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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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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为了这般无聊的理由节外生枝……李岫对着眼前的活宝友人,一时间哭笑不得。
※
白晓谷倚在窗下,静静地听着李、罗二人言来语去,谈笑风生,当听到他们提及千佛殿的骷髅时,他眼窝深处的灵火轻轻地颤抖了一记。
自己路途迢迢地来到王顺山寻找的那个“同类”,根本感受不到灵识……可为什么它还能说话呢?白晓谷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白晓谷侧目,只见窗纸上忽然破开一个眼儿,须臾,挤进来一个穿着衣裳的小小肉团,那肉团在窗棂上落定,拢了拢前襟,正了正幞头,而后朝白晓谷挥了挥细细的胳膊。
白晓谷冲着肉团默契地摊开双手,他“蹭”地一下蹦至白晓谷的掌心,先“咕噜噜”翻了个跟头,而后爬起来笑道:“老夫回来啦。”
白晓谷摸了摸杜重,就要把他塞回耳窝里,杜重却阻止道:“且慢。”
白晓谷不解,却见杜重转过身对着方才他钻进来的那个眼儿唤道:“喂,进来吧。”
听罢,有个小东西怯怯地探头探脑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才从外面蹩了进来,白晓谷定睛一看:只见原来是个粉琢玉砌、斯斯文文的小人,他比杜重略长几厘,可是身量苗条,身上还像模像样地套了一件月白儒衫,袍子有些旧了,袍角上还打着一个小小的补丁。
他看到白晓谷便煞有其事地拱手作揖,十分谦恭有礼,惹得白晓谷也冲他点了点头。
“小可杜升,”小人嚅嗫着介绍自己,“小字子腾……”
杜重捋了捋虫须,示意白晓谷将杜升也接到掌中来。少顷,他大咧咧地拍着杜升的肩膀道:“他是老夫的从子,怎样?生的一表人才吧?”
白晓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另外,他便是悟真寺‘骷髅诵经’的真相!”
说到这里,杜重顿了一下,看到白晓谷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才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道:“子腾,你来说吧。”
杜升颔首,这般便对着白晓谷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骷髅诡案(十七)
原来杜升乃是一只应声虫,当年因为(在虫界)屡试不第,心中郁窒,故而跑到人间散心。' ^'一日,觅食之际,杜升不慎被一个和尚误吞,于是自此便一直寄居在那和尚的腹中。
和尚从来不知道腹中住着一只应声虫,再加上杜升腼腆喜静,从不聒噪闹腾,直至和尚圆寂,这一人一虫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待和尚入土之后,杜升因挂念这个相伴多年的宿主,某夜心血来潮,竟在坟中诵起经文。杜升天赋异禀,能再加上多年来在寺庙中耳濡目染,一部《妙法莲华经》竟背得一字不差,而他的声音纤远,宛如天籁,就这样隔三差五念了数载,一日竟引起附近悟真寺中僧人的注意——因为普通人并看不到杜升的存在,所以他所寄宿的那具骸骨便被奉为佛宝,再后来的故事,便如传说的那样,众人皆知。
“难怪这一百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杜重听罢,露出一副感慨万千的沧桑表情。
杜升则激动不已,面上甚至还微微泛出红晕:“方才子腾冒犯叔父了,还望叔父见谅!”这么说着,他又冲着杜重一揖到底,杜重忆起方才在佛龛里蓦然回首,却被杜升那白惨惨的容颜吓地失态惊叫,不由地面上无光,暗暗瞅了眼一脸茫然的白晓谷,于是又装模作样地假咳一声,话锋一转道:“从今往后子腾便与老夫同住吧,这李县尉家中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再供养你一个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杜升听罢诺诺地点了点头,他本就没什么主见,又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杜重这般安排,他也乐得相从。
小室之内,其乐融融,却无人发觉,房梁之上有对狡黠的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
转眼到了午夜时分,外间忽又喧闹起来,李岫同罗瑾外出探看,才知道薛矜竟抓住了蝙蝠盗!
