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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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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们书写上古魔族文字。

牠们的学习能力并不逊于任何一种人类,从我在夕照海的孤岛上发现牠们后,牠们学会了我大半的知识,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请教牠们,好好善待牠们,因为牠们将是你日后的助力之一。‘

“苍元手书”分为四个部分,即修心篇,开头说明天朝所有心法都是由‘天道心法’演化而来,内容主要是‘天道心经’,其它则是针对各类心法分析它的利弊;凶兵篇,包含一套‘无殇剑法’,并从十八般武艺到各式暗器,说明它们的用法及特性;体器篇,分别由人的头到脚仔细介绍,给予可攻可守的法门;最后是天下大势篇,从各个方面分析介绍天下所有势力,并详细的写出世界的地理自然环境。

此刻天残缺正在修习‘天道心法’,这部让天苍元练得废了双脚的无上功法,他学起来倒也颇为得心应手,几年下来略有小成。

天道心法分为十三个阶段,每个阶段有六个小周天,这里的小周天和一般所说的小周天不同,这里的小周天是将人体的经络分成五个部分,每次运功都要同时依运行路线运行,不能有所差错,否则轻则伤残,重着没命。而当这六个小周天合成一个大周天时,便修成了一个阶段,且只要过了第一个阶段后,因第二阶段与第一阶段并无不同,所以修习起来是事半功倍。

只是每向上提升一个阶段要注意的事情便会多起来,例如行功时要依四季变化、时辰的不同来调节修练时间的长短,而且一天之中需要修练的时间也会依次增加,到了最后一个阶段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能间断,要持续到大功告成才行,所幸‘天道心法’并不局限于坐姿,即使是在行走间,只要配合着呼吸步法,同样能维持运行,相对的修练者所要担负的风险是相当惊人。

六小周天分为心、神、意、功、气、妙六字,心字由大敦穴至百会穴,神、意皆由隐白穴起与冲脉相会后至大包穴、极泉穴然后是少冲穴,功字则是涌泉穴经俞府穴、天地穴终于中冲穴,气字由肝经络至中府穴结于少商穴,妙字以窍阴穴起,逆经而上注三焦经至关冲穴,再回到窍阴穴。

这原是某养生的法门,但是经过天朝某位先人的努力后,变成为一种独门心法,不但能够让人拥有与年龄不符的内力(传说是因为配合时辰练功,吸收万物之精华所致),且有驻容、洗筋伐髓之功效,而它最大的特点是施展时,内力所经处会化为透明,一旦侵入他人体中,就有可能轻易的将人分解,原因不明。

目前已修练到第七阶段的天残缺,在有多种灵药的辅助下,一身内力已有相当的水平,这使他总能提早完成日课,然后躲到洞里来修练,在体器篇里有一则‘表里不一’,主要教导人如何改变眼神、腔调、体态等,因为平日所需的关系他学得最是纯熟。

想到以为他天真无邪的爹,天残缺唇边浮现一抹冷酷的浅笑,唯有一个听话没有心机的人才不会被人盯着,等他功夫学全了,定要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眸里涌现惊人的杀意。

突然,他转头望向进出的洞口,敛去杀意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警讯,方才似乎有一道白影窜过去,会是什么呢?森林里的动物把洞口视为禁地,没有他和星、风的同意是不会来的。

天残缺把书摆在小风的背上,道:“你们待在这里,我上去看看。”说完,拔身而起,在洞壁上连点数下跃出洞外。

耳边传来一阵轻幽的笛声,他不禁感到愕然,在亡命之森里竟然有除了他以外的人能活着进出吗?正欲凝神倾听,笛声倏地一变,急促的音符彷佛在催促着动也不动的他。

天残缺彷佛受到牵引一般,没有多想朝着发声处急掠去了。

几个起落已离开了亡命之森,他惊觉笛声原来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随着他不停的前进,笛声越来越清晰响亮,其中逐渐加入了流水声,显示他应已接近水源,就在他以为即将见到吹笛者时,笛声消失了。

天残缺停下脚步,将内力注于双耳,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只是除了风吹草动外什么也没有,他原地旋了一圈,目光停在被一片浓雾笼罩,难以看透的地方,喃喃自语道:“是银链碧潭吗?”

