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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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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谷应声,胡玄绛旋即轻叹一声:“那舍妹多半是九死一生了……”
白晓谷听闻,露出一脸黯然,胡玄绛又道:“只不过诸事无常,既然没人见过她的尸身,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白晓谷明知胡玄绛只是在安慰自己,可听到胡殷紫或许尚在人间的话,胸中曾经容纳媚珠的地方顿觉温暖。
胡玄绛又同白晓谷说了无关痛痒的几句话,之后便领着众女离开,白晓谷立在原地,痴痴地瞧他走远,只觉得他的背影愈看愈像那个温柔的阿紫……
“你居然还能和他们聊那么久,”段珂不知何时又跟了过来,一边说一边挥着袖子驱散异味:“我可受不了狐狸身上的骚味。”说罢,将适才落下的麻团儿搁在白晓谷的肩膀上,然后轻轻戳了戳,道:“瞧,这肉芝都被熏晕过去了呢。”
刚说完,麻团儿便迷迷登登地醒了过来,他揉着眼睛坐起身,道:“白公子见笑了,老朽近不得狐仙的身,呵呵……”
※
就这样,白晓谷肩上载着麻团儿同段珂又在大圆盘逛了一圈,与会的妖怪们越聚越多。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白晓谷视线——那人同一个长着奇特大脸的妖怪并肩立在一道,面上虽然戴着一张怪诞的面具,可那身形,赫然便是韩湛无疑!
白晓谷一惊,唯恐被韩湛辨认出来,匆匆躲至段珂身后,段珂回过头,道:“怎么啦?”
“表……表哥……”白晓谷瑟瑟道。
“原来是韩将军……他怎么也有这等神通进入鬼宴?”
白晓谷也不管段珂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担心倘若被韩湛发现自己身在此处,他会不会疑心自己身份?会不会把这事告予李岫知晓?
正无措间,段珂转过身来,信手一翻,冲白晓谷递出一只精巧的白色面具来。
看这形制,同那神秘的“白先生”所佩戴的并无二致,白晓谷正惊奇段珂怎么会有这样东西,段珂却指了指地上。白晓谷顺着他所指,只见一列蚍蜉宿卫正齐齐整整地排在那儿——原来是这群小东西特地替他解围的。
心道这应该是女皇的心意,白晓谷接过面具便蹲下来向宿卫们至谢,它们听罢,又列着队伍井然秩序地离开了。
段珂扶起白晓谷,替他在脑后系好了面具的绳子,事毕,打量一番,忽道:“你戴面具的摸样,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白晓谷想问是什么人,却闻得近旁有人窃窃私语——
“他是不是白先生啊?”
“不会吧,白先生不是很多年没出现过了?”
“可那面具分明就是呀……”
起初白晓谷还不知众妖在议论什么,可不一会儿,先前被踩断尾巴的小苍鼋捧着一个形式古旧的酒觞奔了过来。
“您是白先生吧?”小苍鼋眨巴着大眼,一脸期待地瞅着白晓谷,他一改适才的恶声恶气,此时看来格外天真可爱。
众妖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白晓谷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正欲否认,段珂却咬着他的耳朵道:“何不暂且冒充一下,看接下来他们会怎样?”
白晓谷不愿,段珂又出声恫吓,无奈之下,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见白晓谷承认,群妖欢呼,大家纷纷聚拢过来,群星拱月般将白晓谷围在中央。
白晓谷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吓地六神无主,那小苍鼋却径自跪了下来,将手中的酒觞高举过头顶,道:“群妖恭奉白先生为鬼宴宴主!”
白晓谷退却半步,心虚地不肯接手,肩膀上的麻团儿却道:“既然是大伙儿举荐,白公子何需谦让?这般推就,岂不教人扫兴!”
白晓谷听罢,只得勉强收下了小苍鼋递过来的酒觞。
那只酒觞原是空的,可白晓谷的指尖一碰它,便有金黄的液体满溢出来,并源源不断地涌向外面——它滴在大圆盘上,圆盘立时变成了金色,倾洒在湖面上,湖水顷刻也被染成了金色!
眼前这一幕瑰丽而妖异,教人叹为观止,白晓谷愣愣地看着金黄的酒液不断从自己掌中冒出,直到麻团儿喊了一声:“公子,快松手!”白晓谷依言将手丢开,酒觞里的金酒这才渐渐枯竭。
百鬼夜宴(八)
“前几任宴主都只能斟出几盅金酒,他却能倒出那么多来!”
