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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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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点头,将涌上来的泪意努力憋回去,“。。。。很美的约定。。。。”
“可是,我们这个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你会不会反悔?”
她以拥抱回应,“不会!”
☆、第56章 私奔
天色即将澄明,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风纪远急道:“这身红衣是不能穿了,你的其他衣服呢?”说着便去打开空地上摆放着的箱子,随手抽了套低调些花色的衣裙,“穿这件。”
“嗯。”乐心不扭捏手脚麻利地接过来往身上套,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有些发抖,带子总也系不好。
“我来。”只见他低眉垂首,修长的手指翻动几下就完事。
呼啦,一件厚重的狐裘大氅将她从头到尾包裹严实,风纪远解释说:“外面冷,穿多点。好了,我们走。”
安乐心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可以让她一辈子依靠,话不多,所做的事却件件暖人心。她的目光追随着他,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我们从哪里走?”
风纪远将窗子打开一点缝隙,谨慎地向外晲了睨,尚有凉薄夜色的早晨中有人影走过,他嘴上低声道:“有人起来了,从院子走不可能了。”
安乐心柳眉皱起,看着他半隐在昏暗中的侧脸紧张道:“那怎么办?”
风纪远合上窗子,朝她笑了笑,冷峻的面容瞬间添了数不清的暖意。他安慰她,“没关系,我有办法。”说着打开了房间的后窗,他站在窗边朝她伸出双臂,“过来。”
安乐心知道他功夫好,可自己就算再轻抱在身上时间长了也是会累的,就在她凝神之际,风纪远再次催促她:“快点,再不走天就真的亮了。”
安乐心一咬牙,“好。”
显然安乐心的担忧是多余的,风纪远抱着她犹如抓着一根羽毛一般,身手矫捷地从窗户跃出,足上几次借力。安乐心紧闭着双眼,一双手紧紧地攀在风纪远的脖子上,半隐藏在狐裘中的面颊感受到清晨冷风的刮刺。还没来得及害怕完,她感觉风纪远落在了实处,待她挣开眼看个仔细时,被眼前的情景差点惊吓到。风纪远带着她在房顶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刀削似的下巴透着刚毅与英气,安乐心不自觉得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那间作为她暂时卧房的房间逐渐远去,他们。。。正在看见希望。。。。
已经是天际放亮,所以巡逻的士兵放松了警惕,三三两两靠在墙根打几个瞌睡。风纪远跟怀中的安乐心使了个别出声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避过有人的地方。
忽然,脚底一片瓦不堪重量,被踩断,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宁静的早晨任何一声轻微的脆响都被放大,风纪远力道适宜地顿住脚步,将怀中的安乐心又紧了几分,抿着嘴唇谨慎的盯着下方屋檐处的几个士兵。安乐心紧张地咬着唇,甚至连呼吸都禀住了。好在脚下的人没什么异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安乐心悄悄松了口气,将脸埋进风纪远的肩窝,再不敢看外面的世界。
深冬的早晨,该是寒冷的季节,风纪远的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微薄的暗色缓缓退去,隐藏在朦胧中的一切逐渐露出本来面目。眼见晨起的人越来越多,向来镇静的风将军暗暗有了着急之色。
一个从屋子里出来的小丫头,端着铜盆出来,“嘙”一声,将盥洗的水倒掉。转身回屋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一道阴影从远处一闪而过。她仔细再看时,哪里有什么,以为自己眼花了。
风纪远刚刚捏了把汗,幸亏动作迅速。再穿过前面的回廊就能够天高任鸟飞了!他看一眼躲在自己颈窝里的小女人,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意。趁着这里四下没人,风纪远运足了力气,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掠过长廊。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什么人?!”
