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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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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岫又唤小石头一齐用饭,三人坐定,席间还忙不迭地替白晓谷递饭布菜,可白晓谷心里牵挂着杜重,嘴里虽嚼着饭菜,却食不知味。

    ※

    杜重与白晓谷一言不合,愤然出走,只是骑着八将军才刚行至外间,他便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噤,□的坐骑也索瑟着八条细腿儿裹足不前,杜重强催着八将军往外跑……暮色中也不知蹦跶了多久,蝇虎子似是冻僵了,赖在原地不肯动弹,杜重只得牵了它顶着寒风爬将一阵,最后两只小虫堪堪躲进一片屋瓦的缝隙中,偎成一团取暖。

    黑暗里杜重一边搓着手,一边渐渐生出些许悔意来:虽说李氏小宅屋舍简陋,倒也温暖自在,自己何必自讨苦吃,偏偏拣了这个天寒地冻的夜里跑出来?况且自己这把年纪修为,又何必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骨精怄气?这般念道,杜重只盼着外间风雪再小些,自己好按原路折返。

    在杜重出神的空档里,八将军已渐渐恢复了知觉,它迈动八条纤足,沿着屋瓦的边缘往下一路攀爬,直到走了数尺,杜重方才惊觉坐骑竟弃他而去,正欲扯它回来,谁料昏暗里射出一条红线,吸住了八将军,“咻”地一下便将它拖进黑暗之中!

    杜重骇了一跳,回过神来才瞧见八将军消失的所在有处小洞,不过枣核大小,他屏了气将圆润的身子挤了进去,原来屋内还点着灯,内里无人,案上烛光悠悠,照见周遭的陈设,似是一间逆旅。

    杜重环顾了一阵,瞧见不远处的墙角粘着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对守宫(壁虎)正附在壁上。其中一只没有尾巴,它的嘴巴不断开阖,似是在咀嚼着什么,杜重一寻思,悟出原来八将军是被这厮吞了,当下怒不可遏,就要冲过去同它讲理,哪知那断尾守宫打了个饱嗝,忽然口吐人言:“贤弟呀,今个儿我险些丢了性命。”

    另一只守宫亦开口道:“兄台何故如此狼狈?”

    断尾答:“方才我在墙缝里小憩,有个秃驴在屋里焚香将我熏了出来,之后又不分青红皂白想来打我,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甩脱尾巴,现下哪有残命得留存?”

    “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操罩灯’么?怎么又会故意害你性命?”

    “那秃驴生得凶神恶煞,不像什么高僧大德,倒像个恶僧咧!”

    两只守宫你一言我一句,杜重在一旁听得仔细,一时忘了要去追究坐骑被吞之事,他愈听愈觉得守宫口中所说的“秃驴”便是杜升言及的无名和尚,而且和尚如今便住在此间逆旅之中。

    杜重念及此,吓得就欲钻回来时之洞,却在这时听得一阵微弱的抽泣。

    杜重惊出一身冷汗,可接下来细闻那声音,似是在哪儿听过。他循着声儿在屋中跳了一阵,终于发觉案几上摆着个油壶,动静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杜重状着胆子凑近那油壶,叩了叩壶壁,抽泣之声戛然而止,改作哀哀告饶:“饶命……长老饶命,小的再也不敢啦……”

    嗓音分明就是那白蛤蟆麻团儿的!杜重急呼:“团儿老弟!”

    油壶安静了一会儿,迟疑地唤了句:“是……杜兄吗?”

    “正是老夫!”杜重应道,“你在这里面作甚?”

    “一言难尽呵……”油壶颤声道,“杜兄快来救我!”

    杜重依言爬到油壶顶端,想要启开油壶的盖子,却意外的发现油壶并未封住,壶口敞着,从顶端还能望见里头麻团儿白乎乎的身子。

    莫非这油壶被施了什么特别的法门,所以麻团儿逃不出来?杜重寻思,一边问询壶中的蛤蟆精,麻团儿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油壶并无法门……”

    “那为何……”

    “只因老朽吃了太多油腥,被卡在壶中了啊!”言毕,油壶再度泣不成声。

    杜重闻言哭笑不得,此刻真想弃了麻团儿一个人逃走,但终是念在昔日情分,勉为其难在壶壁上蛀了个铜钱大的窟窿,将那胖地不像话的蛤蟆精硬生生拽了出来!