此处确是邀仙江的源头之一,名唤‘银练碧潭’,因它有一道高约四十尺余的大瀑布,冲泄直下时便是一条银色的水练,喷溅的水滴像镶在上头不慎落下的珍珠,底下受到冲蚀而成的深水潭,不知为何呈现宛如海藻般的绿色,在阳光照射下仍是一片水绿色,浓稠的化不开来,即使是从天而降的银色水珠打出一阵涟漪后,依旧化为那样的绿。

据说碧潭底下全是会缠着人不放的吃人藻类,有时偶然可以瞥见的雪白是不幸被吞噬的人残存的骨头,因此此潭又有个不大好听的名字,叫做‘噬回潭’,取意于被吃了就回不去的意思。

对许多人而言不论‘银练碧潭’有多美,多令人赏心悦目,但是只要是位于霸王寨的主要势力范围内,再好的地方也会变成禁地,更何况它还有一个恐怖的传说。

这个地方不仅外人不至,就连拥有它的霸王寨也鲜少有人会来,只因为它的周遭被人布下阵式,若不进到阵里头,仅能看到一片白蒙蒙的雾气,若试图进入,总是在白雾里头绕上个二、三天,饿得头昏眼花了才会被一脚踢出来,惹得人人都认为里面闹鬼,谁还敢来啊?

天残缺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虽然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从未来过,只在长辈的口中听过,轻声道:“学以致用,不如就来试试我是不是破得了这个阵式。”写意的弹弹自己的衣摆,他明白那引自己来的人功力显然高自己许多,与其把他找出来,倒不如看看他引自己到此究竟准备唱什么把戏,举步走进浓雾里。

直到他的整个身影没入雾气之后,一条紫色纤影轻盈的飞落地面,未着绣鞋雪白的玉足踩着柔嫩潮湿的泥土,不算太高的身量不难看出她不过是个小女孩,手里握着一把约二尺长的白玉笛,蒙着紫色面纱的脸上,看得见一双让人心里感到快甜出蜜来的眼睛。

小女孩定定的望着那片浓雾,轻声道:“他看起来比我还小,能够平安入阵吗?”摇摇头,彷佛要甩开不在预期之中浮现的忧心,道:“管他的,反正师父交代的事,我已经做了,剩下的跟我可没有干系了。”转身宛如飞仙般飘上树梢,凝脂玉趾在树干上轻轻一点,于树林中飞掠穿梭而去,只是总不经意的遗留下一路的担忧。

天残缺一进到阵内,一股寒意即向他拢近,皱皱眉头,宽袖一扫席地坐下,在天底下的各种阵式中,大都会产生雾气,但除了天朝的‘八方锁云’是真正以水气制造出来之外,其它大部分是利用幻术,或是引鬼气产生的,但是布阵只在不让人进入而不会伤人的却不多,引鬼气的阵式就可以不例入考虑。

他用手指在地上画着,道:“雾含有湿气,入内不见天日,举手难见五指,不过尺余之内倒是看得仔细……嗯…试试它好了。”站起身看似随意的向外跨出一步,四面除了带有寒意的雾气外,仍是只有雾气。

“没有变化啊。”这下可难办了,根本弄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走错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似乎只能靠目前感受到的来判断了,喃喃道:“湿而见地道在中。”数着步子向前直走,数到了十八,踏踏地,嗯,还是泥地,伸长手胡乱在四周乱摸倒是摸着了一棵树,仔细一听还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唇边微勾道:“对了,闻风生木转向东行。”脚下一拐果然往东走,走没几步路脚下倏地一滑,若非稳的快差点便要摔倒,又道:“这是金了,遇金要往西走。”也不转身就那么倒退着往回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突然踩空,‘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头。

