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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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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景菲,她即使抢到了周桥的人,却得不到周桥的心。她身为长公主,却悲哀地用了手段才和周桥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她怀胎十月生下了周伯彥。

直到有了周伯彥,周桥脸上才有了笑容,才肯和颜悦色地面对景菲。这个时候,他们的夫妻关系原本可以改善的,是周伯彥的出生给了他们这样的一个机会。遗憾的是,景菲没有抓住,反倒再次伤害了周桥。隐忍多时的周素以为她的机会来了,可周桥并不这么认为,打发她回了周府。而后,周桥抱了年仅一岁半的周伯彥离京远游,几年未曾回京。

景菲没有阻止周桥的离去,更不提周桥抱走的儿子。她每日上午在宫中,下午在京城纵情游玩,夜里经常不在公主府安歇,并行踪不明。从此,她的风流之名渐起。

后来,周桥和净尘在南方的一个镇子上偶遇,两人相顾无言。

自此,净尘临时改了行程,总着隔着段距离默默地跟在周桥父子的身后,一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三岁半的周伯彥病了。他哭闹的很厉害,谁也哄不住,周桥束手无策。

净尘径自推门而入,把周伯彥抱在怀里哄,给周伯彥哼唱童谣。她把苹果削成兔子的形状哄周伯彥吃药;她轻拍怀中小小的周伯彥,将其哄睡。

这之后,净尘和周桥依然不说话,他们的马车仍然隔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行进着,停停走走间慢慢悠悠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

不过,无论是路途中,还是留宿客栈的时候,小小的周伯彥经常会跑去净尘身边玩耍,并一口一个姨母地喊着净尘。偶尔与爹爹闹脾气,他还会跑去净尘身边赌气不回来,天黑了也不回来。若是在留宿客栈的时候,他会赖在净尘的床上睡觉;若是在路途中,他会赖在净尘的马车上,靠在净尘身上睡觉。

如此过了两年,一纸诏书让周桥不得不回京。

当时的净尘痛哭一场,而后默默在跟在周桥的马车后头,同样选择了回京。她所求不多,只希望能够时不时地远远地看他一眼。

世事纷扰,她卖掉原来的小院子,买了另一处小院子,并提起手中的笔,再次画起了牡丹,还画起了周桥与周伯彥父子二人的画像。

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的辰时,周桥总会赶着马车经过净尘的院门前,并把儿子放下,看着儿子跟着净尘进去。傍晚时分,周桥又会赶着马车过来,接了儿子回去。无论景菲如何吵闹,他依然故我,风雨无阻地坚持要如此。

数月之后,周桥带着儿子再次离京。净尘同样默默在跟在了他们父子的身后。净尘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她每天都能看到周桥的身影,即便他们几年来一直不曾说过话。

周伯彥十四岁的那年,他们都在京城。有天夜里,周桥拜访了净尘,多年来他第一次开口和净尘说话。他让净尘保重,并让净尘发誓,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净尘都不能轻生。还有就是,他让净尘离开,要净尘有生之年再不要回京。

净尘虽答应了,可固执地没有立刻离开京城。第二日她听闻长公主、周桥和周伯彥连夜出京的消息,她惶恐不安,因为周桥没有告诉她这事。

后来,栖霞关那边出事了,周桥的死讯传回京城。她不信,等到了被护送回来的景菲和周伯彥,她询问周桥的下落。周伯彥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她崩溃了,像个疯子一样撕扯景菲,并抓伤了景菲的脸。

被赶出公主府后,她回到自己家中,给了跟随自己的丫鬟婆子自由,而后从内锁了院门,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砸了一些画,并一把火点燃。这个时候的她一心求死,再不想其它

她本以为自己死了,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虚弱地躺在马车上,而身边坐的竟是周桥的奶娘。她懂了。周桥不放心她,于是留了人给她,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奶娘。在他心中,奶娘比亲娘还亲。他这是在告诉她,在他的心里,她和奶娘一样重要。同时,他把奶娘托付给了她,要她照顾好奶娘,不让她轻生。