李岫有些难以置信:想那偷儿身手不凡,又有几分巧智,怎会那么容易被擒获?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倒不是薛矜使了什么特别的手段,而是蝙蝠盗自己晕倒在佛殿外,被人发觉后便被五花大绑押进了柴房。而薛矜为了防止蝙蝠盗再度落跑,自愿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直到次日天明之后,亲自押解他回京城。
闻言,罗瑾拍手称快,可李岫却有种不妙的预感:
总觉得那蝙蝠盗不会那么轻易就范,也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绑缚在一起,一脸温驯无害的男子,薛矜怎么都想象不出,他就是那个坊间传闻能飞天遁地,这几月将长安县搅得鸡犬不宁的神偷。
就这么简单把他抓住了,薛矜觉得自己好似在造梦。而为了证实自己并非身处梦境,短短的半个时辰,他探出指头戳遍了蝙蝠盗全身,确定他是热乎乎、活生生的,这才咧着嘴得意地笑出声来。
兴许是被薛矜戳地烦了,亦或者是嫌他的笑声刺耳,原本一直缄默无语的蝙蝠盗坐起身,斜斜睨了薛矜一眼,薛矜被他瞧得有些不悦,叱道:“你看什么!”
蝙蝠盗回说:“老子想看看薛少府您到底能得意忘形多久?”
薛矜冷哼一声:“现下我布下了天罗地网,纵使你插翅都难飞……”言毕,他还想大笑两声助长点声势,怎奈还没笑出声,蝙蝠盗却先他一步“嗤嗤”笑了起来,薛矜以为他轻视自己,正有些羞恼,却听蝙蝠盗接道:
“这句话,今个儿晚上您已经说第二回啦。”
“那又如何?”薛矜蹙眉。
“老子只想证明给你看,插翅到底能不能逃离这里!”
话音刚落,薛矜便觉得腕间一松,他心中古怪,略一垂眸便看到蝙蝠盗同自己系在一起的那只胳膊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绳索,而他身上的衣衫也如同蛇蜕般一下子尽数滑落在地——旋即薛矜便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疾如迅雷般自眼前一晃而过!薛矜本能地仰起头,月色之下,只见一对雪白的翅膀在头顶展开着,一只白色的蝙蝠轻巧掠过他的头顶,而后从窗棂的缝隙之中钻了出去,它扑扇着翅膀一边“嗤嗤”诡笑着,很快便隐遁在夜色苍茫之中。
斗室之中,薛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
翌日。
“听说昨晚蝙蝠盗又逃之夭夭了。”
“是呵……他还在千佛殿留书一封,说是已经取走了想要的宝物。”
“不过佛宝还在,他拿走了什么东西?”
“……”
一大早,蝙蝠盗再度逃脱的消息便在寺中传地沸沸扬扬,负责看守他的薛矜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天蒙蒙亮便率部属匆匆下了山,也没来得及向慧远方丈请辞。
罗瑾获悉此事后,戏言说他可能是又撞邪了,所以才教蝙蝠盗从眼皮底下溜走,李岫对此也不置可否。
“说起来,蝙蝠盗这回到底取走了什么宝贝?”罗瑾好奇地问。
“袈裟,”李岫回道,“他取走了骷髅身上的袈裟。”
“袈裟?他要袈裟做什么?”罗瑾不解。
“我问过慧远方丈,那袈裟原是以火烷布织成的,上面的平金绣花纹也是纯金打造,价值不菲……贼不走空,想必他去而复返的目的就是在此了。”
“原来如此。”罗瑾颔首,“虽说悟真寺这回破了点小财,但是却因祸得福,声名大噪——还多亏了这蝙蝠盗呢。”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有本事将袈裟取走,为何不连骷髅也一起带去?”
“因为就连蝙蝠盗都看出来了——那佛宝根本就是假的!”罗瑾坚持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说话的骷髅!”说罢,见李岫并不认同,他转过头对着白晓谷问道:“你说呢,晓谷?”