冰冷的水让他情不自禁猛打哆嗦,四周彷佛是青色水蛇的绿色植物向他疾射过来,似乎打算在第一时间将他缠住,天残缺脸色一白,很快的弄清楚自己掉到了那里,不及细思,猛吸一口正待运起护身真气,两肩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何事,他已被拖出水面,在他整个人离开水中的那瞬间,他还看见那些水草象是有生命般冲追上来,然后力竭的落回水里头,他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当他双脚踏上泥地,便扭头去看救了自己的究是何物,这一看之下不禁呆怔住,那是一对有他半个人高的雪白色大鹰,金黄色的眼睛闪燿着柔和的光芒,和其中一只大鹰愣愣的对望,脑海中有些人影交错出现,但没有一个能看清脸孔,他象是受到催眠般伸出手轻轻抚着大鹰的羽毛,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他只能无言,因为那只是一种感觉,他,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心里对牠们油然生起一股亲切感,这感觉连在亲人身上也从未感受过,他迷惑了,看着手下的一对大鹰,他觉得自己茫然了,究竟他是不是‘人’?为什么他想要的只能在‘牠们’身上找到?得到?

这一对羽白赛雪的大鹰,是邀仙江畔特有的生物,名唤‘雪云鹰’,相当的稀少难见,牠们跟一般的老鹰并无不同,但是牠们的羽毛在市面上可是相当的珍贵,除了可制成温暖的大衣,据说将牠的骨头磨成粉末还能治百病、解百毒,所以牠们曾经被大量的捕杀,以致于现在已经十分难再见到了。

然而这两只雪云鹰可与一般的老鹰或是同类大大的不同,牠们外表虽然是飞禽,内在却是当年惨死的天恕缘夫妻的灵魂。在天朝里有一套古老的禁术,名之为‘寄灵神术’,可以让将死之人把他的灵魂转嫁到其它的生物身上,但是并无法移到人类身上,似乎是因为人类的意志力较强的关系。

‘寄灵神术’之所以被禁,除了天朝人认为此法违反自然生态的运行外,主要是因为施法后谁也不能预知结果如何,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不能死,反而要冒着危险变成‘非人类’,既是禁术,天恕缘夫妇又怎么都会呢?

天恕缘不仅位居天朝武官最高位,更与天宗关系密切,要获知任何事物都是轻而易举,他的妻子,在天朝更被人誉为‘活字典’,因为日慈芯有过目不忘之能,天宗很重视她的能力,让她遍览天朝所有经典史集,使她成为天朝独一无二的‘书库’,在这样的优势下,夫妻俩实在没有什么不会的。

他们看着天残缺,这个不过四尺余的孩子竟然能穿过‘五行六气阵’,实在太叫人惊讶了,而且他们一点也不排斥被他抚摸,反而有一种深感荣幸,又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他们施展寄灵神术把自己附在雪云鹰身上,因为无法适应,一开始走路会跌倒,飞也飞不起来,更别提养活自己了,且必须一次又一次的惊险闪躲狩猎者,被弄得心力交悴的他们,一次来到‘银练碧潭’,它的美吸引了他们,它的环境也让他们灵机一动,于是布下阵式为自己阻隔出一块安全的天地。

他们一旦学会了飞行,就不断的四处遨翔,为的就是要找到他们的少宗主,只是每次总是满怀希望的出去,充满失望的回来,只是这次回来竟恰好救了这不明来历的娃儿,莫非是缘份吗?否则该如何解释心中的感觉?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有着日慈芯灵魂的雪云鹰开口了,附在雪云鹰身上的日慈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花了七年学会开口说话,只是那把和从前天差地远的声音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一点也无法表现她的温柔。

明白妻子心态的天恕缘笑了起来,相信不论再过多久、不论往后会有多少坚难,慈芯还是会保有她那童稚的纯真。

天残缺一双眼睛大张到不能再大,结结巴巴的道:“鸟…鸟…鸟会说话?!”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怀疑自己是不是旧病未癒,泡个冷水又发烧了。连受到咀咒的魔族都不能开口说话了,为什么牠们会说话?

