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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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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盛,你站住,是不是你娘害了我二哥?”年轻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小巷子里传了出来。
“臭女人,再敢胡言,本少爷定要撕了你的臭嘴。滚回去,敢跟过来,就把你卖到窑……”少年的声音由清晰到模糊不清,应是在移动。
年轻女子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同样听不清了。
洛三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周围,走进小巷之中。一老一少的两个乞丐蜷缩在巷子里,见到他举了破碗乞讨。他看到两个乞丐穿的虽然又破又脏的,可明显穿的厚实,而且脚上的破鞋居然也是棉的。整个德县境内的乞丐,唯有丐帮的乞丐冬天穿的厚实。他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丐帮的半个标志。两个乞丐眼一亮,立刻抖着手指将标志的另一半补齐。
洛三确定了这二者是丐帮成员,便给了他们一些碎银,要他们招集了同伴盯住刚刚经过这里的少爷和小姐。他还吩咐下去,要把朱家的底细查清楚,并尽快将掌握的消息传回康溪镇去。而后,他一刻不曾停留地回到康溪镇上,向青舒复命。
洛三办事,青舒放心。
洛三是个尽责的,最后不忘提醒青舒,“小姐,您觉得萧大人可信吗?”
青舒不解,“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听着呢!”
洛三便道,“萧大人知道小姐启程的时辰,萧大人也知道小姐会走哪条路。朱公子恰巧出现在小姐出行的路上,而且身上带了伤,又不会立刻就死,还有足够的救治时间。不仅如此,朱公子获救后不肯回县城。这些虽不能证明什么,但确实都是不能忽略的疑点。”
青舒想了想,明白洛三的意思了。若有人真要加害朱之衡,为何没有完全杀死朱之衡?犯人做案,把尸体丢进路边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大坑之中有可能;把没死透的人丢进去、等着让人去救,这就讲不过去了。不杀人,犯人却要大费周章地将人连夜虏出朱府,后又带出城来,丢到到路边去,实在讲不通。
青舒突然觉得头痛,“在你看来,若一切真是萧大人安排的,那么,萧大人所图之事为何?他是官,我是民。若说他图权,我只是普通百姓而已,手中无权无势的他找错人了。若说他图财,他的家财可比我丰厚多了。”说到底,她是信任萧大人的。
洛三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小姐,别忘了,您的背后是彥公子。”就是想到了彥公子,他才会对朱之衡之事起了疑心。
“他……”青舒只说了一个字,住了嘴。换成是周伯彥,可图之事可就多了。不过,她打心底里不想怀疑萧大人,于是苦了张脸,“也许只是巧合。”
洛三见了她这模样,不由笑了。“小姐不必忧心,也许是属下多心了。明日属下再跑一趟县城,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小姐难得地信任着萧大人,难得地和萧家小姐成了朋友。他也希望这是个巧合,他也希望没人算计小姐。这样一来,小姐就能开开心心地继续和萧家往来了。
对上洛三带了点宠溺味道的笑容,青舒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在笑话我吗?”自从她得知了洛三的身份,知道洛三是洛小荣的三叔后,她总觉得洛三有时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爱护她的长辈一样。
洛三正了正色,“属下不敢。请小姐允许属下明日再去一趟县城。”
青舒点头,算是答应了。
洛三告辞,快走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他拿出一封信来,放到桌上。他在青舒不解的视线中后退,直退到了门口,这才眼中带笑地看着青舒说道,“此信可解小姐的相思之苦。”
青舒一时没反应过来,眼露问号。
洛三却已踏出门去,还不忘大声说了三个字,“解相思”。
须臾,自书房中传出青舒恼怒的喊声,“洛护卫,罚跑三十圈儿。”
洛护卫早逃远了。
青舒手里捏着周伯彥的亲笔信,对洛三取笑她的事忿忿不平。
小娟自外头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您刚才是不是说要罚洛护卫跑三十圈儿?”
