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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者Ⅱ:无声的证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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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破了,你们就没什么感言吗?”师父说。
“那个。。。师父好厉害。”大宝在拍马屁。
“我说对这个事件,有什么感言。”师父又瞪了一眼大宝。
大宝说:“哦,那个。。。那个。。。关注留守儿童心理健康。”
“15岁,判的不会多重,只希望他的这种性心理障碍能够得到纠正。”师父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看呢?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情强奸犯的。”
我点点头,故作深沉的说:“原来美丽也是一种罪。”
第五案车祸
对于法医来说,工作上的事情,总没有什么好事。要么就是有人受伤,要么就是有生命陨落。善心的法医总会期盼自己能够闲一些,法医闲了,也就代表着平安。
但对于这个特别的夏天,法医科有了一件工作上的好事,让全科人高兴不已。
李大宝终于不负众望地通过了遴选考试,在十七名参考基层法医中脱颖而出。随着公示期的过去,李大宝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省厅法医科的一份子。
省厅法医科是刑事技术部门中最为繁忙的一个科室,能够多一名独当一面的法医,是一桩幸事。而对于李大宝来说,因为妻子也在省城工作,所以能调来省厅也是一桩幸事。兴奋的感情,只有通过喝酒来宣泄。
这顿酒,理应是李大宝请客,也理应是他喝得最多。
酒精是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剂,它的作用是先兴奋后抑制。所以当大排档的龙虾被我们吃了十几斤,白酒也喝了好几瓶之后,李大宝兴奋的心情充分表现了出来,他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揉了揉通红的脸,说:“那个。。。走,K歌去!”
法医科都是些年轻人,K起歌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看着麦霸们一个接一个轮番上阵,我借着酒意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聊起了QQ。这时候我才发现,酒精的抑制作用已经出现,大宝已经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睡得鼾声大作。
拿在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印现出“师父”两字。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想不会又有什么大案件吧,这都快12点了,难不成要连夜出发?可是我喝了酒,按照五条禁令,是不能再去出勘现场的,可是法医科的兄弟们都喝了酒,怎么办呢?还好省厅没有科室值班制度,不然就犯错误了。
我连忙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怎么那么吵,你在干什么?”师父的声音。
“在,在唱歌。”
“怎么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师父问。我心想,都在嚎呢,谁听得见电话铃声。
“哦,今晚科里聚会。”
“别闹了,赶紧都回家,明早你们派人出勘现场。”
我的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只要给我们休息的时间,出勘现场而已,不怕。
“好的,我们马上结束,明天什么现场,我和大宝去,保证完成任务。”我放下了心,拍着胸脯说。
“车祸。”师父简明扼要。
“车祸?车祸也要我们去?”虽然我们是物证鉴定部门,但是刑事技术多是为刑事案件服务,所以我们也经常以刑警自居,对于交通案例也需要涉足,我不是很理解。
“怎么了?有意见啊?我们是为全警服务的,伤情鉴定不涉及治安吗?毒物检验不涉及禁毒吗?文件检验不涉及经济侦查吗?”师父对我的狭隘感到愤怒,语出连串的教育我。
“知道了,那明天我去。”总觉得不办刑事案件,心里很不舒服一样,既然开始拍了胸脯,我也只有悻悻地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就张罗着收拾随身物品,打发大家回家了。此时的大宝,已经处于半清醒状态,自己蹒跚着走出了KTV大门。
出租车上,科里几个人都在好奇地问我明天的案件。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说,“在丹北县的一条偏僻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死了一个人。听师父是这样说的。”
“交通事故都要我们跑,岂不是要跑断了腿?”肖法医说。
“我猜吧,是信访案件。”我说。
“哪有刚发案就信访的?”肖法医说。
“说不准是家里人心中疑点很大,所以反应也就激烈啦。”我说。
此时,大宝突然昂起头,推了推眼睛,瞪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看着我干吗?”