    麻团儿满身油腻,化了原形伏于案上不住喘气,杜重催他快跑,麻团儿却说:“莫要着急,容老朽休息片刻。”

    杜重急道:“你就不怕待会儿那和尚回来,再将你捉起来?”

    麻团儿道:“一时半刻他应是回不来的。”

    听麻团儿这么说,杜重心下稍安,也不继续催促,挨着他身边坐下,问:“这时节,老弟你不在老家冬眠,为何跑到长安来?又为何沦落至此?”

    “说来话长。”麻团儿幻化成人形,长满肉疣的脸上难得露出一脸赧然之色,道:“入秋之后老朽手头拮据,龙首原的蕈公子便邀老朽搭伙进城卖油……”

    “蕈公子?”杜重寻思了片刻,忆起前尘,面露不屑:“你说那只蘑菇精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没被人吃掉吗?”

    麻团儿不接话茬,径自絮絮道:“蕈公子同我都不擅幻化之术,我们一个化作戴笠贾人,一个变成背油篓的牲口,沿街叫卖,一开始生意颇为兴隆,买油之人络绎不绝……直到遇到那和尚……”麻团儿哽咽了一记,接道,“蕈公子被他一掌劈掉了伞盖儿,身首异处,老朽一路奔逃,最后还是被他逮住,塞进了油壶之中……咱们只为讨营生呀,他一个出家人,何必要赶尽杀绝?”

    听得麻团儿所言,杜重更加确信这恶僧便是杜升所说的那位收妖法师,心中又惊又惧,忙问:“那和尚生的什么模样?”

    麻团儿道:“当时老朽吓得六神无主,不曾细瞧和尚的形貌……”

    杜重刚想骂他没用,麻团儿却话锋一转,道:“不过老朽记得他眉间似是有一点朱砂,就像……”说到这里,麻团儿蓦地两眼发直,哑在当场,杜重还欲追问“就像什么”,忽听头顶之上飒飒风响,才一仰头,一个钟罩似的黑影猛地笼向自己和麻团儿!

    陷入黑暗之前,杜重最后看到一个少年僧人正目光冷澈地俯视着自己,眉间的朱砂痣红得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久违了……在下其实一直有在写,存文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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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伏魔法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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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罗瑾又在温柔乡里喝得酩酊大醉,女伶们都晓得万年府的李县尉同他亲睦;便遣了婢子去衙门找他。

    罗瑾素行放荡,只是近来不知为何愈加变本加厉,李岫心中无奈;却也不好将他弃之不顾。将醉地不省人事的罗瑾扶上马背之后;便循着长街;朝东行去。

    夜色将晚,衙鼓鼕鼕。李岫牵着马;刚出了平康里;迎面就看到个缁衣僧手提锡杖朝着自己徐徐走来。

    宵禁将至,瞧这和尚一副行脚僧打扮,似是个长安新客;现下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李岫好心想劝他赶紧找间逆旅住下,只是唤了句“长老”,那僧人却置若罔闻,撇下李岫径直朝前走去。李岫略有些尴尬,只是刚要作罢,忽觉耳后生风——

    “檀越。”

    耳畔幽幽响起这一句,李岫只觉一阵寒意自背后升起,他回首,诧异地瞧见那无礼的僧人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此刻就立在自己跟前。

    适才隔得有些远,李岫不曾看得真切,此时凑得近了,才发觉和尚不过二旬年纪,眉清目秀,面上却一派冷峻,似是不容生人亲近,他眉间有粒红豆大小的朱砂痣,倒生的别致,教李岫不禁多瞅了两眼。

    少年僧人也不颂佛号,只是双掌合十微微颔首,而后便仰起脸来直视李岫的面庞,道:“贫僧法号如真。”

    李岫还施一礼,也报上自己的名讳,说罢,如真便接道:“福薄灾生,檀越阳气不足,阴气沉重,应是极易招惹邪祟的……敢问檀越,府上亲人是否健在?”

    李岫有些莫名,见这比丘忽然摆弄起玄学相术来,直觉有些荒唐,但还是据实说道:“考妣已丧,孑然一身。”

    如真又道:“这般……贫僧观檀越面相,印堂发黑,近日必有灾祸临门。”

    李岫心道和尚只是套话吓唬自己,哪知就在这时,原本伏在马背上半醉半醒的罗瑾忽然开口道:“喂,秃驴!你倒敢在道爷面前班门弄斧!那你说……说,云生会遇到天灾?还是**?”

