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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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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出了镇子,就见古大树、陈琴的爹、三爷爷的大儿子、古二丰等十几个男人站在路边。队伍走过,这些人跟在了队伍的最后头。从康溪镇走到忠武将军墓不是闹着玩儿的,途中青阳和洛小荣稍有疲惫之色,青舒便示意古元河和洛府的护卫过来背人。如此,古元河背着青阳,洛府的护卫背着洛小荣,继续赶路。
到达忠武将军墓的坡下时,青舒感觉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的厉害。她的脚底板更是刺痛的厉害,大概是磨出了血泡,血泡又破了。
坡上,古叶氏的墓穴已经挖好。这是由风水师和老人指点,吴管事连夜带人挖好的。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大概用去了半个时辰,古叶氏终于入土为安。青舒、青阳和洛小荣跪下磕了最后三个头,这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木偶般的行程才算结束。
坡上哭声渐歇,却听坡下传来尖利的妇人的哭声。
古强随手叫了一人,“去看看。”
那人答应一声,不等跑下去,丁家宝却跑了上来,对着古管家耳语了几句。
古强听罢,脸色冰寒,快步过去向青舒禀报,“小姐,是德县吴府的二夫人,吴叶氏。”
青舒听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别让那些无耻之徒弄脏了这里,扰了祖父祖母及爹娘的清静。”
古强得令,带了坡上的二十来个男丁下坡去,正好堵住了准备上坡的吴叶氏及其丫鬟婆子们。
吴叶氏穿了素色的裙子,腰间缠了行丧的白布,哭的是肝肠寸断,声音尖利无比。她一脸沉痛状地走的歪歪斜斜的,由两个婆子扶着,走走停停的,使劲儿嚎,使劲儿叫,很怕周围的百姓听不到一样,“大姊,紫儿的大姊啊!你的命好苦啊!我们姐妹重逢这才几日,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我苦命的大姊啊!你为何如此地想不开!老天爷啊!您不开眼啊!为何早早地带走了我的大姊……”
不知内情的,看了她这一番作派,一定以为古叶氏与吴叶氏姐妹情深,十分要好。
跟随吴叶氏的丫鬟婆子也似模似样地哭两嗓子,时不时喊一句“姨夫人,夫人来看你了。”
从坡上带人下来的古强气的额角的青筋暴起,大喝一声,“杀人凶手,滚。”
吴叶氏既没有吓退,更没有理亏的表现,而是张牙舞爪地要冲上来打古强,“你这个狗奴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她的丫鬟婆子哭着抱住她不放,往后拖拽她。她挣扎着,不肯走,指着古强的鼻子骂,“你这个狗奴才,本夫人去看望大姊,你这个狗奴才拦着不让我们姐妹相见,是何居心?是你,是你为夺得古府家财,趁我外甥出门之际,你和你的妻儿一起害死了本夫人的大姊。你是凶手,你才是凶手,你才是杀人凶手。”
古强暴怒,“你这个贼喊捉贼的恶毒妇人,来人,打,给我打,为夫人报仇。”
古强身后的家丁们握紧拳头跑上去。
吴叶氏与丫鬟婆子们尖叫着往后退,什么杀人灭口啦,什么打死人了,一通乱喊。
“住手。”女子的一声冷喝,喝住了古府这边的人。
古强等人回头,然后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道儿来。
青舒目露冰寒之色,逼视着吴府人等,一步一步走下坡来。
吴叶氏不是古叶氏,她手段阴狠、脸皮厚且诡计多端,一肚子算计人的坏水儿。十五六岁便能设计陷害亲姐而抢了亲姐未婚夫的女人,如今都三十多岁了,经历的更多,参与的争斗更多,手段与演技自然是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为精进了的。她看向青舒的目光透着心疼,拍着胸口,号啕大哭起来,“姨娘可怜的舒儿,可怜的舒儿,你的命好苦啊!可怜的舒儿,没了娘的舒儿……”
青舒抿着唇,一步一步地走近吴叶氏。
吴叶氏哭的更来劲儿,一脸的眼泪鼻涕,“舒儿,舒儿,你要相信姨娘,不是姨娘害了你娘,是他,是你的管家,是你的管家害死了你娘……”
再有十来步,青舒便能到了吴叶氏的近前。她一步一步走的又稳又坚定,“哦!管家是如何害我娘的?”