天恕缘不禁赞赏起眼前的孩子,毕竟前一个听到他们说话的人,已经因为惊吓过度目前还躺在床上,整天喊着‘有鬼有鬼’,这娃儿只是觉得讶异,平静的表现,倒换他们吃惊了。

日慈芯用翅膀抚摸着天残缺的头,道:“别怕,我们是好……鸟喔。”勉强把‘人’字给吞回肚里,唉,罢了,怎么说也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高贵鸟类,心里默默自我安慰着。

愣愣的睁大双眼,天残缺看着那抚摸自己的翅膀,觉得自己的眼眶突然发烫,心脏里流过一道暖流,暖得让他完全无法克制的抱住日慈芯。

天残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但是日慈芯很快的明白过来,这娃儿身上充满着孤寂无依,即使他极力隐藏,可他才几岁呢?一个小小孩儿又怎能藏得住自己?

少宗主还下落不明,但是老天爷似乎是可怜他们,为他们送来了一个宝贝,一个完全无惧于他们的孩子,日慈芯多想自己有两只手可以抱住怀里的孩子,可以轻拍他的背给他安慰,只可惜现在她只能用一对翅膀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瘦小的身子,用比鸭叫还难听的声音安慰他。

看着妻子和娃儿相依偎的亲密画面,一个念头在天恕缘的心中形成,鸟类的生命不比人类,他们并不清楚附身的肉体何时会死,既然上天让他们遇见这个孩子,不如把他们毕生所学全教给他,让他能替他们找回少宗主,替他们担负起两人的责任。

他很明白这么做对眼前的娃儿很不公平,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两全齐美的方法,雪云鹰的飞行距离不远,所以他们无法越过大海到达异界黑域,更别提回天朝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所能寄望的似乎只有眼前这天赐般的娃儿了。

天残缺待心情平复过来,钻出日慈芯的怀抱,道:“残缺,我叫天残缺。”当他说起这个名字时,眼珠就象是两颗黑色的晶石,很美却也很冰冷无情。

“天残缺……”两人听到这名字眉头都皱了起来,这名字是何等的不吉利啊,忧心忡忡的交换眼神,日慈芯明白了丈夫心中的打算,但是娃儿的“天”姓却让两人迟疑起来,在这天底下除了天朝的天人族以天为姓外,只有霸王寨的天霸王,这孩子会在这里出现无疑是霸王寨的人,又是姓天,肯定和天霸王关系密切,他们能放心把希望摆在娃儿身上吗?

这个疑惑并没有在两人的心中停留太久,甚至只是一闪即逝,他们直觉的选择了信任天残缺,很没有道理的,他们就是对他放了心。

“孩子,你可愿意接下我们的衣钵?”天恕缘开口问道,他并不想太直接,但是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把所有都教给天残缺后,他们将要再次启程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少宗主。

天残缺并没有两只鸟能教自己什么的不屑,他从‘牠们’身上感觉到不平凡的气质,其实从‘牠们’会说话就可以看出确有不简单的地方,他重重的点头,他想留住这对让他感到温暖的动物,渴望再次接受‘牠们’的抚慰。

夫妻俩相视而笑,天恕缘严肃的对着天残缺道:“那么从明天开始你每个晚上子时后来这里。”顿了顿道:“要学好就要吃苦,你……”

天残缺打断他未竟的话语道:“我不怕。”从他懂事到现在,没有一天不苦,可是这些苦还不能满足他想要的未来,所以即使有更多更多的苦等在前方,他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因为现在越苦往后他就越轻松,苦的人将不再会是他。

他坚毅的表情和露出决心的眼神,让夫妻俩信了他的话,也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安慰,这孩子未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啊。

※※※

时间流逝就象是一支夹带着啸声的劲箭,更像那潺潺流水,一去不复返,总是急匆匆的时间,踩着从不曾停留的脚步,走过八年的光阴。

这八年里世界上没有一块地方能到平静,就连与世隔绝的天朝,也因为天宗天恕诚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的突然病逝后,为了新宗主天朝着实乱了一阵子,直到共拥天镜玄代掌宗主之位才得以平息。

