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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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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就是看重了这点,才将她许给了古六。这份请帖是语嫣亲手写下的。”说到此处,步五的脸上满是无奈与宠溺的笑容,“知道五哥要来辉州,她特意嘱咐了又嘱咐,一定要五哥把请帖亲手交给妹妹。再有就是,她要五哥转告妹妹,妹妹务必要回京喝她的喜酒。就这么两件事,她对我说了不下十几遍,恐怕我会忘记。真拿她没办法。”
青舒羡慕步语嫣的福气,不是谁都有这种被众多哥哥疼爱的福气的。她羡慕之余,欣然允诺,“嗯,一定,她的喜酒我一定去喝。”她就这么一个好姐妹,好姐妹成亲,她自然是要去的。跋山涉水,在所不辞。
“若是方便,把青阳也带去,语嫣时常念叨他。”
她好心情地答复,“卢先生若肯放人,我一定带他同去。”
二人又说了一些有关步语嫣的婚宴事宜后,步五问道,“周兄可在镇上?古大将军府上托五哥带了一封信给古六。五哥不知古六的下落,便想着把信交给周兄,由周兄转给古六。”在他看来,找古六不容易,找周伯彥却容易许多。古六身为周伯彥的属下,四处去办差,行踪不定。而周伯彥,无论走去哪里,定会交待行踪给青舒,且最终一定会回到此地。要联系古六,找周伯彥准没错。要打听周伯彥的行踪,找青舒准没错。
她哪里知道步五的想法,很乐意地告知,“五哥来的巧,他们确实在镇子上。”然后唤管家入内,嘱咐管家带步五去见周伯彥。
目送他们走远,青舒拿了喜帖回去。
灏正站在小院里往外张望。见到青舒回来,他立刻跑上前迎接,“姐姐,你回来了。”
“是呢,姐姐回来了。”青舒随口问道,“灏去没去过京城?”
“没有。京城好玩儿吗?”
“还成。不过,京城很大的。”
“多大?比锦阳城大吗?”
“那是自然。那里是天子脚下,比锦阳城大许多。”
姐弟两个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时间过的飞快。
中午,青舒让厨房备了一个席面,用来招待周伯彥和步五。古瑞星也在,是周伯彥特意派人去叫的。
古瑞星为步五满上了酒,“五哥,请。”
步五微笑着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伯彥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难得地打趣起人来,“未来的妹婿巴结未来的大舅哥,这场面着实不错。”
古瑞星被噎了一下,但反应还不算慢,反击道,“妹婿巴结大舅哥,那是应当应份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哎哎,兄弟我虽然比你小,可是九月底就要成亲了。可兄弟你么,明明比我大,这婚期却没个影儿,啧啧啧……可怜哟!”他笑的那个得意,“五哥,别理他,咱们喝酒。”
周伯彥凉凉地来了一句,“五哥,他说你可怜。”他轻松把矛头给拨拉开了。在座的他们三个,年龄最大的是步五,婚期遥遥无期的也是步五。
古瑞星再次被噎了一下。他呲牙,“五哥哪能跟你一样,五哥可是……”他反应过来,住了嘴。五哥是成过婚,可短短一个月便休了妻。其中的缘由步语嫣跟他提过一些。关于此事,京中还有一种传言,说是黎氏算计了步五,这才迫得步五不得不娶黎氏过门。而后,步家发现,步五与黎氏之间其实没有夫妻之实,所谓的肌肤之亲只是黎氏一手安排的局。既已堪破此局,步家自然不会容忍黎氏,这才休了黎氏。
周伯彥很想骂古瑞星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也就那么一想。若他真这么骂了,反倒更把话题往那方面带了,会惹步五不快。他聪明地把话题带开了,对步五说道,“过得几日,我得回京一趟。办完京中的事,算算日子,离他们的婚期不远了。我自会把准新郎官留在京城,不会带跑,放心。”
步五神色自然地笑言,“如此甚好。”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
想到一事,周伯彥说道,“今年,阿舒的红果有二十多亩地,你的一品楼怕是吃不下。我有意分走一半,销往他处,步兄没意见吧?”锦阳城的份额是步五的,是步五一早就占下的。依着他们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和步五抢锦阳城的生意。他的商队走南闯北的,红果可以运去除锦阳城以外的许多地方。
步五表态,“周兄话说的如此明白,为兄自然没意见。”
几句话,他们便在红果一事上达成了一致。
再说另一边。灏喝掉一碗补汤,之后只吃了两口菜,便说吃不下了。
青舒怕他有什么不妥,忙放下自己的碗筷过来,“灏,是哪里不舒服吗?”
