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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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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嘟起嘴巴,回道:“凶什么凶,人家只是好奇同心石是什么样的东西而已。”

“那你也不能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摸人家的……人家的耳朵。”赵甫看她不知悔改,顿时火冒三丈。

少女见他真的有些火了,也不敢再顶,只哼了一声撇过头去。见她不说话,赵甫这才回过神,向褚英与林文卿致歉道:“刚才失礼了。这位是我家小妹,从小养在深闺,对一些礼数了解得不多。”

褚英与赵甫在书院内都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这次虽然是人家妹妹冒犯了,可赵甫事后如此周到,他倒也不好得理饶人,只得微微一笑,说道:“小事一桩,赵兄不必多礼。”

“你那同心石耳坠多少钱肯卖?”少女看有了风平浪静的迹象,忙插进来问道。

“赵灵儿!”赵甫拉下脸来,骂道,“你再这样,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国去,再也不管你了。”

回国这个威胁显然很有效,那赵灵儿立刻焉了下来,不再说话。

听到赵灵儿三字,褚英不由多看了赵灵儿两眼,见她依然双眸放光地盯着自己的耳坠,又不自在地摸了摸左耳。

林文卿这边分神听那说书,见那说书先生一拱手下台,忙一拽褚英的衣袖,提醒道:“下楼抓人。”

褚英也立即想起正事,忙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丢在桌上,匆匆下楼。

赵灵儿见两人离开,立刻脚下一滑,绕过赵甫,冲二人喊道:“你们去抓什么人?我也去啊!”

“赵灵儿!你不要什么热闹都去凑!”赵甫的暴跳声随后响起。

林文卿与褚英发觉后面赵氏兄妹的追逐,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奇怪的是那赵灵儿竟还能不紧不慢地跟着,反而赵甫倒真的被三人越甩越后面了。三人追着说书先生的车驾出了茶楼。林文卿与褚英的马儿就栓在门边,上马追逐却也很是方便,赵灵儿自然没有坐骑,脚力快不过马力,顺理成章地被甩了下来。

两人追着马车一路出了东边的城门,直到大齐湖畔,马车悠悠停了下来。林文卿一看这情形,不由眼皮子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两人策马到那儿,只看到一个老实巴交的车夫,在褪袜子洗脚。车夫看到两人如此凶猛地冲过来,也是吓了一跳。

“金蝉脱壳。”林文卿抿唇道。

……

“什么?有一个说书的,没带回来?”陆珏震怒地看着属下,“是哪一个?”

“是灵隐寺前的好运茶楼的方允。”

“他?”陆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仔细说,人怎么没掉的?”

“本来,我们按老爷的吩咐,已安排了障眼法,也顺利地把那方允带到了后院。谁知,却忽然跑出一个少女,命令她的一个女护卫,将那方允抢了过去。”

“女护卫?”陆珏捋了捋胡子,问道,“茶楼靠近灵隐寺,也许是哪家的小姐过去上香,偶遇上的。虞城内的达官贵人护卫护院,有女护卫的就更少,能猜得到是谁家的姑娘吗?”

下属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得齐齐摇头。

陆珏哼了一声,说道:“去找,去查。告诉好运茶楼的老板,如果还想好好做生意的话,就认真回忆下,今日到底有哪些人在他那儿吃茶了。”

一声脆响,茶杯被掷落在地。

“那个方允,必须死。”

……

“灵儿,你抓这个人做什么啊?”赵甫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因为那个晋国人想抓他啊。”赵灵儿笑嘻嘻道,“我可以拿他换那个同心石耳坠。”

“那是人家的耳坠,你那么好奇干嘛?”赵甫揉了揉太阳穴,对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我说,冰魄,你就这么由着她胡闹吗?”