安乐心猛地睁开了眼,目露恐慌,风纪远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紧了!”一黑一白,急行于驿馆上方。慕寒的一声爆喝,引来了众多护队士兵。
慕寒功夫了得,风纪远自然有所了解,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皇宫禁卫军统领。经过一整夜的不眠不休,此刻又将安乐心抱在怀中,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不能与慕寒相比。
底下有护卫队持枪拿剑虎视眈眈,上有慕寒缠斗,
“风将军!慕寒敬佩你是一条汉子,不欲与你刀剑相向,请不要为难我等,立即将公主放下。”
慕寒与风纪远各执一端,风纪远扫视了一圈地面上的所有人,肃声道:“慕统领,听闻你乃是聪慧之人。他们看不透,难道你也猜不出来此番和亲是何目的吗?”
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犀利的寒光切过慕寒亮在外面的剑刃,慕寒换了姿势,随之转动的剑刃反射的寒光耀煞人眼,“慕寒只知道奉命行事,公主和亲乃是大事,我只知公主若是未到燕道关两国关系必定恶化。请风将军为大局着想!”
风纪远气结,原以为慕寒此人通明事理,不想竟也是愚昧之辈!
“那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风纪远将手中的乐心放在踏实的地方,沉眸叮嘱她,“别乱动,等我回来接你。”
“我等你。。。”抓着他衣袖的手始终不愿意放开,安乐心担心他长时间没休息过,又抱着自己跑了这么远,怕不是慕寒的对手,担忧的眼神望进他的眼里,“小心点!”
“放心。”
安乐心站在相对平坦一些的牙角处,身上的狐毛被清起的晨风吹得不停地搔动着腮边的肌肤。刺骨的寒意冻得露在外面的手脸生疼,可是她此时却浑然不觉。神色焦急的杏眼一眨不眨,始终不敢离开远处缠斗的两人。风纪远体力早已消耗太大,渐渐地有些不敌慕寒。慕寒见状,步步紧逼,招招凌厉,风纪远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占了上风。
几个士兵借着风纪远无暇分身之际纷纷爬上廊顶,加入打斗。慕寒得势,一个剑招刺来,风纪远有一瞬间被左右两个人缠住,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到风纪远的身上。
安乐心惊恐,大喊一声:“慕寒你敢上她本公主就从这里跳下去!”慕寒嚯地望向安乐心的位置,瞬间惶恐,“公主!”
☆、第57章 逢生
风纪远在看到安乐心从廊顶跌落的一瞬间大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听从意识的指挥,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之际,一道黑白相容的影子从眼前旋转而过。风纪远后怕地抱紧了乐心,大喝一声:“走!”
等慕寒反应过来,风纪远已经带着人离开了驿馆。
底下有人急喊:“慕统领,追不追?!”虽是问句,但是人人脸上都显出了焦急之色,看护公主不利,是要掉脑袋的!慕寒有一瞬间的迟疑,风纪远无论是身世、在朝中的地位还是他个人的长相武功才学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如今为了心上的那个人,几度违抗皇命,抛弃所有。。。兴许,慕寒初尝情滋味,个中的酸涩甘甜让他不忍心拆散这一对鸳鸯,甚至他钦佩风纪远的胆识,更羡慕他们生死相依的感情。
可是。。。。皇命难为,这么双眼睛看着他。慕寒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下令:“追!”
一路围追堵截,终于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风纪远将安乐心揽在胸前,凌厉的眉眼瞪着与他对峙的慕寒一行,嘴上却温柔地令人以为产生了幻觉,“跳进身后的滔滔江水中,或许我们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你。。。。。”
抱着他腰身的手再用几分力气,以前,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无欲无求的活着,唯主人命是从。没有自我,没有追求,似乎生命的中心就是听那个人的话。可,眼前的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就那么毫无理由的搅乱了一池春水。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依照主人的性子,那个“乐心”应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么,就由她彻底地代替她。与其任人摆布,毫无意义地活着,她甘愿与他携手走向另一个世界。
安乐心仰头,对上他的眼睛,第一次她由衷的笑了出来,美颜绽放的一刹那万华失色,她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一句话,二人会心而笑。。。。
“不要放开我,让我在另一个世界能够找到你。。。”他说。
“你也是,不要放开。。。。”
寒江溅起巨大的水花。。。。。
有人大喊:“慕统领,他们跳江了!怎么办?”