大宝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麦克风,举到我的嘴边说:“来,秦科长,唱一首。”
我大惊失色:“你到底是醒没醒酒啊,人家麦克风你都偷!师傅,麻烦掉头,回去刚才那里,把麦克风送给人家。”
第二天早晨,我已经完全醒了酒,精神抖擞地坐上了现场勘查车。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大宝骑着电动车歪歪扭扭地驶进厅大门。
看着并排而坐的大宝十分疲惫的眼神,我知道他昨晚是真的喝过了量。
“你行不?”我问,“不行就别去了,我和肖哥去。”
大宝摇摇头:“这是我正式来厅上班后第一个案子,不仅要去,还必须成功。”
“你看你那样。”我笑着说,“昨晚还偷人家麦克风。”
大宝摇头表示否认:“反正我喝多了,你怎么诽谤我都可以。”
“反正有好多证人,你想赖就行了吗?”我笑得前仰后合。
嘲笑了大宝一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丹北县城。丹北是云泰市辖区的一个县,位于云泰版图的最北边,是国家级贫困县。
驱车经过县城,驶入县城周边郊区的时候,就体现出国家级贫困县的不同,房子都显得破破烂烂。看来这里的人民群众真的过得不好。
不断的颠簸,颠得大宝连连作呕。颠簸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了一条看起来还不错的石子路边。
黄支队从路边走了过来,和我们亲切的握手。
“支队长都来了,什么大案件啊。”我笑着说。
“昨天下午,一个小女孩被人发现死在这条路上,县局法医初步看,符合交通事故损伤。”黄支队说,“可是交警事故部门却认为不是一起交通事故案件,因为有争议,所以觉得还是请你们过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嘛。”
我走到路的中间,左右看了看,说:“可是交通事故现场,我们不擅长啊,交警事故科的同志怎么说?”
“交警勘查了路面,觉得很奇怪,因为现场没有任何刹车痕迹。”黄支队说,“可是法医却认为尸表的损伤符合交通事故损伤特点。”
“也就是说,现场和尸检确实有矛盾。”我皱起眉头。
黄支队说:“是啊,交通事故,尤其是撞死人的现场,现场应该是会有刹车痕迹的。”
我点了点头,说:“车撞人有两种,一是驾驶员看到人突然出现,会下意识刹车,然后因为种种原因依旧撞了人;另一种是驾驶员在撞人前并不知道有人出现,撞上人以后会下意识踩刹车。所以两种都会留下刹车痕。”
黄支队说:“是啊,如果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应该会留下刹车痕迹,尤其是这种摩擦力大的石子路面,更应该留下。”
这是一条比较宽的石子路,是村与村之间相通的“村村通”公路,但是位置却很偏僻。
“这里其实很少有车辆经过,发生交通事故更是非常罕见。”一旁的派出所民警说道。
路面的正中间,有一个用粉笔画出来的人字形轮廓,看来应该是死者所处于的位置。我看了看人字形轮廓,又抬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问。
“下午六点,有收麦归来的群众发现的。”丹北县的法医负责人是名女同志,姓洪,也是我的师姐。全省公安机关跑现场的女性法医凤毛麟角。
洪法医说:“我们是六点半赶到的,根据尸体温度的情况,分析应该死亡两个小时左右。”
我低头思考了一下,说:“确实很蹊跷。”
黄支队很敏感,伸过头来听我发表意见。
我接着说:“下午四点多发生的事情,这里视野很开阔,确实不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大宝点点头,咽了口还在往上冒着的酸水,说:“驾驶员能很清楚的看见路面的情况,行人也很容易看到两边的来车。”
我说:“关键是死者位于路面的正中间,除非横穿马路,不然不会在路中间被撞。在这么好视野、这么笔直的路面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发生这种意外。”
洪法医说:“你们的意思,是要说这是杀人抛尸,伪装交通事故?”
我点点头:“前两年,在洋宫县就发生了一起案件,当初所有人都认为是交通事故,但是我们去通过损伤,分析认为那是一起凶杀案件。”
“真的有伪装交通事故的案件啊。”洪法医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我觉得可能这起案件和那一起很相似。”大宝说,“说不准就真的有隐情。”
“也不能先入为主。”我说,“现场看起来非常简单,什么都没有?”