被称为冰魄的侍卫,看来二十上下,相貌清秀,一袭黑衣。她歉意地对赵甫笑了笑,说道:“赵公子,太后派冰魄来时,只说好好护卫郡主的安全,只要是她所想,冰魄都必须尽力完成。”

“即使她在胡闹?”赵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没法请妹妹唯一的倚仗停止帮她胡闹后,他只得告诫赵灵儿道:“灵儿,这里可是齐国。冰魄武艺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呢,也没了大周梓童郡主的身份做倚仗,所以,别太过分啊。”

第24章 终生之诺

八月的大齐湖畔,凉风习习。湖水边丰润的青草碧绿得让人不忍踩踏。马儿嘶鸣的声音打破了湖畔的寂静,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各自牵着马儿向湖边走来。他们将马儿拉到湖边,由着它们啃草饮水后,便一起寻了一处巨石前坐下。

“一会儿要去宫里吗?”林文卿开口问道。

褚英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去问问毓打算怎么应对吧。”他长叹了一口气,仰倒在巨石上,对着天空发愣。

林文卿看他心情沉重的样子,便也一起躺下,侧过身子,恰好瞄到他左耳的耳坠,便问道:“这个同心石,是什么东西?”

褚英微微一笑,说道:“是我们晋国旧俗。晋国无论男女都有耳洞,男左女右。男子自出生之日起,父母就会给他寻一对耳坠,戴在左耳。另外一只则珍藏起来,直到遇见能相守一生之人,再送给她。因为这些耳坠多为玉石打造,又有永结同心之意,所以俗称同心石。”

“那这么说,这个就是你的定情信物了?”林文卿这下也忍不住跟那个赵灵儿似的,伸手去摸褚英的耳朵了,边摸还边问道,“那另一只在哪儿啊?”

“家里。我娘那儿。”褚英答道。

“你娘……”林文卿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重逢时,你说她找到了你,将你送来了这儿。你在虞城待了六年,那她去哪儿了呢?回晋国了吗?”

“嗯。”

“这种定情之物,不留在自己身边,小心你娘随便把另一只耳坠送给中意的媳妇。到时你哭都来不及了。”林文卿调笑道,“我记得你从前说过,你要的妻子一定要是自己挑选的,能得到你全心全意信任。”

“我想要的妻子……”褚英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失神,好半天后才回道,说道,“也许,世上并没有那样一个人吧。人活一世,许多人都在将就中将就了,我褚英也许并不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干嘛,一个大男人也在这儿伤春悲秋啊?”林文卿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不会是怕自己找不到意中人吧?”

“意中人?”褚英呵呵大笑起来,说道,“如果可能,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遇上意中人。情情爱爱这玩意,加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只会是糟蹋。”

“不求遇上意中人?那你殷殷切切希望找到的妻怎么办?你不爱她吗?”林文卿皱起眉头,说道。

褚英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希望的妻子,她要具有极大的胸襟与气度,要有高于常人的自律心,在必要的时候与我共同承担起肩上的重担。而作为回报,我将给予她我全部的信任,尽可能的爱,并且终身只娶她一人。”

听到最后一句,林文卿眸光一闪。

“……终身只娶一人?你做得到吗?”

“这样的待遇,只给最值得的人。”褚英转过头,与她对视道,“而能与我并肩相伴,携手百年的女人,简直比沙漠里的金粒还要稀少。”

……

缓缓展开画卷,其上的二八佳人笑颜如花。

姜毓站在书桌之前,对着画卷发呆出神。这画上神采飞扬的那个人,是他所不熟悉的。他的母妃确然曾有过这样欢乐的少女时光吗?

随即,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低声道:“傻,她从前出身高贵,花容月貌,万事顺遂,自然快乐。”

按下画卷,姜毓眉目一敛,靠坐在椅子上,想到这些日子来齐王毫不掩饰的厚爱,父子间的隔阂全然消融后的幸福,让他心中忍不住渴望,是否有一天,母妃也终将认可他这个儿子。

心念一起,他便按耐不住,对外面喊道:“来人,我要去万安宫!”

万安宫内,苏绾身着一袭绯色长裙,微施粉黛,肌肤皎然,云鬓花颜,却低眉敛眼。她的上方是端坐主位的贤妃周少慧,旁边是一排婢女手捧着托盘,其上珠玉琳琅、锦缎丝绸一一陈列。

“苏绾,陛下封你为美人,赐住弦月居。”周少慧凝望着她,淡淡地说道,“那些是陛下的赏赐。”

“多谢贤妃娘娘。”苏绾身子一曲,正欲拜谢。

“不必谢我。”周少慧叹息一声,说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不要后悔。”

苏绾皓齿轻咬着玉唇,咬牙再再拜了一次,说道:“无论如何,苏绾都会谨记娘娘的高抬贵手。”

周少慧淡然对秦嬷嬷吩咐道:“秦嬷嬷,收拾好人手,送苏美人去弦月居吧。”

“是。老奴遵命。”

姜毓来时,恰好碰见苏绾离去。他与苏绾从前也曾有过几面之缘,此时再见,姜毓控制不住自己的满面寒霜。反而苏绾仿佛无所谓一般,以后宫见皇子之礼,给他行了一礼。

送到苏绾后,周少慧有些疲倦地待在房内,当看到姜毓在宫女的引荐下走进来。她也只是极为疲倦地望了一眼,淡然问道:“有什么事吗?”

