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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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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杨玉环惨白着一张玉容,挣扎着撑起上体,道:“臣妾作了什么,为何您要这般对臣妾?”他们夫妇人前恩爱和睦,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而这一切都是自年初杨玉环蒙圣召入骊山宫之后才开始的。

    听到妻子的话,寿王冷笑,道:“全长安都知道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了,唯独我一人蒙在鼓里……你若还当自己是寿王妃的话,又怎么会做下这等有违妇德之事?”

    数月前某日兴庆宫彻夜狂欢,李瑁不胜酒力,想早点回府休息,却在这时哪里都找不见自己的妻子,而就在这时他听得永巷之中有两个扈从交谈间提起了“寿王妃”,正欲上前问询,可接下来他却听到了教他难以置信的内容……

    他的妻子寿王妃,竟然与当今皇帝……

    虽然李瑁很想一笑置之,权当这是下人们恶毒的玩笑话,可是联想起最近来妻子对房事的疏离冷淡、与那风流的姑母(玉真公主)过从甚密、频繁的流连宫廷……甚至还有皇帝最近暧昧的态度,虽然并没有亲眼证实,可是心中早已将以往的线索连成了一片——

    他的妻子不贞!而且那个通奸的对象还是他的父皇!

    李瑁羞耻万分,同时又无可奈何,他一直隐忍不发,人前装作没事儿人一般,对于父亲扒灰的行径也佯装视而不见,可是经过昨夜,他却再难控制自己那浓浓的妒意。

    花萼楼上,皇帝亲自指给他一名美貌的女官,最初李瑁还有点意外之喜,可旋即高力士的一通耳语却教他的心坠进了冰窟:

    “圣人担心殿下寂寞,特赐美人予您……”

    不明所以的,都以为皇帝特别厚待十八皇子,可李瑁自己明白个中究竟:皇帝这是在“补偿”自己……他迟早是要把玉环从自己身边夺走的!

    四下里每个人都面上带笑,一团和气,李瑁却觉得那些笑容虚伪地可怕!

    每个人都知道真相,每个人都在笑话他!李瑁浑身战栗,也不知怎样熬过了晚宴,而后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直到天方露白,年轻的寿王亲眼看着寿王妃衣衫不整地自油壁车中走了下来……

    一刹那,长久以来的轻怜蜜爱化作了心灰意冷。

    听得李瑁的控诉,杨玉环面露惊愕,可她也不辩驳,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一对明眸渐渐泛出水光,接着便掩面低低啜泣起来。

    见此情形,脑中一瞬间冒出“她或许也是情非得已”的念头,李瑁心头一软,欲碰娇妻不断颤抖的香肩,可是手伸到半空,还是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唉……”长叹一记,就像下了某种决定般,心烦不已的李瑁大步流星地远离哭泣的妻子。而当他的身子隐没在宫室中的那一瞬,原本伤心欲绝的女主角却顿时止住了哭声,自掌中仰起了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

    她缓缓地站起身,弯下柔软的腰肢轻轻掸去膝上沾染的灰土,而后冲着李瑁最后站立的位置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美人心计

    起风了,一阵飒飒响动过后,杨玉环屏退了近身侍候的宫婢,独自一人缓缓步上丹墀,少顷站定,慢慢地转过身,只见中庭的海棠树下立着个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

    她气定神闲,柔声唤了一句“你来啦”,对方便“嗯”了一声,自黑暗中踱了出来。

    “东西呢?”杨玉环这般问,冲着来人伸出一截绕着数圈巧金钏,玉藕般丰腴白皙的胳膊。

    对方“咯咯”笑着,捧着一物呈至她的眼前:

    那是一颗赤红的珠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不过枣核大小,十分地圆润可爱。

    杨玉环见到此物立刻笑逐颜开,伸手将它攥进手心,尔后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嘴里送,那人却在这时唤了一声:“娘娘。”

    杨玉环动作稍稍一滞,问:“怎么了?”

    “早年华妃有宠,便是依凭着这媚珠的效用……可是她红颜薄命,不到三十便魂飞冥冥……”

    “那又如何?”杨玉环秀眉微蹙,不耐地打断来人。

    那人又“咯咯”笑了一阵,回说:“不如何,在下只想告诉娘娘,当年华妃为了得到这颗珠子,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还抵上了自己的半条命……而您为了得到它,同样费尽心思,难道不怕得不偿失吗?”