“真不愧是白先生呵,法力无边!”
耳畔不时传来众妖的赞美与喟叹,白晓谷不禁疑惑:白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每个人都认得他?自己又同他有何关联?为什么几次三番总有人将自己误认成他?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身后的段珂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白晓谷茫然地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咳咳……白公子……”麻团儿适时地出声唤道,打破僵局,“仪式尚未完成呢,接下来……”
随后,白晓谷依照麻团儿所授,按部就班地替每个与席的来宾用那古觞奉酒。这可不是一桩美差,几百人挨个轮下来竟耗费了一个多时辰,好在白晓谷也不知疲倦,只是在替韩湛斟酒的时候,心怀惴惴,手微颤了一记,金酒泼出来一些——所幸韩湛只顾着自己的新朋友畅谈,未尝将心思放在这个“假宴主”身上,白晓谷并未被他当初认出来。
正当白晓谷以为已然事毕,肩膀上的蛤蟆精轻呼:“公子……白公子,还有老朽哪……”
白晓谷扭过头,只见麻团儿正两眼放光地瞅着自己。
白晓谷眨了眨眼,疑惑道:“麻先生……也要吗?”
麻团儿笨拙地颔首,一脸期许,他身量渺小,一时也没有适合的容器可以盛酒,只得拼命张大了嘴巴,等待白晓谷接下来往里灌酒。
白晓谷遂了蛤蟆精的心愿,他嘴巴一闭,脖子一缩,将金酒一口咽下,
这蛤蟆精一眨眼,便褪去了一层垢衣,周身的肉疣子立时饱满地站立起来。
白晓谷看地十分惊奇,麻团儿餍足地打了个饱嗝,解释道:“只需一口,便能教吾辈脱胎换骨呢……白公子何不自己也尝上一尝?”
白晓谷向来贪嘴,此时被麻团儿说地心动,于是用手蘸了蘸,吮了一记,可惜金酒寡淡如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滋味,教他立刻失了兴趣。
“不好喝。”白晓谷摇着头道,他的手一松开酒觞,那儿便不再涌出金色的液体。
麻团儿面上一僵,口中还是温言劝道:“这金酒乃是帝流浆所酿,有助吾辈修行,白公子千万不要暴殄天物呵……”
白晓谷正忙着观看众妖百态,哪里听得进去?只把麻团儿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
风动,金色的水面上漾起粼粼波光。
白晓谷走至圆盘的边缘,俯首去看湖面,却意外地发觉里面倒映着一番奇景!
那里没有“白晓谷”,也没有众妖汇聚盛况空前的鬼宴,而是迥然相异的角色,截然不同的盛会——
满江倒扣的河灯,满载酒客的画舫,那里绣衣朱履,觥筹交错,虽然隔着水面,却是一样地热闹非凡!
白晓谷不明就里,麻团儿便解释道:“这方湖水名曰‘镜湖’,能映出人间的景象,白公子现在所看到的……应是曲江池上人类的宴饮。”
闻言,白晓谷想起李岫应该正同友人在曲江池上,探出手就欲碰触镜湖所现,麻团儿忙出声阻道:“公子,万万不可去碰啊!”
白晓谷动作稍滞,不解地望了一眼肩头的蛤蟆精,他清了清嗓子,道:“镜湖的水面是非常脆弱的一道结界,若是碰了它,结界就会破碎,你会掉到另一边去的!”
白晓谷想了想,问道:“那另一边……也能掉到……这里吗?”
麻团儿摇了摇头,道:“普通人是看不透镜湖的,就算有人能侥幸瞧见这边,也只会当它是场幻象蜃景吧。”
白晓谷讷讷地点了点头,收回手来,而杜重恰在这时醒来,他伸了个懒腰,自宿主的耳窝里拱了出来,瞧见麻团儿,亲热地唤了一声“团儿老弟”——麻团儿乍闻杜重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歪,一个没站稳,便从白晓谷的肩膀上栽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记,麻团儿的身子直直坠进镜湖,击起一朵小小水花来。
白晓谷呆了一会儿,还欲伸手去捞,却被一旁的段珂拦了:“你也想和他一样掉进去吗?”
