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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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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胜败?更何况她那有可能打败在国内最富盛誉的“舞影婆娑”。

“没有?”倪晓岚瞪大双眼,道:“那你是怎么当上宗主殿下的?”不是说扬舞国的宗主一向由国内最厉害的舞者担纲吗?如果她没打败扬恋艺成为第一,怎么可以当上舞宗?!

扬音梦直觉道:“就那样当上了啊。”外表虽然改变了,但本质上她是从前的扬音梦,说得单纯而理所当然。

倪晓岚张口结舌,怀疑自己是否在对牛弹琴?挫败的问道:“那样是哪里样?”不说清楚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扬音梦眨眨眼,道:“那样?什么那样?”她忍不住满脸疑惑,谁不知道她是由类似科举考试的方式,一路从身份最低微的平民,进而成为舞者学徒、舞侍、舞师,最后在扬恋艺面前以一曲自创的“真心”拔得头筹,然后跟在扬恋艺身旁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宗主,隔年年初正式登上宗主之位,这事全候风大陆的人都知道啊!她可不知倪晓岚来自另一块大陆。

看着满脸不解的扬音梦,倪晓岚满脑子什么…什么那样?!我的天啊!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她智能不足啊?她拍着额头苦笑臀下的律动提醒自己正坐在马背上,才没敢大动作的往后倒,虽然现在的动作实在不能表达她心里的激动,但是场地不对她也只好将就了。

扬音梦真觉得她莫名其妙,转头凝望天空的白云,望着望着就忍不住发起呆来。

唉!

看到她出神的模样旁人都忍不住轻叹,这种情况一天里总要看上两三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正为情所苦,转头望向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的倪晓岚,大家都觉得她是个真性情而且很有趣的人,只是回想她适才跟扬音梦的对谈,大伙就忍不住不断冒出头的笑意,当上舞宗的过程一向被扬音梦视为理所当然,自然也以为旁人也该一清二楚,才会一个那样就随意带过,怎知倪晓岚这个外来客对候风大陆的认知宛如一张白纸?

再往领头的武苍云望去众人只觉一阵寒风过境,冷得使人不住打颤,谁也不敢去打扰他,犹记得前一刻看到他表情的人活似见鬼的“咻”一声飞也似的窜到后头的后头,打死也不肯上前来。

根据他的说法武苍云当时的脸色比人家欠他钱不还更难看,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因此我们可以看见大家宁愿围着三个女人听她们可笑的对话,也不愿意轻言接近尊敬的副盟主。

武苍云自听到天亦玄有危险的那天起内心就不曾好受过,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只管好好经营花雨城,可是他忍不住担心盟主的安危,总在午夜梦回时因梦见盟主遇害而惊醒,试问连日来的失眠他那里能有什么好脸色?

耳朵里听着不明情况的人轻松自若的笑言,他只觉句句如针札在心头,无意间使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不能把盟主面临的险境告诉他们,因为那只会使众人的心绪纷乱,严重处可能会违背他的用心跑去救盟主,那么他先前的处心极虑就都白费了。

可是明知盟主可能遭遇不幸,心情糟糕已极又不能制止众人轻松调笑,那能不越听越难受呢?

“武副盟主!”

一把沙哑阴冷的嗓音传进耳里引去武苍云的全部的注意力,只见他往发声处望去愕然道:“红、绿两位前辈怎么到这里来了?”以他们的脚程再半月才能回到花雨城,却不知发生何事让两人等不及他们回城不辞路途遥远的赶过来?

绿沙翁一脸苦笑道:“大事不妙,主人的剑不见了。”

武苍云闻言身子猛然一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红绿两人身畔总带把通体乌黑的剑,那把剑从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们,当时只觉他们很重视那剑,没想到原来是盟主的东西,这就难怪他们如此宝贝了。

绿沙翁面露羞惭道:“我也不明白,数天前的清晨我和红妹突然听到一声怪响,惊醒时房里的一扇窗子被射穿一个大洞,放在我两人之间的剑就不见踪影了。我俩仔细观察过房间并没有被侵入的迹像。”

红冰江接着道:“我追出窗外连点风都没有,更别提看到盗剑者的踪影了。”想来就觉气闷,难不成剑会自己长脚跑掉吗?否则怎会不翼而飞?