    听闻,年轻的寿王妃冷笑,道:“是谁撺掇我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况且你要的东西我不是已经给了你吗?”

    这么说着,她下意识地轻抚自己那平坦的小腹——数月前,这里还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可是为了交换梦寐以求的媚珠,她不惜答应眼前之人将她腹中婴孩取走,之后对方甚至还告诉她,日后她将再也无法妊娠了。

    经历这段故事,杨玉环并没有特别的感伤,只是忆起幼时曾遇到过一个卜择算卦的方士,曾经对她的父亲说:您的女儿注定会母仪天下,您全家都会因她而荣耀显贵。

    待到十六岁,正受圣宠的十八皇子李瑁娶她作了正妃,冥冥之中,杨玉环以为那个方士预言成真。没过两年,太子废死,武惠妃也在同年薨逝,太子之位一直虚悬,虽然李瑁在朝中仍旧有点份量,可是势力却大不如前了……

    杨玉环知道:她那碌碌无为的丈夫,是注定作了不天子的……若是一辈子跟着他,那她母仪天下的美梦,也终究会成为泡影。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于是在某个混沌的黑夜里,眼前这个人便出现在她的床前:

    “相传道行高深的狐精的内丹唤作媚珠,若是女子获得此珠,便能随心所欲掌控男子的情爱。”

    杨玉环自诩美貌,可芳华易老,青春难固,况且要教那多情的开元皇帝独独钟情于她一人,并不容易……所以杨玉环不后悔当初答应了那个交易,在她看来,若是能换得皇帝长久的青睐,即便代价昂贵,依然值得。

    这么想着,杨玉环义无反顾地一口含进了那颗火红的媚珠,珠子被她握地久了,有些微人的体温,可刚咽入喉中,一股森冷的寒意便从腹底直蹿脑门!杨玉环眼前一黑,急忙攀住了身边的廊柱才不至当场栽倒。

    她捧着胸口急喘了一阵才喘匀了气息,这时眼看送珠之人就要离开,她忙娇叱一声:“站住!”

    那人定在原地,缓缓过转过身来,看着对方的容颜,杨玉环面上的表情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一记,而后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咯咯……”对方又笑了起来,这笑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分外诡谲骇人:“在娘娘看来,我是什么人呢?”

    还未等杨玉环开口,那人又道:“我本是无形之人,不同人见我皆不同貌……若硬要说的话,我现在的样子应是您心中最重视或最爱慕之人的形貌吧。”

    听到这个回答,杨玉环愣了一下,那人趁此机会隐匿到了树影里,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杨玉环站在原地,兀自沉浸在方才的讶异中——只因为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重视或最爱慕之人”……?

    可为什么在她看来,那人竟长得同自己一模一样呢?!

    开元二十八年仲夏,长安发生了一桩惊世骇俗的盗墓案:城南华妃冢遭盗墓贼疯狂盗掘,墓中珍宝悉数被窃,华妃尸身遭辱。同一晚,庆王午夜梦回,梦见母亲前来向自己哭诉,转醒,立时将此事禀告圣人。玄宗皇帝大怒,即刻遣京兆尹彻查此案……次日,数名盗墓贼于春明门内被拘。

    “没想到那些盗墓贼个个都不是普通角色,其中一个我还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唉,真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荒唐事儿……”酒楼里,罗瑾唾沫横飞诉说着,一边毫不忌惮地咕着酒,不到半个时辰,空酒盏迅速地占领了桌面,坐在他对面的李岫只是浅浅地酌了一口,而后安静地继续倾听好友的唠叨。

    盗墓一案的后续审理中,李岫负责核查盗墓者的户籍身份,教他颇为意外的是:这些盗墓贼并非生活窘迫铤而走险的流民杂户,而是些官宦子弟,世家公子。在堂审之时,这些公司还众口一词,说是受人教唆迷惑,才会犯下如此弥天大祸,而问及那人的形貌特征时,有的说是青楼艳妓,有的说是富户千金,还有的说是位翩翩佳公子……众人口径不一,又坚持己见,曾一度教负责断狱的大理寺卿头疼不已,不过盗掘皇家人之墓的罪刑最终仍是逃不过一死:庆王向皇帝请旨要亲自发落五名主犯,皇帝应允,那五人便被庆王亲手剖腹剜心,取出的内脏用热油煎熟,用来祭奠母亲,其余的从犯也等不及秋后,三日后便被斩于京兆门外,而华妃的遗体也重新入殓,隆重安葬。

