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彼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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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迷路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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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哑巴

微风拂过，药圃灵草摇曳，扑鼻的灵药的馨香沁人心肺，迎着和煦的阳光小哑巴弯着腰浇下木桶里最后一捧灵泉，然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狠狠的嗅了一口灵药的清香。

哑巴年约十三四岁，穿着朴素的的布衣，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站在齐腰的灵花丛中迎着微风，显的格外的消瘦。

哑巴原名楚钰，很好听的名字。只是栖霞谷生活五年，人人都叫他哑巴，渐渐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本名。

哑巴不是天生哑疾，入栖霞谷之前他还能说话，而且声音很好听。

青虚山大山深幽，哑巴时常会应着山中清脆的鸟鸣高声的唱着歌谣，歌声会顺着风穿的很远很远，山下泉边洗衣浣纱的妇人都会夸奖哑巴的歌声。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哑巴不叫哑巴，他还叫着自己喜欢听的本名。

他出生在青虚山下的村落中，父亲是一名农户，偶尔会进山打些猎物补贴下家用。母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妇，日日夜夜茫茫碌碌的操持着家务。

小哑巴就出生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家庭，不富裕却是衣食不尤。七岁之后，小哑巴除了会去村头跟先生念书识字之外，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去放养家中最值钱的水牛。

青虚山下青草依依，小哑巴牵着牛高声的唱着歌，歌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是在跟小哑巴间应和着。如此便是童年小哑巴最大的快乐，咀嚼着青草，嗅着花香然后长大，娶个媳妇然后生儿育女，如此走完这平平淡淡的一生，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小哑巴刚满九岁，一如往常的去青虚山下放着家里的那头渐渐老去的水牛，将水牛拴着身边，小哑巴枕着手臂躺在草丛里，出神的望着天空中白洁如洗的云头，云散云聚，心中默默的念着先生今天教授的学问。

忽然远处一道霞光，只见远处飞过一只白鹤，白鹤上端坐着一个白发长须的道人。

“仙人！！”

青虚山下自古流传着青虚山中有着仙人居住的传言，历年也有不少仙人在凡世现身的传说，传说的煞有介事，大多数人都信以为真，很多人都去青虚山寻仙问道以谋长生，但是大多都不了了之了。

仙人传说在小哑巴看来是那么的遥远，而今却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由不得小哑巴不瞠目结舌，本着对仙人的高度敬畏心理，小哑巴顿时纳头就拜。

兴许是感应到小哑巴的诚心，只见云头霞光铺展而下，白发道人踩着霞光走向小哑巴。

白发道人目吐神光打量一阵小哑巴，而后高呼三声“造化”然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小哑巴，小哑巴不明白，分明是个仙人，那眼神为何让自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道人沉默了一会高声问道：“娃娃，你可想修道成仙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谁不想，小哑巴当即不停的磕头连忙回到：“小子愿意！”

忽然念及家中父母又说道“小子父母尚在家中，望仙人准允小子前去拜别父母。”

白发道人捻须微笑道：“当是如此。”

当即用袖袍卷着小哑巴往家中飞腾而去，望着于地面远离越远，大水牛渐渐的变的细小而不可见，“呼呼”的风声中似乎能听到大水牛抬着脑袋对天叫唤的声音，那是最后一次听见那头水牛的叫声了吧……。。

从青虚山下到家中不过眨眼片刻的时间久到了，父母听闻仙人欲带自己的儿子上山修道成仙，心中虽是不舍却又格外的欢喜。

作别了父母小哑巴便跟着白发道人上了山，便来到这栖霞谷，这一来就是整整五年未曾离开。这栖霞谷是雍州一个很出名的修仙门派，实力强大，与同在雍州的绝龙岭跟暗香阁齐名，并称三大修仙门阀，雄踞着雍州这一片辽阔的土地。

白发道人名叫简仲子，是栖霞故五大长老之一，执掌着炼丹跟灵药。

简仲子将小哑巴带回栖霞谷之后并没有立刻收他为徒，又或者是他从未想过真正收他为徒。只授了他记名弟子的礼仪方便在谷中行走。

而后日日用灵药煮汤为小哑巴沐浴，除了日日灵药不断之外每天晚上简仲子还耗费功力帮他运功伐体。

修道人真元注入小哑巴的身体，哑巴一介凡人身躯如何受的了这霸道的力量，那阵阵剧痛如同刮骨撕肉一般。

刚开始简仲子还耐心的向哑巴解释是哑巴修道时间太晚，骨骼经络已成型。凡体杂质太多，需重新洗髓造血方能筑基有望。

后来，渐渐的简仲子也懒的解释，哑巴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也不傻，从简仲子对自己的态度上可以看的出来对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收自己为徒传自己修道真诀。

