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之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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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王宫太和殿里热闹非凡，冰山弟子、各级官员大约有两百多人，都围着无心和欧阳康转。妙其、妙然已经被送到玉清苑，有专人伺候，无心也是在玉清等人的再三邀请下才参加了这次晚宴。其实上，无心是个身居世外的真正修行者，玉清之所以再三邀请其参加，也正是因为她没想到无心会答应，她佯装的热情就偏偏如愿了，现在可后悔的要命！

无心为什么会答应呢？因为无心看出点名堂。他觉得玉清、张治、欧阳康和钱雅，这四个人之间有点神神叨叨的，也说不清为啥，反正就是一个字——怪！而且现在事关妙其，他也不想立即离开，索性就再看看稀罕事儿吧。

无心在观察一会儿之后，还真发现了一点问题。

以玉清、张治为首的各级官员和冰山弟子，虽然也对他

阶咒语吃惊崇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但他们似乎更在乎欧阳康。

年纪轻轻的欧阳康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至于让玉清和张治如此“礼贤下士”吧！就算玉清有将其招为驸马的打算，也不应该这么殷勤。如果必须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久只有一个可能了。欧阳康非常强大，已经强大到了可以威胁靖平国和逍遥派的地步！

无心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没想到哇，继老朽之后，靖平国竟然又出了一个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人物！

感叹之余，无心那平静了百年的心却意外的激动起来。

无心的好奇心来了！

一丝细密如线的念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游向欧阳康。

那丝念力刚一接触到欧阳康，只觉得“啪”的一震，居然生生的停住了！

啊！？

无心猛的睁开眼睛。他终于明白了。

难怪玉清和张治会如此礼待欧阳康，欧阳康的念力竟然与他不相上下！这么年轻就达到了这种程度，真要等他到了自己这个年纪，那他的念力还不没边儿没沿儿了！无心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圣母张灵儿转世了！

此时，欧阳康也正看着无心。他们只看了片刻，欧阳康就首先举起酒杯，隔着十米距离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因为欧阳康看出无心只有好奇和吃惊，他并无恶意。在这种时候，欧阳康当然不会再树强敌了。却不曾想，无心突然哈哈大笑，迈开大步直奔而来。

刚才只有少数几名逍遥派弟子觉察到了念力对撞，谁都不知道下面将会发生什么。而那些从未修炼过念力的人，更是不知所以，一个个的还很奇怪的看着无心。心里都说：这个臭老头！刚才还四平八稳的，任谁都不搭理呢，这是干嘛？疯了吗？

恐怕现场也就玉清还比较了解无心，无心几百年前的脾气可是羁傲不驯的厉害！嘿嘿，他俩最好能打起来。他们中任何一个的死伤，都是大喜事儿。打吧！快打呀！就算把靖平国的王宫掀个底儿朝天也没事儿，大不了我再重建一个。

可是，玉清彻底失望了！

“小老弟！咱们义结金兰如何？”无心拍着欧阳康的肩膀，朗声笑道。

这一句话就差点儿让玉清趴下。

但是，“嗵”的那声响可不是她坐在了地上，而是手中酒杯掉进汤盘里。

无心和欧阳康同时看了看玉清，欧阳康当然知道玉清为何失态，但无心却不知道，正在无心满目狐疑的盯着玉清看的时候，只听欧阳康说道：“那可太好啊了，我正求之不得呢！”

无心听罢，立刻撇开了玉清，直接倒满了两碗酒，先递给欧阳康一碗，说道：“一起喝下去，今后咱就是兄弟啦！”

欧阳康二话不说，一口闷下肚。

“痛快！”无心说着也吞下，然后拽住欧阳康的胳膊就往外走，“跟他们有啥意思？我们走！”

才走出两三步，欧阳康发现钱雅没有跟来，不由的扭头望去。

钱雅冲欧阳康点点头，又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说：没事儿，你走吧。

无心竟无由头的笑了起来。

欧阳康可不想再那么多人面前丢面子，而且他也不想走的太远，于是就跟着无心走出太和殿。同时，他对无心说：“他们对我可没你看到的那么好，我怕他们会对吴雅不利。”

“他敢！就算冰山圣殿里的那三个老头子来了，我也照样打他们屁股！哈哈哈哈……”