白晓谷未曾料到竟会有人征询自己的意见,他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自己掌中的杜重和杜升……两只小虫对望了一眼,而后冲着罗瑾,笑得讳莫如深。
轮回逆旅(一)
三月尾旬,长安郊外,一匹青骢马和一匹枣红马正并驾齐驱,不疾不徐地行将于官道之上。
一袭青衣玉带的年轻男子正手执缰绳,身前坐着一个头顶青纱幂罗,体型纤瘦的白衣人,正是李岫和白晓谷,二人此时同乘一匹青骢骏马;而距离他们不远,枣红马背上则坐着一个身着劲装,器宇轩昂的男子,不消说,便是左金吾卫郎将韩湛了。这两骑三人,一路行来,不时交换些只言片语。
时近清明,韩湛想去东都老家祭祖,可路途迢迢,正愁没有伴侣,忽然想起表弟李岫,便邀他一路同行。李岫清明前后正值旬休,受邀之后未及细想便欣然答应,回到家中告予白晓谷知道,白晓谷(在杜重的指点下)不依不饶地也要跟来,李岫拗不过他,启程之际只得再捎上一人,而韩湛对此也并无微词。
只是韩湛不苟言笑,性子沉静,李岫也是不善言辞之人,白晓谷更是口拙,三人途中未免有言尽之时,走了一个多时辰,只闻得飒飒风响和啾啾鸟鸣,此时李岫不由地想念起罗瑾来——虽然自己那好友总是信口开河,聒噪异常,但是只要他在的地方,势必不会这般冷场。
又骑行了一阵,李岫记起自家表兄臂膀上那朵人面花来的故事来,自从去年重九韩湛返阳之后,他就不曾过问其种种,还记得当初白衣人曾说过,人面花每年都会开花结果,算算日子它的花期将至,当下半是关怀半是好奇地开口问:“表兄,你那臂上的人面花现下如何了?”
听闻,韩湛难以掩饰地浑身一僵,没有立刻作答,少顷,正当李岫以为他不愿提及此事时,韩湛却道:
“它正睡着。”虽然有避重就轻之嫌,可口气却是难得地轻柔,教李岫颇感意外。
晌午,日挂中天,三人下了马在路边歇脚。
李岫见路旁栽着一种长约一人高的野蒿,草茎有手指那么粗,顶端结着宛如皂角一般的十几个荚子,他不识此物,便转过头问韩湛,韩湛摇头称不知,李岫随意捏了两个,扁扁的,都是空荚。白晓谷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学着李岫的动作地去捏荚壳,可刚捏了第一个,便听得“咕唧”一声,那荚子并非空壳,里面似乎包着豆粒,十分饱满而有弹性。白晓谷困惑地看了李岫一眼,李岫微笑着替他将豆荚摘了下来,剥开一看,却见壳里裹着十几粒幼鼠,每一粒仅有皂荚子那么点儿大,浑身粉嫩粉嫩的,大多眼睛都未睁开。它们似乎是因这陡然一记受到了惊吓,纷纷“吱吱”地叫唤起来,一粒粒都在豆荚里不安地蠕动着。
李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老鼠,不由地啧啧称奇,又呼韩湛近前观看,韩湛扫了一眼,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韩将军虽然不畏血光,但是却忌惮“鼠辈”,见此情形朝后退了半步,嫌恶地偏过脸再也不去看那豆荚。
李岫颇感无趣,转而却见白晓谷正好奇地盯着那豆荚里包着的小生灵,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李岫会心一笑,将豆荚递给白晓谷。白晓谷接过之后,不知怎的,壳中的小鼠们立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有几只略大的怯怯地冒了一下脑袋,但又很快缩了回去,模样颇为逗趣。
李岫又将蒿子上其他的豆荚挨个捏了一遍,却再没有找到相同的鼠窝,三人继续上路,白晓谷则捧着豆荚,这一路上爱不释手。
小鼠每个都生得浑圆可爱,宛若饱满的豆粒,杜重对之也颇感兴趣,于是便趁着李、韩二人闲话的空档里,扯着杜升蹦跶到白晓谷的掌心来,两人各自从豆荚中抱了一只小鼠出来,杜重揪了揪其中一只的小尾巴,道:“这么小的老鼠,吃什么呢?若是十分娇贵,也不知能不能养得活?”
杜升道:“瞧它们身上都没长毛,应该还是待哺的幼鼠,当然是要哺以乳|汁。”
“哪来的乳|汁?”杜重蹙了蹙眉,仰头望向白晓谷。白晓谷经过这大半年的调|教,也粗略知道了阴阳之分,知道只有女子(或雌性)才能产|乳,于是便抿了抿嘴,嚅嗫道:“我没有……乳|汁。”
兴许是说的声量有些大了,惹得李岫垂下头,凑近他耳边问:“你方才说什么?”