白晓谷只得缩回了手,盯着吞没麻团儿的镜湖,暗自祷告他千万不要遭遇什么不测……
※
李岫辞了罗瑾和薛矜后,租借了一艘小船,预备驶回岸边。
“客官怎么不留在舫上逍遥,这个时辰还要赶回家去?”橹公乃是个聒噪之人,一边摇着桨,一边还不甘寂寞地同李岫搭讪,“莫非是府上娘子厉害,不允客官外宿吗?哈哈……”
李岫归心似箭,哪有心思在这儿听橹公插科打诨,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他快快摇浆。
那郁燥不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什么凶兆?自己一向了无挂碍,除却心尖那个无邪懵懂的痴儿……莫非家里生出什么变故?还是白晓谷他……
正胡思乱想间,李岫忽然闻得“咚”地一记轻响,他回过神来,执着灯笼朝水面上推了推,只见一样白生生的物件正在那儿浮浮沉沉。
李岫探出手,将那事物拨进掌中一瞧,原来是一只馒头大小的白色蟾蜍!
白蛤蟆本就不多见,尤其那一身的肉疣子十分惹眼。
“……老丈?”虽然眼下蛤蟆的体量略大一些,可李岫还是一眼便认出它就是自己数月前曾放生过的一只,于是试探般唤了一声,掌中的白蛤蟆似是有所感应,浑身哆嗦了一记。
瞧它胆怯的模样颇为逗趣,李岫忍俊不禁,笑曰:“老丈别来无恙?”
白蛤蟆鼓起腮帮子,“呱呱”叫了两声,突出的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李岫。
橹公听到这动静,回首望了一眼,发觉李岫竟然对着一只蛤蟆说话,只当他是个怪人,咂了咂舌,不再多话。
李岫向来仁厚,也不想与一只畜生为难,遂将白蛤蟆搁到船舷上,它后腿一蹬,没入了水中。
只是下一刻,蛤蟆消失的地方现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金色光点。
光点渐渐扩大,变作一个金环,李岫试着朝它泼水,金环却始终附着在水面上,凝而不散,李岫好奇地问橹公:“这是什么?”
橹公朝后张望了一阵,紧张兮兮地回道:“客官,我什么都没看到呀……”他当李岫适才喝多了,此时酒劲上来要在这里放肆。
李岫瞧出他心思,苦笑了一记,缄了口,独自一人默默凝视眼前那个随波晃荡的金环——只见它渐渐扭曲变形,拉成细细的一根金线,尔后发芽一般,生出无数根纤小的枝蔓,宛若一棵长在水面上的金树,而月亮此时倒映在水面,恰好就挂在梢上,好似一颗待摘的果实。
眼前这一幕如真似幻,瞧地李岫一时间无法移开视线,他本能地探出胳膊就想去碰触水中的金树,可是指尖刚一碰到水面,一阵灼痛猛地袭来,李岫被烫地想缩回手,可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动弹不得,他愈用力,手陷地愈深!李岫张口还想呼救,可是喉头就像被什么噎住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李岫渐渐支撑不住,身子整个被拖地滑进了水中!
小舟轻轻晃荡了一下,橹公仍旧一无所觉,自顾自摇着桨,嘴中哼着小曲,朝着岸边驶去……
百鬼夜宴(九)
白晓谷这厢犹在担心麻团儿安危,害麻团儿坠湖的始作俑者却一脸不以为然,道:“他是只蛤蟆,原本就会泅水,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白晓谷还想说些什么,杜重不耐烦地打断他,道:“倘若这回他又被什么鸟兽虫蛇吞了去,不是还有李县尉吗?何须你我费神?”
白晓谷听罢,这才噤了声。
杜重醒来不久,先前种种还不知晓,此刻获悉白晓谷被群妖奉为宴主,大为惊奇,但不久又满不是滋味道:“要不是当初变作现在这副德行,以老夫当年的威名,本届宴主非老夫莫属才是!”
白晓谷同杜重朝夕相处的这一年间,他曾不止一次提过自己以往的传奇经历,虽然多少有些添油加醋,但每每教涉世不深的白晓谷听来,总是欣羡不已。此时又听这蠹虫精自吹自擂,他忽然心念一动,开口道:“什么是……宴主?”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去当宴主了吗?”杜重冲白晓谷翻了个白眼,瞧他一脸无辜,只得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宴主就是司仪,每届俱由德高望重的大妖怪担当……须替与席的每个妖怪奉酒,而相应的,到了鬼宴结束的时候,宴主能向每个妖怪要求一样物品或者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说罢,杜重又瞅了一眼白晓谷,问道:“你可想好问众妖讨要什么了吗?”