欧阳康才刚出太和殿，钱雅竟然也偷偷的溜出去了。

玉清气呼呼的说：“我们这么多人，他怎么还不醉？”

张治说：“是啊，咱都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可他却像喝白开水一样！”

“就算是白开水，也早该喝饱了！嗯？”玉清猛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对旁边的太监说，“我不是还让你们下毒了吗？”

“是，已经试了七八种了。他和无心刚喝下去的那两碗，就是第九十九代仿酒迷情散，按理说，再有两柱香就应该发作了。”

“什么？！混蛋！”玉清气的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那太监一看不好，急忙解释。“启禀太后，奴才可完全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啊！”

“我让你用迷情散了吗？”

“可……可……您不是说，只要能让他丧失斗志的药都行吗？”那个太监吓得魂不守舍，连说话都颤抖起来。

“你个蠢材！”玉清气的脸色铁青，旁边的主管太监倒是机灵，一脚过去，把他踹了一个四脚朝天，然后一副奴才样的对玉清说道，“太后老人家，您消消气儿，快点想想该咋办吧！”

“给我把他乱棍打死！”说完，玉清就让所有女弟子跟她去抓钱雅，而其他人则继续留在太和殿，以防不测。

欧阳康虽然走出了太和殿，但他丝毫不敢调以轻心，太和殿里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一听玉清要去捉拿钱雅了，立刻就追了上去。内心还不由得责备钱雅——刚才叫你你不来，现在瞎跑什么？！

无心正拉着欧阳康走，突然听欧阳康说了一句“不好”，一转身就跑没影儿了。无心用念力一搜索，四周的情形果然不一样了。刚才，无心还不信欧阳康话，现在看来，无心也有点相信了。

莫非玉清真敢迫害自己新收的小老弟？

无心也没时间细想，急匆匆的追欧阳康去了。耳边还听到张治正命令王宫内的所有贵妃、嫔妃、答应、宫女们，迅速撤离。

欧阳康和无心的速度可比玉清快多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钱雅。

但是欧阳康却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发现，钱雅的对面还站着一个粉面书生。钱雅似乎还跟那书生很熟悉，可欧阳康却根本不认识。

无心也跟着欧阳康一起放慢脚步，看看欧阳康，又看看前面的书生和钱雅，只要欧阳康一句话，无心就会立马捏碎书生的脑壳。

只听钱雅对那书生说道：“二哥。”

二哥？

没错这就是钱雅的二哥——钱川。

但是，欧阳康也是现在才认得他。闻听此言，心中一喜，紧接着，欧阳康刚刚迈出去的脚却又收了回来。

原来，钱雅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

“你没权利决定我的事情。而且，阿康也不是你说的那样。”

正是因为这样，欧阳康才没有过去。

只听钱川说：“你还这么叫！他跟我们可不一样啊，小妹！而且，你看你在鲁阳城都干了些什么？简直就是胡闹！我叫你回去，那可都是为你好哇！”

“胡闹？让我回去？哼！你难道就没看到，我们取得了多大的成就？我们很快就可以得到冰山逍遥派的秘密，到时候，整个靖平国都要听我们的！我们这也是为了帮助父王实现统一整个大陆的梦想！”

“你……越说你越逞强！独霸天下是要靠铁血的！想你这样，把到手的顶级魔功都教给了别人，最后还有谁会听你的？哼，欧阳康那小子居心叵测，恐怕还想夺我们的权、谋我们的位呢！小妹，你可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你才糊涂呢！我一直以为二哥会给我带来好消息呢，没想到……”

钱雅还没说完，钱川忽然拉住钱雅的胳膊躲进了假山石缝里去了。

原来，是玉清和她的女弟子们追来了。

玉清站在鹅卵石路面上，奇怪的问冰一，“是这个方向吗？”

“没错，冰棉虽然追不上她，但方向总不会错的。”

“好！快追！”

唰！

她们继续追下去了。

钱雅和钱川走出假山石缝。

钱川斩钉截铁的说：“带你回去就是父王的命令！实话告诉你吧，鲁阳城已经被我接管了，那些跟欧阳康有关系的人也都死了。”