    如真睨了罗瑾一眼,回:“既非天灾,亦非**。”

    “两者皆非,那又是什么?”

    如真答:“妖祸。”

    李岫一怔,还未说话,罗瑾却“哈哈”大笑起来,尔后以一副调笑的口气道:“呐……云生,这和尚倒有几分本领,知道你家里藏着个妖精哩……”

    “子良,休要胡说!”李岫打断罗瑾的话,回头但见如真一脸警惕,忙解释说:“这只是友人酒后戏言,长老莫要当真。”

    如真不语,默默自怀中摸出几张纸递了过来,道:“檀越,留下这几帖符咒,将来自有用处。”

    李岫迟疑着不肯去接,如真硬是塞到他手里,李岫还欲推拒,如真忽然瞠目骂道:“糊涂!贫僧劝你爱惜性命,你怎可这般不辨是非!”

    李岫被他骇了一跳,正有些无措,如真复又敛容,吟了记“阿弥陀佛”,悠悠道:“符咒保命,望檀越好自为之。”说罢锡杖一顿,扬长而去。

    李岫立在原地有些怔忡,直到听得青骢马的嘶鸣声方才回魂,他心中微愠,便冲着罗瑾抱怨:“都是你胡言乱语……”还没说完,闻得粗重的鼾声,回头再看,罗瑾复又伏于马背之上,睡梦深沉。

    李岫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

    这厢李氏小宅之中。

    因为杜重至今未归,白晓谷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只要庭院里稍有点风吹草动,或是蜘蛛上墙,或者蚂蚁搬家,他都忍不住要去窥探一番……小石头见状,只道他独自在家无所事事,并不以为然。

    入夜,李岫回家,主仆三人一道用过饭食后,李岫便在东厢燃了灯,命小石头搬来炭鉴生火,自己研磨抄写白天没有完成的案录。

    奋笔疾书了一阵,无意间一抬首,瞥见白晓谷正趴在案头上,歪着脑袋,神游天外。

    愈看愈觉得可爱,李岫忍不住凑近轻轻啄了啄他的面颊,白晓谷骇了一跳,身子一斜,跌坐在席上。

    李岫扶白晓谷起来,见他心神不宁,便问:“可有什么心事?”

    白晓谷挂心那小老头儿,又不能告予李岫,于是摇了摇头,偎到李岫胸前。

    李岫任白晓谷这般,心里颇为受用,正想将他拥紧一些,忽觉怀里一僵,不知为何白晓谷忽然将他推开。

    “怎么了?”李岫奇道,但见白晓谷神情古怪,直直盯着自己前襟,仿佛那儿匿着什么妖魔鬼怪,李岫困惑地伸手在自己胸口摸了一把,这才想起什么,自那儿掏出几张纸片来。

    原来是归来半途遇到的和尚硬塞给他的符咒,当时并未丢弃,信手揣进了怀里,回到家中竟一时忘记了这事。李岫原本就对如真所言不以为然,此时笑曰:“傍晚遇到个行脚僧人,唬我说家中有妖精作怪,送我这些纸符驱邪。”

    听了这话,白晓谷无措起来,今早应声虫前来通风报讯,说的果真属实,只是自己未曾料到那不速之客竟那么快就找上李岫。白晓谷明白,世上的法师道士并不全像段珂一般,会见容自己这样的异类留存人间的,届时,若是同他遭遇,那……

    “这物事留着无用,你且替我丢了吧。”白晓谷正出神,李岫这般道,白晓谷一愕,低头去瞧被丢于案上的符纸,眸中灵火一窒——

    方才同李岫相拥,就算隔着布料白晓谷仍觉得灵识被符咒压迫,凡人如李岫自然是不懂它的厉害的,白晓谷思忖,倘若自己空手去碰,保不准下一刻便会化作原形!

    白晓谷正迟疑见,符纸似是被风吹动,飘飘扬扬地落进了炭鉴之中,火光中顿时蹦出几颗火星,符纸瞬间化作了几片飞灰。

    白晓谷暗自舒了口气,就在这时,手背一暖,他看到一只大掌正覆在那儿,昂首,看到李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眸中储满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晓谷……”李岫启口唤道。