如此过了三年，三年间哑巴已经得知事情的原委。原来简仲子百年前就已经修道六合生死境的巅峰，迟迟百年不能突破到七星转魄境。

数十年前简仲子在上古遗迹中寻到一味药方，可练得上古练气士的一味金丹，名唤真灵金丹，可助简仲子突破境界。简仲子寻访数十年，终将各类辅药收集齐全，但是就是缺一味药引故而迟迟不能开炉炼丹。

直到三年前，简仲子再次出外寻访不得，失望而归，就在山下遇到小哑巴，仔细打量之下分明就是自己要寻得的药引，大喜不已故将其带回谷中。

但是小哑巴年龄尚幼根骨未成型，简仲子便日日用各种珍贵的灵药帮其打熬骨髓，夜夜行功帮其伐体，只求将哑巴全身的药力达到最鼎盛的状态便立即开炉炼丹。如此，小哑巴仙道未学成，便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人药。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炼丹希望眼看就要实现了，简仲子心中的最后一点耐心渐渐的也消失殆尽。

每晚行功伐体的时候，连施法帮哑巴止痛都懒得去弄，巨大的疼痛使得小哑巴痛呼的声嘶力竭，简仲子嫌他叫的心烦意乱直接用毒将其毒哑，直至小哑巴再大的痛楚也发不出一丝声响方才罢休。

在简仲子的眼中，他早就不把小哑巴当人看，又或者是在他们这种大道无情的修道人眼里，除了自己的道行修为之外早就目空一切了，小哑巴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味药引，仅此而已。三年的折磨小哑巴早已绝了修道成仙的念头，三年间小哑巴不是没想过逃离这里。

尝试过几次之后发现，纵使简仲子不将他看押起来任他走动，他也走不出栖霞谷的护山大阵。

担心小哑巴自杀，简仲子便安慰他，他练金丹的药引只要他的一些骨髓里的精血，虽然会伤一些元气，但是并不致命。只等金丹一成，简仲子就将他收录门下传他成仙之法。

三年的折磨，小哑巴哪里还敢奢望修道成仙，虽然并不是十分相信简仲子的话，但是也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希望简仲子在丹成之日，能够医好自己的喉咙好让自己回家与父母团聚，这栖霞谷他片刻都不愿多留，小孩子总归是好哄骗的。

眼见小哑巴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简仲子便放下心来。给小哑巴安了个给灵草浇水的差事，除了每日灵药不断夜里行功伐体之外便不再去约束他了。

这种生活又延续的两年，这一年，小哑巴十四岁，也是这一年简仲子计划开炉炼丹。

整整五年，从一个放牛牧童到一个修仙门派的扫洒弟子，没有恍如隔日的感觉，却是日日的度日如年，恍然回首，哑巴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熬到了现在。

每晚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小哑巴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能过活到现在，小哑巴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自己的不幸。

每天早上一睁眼，第一缕阳光撒在自己的脸上，哑巴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小哑巴望着家的方向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是什么支撑着自己活到现在的，小哑巴不愿去想，是回去再看一眼吗？

想想都叫人心底里难过。

栖霞谷被历代祖师以法力加持过，永远的四季如春。药圃里的灵花争奇斗艳斗艳的怒放着，小哑巴盘坐在灵药之中屏息打坐。

虽然简仲子不教他修仙法门，但是谷中五年的生活，小哑巴或多或少的从别的弟子那里学到了粗浅的练气打坐的功夫。

小哑巴练气不为修仙不为长生，只为了那无边的痛苦中不曾有过的安宁平静，恍如他回到了五年前，他牵着水牛，高声的唱着歌谣，歌声应着清脆的鸟鸣在山谷间回荡，那份发自心底的平静，是那么的快乐。

小哑巴资质很不错，甚至可以说资质很高，再加上简仲子五年对他不间断的用灵药和真元打熬，小哑巴的骨髓跟血肉早已清净无垢。

稍稍引气，小哑巴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地灵气撒欢的渐进自己的身体，游走在周身各大静脉，全身如同泡在温泉般，暖洋洋的。