“什么？你……”钱雅的背影在颤抖，欧阳康的心里都说不出什么感觉了，突然，他听到钱雅哭起来，“我……我……我要亲自去向父王问个清楚！”

钱川的嘴角一撇，笑道：“好啊，你尽管去问！”

钱雅似乎是看到了钱川的模样，竟然也笑道：“你想骗我回石头城，是不是？哼哼，我就不回去！”

石头城？

欧阳康觉得这个地名是如此的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哈哈哈哈哈，果然在这里！狡猾的小妮子，竟然让我白跑了九里路。”

一声悠长的冷笑由远至近而来。

大笑之人正是玉清本人，身后紧跟着她的女弟子们。

欧阳康听钱雅和钱川对话太入迷，竟然没有发现玉清的返回。

她们眨眼就围住了钱雅和钱川。玉清盯了钱川片刻，又看了看钱雅，“哼哼，你们的声音太大了，震得我耳朵疼，呵呵呵呵呵，那么我们就不用绕弯子了吧？”

钱雅一惊，情知事情败露的她，真是又急又气。急的是，她和欧阳康的计划恐怕要失败了；气的是，她的这个好二哥啊！但事已至此，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钱川也有点慌了，身在敌人腹地，尤其是在不了解对方情况的前提下，任谁都不可能镇定得了。他立刻跟钱雅背靠着背站好预防姿势，腰间的那把可以和钱雅的项圈遥相呼应的短剑也自动飞出，悬浮在身前，厉声喝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想以多胜少吗？”

钱雅也站好了姿势，但是没有像他二哥那么慌张，“玉清掌门，你可别忘了阿康，我们还有约定呢！”

“约定只是缓兵之计，只要抓住了你还用怕他吗？哼，早知道你们不是好人，却没想到，你们不但是妖魔，还是西凉国的奸细！几千年的蛮荒之地到底变成了妖洞、魔窟，你们是西凉国的什么人？西凉国这十几年来，竟然统一了仙缘大陆的其他所有国家，这是不是你们从中捣鬼？”

西凉国？！

欧阳康大惊。对呀，西凉国的首都不就是石头城吗？童丰！薛华！我的养父母啊！

欧阳康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体若筛糠一般的颤抖！

钱川嘿嘿一笑道：“谁是仙，谁是魔，还未可知呢！我们是魔，但是却魔的正大光明，可不像某些人，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却男盗女娼！”

“住口！西凉魔狗！一会儿，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无心看的津津有味，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西凉国的事儿啊！什么？西凉国竟然能吞并其他五国？呵呵，老头子一百年没出来走动，都快不认得这个世道了。哎哟！他们要打起来了！

直到此时，无心才紧张起来，我才不管他什么西凉国、什么妖魔呢，我反正就知道那里面的吴雅是我新收的弟妹。可是，可是欧阳康怎么也不行动呢？耶！小老弟哟！你这是怎么啦？

无心突然就发现欧阳康的身体都快筛倒在地了！

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啊？！生病了？可你病得也不是个时候啊！不！不对！像我们这样的人，那里还有生病？嗨，顾不上那么多了，那边都打起来了。我还是先把吴雅救下来再说吧。

无心把欧阳康往旁边树干上一靠，刚要起身。

呼！

一股热炎突然从丹田升起，只一瞬间就传遍全身。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这股灼热的热流，正是因为他的功力运行才引起的。

无心暗叫一声不好。中毒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药性对他来说太熟悉了。这不就是逍遥派的迷情散吗？这东西什么时候如此生猛了？不，这哪里是生猛，这是随功力先悄无声息的行至全身，然后再突然发力，让中毒者防不胜防。卑鄙啊！太卑鄙了！嘿嘿嘿嘿，无心一阵苦笑，没想到逍遥派在其他方面不行，但是在这毒药的研制上，倒是日渐精进了！

不用问，我那欧阳康小兄弟也中了同样的毒，你瞧把他难受的！

无心现在也顾不上其他了，他得先把自己的药性压下去再说。

欧阳康脖子上的项圈突然一阵颤动，紧接着一股暗劲儿将他往钱雅的方向拽。这是钱雅支持不住，在向他求救了。

颤抖的欧阳康毫无防备，一失足就从数十米外的另一座假山顶上滚下来。虽然他不会受伤，但是却被摔的冷静了几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从天而降的欧阳康镇住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住了手。