唯恐被李岫发觉掌中的奥秘,白晓谷一边摇着头,一边收拢了掌心,将二杜的身形完全包藏起来。
轮回逆旅(二)
三人走地近了,才发现山间起炊的所在并非一般的村舍,而是一间看上去十分陈旧的逆旅,逆旅的招牌上则刻有四个大字,第一个字为“黄”,第二个字不知是年代久远还是怎的,已经模糊不可辨,不过想来应是“黄氏逆旅”四字。
房舍的四周围了一圈豆篱,上面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李岫见状,有些疑惑:清明时节,豆花怎么就开了呢?韩湛瞧他踌躇,便问他怎么回事,李岫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打头去叩了逆旅的门扉。
店家很快应了门,一边将李岫三人迎进房内,一边又教伙计将马匹牵进厩子。
这逆旅外面看起来寒碜,内里却意外的干净清爽,一尘不染,大堂里还齐齐整整布了十几只案几,只是生意似乎有些清淡,举目望去只有寥寥几个客人。
一路冒雨骑马过来,李岫和韩湛身上均湿了大片,衣摆上也沾了不少泥水,模样颇有些狼狈,店家倒也贴心,很快便备好了热水,说是可供他们自行取用。李岫原想待雨停之后就继续赶路的,只是外面雨催风急,眼看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于是便同韩湛商量,决定若是到了申时还没有转晴,便在此间暂宿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三人轮流去楼上的客舍内更衣,李岫最末,待到他去沐浴时,韩湛和白晓谷便在堂上等候。
期间荚中的小鼠们恐是饿了,不安分地“吱吱”叫唤起来,白晓谷捧着他们正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二杜之前的对话,便问伙计讨了一个小碟子置于案上,又舀了一勺温好的牛乳倒在里面,尔后将豆荚搁在边上。不一会儿,闻到奶香,里面的那群小东西便蠢蠢欲动起来:它们排成一溜挨个儿从豆荚里钻了出来,在碟子周围绕了一圈,低头啜饮里面乳|汁来,趁着这空档白晓谷还点数了一番,原来一共有十三只小鼠。
※
“这位公子,请恕在下唐突,敢问这些小东西您卖不卖呢?”
白晓谷正专心致志看着小鼠,忽然有人近前来这般问道,白晓谷仰起头,只见是个虬须碧眼,身着团衫的陌生人,不禁楞了一下,而那人看到白晓谷的容貌亦有些怔忡,但很快回过神来,浅浅一揖道:“能在此结识公子这样的风流人物,在下还真是三生有幸呵。”白晓谷此时摘下了幂罗帽露出姣好的面目,他沉静时脱俗的气质,宛若一位翩翩佳公子,教人不由地心生好感。
白晓谷原本十分怕生,可是看那人一脸和气,正要张口回话,一旁的韩湛却在这时上前来将他挡在身后,沉着一张脸对着来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愕,见韩湛仪表堂堂,身形魁伟,气度凛然难侵,不由地肃然起敬,恭顺地插手为礼,道:“回大人的话,小的穆仙客,乃是一名往返于两京的游商。”
韩湛蹙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朝为官?”此次远行,韩湛和李岫均是布衣,却不知这胡商是如何看出来的。
“瞧您相貌英武,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而掌上有胼,乃是常年持剑所致……您应是位将军吧。”穆仙客讪讪笑着应道,他常年在外行商坐贾,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自会有些不凡的眼头见识,韩湛见他不像奸邪之徒,态度不禁也和缓了一些,道:“你方才对他说了什么?”
穆仙客遂将之前向白晓谷求购小鼠的事又重复了一遍,听罢韩湛转过头瞧了一眼桌上的那十几只小小的鼠辈,头皮又是一阵发炸,但也没擅自替白晓谷拿主张,而是问他:“你的意思呢?”
白晓谷自然是舍不得卖的,只是杜重附在他耳畔道:“这人似乎知道它们的来历,你先问问他买来做甚?”
白晓谷依言,问穆仙客,穆仙客回道:“这种小鼠名唤‘七日籽’,生于豆荚中,可以入药,在下想购得它们制成药酒。”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盛着金色液体的琉璃瓶来,轻轻晃荡了一下,接道:“公子若能割爱,在下必酬以重金。”
白晓谷听闻,立时连连摇头,又唯恐穆仙客真的会把小鼠们丢进瓶中溺死,于是也不等它们吃没吃饱,急急忙忙把小鼠一个个地拾回豆荚里。
见白晓谷不肯出让,穆仙客急忙又补充道:“‘七日籽’顾名思义,只能活上七天,公子就算现在不舍,数天之后它们便会死去,还不如转给在下,物尽其用。”
白晓谷闻言,用不太流畅的话嚅嗫着回道:“七天……也是……一条性命。”
闻言,韩湛面上有些动容,忽然觉得自家表弟青睐白晓谷其实也不无道理。
见白晓谷态度坚决,穆仙客面上不禁有些沮丧,惹得韩湛颇为好奇,便问:“这‘七日籽’所泡的药酒有何功用?”