青舒手里抓着信说道,“你记着些,等洛护卫办事回来,你便盯着他,让他完成这惩罚。”
小娟不知内里,可也照样脆声声地答应了下来。
青舒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住所,迫不及待地打开书信看了起来。周伯彥离开的日子不短了,今日终于收到了他的来信,她自然是高兴的。
☆、No。356查明
周伯彥给青舒写信,从来不提公事内容。这次也一样。信的开头是报平安的内容,说自己一切都好。之后就是询问青舒姐弟几人的近况,问府里一切可好等等。他还言明,他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到达目的地,还要三五天才成。他告诉青舒,到了地方他才会写第二封信。青舒接到了第二封信后再给他回信,否则信无法送到他手里。
不算长,只两页的信。青舒一会儿就看完了,然后坐着发了会儿呆。直到小鱼催促她该洗漱安歇了,她才回神。
一夜无话。第二日的时候,青舒把信交给小娟,让小鱼送到青阳那边去。她敢拿给青阳看,因为周伯彥在这次的信中没写任何的肉麻话。信送走,她盘算了一下,觉得今日没什么重要的事需她亲自去过问,因而带着丫鬟去了库房,挑那上好的布料搬了三匹回来。一匹是贵气的宝蓝色暗纹锦缎,一匹是上等的墨黑的锦缎,还有一匹是墨绿色的锦缎。
三匹锦缎往炕褥子上一摆,青舒取了自己的针线笸箩过来,从笸箩里拿出剪刀来。
小娟一边将整匹的三匹锦缎一一打开着,一边好奇地问,“小姐,您这是要给众位少爷做冬衣吗?”三匹料子的颜色都是适合男子的,再加上没多久就会过年,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小姐要给四位少爷做冬衣。因为去年过年,小姐就曾亲手为四位少爷缝新衣。
青舒应了一声,还从针线笸箩里拿了一张不大的纸片出来看。这上头她记着五个人的冬衣尺寸。陈乔江、青阳、青灏、洛小荣的都在这上头,是她去县城前亲手量过的。还有一个人的,她不能亲手量,可府中有他留下的衣裳在。
小娟手里抓着蓝色锦缎的一角,突然抬头,“小姐,这是彥公子喜欢的颜色。”说话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嗤嗤地笑。
青舒知道小娟在想什么,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很平常地说道,“那是要给小阳做衣裳的。”她这话说的不假。青阳很崇拜周伯彥这个哥哥,周伯彥的有些喜好便成了他的喜好。周伯彥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多为宝蓝色,而他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里基本没有这个颜色的衣裳,他有些小失落。这不,前几天曾悄悄告诉她这个姐姐,希望能有一件和彥哥哥同色的衣裳穿。她答应了。
小娟止笑,咦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
虽说府中有许五娘在,会负责主子一年四季的衣裳,短不了谁的,尤其是青阳他们几个小的。可青舒还是喜欢为弟弟亲手缝制新年的衣裳。她已经征求过四个小的的意见了。青阳、青灏和洛小荣要穿一样的,要宝蓝色的新衣。陈乔江要墨绿色的新衣。
她觉得周伯彥穿衣的颜色太单调了,因而这多取的一匹墨黑的料子是准备给周伯彥做衣裳的。她也想过其他颜色,比如月牙白,比如深紫色,想着每一样颜色的都做一件给他。只是她管着家,琐碎事不少,能安心坐下来做针线活的时间有限,怕是做不来。于是想着先可着墨黑色的来,如果时间允许她再做其他颜色的衣裳给他。
她铺开锦缎料子,比量了又比量,认真又细心地开始裁料子。一件衣裳的刚裁到一半,前头着人来报,于家的于小莉、于雅姑侄二人来送谢礼了。没有于云的名字,她自然是愿意见的,因而放下剪子去前头会客了。
于小莉和于雅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更不会拍人马屁。说白了,她们是属于那种很安分的人,老实不惹事。青舒不讨厌这样的人,因而陪着于小莉和于雅坐了足有两刻钟左右。这姑侄二人是得了于二夫人的吩咐来的,一是替于云道歉,二是感谢青舒对她们的一路照顾。