武苍云心中凛然,两位前辈的功力有多高他自然不知,但肯定不是他一身粗浅的功夫可以比拟,竟然有人能从两人手中盗剑,而且还在被察觉后迅速逃逸连根草都没有惊动,未免太令人无法置信,问道:“城里的人都问过了吗?”

绿沙翁道:“都问过了,没有半点发现。”在夫妻俩确定主子的剑不见之后,立刻请城里的人协助,城里的人一边对那个偷儿骂不绝口,一边城里城外大搜索,你找我家我查你家连老鼠洞都不放过,却那里有半点宝剑的影子?!不得已两人只好向武苍云寻求帮助,希望他能给两人想个法子,总之一定要找到宝剑才成。

武苍云神色凝重起来,他知道搜索城里定然不会有结果,这几个月来城中的改变很大,他相信就算真有人盗剑,在得知是盟主的宝剑后也会归还,更何他根本不认会有人盗剑,因为从未听说过有那柄宝剑是乌漆抹黑的,自然也很难引起宵小的注意,可是剑毕竟是失踪…失踪?他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绿沙翁夫妻见他双眸一亮,一颗心提到喉头以为他已经有了寻回宝剑的方法。

武苍云甩蹬跃下马,往路旁的树林走去道:“两位请跟我来。”

绿沙翁夫妻自然不会耽搁,赶忙跟着。

众人虽然很好奇三人的对话,可也知道武苍云走开是要避免被他们窃听,他们也唯有忍住好奇心静待下文。

一到林内武苍云先环视四周的隐密性,确定不会被其它人听到后才道:“盟主的剑我定会用心寻找,我有一件事想托两位前辈去办。”

绿沙翁两人这时才知道武苍云并非有寻回宝剑的计划,而是另有要事需要借重两人,道:“副盟主,主人让我俩跟着你、听你的吩咐,有什么事要我夫妻去做尽管开口便是。”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武苍云道:“在我出发到地利关时,曾接获无茕社来的消息,说盟主将有很大的可能在撒旦城遇上妖兽。”

“什……”

红冰江硬是咽下差点脱口的惊呼,武苍云特地到树林来就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这事,自己震惊之下差点坏事。

绿沙翁拍拍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妻子,眼望武苍云道:“副盟主的意思是?”这个消息同样让他惊骇,可是他同样知晓武苍云的用意,唯有忍住满腔的不安。

武苍云道:“盟主的处境很危险,但花雨城好不容易小有规模,我虽恨不得飞奔往助盟主,可是我不能放下这里不顾,所以我想请两人以寻剑之名行保护之实,到盟主的身边去代大家保护主子。”

绿沙翁和红冰江很清楚花雨城的钜变是武苍云花费极大心血才有的成果,兼之主子将建军巩固根据地的重责大任交托在他手上,他走不开是理所当然,尤其在他们看到他脸上苦苦压抑的痛苦神色后,更明白他的留下是不得不然的责任,道:“请副盟主放心,我夫妻俩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保护主子,使主子安全无虞。”

绿沙翁说话的音调阴冷邪气让人难以信任,但是武苍云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明白两人确实是对天亦玄忠心耿耿,没有怀疑的深深一揖道:“拜托两位前辈了。”

绿沙翁道句:“不可。”上前扶他。

红冰江皱眉道:“副盟主从花雨城出发至今已经过了好些日子,我们得赶快赶到撒旦城去才行,副盟主也该快点回去,最近扬舞国沿海一带似乎不太平静,我夫妻俩担心恐怕有变。”

武苍云握住绿沙翁充满皱纹却有力的手掌,道:“有劳两位前辈费心。”接着转头看忧心忡忡的红冰江,呢喃道:“四方军来得好快……”他有预感天朝镇护天下四方军团这次到扬舞国肯定没有好事,所以不论是到地利关或是返回花雨城,他都尽力的缩短时间,不过现在四方军似乎已经抵到扬舞国的海岸了,幸好他就快回到城里了。

道:“两位快走吧,我也要立即赶回花雨城!”说完双手急急一拱,转身奔出森林。

“我们也赶到主子身边去吧。”绿沙翁牵起红冰江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急若流星的往撒旦城的方向飞掠而去。

武苍云奔出树林,回到自己的座骑旁翻身上马,喝道:“跟上!”便立刻策马奔驰。

“驾!”