不足年于，小哑巴身体内就有了一股不弱的的气息了，若是有人稍稍指点，小哑巴必定能很快修成一口太极真气道基初成。但是有人敢这么做吗？

简仲子是谷中高高在上的五大长老之一，小哑巴摆明了是简仲子的人药，谁又去触动简仲子的虎须？恨不得离的远远的才好。

所以小哑巴虽然在谷中生活了五年，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个说话的的没有，一个也没有。

行功九转，小哑巴缓缓的收回内息，嘴中突出长长的一口白气，白气停留在空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散去，小哑巴知道这是练气颇有火候的象征了。

小哑巴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提着木桶便离开了药圃。小哑巴低着头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进一片小树林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一片滴翠的青竹园，暗淡的眼神才露出一丝神采来。

若说对栖霞谷还有一丝丝留念的话，恐怕也就只剩下她了吧！

她的名字叫苏卿莲，是谷主苏长生的大女儿，天之骄女，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与小哑巴彻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长生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名唤苏雨安，女儿便是这苏卿莲，都是晚年所得，平常宝贝的不行。

苏卿莲今天年方十八，豆蔻年华，却是比小哑巴整整大四岁。

小哑巴始终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苏卿莲时的情景。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刚刚得知自己被简仲子抓来栖霞谷来事为了被练做人药，紧接着自己又被简仲子毒哑。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十来岁的小哑巴顿时感觉天都塌了，虽然有简仲子的许诺与安慰，但是那没日没夜的痛苦煎熬再加上内心中的恐惧又岂是一般人能够经受的住的，更遑论一个孩子。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小哑巴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便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坐在药圃外的大石头上，眺望家的方向。想着家中的父母，这些年可曾想起自己。

忆起离开家的时候父母欢喜的模样，他们现在一定以为自己过的很好吧。他们又可曾知道自己又有多想回家，想到此处时，小哑巴顿时心中难过的无以复加，一肚子的委屈汹涌而出，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嗓子已经被简仲子毒哑了，就连是失声痛哭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抱着膝盖小哑巴望着家的方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怎么了？”

无法形容那声音给小哑巴的感觉，胜过了小哑巴对所有天籁的定义，仿若混沌中的一丝曙光，严寒中的一股暖流，小哑巴发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转过头去，看到立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她，逆着晨光，仿佛她周身放射出光彩。

十多岁的小哑巴尚且不知道美貌的定义，年仅十六岁的苏卿莲身子已经长开了，在这如诗如画的栖霞谷中，她不算是最美的，但是那份独有的亲切感顿时撞击在小哑巴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

“你怎么了？”

苏卿莲睁大眼睛望着眼睛通红满脸泪痕的小哑巴

“你哭了。”小哑巴跳下石头连忙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珠，拼命的摇头，证明自己没有哭。

苏卿莲捂嘴轻笑，兴许是被小哑巴笨拙的模样逗乐了

“看你的服饰，你是简仲子长老门下的弟子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哑巴后退一步，低着头捏着手指，自己算是简仲子的弟子吗？

应该不是吧，或许在他眼中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还是一味灵药而已。

想到此处心中一阵委屈，差点没忍住又要掉下来的眼泪，拼命的摇头。

不是，自己不是。

苏卿莲看着小哑巴，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莫不是此子就是传闻中简仲子长老几年前带回的那味人药？

看着面前的小哑巴也不过十多岁，比之雨安尚要小个两岁。苏卿莲拉起小哑巴的手，问道：“你便是，三年前简仲子长老带回的那个弟子吗？”

苏卿莲的素手软弱无骨，小哑巴如同被电击一般，木木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啊？”

小哑巴抬起头出神的望了一会苏卿莲的脸，于是鼓起勇气的“啊”了两声，这是小哑巴的嘴里能发出最后的声响了。

“你是哑巴？”苏卿莲吃惊的望着小哑巴。

小哑巴顿时双颊如同火烧一把，在苏卿莲灼灼的目光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哑巴连忙摇了摇头想说自己并不是天生哑巴，又想起自己现在真的是个哑巴摇头不是在对她撒谎嘛，又赶紧点了点头。