钱雅更没想到，欧阳康竟然就躲在其中的一座假山上。钱雅的第一反应却是，欧阳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呆住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欧阳康是东周国王室的遗孤，她知道欧阳康和西凉国的仇恨，她不敢告诉欧阳康真相，但是现在……

钱雅呆呆的望着欧阳康，竟忘了近在咫尺的玉清。

玉清当然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挑明了，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绝不能等欧阳康缓过神，那可就迟了！她的右手剑一抖，直刺钱雅的肩胛，左手同时向钱雅抓去。

她相信，只要钱雅在手，就不怕欧阳康不听话。

但是，她还是迟了。

欧阳康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启动了全部精神力，周围的空气在瞬间凝滞，百米范围内的空间竟然就这样被定住了。

玉清又感受到了那种让她毕生难忘的感觉，她刚才一着急竟忘了欧阳康还有这种不经吟诵咒语就能启动的强大精神力，更没想到，欧阳康竟能同时压制住三十多人，使之不能移动分毫！

欧阳康缓缓的走到钱雅身边。

“阿康……”钱雅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只讲出了两个字就僵住了，只剩下她那双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眼睛。

“你在西凉国是什么人？”

“我……我是西凉国三公主。”

“三公主？”欧阳康想起来了，苦笑两声说，“你走吧。”

“走？！不！你父母的死，我根本就不知情，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啊！”

“可你是西凉国的三公主！”

“我不当公主了，永远跟着你！”

“不可能了！我迟早会去石头城复仇……”欧阳康狠狠的转过身，大喝一声，“走！”

“我……”钱雅沉默了，现实是如此的冷酷，这虽然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真到了眼前她还是无所适从了。过了很久，钱雅才近乎哀求的说道，“看在我们……让我来赎罪，可以吗？”

“我说了……我迟早会去石头城的……希望你不在那里……还有，带他一起走，”欧阳康仰面朝天，指了指钱川说，“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钱雅的心很痛，但是她也知道多说无益。欧阳康能放过钱川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这不代表他下次不杀钱川，可这至少说明欧阳康对自己还没那么狠心。

钱雅一拽钱川的胳膊，钱川这才惊奇的发现，身体已经重归自己了。不用钱雅再说，钱川已经像箭一样的飞起来。

而钱雅在望了欧阳康最后一眼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洒泪而去。

刚才的一切，玉清都看的真真切切，尤其是张倩，莫名的竟然还有几分激动。

张倩怎么也会在这里？

她当然也在，她是逍遥派最特殊的女弟子。难道玉清还会把张倩留在太和殿吗？

当然，现在的每个人都知道欧阳康根本就没有中毒。这一点，从欧阳康顺利实施，并解除“空间凝固”，就已经很清楚了。

身体猛然一轻的众人，随后就发现欧阳康要走了！

“别走！”玉清高喊了一声。

欧阳康冷漠的问道：“你不觉得我已经很宽容了吗？还是你自信有其他留住我的方法？”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不会滥杀无辜，而且跟妖魔和西凉国都不是一路人。你难道不想去圣殿了吗？”

欧阳康一愣，但还是直截了当的说：“想。但是你怎么知道？”

“冰山圣殿对所有道仙都有很大的吸引力，恐怕除了那里，我们还真没什么值得你如此感兴趣。”

欧阳康转过身，死死的盯着玉清。他当然不会放弃去冰山圣殿，即便他今天离开了，他也还是会偷上冰山的。可是，玉清的意思里似乎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啊。“你想怎么样？”

“我可以让你查看圣殿里的所有内容。”

“真的？！”欧阳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当然是真的！”

“那你有什么条件？”

“加入逍遥派。”

“做冰山的弟子？”

“不！我会禀明圣殿的三位长老，请你做圣殿尊者！”

“为什么？！”

“我相信你念力方面的天赋，希望你能解开咒语之谜。如果你能破解哪怕其中的一个谜题，我们也会奉你为冰山圣殿的掌教。”

“掌教比掌门还高吗？”