“死者处俯卧位,穿着的蓝色T恤后背有一排扣子,后背被刮了一个洞,死者附近发现了T恤后背的其中一枚扣子,仅此而已。”
洪法医一边说,一边从物证盒中拿出一个透明塑料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枚金色的纽扣,纽扣的中间小洞里还残留着几丝蓝色的缝线残段。
我戴上手套,拿过物证袋,仔细观察着纽扣。随着物证袋位置的变化,纽扣从物证袋的一端滚动到了另一端,蓝色缝线残段也从纽扣中央的小孔中掉落了一根。
我拿起放大镜,看了看纽扣中央,皱着眉头挠了挠头,脑子里有些混乱。
“奇怪了。”我说,“这样看又像是一起交通事故了。”
“是啊。”大宝也凑过头来说,“哪里有伪装交通事故,还会在抛尸的时候记得把纽扣带到现场的。那犯罪分子也太心思缜密了。”
“不仅如此。”我补充道,“纽扣中间的丝线还保留着,说明这个纽扣从掉落就没有再被移动过,不然丝线自然会脱落。”
“如果是在这里行凶的呢?”黄支队说。
我点点头:“现场没有什么线索,检验完尸体可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国家级贫困县自然没有像样的法医学尸体解剖室,就连殡仪馆也是破烂不堪。从走进尸体存储间就能闻到的一股味道,可以判断这间殡仪馆的尸体冷冻柜是很劣质的。
阴森的环境是不会影响法医工作的心境,但是那种夹杂着腐败和骨灰味道的气味不断地刺激着嗅觉神经,仿佛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小女孩的尸体停放在一台水晶棺内冷藏保存,说是水晶棺,不过是上面盖着一个透明塑料罩的敞开式冰柜而已。
小女孩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身材纤弱。乍一眼望去,最显眼的就是她左侧面颊皮肤已经基本残缺,暴露出来的是鲜红的血肉。左眼睑已经倒翻,阴森森的露着苍白的结膜。
即便这样,还是难掩她右半边脸庞的俊秀。我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脸庞,让人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么严重的擦伤,不是交通事故难以形成啊。”洪法医急于证明她判断的准确性。
我摆了摆手示意洪法医不要过早下结论,张罗着和大宝穿上解剖服,把小女孩的尸体抬上了一辆停尸车。
“那个。。。出去看吧,这里的味儿太浓了。”大宝的酒还没代谢完,所以一边作干呕状,一边说。
我抬肘揉了揉鼻子,转眼看了看窗外的烈日,衡量了一下,还是认为炎热比尸臭更容易忍耐,于是点头应允。
虽然烈日会把套着密不透风的解剖服的我们晒得汗流浃背,但是有个最大的好处就光线充足,所有细微损伤都能清晰地观察到。
“死者左侧面部擦挫伤,左下颌骨皮肤挫裂伤伴下颌骨完全性骨折。”大宝一边检验尸表,一边述说,洪法医在一旁奋笔疾书。
“这是典型的磕碰伤,而且是和地面形成的磕碰伤。”我用止血钳从尸体下颌部挫裂伤口伸进去,探查着下颌骨骨折的损伤情况,说,“应该是下颌骨先着地,然后左侧面部和地面擦挫。”
“两侧前肋多发性肋骨骨折。”大宝摁压了一下尸体的胸前,说。
“不知道骨折形态怎么样,又不能随便解剖。”我说。
大宝沿着从上到下的顺序,又开始检查小女孩的双手:“先看完尸表再说。双手掌擦挫伤,上臂内侧擦挫伤。”
“这都符合有一定的速度和地面接触、擦挫形成的损伤。”大宝顿了一顿补充道。
