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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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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晓谷依言,缓缓地摘下昆仑奴的面具。

    月色皎皎,清辉落在白晓谷渐渐露出的脸孔上,仿佛在那儿镀上了一道柔和的银光——

    有一瞬,李岫几乎以为眼前的白晓谷就是那个教他魂牵梦萦的白衣人,心头一阵难抑的怦然,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搂过白晓谷,俯下身,在那两瓣柔软的唇上重重地吻落。

 骷髅诡案(一)

    开元二十九年初春,长安。' ^'

    上巳节,春寒料峭,人们的冬衣还未完全褪去,曲江池畔的垂柳便开始抽出青青的幼芽。

    “果真是‘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呵……”

    李岫同罗瑾相携至曲江池畔游春,期间罗瑾的目光一直在曲江池上结伴泛舟的仕女们身上流连,嘴里念念有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李岫见状,笑道:“子良,若是你有中意的女子,现在还俗还来得及。”

    罗瑾捻了捻唇上新冒出的胡髭,不以为然道:“还说我哩,今次你也不带你家那相好的出来玩儿,难道是想……”说着便意味深长地诡笑起来,李岫瞪了他一眼,面上染绯,却没有再说什么。

    罗瑾同李岫相交甚笃,平时便默契十分,今次察言观色,发觉好友的异状,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嘴里又半是揶揄半是调侃地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诨话。

    李岫被臊地面上滚烫,正有些羞恼,罗瑾忙见好就收,将话锋一转,道:

    “云生啊,你那儿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这两月坊间太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案件。”

    罗瑾吁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怎么这般真无趣”,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惹得李岫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说他两句,罗瑾眼珠“骨碌”一转,道:

    “长安县那边却不怎么太平呢,据说最近出了个本领通天的飞贼。”

    “飞贼?”

    “是呀,西市附近延寿、光德、群贤、怀德诸坊内每晚总有飞贼出没,他来无影去无踪,偷盗之后都会在现场的墙壁上绘一只蝙蝠标记,故而坊间称其为‘蝙蝠盗’。”

    “有人说‘蝙蝠盗’能随意变换自己的形貌,时而变作年迈老朽,时而化成青春少妇,时而又扮成魁梧的大汉……”

    听到这里李岫心念一动,难得对罗瑾所言产生了兴趣:之前重阳节曾有人乔装成他,就连同他关系熟络的韩湛都没有识破——莫非就是这“蝙蝠盗”所为?

    难得寻到点线索,李岫很想刨根问底,可罗瑾却摇着头道:“这些都是坊间传闻,并没有人亲眼见过,就算你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听罢,李岫不免有些失望,叹了一声:“不管怎样,这飞贼端的胆大妄为,如此藐视王法了,哪天落入法网,定是要严惩的。”

    “嘿嘿,”罗瑾讪笑两声,接道,“话虽如此,我倒不希望这‘蝙蝠盗’被官府抓到哩。”

    “为何?”李岫不解。

    “依我看,‘蝙蝠盗’专偷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贵绅,再怎样都算得上一名‘侠盗’了呀。”罗瑾悠然道,浑然不觉在一名朝廷官员面前夸赞一个盗贼有何不妥。

    李岫斜睨了罗瑾一眼,不动声色地反唇相讥:“那是因为贫户家中根本没有可供偷盗之物,改天换作你府上被这位‘侠盗’光顾了,看你还笑得出不?”

    罗瑾听罢,摇着手直呼“不可能”。

    二人又闲话一阵,少顷在附近酒肆里对饮了几盅,方才回到朱雀大街上,作别之后,各自分道扬镳。

    返回宣阳坊小宅已经时近傍晚,临门之前,李岫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晓谷那张无邪的容颜。

    上元节之后,每回同白晓谷四目相对,那对清澈的瞳仁总教李岫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不该对这样单纯的白晓谷心存邪念,可是……

    “云……生。”伴着这声呼唤,李岫只觉腰间一紧,一个熟悉的重量抵在了背后,他的胸口立时像揣了一只小兔,乱蹦不休,李岫努力稳住气息,这才轻轻挣开白晓谷的臂弯,道:“用过晚饭没?”