“这个没有什么可比性，掌门是全权管理逍遥派的，而掌教负责圣殿中的所有事务。一万年前的圣母时代，这两个职位是由圣母一人兼职的，但在圣母之后圣殿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机构。其中的圣殿使者、圣殿尊者，一直到圣殿长老，都是逍遥派中修炼有成的前辈，也只有他们才能承担研讨神咒的重任。”

“哦，我明白了。掌门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却没有圣殿那些人的辈分高！”

“嗯，差不多吧。我的辈分在那些尊者中仅处于中间位置。圣母投身聚灵盆之前曾有圣训，除非在研讨神咒中有新进展之人，任何人不得任职掌教之职。所以，圣母之后还没有出现过第二位圣殿掌教呢！”玉清道，“只要你答应，那么你和西凉国之间的仇恨，也是我们的仇恨；你的理想，也是我们的理想。”

欧阳康有点晕了。这难道就是梦中人所说的结果？

“师父，师父！”欧阳康急忙沟通梦中人。

“叫什么叫，还不快答应！”

“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

“怎么啦？”

“你……你……”欧阳康彻底无语了，“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梦中人笑了，“呵呵，怎么？你小子的意见还挺大啊！是因为钱雅吧？是，我的确早就知道。但那是因为我的精神力范围广阔，早就知道钱川会来之故。呵呵，机缘自有天注定，这可怨不着我啊！”

“原来如此！”

“别耽误工夫了！快答应吧！”

“司徒大哥他们怎样了？”欧阳康觉得，梦中人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没准儿也知道司徒炎、唐光和“六金”安不安全。

“他和唐光正在建业城的大街上找你呢。”梦中人说完就不见了。

玉清只看见欧阳康沉迷了片刻，也只当他在考虑自己的建议了。一见欧阳康抬头，立刻问道：“怎么样？”

欧阳康刚刚点了一下头，就听假山上有人断喝一声：“别答应！”

又一个人从天而降，却是无心。他大嚷大叫的跑过来，“别答应，别答应，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肯定别有用心！”

“可他已经答应了！”张倩气的要命，立刻叉着腰说道。

“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到？”

“欧阳大哥是点头答应的！”

“你点头了？”无心吃惊的问欧阳康。

欧阳康又点了点头。

“别再点了！”无心叹了一口气，扭头对玉清说，“这不能不算！”

玉清立马给气乐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有这么赖皮的吗？但是，玉清毕竟还给无心一点面子，不好意思说他。

但玉清不说话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这不，张倩又说话了：“这是欧阳大哥的事，您说了能算吗？！哼！您以为所有人都像您一样，都愿意四处流浪，有家也不回吗？”

“欧阳大哥？呵呵，兄弟，我们什么时候有多了一个义结金兰的妹妹？”无心说完就又笑起来。

张倩的脸一红，不再言语。

无心就对欧阳康说：“兄弟啊，道仙门派可未必是坦荡君子，你忘记刚才怎么中毒了吗？”

“呵呵，老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必须答应。”

“耶？这是为何？”

“这您就别问了。而且，你也尽管放心吧，我根本就没中过毒，我喝过的水酒都只有水的成分，其他杂质都被我化掉了。”

“嘿，你小子也不提前说一声，太不厚道了。”

“呵呵，以您的本事，我也是没想到您会着了道啊。”

“呵呵，”无心笑了笑，他当时的确只顾了高兴，一时竟没注意。“得，随你去吧，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完，无心把手一挥，对玉清道：“为了防止我兄弟吃亏，我必须时刻跟着他。”

玉清笑道：“呵呵呵，欧阳道友可是要做圣殿尊者，你要求时刻跟着他，那岂不是要以其跟班儿的身份重入逍遥派？”

“玉清，论辈分你还小点儿呢，别惹我老头子不高兴，我说了我必须时刻跟着他！”

“那恐怕不好办啊！别说一个外人，就算冰山弟子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啊！”

“嘿嘿，圣殿中的那点东西，老头子我早就看腻了！那些枯燥的符号有什么意思，圣殿还把它说成世上最美妙的声音。我呸！看了就恶心！哎，兄弟，我们还是走吧，那些东西我都知道，回头我跟你讲两天，准能把你恶心死。”

无心又想拉着欧阳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