我点点头:“嗯,而且看这么严重的擦挫伤,说明落地速度不慢啊。”
“鞋子的足尖也有擦伤。”大宝脱下小女孩的凉鞋,看了看足背,说:“足背也有,左侧大拇趾趾甲也有擦伤痕迹。”
“上重下轻,符合一个头胸先着地的过程。”我翻开小女孩的右侧眼睑说,“看起来这个小孩的熊猫眼很严重啊。”
熊猫眼就是指眼睑周围有明显的淤血、淤青迹象,排除了眼部受伤,最大的可能就是颅底骨折了。
我拿起止血钳,轻轻敲了敲小女孩的天灵盖,头颅发出“噗、噗”的像是破罐子的声音。叩听“破罐音”是通过尸表检验确定颅底骨折的方法之一。
“看来头部也受伤了,可是这么长头发,看不到伤口啊。”我拨弄着尸体的长发,想透过长发窥见头皮上的损伤,可是这个孩子的头发太茂密了。
“那个。。。也不能刮头发。”大宝说,“目前看,这样的损伤完全符合交通事故损伤的特点。”
我点点头说:“是啊,擦伤严重,躯体损伤外轻内重,损伤集中在身体一侧。而且这么重的擦伤,也只有非常快的速度和地面擦挫才能形成,这是不可能通过人为形成的。”
“如果是交通事故,没有发现可能是刑事案件的证据。”大宝说,“那么不经过家属允许,是不能解剖尸体的,刮头发也不行。”
我蹲在来在盆里洗了洗手套表面附着的泥,说:“脱了衣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
从小女孩的牙齿磨损程度看,她不会超过十四岁,但是从身体看发育的却非常成熟了。小心除去了小女孩的衣物,我和大宝分工检验,我检验衣服,他检验尸表。
小女孩上身穿的是一件蓝色的T恤,后背有一个口子,应该是被突起的硬物刮擦所致,尸体对应的部位也有个轻微的擦伤。这说明外力的方向是平行于尸体长轴的,而不是垂直,所以衣服损伤重,尸体损伤轻。
女孩下身穿的是一件破破的牛仔,可能是艰苦、也可能是时髦。除却T恤、牛仔上的方向明显的擦蹭痕迹以外,胸罩和内裤都是完好无损的。
“生殖道干燥无损伤,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我在检验衣物的时候听见大宝报述,摇了摇头,感叹现在孩子们的性早熟。
检验了约一个半小时,我和大宝早已全身汗透,仿佛能闻见自己被灼焦的味道。
“差不多了。”大宝说,“从损伤看,的确是交通事故损伤特点,没有什么好争议的,看来我们师姐的结论是对的。”
洪法医露出释然的笑容。
“说不准驾驶员和你一样喝多了,偷了人家的麦克风开车就跑,所以刹车都不会了。”我一边调侃着大宝,一边拿起小女孩的左手,前前后后观察。
大宝白了我一眼,笑着和参与尸检的同行们解释我此话的含义。
“不对,这是什么伤!”我惊讶道。
被我这么一句,轻松的气氛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大家纷纷凑过头来,看我止血钳指向的地方。
我在死者右手虎口背侧,发现了十几处密集的小损伤。之前和上臂、手掌的擦伤交错覆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形态独特的损伤。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实它们和其余地方的擦伤并不相同。
损伤是有十几个方向一致、半月形的小挫伤组成,即便不是专业人员,也能够一眼认出,那是指甲印。
“那个。。。指甲印。”大宝说,“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至于一惊一乍吗?”
