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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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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代宗主的命令不能违背,所以除了风、云两位前天四女及直接受命於天宗的亲卫军外,其他人别无选择的随着恩琯洵离开异界黑域。
虽然有了天府兵的相伴使她对外界的恐惧减少,但是她心底还是有些许不确定,那是因为事情往往不在她的掌握之中,屡屡脱出她的意料之外,天之骄子的脾性时时受挫,若不找个能支持自己的方法,恐怕现在恩琯洵已经不站在这里了。
摇摇头,彷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不过如同一个平常人一样的平凡,踱着慢步往自己独居的帐篷走去。
走不到三步她猛然紧急停在原地,接着耳畔响起「咻」的一声,然后是「」的沈闷声音,低头一看在离她脚之大姆指不到一分处插着一把木制的羽箭,她色变道:「是夜袭吗?」言毕,抬头四望,心中忍不住犯疑这四面俱是青翠的草原能藏得下敌人吗?
思忖间不远处的营区动了起来,原本待在帐篷里的兵士们穿戴整齐的提着兵器迅速奔出来,方才刚回到帅帐内的云辇跑出帐外,手里捉着一只与恩琯洵跟前羽箭相似的长箭,并以该箭指东指西大声吩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然而他们却没有见到任何的敌人。
远远望见云辇似乎命令士兵拿出备用的远程弩弓,她怀疑的想道:难道敌人躲在远处放冷箭不成?
准备好弩弓的士兵们在云辇的指挥下挽弓对着天空,云辇喝道:「来人可是飞卫旗主?」
恩琯洵凝神望去,只见接近地平线的位置上方有一个灰点左右移动,她倒抽一口寒气低头看看脚前的羽箭,暗想:难道这箭是从那里射过来的?这要有多强大的臂力啊?
那个灰点没有回应云辇的问话,却见灰点在天空回绕一圈后扬长而去。
云辇挥手让士兵们放下弩弓,向前顺风发箭方能发挥弩弓的最大功效,而向上方发箭似乎没有能不逆风的,毕竟至今也从未听闻或见过有风是往上吹的,基於这样的了解他当然不会令人放箭自讨没趣。
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羽箭举到眼前,道:「不知鵰背上的人是谁?适才如果他有意取我的性命,既使我能躲过也免不了受伤吧?」
一个黑铠将领急急奔到他的眼前,行礼后道:「禀上大将军,发现有人劫粮,来人约在百人上下,用马冲散我们的阵形劫走一车的粮食。」
云辇略感惊讶道:「用马冲散阵形?」墨铠黑鹰军是有名的铜墙铁壁竟然会被人以马冲破?难道敌人懂得破阵之法不成?对那黑铠将领道:「我去看看。」两人一前一后往存放粮食的地方走去。
恩琯洵好奇的远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灰点,那个莫非就是扬舞国飞卫军的天鵰吗?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碰见天鵰让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鸟儿可以乘载人,想到这儿不禁有点失望,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只能远观连个轮廓都看不出来。
正在心中暗自感到扼腕,突然颈上多了一块长形的铁片,冰冷的触感令她苦笑。
她背后传来一把低沉浑厚略带沙哑的声音,只听那男声道:「不要轻举妄动,远水救不了近火想活命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恩琯洵虽遭人以剑架着脖子却不显半点慌张害怕,自嘲道:「这点活命的道理我想我还懂得。」看来到扬舞国来时的顺遂抹掉她不少的惊觉心,否则岂会窝囊到让人接近到身边连个照面都没有便给人用刀架住脖子,还到刀架上脖子才发现敌人的到来……
「算你识相。」那声音毫不客气的道:「你们天朝人不好好的待在世外桃源里追求安和乐丽、过着风调雨顺的日子跑出来干什么?!」
恩琯洵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哑口无言的呆瞪前方。除了知道天镜玄不夺下扬舞国势不罢休外,她还知道什么啊?离开世外桃源是在执行代宗主的命令,再次踏入红尘的目的引得她心中一动,仔细一想才发现自己所知不过皮毛而已,
天镜玄的目的绝非夺下扬舞国这么简单,究竟他真正的用意和目的是什么呢?浑然忘记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旁人手中,她攒起眉头苦思起来。