这不年不节的,于二夫人没送重礼,不过送来了几样水果,每样都是一篮子。青舒一脸笑模样地收了,并亲自送于小莉和于雅出去。
于小莉和小雅回去向于二夫人复命。于二夫人听说青舒没有推辞就收了送去的几篮子水果,而且又是从头到尾脸上都带着笑,终于松了口气。她是真怕因着没脑子的于云,青舒会记恨她家老爷。秀才家的姑娘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因此琢磨起了送年礼的事情来。他们的日子过的并不宽裕,可该花银子的地方她必须花,尤其在于云出门一趟就得罪了青舒的情况下。
青舒自是不知于二夫人的愁。她接连几日不曾出门,除了处理府中琐碎之事以外的时间里基本都在做针线活儿。
第四天的时候,出门探消息的洛三终于回来了。他不仅去了德县县城,还去了朱家搬到德县前的家乡,把朱家的底细摸了个透。
朱老爷本不是德县县城人,而是临县的商人。任何一个家族,即便是亲兄弟,利益面前很容易反目。朱家五代经商,在当地繁盛过、没落过,起起落落的,到了朱老爷这一代时,朱家的地位在当地不上不下的,但好在殷实富足。
众兄弟中,朱老爷是最具经商头脑的人物。可因生母出身青楼,祖父不喜欢他,因而处处限制他,不给他冒头的机会。到了他娶妻的年纪,他本人看上了当地张姓小官员家的一位小姐,有心求娶,因而求家中长辈成全。不想,偏心的祖父派了媒婆去张家,只说为朱家孙子求娶,却未点明是朱家哪个孙子。
张家也看上了朱老爷,因而先前暗示了朱老爷,要朱老爷上门提亲的。所以,张家以为朱家是为朱老爷提的亲,商量过其中细节便答应了。就这么的,朱、张两家为儿女定下亲事,说好三个月后拜堂成亲。
几天后,真相大白,可一切已成定局。退亲这种事可不是好玩儿的,因而张家只能咽下这口气,朱老爷更是血泪只能往肚里吞。三个月后,张家小姐嫁给了朱老爷的兄长,朱老爷赢不过祖父便黯然娶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为妻。无法调和的矛盾的种子已埋下,只待岁月催它发芽、疯涨。
朱老爷的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自家老爷在朱家的地位不高,妯娌们又常给她下绊子,她整日愁眉不展的。生下一儿(朱之成)一女(朱倩碧)后,年纪轻轻的她便去了。
这时,朱老爷的娘因没能护住儿媳,觉得对不住儿子,再加上多年来糟的罪,上吊了。前后不过五日,朱老爷是没了夫人又没了娘。
朱老爷伤心又愤怒,顶撞了祖父。结果是他们父子三人被扫地出门,而他懦弱的爹竟是一句话没说,任他们被赶了出来。
祖父知人言可畏,怕被人戳脊梁骨,因而虽然看不上朱老爷,却也没把事情做绝。他把朱老爷父子三人扫地出门时给了一百两的银子。
朱老爷负气不认错、不低头、不回头,拿了银子带着一儿一女过活。儿女尚年幼,需要有人照顾,他买了个婆子回来。可即便如此,他为了生计白日里根本不着家,婆子头上没有当家主母管着也是会生妖蛾子的。他很明白这点,很快娶了继室宁氏。
宁氏,即萧夫人的妹妹。宁氏是嫁过人的,因遇人不淑,日子过的苦闷,还受夫君虐待。宁家在他们的当地非常有地位,行事很硬实。老宁氏爱女心切,不顾人言可畏,做主让女儿和离了,而后把女儿接回宁府。
宁氏虽然没生过孩子,可毕竟是嫁过人的。因此,她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有这种自卑的心态,她不敢走到人前去,整日闷在家里足不出户。
这时,正是朱老爷丧妻满一年的时候。他打听到宁氏温柔可人又善良,再加上宁氏一族在当地的影响力,经过几番计较后,他鼓起勇气派媒人去提亲。
和离的女儿有人求娶,还是个继室,好歹是个正妻。老宁氏没有考虑多久,便把宁氏许给了朱老爷。
朱老爷成了宁氏一族的女婿,有了宁氏一族当靠山,身价立马大涨。先前一直被朱家打压着,他做什么都站不住脚,一直是一事无成的状态。这会儿,有宁氏这个贤内助在,家里并不需要他操心。因此,他放开手脚开起了铺子,而且是生意越做越好。十年时间里,他的铺子从一间到四间,且个个是盈利的。
宁氏温柔可人且善良,对待前朱夫人的儿女像亲儿女一般,即便后来自己生了一儿(朱之衡)一女(朱倩影)。可是,她太自卑了。发现朱老爷看上了屋中伺候的丫鬟,她也不敢说话,任由那丫鬟爬上了朱老爷的床。从此,府中多了个简姨娘。