    犯人正法之后,万年县衙上下都受到了一定的嘉奖与赏赐,尤其是曹县令。京兆尹裴大人对其赞许有嘉,赞他明察秋毫,雷厉风行,还许诺若一有外放的肥缺就让曹县令顶上,这教曹县令颇受鼓舞,连着好几天喜形于色,一向吝啬的他甚至还单独请李岫喝了一顿花酒。

    案子似乎就这样完结了,十分顺利,也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悬念,只是教李岫颇为介怀的是:那天晚上那个宣旨的黄衣太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晚,他是亲自接了旨的,身边还有小桃作证(白晓谷不懂世事,就忽略他了),之后他又将圣旨给韩湛瞧过,确认并非伪造,可是自城南归来之后,那圣旨却不翼而飞了。

    李岫将此事告诉了罗瑾,他这个好友虽然不务正业,身为修道人也从不钻研乾坤玄学,可常年游历四方,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果然他听得李岫的这段遭遇,先是细细问了一番那晚的情形,而后想了一下才道:

    “那太监……或许不是人,”顿了一下,罗瑾接道:“我有一位茅山的道友,据说他的师父是个道行高深的谪仙,有撒豆成兵,剪纸成人的本领。有一晚,那个师父夜宴同门,便在纸上剪了个人形,冲着它吹了一口气,不久那纸人便化作个天仙美人载歌载舞起来……待到众人酒足饭饱,美人又变成了纸人,瞧得我那道友目瞪口呆!”

    这故事听起来荒诞不羁,可是罗瑾讲述的时候绘声绘色,表情灵动,饶是李岫向来不屑鬼神之说,可是听罢还是不自觉地被他说动了两分,脱口而出:

    “你可曾见过真正的鬼神精灵、魑魅魍魉?”

    罗瑾耸了耸肩,摇手道:“这种东西若是寻常人都能瞧见,还有什么趣味?况且信则有,不信则无,许多东西明明就在你眼前,你瞧不见,难道就要说它不存在么?”

    若在以往,一旦两人之间有了关于这种话题的争论,李岫一定会想办法岔开或者打断好友,可是今次听闻罗瑾的这番说辞,他却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另外一人曾说过的一句话:

    “我一直……就在你身边……”

    在华妃墓中做过的那个梦,时隔多日李岫还是记得无比清晰: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人擅自闯进他的梦境,替他解围,待他的态度亲昵又熟稔……虽然明知他不过是个梦中的过客,可是每一回想起,李岫总是意犹未尽。

    很想再度回到梦里,和他……李岫自己也不知要和白衣人做什么,或许只是想单纯地陪在他身边,同他在一起?

    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了一下,李岫猛地回过神,苦笑出声。

    “怎么了,云生?”正滔滔不绝的罗瑾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教人发笑的内容,李岫却摆摆手,示意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昨天,我行径宣阳坊想去府上拜访的……”罗瑾话锋一转,听得李岫微微一怔,似乎预感到他接下去要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李岫正要阻他的话头,罗瑾却赶在他的前头道:

    “谁料你那相好的来应门,没看清我是谁就一下子扑过来,把我抱得个结结实实,还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啧啧……瞧他那个小模样,若非我不喜男色,早就动了春心了——云生你这假道学,人前一副正经模样,其实也是个风流种吧!”

    李岫被他说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些日子他曾多次同罗瑾解释过自己同白晓谷的关系,谁知总是越描越黑,如今罗瑾只要一拿白晓谷调侃他,他全当耳旁风,听过就算……不过今次闻罗瑾所言,李岫却有些介意:

    “你方才说……他扑过来抱你?”