    白晓谷唯恐李岫看出了什么,心里惴惴,李岫却欲言又止,只是静静握着白晓谷的手。

    良久。

    ※

    杜重已逾两日没有还家,白晓谷胸中牵挂,又不能擅自出门打听他的行踪,这日待李岫去了衙门,他便在屋内壁角置了些饴糖碎屑,不多时,便有蚍蜉被引了过来。

    白晓谷捉了一只在手心,询问它可曾知道小老头儿的下落,小蚍蜉摇了摇头,白晓谷便将它放回地上,它绕了两圈,搬起糖屑钻回了墙缝。

    过了半刻,墙角里又钻出黑压压的一群,朝白晓谷这边聚拢过来。

    白晓谷以为它们都是来讨糖吃的,又掰了一些丢在地上,蚍蜉们却不去拾,一个个比手划脚,似乎想告诉他什么。

    众蚍蜉瞧出白晓谷不懂虫语,于是聚拢一道“窸窸窣窣”商量起来,不一会儿,它们各自分散,在地上排成一个字型。

    白晓谷识字不多,却认得这是个“杜”字。

    “你们知道重重在哪里?”

    蚍蜉纷纷点头,接着再度散开,排成个箭头的形状,直指东南方向。

    白晓谷见状心下稍安,遂展颜欣然道:“多谢。”

    蚍蜉们将糖屑搬地干干净净,白晓谷也跟着回转主屋,只是他刚迈进明间,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只听得“咚”地一记,似有什么食物堕到地上,他扭头去瞧,却发觉眼前景物倒置,原来不是别的,正是他自己摔在了地上!

    白晓谷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四体无力,动弹不得。须臾,听到动静的小石头跑进来,见到白晓谷这般狼狈,惊呼了一声,忙上前搀扶,可白晓谷浑身依旧像一团棉絮,瘫软在地,灵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虽不至于立刻显现原形,却还是教他辛苦万分。

    怎么回事?

    白晓谷费劲气力昂起头来,猛地瞧见壁上贴了一张咒符,同昨晚李岫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不是已经尽数焚毁了吗?怎么还有?

    是谁将这贴在屋内的?莫非……

    想起昨晚李岫看自己那陌生的眼神,胸中容纳狐丹的所在莫名一抽,白晓谷原本是不知疼痛为何物,现在却隐隐觉得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小石头吓坏了,以为白晓谷是得了什么急症,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白晓谷颤巍巍指着墙上咒符,示意他将其取下来,小石头却不明所以,只顾在案上、橱柜里翻找,徒劳无功,最后他带着哭音道:“白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呀?”

    白晓谷面白如纸,眸中灵火摇摇欲灭,这时他本能地唤了记“云生”,小石头听闻,立刻跳起来叫道:“俺这就去找李大人回来!”说罢,飞奔出去。

    白晓谷口不能言,无法拦阻,只得伏在地上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想着再过一会儿就会被李岫看到自己的原身,不由得万念俱灰。

    正这么想着,只听耳畔响起一句“啧啧,你这妖孽,真不教人省心。”

    这嗓音十分熟悉,却也暌违许久——白晓谷听得心惊,不消说,已燃辩出来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月更到周更,算不算有点进步?

    从便秘状态解禁了,下文终于想好怎么写了……orz,这半年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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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伏魔法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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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珂目似寒星;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脚边的白晓谷;半是玩味,半是调侃道:

    “白兄,别来无恙乎?”

    白晓谷没有作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此刻他就像刀俎上的鱼肉(或排骨?)只得任由来人随心摆布。

    年轻黄冠也未存心刁难;只是嘴上奚落了一通,便俯身将白晓谷抱起;搁在一边的胡床上;尔后慢条斯理地行至墙边,提起朱笔在符咒上面添了一道红痕——法术立破,白晓谷顿觉轻松;缓缓爬了起来。

    眼前的道人亦敌亦友,不知他此次施救有何目的?

    白晓谷颇有些忌惮地睨了段珂一眼,恰好同他四目相对,段珂道:“在白兄看来,难道贫道还不如那小小的蚍蜉,救命之恩都不值一‘谢’吗?”

    白晓谷闻言大骇,脱口道:“你怎会知晓?”