为了他的托付,她振作起来,带着他给安排的车夫和奶娘过活。可好景不长,周素带着人追上了她们,要把奶娘带走。她不肯把奶娘交给周素,周素让人硬抢。

奶娘气急,指着周素的鼻子骂,骂周素害死了周桥,骂周素如蛇蝎般狠毒。总之,奶娘骂了许久,誓死不跟着周素走。拉扯中、混乱中,周素狠推奶娘一把。奶娘摔倒了,脑后正磕在一块儿大石上。鲜血刺痛了净尘的心,她挣脱钳制,推开呆住的周素,和车夫一起带奶娘去就医。

奶娘死了,净尘安葬了奶娘去出家,可没有一个庵堂肯收她。碰壁无数次后,她再不想着去任何一家庵堂了,而是自己为自己取了净尘的号,自己把自己打扮成道姑的模样,开始修行。

多年过去,她依然成不了真正的道姑,因为她放不下的事情太多。

周桥死了,她失去了爱的人。可她有时候总恍惚地觉得周桥就在身边,于是她四处看、四处找,可什么也没有。

景菲跳崖死了,周素也死了,她连个恨的人都没有。偶尔她会想,如果有一天她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她一定会原谅她们。

青舒扶了一脸疲色的净尘躺下,“睡一觉吧!想些快乐的事情入睡,一定能做个好梦。”

净尘用寂寥的眼神盯着青舒,“会梦到他吗?”

青舒微笑,“会的。”既然“他”还活着,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他”不敢让净尘知道自己还活着,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No。237撒泼闹事

青舒从净尘那边出来,经过一块儿小菜畦时见到阿琛和阿珍背对她蹲在菜畦边上。她走了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阿琛和阿珍似乎吓到了,一脸慌张地回头。

青舒看到他们沾了泥土的小手中抓着刚拔的几棵杂草,笑了,“都能帮大人干活儿了,真好。”

阿琛一脸戒备地盯着青舒,抿着嘴不说话。

阿珍小声说道,“我们没踩菜苗。”

“我知道。”青舒弯下腰看着菜畦,“你们为什么喊净尘师傅姑姑?而不是师傅?”

阿琛还是不说话。

阿珍歪了头答,“是姑姑,不是师傅。”

青舒疑惑,难道他们是净尘亲戚家的孩子?于是笑问,“你们姓什么?”

阿珍刚张了嘴要答,阿琛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并狠瞪青舒一眼,“要你管。”接着,他扯了阿珍走开。

居然被小孩子嫌弃了,青舒如此想着,自觉无趣地摸了摸鼻子站直身体,并目送他们走远。往内院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这两个孩子不会是武家之后吧?

她立刻又自嘲地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第二天清晨天微明,青舒让人把菜畦中的红果秧苗起出一半来,并装上板车。她亲自跟车,把秧苗拉到了荒地上。

秧苗一到,张管事带着这边的劳力卸车,并开始在开好的菜田里风风火火地栽起红果秧。他们六人一组,每一组人又做了分工。一人刨坑儿,一人栽下秧苗并培土,一人跟在后头往栽下秧苗的小坑儿中浇水,三人负责跳水。

青舒看了一会儿,见元宝跟着她带来的人正在分放秧苗到菜地头儿上,她让小娟把他叫了过来。

元宝擦着汗走过来,“小姐,小的把账本放在住处了,小的这就去拿。”

“不必,我正要去那边看看。”青舒如此说着,迈步往不远处的两排茅草屋的方向走。虽然已经来过几次,但是自茅草屋建成后她还真就没过来好好瞧过。

元宝赶紧跟上,等走到了茅草屋那边,他指着茅草屋为青舒讲解起来,“小姐,后边一排住的都是劳力,都是四人一间。前边一排里,顶头儿的三间同样是每间住四个劳力。挨着它顺下来的三间屋子里,其中一间住的是负责灶房的四个中年劳力,其中另一间住的是带着祖母的一个劳力,还有一间住了带着三岁男娃的两名老妪。”

“这三个老妪的差事也不轻松,她们每日里忙着洗衣、缝补的活计。近来稍一得闲她们还会提了篮子去挖野菜。”元宝还一一指出哪间是他住的,哪间是张管事和李铁住的,哪间是灶房,哪间是大家吃饭的地方,哪间是存粮食的仓房,哪间是存放农具的仓房等等。

到自己的屋门前,元宝从身上拿了钥匙出来开锁。他把锁头和钥匙抓在手里,推开门,刚要请青舒进去,却听茅草屋后头传来老妇人的呼喊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那些淘气的小子又来偷东西了,快来人啊……”

元宝听了,拔腿就跑。同一时间,灶房里冲出三人,一人手上沾了苞谷面、一人的手里抓着柴火、最后一人手里抓着挑水的扁担。

小娟不由好奇,问青舒,“小姐,需要奴婢过去看一下情况吗?”