    白晓谷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伸长胳膊勾住了李岫的颈项,而后趁着李岫怔忡的空档里,冲着他微微嘟起嘴来。

    这副任君采撷的姿态,瞧得李岫有些犯蒙。上元节那晚,自从糊里糊涂地吻了白晓谷之后,李岫唯恐白晓谷以为自己是个轻薄之徒,便没敢再没越雷池一步,反倒是白晓谷却像食髓知味一般,时常缠着他要求亲昵,这教李岫多少有些无所适从,看着白晓谷髻上垂着的银色发带,这教他又忆起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衣人来。

    在李岫看来,白衣人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己固然倾慕,却触手难及;而白晓谷却是同他朝夕相对之人,这大半年的光景自己早已将其视作家人。他明知这两人性子迥异,也毫无干系,可不知怎的那晚还是有一瞬将他们俩弄混了……

    愈想,李岫愈发心如乱麻,他不知自己该把白晓谷放在何种位置上,究竟是呼之为“弟”,还是把他当作……

    正胡思乱想间,白晓谷又朝着这边凑近几分,他那原本缺少血色的唇瓣今次不知怎的,显得分外嫣红可爱,李岫瞧得口干舌燥,昏头昏脑地正要俯身下去噙住那儿,忽然耳畔传来一记轻微的异动,李岫抬起头,却见自家侍童正呆若木鸡地望着这边。

    李岫如梦初醒,顿觉羞惭万分,他一把推开白晓谷,逃也似的冲着内室奔去。

    “可惜啊……功败垂成!”

    见状,杜重扼腕,他一边说着,那“珠圆玉润”的身子慢腾腾地从白晓谷的发间钻了出来。

    过了一个冬季,杜重又胖了一圈,最近他总是卡在白晓谷的耳窝里,就连翠哥儿驮着他都开始力不从心。杜重自己浑然不觉,他最近一直醉心于教授白晓谷如何勾引李岫,争取早一日修习“采补”之术。

    “你这笨骨头,气煞老夫了!这么教你都不会,若是换做老夫,早就把李县尉迷得神魂颠倒啦!”杜重气咻咻地扯着白晓谷的头发丝儿教训道,睨眼看到对面的小桃,又怒道:“还有这个多事的小刁奴,老夫迟早有一天要把他撵出去!”

    不知是否为杜重的气势所慑,小桃莫名地打个了激灵,他瞅瞅白晓谷,瘪了瘪嘴,低声咕哝了一句“不知羞耻”,这才退回房里。

 骷髅诡案(二)

    因为有先前那出,晚饭时席间气氛一直有些尴尬,白晓谷倒若无其事,自顾自往嘴里一块接一块地塞着胡饼。' ^'

    尚未饭毕,忽然有人前来叩门,小桃前去应门,来人是一员同李岫相熟的皂役,说是曹县令唤他回一趟衙门,有要事相商。李岫不敢怠慢,匆匆披上官服便往万年府上去了。

    李岫离家之后,白晓谷只得趴着在席子上听杜重唾沫横飞地讲述:“想当年,老夫……”说了约摸半个时辰,杜重有些倦了,他打了个哈欠,拱进白晓谷的耳窝里,不一会儿便打起盹儿来。

    现下只余笼子里的翠哥儿在一旁“齐齐”放歌,白晓谷倍感无趣,又把装豆子的钵儿端来,一粒粒数着打发光阴,间或丢一两颗给翠哥儿解馋。

    亥时刚过,李岫回到宅中,只见堂上还亮着灯,白晓谷正倚在窗下等他回来,心中一暖,刚踏进门槛,白晓谷立时偎了过来,在李岫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将脸埋了进去。

    李岫将白晓谷拥了一会儿,悄悄四顾,不见小桃在场,这才壮了几分胆量,他捉起白晓谷垂于肩颈上的一缕发丝,按于鼻下嗅闻,尔后俯身,小心翼翼地在白晓谷的耳廓上啄了一记。

    白晓谷有样学样,照着自己被碰的方式去碰李岫,两人耳鬓厮磨的响动将杜重吵醒了。杜重伸出一条小细腿,不满地踹了李岫一脚,嘴里叱道:“教你亲的时候不亲,不教你亲的时候乱亲……扰人清梦!烦不烦呀!”

    李岫只觉得颊上微痒,楞了楞,遂挠了挠被杜重踢过的地方:“有虫子?”