    罗经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还将双臂比成一个圈示意道:“那么紧。”

    李岫的脸色微变,心中不知怎的很不是滋味:看来今晚回去之后,他得好好教教那个不开窍的痴儿——

    除了他,别人是不可以随便抱的。

 人面刺青(一)

    入了秋,长安的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此时朱雀大街两旁栽植的梧桐有些黄了,秋叶零落,颇有种萧索之感。' ^'

    乐游园里的菊花倒是开的姹紫嫣红,煞是好看,眼瞅重阳还差两天,罗瑾便迫不及待地与李岫定下一同登高赏菊的约会。李岫本是不爱热闹的,但是拗不过好友,只得答应一同前往。

    这日晚值归来,李岫路过一家波斯胡开的酒肆,想着两日后的约会,就买了一壶三勒浆提到家中。甫进门,白晓谷又立刻粘了过来。两月下来,李岫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任白晓谷拽着自己的袖子一路跟到了大堂。李岫刚想坐下,陡然发现白晓谷的眼珠正滴溜溜随着自己掌中的酒壶转动,李岫立刻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在李岫看来,白晓谷虽然一副大人的皮囊,可是内里却同孩童全无二致,他懵懂、胆怯、怕生、又贪嘴儿,这样的白晓谷教人不心疼都难。

    这般,李岫也不故意吊白晓谷的胃口,他取了一只白瓷杯,斟了半杯。刚刚倒完,白晓谷便迫不及待地捞过杯子,“吸溜吸溜”地快速饮尽,而后还嫌不过瘾似的,伸出粉嫩的舌尖,一点一点舔着杯壁,一边还眼巴巴地望着李岫,似乎是在埋怨他的小气。

    “只能喝这么点,喝多了会醉的。”

    话音刚落,李岫胳膊一紧,转过头只见白晓谷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他微微嘟起嘴,央求道:“还要……嘛。”

    白晓谷虽然不谙世事,可是一张脸生地十分俊俏,说这句话时颇有种颠倒众生的撩人意味,饶是李岫见惯了他那张容颜,此时还是不禁脸孔微红,别了过去。他想推开白晓谷,可身子僵硬,动弹不得,但是就这么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又实在暧昧。李岫踌躇了一会儿,只得再为白晓谷倒了半杯酒水,这般才成功地转移了他的目标,使其松开了自己。

    看着白晓谷宛若一只小动物般啜饮杯中物的神态,实在是憨态可掬,李岫忍不住就想去摸摸他的脸蛋,可手刚伸到半空,白晓谷忽然毫无预警地仰起了头——二人四目相对,李岫的动作一僵,就这样被白晓谷无邪的目光盯着,他面上的热度又烫了几分,手也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咳咳……”李岫假咳了两声,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是最后一杯……喝完早点歇息吧。”说完,李岫大声地召唤侍童,见小桃迟迟未来,又装模作样地埋怨了两句,提着那壶三勒浆,逃也似的往灶房去了。

    待到李岫走远,杜重自白晓谷如瀑的黑发中拱了出来,尔后一蹦三跳跃至他的头顶:“看不出你这样的傻妖精,还挺招人稀罕的。”

    白晓谷不解其意,困惑地歪过脑袋,这个动作来的突然,他的头发又滑如丝绸,杜重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滑下来,幸好他及时抓住白晓谷的两根头发丝,才不至于栽到地上来。

    “呼!小心点!老夫的身子骨可不像你这么粗笨,不经摔的!”杜重有些气恼地揪了一把手中的发丝,白晓谷只觉得头皮微痒,伸手抓了两下却尽数挠到了杜重圆滚滚的肚皮上——杜是个顶怕痒的,当下便被挠地直乐,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正了正衣冠,板起一张脸,道:“好了,老夫不同你胡闹了,等会儿还有正经事要办哪!”说罢,他爬至白晓谷的耳边,又是叽叽咕咕一通私语。

    最初杜重只是想报恩,替白晓谷好好教训一顿那欺“妖”太甚的小侍童,怎奈自骰子里出来之后他法力尽失,身子也仅能维持现在的大小,好在杜重还精通一些咒文和法术,他自信只要教会白晓谷,便能替他扬眉吐气了。

    但出乎杜重的意料,他这个“弟子”笨得出奇,就连最简单的“五鬼搬运”的咒术教了大半个月都没办法念得周全。杜重一怒之下钻进白晓谷的嘴里,想好好检查检查他的嘴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一查才发觉原来那里有一根横着长的骨头抵在喉咙口,致使白晓谷发声困难。

    万物皆能成精,但看各自的机缘。白晓谷原身是人骨,只因两度饮过帝流浆而有了灵识,百年来他也仅仅是靠汲取日月精华积累精气,像他这类初获灵识,也从未渡过天劫的妖精最初都是灵力低微,意识懵懂,连维持人形都相当困难。白晓谷喉间这根横骨便是他道行未够的证明。虽然有种拔苗助长之嫌,杜重仔细思量之后,还是替白晓谷蛀掉了这根骨头,

