不容易,何况是养活一府的老小!好在小姐是个能干的。”
“唉!若那边是个省心的,我也不会怕成这样。古秀才为人如何,我不知,但大老爷与夫人,那可真真是随时随地想着往回搜刮东西回去。那璃小姐不时往这边跑,小姐起初以为可交心,便也不拦着。不成想,璃小姐也是个不安好心的。唉!不提也罢。时候不早了,回吧!”
宁四的娘告别苏妈妈,与媳妇与孙子一起从角门出去。等在外边的宁四见了,迎上来,抱了儿子放到脖子上,一家四口回家去了。
晚上的时候,青舒听到苏妈妈拒绝孙娘子的理由,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在忙忙碌碌中,离开七天的青阳和灏跟着卢先生回来了。同行回来的,还有洛小荣、陈乔江。
青舒亲迎归来的一行人。见卢先生春风得意的模样,她便知道此去文杰书院,青阳他们四个定是为卢先生长了脸。
主子们在前头说话的时候,许三娘和关婆子在厨房忙开了,铃兰和小丫为她们打下手。食材都是洗的洗、切的切,提前预备好的,如今她们就是热火朝天地行蒸煮煎炒之能事。
接风洗尘宴结束,送洛小荣过来的洛九茂与次子告辞,送陈乔江过来的陈乔江的爹也告辞。他们双方带上各自的人,准备同行回锦阳城去。
卢先生高兴,有点喝高了,送客后便回去睡觉了。
小的四个非常兴奋,手里抱了东西跑去青舒屋里,围着青舒抢着说话。
青舒被他们四个弄的晕乎,于是发话了,要他们从大到小一个一个地说话,还提了要求,一个说话的时候,其他三个不许插嘴。
陈乔江是四人中最大的,他排在第一个说话。他一脸得意地把抱在怀里的匣子放到青舒跟前,“诺,这是送姐姐的礼物。祖父祖母说了,这是好东西,不许转送给人,要姐姐自己留着用。”
青舒诧异,打开匣子,揭开包裹用的绸子,捧出一物来,“这是什么?”
陈乔江很不可思议地看了青舒一眼,“姐姐居然不知道暖手炉?”
青舒并不觉得尴尬,“姐姐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她来了这么一句,而后仔细观察起了捧在手中的所谓暖手炉。虽然她是将军之女,可在她穿越来的时候府中实在拮据,而且有好东西也都让古云福搜刮去了,说实在的,她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据说,暖手炉这种东西,金贵非常,普通富户家的女人都不一定有,那些宫中贵人或显贵家的女子才有。会如此,皆因不只暖炉本身昂贵,暖炉中所用燃料也很昂贵。因此,这种奢侈的东西,即便现在手头宽松的很,她也从没考虑过弄一个回来。
陈乔江倒是没像过去那样找茬儿,只是问,“姐姐喜欢吗?”
青舒点头,“喜欢。”这可是奢侈品,白得了一个,能不喜欢吗?
陈乔江心中欣喜,“祖母得了两个,一个指名给五姐当嫁妆,一个给了姐姐。”
青舒盯着上头的精致镂空花纹,心中感叹,奢侈品就是奢侈品,精致漂亮没的说。
灏往前挨了过来,将一个包袱放到青舒前头,“送给姐姐的。”
青舒赶紧把暖手炉放回匣子里包起来,然后打开灏给的包袱,一脸的惊喜,“好多炒货,都是姐姐爱吃的,灏真好。”
灏笑的露出小虎牙来,坐在青舒身边不说话了。
这时候青阳也送了青舒一个包袱,“彥哥哥带我去买的果子,有好多以前都没见过。”
青舒也是打开看了,一脸喜色地说道,“小阳给姐姐买的,一定都是好吃的果子。”
洛小荣排最后,有些着急,忙把自己的匣子捧了过来,“姐姐,还有我,还有我。”
青舒伸了手轻捏他的小脸,“想姐姐没有?”
洛小荣抱住她的手臂撒娇,“想。”
陈乔江觉得洛小荣挡住了他,“往那边,往那边去,别挡着我,我还有话没跟姐姐说。”
洛小荣并不跟陈乔江争,想转到姐姐的另一边去,却见灏坐在那边,他微嘟了小嘴。
青舒见了,搂住他,往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快打开匣子,让姐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洛小荣笑咧了嘴,把长长的匣子打开,里面竟躺着一个卷轴。
青舒,“这是?”