    白晓谷听闻,还以为李岫发现了杜重,吓得立刻捣住双耳,憨态可掬的模样教李岫忍俊不禁。

    可转眼忆起了方才衙署中曹县令方才吩咐过的差事,李岫旋即收敛了笑容,他踌躇了一会儿,道:“晓谷,明日一早我要离开长安,要过七天才能回来。”

    李岫虽是万年一县的辖官,偶尔也有去外地办差的,只是时间都不太长,大多一两日的光景就回来了,今次听说他要离开那么久,白晓谷不免有些委屈,他牵着李岫的衣袂,轻道:“云生一走……晓谷寂寞。”

    白晓谷此时不光话说地比最初流利,甚至能简单地表述自己的心情,闻言,李岫不免欣喜,心道白晓谷或许并非天生痴愚,假以时日说不定他也能变得如常人一般。

    “七日光阴不过稍纵即逝,待我回转,就教你习字,如何?”李岫这般哄道,白晓谷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云生要去……哪里?”

    “王顺山。”

    “去那……做什么?”

    李岫一愣,想着这本是府衙机要,本不便告于旁人的,只是白晓谷身份特殊,就算告诉他也无关大局,李岫没有多作犹豫便娓娓道来……

    长安之东二十里处有一座王顺山,山上有一间悟真寺,因在贞观年间得到一件镇寺之宝,故而在京兆地界颇具盛名。

    相传那宝贝乃是一具会说话的骷髅,夜夜颂大乘佛旨《法华经》,当年闻此讯息,长安百姓与贵绅蜂拥赶去悟真寺争看佛宝,如今尽管岁月流逝,悟真寺却依旧凭此香火鼎盛。

    可最近,坊间有一“蝙蝠盗”觊觎起这宝贝来,这飞贼目无法纪,胆大妄为,寄了一封信给悟真寺主持慧远,上书将于七日后取走佛宝,慧远为此殚精竭虑,唯恐佛宝真的被盗,故而求助于万年县府。

    这般曹县令便招来李岫商议,而一听此事与白天罗瑾提及的“蝙蝠盗”有关,李岫没有多做犹豫便应承下来,曹县令遂委派他离京办差。

    将前情一五一十地说完,李岫正欲长出一口气,忽然腕上一紧,只见白晓谷正紧紧箍着那儿,再看他的表情,面上那对清澈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云生……我要和你……一起去。”

    白晓谷这般道,双目炯炯,语音里饱含期待。

    成精百年,他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同自己一样能走动能言语的白骨精,而方才听李岫提起那个会念经的骷髅时,白晓谷眸底的灵火立时难抑地蹿动起来。

    白晓谷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到同类了——那个教他寻觅良久的同类!

    “不行。”谁想,李岫竟斩钉截铁地回绝道,“这回是外出公干,并非踏青游玩,怎么能带上你?”

    白晓谷瘪起嘴,李岫知道自己口气重了,放柔了声音道:“我忙于公事,无暇分神来照顾你,若是在山间出了意外怎么办?你且留在家中,届时我自会捎些饼食点心回来。”

    就算李岫许诺了美食,白晓谷仍旧十分沮丧,杜重见状,趁机附到白晓谷耳畔撺掇道:“如此这般……老夫就不信李县尉能继续无动于衷!”

    杜重“叽叽咕咕”一通传授,听罢,白晓谷心领神会,他不依不饶地揽住李岫的胳膊,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翌日,李岫同白晓谷一道上路,途中却同罗瑾不期而遇。

    李岫十分诧异,问及好友的去处,罗瑾回道:“这是要去王顺山呢?”

    李岫一愣:“你去哪儿作甚?”

    “怎么,许你去就不许我去么?”罗瑾口气咄咄,似是心情不痛快,“那只蝙蝠不是要盗佛宝吗?我这是专程去那儿瞧个究竟的。”

    闻言,李岫不禁蹙眉,道:“此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罗瑾一脸得色,回说:“还有本散仙打听不到的事儿吗?”

    李岫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道:“若是抓到了他,自然会押解到京城的,你何必要去凑这热闹?”

    “不行!我非要亲眼看到这鼠辈失手被擒的模样!”仅是一夜之隔,罗瑾的态度便陡然一变,李岫心中古怪,遂问:“昨日你不是还称他为‘侠盗’的吗?怎么今朝便成‘鼠辈’了?”

    罗瑾难得露出一脸窘迫,他假咳两声,似是不愿提及此事,顾左右而言他道:“云生,你不是素来公私分明的吗?怎么今次把晓谷也带来了?”