    不过就算拿掉了横骨,要彻底学会人言不可能一蹴而就,杜重放弃了教授白晓谷咒语的念头,想改教白晓谷使用咒符。

    妖精所用的咒符同道士方士使用的道符不太一样,但亦有驱鬼役神,消灾疗疾的作用。杜重先是教白晓谷为他找来墨汁,吸饱之后喷到纸上,绘成一张鬼画符似的的玩意儿。瞧见白晓谷好奇地翻弄那张鬼画符,杜重得意洋洋地吹嘘道:“老夫当年住在云门寺的时候,将智永和尚那宝贝《兰亭集序》给蛀了,李世民那厮后来骗去的不过是老夫喷出的赝品——你瞧瞧,这徐疾、这顿挫、这一波三折……是不是有种绝妙的笔意?”

    白晓谷连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哪懂什么书法?他只是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杜重见状满意地捋了捋唇边那缕细细的虫须,命白晓谷提起那道符纸。杜重运了会儿气,对着符疾念了一通咒语,言毕,只见那黑色的咒文瞬间脱离了纸面,冲着白晓谷的面门迅速地压了过去——眼看就要沾到他的面上,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咒文就像碰到什么似的猛地一滞,尔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杜重反噬过来——

    只听“啊呀”一声惨叫,杜重被喷了一身的浓稠的黑墨,原本又白又胖、衣着光鲜的他顿时染成了一粒黑炭头!

 人面刺青(二)

    “咳……咳!这么怎么回事?莫非是咒文念错了?应该不会啊……”杜重难以置信地喃喃,忽而低头望了一眼自己黑漆漆的身子,又怪叫一声:“这可是老夫最心爱的一件衣裳呀!”

    杜重扶着额头黯然神伤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某个白骨精。' ^'他扭头望向没事人似的白晓谷,有些愤愤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抗拒这符咒?”

    白晓谷茫然地摇头,方才就在符咒就要加持成功的那一瞬,体内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生生将它弹了开来。

    杜重很是狐疑,他晃动身上的肥肉胡乱甩了甩身上的墨渍,也不管有没有没甩干净,再度蹦跶到白晓谷高挺的鼻子上,跨坐在鼻梁之上,一边伸出细细的胳膊十分灵活翻弄起白晓谷的眼皮来。

    他先是撑大了白晓谷左边的眼睑,端详了一阵之后若有所思,继而又去拨弄右边的,忽然“咦”了一声,道:“原来之前有人在你身上施过法术啊!这个印结……是狐狸吗?”

    这世上白晓谷认识的狐狸仅有一只,便是“红袖招”的头牌胡殷紫,听得杜重提起,他又回想起数月前她和道士斗法的那次惨烈的情形,灵火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记,而就在这时杜重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稀罕之处:“你体内怎么还有一颗内丹?是如何得来的?”

    白晓谷摇摇头,他此时一头雾水,更不知道内丹是什么玩意儿,杜重思忖片刻,揣度道:“也是狐狸给你的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晓谷忽而忆起那夜金吾卫围剿“红袖招”时,情急之下胡殷紫把一枚珠子渡进自己的口中……似乎就是因为那珠子的缘故,才能使自己长久以来维持人形,不然以自己那微薄的灵力,不消半日就得化回原形。

    这般白晓谷点了点头,算是对杜重答案的肯定。杜重遂露出一脸得色,而后又捻着胡须:“媚珠可是样好东西呀,虽说它不能直接提升修为,但你得了此物,仅需掌握一定的法门,灵力也可凭此更上一层楼的。”

    杜重这么说,教白晓谷蓦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对其产生了兴趣,杜重见状,道:“有了媚珠,你也不必辛辛苦苦吸取什么日月精华,直接使用采补之术,只需十数载便能抵上你一甲子的修为了。”

    “采……补?”白晓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儿,他曾听胡殷紫提起过,她便是用“采补之术”修行的,可是具体何谓“采补”……白晓谷知识匮乏,对此茫然无知。

    “笨!就是阴阳交|合之法!你只要找个人同塌而眠便能进行‘采补’了!”

    白晓谷心思单纯,听杜重说得如此容易,便诺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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