青舒说了声不必,一点身后的两名鹰卫中的一人,“你去看看。”

被点到的鹰卫答应一声,追去看情况。

须臾,留在青舒身边的一名鹰卫突然开口,低声禀报,“小姐,有人躲在那边。”

青舒听了,顺着鹰卫的视线看过去,没看到人。

“是个半大孩子,就躲在顶头儿的茅草屋的左山墙那边。”鹰卫收回视线,如此说道。

青舒嗯了一声,看到左右无人的情况便明白了,“小娟、小鱼,跟我进来。”“你,尽量抓他个现形。”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子偷东西,居然还会用声东击西的计谋!是该夸他们聪明呢,还是该骂他们聪明劲儿用错了地方?

鹰卫却道,“小姐,不用属下出手,自有人等着他上勾。”

青舒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属下的判断,于是说了声“你也进来”,自己率先进了元宝居住的茅草屋。

不出鹰卫所言,不大一会儿便有半大孩子求饶的声音及元宝他们的数落声传过来。

抓到了人,元宝回来向青舒禀报起来。

原来,最近孙家村的半大孩子时不时地来这边晃荡,而且总是选在茅草屋这边只有老妪和一两个灶房伙夫的时候。起初大家没往偷盗上想,可也不希望他们在这边转悠,时常会劝他们回家去。

前些日子,老妪洗了众劳力的衣物一一晾晒到外边的绳子上,回屋后又洗了几件出来准备晾上,却发现有三个半大不小的小子正在拿晾衣绳上的衣服。老妪大声一喊,三个小子吓的丢下衣物逃走了。大家这才想到,先前丢的几件粗布衣裳*不离十是被这几个小子偷去了。

再之后,有一天晌午,灶房做事的四人蒸好馍馍后一起离开灶房,有两人拿了扁担去井边挑水,有一人去取柴草,有一人去地头儿准备叫干活儿的回来吃饭。挑水的最先回来,发现离开前盖的好好的锅盖移了位。他们忙打开锅盖瞧,一下就发现最上边的一层蒸屉上的馍馍少了十来个。他们以为是哪个饿了没打声招呼就拿去吃了,于是报给张管事知道。张管事便招集大家问到底是谁偷吃的,可没人承认。发生了这样的事,灶房的觉得自己失职,自此之后无论做什么事,他们总要在灶房留一人看守。

没两天,当留在灶房的一人蹲在水缸后头拣野菜的时候,两个半大小子蹑手蹑脚地进来了。他们目标明确,直奔灶台上摆的装满苞谷面馍馍的几个大盆去了。灶房的大喊一句你们干什么,赶紧站了起来。就这工夫,受惊的两个半大小子逃了出去。

为了这事,张管事特意走了一趟孙家村,要孙里正管束好自己村中的孩子,并警告说再有下次绝不轻饶。之后这些小子消停了些时日,没想到又来了。孩子就是孩子,再聪明也算计不过大人。孩子们用了声东击西这一招儿,元宝他们虽跑去追了,却也不忘在灶房留人以防万一,于是就抓到了名为孙大牛的十一岁小子。

青舒听了这事,问元宝,“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元宝知道小姐这是在考他,于是有些紧张,“小的想先去禀报张管事,张管事若抽不出手,小的再带着抓到的孩子去找孙里正。”

青舒又问,“见到孙里正,你要说什么?”

元宝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就说,再有下次,直接报官。”

青舒点了点头,“先问清抓到的孩子是哪家的,还得让他招出同伙儿来。去孙家村时多带些人手,要略过孙里正直接找上他们的爹娘。劝诫的话要说,警告也要下,记得让他们还了偷去的衣物回来。”她不是心疼几件粗布衣裳,而是不希望那些孩子走入歧途。纵容犯错的孩子,不是宽宏大度。“就说是我说的,让张管事放下手边的事亲自去处理此事。你也跟去,你看看张管事是如何处理的,多学学。”

打发了元宝锁门去办差后,青舒让人招来马车,坐上马车去看宋先生主持施工的引水工程。

凉州境内的沟渠已经修好,如今的施工地点已经延伸到了辉州地界、青舒的荒地上。

马车到了施工地点附近停下,青舒由车壁上的小窗子往外看了一会儿,命令车夫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当吵闹声传入耳,在行进的马车里闭目养神的青舒睁眼,“怎么回事?”