在他们殉情的一刹那,所有人大惊失色,全部涌到江边,却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只留未平的水波和哗哗的流水声。湍急的江水,上涨的水汽带着森森寒意席卷所有人的脸面,似乎是在控诉他们的恶行。两个用情至深的人,刚刚还在他们面前做着顽强的反抗,眨眼间,就已经被吞没进了涛涛江水中,生命何其脆弱,而他们的爱情更何其牵绊至深,疼痛入髓。
士兵们无不在手心里捏了把汗水。慕寒微黑的脸上更显肃穆,面部肌肉紧绷,谁也没有发现他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更没有人知道他是故意拖延了时间让风纪远带着她逃离了驿馆。
他们被逼到了江边,慕寒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够获得新生,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过平凡的生活。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又有甚么相干?只要爱的人在身边。
慕寒转过身,对着所有的士兵说:“宝珍公主已与风纪远跳江殉情,北上之行已经不可能,全部会驿馆待命。待我禀明圣上,再做定夺!”
大家面面相觑,死了个逃狱将军可能没什么。和亲公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事关两国大计,皇上怪罪下来没人承受的了。队伍中有犹豫地问:“慕统领,不沿江找找吗?万一他们。。。。。”万一他们还活着呢?
慕寒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厉声道:“你当本统领是白痴吗?!又冷又急的江水,你告诉我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他指着那名出声的士兵,“你,下去试试!”
遂,全体噤声。原本还跃跃欲试想要附和的其他几人纷纷低下头。
慕寒紧盯着那人不放:“不敢?!那就听我的命令,回去待命,我自会将事实禀明皇上,就算皇上要怪罪,慕寒也会一力承担!”
柔水江一路支流众多,顺势南下,冬季不封,川流不息。
乐心沉入江水中的一瞬间是满足的,她在心底对那个“乐心”愧疚着也感激着。当蜂拥的江水灌进所有能进入的身体的角落时,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个人与自己紧密相拥,就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罢,有他相伴足矣。。。。。吸饱了水的狐裘大氅,坠着她缓缓下沉。。。。。
桃源深处的村落,远望错落有致的精致竹屋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山腰。由于地势的原因,这里四季如春,树木葱郁,芳草萋萋,渔舟向晚。有炊烟袅袅,整个山谷一派祥和宁静不问世事的美。
突然一阵尖叫,白鹭乍飞,打破了应有的安静。
少年阿缇背着采药篓子,将一双泥足放进月湖中涤洗,吹着口哨的少年前一刻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下一刻就被水边上躺着的东西吸引住了眼球,等他定睛看清了那里躺着的是人时大叫一声,撒腿就跑,“救命呀!”
水上漂来的尸体,生生吓掉了他的三魂七魄。
阿缇跑出了好远才停下来,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的冷汗密密匝匝,他抹一把脸,背后发凉地回头看向他来的地方。定了定神,又惊又怕的心情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
阿缇紧张的抱着药篓子,不停地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入目,是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样子看上去应该还算漂亮。她的身上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不,应该确切的说是男人的猿臂紧紧地抱着她。
阿缇忘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死了没。。。。”
手指有点抖,咬着牙探到女人的鼻子底下。还,还有气!阿缇一屁股坐在湿湿的地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想把男人从女人身上扒开,可是他搂的死紧,怎么都掰不开。阿缇不满地嘀咕一声,“差点就成鬼了,还不忘女人,真是色鬼。”
阿缇一个人的力气不能搬动两个人,看看四周依旧没有人经过,只能将药篓子放下,“我去找人来。”
少年发足狂奔,直到一间冒着药香的竹楼子门“啪”一声被撞开,“爷爷救命!!”
守在药炉前的老者看一眼站在门口大喘气的孙子,慢条斯理地问:“你的命不是好好的嘛,救什么救?”
阿缇快步上前,搀着爷爷的胳膊,神色着急:“爷爷,孙儿没跟您开玩笑,月湖水冲上来一男一女,还有丝活气儿呢。”老者放下手中的小蒲扇,看孙子的样子不像撒谎,也正了神情,“真的?”