“不。”我摇了摇头,一脸神秘,“这恐怕能说明大问题。”
我沉思了一会,看着大家迷惑的眼神,笑着说:“你们看,这些指甲印都破坏了皮肤结构,方向是朝内侧的,这样的伤口自己是不可能形成的。而且,你们仔细看,伤口没有任何结痂的痕迹。”
“那个。。。明白了。”大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说明形成这样的损伤,到她死亡,时间非常短暂。不然在这个干燥的夏季,伤口很快会结痂。”
“可惜没有此方面的研究。”我说,“不能准确通过这个判断时间。根据经验,我觉得肯定是在半个小时之内。”
“半个小时。”洪法医说,“那就很可疑了,受伤半小时就死亡,虽然这样的损伤和她的死亡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至少致伤她的人很有可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是的。”我说,“虽然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案件,但是至少可以证明死者死亡之前和别人发生过争执,剪下死者的指甲,说不准能发现那个人的DNA。”
“现在,还是不能解剖吗?”大宝可能是感觉自己手中的解剖刀嗡嗡作响。
我虽然能体会到一名法医在发现疑点后又不能彻查清楚时候的情绪,但还是瞪了大宝一眼,说:“先找尸源,再说别的话,尸体又不会跑掉。”
我和大宝收拾好解剖器械,脱掉解剖服坐上勘查车,准备去简单吃完中午饭后到派出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十三、四岁的女孩,在偏僻公路上,范围自然不会很大,而且穿的那么有特征的服装,我觉得尸源不会很难找吧。”大宝说。
我点了点头:“嗯,都过一晚上了,我估计我们去了派出所就能知道好消息。”
好消息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刚扒拉了一口面条,电话就响起,是黄支队的。
“小女孩家里人找到了。”黄支队说,“小女孩是当地村办中学初二学生,十四周岁,叫唐玉。父亲早亡,母亲在附近找临时手工活干,平时很少管教。昨天中午一起吃的饭,下午就没见小女孩了。因为小女孩经常以住校为由夜不归宿,所以也没在意。今天侦查员去核对了衣服特征,才确定死者就是唐玉。”
“那是好事情啊。”我咀嚼着嘴里的面条,说,“一是要赶紧搞清楚小女孩生前有什么矛盾关系、情爱关系,二是要争取她母亲的同意,我们要解剖尸体。”
“好吧,我们现在就做工作。”黄支队说。
感觉尸源查清了,就可以进一步检验尸体了,就可以还原事实真相了,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所以这一顿简餐吃的非常香。
吃晚饭,我们迫不及待的赶到了派出所。我随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就听见里面蹦出来一阵刺耳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解剖我女儿?”女人喊道,“我女儿是我生的,我没有发言权吗?我要求火化!必须火化!”
大宝探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中年妇女,伸肘戳了我一下,说:“那个。。。尸体要跑掉了。”
我皱起眉头,走进了会议室。
“你有发言权。”黄支队红着脸说,“我们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希望你的配合吗?”
“我不配合。”女人说,“我知道女儿死于交通事故,我不忍心看见女儿死后还要遭罪。我要求火化尸体。”
“如果你女儿是带着冤屈死的。”我说,“那她才是在遭罪。”
中年妇女完全没有在意我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说:“怎么会是冤屈,去那条路上看过的人都说我女儿是被车撞死的。”
“我也没有否认你女儿是被车撞死的。”我说,“但是我们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我们觉得这个事情里可能存在一些隐情,所以我们想查清真相。”
中年妇女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仿佛是在掩盖一丝紧张,她说:“没隐情,唐玉很乖的,没做过坏事,没隐情,真的没隐情。”
“我们也不想大热天的多干活,对吧。”我说,“但是发现了疑点,我们就必须解开,不然我们不能释怀,你女儿也不能瞑目。”
“你就不怕你的女儿托梦来找你算账吗?”主办侦查员这时走进了会议室,重重地将一本卷宗摔在桌子上,怒目瞪着女人。
女人显然是被这阵势吓着了,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嘟嘟囔囔地说:“你们这是干吗?”
“你不想我们彻查事情的原委,究竟有什么隐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多说。”侦查员说,“但是我相信你女儿的死,你也是搞不清原因的。你只是一味的想息事宁人,但是有没有站在你女儿的角度考虑?”
女人突然泪如雨下,哭得抽搐起来。我好奇地望着侦查员,不知他意指何事。
侦查员仿佛不情愿在女人当面拆穿些什么事情,就这样冷冷地瞪着女人。
哭了一会,女人停了下来,拿起笔在尸体解剖通知书上签了字,默默的转身离开会议室。黄支队和侦查员都没有再去劝说她的意思,我倒是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见女人以下楼离开派出所,于是问道,“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后面的日子都要一个人过了。你们还这么凶,这样做不对。”
“是她自己造的孽。”侦查员翻开卷宗,说,“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女人强迫自己的女儿和大队书记发生性交易。”
“性交易?”我大吃一惊。
“有几个证人证实,去年的时候,唐玉和大队书记发生性交易,据说唐玉是不愿意的,但是她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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