白晓谷无欲无求,茫然地摇起头来,惹得杜重又是一记长叹,嘴里嘟囔着“我就知道会这样”,正欲教训白晓谷,对方却先他一步唤道:“重重……”
杜重挑了挑眉:“什么事儿?”
“白先生……是谁?”
杜重被这句问话噎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假咳了两声,尔后似是踌躇了片刻才道:“你忽然提白先生作什么?”
白晓谷回道:“大家……把我当作……他……”
言毕,杜重也重新打量了一番白晓谷,颔首道:“的确有几分肖似……不过白先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你这傻东西又岂能同人家相提并论?”
白晓谷抿了抿嘴,不甘心地又问及白先生种种,杜重却闪烁其词道:“老夫被封在骰子里整整十载,人间的事许多都记不太清楚了。”
白晓谷不依不饶地追问,杜重不胜其烦,挥了挥手:“这些老夫怎会知晓?你同别人打听去!”
在场众妖都当自己是“白先生”,又有何人能问?白晓谷委屈地瘪起嘴,忽而想到段珂,估摸那道人兴许知道些什么,忙回头去寻他,却不见段珂踪影。
“那牛鼻子之前不是说要寻人吗?大概是混进人群中去了吧,莫要管他。”
听杜重这般道,白晓谷颇感失落,再看群妖宴饮,固然热闹,自己却像是多余的。
这般念道,他垂下头来,再去望那镜湖,也不知李岫现在身在那里?忽然好想他,好像立刻就回到他身边去!
“镜湖的水面是非常脆弱的一道结界,若是碰了它,结界就会破碎,你会掉到另一边去的……”
忆起麻团儿先前的警告,眸中灵火微微一窒,白晓谷身随意动,自行除了鞋袜,露出一对雪白的双足,尔后撩起下摆,坐到了圆盘边上。
杜重见状一惊,问:“傻东西,你想作甚?”
白晓□:“我想云生……我要回家。”
说罢,不容杜重阻拦,缓缓将双足伸进了水里……
※
李岫不谙水性,陡然被那金树的小枝拖拽到湖中,呛了好几口水,身子就像铅块一般,不受控制地缓缓往下沉去,旋即意识被渐渐抽离、消弭……李岫睁着双眼,却只能看到一团漆黑,仿佛自己正置身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吾命休矣……
李岫脑中蓦地闪过一抹白色的影子,他想起家中的白晓谷,胸中登时涌起一丝不甘——
倘若自己就这般葬身湖底,还有谁会照顾那个痴儿?
这般念道,李岫拼命挣动了一记,忽然感觉四体恢复了一些知觉,他仰头朝上望去,只见深渊的上端有什么正发出淡淡的银辉,引导着自己游向那里。李岫奋力游得近了,方才发觉那原是两条雪白荧洁的小腿,纤细修长,宛若玉石雕琢的一般,此时正随着水流轻轻摇摆。
一时也顾不上轻薄不轻薄,李岫一把抓住那不盈一握的足踝,就像攥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小腿的主人似是被这突如而来的一记惊到,猛地缩了回去,就这样李岫顺势被拖出了水面!
※
白晓谷刚把双腿探入水下,一样滑腻柔软的东西就顺着他的小腿爬了上来,白晓谷骇了一跳!
原来麻团儿被李岫放了之后就重新潜进水里,想按来时之路回到镜湖的那一头,正苦无进入之法,恰在这时瞧见水面上伸下来一双白腿,便顺着那儿蹬了上来。
待白晓谷看清那爬到膝上趴着的物事,原来是只喘着粗气的白蛤蟆,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唤了一记“麻先生”,麻团儿却惊魂未定,柔软圆胖的身子兀自在白晓谷的膝头瑟瑟发抖。
见他这般怯懦,杜重少不得开口讥道:“瞧你也有数百年修行,怎么胆量比鼠辈还小?”
麻团儿此时缓过劲儿来,刚想开口说话,可他才刚说了“老朽”二字,白晓谷只觉得沉在水面下的脚踝一紧,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拽住一般,白晓谷使劲缩回了双腿,可这一缩,却从水下带出来了一个人来!