吴叶氏很激动,像个与亲儿分别许久的亲娘一般,张开了手迎上青舒,“可怜的舒儿,过来,快过来,姨娘这就告诉你真相。”
吴叶氏身后的丫鬟婆子们竟是屈膝行礼,“见过表小姐。”当场认起了亲。
同时,古强等人从后头急喊,“小姐,不要过去,不要上当。”
☆、No。160岂能如愿
无论是认亲的,还是劝青舒不要过去的,谁也没想到,青舒会毫无预警地突然发难,明目张胆地攻击吴叶氏。
啊的一声惨叫,吴叶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由自主地整个人往后倒。吴叶氏后头的丫鬟婆子们尖叫连连,手忙脚乱地要接住向后倒的吴叶氏,却是一个撞一个、一个绊一个的,摔做一团,尖叫连连地滚了下去。还好她们所在的位置离平地不远,坡度也不是很高,因此即便是滚下去的,也很快就停了下来。
守在下边的吴府管事及家丁们喊着夫人冲了上来,冲到前头,站成半弧状,把吴叶氏等人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个踹完人之后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的古青舒。
吴府的丫鬟婆子们狼狈地爬起来,顾不得整理仪容,围拢上去,七手八脚地扶起了吴叶氏。
吴叶氏已经晕了过去。一是疼的,二是吓的。她头上的贵妇发髻乱了歪了,钗环也跟着歪斜了,身上的素服沾满了草屑和灰土。她狼狈不堪地软着身子,紧闭着眼。
吴府丫鬟婆子们又搂又扶地把吴叶氏从地上弄起来,见吴叶氏人事不醒,个个吓的不轻,哭喊着夫人。
动脚踹人的青舒站在原地,俯视坡下的吴府人。一阵风吹过,她素白的孝服的裙裾在风中飘动,她头上戴的纸扎的白花在颤动,她的发丝飘飞着,配上她清冷又漠然的表情,让坡下看她的人生出一中她即将乘风归去的错觉来。
远远的,穿着黑色锦衣的两个男子端坐于马背上,望着这边。
黑瘦的一人问,“那是谁家的女子?”
体格壮实的那人答,“古家女子,古云虎的长女。”
“此女太过放肆!”
“哼,换作是你,只会一刀砍了面前的人,而不是踢一脚了事。走了,赶路要紧。”说着,掉转马头,驾一声,让马小跑起来。
黑瘦的那人也调转马头,跟上,“怎么回事?”
“没听客栈内的小二讲么!吴镇江的夫人用簪子刺死了古云虎的夫人,吴、古两家结下了血海深仇。今日是古夫人下葬的日子,罪魁祸首却跑来哭丧,换作你是古家女儿,你待要如何?”
“犯案的吴镇江?”
“没错,就是那个丢尽文官的脸,在寺院奸淫农妇的吴镇江。”
“你似乎很得意!”
“看到那些只会之乎者也地打口水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人们羞愤的掩面而去的熊样,老子就高兴,哈哈……”
再说另一边。
在丫鬟婆子们又摇又嚷中,吴叶氏悠悠转醒,可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睁眼。等到她睁眼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她弯着腰,任由丫鬟婆子左右撑着她的身子,她抱紧了肚子,哭的凄凄惨惨的,“肚子,肚子痛……大夫,找大夫……快……”
丫鬟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年长的婆子似有所悟,张口大喊,“大夫,快请大夫,夫人腹中的胎儿怕是不保,快,快……”
另一个婆子一愣,收到前者的眼色,立刻了悟,忙喊,“快,快,都傻站着做什么,夫人前儿才诊出已怀胎月余,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远处张望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看向青舒的眼神立刻变了。他们可是看的真切,古青舒狠狠地踹了吴叶氏,吴叶氏才滚下了坡儿的。
吴府的管事吆喝着车夫赶紧把车赶过来。丫鬟婆子们更是护紧了吴叶氏要走。
青舒面沉似水,“哪里走?”“来人,给本小姐围起来,不能放走一个。”
古强大喊出声,传达青舒的命令,“小姐有令,把吴府人等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古府这边的人,坡上的往下冲,坡下待命的也全部围拢了过来。转眼前,吴府上下与车马一起,被古府这边的人团团围住。
吴府的管事心里又惊又惧,今日之事本就是棋行险招,二夫人能不能翻身在此一举。若是事情不成,办砸了事又伤了二夫人,他唯有以死谢罪。原以为对方只是个莽撞又没有心计的小姑娘而已,哪曾想对方竟是不买夫人的帐。他急,带着人把主子紧紧护在中间,盯着逼近的古府男丁们,“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古小姐,你怎能如此恶毒!动手踢长辈本就不敬,伤了长辈腹中的胎儿却不知悔过,还不允许看大夫,是何居心?这可是一条人命!不,是两条人命。”