就着微亮的星光可以约略看清站在思琯洵背后威胁她的男子,他有着像大熊一般高大魁武的身材,套上一件与夜色相同的武士服,衣服下贲起肌肉撑着薄薄的衣料,几让人以为下一瞬间便会裂开来,使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不再被束缚。
他的发色是极为少见的棕色,及肩的头发以一条草藤束起,发下是张四方形的脸,有棱有角的线条就像是刀削的山壁,剑眉朗目、鼻挺唇厚,整体而言称不上英俊但十分的有型,原也该是女人心目中的对象,偏生此人浑身充满草莽的气息叫人望而生畏,自然吓得姑娘们见到他不是哭天喊地、尖叫昏倒,就是活像有鬼怪在背后追似的发挥潜能跑得比飞还快。
架在恩琯洵宛如天鹅颈般的脖子之大刀,拿在他手里简直成了小孩子的玩具,尽管一脸凶狠的样子看起来仍旧显得有点可笑。
他大掌一推恩琯洵的美背,道:「问你话怎么不答?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力气有多惊人啊?恩琯洵使出千斤堕定住自己的身子才没撞到刀锋上去,但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官,这种国家大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这个高大的汉子显然不知道在天朝官位大到压死人的女官比比皆是,还以为恩琯洵是跳舞或是服侍高官的女侍,但刚刚她明明在跟黑鹰军的元帅说话,两人之间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尊卑之分,道:「既使你只是小小的女官,我相信为了救你黑鹰军的元帅会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恩琯洵的脸色一白,道:「你想掳走我去威胁云岛主?」旋即又深吸口气道:「你也太看得起一个小小的女官了。」
「是吗?」高大的汉子咧嘴笑道:「是不是太看得起你,等我向……云岛主…送了信后便见分晓了。」说完制住恩琯洵的麻穴道:「原本我也不想伤害女孩子,不过那位云岛主连点破绽都找不出来,不得已唯有得罪你这位小小的女官了。」
恩琯洵听出来人似乎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彷彿还另有目的,问道:「你处心积虑的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高大的汉子神情一黯,倒也无意隐瞒道:「我的傻妹妹被贵朝神风军捉去了,以我的能力绝对不是神风军的对手,但是我很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我唯有出此下策以人易人了。」
这个高大的汉子不是旁人,便是雷横国的代宗主、雷三川之子、姿彤之兄──号称「震天雷」雷行洲。他从未曾间断的注意着雷姿彤和父亲的动向,在得知雷姿彤不知天高地厚的以千名女兵对抗神风军时心中暗暗叫糟,但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调动兵马,因为那样会惊动他们的母亲。
依母亲的个性定会哭得全国淹水,所以他只好瞒着母亲孤身一人来到扬舞国,一到国境内便听到妹妹被人俘虏的消息,在震惊的无法自己时,他想遍所有方法却决定以一个颇为野蛮的方法来拯救雷姿彤,而这个野蛮的方法他正在执行中。
「喔。」原来是为了亲人啊,真是个好哥哥,不过如果能不以自己为目标就更好了,恩琯洵如是想道。
雷行洲挑了下粗黑的眉毛,「喔?」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即使他以前并没有掳人的经验,但是根据小说书本里的情节和自己偶然所见的情形,这个被害人的反应似乎不该只是这样而已……
大概是因为恩琯洵的反应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以致於令他的愧疚少了点,反倒隐隐觉得没有一点成就感,甩甩头道:「原因你已经知道了,在我换回姿彤之前要委屈你了。」大脚在泥地上一跺纵身跃起,在牧草的细叶上一点没入黑夜。
「咻!」
雷行洲第二次足尖踏上草叶借力弹起前一阵尖锐的急啸声响起,无数飞箭自草丛里疾射出来,他大惊之下神色剧变,一把将挟在胁下的恩琯洵朝后方飞箭不能及之处掷去。
仓促间运起「风雷劲」力贯於袖,长长的衣袖闪过一道道如闪电般的光,「咱」的声音更是不绝於耳,两手长袖分别左旋右绕,卷缠住疾似星火的利器,「哈!」猛吐出一口浊气大步向前一跨两袖向外展抛,羽箭上回绕着电光朝三面草丛冲去。
「不可硬接!大家快卧倒!」
暗夜里响起一声急促的警告声,然而他虽然警告的快,但是羽箭来势强过他们射出的劲道,好些人来及反应的被射倒在地,随着一声声惨叫后明显被压倒的牧草曝露他们的藏身之处。
雷行洲两眉一耸,两手撑在腰际,大喝道:「那里来的毛贼?竟敢对老子放冷箭!你们还要不要命!!」宛如春雷乍响彷彿震得整块土地都在颤抖,倒卧一旁咬牙忍住被摔之痛的恩琯洵只觉此人的嗓门实在大得吓人,在天朝人人都是轻声细语的,何曾听过这般骇人的声音?!