洛小荣说道,“这是牡丹仙子的名画《牡丹谱》中的《晨露牡丹》。祖父曾说,《晨露牡丹》与仙子笔下的名作《江山如画》并称二绝,是稀世之宝。”
绝,应是指绝世名作的意思。那这画儿也太珍贵了吧,青舒不敢收了,“这太贵重了,姐姐可不敢要。”她虽不懂字画之类的东西,可古董字画中的名品能卖天价这事在现代的时候可没少听。
洛小荣只负责送,可不管收回,“姐姐,这个要好好收着。爹说,这是祖父给姐姐的嫁妆。”
青舒傻眼,“什么?嫁妆?”
洛小荣很认真地点头,然后从画卷下抽出一封信来,交给青舒,“姐姐,这是祖父写给姐姐的信。”
在嫁妆二字的刺激下,青舒晕乎乎地打开信看。洛尚书说了,青舒身边没个靠的住的长辈在,待青舒出嫁时不好办。再者,青舒是一个小姑娘,自己准备自己的嫁妆,很多地方肯定想不到。因此,洛尚书说了,他身为青舒的祖父,得早早重视起这事。于是,先挑了这么一副名画送来,说这是祖父送给孙女的嫁妆之一。不想惹祖父生气,不想伤了祖父的心,青舒这个孙女必须把这份嫁妆收妥,当押箱底。
不说别的,就是人家的这份心意,都能让你感动。青舒这时候也明白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洛九茂自己不拿给她,却让洛小荣拿给她,就是怕她推托不受。陈府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贵重的暖炉让陈乔江交给她,而不是陈府的长辈自己送。
青舒怀着复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取了画轴出来,并当场展开看。虽然她在现代的时候被逼着学了一年的国画,可学到的那点皮毛哪够看!即便如此,以她外行者的眼光看,这副《晨露牡丹》的确不俗。雍荣华贵的牡丹,牡丹花瓣及花蕾上挂的露珠,竟然像活的一般,似是转眼间就会滚落。这种动态的意境,这种活的画,被誉为绝世之作,绝对是实至名归。“作画者称牡丹仙子,那一定是个女子。”她不由自主地如此猜测。
洛小荣摇头,表示不知道。
青阳想了想,“姐姐,我去问卢先生。”洛小荣和陈乔江附和,最后竟是四个人一起跑去找卢先生了。
青舒摇头失笑,小心翼翼地收了画卷,放回匣子里包好,一时不知要将它收到哪里好。犹豫在三,她暂时把名画锁进装银钱的箱柜中去。她刚拔了钥匙收好,青阳去而复返,说卢先生要看画,还要她亲自拿过去。
于是她取了画,亲自抱着去了卢先生的住处。
卢娘子在绣房做娟花,麦子在外边玩儿,屋中卢先生正襟危坐,下头陈乔江几个坐的笔直。
青舒把画奉上。
卢先生一脸激动地双手接画,并让青阳和青舒坐了。他的神色间有怀念,还夹杂着惆怅,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极为深沉的情绪。
青舒迟疑地问,“先生认识作画者牡丹仙子?”
卢先生稳了稳情绪,答,“只有三面之缘。”
☆、No。219两大才女
三面之缘,意思就是卢先生与牡丹仙子相识。青舒诧异,“先生是说这副画的年头并不长,牡丹仙子还在世吗?”
卢先生颔首,把画轴放到桌上,慢慢展开。而后,他捋着胡子仔细看画,脸上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过了片刻,看着画上的落款,说道,“这是真迹《晨露牡丹》,不是赝品。洛尚书倒是舍得,竟拿了它出来给舒丫头当嫁妆,哈哈……”
怎么又提嫁妆这一茬儿!青舒赶紧打岔儿,省得卢先生跑了话题,“先生,作画者既称牡丹仙子,定是女子无疑,是吗?”