    段珂抿唇,讳莫如深,白晓谷只得欠了欠身子,道:“多谢段真人。”

    段珂抚掌笑曰:“多日不见,你比先前伶俐不少,更有些人模样了。”说罢,麈尾一摆,一个纸裁的小人便从门缝里蹩了进来,段珂手一扬,纸人自动飞入他的掌心。

    原来他又擅自将纸神匿在此处,难怪会洞悉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不知从何开始自己便遭人窥伺,白晓谷不由地眉头微蹙,段珂见状,道:“毋须介怀,贫道懂得非礼勿视。”言毕,“嗤嗤”笑出声来。白晓谷如今初识**,品出话中暧昧之意,面上发窘,但很快又恢复常色。

    “段真人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贫道特地从蜀中赶来京城,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

    段珂和罗瑾相交甚笃,这对莫逆俱是一副轻佻浮夸的姿态,白晓谷深谙这点,故决不轻信段珂所言。

    年轻道人见白晓谷不信,讪笑一记,道:“今次贫道来长安,目的有二:一为拜访故友,一为收服妖孽。”

    白晓谷心头一凛,以为他说的“妖孽”指的正是自己,道人却嗤鼻,道:“以白兄现在的修为,懂得一招半式的寻常道士想拿你也不费吹灰之力,又何须贫道亲自动手?”

    白晓谷还是不信,想要退却,段珂猿臂一伸,一把抓住白晓谷的手:

    “我要收你早就收了,何必等到现在?”段珂一改先前那副闲适姿态,口吻急切,白晓谷不解他为何失态,冲他眨了眨眼,段珂假咳两声,松开白晓□:“白兄也知道长安来了位本领高强的法师吧?”

    白晓谷知段珂说的乃是送符咒给李岫的和尚,轻轻颔首。

    “可知道他的来历?”段珂又问。

    白晓谷摇头,妖物们都忌惮这个和尚,可都不知他从何而来,也不知缘何会对大家赶尽杀绝?

    “数十年前,长安有一位得道高僧,法号一行,”段珂悠悠道:“一行大师不但精通佛法,更是一位伏魔法师……一行圆寂之前曾经捕获过一只妖怪,他曾言:这是一只能倾覆天下的巨怪,倘若将其放归在人间,势必生灵涂炭。一行将封印妖怪的容器同自己的金身一同埋葬地宫,可是十年后,葬地遭盗掘,那盛着巨怪的容器被窃。这位法师继承了一行的衣钵,而长安此行的目的便是寻回那容器,将它重新封印。”

    白晓谷一脸茫然,他虽然听得懂段珂的话,却不明白他说的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法师同你并无怨仇,可他生性秉直刚烈,抱持着除魔务尽的念头,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物的……”说道这里,段珂顿了一下,捏着白晓谷的下颏,“和尚不解风情,可不会像贫道这般怜香惜玉呢。”

    白晓谷拂开段珂,往后退了半步,道:“我不会害人。”

    段珂道:“妖怪都这么说。”

    白晓谷不说话了,眸中灵火微颤,过去他从来不曾在乎外人怎么想的,可如今却有些忐忑:倘若李岫也将自己视作为祸人间的妖孽,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你我相识一场,贫道在此劝告,”段珂敛容道,“和尚并非易于之辈,白兄若爱惜这百年修为,还是暂离长安避避风头吧。”

    两日之内已是第三次有人这般奉劝,白晓谷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只是想起自己同李岫永不离弃的约定,他还是摇了摇头。

    见白晓谷犹豫不决,段珂冷笑一声,道:“明明不是人,却要学人装作有情有义……待你真落得同那蠹虫精一般下场,休怪贫道没有提醒过你呵。”

    此言一出,白晓谷心头大骇,他正想细问杜重情形,忽然听得屋外传来人声,想必应是李岫被仆僮找回家了。段珂也闻得动静,口念急咒催动法门,他冲白晓□了声“贫道去也”便透墙而出,白晓谷还想去追,可是却一头撞在墙上,踉跄着栽倒在地!

    一进门,李岫便看到的便是衣衫凌乱的白晓谷和满室狼藉。

    适才在衙门听小石头说家中出事,李岫当下弃了手边的活计直奔小宅——瞧白晓谷横卧于地,唯恐他受了伤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其打横抱起,上下一通乱摸,见白晓谷神色如常,似乎并无大碍,才略略松了一口气,问:“你这是怎么了?”

    白晓谷盯着眼前人汗湿的俊颜,心中百味杂陈,他轻轻拨开李岫的垂落下来的刘海,柔声回道:“我没事。”

    李岫被这记动作激得血气上涌,一时情难自禁,搂了白晓谷就是一通猛亲!直到白晓谷在怀中推拒,李岫才记起尚有小石头在场,窘地两颊染绯,白晓谷扑哧一笑,揽了他的颈子,在额际轻啄了一下。

    李岫见小石头还杵在原地,尴尬地假咳一声,可还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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