正往外看的小娟放下车窗帘子回道,“小姐,不知发生了何事,一群村妇正在菜地那边冲着干活儿的比比划划地大喊大叫。”

青舒坐正身体,“派人过去看看。”

“小姐,护卫已经骑马过去了。”小鱼从旁答道。

这时候,车夫请示了青舒后,把马车停下。

很快的,护卫回来禀报,说是孙家村的二十来个妇人正扯着五六个半大小子在撒泼骂人。妇人们说张管事冤枉她们村的孩子偷东西,她们不服,她们要讨个公道,她们要张管事赔礼道歉。

青舒沉了脸,“不知好歹的东西。派人去孙家村,让她们的男人过来,让孙里正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玩儿的什么把戏?”

不想,人还没派出去,那边却传来妇人哭爹喊娘的声音。

“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嘎头啊,我让大户人家的奴才给欺负了。娘啊,媳妇没脸见人了,您放开媳妇,让媳妇死了吧!”

接着一群妇人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骂老天不公;骂荒地上干活儿的个个不是好东西;骂张管事他们欺她们穷困,所以才会先欺负她们的孩子,再欺负她们。还有骂脏话的,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张管事等人气够呛,可他们是一群大男人,怎能对妇人孩子动手。更气人的是,他更明白,这群妇人就是看准了他们不能对女人孩子动手这一点才敢有恃无恐地闹事的。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急步赶来,“住嘴,都住嘴,一群没长眼睛的东西!闹什么闹?闹什么闹?赶紧家去做饭,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No。238可疑

这个老汉穿着暗青色的布衣。虽说是布衣,可也不是村人穿的那种粗布,而是布料中算得上中等的料子。老汉个子中等,肤色红润且与村中男人的黝黑相比较而言算得上很白。他露在袖子外的手明显和干农活儿、干重体力活儿的人不同,没那么粗糙,也没有老茧。

显然,他在村中生活富足,而且地位不一般。因为他刚才那么一吆喝,撒泼的妇人们立刻收声了。

张管事阴沉着一张脸,一指菜地边上新栽下的被踩踏过的十几棵菜亩,“孙里正,这是主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远方弄来的菜苗,一两银子一棵,还不算各处打点花去的银子。”

有妇人用尖利的声音喊,“一两银子?呸,想讹人,没门儿,不就是几棵菜吗?”

孙里正冲着那妇人喊了一声住嘴,然后盯着踩的不成样子的菜苗。当发现是自己不曾见过的菜苗时,他心里直突突,“张管事,她们就是无知妇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这就让她们认错。”

张管事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孙里正,我先前就找过你,因为你们村中的小子从这边偷去了我们的几件衣裳,还从灶房偷了十七个苞谷面馍馍。当时你说会让村人管束好自家孩子,我便没有追究责任,也没说要回衣裳,没说让还回馍馍。没想到,他们今日又来偷东西。偷衣裳的几个倒是逃了;偷馍馍的却被抓个正着,是个叫孙大牛的小子。他们才多大?这就开始学坏了。我去知会了他们的爹娘,他们的爹不在,可娘是在的。当爹娘的,出了这种不体面的事本该好好教训他们才是,却不想她们竟跑来闹事,还毁了主子宝贝的菜苗。”

孙里正脸上推满笑,“张管事,你放心,这些不安生的小子,还有这些无知的妇人,是该教训,我这就带他们回去。”

张管事弯下腰,抓了一棵踩断的菜苗,“孙里正,是不是因为我们太好说话,我们不像其他大户人家做事的一样肆意呼喝打骂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孙里正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刚才还撒泼闹事的妇人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张管事的眼神有些吓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妄想爬到我们头上撒野!闹事前你们有没有打听过我们主子的为人?古先生,你来告诉他们。”