简姨娘是个有心计的,哄的朱老爷日日宿在她屋中。很快的,她有孕,十月怀胎后幸运地生下了一儿,即三少爷朱之盛。
简姨娘不动声色地在朱府兴风作浪。宁氏却忍气吞声地只知道照顾四个儿女,根本不会收拾简姨娘。
朱倩碧出嫁前对宁氏说,“娘,女儿对你很失望。”她视宁氏为亲娘,希望娘能硬气一些,打压下简姨娘的气焰。可是,无论她如何劝,娘还是那个懦弱的娘,她实在受不了。
朱之成在娘子差点落胎后,对着懦弱的娘宁氏叹了口气。他找了个由头,带着腹中怀胎的娘子离开了家,投奔萧知县这个姨丈,在德县安家落户。他和妹妹朱倩碧虽不是宁氏亲生的,可将心比心,他和妹妹是非常敬重宁氏的。因这,萧夫人并不反感朱之成和朱倩碧,一直对他们很好。所以,朱之成才会信任萧夫人和萧大人,投靠了过来。
朱之成离家,朱倩碧出嫁,帮衬宁氏的两个重要儿女不在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简姨娘。
没过几年,朱老爷为女儿朱倩影定亲,男方是当年自己未娶成的张家小姐的那个张家。命运弄人,张家公子却有了心仪的姑娘,并不顾家中长辈反对,暗中与心仪的姑娘有了肌肤之亲。
朱老爷为弥补自己当年的遗憾,逼迫张家。他要张家公子断了与心仪姑娘的关系,娶她女儿过门。
与此同时,宁氏难得硬气了一回。为了女儿嫁过去不受委屈,她坚持要退了张家的婚事。朱倩影是伤心的,再加上姐姐朱倩碧的开导,本人也同意退亲。之后,宁氏强硬地退了张家这门婚事。此事之后,宁氏与朱老爷的关系变得很坏,再次给了简姨娘乘虚而入的机会。
因为简姨娘,朱之衡一直在忤逆朱老爷。简姨娘越来越得势,朱之衡看着亲娘不时被简姨娘欺负,忤逆朱老爷的时候越来越多,因而越来越不得朱老爷喜欢。
朱家发生了退亲这等不愉快的事;朱老爷的兄弟们又垂涎朱老爷现有的一切凑过来处处巴结、算计着,烦不胜烦;又恰巧碰上德县县城的吴家正在出售铺子(正是吴府名下的铺子遭遇离奇偷盗案之后,吴府面临支离破碎之时)。很有生意头脑的朱老爷考虑再三,举家搬至德县县城,并从吴府手上买下了四间铺子经营了起来。如此一来,他有八间铺子了。
朱老爷的家底还算殷实,再加上有萧大人这个姐夫在罩着,朱老爷很快在德县县城里站稳了脚跟。只是,再精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是个人,便会有缺点。世上无完人。在简姨娘这件事上他便是个糊涂虫一个。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府中的嫡庶之争早就开始了,而且是单方面的。不是正室、嫡子欺人,而是姨娘和庶子在欺负正室和嫡子。
朱之成大概是看清楚了一切,这才会先一步搬到了德县县城来。即便后来朱老爷举家搬了过来,朱之成也没跟爹娘住到一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有些事朱之衡大概也看出来了,但他没有像大哥朱之成那样将一切看的分明。再者,他也无法丢下亲娘不管。
这么一来,简姨娘觉得朱之成不是问题,朱之衡才是真正的绊脚石。朱老爷对长子朱之成很有意见,次子朱之衡才是那个将来得到朱家一切的人。除去了朱之衡,朱家的一切将来全是她儿子朱之盛的。
所以,朱之衡受伤被青舒救,不是萧大人在算计青舒,而确实是巧合。
☆、No。357想不生气都难
自家内院的纷争,朱老爷这个糊涂虫自己看不分明。宠妾灭妻倒不至于,可他行事明显是偏帮着姨娘和庶子的,同时对宁氏及两个嫡子有打压之嫌。证据就是:明面上朱家的管家权在宁氏手中,实则掌握在简姨娘手里。作那宁氏掌家的表面工夫,他自然是怕外边有不利于朱家的闲言碎语传出。正妻尚在,掌家权却把在姨娘手中,传出去会被世人取笑。
若不是简姨娘掌握了实际的管家权,捏着一府人的开销用度,三少爷朱之盛这个庶子哪敢和朱之衡这个嫡子明着叫板。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可以理解为谁手里抓着权财谁说了算。下人是看主子的脸色过活的,在府中听谁的话不言而喻。