姜毓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母妃,孩儿这儿有一幅画呈送。”

“放在那儿吧。”周少慧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说道。

“这是孩儿落崖时,在一处洞府里找到的。就在戍公山北,曲沃旁边的一处山谷里。母妃曾在那儿住过吗?”姜毓一边将画卷放下,一边说道。

周少慧身形一滞,忙说道:“等等,把画拿来。”

画像被缓缓展开,看着上面巧笑嫣然的少女,周少慧不觉屏住呼吸,瞳孔不自觉地扩大。

“母妃,有什么不对吗?”姜毓忙问道。

周少慧缓缓摇头,她将画卷收下,说道:“这画,我找了许久了。原来是落在那洞里。多谢你帮我拿回来。”

姜毓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说道:“那这么说,那洞府果然是母妃从前待过的了?那里倒是一处福地呢。”

“福地啊。”周少慧一声长叹,隐藏着无限的惆怅与思念。

姜毓便说道:“母妃可想回那里走走。不如,过两日孩儿陪你去?”

周少慧掩卷不语,静默了一会儿,说道:“去倒是不必了。山洞之事,我并不想再让他人知晓。你能帮我保密吗?”

姜毓一怔,待见周少慧盯着他,双眼中似有隐忧,忙答道:“母妃有命,孩儿自当遵从。”

……

与褚英分手后,林文卿便骑着马儿回到了勤读小筑,一路出神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小杨拿着新得到的报讯进房,但见她单肘支在桌上,托着左腮,神游物外。小杨连咳了两声,才终于将她唤醒。

“小姐,前头你叫我查的两件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小杨此语一出,林文卿立刻精神一振。

“怎么样?”

“首先是,周缙丞相的夫人沈淑云。”小杨将手上捧着的资料在桌上平铺开来,说道,“这里是齐国所出的史传书籍,对于周缙迎娶长公主之前的婚姻都是语焉不详,只说‘昭华长公主少慕驸马风采,后终成神仙眷属’。而这本,是八年前晋国所出的《四国史略》其《齐书·周缙传》一篇对于周缙的结发之妻沈氏有较详细的著述。上面称沈氏本是周家世交之女,与周缙有青梅竹马之谊。结缡三十载,均十分恩爱,且育有一女。但因其无子且昭华长公主执意下嫁,终被休弃。而后,昭华长公主下嫁,诞下而今的周尚书并贤妃。”

“育有一女……”林文卿沉吟道,“这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若那山谷里隐居的人,的确是那个被休弃的沈淑云夫人的话,那么画姨就是她的女儿,与贤妃是姐妹。”

“不过,根据我调查,我不认为我们家的沈夫人会是那个女儿。”小杨否定了她的猜测。

“为什么?”

“因为年龄,对不上。沈夫人跟贤妃娘娘是同岁的。而周缙与前妻之女显然应该比周尚书更大些。”

“……那关于二十三年前的虞城,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小姐看这个。”小杨将自己方才摊在桌上的一本《大齐史》打开,翻到《武帝纪》部分,说道,“二十三年前,也就是武帝四十七年。这一年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春三月,故丞相子周永以一首文赋才惊天下。秋九月,太子姬陆氏因病去逝。十一月,武帝退位,太子继位,并迎立故丞相女周氏为贤妃。”

二十三年前正是画姨离开曲沃前往虞城的时间。这一年却恰好是周家子为丞相备胎,女为皇后人选的复起之年。这当中是否有过什么样的复杂纠葛,最终导致了画姨的离去。而爹爹不许她在人前探寻画姨的时,说是会为画姨带来灭顶之灾,又是否和这一年有什么瓜葛呢?