「他奶奶的!臭小子,嗓门大了不起啊?你个嘴上无毛的乳臭未乾的小子也不过是走点小运罢了,等一下非得让你哭爷爷求奶奶不可!」敌方阵营听见后也不甘示弱,一把丝毫不逊色的嗓音随后传出。
雷行洲闻声一愣,暗忖道:这声音怎么听来如此耳熟?心下犯疑,装出一副心火上升的样子道:「x的!你给老子滚出来,敢口出狂言可别没胆出来见人!」他话一说完心中一阵紧缩,这个人会是自己心中猜想的那个人吗?
「笑话,叫俺滚出去俺就得乖乖听话不成?凭你不过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想命令俺吗?天真!奉劝你还是收歛收歛你的狂,别再继续用你的乳臭味汙染空气。」那把使雷行洲生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雷行洲皱起眉头,一头大熊眉头纠结的模样让人心跳几乎立刻停止。
「哪来那么多废话?把箭射出去不就好了吗?」草丛里传出另一把声音道,「吗」字声刚响起一排羽箭再次射至。
雷行洲这次早有了准备,双袖有着如螺蜁状般回绕的电流,右手推出一掌「风雨潇潇」,细线般的电流质宛如一张电网般凡撞上网的羽箭都「咱」的一声化为黑炭,接着慢慢变成粉末消失在风中。
左手也没有闲着朝天高举彷彿在向老天爷商借力量,待到蓄足力量五指曲张电流在他掌中汇成球状,倏然握紧拳头电流泄出他的指缝,敌人还以为他在故弄玄虚之时一蓬冰水当头洒下,此时雷行洲左手掷出无数闪亮的小球,在水能导电的情形下被电球击中的人没有不倒下的。
「他奶奶的,电得老子屁股麻得要死!」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草丛里弹起来,只见他两手摀住臀部哇哇大叫道。
接着另一道较为削瘦的身形也跟着跳出藏身之处,手忙脚乱的拍掉身上的光点,嚷嚷道:「什么鬼玩意儿?!竟然会电人!!」
雷行洲两手中皆已蓄满电流,蛮以为没有用到的机会,没想到竟然会有两个人不惧电击,他虽然感到意外但不想放过的人一个都甭想逃走,扬起手朝两人弹射去,来到两人上空时大喝道:「纳命来!」
~第五十九章 愿天怜惜(上)~
沙惜惜是个十分美艳的女子,一潭深泓般的眼眸里盈满欲语还休,适中的红唇总能引起人一亲芳泽的欲望,瓜子脸蛋白里透红,冰肌玉肤仿佛吹弹可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披散在粉红色的薄衫上,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衬托出她娇柔的身躯,她倚着栏杆,两眼出神的直视远方。
她的贴身侍女红菱,是个长像讨喜的女孩,爱笑也爱说话,这时红菱手里捧着沙惜惜的披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她的心里沙惜惜一直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可是常听人说“红颜薄命”,沙惜惜也是如此吗?那个天沐锋根本配不上小姐,更何况小姐心里早就有人了……
小姐的父亲不论是元杀还是现在的沙绝都不是个好父亲,小姐难道一辈子都得成为亲人利益的牺牲品吗?
沙惜惜仍是直勾勾的、眼也不眨的盯着远方,然后一颗颗晶莹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一滴一滴的跌落地面,她的目光调回到近处,落在被泪水打湿的地面,唇边漾出一抹悲哀的笑容,喃喃道:‘这一滴滴的泪水是否就是我那破碎的心呢?’