青舒冷哼一声,“拿下。”
小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大声重复青舒的命令,“小姐有令,全部拿下。”
古府这边的人本就磨拳擦掌的,得了命令,一下冲了上去。他们人多,再加早就憋着一股气,出手自然不留余地。吴府来的家丁加上车夫一共就十五六人,没用多少时间,全部被拿下。
小娟跟着青舒下坡来,让青舒停在安全距离内,她带着铃兰来到吓的面色青紫的吴叶氏跟前。
吴府婆子已被家丁控制住,只有三个丫鬟瑟瑟发抖地站在吴叶氏左右。
小娟迈步上前,随手扯过一个丫鬟,再使劲儿一推,把人推倒在地。有一个丫鬟上来要打她,她顺势抓住了这丫鬟的手腕,使劲一拧,再把人推倒。
铃兰有样学样,早把第三个丫鬟推倒了。
吴府这三个丫鬟吓坏了,早没有反抗能力,因此轻易被解决。
小娟冷哼一声,抓了吴叶氏的领子,“老实点儿,否则有你好果子吃。”警告完,她扯了古叶氏往围观的百姓跟前去。等到离百姓只有十五六步的距离时,小娟扯了吴叶氏停下,并把吴叶氏强硬地按坐到地上。
吴叶氏猜不出青舒要做什么,一脸痛苦状地抱住肚子,“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肚子,本夫人的肚子很痛,大夫,请大夫……”
为避嫌,百姓中的男人们往后退开了一些。而妇人们睁大了眼,竖起了耳朵,一脸八卦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有些好事儿的,更是往前凑了凑。
青舒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离吴叶氏几步远的地方,俯视着吴叶氏,“你,吴府二老爷吴镇江之妻叶氏,闺名紫,全名叶紫,乃是京城书香世家叶府的女儿。未出嫁前,你看上了嫡姐的未婚夫,并暗中勾搭上了嫡姐的未婚夫,与之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闻言,吴叶氏面色大变,“住嘴,胡说,你胡说。”
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看向坐在地上的吴叶氏。
小娟一拍吴叶氏的后脑勺,“闭嘴,不许打断小姐的话。”
青舒冷眼瞅着吴叶氏被小娟收拾,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你心思歹毒,设计陷害嫡姐,在寺院中安排了恶人调戏嫡姐,欲毁了嫡姐清白。好在老天有眼,你的歹计并未得逞。不过,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动你的奸夫,让你的奸夫退了婚事,让你的嫡姐成了全京城人的笑柄。”
吴叶氏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没有,胡说,住嘴,你这个贱人,住……唔唔……”
小娟觉得这女人太不识相,呲啦一声,撕坏了吴叶氏的衣裳,团巴团巴布条,堵住了吴叶氏的嘴。吴叶氏挣扎的时候,小娟不客气地又往她的后脑勺上赏了一记锅贴,重新堵了她的嘴后,又撕下一个布条,绑住了她的双手。
青舒继续翻吴叶氏的底,“你以为你毁了嫡姐的一生,却不想,你善良的嫡姐找到了更好的归宿,嫁给了我爹,与我爹恩爱非常,成为京中贵妇艳羡的女子。而你,挺着大肚子,连个正经的拜堂仪式都没有,做贼似的、匆促地跟着奸夫吴镇江从京城回到德县,谎称已成亲半载有余,又谎称旅途劳顿而早产,生下了你的第一个儿子,吴天斌。”
见不得人的过去被无情地翻开,没能正经拜堂的痛被撕裂开,吴叶氏青白了脸色,疯狂地扭着身子挣扎着。
小娟按着她,根本不给她脱逃的机会。
既是她不要脸地跑来闹的,青舒自然不会客气,说道,“你机关算尽得来的男人风流非常,一年至少要抬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做妾。你妒忌,你不甘。你灌过毒药给得宠的妾,你也灌过绝子汤给得宠的妾,你还让婆子闷死过庶子……你恶毒又下作,明明与嫡姐断绝关系数年之久,却为了给得怪病的儿子冲喜,趁我出门之际,厚着脸皮跑上门来与我娘套近乎,哄骗我娘。”
“却不想,我娘并不中计,我娘戳穿了你的诡计,我娘骂你下作、不要脸,你恼羞成怒,打了我娘一巴掌。我娘已不是当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子。我娘以牙还牙,还手甩了你两巴掌。你怒极,拔了头上的簪子刺伤我娘,并在混乱中带着人打出府去,连伤我府中六七人后逃之夭夭。杀母之仇不报,我妄为人女。”
“我哀痛之极,我忙着安葬我娘,我没时间找你算帐。你倒好,贼喊捉贼,竟是在我娘入土为安之时跑来捣乱,你该死。你在此大放厥词,你谎话连篇,你颠倒黑白,你再施诡计,欲博得不知情者的同情,借机脱身。像你这等恶毒妇人,老天为何不收了你去?天理何在!”