卢先生这才止住笑,正色说道,“不错,仙子,便得是女子。牡丹仙子,是文人墨客送与她的雅号,并不是作画者自己取的。她自己取的雅号为凡尘一叶舟,你看这里,看印章。”
青舒上前,顺着卢先生所指看去,仔细辨认片刻,落款处的印章上的确是“凡尘一叶舟”。
卢先生又说道,“据闻,她六岁学画,十岁便展现出了不同凡响的绘画天赋,十二岁时便以一副《富贵牡丹》名动京城。当时先生正跟你们师祖在外游学,归来听闻此事,便四处打听如何才能一睹名噪一时的《富贵牡丹》。可惜的是,不仅凡尘一叶舟离开了京城,且她的《富贵牡丹》也已卖掉,不知进了谁的手。这之后,凡尘一叶舟再不曾露面。”
“文人中有一种传言,称凡尘一叶舟是京中显贵遗弃民间的庶女,名木兰,姓氏不得而知。有人称,木兰小姐离京,皆因她笔下的《富贵牡丹》惹的祸。一副画,成就了她大安才女的名声,引来无数显贵关切,从而让遗弃她的显贵想起了有这么个女儿,想接回府去。木兰小姐不愿回去,竟不声不响地带了相依为命的养母与弟弟逃离了京城。”
“沉寂了四年,在人们以为再也见不到凡尘一叶舟的神作时,一副《牡丹吐蕊》图现世,其画风和‘凡尘一叶舟’的印章引起轰动。先生当时人在京城,有幸跟随你们师祖去欣赏此画。你们师祖曾被人请去品鉴过《富贵牡丹》,见到《牡丹吐蕊》后,你们师祖断言,两副画是同一人所作,且此画的笔法与意境更胜当年的《富贵牡丹》。如此,大安便有了并称的两大才女。”
青舒听的入神,不禁问出口,“并称的两大才女?”
卢先生慢慢把画卷起,答道,“长公主与凡尘一叶舟,并称大安两大才女。长公主擅诗词,凡尘一叶舟擅书画,她们二人成为挚友,以姐妹相称。如此,凡尘一叶舟闺名木兰便得到证实,再者,她本姓武,是……”
青舒觉得卢先生说话真不干脆,怎么在关键地方停了下来,“是什么?”
卢先生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你年纪小,不知情也情有可原。她,本姓武,是”,他看了下头的青阳等人一眼,提笔,在纸上写下:武家遗弃民间的庶女,此武家乃圣上下旨满门抄斩的武家。而后示意青舒上前看。
青舒看到卢先生写下的内容,呆住。满门抄斩的武家,这个,难道是指栖霞关事件之后被满门抄斩的前皇后的武氏一族?青舒觉得这消息太震撼了。那武木兰有没有被牵扯进去,有没有逃过一劫?若是也被斩了,那可真是可惜了一代才女。长公主那个才女的名头水分太大,而武木兰可是真真正正的才女,死了也太可惜了。
卢先生幽幽地叹了口气,把装画的匣子推给青舒,“收好,这是列入《牡丹谱》的十副画中得评价最高的一副。它与另一副《江山如画》并称二绝,被世人誉为稀世之宝。文人墨客妒忌凡尘一叶舟的少,追捧的人甚多,因出于尊重爱戴之心,再者凡尘一叶舟的画作多数为牡丹图,追捧者们便送了她这个雅号,牡丹仙子。到了后来,人们只喊她的雅号牡丹仙子。”
青舒忍不住问出了口,“她,还活着吗?”
“大概吧!她一直没有回武家,即便武家要认回她,她也不肯回去。因长公主与之交好,武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也是个倔强的女子,为情所困,一直不曾出嫁,整日与丹青为伍。后来栖霞关出事的消息传回京,她砸了《牡丹谱》的第十副画,烧了住处,不知所踪,至今杳无音讯。”
青舒感叹命运弄人,揉皱刚卢先生写的内容,紧紧握在手心中。她一侧脸,这才发现青阳他们四个正好奇地盯着她手中揉皱的纸团。她这才想到,自己竟当着弟弟们的面把话题扯到了不该扯到的地方,于是急着转换到他处,“先生,您画过几副名画?不如跟我们说说。”
卢先生立刻瞪眼睛,“先生就是个穷书生,也就能教他们几个不成器的,画什么名画?画什么名画?”
青舒咕哝一句,“直说不会画就是了,干嘛生气。”
“臭丫头,说什么了?有胆子大声讲出来。”嘴里如此说着,卢先生开始左右找戒尺。
“实话都不让人说,先生太小气。”青舒说罢,抱了画赶紧走了。出了卢先生的院子,她走不多远,便听后头一阵奔跑声传来。她忙回头,却见青阳他们四个正往她的方向跑来。她不解,“怎么了?你们跑什么?”
只听青阳喊了一句,“姐姐快跑,先生要打人了。”
青舒傻眼,“啊!”