有口难言，此刻小哑巴在心里将简仲子恨到了极点。苏卿莲微笑望着面前优势摇头有点头的少年，眼神中透露出点点的疼惜。

小哑巴从苏卿莲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懂自己的意思，心中顿时欢喜不已。

苏卿莲跳上小哑巴刚才坐着的石头上，说道；“我方才看你坐在这石头上，望着那里流泪，你是想家了吗？”

小哑巴哽噎的点了点头，她是如此的聪慧，自己的一切她看一眼都懂，仿若心有灵犀一般。

苏卿莲微笑着对小哑巴说道；“你也上来，我们说会话。”

小哑巴傻笑了下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便跳上了石头，依言坐在了她的身旁。

两人并肩坐在石头上，背着朝阳，小哑巴紧张的呼吸都不敢用力，偷偷的用眼角看了身旁的苏卿莲一眼，那白皙的脸颊在晨光中泛出异样的光辉。

“我会去求父亲，简仲子长老炼丹的事固然重要，但是我求求父亲让他让简仲子长老留你性命应该还是可以的，到时你就可以出谷回家啦。”

小哑巴顿时心中一暖，虽只是苏卿莲随口一言，并未做出任何承诺，但是小哑巴就是愿意相信她，不为其它，她说，我便信，不需要理由。

两人坐在石头上聊了很久，当然是苏卿莲说，小哑巴听。苏卿莲说了很多，有她常年闭关修炼的父亲，有她惊才绝艳的弟弟，有她幼时便离去的母亲。

具体的，小哑巴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身旁的佳人散发的芬芳不停的钻进自己的鼻息里，满脑子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和倩影。

至今仍然记得，那时自己狂跳的心脏，如同要从自己的喉咙里跳出来一般，小哑巴小心的望着苏卿莲的侧脸，该是那一年便已砰然心动。

第二章　琥珀

之所以小哑巴向简仲子接下给灵药浇水的活计，除了这里是他与苏卿莲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之外，而且苏卿莲每天总会准时的在不远处的这片竹园中练拳脚跟兵器上的功夫。

小哑巴总会偷偷的看上一眼，望着苏卿莲舞着剑，蝶舞蹁跹的身姿，心中总会感觉无限的欢喜。

小哑巴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什么，能够安静的远远的看她一眼，心里就十分的满足了。

如此或许就是小哑巴能过熬过这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最大的依托吧。

一如往常的，小哑巴把木桶放在角落里，爬到一方矮矮的假山上坐着，望着晨霞中打拳的苏卿莲，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

“你在看什么？”

忽然背后的说话声吓了小哑巴一跳，慌神间便滚下假山，摔在地上。

小哑巴这才看清身后这人，只见此人束发锦衣，腰悬玉佩，眉目清秀，望着摔倒在地上的小哑巴，眼神中带着一半鄙夷跟一半戏谑。

此人名叫申天斗，乃是栖霞谷刑法长老的亲传弟子。因为天资出众，颇得刑法长老的喜爱，拜师仅仅十年修行便以初窥门径。

此人为人十分豪气，与谷中众多亲传弟子交好，平常吆五喝六，方圆百里间混的风生水起，在各门派间都略有薄名。

申天斗抬头顺着刚才小哑巴的目光的方向看起，只见竹园中苏卿莲专注的打着拳，周身白气蒸腾。

申天斗跳下假山，喝问道：“哑巴，你刚才在看什么？”

被撞破偷窥苏卿莲的小哑巴顿时感觉窘迫不已，连连的摇头。

“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偷窥苏师妹？”申天斗话未落音一脚踢向小哑巴。

虽然入谷已有五年，但是除了那偷学来的粗浅的练气打坐之法外，小哑巴什么都没学到，又怎么会是申天斗这种得到长老亲身指点，各种资源打磨的亲传弟子的对手？

面对申天斗这一脚，小哑巴连影子都没看到就被踢的倒飞出几丈远，倒在地上的小哑巴顿时感觉胸口气血翻涌，幸好五年的灵药浇灌，简仲子夜夜不惜真元的为他行功伐体，本事没学到，小哑巴到是得到一副好躯体，若寻常凡人受着一脚，早就被踢碎五脏吐血而亡了。