阿缇点头如捣蒜,“嗯嗯,是真的。”
“带爷爷去!”
远远地阿缇就看见了自己的药篓子立在原地,而那两个不明来历的人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阿缇激动地指着那里大叫:“爷爷你快看!”
老者神色一凛,快步过去。
柔水江的支流众多,在流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湖泊。月湖因汛期涨水会呈现出饱满的圆形,水色澄亮,明晃晃地似一湾满月。而汛期过后就又会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形,月湖因此而得名。
月牙村不言而喻是因月湖而得名,附近大小几个村寨都是依靠月湖生存。这里与世无争,生活虽不如城市繁荣多彩,却是难得的安详福祉所在。
风纪远站在浩淼的月湖前,一望无垠,湖面上有风吹来并不冷。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几天前他与她漂浮上来的地方。风纪远行伍出身,一副身子骨早已打磨得强硬无比,他恢复的比较快。但是安乐心就不行了,姑娘家本来就身娇体弱,这次跳下了冰冷的寒江水,再上来,她已然落下了病根。单一双纤细的手已经冻得红肿不堪,腿部的冻伤令她现在都不能下床。
有人走过来了,风纪远收回目光,“郝大夫,多谢您出手救了季元和内子。”
郝大夫就是阿缇的爷爷,姓郝。
老头摇头捋捋白胡子,“相遇就是有缘,季公子又何必对区区举手之劳耿耿于怀呢?”
风纪远摇摇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他日郝大夫若是有用得着季元的地方,季元竭尽全力。”
“嗳~季公子严重了。”
安乐心半躺在铺了厚厚棉被的竹床上,十指被白棉裹得严严实实,捣烂的草药贴在肌肤上有种凉丝丝的感觉。阿缇一手捏着耳垂一手端着烫人的药碗,眼睛小心地盯着快要满出来的药汁,嘴上还碎碎念;“阿心你起来了啊,这药很烫的。我帮你放在桌子上,等会儿你再喝。我刚刚拿了两个蜜桔,等你喝完了药就给剥你吃,保证甜!”
乐心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听阿缇说他发现他们的时候纪远抱着她的手臂掰都掰不开,想到这她就会不自觉地微微笑出来。阿缇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阿缇谢谢你。”对于郝姓救命恩人,她是感激不尽的。
阿缇放下药碗,摸摸头嘿嘿笑,“谢什么,就这点小事。”
阿缇年纪上比乐心小上三个月,可能是长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月牙村的原因,看起来单纯的多。无忧无虑的少年模样,他生的唇红齿白,俏生生的,就是扮作女孩子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他是个男孩。
“阿缇你又没礼貌了,叫阿心姐姐。”是郝大夫跟风纪远推门进来。
阿缇看了一眼爷爷身后跟进来的风纪远,不情不愿地奥了一声。风纪远对他颔首一下,绕过他向乐心走去。
“感觉怎么样?闷不闷。”顺手将她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
“还好。”乐心对于他时常亲密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劫后余生,她还能靠在这一副温暖坚实的胸膛上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第58章 桃源深处
等郝大夫带着阿缇离开了屋子,风纪远坐到了床缘将乐心揽在胸前,带着茧子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这几天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安乐心心尖微动,她将心事藏得那么隐晦,他竟能洞悉。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莫名地依赖。闭上眼,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害怕,害怕话一旦说出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远走,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如珍宝一般的呵护就会变成一触即破的泡沫。
风纪远却不容许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眼神骗不了人,到底怎么了?”
裹着草药的双手微动,那是一个人紧张时才会有的表现,她垂眸不敢正视他,“。。。。可能是对那天的事有些后怕,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如果我没有活下来,你。。。。。”
风纪远见过很多死里逃生的士兵,在得救以后都会出现一些精神上的创伤。他以为乐心也是如此,一个吻深深地印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微凉,而他如火,体温在两人唇齿间交换传递。
竹帘卷起,窗外桃花纷飞,鸟语啁啾,有双燕飞去,风吹帘动,留下半窗疏影。怀中人不知何时已被压在身/下,本是抚慰的吻,却似点燃了的火,星火撩动,具有燎原之势。美人杏眼桃腮,眼中氤氲雾气,有哀伤溢出眼角。。。。
风纪远感觉到了她周身流淌的哀怨,停止了所有动作,扯过被子将她包裹地严实,避开她受伤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声音黯哑,“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
知道他误会了,乐心伏在他怀里摇头,红晕未退,“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安乐心,你会不会失望。。。。。”
要用多大勇气,才敢问出这一句话?