古元宝听了,上前一步,“我们主子仁善,从不欺压乡民,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上门来的人,无论他权势滔天,还是如你们这般的庄户人。我们主子可以和颜悦色地坐下来与穷困的乡人说笑谈庄稼,也可以将那些欺上门来的打压的永远翻不了身。我们主子不允许我们欺压乡人,更不允许有人欺压到我们头上。”

张管事觉得满意,冲着古元宝点了一下头,冲着孙里正说道,“既然你们如此不可理喻,那好,偷去的衣裳要还,偷去的馍馍也要还,踩坏了十三棵菜苗赔十三两银子。耽误了我们这半天的活计,同样要给些相应的补偿。”

妇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七嘴八舌地又嚷嚷了起来。

张管事当没听见,只冲着孙里正说话,“孙里正,你想管这事,那就让他们老实地赔偿,我们就不动手了。若你不想管,我们要么自己动手找他们要,要么就是请官差帮忙要,你躲远些便是。”

孙里正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等等,等等,张管事,你消消气,消消气,有事好商量。”

这时候,有个妇人喊,“爹,你干嘛怕他们?有五奶奶家富贵的大伯和当官的三叔在,哪个敢欺负我们?”

孙里正的脸色青白交错,很是难看,“二丫,滚回家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妇人手里扯了个孩子,“爹,他们冤枉的可是您的孙子。大牛可是出了名的老实,哪会偷人东西!”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里正的五儿媳。

孙里正气红了脸,几步过去冲着五儿媳妇大吼一声,“再不滚回家去,明日就给你休书。”

妇人这回可害怕了,扯了儿子孙大牛急慌慌要走。

“站住,不赔菜苗,哪个也别想走。”小娟大声说着走了过来,“张管事,小姐说了,偷东西的孩子一个不放过,全部抓了。已经派人去请官差了。官差一到,偷东西的孩子与踩坏菜苗的妇人一道交给官差带走。”

此话一出,妇人们吓的各个扯了自家孩子要逃。

小娟见了,“在等什么?还不上去抓人。”

张管事闻言一挥手,“追,一个不落,全抓回来。”当身后的数十个劳力冲出去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哪个敢反抗,只管动手。”当前可不比先前。当前主子下了令,就算对方是妇人和孩子,他们也得从命把人给抓了。

在一阵哭爹喊娘的嘈杂声中,闹事的妇人与参与偷东西的七个孩子全被抓住。中间有妇人张牙舞爪的要抓挠劳力,而得了令的劳力哪还会顾及什么直接把她们推倒在地。

孙里正有心阻止,可也无可奈何。他心急火燎地从旁说好话也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妇人孩子被抓。他看到不远处停的马车,于是准备过去求请,可步子没迈出几步去就被人给拦下了。

这时候,自孙家村的方向有三五个男人跑过来,他们惊疑不定地问里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刚从地里回来的,一回来就听村人在议论他们的女人跑去荒地那边闹了,于是匆匆跑过来看情况。

小娟和张管事低语了几句,转身回到马车上,“小姐,按您的吩咐交待下去了。”

“那就看戏吧!”青舒放下帘子,继续闭目养神。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唆使这些无知村妇。

也就两刻钟的工夫,闹事的村妇内部起哄吵架的时候把钱赛花给抖搂出来了。好嘛,居然是里正的三儿媳撺掇了妯娌以及同村的妇人来闹事儿的。这个事实让孙里正气的半天讲不出话来。

不止如此,村妇们分成两派吵架的时候还提到一个人,那就是孙家村首富孙仁恩的一个侄媳妇孙黄氏。听那意思,这些村妇起初听说儿子偷东西的时候很生气,或打或骂地正在教训自己的儿子。然后钱赛花和孙黄氏两人说了,保不齐是古府的人在冤枉她们的孩子,村里的孩子平日里老实着呢,哪有偷东西的。

钱赛花还说了,古府的人很可恶,上次无缘无故地打了她,她本想请了族叔孙老爷帮忙出气的,可她公爹不让,她这才作罢。她还说,若是古府敢冤枉她儿子偷东西,她早打上门去了,才不会在家打骂被冤枉的儿子。她还把古府如何穷酸,古府的小姐少爷如何如何不讲理狠说了一通。

妇人们被撺掇后,气愤之余觉得钱赛花说的有理,再想到古府小姐少爷住在村中时无论穿着还是吃用方面的确不像富足、有权势的人家。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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