洛小荣回头瞅了一眼,立刻大叫,“快跑,先生追来了。”
青舒也看见卢先生手里抓了个鸡毛掸子从院子里追出来,于是轻呼一声,调头就跑。
卢先生似乎气的不轻,“你们五个,站住,臭丫头,臭小子们,今日先生定要每人抽你们十下。”
青舒和青阳五个在前头跑,小娟为护主,硬着头皮挡先生,“先生,先生,您别气,别气,晚上给您做好吃的。”
卢先生哼了一声,“走开,再不走开,连你一起抽。”说话间,抬了鸡毛掸子要抽小娟,
小娟哇地叫一声,赶紧逃。
如此,青舒和青阳他们五个在前头逃,小娟也跟着逃,而卢先生举着个鸡毛掸子毫无形象可言地在后头追。
青舒边跑边寻思,这事不对啊!没等她想明白,前头出现了苏妈妈的身影。青舒眼一亮,“苏妈妈,救命。”
苏妈妈愣了一下,“哎呦小姐,您这成何体统,快停下,停,哎,少爷,你们……哎,卢先生,您这,这是干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青舒带着青阳他们四个从她身边跑过去了,她只来得及拦下卢先生,开始一阵碎碎念,“先生,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小姐和少爷们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满府追人?”
卢先生想说话。
只是苏妈妈不给他机会,“快,快把鸡毛掸子放下,当先生的如何能拿这东西,不妥,不妥,大大地不妥。”
卢先生又想说话。
苏妈妈照样不给说话的机会,“先生,您可是先生,受人敬仰的先生,怎能满府追学生!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不成,这样不成,您可不能再这样了。若让人看了去,可不是要笑话先生嘛!来,来,这东西放下,这东西是用来掸灰尘的,先生这等的人物拿了它,有损先生的威仪,快,丢掉它,丢掉。”“元宝,元宝,你跑去了哪里?不在先生跟前伺候,乱跑什么?”
卢先生好不容易找到苏妈妈歇口气的时刻,刚要张嘴,立刻发现又晚了一步。
苏妈妈一阵讲,“先生,您这脾气,老早就想说道说道了。少爷们是您的学生,您要打要骂,哪个敢多说一句?可小姐不一样,小姐可不是您的学生,如今又十六岁了,最是讲闺仪之时。小姐即便犯错,您再生气,那有的是罚法儿,这追打之事,最最要不得。小姐名誉受损事小,先生被人非议事大。先生,您消消气,消了气再罚小姐、少爷们不迟……”
苏妈妈还在啐啐念,卢先生却是受不了了,转过身去,背了手回去了。苏妈妈却是隔了十来步跟在卢先生身后,一边走一边继续啐啐念,“先生,小姐最是调皮,这日日盯着才有了举手投足间温柔娴雅的气度,您可不能给小姐调皮的理由……”
目睹了苏妈妈用唠叨神功打败卢先生的小娟,立刻对苏妈妈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忙跑回了青舒院中,见小姐少爷们果然都逃到了这里,便一脸激动地将自己所见讲了出来。
青舒听了捧腹大笑,等笑够了,开始审问几个小的。她不认为她的一句“先生太小气”会惹的先生拿了鸡毛掸子追人。
陈乔江坦白,他说了一句先生还不如女子。
青阳坦白,他问先生有没有名画给姐姐当嫁妆。
洛小荣坦白,他只是说姐姐做的娟花比先生画的花好看。
灏是最无辜的,因为他根本什么也没说,只是被其他三人给连累的。
青舒终于懂了卢先生暴走的原因,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下午的时候,青舒亲自做了肉松蛋糕出来。快到晚饭时间了,又吩咐小娟、小鱼擀面条、煮面条,自己则亲自炸了肉酱出来。
等一切备妥,她让小娟和小鱼一人提了个食篮跟上,自己则带了青阳他们四个走在前头,去了卢先生那边。
卢先生见到他们,不理。
青舒带头规规矩矩地给先生行礼,而后说道,“青舒不懂事,惹怒了先生,青舒知错了,请先生息怒。”
陈乔江、青阳、灏和洛小荣一字排开,异口同声地说道,“学生不懂事,冒犯了先生,学生知错了,请先生息怒。”
卢先生其实不气了,可看到他们五个老老实实地来认错,心中得意之余,故意不理人。
青舒偷看卢先生的脸色,而后垂下眼皮,委屈地轻声说道,“愿想着若是先生消气了,让便先生尝尝青舒亲手准备的拌面的。唉!既然先生还在气头上,这拌面恐怕是吃不下的。”
青阳赶紧接到,“吃的下,吃的下。姐姐做的拌面香的很,只要闻了味儿,先生必定胃口大开。小鱼,赶紧把面端出来,让先生看看。”
小鱼答应一声,揭开提在手中的食篮的盖子。立时,炸的肉酱的香味溢出。一旁的笙歌嗅了嗅,说好香。
卢先生想着,可得借机多拿会儿架子,于是忍着继续不理人。
“都说先生吃不下,看到了吧!”青舒对青阳如此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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