灏一脸歉意地看着青舒,“姐姐,不要担心,只是没胃口而已,没有不舒服。”
青舒看一眼桌上的三荤两素一个凉菜,“那,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想吃什么尽管说出来,姐姐马上就做。”
青阳也是关心地看着他,“尝尝凉菜,凉菜吃着很舒服。”
灏迟疑地摇头,然后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小声问道,“姐姐,可不可以吃凉皮?”
听得这话,安静地在一旁吃饭的陈乔江和洛小荣眼睛一亮,紧紧地盯着青舒等答案。灏生病之后,姐姐都不给他们吃凉皮。姐姐给的理由是,灏不能吃。他们要是吃了,灏会馋的吃不下别的东西,灏的病肯定好的很慢很慢。他们忍啊忍的,天天盼着灏赶紧好起来,这样他们就能一起吃凉皮了。
“别都瞅着我,赶紧吃,多吃点。若是你们表现好的话,那就……”青舒故意把话说一半,还拉了长长的尾音给他们听。
结果是,陈乔江他们立刻埋头吃饭。大概是动力够,灏重新拿起了筷子,勉强吃了小半碗的白米饭,炒菜也吃了一些。
青舒笑的眉眼弯弯的,“小娟,让管家派人去食铺打声招呼,留四份儿凉皮。等铺子打烊了,让古掌柜亲自带回来。”
这天下午,灏他们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久违的凉皮,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第二天,是青阳他们的沐休日。青舒想着四个小的最近哪里都没去,整日都在府里呆着,怕是憋坏了。于是,她早起时一声令下,说要带他们四个去荒地上采红果。
府里的红果栽的比荒地上栽的晚几天,而且数量相对而言太少。因此,府里的红果才开始红,而且红的有限,一天摘不到几颗。而荒地上的,成熟的比府中的早上那么几天,且因面积大,所以整个二十亩地都拣一遍的话,一天能拣不少,已经往步五的一品楼送两次货了。
青舒本是要带了弟弟们去散心的,没成想,到了最后,他们的队伍变得很庞大。
周伯彥要去,理由是保护他们姐弟五个。可他去,锦衣护卫队肯定得跟随。
留宿一晚的步五要去。理由是他想看看二十亩地的红果大概能产多少红果。
古瑞星要跟去。理由是,他要吃红果吃到饱,谁也不能拦着他。
卢先生带了笙歌要去。理由是,要多摘些红果回来,给害喜的卢娘子吃。
就这样,一大队人马赶到了荒地上。
张管事远远地见到,吓了一跳。他不知是主子来了,吆喝了菜地里做事的劳力们戒备起来。等队伍离的近了,发现是府中的车马,张管事松了口气的同时,让劳力们继续做事,他自己则走出菜地迎接。
马车停在菜田边。大家陆续下车。大概是被拘的狠了,灏如那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菜地里撒欢跑,比青阳他们跑的还欢实。
卢先生和古瑞星倒是目标明确。他们下了马车便进了菜地,开始找成熟的红果。笙歌充分发挥了小孩子眼尖的特点,用爬的找掩藏在红果秧内的成熟的果子。每发现一个,他都兴奋地拿手指指着,喊卢先生过来摘走。卢先生一点形象都不顾,只管开心地摘红果。古瑞星真是为吃而来的。他一边找,一边吃摘到手的红果,根本不考虑洗的问题。
周伯彥的锦衣护卫们也蠢蠢欲动。
青舒见这情况,担心这些男人粗手粗脚地毁了她的红果秧子,于是吩咐人把已经摘下的红果拿一些给他们吃。
周伯彥和步五一边说话,一边四处看。他们已经心里有数。今年,不仅青舒能从红果上大赚一笔,就是他们俩个,恐怕赚的只比青舒多,绝不会比青舒少就是了。他们走着走着,走到了种植面积更大的辣椒田跟前。
步五诧异,“这是什么?”