虽然武苍云没有多说半句,但旁人就是知道出了件刻不容缓的事,一个个随他之后纵马飞驰,连扬艳这个外人也受到感染毫不落后的紧跟着,吓得扬音梦等不懂马术的女子个个脸色铁青。

待一片漫天尘土散去后,原地还留下目瞪口呆的肯尼。爱德华和不知打那时候起就一直跟着他的小星、小风,他咳出尘土道:“咳……咳……也不晓得替我想想,虽然我懂得骑马,可从没骑快过,现在都走光了可叫我怎么办才好?”

“喂,你嘀嘀咕咕些什么?还有老子陪你呢!”后头还有一个马术程度不及格的西门耀。

肯尼。爱德华看他臭着一张脸,轻叹道:“就是有你陪着才糟糕。”拿德萨帝国头号败家子,真不明白主子怎么会想改造他?尝闻人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心有戚戚焉,然而小时不佳,大时无赖,这样的人还有希望可言吗?从小苦过来的他一直瞧不起富家子弟里的败类,西门耀不巧的正是其中之最。

西门耀脸色更臭,道:“你以为老子想看你的死人脸吗?要不是这儿就剩我们两个,我才懒得理你哩!”气恼的把头别到另一边去,以往是见过肯尼几次,他虽也不曾给过好脸色,但那时他是个无懒痞子谁都不给好脸色看,自然丝毫不以为意,可是他要改了啊!他想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他想和他们一起帮助天亦玄。

是的,我想帮助第一个认为我还有救的人,是他把我救出堕落的深渊,所以我会努力证明给大家看,我绝对不会再是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我一定也可以给主子帮助!他握紧拳头在心底发誓,没注意到他不知不觉间在心里暗称天亦玄为主子。

肯尼。爱德华盯着他僵直的背脊,皱眉暗忖:难道西门耀真的有心要改过自新?

以前听到他带贬损的话,他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已经有太多人说过,他早听得麻木,现在他不仅在乎,而且还很在乎……

轻吁口气…忖道:也许我该相信主子的抉择和用心吧。脸色稍稍好看一点,道:“可不是?我们确实该同舟共济。”

西门耀听他口气有异,讶然转头与他对视,看见他眼中神色的不同,道:“你……”

肯尼。爱德华道:“不要误会,我还是不能接受你,不过我相信主子,所以希望你不会让主子失望,走吧,他们都走远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西门耀策马与他并辔,昂然道:“我知道,而且我不但不会让主子对我失望,我还要在主子面前立大功,使主子为我感到骄傲,让你们都能接受我。”人们刻在脑海里的印象是很难改变,可是不管多难他都会办到。因为一个团体如果不能团结,将会导致失败,想起小时姊姊曾对他说过的话,更加坚定了他的心。

“是吗?我会拭目以待。”肯尼。爱德华唇畔含笑。主子吗?原来这家伙早成为主子的拥戴者之一,既然如此,他又这么有心也许往后自己该多多帮帮他才是,反正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就当是做件善事。

西门耀瞪着肯尼唇边那一朵不明其意的浅笑,心里懊恼难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吗?思及此只能继续伤恼筋的想方设法说动肯尼信任他、肯定他,却不晓得早在他脱口说出主子二字时,肯尼已经接受他,只待他日后真能言行如一,到时这个原本瞧不起他的人将会成为另一股助他成长的力量。

跟在两匹马后头的小星、小风,对着西门耀的背露齿一笑,彷佛是在说你最好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否则非让你生不如死,谁叫你若不成器岂不代表主人没眼光?星风可是天亦玄最忠诚的拥护者,不管是在那一方面只要让天亦玄受到伤害,都将立即成为它们的敌人。

天亦玄小时候曾在死亡之森里被草丛跘倒过,之后那块地方凡被例入嫌疑犯的草,全数被连根拔起外带碎尸万段,日后更是保持那块地方寸草不生的状态,由此可推知西门耀若让天亦玄的威信受损,下场肯定不止一个惨字。

西门耀还没想出该怎么办,背脊突然寒渗渗地,不禁有点疑神疑鬼的左右张望一番,低头看到小星、小风对他笑(呃……应该是吧……哈哈),在得知这一豹一猴是天亦玄的宠物后,他深明它们不能得罪,所以跟着露出一抹示好但稍嫌僵硬的笑,转过身正经八百的骑马。

肯尼。爱德华看他的样子,虽然知道小星、小风不会随便伤人,但一只豹耶!会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想他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正常的跟小星、小风相处,其它人除了爱乌及屋的天四女外,看到星风还是免不了恐惧害怕,西门耀的表现还挺可圈可点,比旁人要好得多。

两人策马小跑步前进,一路上肯尼说着一些兵法和历史里有名的战争,用意原是试探西门耀是否真心想要上进,却看他不仅听得认真还频频提出疑问及看法,让他在惊讶之余也深感欣慰──主子果然是对的!