饶是如此，小哑巴也感觉双眼发黑，胸口的剧痛仿佛压着一口气出不来。

申天斗一脚踩在小哑巴的脸上，狠狠的碾了几下，说道：“杂碎东西，你什么身份！苏师姐神仙般的人物岂是你能亵渎的？若要让我看到下次，我要你好看，滚！”

说完一脚把小哑巴踢开，大笑的一声，转身离开。

小哑巴揉了揉胸口，感觉没有那么痉挛的痛楚了，勉强的爬了起来。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脚印，拍去身上尘土，低着头默默的离开。

五年的栖霞谷生活，小哑巴早已习惯的各种鄙夷，奚落的眼神，各种羞辱嘲笑的话语，默默的将屈辱压在心底，咬着牙低着头离开，连自己的生死斗无法掌控，又谈何尊严可言。简仲子不拿他当人看，自然别人也不会那他当人看了，连仆从的地位都不如。

提着木桶小哑巴，走回属于蹒跚的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这时从里走出一个童子打扮的孩童，小哑巴知道这是简仲子身边的侍应他炼丹的烧火童子，一般简仲子要见小哑巴的时候都会叫他来传唤自己。

童子秀气的小脸上满脸的戾气，皱着眉头，尖声叫道；“哑巴，你一上午死哪去了？不想活了啊，师傅要见你，速速随我来！下次再让我等这么久，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看也不看小哑巴便转身大步离去。小哑巴整理了下衣摆，不敢怠慢，脚步轻快的跟了上去。

穿过一重重的院落，不多时，小哑巴便来到简仲子打坐的静室。童子轻轻推开大门，对屋里躬身行礼，道：“师尊，楚钰带到。”

“让他进来吧，你退下。”

屋里传出简仲子的声音

“是。”

童子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然后转过身来板着脸对着小哑巴冷声说道：“你进去吧。”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院落。

小哑巴看也不看离去的童子，缓步走进屋里。刚一跨进屋里，顿时感觉一股清凉之气直冲天灵，眼前白雾袅袅，只见白发长须一身墨色道袍的简仲子盘坐在白玉＋蒲团之上，手捏法印，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肃穆。

“过来，坐到我跟前来。”简仲子睁开双眼，眼中一抹神光转瞬而逝。

小哑巴依言走到简仲子的身前，盘膝坐下。

“伸出手来。”小哑巴犹豫了下，只得伸出那略带泥渍的右手。简仲子微微皱眉，但是并未发言，只见简仲子手捏一道法决，低喝一声，一道细微的白光立刻没入小哑巴的掌心。

小哑巴只感觉手心一麻，仿佛一只小虫子从自己的手掌心钻进血管里，瞬间游走全身。顿时感觉全身酥酥麻麻的，十分难受。

半响之后，简仲子方才收了法诀，满意的笑着说道：“很好，五年的功夫终究没有白费，三日之后便可开炉炼丹。”

说着话简仲子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卷接着说道“这里有一道《清心诀》你且拿去，三日之内务必熟记于心，我知你私下也也曾日日练气打坐不辍，已有不浅的火候，想必这《清心诀》你也能发挥个三成功效。

三日之后开炉炼丹需引六味真火，以纯阳木为薪，足足要烧上七天七夜放能成丹。

六味真火烧的是五脏之神，你虽被我打熬筋骨五年，体制远胜常人。炼丹之时我是无暇顾你，若无这《清心诀》护体，你必有性命之虞。你要想活命就好好演练，这三日你便哪里也别去了，就呆在我这里好好修习这法诀。”

小哑巴接过这张纸卷，卷上来来回回不过数百字，小哑巴在心中诵读几遍之后便已牢记于心，只是这法诀只言片语间十分的生涩让从未接触过任何正式的修炼法诀的小哑巴十分的难以理解。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童子的声音。

“启禀师尊，谷主传来话，说让师尊去大殿议事。”

简仲子随即站起身来说道；“我已知晓，随后便来。”

而后看了一眼正在低头专心研读《清心诀》的小哑巴，便推门走了出去。

简仲子刚到大殿之上，便看到除了谷主苏映天之外，另外四大长老已经到齐，顿时心中一凝，谷主加上五大长老齐至想来必有大事。

大殿上高坐主座的便是谷主苏映天，三十年前修为便以突破至八法通运之境半步地仙的修为当之无愧是栖霞谷第一高手。

苏映天的左下手依次坐着大长老孙冠青，二长老楚易文和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