林文卿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在牵引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当年。只是前方总是还有些许迷雾,让人看不清也辨不明。

第25章 是非之争

竹林疏影之间,一群白衣书生围着一位老人席地而坐。中间那位老人正是广内府书院的府丞,当今齐国学术大宗师卜子夏。今日,是卜子夏每半月一次的授课。

“……晋国,西以大河为界阻隔了夷狄,东有云蒙山自绝于中原三国之外。百十年前,当中原三国相互征伐时,晋国以其易守难攻,偷安一隅,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而晋国的前三代国君,惠公、文公、昭公都是贤德之人,爱民好与、道德博闻、圣闻周达。是以才终于令今日之晋国成为了能与我中原三国共同抗衡的第四大强国。这却是当年三国开国之君所不能预料的。”卜子夏高坐在一处巨石之上,声音高远而清亮,一派宗师风范,引得周遭的书生们都纷纷以崇拜的眼光看着他。

褚英与林文卿亦夹杂其中,肩并肩坐着,褚英听得这番言论,脸上露出一丝玄妙的微笑。

“夫子。”一个声音响起,高声道,“晋国纵然如今军力强横,但终究地处偏远,倚仗的也是容族蛮力,学生不觉得值得先生如此之高的评价。”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了在场大部分学生的同意。在场的学生全部来自中原三国,他们自幼受的教育就是云蒙山以西,乃是蛮荒之地,晋国虽立国亦有百年之久,但是在中原人的眼中与容族、槐族这些蛮族部落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更大了一点而已。

因此上,听得卜子夏竟然给予晋国前三代国君以爱民好与、道德博闻、圣闻周达这样的评价,许多人便有些不评了。即便是对结束了中原百年战乱的三国开国之君都没过那么高的评价。在他看来,周武帝武将出身,生性霸道,喜好以势逼人。唐武帝名门子弟,最擅诡计,从来御下以术,无人君之相。便是唯一评价高一点的齐武帝,也不过是起于草莽之间,有胸怀四海之量。

褚英冷冷一哼,瞥了声音来源一眼,认得是唐国淄博公家的公子温俞杰。

“原先,晋国国民好歹是我中原流民,虽少习诗文,但终究是我中原一脉。可如今……”温俞杰冷冷一哼,说道,“他们自甘堕落,与容族混杂而居,与野蛮人同流合污。根本就不配自称为国。至于说军力强横,齐武帝晚年合我三国之力,直逼云蒙山下,还不是逼得晋国签订了城下之盟吗?可见,这所谓的军力强横,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错。况且如今的晋国败坏伦常,一国太后竟不顾廉耻,委身蛮族权臣。这些年来,容王一步一步的蚕食晋国。晋国早已不成国了。不过是容族寄居之所。”

有人起头之后,很快就有人附和,整个课堂顿死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都在争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卜子夏倒是涵养极高,对学生当面反驳自己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听着。

“不错。女人家待在家里做做女红也就是了。妄图国政,最终只会自取其辱。如果那位晋太后能像周太后那样,将权利下放为宗亲众臣,也可保全名节与母子平安。可她偏偏要玩那火中取栗,依靠容族扫平晋国宗室。而今,可是真的引狼入室,要将整个晋国双手奉上了。”

“没错。古来男尊女卑,女人只要懂得从父从夫从子就行了。女人啊,只会坏事。”

林文卿听到这句,不由得发出冷冷一哼,刚要起身辩驳,就听到旁边有人已高声道道:“女人只会坏事?未见得吧。”

众人都没想到会有人在气氛正好的时候突然发难,大都一愣。林文卿转过头去,见说话人正坐在赵甫身旁,不太合身的白色长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面容正是那日所见的赵灵儿。

“古有君夫人城破殉国,莫愁女临阵救父。这两位所作,哪一件不是影响当世的大事情。她们视死如生的气魄,又有几个男儿能真正比得上?”赵灵儿仰起头,说道。

她所举的这两人,都是大名鼎鼎的烈女。君夫人乃是从前一国国主之嫔,该国城破之时,国主投降,她当堂斥骂国主,说“国既殇,吾羞为亡国奴而存!”因此悬梁而亡。此事传扬开后,该国将士百姓无不奋勇抗争,最终免去了亡国之险。而莫愁则是一位将领的女儿,在战况危急、其父为敌军所困之时,代父指挥,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赵灵儿长得娇俏可爱,一身不合适的衣衫早已把性别暴露无遗,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倒叫在座男儿们不好再高声喧哗,以势夺人。好半晌,才有人轻咳一声,说道:“那是古之贤女。那晋太后能比得上人家。”