~第四十九章琉穗英华~

苏珊英华等血盗船团的人躲在落脚的民宅里,原本是打算西门琉穗伤好点就上路,怎知她发著高烧且久烧不退,几乎把英华吓个半死就怕她会有事,如果不幸烧坏脑袋那可怎办才好?

从来都没生过大病的苏珊英华只得每天逼问某天在海上救起白发苍苍的大夫,到底西门琉穗会不会有事?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老大夫的骨头经不起她日日夜夜的摧残于几个时辰前不小心有几处脱离原位,目前正在唯一有床有棉被的房间门后,由温希咏为他接骨,他老人家年纪老大不小了,还是头一次一边接骨还得一边忍著不叫出声以免引来敌人的注意,想想都觉得不痛快。

苏珊英华在里头替西门琉穗拭去额上的汗珠,右手背擦掉自己淌流的冷汗,心里对大夫小有愧疚,她怎知不过一时激动使劲大了点会让大夫脱臼呢?拿起自己比一般女子粗大的手看了看,暗忖:我还使不到二成力呢,何时大夫变得这般无用?

“主子…等我…”

榻上的西门琉穗眼角溢出泪珠,伸长右手想捉住不断远离的影子,她感觉自己浑身沉重,仿佛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够做到,痛苦涨满她脆弱的心,呢喃道:“主子…主子…”

她的低喃拉回苏珊英华飘离的注意力,凝视琉穗苦涩不堪的小脸,英华沉默的为她拭著混合在一起泪珠与汗水,道:“能得到你这样一个属下,恐怕你的主子做梦也会笑吧。”

从救出西门琉穗到今天已经过了七天七夜,可这个简直不要命的女人却一次都没醒来过,反而有病情加重的情形,偏偏他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购买药材,纵使大夫医术再高明没有良药相佐的话有个屁用啊?!不由急得她差点顿成白发。

在西门琉穗卧床的日子里她的梦呓从来都不会少掉‘主子’两个字,她是有耳闻琉穗已归服了邪神修罗,但她若没记错时间应该还不到一个月,而且这一主一仆真正相处的日子恐怕只有一天,那么邪神修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叫琉穗为他连死都不怕了?即使生著病心里想的念的仍然全部都是他?

邪神修罗…应该不只是会杀人而已,可能比起杀人他更懂得拢络人心也说不定,只不过在他的‘盛名’之下,需要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西门琉穗忠诚到这等地步?

苏珊英华心里感到好奇,说起来邪神修罗让人害怕的程度还要高出海盗一截,怎么他能得到像西门琉穗这样文武全才,又有一技之长的部属?而她却是一将难求呢?是她不懂得手段,还是因为她是强盗的关系?

我猜是后者居多吧!苏珊英华苦笑,沉郁浮现在她水绿的眸里。

“是谁?”她听到门外有人接近的脚步,偏头盯著用空心薄铁做成的门,沉声喝问。

门外传来浑厚感性的声音道:“打扰团长了,是我甚罗夜檠。”

“夜檠?”苏珊英华闻名一愣,她不是吩咐他守著岛吗?怎地到这里来寻她?道:“你来了,是岛上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回团长的话。”甚罗夜檠恭谨的道:“属下接获由荷心姑娘送来的国师亲笔信函,信中交代属下请团长守在广洋江撒旦城外的出海口,把每个出现在那里的人类不论死活一个都不能放过的捉起来关著。此事需要动员过大的人力属下不敢自做主张,又见团长久久不归心中担忧,所以就来了。”

房内苏珊英华对他恭敬的言词语气猛皱眉头,但这是自认礼仪之邦的凤凰王朝的特色,从小养成的习惯是不容易改,但并非不能改,她说了几次别让他如此拘谨,可他有那一次听进耳里?说到后来她总算承认自己是吃饱太闲,撑著没事做才会净做些浪费力气的事。

“恋月?”这个拥有预知能力的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把每个经过出海口的人都捉起来,难不成她不知道那里早被妖兽给占据,他们血盗船团又不是天府兵,到那里包围别人,别给妖兽一股脑儿全杀了就该偷笑了,还提什么一个都别放过!