    闻言,李岫一时猝不及防,双颊不禁浮现淡淡红潮来——昨晚,他头一回见到白晓谷露出那般神情……如此楚楚可怜,连算是颗石头也不免动了心,李岫终是拗不过,几乎当场便败下阵来,任白晓谷予取予求。

 骷髅诡案(三)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是热热闹闹的~新人物陆续登场中~

    天下名山此独秀,望中风景画中诗。' ^'

    沿着王顺山南麓旧时开凿的山路拾级而上,奇峰耸然,怪石嶙峋,谷壑幽深,清潭点点,古刹悟真寺便隐于这山中那扶疏的花木之间,显得格外清幽宁静。

    李岫一行至山腰中,遥遥地便闻得有梵磬诵经之声,教人不由地肃然起敬。

    “云生,你可知道那镇寺之宝的来历?”罗瑾忽然起了谈兴,这般问,见李岫摇头,他便接道:

    “过去,这悟真寺还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庙,直到贞观年间,此寺有僧人在山中夜行,偶然听有人在林中轻颂《法华经》,于是四处寻觅,那声音竟从地下传来。僧人大恐,呼来寺中同伴,掘土数尺,发觉那琅琅的诵经之声缘来出自一具骷髅。那骷髅年代久远,其形枯朽,可是仔细打量,它的嘴唇有肉,颜色鲜润,宛如活人。更教人惊奇的是——它的口中还有一根舌头,故而能诵经念佛。原本悟真寺的僧众以为它是个妖物,正欲将它就地焚毁,此间的方丈却说:‘此物至宝也’。遂命人将它煞有其事地供奉起来。很快,这桩奇闻不胫而走,附近长安的好事人纷纷过来观看,小庙因这佛宝赚了不少香油钱。”

    听罢,杜重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什么‘佛宝’,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白骨精罢了,这些个凡人啊……还真是少见多怪!”

    又行将一阵,三人已至寺院正门,一眼望去,只见建筑宏丽,僧众愈千,好不气派。就算比起如兴善寺、慈恩寺、香积寺等长安名寺也毫不逊色——很难想象,数十年前它还不过是个山中小庙。李岫一行正感慨间,已有一个年轻僧人迎前来施了一礼。他瞧李岫身着官服,便问:“这位施主可是万年府来的差官大人?”

    李岫拱手一揖,回道:“在下正是万年县尉李岫。”

    僧人遂露出一脸喜色,道:“原来是李大人,方丈恭候大人多时了,请随我来吧。”

    李岫颔首,尾随其后,罗瑾和白晓谷本欲同行,那僧人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

    白晓谷一身白衣,虽然体态风流,可偏偏顶了个女子才用的幂罗青纱帽;罗瑾身着黄冠道服,分明是个道人,却来逛佛寺……不伦不类的,教人费解。

    “这二位可是李大人的扈从么?”僧人这般问。

    李岫楞了一下,诚实地摇了摇头,答:“非也。”

    僧人道:“本寺寺规,一般香客请至殿前登记。”

    李岫道:“小长老,这二位都是在下的朋友。”

    听罢,僧人似是踌躇了一下,才道,“那先请二位在此稍等,李大人先随贫僧去见方丈吧。”

    这样的安排教罗瑾有些不悦,正欲开口抱怨两句,李岫忙递了个眼色给他,又交代了一句“替我好生看顾晓谷,我去去就来”,这才随那迎客僧往方丈的燕息之处去了。

    少顷,清净禅房内。

    悟真寺方丈慧远脸色红润,精神矍铄,除了须眉皆白之外,完全不似年近耄耋之人。

    见到李岫,他先是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后就屏退左右,阖上禅房门,自蒲团之下取出一封信,递予李岫。

    李岫尚未接过,心中已经明白了九成,待他展开信笺,只见上面龙飞凤舞,乃是十数字——

    七日后取走千佛殿之宝,蝙蝠盗拜谢。

    笔力遒劲,老道酣畅,看得出笔者应是个工于书法之人。

    “这就是那偷儿寄来的信函”,慧远一脸愁容,“听说他身怀异术,能随意改变形貌,老衲担心……”

    “方丈请勿担心,李某既然来此,定当竭尽所能,擒拿这飞贼。”

    “李大人这么说,老衲就放心了……”

    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信函,李岫不禁有些疑惑:这“蝙蝠盗”端的古怪,为何偏要选在七日后取走宝物,还如此大张旗鼓地预告?难道就不怕届时寺院戒备森严,反而难以下手?

    李岫思忖片刻,向慧远问道:“敢问方丈,往后的六日之内,贵寺可有什么特别的佛事?”