妇人们一个个听的睁大了眼,对吴叶氏指指点点的,还互相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什么。
吴叶氏面如土色,不停发出唔唔唔声。
青舒冷眼看着,“来人,去请大夫,去请县辅大人。附近村中的游医郎中也请。”
管家不知道青舒要做什么,却并不阻止,只是安排人去办交待下来的事。
青舒直视吴叶氏的眼,“你是否怀胎月余,你是否有落胎的危险,大夫一看便知。你想讹我,我岂能让你如愿!”
事到如今,被绑了手、被堵了嘴的吴叶氏无计可施,只望后援能够快快到来。她哪里知道,她今日注定等不到后援。
听命于青舒的人,不仅是府里的这些家丁。天下间最不起眼,最不可能的人群,早已成了青舒的忠实属下。古叶氏去世的消息一出,那些人便暗中集结,等待着青舒的调遣。恰恰是这些人,轻易地把吴府打头阵的吴叶氏及后头压阵的吴府的另一波人给从中切断,让吴府白忙一场。
古府这边的人,为赶时间,是骑了马去镇子上请人的。
在众人耐心的等待中,马蹄声声,尘土飞扬,一队锦衣护卫出现在将军墓的坡下。马停,古强诧异之余不忘带人上前,把坐在锦衣护卫们身后的人一一扶了下来。
准备离任的白县辅和准备接任的于县辅,再加上慈济药铺的两名大夫,共四人。他们四个从马背上下来后,均是抖着腿,任人扶着,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又有一骑奔来,坐在马背上的是去请人的家丁和周大夫。
白县辅和于县辅是有苦无处说。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锦衣护卫们闯进去,二话不说揪了他们的领子,把他们甩到了马背上,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白县辅早该离任走了,奈何下一任迟迟不到,他只能等。
作为下一任的于县辅会迟迟不到,那是因为康溪镇上发生的大事早有人悄悄送了消息给他。他为了避这个风头,将行程放慢了又慢,到底还是没能躲过,昨日天黑时才到的康溪镇。
当着两位县辅大人的面,三个大夫先后为吴叶氏把脉,得到的结果一样,吴叶氏没有喜脉,身上也没什么大毛病。至此,吴叶氏怀胎月余的谎言被戳破。有妇人当场呸了一声。
如此一来,青舒先前所言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了。
☆、No。161什么人
青舒一脸倦容地柔弱一拜,“两位县辅大人,今日本是家母的安葬之日,却不想为恶者恬不知耻地前来捣乱,扰了家母之亡魂不说,还企图给小女子扣上一项殴打致其落胎的罪名,实属可恶、可恨且恶毒之极。人言死者为大,有天大的恩怨,小女子今日都没有心思追究,一切要过了今日才会着手清算。”
说话间,青舒的眼中有了水雾,“如今有两位县辅大人为小女子作证,有左近的父老乡亲为小女子作证,小女子只是制止了吴叶氏扰亡者之魂的恶行,并未伤人,亦没有打得吴叶氏落胎之恶事发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小女子甚慰。”此时的她柔弱万分,令闻者动容,令见者怜惜。人们早忘了她曾一脚踹得吴叶氏滚下坡的一幕。
白县辅和于县辅只是含糊其词地应着,心里连连叫苦。
青舒再拜,“小女子这就放了吴夫人及其丫鬟仆妇。有两位县辅大人作证,有父老乡亲作证,还有德高望重的三位大夫作证,谅他们也不敢在人前人后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再起了栽赃陷害小女子的恶毒心思。”
被兜进去的众人有认真点头的,有含糊地应着的,也有为急着回去八卦而大声答应说帮忙作证的。
吴府一行人得以脱身,下人们护着没脸见人的吴叶氏坐进马车里,灰头土脸地快速离去。
这么一折腾下来,时间就到了午时。青舒、青阳和洛小荣坐进了来接他们的马车里,一队人打道回府。三位大夫是跟着古府的队伍回去的,而白县辅和于县辅并没有一起。他们俩位可是怕了锦衣护卫们骑马的速度,说是要等衙役们抬了轿子来才走。