‘小姐,天凉了加件衣服吧。’
红菱快步上前将披风披在沙惜惜削瘦的肩上,红菱觉得心痛极了,自从小姐得知自己被许给那个天沐锋之后,就一直吃不好也睡不好,加上最近风雨不断,才几个月而已,整个人清减了不少,适才看着小姐倚在栏杆的柔弱样儿,真担心她会被风给吹跑了。
‘红菱,你说我是不很傻啊?’沙惜惜没头没脑的问道。
红菱当然明白她的话中之意,摇摇头道:‘怎么会呢?倘若小姐爱的人是天沐锋,红菱才会觉得您傻。’
‘是吗?’沙惜惜望着被阴云遮蔽的天空,觉得自己心也像天空一样的阴沉灰暗,道:‘那个人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我就快嫁人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可是我还是满心满眼里只有他……’她的语气是苦涩不堪、是情难自己。
自己见过的男人没有上千个也有上百个,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那个人,小姐未来的夫婿天沐锋除了一张脸可以看之外,其他地方连替人家提鞋也不配啊!这样一个男人,想要被取代掉似乎不太可能吧!红菱暗忖着,苦恼的看着沙惜惜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那个人其实不能说是个男人,虽然他十分的成熟,但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个男孩,一个堪称全女性克星的男孩。
会遇见他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说遇见并不恰当,也许该说是偷窥见吧。
在二年前的某天,沙惜惜带着红菱要到佛寺里烧香祈福,保护她的是武功高强、却十分少言的‘武痴’钱彬,钱彬对许多人都是冷冰冰的,但对沙惜惜就像对自己的孙女一样关怀倍至,沙惜惜出门时总是少不了他。
一到佛寺沙惜惜带着红菱到前殿烧香礼佛,钱彬却急匆匆的到佛寺后院的竹林里去了,不若以往陪在她们的身边。
当时她只以为钱彬是内急去如厕了,没想到待她烧完香准备要回去的时候,仍旧不见钱彬的踪影,她觉得不大对劲,便同红菱到竹林里去寻他。
她们的运气很好,一到竹林里不久便找到了背对着她们的钱彬,可是想要呼唤的话却哽在喉头,因为她们看到了一个宛如是上天杰作般的男孩,即使搜尽毕生学过的形容词也形容不出眼前人的俊逸不凡,这个男孩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沙惜惜波澜不兴的心,从此在她的心底札了根。
她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即使只是远远的望着那男孩,她的心也会像刚练完最激烈的武技一样拚命的跳动着,呼吸突然之间变得好难好难。
她完全不能动弹的只懂得呆看着那男孩,即使只是一瞬间也舍不得眨下眼。
红菱虽然也同样震惊于那个男孩的俊美,但是也仅止于此而已,她注意到的是钱彬对那男孩不寻常的恭敬。
钱彬似乎对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毫无所觉,对眼前的男孩以充满感恩及尊敬的声音道:‘主子,我和道儒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跟在您身旁?那个元杀,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男孩冷若冰石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和温暖,道:‘快了,元杀再得意也不过几年,等我打稳了基石、站住了阵脚,你和道儒就回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报答、慰劳你们。’
钱彬闻言惶恐的道:‘主子,您别这么说,您是我和道儒的救命恩人,若没有您今天钱彬和言道儒早已是两具白骨,我们兄弟能为您做事是我们的荣幸,您的报答和慰劳,我兄弟二人不敢接受,也承受不起。’
‘我从没把你们当作属下,我一身的武功学识有一半以上都是你们传给我的,说来你们还是我的师父。’男孩仰首与钱彬充满惊慌的眼相对道:‘我救你们一命,你们教了我一身保命的绝活,早已经两相扯平,但是现在你们为我屈居在元杀小贼之下,为他效命,若我不报答你们,我还能算是个人么?我与元杀岂不成了同一类人。’
钱彬不若言道儒般一肚子墨水,能够口若悬河滔滔不断,此时看着男孩张口无言。
两人的声音不大,沙惜惜自幼修习床第之术,和媚术‘勾魂引魄’,虽也会一点功夫却连自保都很勉强,内力也是有等于无,更别提从未习武的红菱了,主仆二人远远盯着两人,什么也听不见。
她们听不见那个男孩可不,他的双眸里透出惊人的杀意,仿佛要穿过茂密的竹林直抵她们的身前,两个女人都忍不住踉跄的仓惶后退。
钱彬不用回头也知道躲在身后林里的两个女人是谁,他适才刻意制造些杂音来掩饰她们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没想到还是让主子发现了她们,他猛地跪下道:‘主子,您放过她们吧!’