周伯彥多看了几眼,想起去年古府中有这东西。因是栽在内院中的,步五没见过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他进过内院,见过它不足为奇。稍微一琢磨,他便明白了,“辣椒,阿舒铺子里的一种做菜的佐料。”
步五来了兴致,“原来它就是辣椒!青舒妹妹曾送我一坛配好的。因为太少,没能在一品楼中推出,我将它带回了京。用这个佐料烹饪的菜肴,上到祖父祖母,下到我那几个侄子,没一个不喜欢的。不过,我看这结的都是绿的,可青舒妹妹送我的却是红的,难道它也和红果一样,成熟了会变红?”
每棵辣椒秧上,基本都结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尖细的辣椒,不仅如此,秧子上还有一些正在开的小白花,还有一些含苞待放的小骨朵儿。周伯彥望着大面积的辣椒田想,就这么结下去,一路结到秋天,一棵秧子上得结多少个辣椒?想这些的时候,他也不忘回答步五的问题,“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二人在辣椒田边站了片刻,转身回了红果田这边。
虽说田里的红果还没到大量成熟的时候,可即便这儿拣一个、那儿摘一颗的,二十亩地也能摘下不少的红果。劳力们把摘下的红果不时拿到地头儿上,放进摆在地头儿的背篓里。
步五看了片刻,上了心,走到青舒跟前,“青舒妹妹,今日摘的红果,你要如何安排?”
青舒见大家没注意这边,小声答,“不瞒五哥,部分是用来取种籽的,剩下的就给大家尝尝鲜。”
步五提议,“你的人守着这么大一片地,想吃红果什么时候没有?何必要在成熟并不多的时候。五哥下午要回锦阳城,这样,取种籽的你留下,剩下的都给五哥。”
步五说的没错。她的人守着这么一大片菜地,想吃红果有的是机会,何必非得在现在这种红果成熟量少的时候吃!这会儿,大家吃了也就吃了,没有银子进账。步五主动买走,她就又能多一笔进账,何乐而不为!因此,她欣赏答应。
立刻的,她亲自盯着,让张管事分派了人手过来,把摘下的红果往三处分。个头儿最大的,挑出来放一边,这是要取籽用的。个头儿匀称的,没有熟大劲儿的,外观漂亮的,往一处分,这是给步五带走的。有瑕疵、样子丑,个头儿太小的,往另一边放,这些要留给自己人吃的。
快到中午了,红果已经没有可摘的了。于是,大部队如来时一般,原路返回。荒地这边条件有限,根本备不出像样的饭菜来,有先见之明的青舒提前备了些干粮。众人赶路之余,谁饿谁就吃点干粮垫肚子,正餐回府再用。
过了午时,他们进了镇。突然,前方传来嘈杂声,还有谩骂声。
队伍突然停下。
车内,正在闭目养神的青舒睁眼,“怎么回事?”
不多时,随行的丁管事立在车外禀报,“回小姐,前边有几个无赖在砸别人的摊子。周围聚了很多人,把路给堵了。”
骑在马背上的周伯彥过来了,对车内的青舒低语,“古青嘉遇到麻烦了。管,还是不管?”
☆、No。271举荐信
古青嘉的麻烦,管还是不管?马车内的青舒垂眼沉思,心中百转千回。当她抬眼时,心中似有决断,“丁管事,请少爷到我的马车上来。”
须臾,青阳过来了,由丫鬟伺候着坐进了青舒的马车里。
青舒招手,让青阳挨近了,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青阳听罢,不解地看着青舒。
青舒笑言,“姐姐知道,在那一家子人里,你唯独不讨厌他,还有点喜欢他。人活一世,有时候事情做的不能太绝,总要留点余地给他人、给自己。当然,我们也不能当烂好人,为自己徒惹烦心事。从今而后,姐姐允许你与他若即若离地维系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但要切忌,不许深交,不许放太多的心思在他身上。”
青阳似懂非懂地点头。
“去吧!按姐姐交待的话去说。其他的,你别管,说完该说的话立刻回来。”
“姐姐,我记住了。”
青舒安排起来,“小娟,你陪着少爷过去。”“丁管事,多带几个人过去,护好少爷,别让人冲撞了少爷。”
看着小娟和家丁们簇拥着青阳,向百姓围观的方向去了。停在青舒马车旁的周伯彥似有所悟。他示意护卫长洪威跟过去的同时,对着车内人说了一句,“若能把握好这个度,说不准到了日后,青阳会多一个忠实的追随者。”
车内的青舒听了这话,知他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微恼。她不满地咕哝,“就你聪明!多嘴多舌的家伙。”她就是随便发一句牢骚,没想过车外人会听到。