那人一袭青衫,披头散发,浑身被浇地透湿,一只手还紧紧握着白晓谷的脚踝,白晓谷吓得惊慌失措,就欲挣脱那人,不料对方手上劲道十足,竟似铁铸的一般。就在这时,灵火莫名一颤,白晓谷撩开那人的湿发,细瞧他的眉眼——不是旁人,正是李岫!
“怎么会是李县尉!”一旁的杜重见状,失声叫出声来,白晓谷也呆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脚边——怎么自己方才还在想他,他就真的从镜湖的另一端掉了进来?
白晓谷回过神,再看李岫此时双目紧闭,一身狼狈,忙一把将其搂进怀中探了探鼻息,李岫气若游丝,面色青白,白晓谷无措地望向杜重,杜重也适时蹦到李岫面上,翻看了一阵,吁了一口气,道:“还好,他只是暂且晕厥过去,性命无虞。”尽管杜重这般道,白晓谷还是忧心李岫安危,附在李岫耳畔不住呼他姓名,可无论怎么叫唤,李岫始终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有人在这里!”
“人……我嗅到了人的气味!”
“吃了他……把人吃掉!”
白晓谷正一颗心系在李岫身上,浑然不觉此时鬼宴正因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气氛陡变,直到群妖聚拢过来他才惊觉身后异动,蓦然回首,只见大伙儿正虎视眈眈瞪着自己身前的李岫。
白晓谷还不明就里,杜重却一拍前额,低呼一声“糟糕!”
白晓谷疑惑地看向杜重,小老头儿面色铁青道:“人类是不能进入鬼宴……倘若被发觉,会被吃掉的……”
白晓谷闻言大吃一惊,忙将李岫护进怀中,问:“那……该怎么办?”
杜重还未来得及作答,一只大脚凌空踩下,险险又将他踏扁,杜重慌忙躲开,连蹦带跳地跃进自己的地盘内。
白晓谷顺着眼前一对大码的皂靴往上瞧,只见身前立着个豹头燕颈,身形魁伟的金毛壮汉,一开口,声似洪钟:“白先生,依照往年惯例,误闯鬼宴之人,众妖可以一道分食……”话还未说完,似是嗅到了李岫的气息,一道口涎竟顺着嘴角挂了下来。
虽然不知金毛原身为何,可他这副狰狞模样唬地白晓谷立时浑身一僵,一边连连摇头。
误解了白晓谷的这记动作,金毛后背弓起,头发倒竖,口气变得咄咄,道:“白先生是想独吞此人吗?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说罢,就欲冲上来夺人,白晓谷全无招架之力,只得死死抱紧李岫——就在这当口,忽然一人冲过来,挡在白晓谷身前,拦住了金毛去路。
来人一身素衣,面上戴着黑色的面具,他倒提桃木剑,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潇洒——竟是方才失踪的道人段珂。
“你是何人!”金毛不识段珂,气势汹汹地发问,段珂不为所动,只是嘴皮翻动,疾念了一道口诀,刹那便从袖中飞出一个纸人,粘到了金毛的前额,金毛怒吼了一声,人形立时打散,趴在地上化作一只吊睛白额虎。
虎妖现了原形,缩着爪子怯怯地往后退却,而其他妖怪也呆在原地,少顷,只见段珂一抹面具,那丑怪滑稽的昆仑奴立时化作面目可怖的方相士,而桃木剑一挥,无数纸人便从双袖中涌了出来,前赴后继奔向众妖。只要被纸人一碰,不管是何妖怪,原形立现——一时间鬼宴之上鸡飞狗跳,虫蛇乱蹿!
此刻众妖方才明白段珂的厉害,哄声乍起,争先恐后地四散逃开!
白晓谷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直到眼前渐渐升起一团浓雾,忽然从雾中伸出一只手,将他怀里拥着的李岫一把拉起,白晓谷一惊,还欲去夺,一个男音附至耳边:“别慌,是我!”
听得段珂的声音,白晓谷这才放下心来。
段珂把面具摘了下来,信手抛进水中,尔后将李岫负到背上,白晓谷问他要做什么,段珂回道:“我所施展的俱是障眼之术,时辰一过便会自行失去效用……若不趁着现在将李云生救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白晓谷颔首,随着段珂在雾里走了一阵,来到圆盘边缘,段珂却瞪着水面咒骂了一句,白晓谷低头一瞧,只见圆盘正在渐渐分崩,化作原来的杯盘碗碟,而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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