在龙蛇混杂的元氏门阀里,他们意外的遇见了沙惜惜,她外表艳丽,内心却是十分的善良热情,他们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娃,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般捧在手心上宠着、疼着。
男孩森冷肃杀的目光从两女所在的方向,转落在钱彬身上,眼里有着些许迷惑道:‘你紧张了,害怕了,为什么?这两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吗?’男孩在钱彬和言道儒的面前鲜少掩饰自己的真正情绪,因为那样做只会让两人疏远自己,他们要的不过是真心对待而已。
‘是。’钱彬斩钉截铁的道:‘她们就像我的孙女一样,我想用后半辈子来疼爱她们。’也许真心话并不能改变主子想杀人灭口的想法,可是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无辜丧生。
‘像孙女?’男孩的眼神有几丝迷惘、落寞,他伸手搭在钱彬的背上道:‘她们会守口如瓶吗?’他知道即使他杀了这个两女人,钱彬和言道儒还是会对自己一样的忠心耿耿,可是双方之间却免不了要多一条裂痕。
‘会的,如果她们敢透露一言半语,不用主子动手,我也会杀了她们。’钱彬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忙不迭的道。
那时就太迟了。男孩心里默默的想,嘴里却道:‘既然如此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看见吧,这件事就交给你收尾了。’他边说边转向往更深更浓密的竹林里走去,很快的隐没在竹林的幽暗里。
钱彬没想到男孩竟愿意放过沙惜惜二女,大喜过望,叩头谢道:‘谢主子,谢主子。’
男孩清冷飘渺的声音传来:‘你最好看好你的孙女,再有下次,绝不留情。’情字在竹林里回绕,引起钱彬一阵轻颤,额头抵地,喃喃道:‘是。’
沙惜惜和红菱主仆二人震惊极了,向来对人冷漠寡言,连对元杀也是爱理不理的钱彬,竟然向一个小男孩下跪,而且还表现的十分的恭敬,钱彬可是有江湖第一高手之称的人啊!曾几何时他对人卑躬屈膝过了?
钱彬直到感觉不到男孩的存在后才敢起身,转身向二人的藏身处走来,看来仍觉年轻的俊秀脸上显得十分的严肃,盯着垂首敛眉的两个女子,厉声道:‘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地狱门口打了一个转了!’真是叫人捏一把冷汗啊!主子若不是看在他的薄面上,今天这两个小娃儿那还有命在,想到惊险处忍不住声音俱厉起来。
沙惜惜两人吓了一跳,沙惜惜怯生生的道:‘惜惜见钱爷爷出来许多都不见回来,担心您会出事……’她的眼眶发红,泪水在里头打转。
‘多事!’钱彬听得心中很温馨,可是一开口却不闻半句好话,道:‘就算钱爷爷真出了事,就凭你们两个小女娃,除了送死外还能有什么做为?’他是气极了,那个看来人模人样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我……’沙惜惜的泪水滚滚而下,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看沙惜惜梨花带雨的样儿,钱彬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更何况这火气早给她的泪水浇熄,叹口气道:‘不是钱爷爷要对你们凶,只是我和他见面的事,事关重大,稍有泄露,我和言爷爷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元杀固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个卧底,可他们却也不怕他,但是对象换作他们效忠的主子,即使两人联手也不见得能在他手里逃出生天,试想一个出手就要人命,必要时甚至是以命搏命的人,武功又不知高到什么程度,他若想杀人绝不可能会失手,更不用妄想自己有一丝生机。
沙惜惜以为钱彬害怕的是她的父亲,她知道若让父亲知道钱彬竟然另有主子,绝不会放过两位老人家的,嗫嚅道:‘钱爷爷,今天的事惜惜不会跟任何人说,您放心好了。’一旁的红菱忙跟着点头。
‘有你这句话钱爷爷怎会不放心,只是……’钱彬看了眼男孩悄失的方向道:‘日后你若再见到他,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否则钱爷爷保得了你们第一次,可保不了第二次。’说着牵住两人冰凉的玉手,走出竹林回城里去。
对那个男孩沙惜惜主仆两虽有满腹的疑问,但却心知肚明钱彬不会透露半句,所以尽管两人快被问号淹没,也没开口问钱彬半个问题。
可是男孩在沙惜惜的心里生了根,一天一天的扩张领地占据了她的心,那天后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钱彬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觉得她变得若有所思、精神恍惚,于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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