可就那么巧,周伯彥听到了。他面带笑容地越过众人的头顶,看着由家丁护卫簇拥着走向古青嘉的青阳,觉得青舒选的这个时机好的不能再好。年长者不一定会成为首领,年少者不一定成不了首领。有一种人,只要认准了,可以为了困顿时的知遇之恩,愿为施恩者肝脑涂地。古青嘉此人,他观察了许久,心性与毅力不错,且好学上进。
只是,古青嘉此生是投错了胎、生错了人家,得了古云福这样一个不像话的爹,迫的年少便失了应有的张扬个性。他被古云福禁锢了手脚,被古云福困在一方小天地中郁郁寡欢至今。
如今古云福下不得床,他终于有了一定的自由。他有心在科举之路上放开手脚拼一把,可终究因没有人脉、没有替他举荐作保的先生,使得他的科举之路无法打开。他内心痛苦,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每日出来摆字摊,一边温书一边替人写几个字换俩儿铜板贴补家里。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只要伸手拉他一把,谁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恩人。
青阳巧遇被人为难的他,很自然地会给他迫切需要的东西,然后会转身离去。不谈及亲情,因为他们两家虽是亲戚,却有人早已磨没了这份亲情;不要他的谢,因为对一无所有的他而言,帮他的青阳得不到任何好处。青阳无利可图,却伸手拉了他一把。
可以说,青阳是在对他无所图的情况下,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一把。青阳的这份恩情,这份明显不参杂任何目的的恩情,难能可贵。他只要不是古云福那样的烂人,他若是个有良心的,定会感念青阳一辈子。
周伯彥心情愉快地收回视线。想到早早就开始为弟弟铺路的青舒,想着不着痕迹地安排着一切的青舒,暗暗夸自己选娘子的好眼光。
前边,有家丁开路,青阳畅通无阻地走到了闹事地点。
只见有个瘦高的泼皮无赖正揪着古青嘉的衣领喊,“小子,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老子心疼妹妹是出了名的。占了老子妹妹的便宜,还想不负责,你当老子是死人不成?”
旁边,有个一脸雀斑的十五六岁的姑娘正看着古青嘉哭。她头发微乱,头上的银钗歪斜着,身上穿着最次等料子的红绸子的束腰长裙,裙裾下的浅蓝色绣花鞋若隐若现。
在看地上,另有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被个矮胖的无赖按在地上。他的书生帽掉在一旁,普通布料的书生袍褶皱不堪,好不狼狈。
原本并排摆放的两个写字摊子,此刻已被人砸的稀巴烂,毛笔、纸张与砚台散乱在地。另有两本书被人扯坏了随手丢在地上。青阳只看一眼,便大概明白了,这两本书应该是古青嘉和另一名书生温书用的。
卢先生教育弟子们要爱惜书籍,青舒也提倡爱惜书籍。因此,受他们影响的青阳自然也是爱书之人。他年龄虽小,板起脸来却也有那么一份威仪在,“住手。”
“哪儿来的毛小子敢管老子的事?不想挨揍,赶紧给老子滚。”揪着古青嘉衣领的高瘦男子头也不回地放话。
闻声转过脸的古青嘉看到来人是青阳时,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他急道,“青阳,别过来,小心伤到你。”而后呵斥揪自己衣领的高瘦无赖,“不得无礼,他岂是你能呵斥、侮辱的?”
矮胖的那个盯着围在青阳左右的人。尤其是看到洪威的佩剑后,他吓的腿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大,大哥,别,别乱说话。”
“死胖子,是不是又欠揍了。”高瘦的那个一边骂一边回头。在看清古青阳的派头的当下,他心道坏了,并僵着脸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抱,抱歉,少爷。我,我就教训一个不长眼的,那个,不是有意要顶撞少爷的,我……”
丁管事可没工夫听他废话。他上前揪了此人后衣领,并把人直接惯倒在地。矮胖的见了,丢了自己按着的书生撒腿就跑。满脸雀斑的姑娘不哭了,跑过来扶人,“哥,你没事吧?”然后抬头怒瞪丁管事,“不许你打我哥,小心,唔唔……”
高瘦的青年吓的脸色一白,一把捂住了妹妹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她,我们,我妹妹不会说话,别生气,这就走,我们这就走。”街头的泼皮无赖耍横闹事也是看人的。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他明白着呢!