风纪远却曲起手指弹了她的额头,“照这样说,那是不是等我老了,就要时刻担心被你休夫的危险?”风纪远感慨,“原来这就是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原因。”他把她扶正了,让两人相对而望,“看来外貌对女孩子来说果然很重要。风纪远自认不是能做出抛弃妻子行为的人。哪怕以后你的腿不能走,手不能握,风纪远也会不离不弃,如此,你可放心?”
安乐心突然有些委屈,她明明不是仗着伤病来要承诺的。被他这一打岔,刚刚酝酿出来的苦涩哪还有踪影,她撇撇嘴表示不满,却被他捏了捏两腮。
谁说这种天天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不会哄人,单就几个小动作,她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一只通体嫩黄的小鸟落在窗棂处,两只细红的小脚撑着圆嘟嘟的身子,歪着小小的脑袋,灵活的小眼睛绿豆般大小,滴溜溜地转动,好奇地看着这两人,煞是可爱。
气氛正微妙时,安乐心发现了这只偷窥的小东西,她悄悄碰了下风纪远,小声道,“你看,它在偷看我们。”
风纪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嘴角有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小黄鸟不堪被两个人类盯着瞧,“啾”一声飞跑了,翅膀扑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风纪远收回目光,将乐心有些扯乱的衣衫整理好,作势起身。
“哎!”乐心喊住他,“你要干什么去?”
风纪远神秘一笑,将她打横抱起,“带你出去赏景!”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话,“这里的风景很美,不同于外面的世界,来了这么多天你都没有见过。”
“这里你都走遍了?”
“差不多,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恐怕变成了逃犯。多留意留意周边的环境对我们有好处。”
“嗯,也不知道父王娘亲有没有怎么样。”
“放心,王府不会有事,别忘了你们平南王府是有免死金牌在手的。只是。。。。”风纪远顿一下,“王妃和王爷听了你跳江的消息可能会伤心一阵子。”
她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他们。。。。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你真的担心,等找机会悄悄捎个信儿给他们。”
“会不会太冒险?”
“你就别管了,我会看着办的。”
好一会儿安乐心没有再出声,风纪远低头问:“怎么了?”
“。。。我发现,风公子好像是万能的。能带兵打仗,能闯皇宫,能逃出天牢,还能抢亲!”等她一觉醒来,他还能变成季公子,她变成了季夫人。
风纪远哭笑不得,“你是在夸我?”
安乐心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憨,“你说呢?”
“好吧,为夫收下了。多谢夫人夸奖!”
“贫嘴。”
风纪远突然露出白牙,坏笑一声:“夫人可要抱稳了!”说着把她整个人往上一抛,惹来安乐心一阵尖叫。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一伟岸英俊的男子一路小跑着,惹得怀中美人咯咯直笑。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欢声笑语。
这样的日子是她想都没想到过的,美好的不真实。
有月牙村的村民经过他们身边,不少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就会好奇地看几眼她。有一大叔正拾级而上:“季公子好啊。”
风纪远朝来人微笑着点点头,看他手里提着四五条大鱼,“张叔这是收获不小啊。”
“可不是,今天手气不错。这就是你媳妇吧?”说着就要把手中的一条花莲塞给他们,“来来来,拿条鱼回去做给媳妇吃,好好将养将养身子。”
架不住张叔的热情,还是收下了一条鱼。安乐心看着他既要抱着自己还要勾着一条鱼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是真的好奇极了,像他这么不善言谈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跟人混熟了的。
“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交际起来也是蛮厉害的,这么快就有人送鱼上门。”她调笑他。
“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其实并非全是帮了村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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