林文卿扫了一眼人群,看到了说话那人,恰是刚才挑起这番言论的温俞杰。她轻轻一笑,朗声道:“嘿。我倒没看出哪里比不上,都是救一国于大厦将倾之时。当年,晋太后登位时,儿子幼小,外有强敌环绕,内有宗室夺位。这种情况下,即使不被中原三国瓜分,也极有可能因为内斗而分崩。可这些年来,她左右周旋,晋国非但摆脱了这种种危险,反而比从前更强大了。这样的手腕,纵观史册,怕也没几个男子比得上吧。”

“至于你们褒奖成女子楷模的周太后。她倒是生生把周武帝留下的曾经第一强国,弄了个千疮百孔。为了排挤宗室赵德,招六卿辅政,将所有权利一分为六。结果,把自己架空成了一个尊贵的幌子,让周国陷入了六卿之手。我看,各位与其担心晋国的分崩,不如去担心周国什么时候会被六卿瓜分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周国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赵甫,更是面含悲愤之色,因为他正是那位周国宗室赵德的嫡系子孙。

卜子夏轻咳一声,阻断了一触即发的火爆。他微笑着说道:“刚才林文靖虽然用词过激了一些,但是有一点倒是没说错。世间如果只有男人,是绝难绵延生存下去的。女人的存在,远比你们所以为的重要得多。单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没有女子,战场之上哪来战士征衣?周国的是非,我们暂且不论。那些也不是如今的我们能够盖棺定论的。我们今日之课程,依然是分析晋国强盛的缘起。”

卜子夏威信极高,他既然发话了,场上的众人自然不敢反驳。更何况周国局势话题敏感,在场又有那么多周国人,倒也很少有人敢放肆答话。

“那么,有人能说出,晋国强盛的原由吗?”卜子夏问道。

褚英从人群中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卜子夏行了一礼,答道:“夫子,学生以为晋国之强盛,在于三件事。”

“你说。”卜子夏捋着胡子,含笑听着。

“第一件,便是文公重律法。晋文公穷尽一生之力,遍访天下英才,得《晋律》一部,此乃晋国真正的立国之本。反观中原三国,立国之时迫于战争之压,大多沿用前朝旧制,此后虽多有修补,却很难超脱旧有框架。第二件,是昭公改税制。昭公之改税制,其实是完善了《晋律》中的税法部分,晋国采用的是全新的,不同于中原各国的税法。文公时,为了安置大量涌入的流民,晋国朝廷便决定将本族人无力开垦的荒地交由外来流民开垦。文公仁慈,不曾以奴隶对待这些外来百姓。而到了昭公时,为了昭示对外来流民的王权,开始对其征税。这就是晋税的缘起。晋税之完全不同于之处,就在于,百姓们除了缴税之外,还可有较多剩余。因此,晋民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会比中原人更加的勤劳。这第三件……”

卜子夏已听得直点头,他感慨道:“不错。以你的年纪,能对晋国有如此了解,已是不凡。”听得他忽然停顿了下来,不禁追问道:“第三件是什么?”

“第三件,是容王治军手段高明,重奖严惩。是以晋兵悍不畏死,勇猛异常。在短短十几年间成就了百万雄狮不说,而且还反手夺回了当年在三国威逼之下失去的云蒙关,重占面向东侧的门户。”

“不错。且不论容王与晋王室有何利害关系。但是仅对晋国而言,这十五年,有容王却是大幸。”卜子夏盖棺定论道。

虽然卜子夏如此说,但是对晋国抱有固有的轻蔑看法的人仍然不在少数,只看他们眸中止不住的不屑神色便可知晓。卜子夏知道,偏见总归是依靠时间与现实来慢慢消解的,倒是不强求这么一堂课就能够改变什么。他微笑着起身宣布下课。

课程既毕,众人也便携三两好友,各自散开。赵灵儿则蹦蹦跳跳跑到林文卿跟前,仰头道:“多谢你刚才为我们女子说话。不过,你刚才说的不对,太后她老人家是很好的。不是你说的那么差劲。”

林文卿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卜先生说了,周国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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