兄妹两个离开的如何狼狈,青阳没心思去注意。他看着一地的乱,看着撕坏的书,皱了小眉头。
得了自由的古青嘉尴尬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这里乱,快些回去,别让你姐姐担心。”说话的时候,他蹲下,与另外一名书生一道儿拣地上的东西。
“前些日子先生说过,辉州第一书院嵩鹤书院有位鲁先生,单名一个良字。先生自称与鲁先生交情匪浅。又言,鲁先生孤傲,一心扑在做学问上,不问世事,很少举荐学子科考,更不为学子作保。”说着话,青阳蹲下来。他不看古青嘉愣住的模样,帮忙拣了撕坏的书,拍了拍书上沾的灰土,“我见嘉哥哥如此用功,心中有了些想法。明日未时三刻,请哥哥呆在此处不要离开。未时尽前,府中小厮找来,送的很可能是好消息。若没人来,哥哥不用等了。”说完,他把毁了一半的书放进古青嘉手里,转身走了。
古青嘉半天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呆愣地立在那里。
另一个书生,也就是孙莫。他一脸喜色地推了古青嘉一把,“古兄,古兄,听到没有,鲁先生,德高望生的鲁先生。”
古青嘉回神,却是叹了口气,继续拣地上的东西。“孙兄,难为你等我至今。今年的秋闱,我怕是不能参加了。别等了,你快些收拾了行囊,早日去锦阳城备考。时间不等人,去的晚了,没个像样的落脚处不说,房钱也会比别人花的多。”再有六日,参考报名就截止了。到时候,当地官府将参考秀才的名单送去锦阳城的官府。如此,今年辉州地界参加秋闺的学子名单便定下了。然后过得三两个月,辉州的秋闺在锦阳城正式开考。
孙莫顾不得一身狼狈,一脸喜色地替他打气,“古兄,不要灰心。没听见吗?古少爷说要请鲁先生帮忙。有了鲁先生的举荐,保人还不好找!”
“孙兄,青阳还只是个孩子。卢先生是何许人物?鲁先生是何许人物,他们岂会因一个孩子的请求而做破例之事。”古青嘉有些灰心,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回吧!今日一文钱没挣,反倒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碰上这样的泼皮无赖,我们空有秀才的功名,却是有理讲不出,哎!今日幸亏碰上了古少爷,否则此事难了。”孙莫摇头叹息着,与古青嘉结伴回家去。
再说另一边。古府大队人马回了府,第一时间便吃上了错过的午饭。他们的午饭厨房早就备出来了。这个季节饭菜又不怕凉,众人洗漱过了,直接入席吃准备好的饭食便是。
用过饭,步五便告辞,带着今日得的红果前往锦阳城。
青阳没有补午觉,而是跑去了青舒的屋中,转来转去的不回自己屋,也不说话。
青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于是假装不知,收拾好手边的杂事,打了个哈欠要躺床上。
青阳到底没能忍住。他冲过来一把抱住青舒的胳膊撒娇,“姐姐先别睡,等会儿再睡好不好?”
青舒轻弹他的脑门儿一下,“有话就说!看看你,磨磨蹭蹭的像个小老头子似的,一点都不干脆。”
青阳不好意思起来,晃着青舒的胳膊说话,“姐姐,先生会答应帮忙吗?就算先生肯帮忙,鲁先生会买先生的账吗?先生说过,嵩鹤书院的鲁先生脾气又臭又硬,半点情面都不讲的。”
“你想让嘉哥哥参加科考吗?”
“想。”青阳答的干脆。
“你想让他考,姐姐就全力去促成此事。好了,好了,赶紧回去补一小觉,剩下的事情姐姐来办。卢先生就是个嘴馋的,姐姐随便拿出点东西来就能摆平他。”青舒不客气地给卢先生戴上了嘴馋的帽子。
青阳高兴之余,见屋中没有其他人,于是踮起脚尖往青舒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红着小脸跑了。他已经是九岁的男孩子了,又有苏妈妈时常在旁边碎碎念。他自然明白,按规矩,自己不可以再向以前那样亲姐姐的脸、姐姐也不可以亲他的脸。
他怕被人笑,最近在人前很注意这些,人后也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做什么逾矩之事。可是,他不喜欢这样,觉得自己和姐姐不够亲密了,有些疏远了。他一头冲回屋中。见灏没有睡,正趴在炕上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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