穆仙客道:“能舒经活骨,益寿延年——最主要的是,它有壮|阳的奇效呢。”
韩湛一呆,回过神便发现白晓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表兄……”白晓谷唤道,虽然知道他是跟着李岫这般称呼自己,韩湛还是觉得有几分别扭,须臾又听白晓谷接道:“什么是……‘壮|阳’?”
韩湛闻言大窘,也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情急之下面孔一下子滚烫起来。
就在这时,李岫换好了衣裳从楼上走了下来,近前看到韩湛脸红耳赤的模样,不禁疑惑:“表兄,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兴许是看出白晓谷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那穆仙客明白多说无益,拱手冲这边行了一礼,便施施然地退到了一边。
※
天色渐晚,夜色有如墨迹入水一般,渐渐弥漫成一片漆黑,将视线所及的景致尽数吞没。
眼看更漏所示已过申时,雨势不减,反而愈来愈大,李岫三人只得租下三间上房,准备明日再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三人腹中饥馑(白晓谷虽然不饿,但是也有食欲),便点了一些简单的酒食,等待的间歇里,店家又迎入了几个客人,瞧他们的言行举止应是一伙人,穿着打扮像是行脚的挑夫,为首的一脸虬髯,面上还有一条刀疤,乃是个独眼汉,其余几人也生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似善类。他们大咧咧地进入店内,迎面还冲撞了一个客人,差点发生口角,所幸有店主人从中调停,才避免了一场争端。
“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邻座应是此间的熟客,他的小声嘀咕引地李岫好奇,刚想问个究竟,那人却立时忌惮地噤了声。
轮回逆旅(三)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篇幅不长,某最近又忙起来了,抽空更新~霸王们浮水一下给某加把劲吧~ 待那帮人上了楼去,李岫三人所点的酒食也被伙计端了上来,杯盘刚在案上布好,李岫便向伙计打听那伙人的来历。伙计听闻,面露难色,言辞闪烁,教李岫疑窦更深,追问之下他才松了口,悄声道:
“他们是最近在附近出没的一伙外地人,明里是行脚的挑夫货郎,暗里恐怕在做着打家劫舍的买卖,为首的那个独眼汉是他们的头儿……几位客官想必是从长安来的吧?切记财不可露白,免得招惹祸端……”
李岫闻言,蹙眉道:“尝闻两京逆旅间,夜不闭户,旅不携刃,怎么会有这种猖獗的盗匪?你们何不去报官?”
伙计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回道:“盗贼都是亡命之徒,田夫野老,谁敢多事?”说罢,便施施然地退回了后堂。
李岫眉头蹙地更紧,正思忖对策,却见对面的韩湛已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他急忙按住韩湛的手,刚想说要从长计议的话,只听后面传来一记轻咳,二人回过头,乃是个面目清俊的白衣书生,他向李岫三人揖了一揖,便自说自话地挨着李岫坐了下来,道:“二位这是想为民除害吗?”
这话说的十分唐突,可那人却一派从容地接道:“方才凑巧听到这位先生所言,不才冒昧想提醒诸位一句……”
李岫和韩湛对视了一眼,正要静待他接下来的那半句话,哪知这人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话锋一转道:“其实在下囊中羞涩,除了夜宿的盘缠外已经身无分文了,能否不吝赐在下一顿饭食?”
原来这落魄的书生名唤段珂,来自蜀中,是个游历四海的闲人,一顿酒菜下肚,微醺,态度更是轻狂,问过李岫三人的名姓,甚至还称兄道弟起来,面皮之厚,大概惟有罗瑾才能与其相媲。
“三位有没有发现这间逆旅有什么不对劲呢?”段珂问道,见李岫三人一脸惶惑,便指着北边的一面墙,道:“请看那里。”
李岫、韩湛顺着他所指,抬起头望向北墙,只见墙面上依稀有个类似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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