锦衣护卫们倒也没有强求,没有坚持非要把人原路带回去,而是骑上马跟在了古府的马车左右。
古强自然不会把两位大人这样扔在将军墓前。他吩咐丁家宝带着四个人留下,在衙役们赶到前行保护两位大人安全之责。
青舒他们回府的时候,府门前的空地上已经摆开了流水席。古府办的自然是红白喜事中的白喜。不需要主人的特意招待,来吃席的人坐下吃罢快速离去,即便有交谈也都很小声,没有大声喧哗,没有笑闹,这些都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
另外,在府中摆了一个席面,由青阳招待步五、陈知府的两个嫡孙及周伯彥等人。步五和陈知府的两个嫡孙坐过席就要离开,要回锦阳城去,不再留宿。
陈乔江不留下,因为古叶氏的头七还没过,大安王朝的人很讲究这些。过了头七,这丧事才算正式办完,一切才能步入正轨,青阳才能坐回学堂读书。到那时,陈乔江再回来。
在大安王朝,长者逝,子孙守孝有严格的规定。男子必须守孝满三年,三年内不得婚娶,不得科考,不得纵情酒色。相对而言,对女子的规定相对宽松一些。女子一般也是要守孝三年,但,若是女子到了适嫁的年纪,若是守孝满三年会变成老姑娘,那么这个女子守孝满一年即可,可以婚嫁。
这白喜的流水席在继续,青舒并不得闲,依然在忙着。直到天黑下来,流水席结束,桌椅板凳收回,她才能喘口气。在这之前,傍晚的时候没了客人,她打着积福积德的幌子,将剩下的几桌席面的菜肴及剩饭剩菜全部摆出去,碗筷给摞到一起,任由乞丐们自己取了碗筷盛着吃。
康溪镇的人见到此情此景都咂舌不已,一为古府对乞丐的大方,二为当日人数突然多了几倍的乞丐。
人若是累极,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感觉不到饿,不管什么食物,一口都不想吃。青舒便是如此。她喝了一杯温水,软倒在床上,感觉浑身酸软的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小鱼端来了洗脚水,小娟扶了青舒起来,两人忙活着要给青舒洗脚。
袜子脱下来的时候,青舒不自觉地一缩脚。
小鱼轻呼出声,“小姐,你的脚。”
青舒无力地低语,“咋呼什么?起了几个水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铃兰正端了燕窝粥进来,她把粥放下,凑过来看了一眼,忙找针线笸箩,“还有两个血泡没破,必须挑开才成。”
小娟扶着青舒,看不到,却一样着急,“赶紧给小姐洗脚,洗好了再挑。”“小姐,您忍着点儿,不是很疼,挑开才能好的快。”
青舒靠在小娟身上,眼皮都睁不开,轻应了一声。
趁着小鱼给青舒洗脚的工夫,铃兰端了燕窝粥过来,舀了一勺递到青舒的嘴边,“小姐,这是苏妈妈亲自熬的燕窝粥,多少吃一点。您若是不吃,苏妈妈又得一晚上睡不好。”
青舒没力气说什么,闭着眼睛,只得张了嘴,把铃兰递来的燕窝粥含进嘴里,吞咽下去。她就这么机械地张嘴、含住、吞咽。
铃兰从头到尾都是细心地一点一点地喂她,直到碗见了底,这才拿了帕子为她擦嘴。
这时候,小鱼已经给青舒洗好脚并擦干。铃兰端了空碗一让地方,小娟和小鱼便合力让青舒躺进了被子里。
铃兰拿了一根针,在火上烤了烤,走过来,“小鱼姐姐,帮我拿油灯。”
小鱼答应一声,接过油灯。
小娟掀开了盖在青舒脚上的被子,“轻点儿挑,别把小姐吵醒了。”
小鱼和铃兰一阵忙活,不仅给青舒挑了脚底没破的几个血泡,还拿来药膏仔细给涂上,并用柔软的棉布给青舒裹了脚,最后把被子盖好。
她们三个迅速收拾好东西退出里间,各自洗了脚,回到耳房爬上床。小娟的脚没事,铃兰的脚底起了一个大泡,小鱼的起了三个小泡。小娟给她们俩个挑了泡,不理会她们的拒绝,把用剩下的药膏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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