朱老爷只关心自己外头的生意,从不去管府中内务,回府后管他是正妻还是姨娘,谁把他伺候舒服了、谁让他觉得舒心,他就偏着谁。宁氏这个糟糠之妻曾经的付出早已过眼云烟,他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大人为官正直,可在官场多年哪里是个简单的人。朱老爷一家搬过来定居德县县城后,他很快就看出了朱家的问题。可宁氏是个闷不坑声的,既不会向娘家告状,也不会向姐姐萧夫人告状,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萧夫人心里窝着火儿,不时跟萧大人唠叨,让萧大人为朱宁氏和朱之衡出头。
萧大人看在自家夫人的面子上,有心为宁氏和朱之衡出头,却因宁氏的闷不坑声连个出头的由头都找不到。他无法,只得拿话敲打过朱老爷两次,要朱老爷好好培养朱之衡这个嫡子。
朱老爷嘴上答应的好,回过头就骂朱之衡没出息,骂朱之衡是废物,从未真正用心去教导或培养。与之相反,他对庶子朱之盛的事很上心,竟手把手地在教生意上的一些东西。
别人的家事,萧大人没有插手的意思。但萧夫人见不得朱之衡就这么毁了,因而央求萧大人想办法补救。萧大人思前想后的没个好主意。送朱之衡去读书吧,朱之衡已经十八岁了,读书一项看着是晚了,仕途这一项不必考虑。
萧大人正愁呢,青舒正赶来给他的女儿添妆。不仅如此,青舒还捎来了彥公子的贺礼。萧大人一下就想起彥公子来,这才有了后头的请青舒帮忙说项的信。
说实话,得知自己救朱之衡是巧合,而不是萧大人在算计自己,青舒真的是舒了一口气。他们古家自京城迁来康溪镇没几年,总的来说有来往又关系要好的没几家。和萧家的交往中,她是放了真心进去的。谁都不希望自己付错了真心。
到这时,青舒大概明白了萧大人的用意。不提周伯彥贵公子的身份,不提周伯彥是御史的身份,周伯彥还是个商人。他手里有走南闯北的商队。萧大人大概是希望朱之衡能跟着彥公子的商队出去开眼界。
青舒的猜测出口,洛三便明了,说道,“小姐,萧大人是想磨一磨朱之衡,同时想让朱之衡走南闯北的历练一番。再者,跟着彥公子能学到的东西很多。”
青舒同意,“朱之衡再不出去、再留在朱老爷身边,怕是这辈子都要毁了。”
何止是毁了,连命都会丢掉。有个软弱的娘不说,还有一个靠不上的爹,朱之衡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后头还有更倒霉的事发生。府中姨娘竟是派了山匪要他的命。不过,他也算幸运,遇到了一个心还没坏透的山匪。五个山匪中的一人避过同伙儿的耳目,假装杀掉了他,之后把没有断气的他当尸体丢掉,而且没有按原计划埋了他。
洛三又道,“小姐,那简姨娘不简单,竟是与山匪有瓜葛的。属下以为,朱之衡不肯回县城怕是多少知道了些什么。”在他看来,朱之衡虽有纨绔之名,但人没那么糟,还挺聪明的。
青舒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便点了点头。萧大人已将山匪中的三人抓获,其余二人在逃,抓到是早晚的事。至于能不能让简姨娘现原形,一切看萧大人的了。洛三只提供了线索,却没有把自己查到的一切透露给萧大人,这是青舒授意的。事不关己的事,帮忙也要拿捏好分寸,她不想自己属下的本事完全暴露于人前。
还有朱之衡的下落和状况,萧大人已经通知了朱老爷。朱老爷正在赶来的路上。因是乘坐马车赶路的,朱老爷的速度自然不比骑马疾驰的洛三。朱老爷被洛三甩到了后头,估计再有一个来时辰才能到达。
事情说完了,洛三休息去了。
青舒坐在房中继续做针线。时间轻轻悄悄的过去,当前头来传话说朱老爷到了的时候,青舒正在缝衣裳袖子。
青舒不想见朱老爷。她放下针线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的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吩咐来传话的丁家妹,“来者是男客,我不便出面,让管家看着招待。”
虽说事不关己,但一想到朱老爷是个薄情的,同为女人,青舒多少有些同情宁氏,不待见朱老爷这个人。没有宁氏这个贤内助精心照顾儿女,解除他的后顾之忧;没有宁氏一族当年替他撑腰,哪有他朱老爷的今日!
丁家妹回去传话了。
青舒又坐回去,继续做针线。
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苏妈妈到青舒屋里来了。苏妈妈说道,“小姐,朱公子被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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