摇摇头道:“回信给荷心丫头说这事我们无能为力,妖兽钢铁似的筋骨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不经意瞥见西门琉穗的小脸被她擦得红通通,赶紧将微干的毛巾从新浸入水盆里,拧到微带点水重新抹著她的脸,这次英华不敢再分神。

门外甚罗夜檠沉默半晌道:“属下看国师的语气慎重而急切,这事恐怕不单纯,团长是否要再考虑一番?”

苏珊英华沉下脸,道:“恋月从不会麻烦我去做些不重要的事。可是这次动员大批人力到出海口去无疑是去送死,还怎能完成恋月的交代?这种损人害己的事甭想我会同意。”

甚罗夜檠听得出苏珊英华的语气十分坚决,他原本也是对于是否要拒绝感到迟疑无法做决定,说到头团长和国师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又从没见过团长拒绝国师的请求,他不知这次是否会例外,悬心不决之下唯有赶来请示。

隔著门他低声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回覆国师了,不敢打扰团长休息,属下这就赶回岛上去。”

苏珊英华听他要回去,皱了下眉,这样赶来赶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道:“等等,这事缓个一夜也不打紧,你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回去吧。”

“是。”甚罗夜檠收回跨出的脚步,改走向大夫等人休息的地方。

苏珊英华听著他的足音知他听了自己的话心里感到微微放心,这个甚罗夜檠自来到血盗船团,简直把自己当足超人,每天没日没夜的拚命做事,一刻钟也闲不下来,血盗船团能有今天他应记上头功,只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虽然外表跟个普通人一样,举止行事也没有不同,可是他没有心,纵使存在著却不再给人强烈的存在感,而是飘忽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没有爱过,也不想明白那是什么,只是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除此之外就是藉由倚重他的能力,希望能让他早日找回自己的心,而不是总摆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否则仁德王垮台的一天,他的死期也到了。

虽然没爱过但养父嫌她一个女娃儿却没有半点女人味,硬是偷渡几本公子落难小姐赠金、人狐相恋一类的爱情小说,她读书一向是来者不拒,所以可有可无的看完它们,也幸好她看过,否则这种男女情爱间的生死相许,她大概无法理解而在初次见到甚罗夜檠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就把他一脚踹出岛上了吧?

“这是那里?”

粗哑的嗓音细若蚊鸣的传进耳里,苏珊英华精神一振,看著睁开一双透著虚弱疲惫的眼眸正在打量四周的西门琉穗,她露出毫不虚伪的欣喜笑容道:“西门当家你可终于醒了,身子可有那里感到不适?”

西门琉穗刚醒来脑袋里还不太清楚,凝视眼前有一张兼具男性刚毅、与女性柔美容貌的女子,浓眉大眼、鼻挺而圆,唇虽不是男子最喜的樱桃小口,不过大小正合她的五官,充满异族邪魅的深刻轮廓让她极富不一样的气质,一身中性的武士服合身的顺著身上线条服贴,衬出她一身足以傲视天下少有人能够匹敌的好身材,裹在衣服下的身子满溢力的美感,这样的女子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再加上她独一无二的仿佛会吸人的浅水绿的眼眸,纵使她的脑子还处在罢工状态也不至于认不出她来。

她难辛的在唇边勾起一抹微笑,道:“我觉得好像有人压在身上,全身好重很不舒服。”苏珊英华,血盗船团最年轻且唯一的女团长,她不似一个海盗,因为她不嗜杀,只要岛上的居民还活得下去她绝不会领人打劫,性格很可爱常常为陌生人出生入死……就像现在。

想起自己为何会这般狼狈的西门琉穗很快弄明白定是苏珊英华闯进牢里将她救出来,这个人经常为别人两肋插刀,离奇的是那个别人往往对自己会被海盗搭救感到一头雾水,可她知道那些人都曾有恩于苏珊英华,即使是渺小不起眼的恩惠也被她牢记在心,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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