    慧远回说:“原本有个打七佛会,但是因为此事,已经搁延到下月了。”

    听罢,李岫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喧哗,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朝着这边来的——

    “施主……佛门清净之地,请勿乱闯!”

    “……本官要见慧远方丈!”

    只闻得外间的响动愈发吵闹,李岫心中古怪,正欲起身查看,此时禅房之门却从外间被猛地拉开了——李岫被骇了一跳,不禁退后半步。

    只见来人身着浅青杂绫圆领袍衫的文官常服,同李岫身上所穿并无二致,他面皮白净,颏下无须,年岁同李岫相若。乍一看他,李岫觉得十分面善,似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也想不起来。那人看到李岫亦是一愣,旋即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你呀。”口气竟像是同李岫相熟。

    李岫正一头雾水,悟真寺的僧众恰在此时赶到,正要将来人赶到外间去,慧远却在此时阻止,起身念了个佛号,冲着那人道:“敢问施主尊讳?”

    那人虽然行事莽撞,当着高僧的面还是不敢造次,他恭谨地抱拳一揖,道:“在下长安县尉薛矜,见过慧远大师。”

    此话一出,李岫这才记起来人的身份来。

    县事分功、仓、户、兵、法、士六曹,而李岫原本在万年县内司法曹,专门掌管刑法和缉捕贼寇,薛矜却身份特殊,不理六曹之事,专管宫廷采办用度,乃是个教人羡慕的美差。

    这薛矜和自己虽同属京尉,所辖地界相毗,但是二人各司其职,再加上薛矜生得其貌不扬,李岫对他印象不深,此时才想起自己不久前还曾在东市同他有过一回照面。

 骷髅诡案(四)

    好端端的,这薛矜为何要来这悟真寺?

    李岫腹中正犯着狐疑,只听薛矜道:“请方丈容下官留在此协助贵寺,一同缉盗。' ^'”

    此话一出,李岫、慧远俱是一愣,二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李岫率先回过神来,道:“薛县尉这是为了哪般?”

    薛矜睨了一眼李岫,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才避重就轻道:“这‘蝙蝠盗’经常在长安县地界出没,我同他数度交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

    “既然如此……就有劳薛大人了。”还未等李岫表态,慧远便一口应承下来,在他看来,救兵自是多多益善。

    李岫在一旁默然无语,看着薛矜,总觉得对方怀揣心事,有股莫名的违和之感。

    “什么‘福慧双修,业障消除’,摆明了就是要钱嘛!这世道,果然是走到哪儿都离不开钱……连佛门净地居然也这么市侩!”

    李岫刚从慧远的禅房中出来,便听到罗瑾嘴里正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李岫走近,问道:“发生何事?”

    “我和晓谷站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儿,那帮秃驴却问我要写什么功德薄,”罗瑾愤愤不平道,“不过是少捐了几贯香油钱,便将我俩冷落在此,也没人端个茶递个水的……”

    李岫笑了笑,劝道:“这儿可不比玄都观,你就将就一下吧。”

    罗瑾嘟着嘴又埋怨了两声,才问:“方才你们在禅房里都讲了些什么?”

    李岫将先前慧远所述简单地说了一遍,又提起一下那不请自来的薛矜。罗瑾听闻,“扑哧”一笑,李岫不解,遂问他为何发笑,罗瑾回说:

    “你不知道吗?这个薛县尉可是坊间的名人哩……传说他总是撞鬼。”罗瑾故意顿了一下,瞧见李岫一脸好奇,这才接道:

    “薛县尉八字奇轻,总是遭遇一些怪事。去年的时候他还一度被个艳鬼纠缠,后来大病一场,这几月,那神出鬼没的蝙蝠盗也频频偷他采办的物件,给他惹了不少麻烦,”说到这里,罗瑾忽然话锋一转,道:“说起来,他这点和云生你还有些像呢,你们俩又同是县尉,还真像对难兄难弟呢。”

    也不知是不是罗瑾的声量太大,薛矜恰巧途经此处,听到自己的是非被人提及,一脸愠色地朝这边瞪了一眼,罗瑾咂了咂舌,急忙噤声。李岫冲薛矜歉然地颔首致意,对方又是冷哼一声,也不搭理李岫,下巴一扬,趾高气扬地走远了。

    李岫讪讪地笑了笑,此刻他才发现白晓谷自上山以来没有说过只言片语,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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