但这事不过是天下之乱中无关紧要的小乱,真正引发大乱的是,八年前之中各大世家、门阀开始扩充自己的势力,不断的招揽有名的高手智者加入,这举动引起各大国领导者的注意,更屡屡引发几次不大不小的战争,为逐渐失衡的世界埋下一堆不定时炸弹。

而最让人忌讳的,莫过于意舒国左贤王元氏一门,不知打那招来一对亲如手足,一对应该已经死了十余年的绝顶高手,众人合称他们为‘文武狂痴’,‘文狂’言道儒,他的文才连在以文学闻名世界的凤凰王朝中脱颖而出的状元郎都要甘拜下风,且他精擅奇门八卦之术,传说他曾破解了世外桃源的那道屏障─‘八方锁云’,成为自天朝锁国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识到桃源美景的外人。

‘武痴’钱彬,天性嗜武如命,为了学尽天下间的武功,与言道儒一同一一挑战各门各派及天下名家,偷习他人武艺,因为言道儒武功虽略逊钱彬一筹,却有难得一见的过目不忘之能,等到众人发现这一点时,钱彬已成为一个打不败的怪物!直至十二、三年前各大门派尽起精英,才将两人截杀于邀仙江畔,岂知两人竟死而复生,世事无常,这句话真是至理明言啊!

这两个人的意外出现,促使元氏门阀跃上当前首屈一指的地位。

※※※

一条白练彷佛从天际飞泄而下,瀑布二岸突出的石块被洗刷得光洁似镜,四溅的水珠在日光照射下显得如同琉璃一般,晶莹动人。

瀑布的正中央突出一块大石,一名有着一张毫无血色、白得象是可以看见皮肤底下微血管的脸,好似是以石头雕出来,冰冷而僵硬的少年端坐其上,飞溅的水珠没有一丁点能溅到他身上。那双深遂如夜空般的眼睛,此时像把月亮盛装在里头,射出柔和却让人不寒而栗的金黄色光芒,微薄的嘴唇轻抿,未束的长发随风在身后飘散,身着的银灰色锦服却是连衣角也没掀起半点,手中一柄三尺近四尺长、剑身与寻常的剑并无不同,但此时却包裹在一层白色的雾体里。

眼前的他即使站起身当不超过六尺,瘦弱的身形像风一吹就会飞走,可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高手拥有的特殊气息,让人产生他很强大的感觉,在这样的气息里加上此刻的他看来宛如鬼神一般。

这里是‘银练碧潭’,三年前天、月夫妻俩再也没有东西能教天残缺,便相偕外出继续他们寻找少宗主的未竟责任,如果现在他们再见天残缺,一定会吓一跳,因为在三年前他只是个寡言寡情的孩子,可是现在的天残缺看起来是那么的无情冷漠。

八年前天残缺心里先是有了月心蝶,然后又遇到令他倍感亲切的天、月夫妇,让他仇恨的心稍微淡了,这少了两者的三年却是他最痛苦的日子,天霸王三兄弟开始洗脑般的传授他许多负面的观念,带着他四出抢劫掳掠,或是吃喝嫖赌,受到天霸王重金礼聘的隐士师父所教授的全是些邪门的东西,正与反不断在他脑海里纠葛不清,几乎让他神经衰弱。

没有人能让他安心的吐露心事,他只能凡事往肚里吞,所以他怎能不阴沉,那些大人的嘴脸,他是越看越想吐,叫他怎么不冷漠,就算是养一条狗,偶尔也该安抚牠,可是瞧瞧那些家伙对他做了些什么!!

为了满足所有人对他的期望,他不知已有多少年没有尝过睡觉的滋味了,虽然觉得很可笑,可是他还是渴望能得到亲人一记微笑、一声奖励,然而一天盼过一天,一年想过一年,他早已死心,现在堆积在心里的除了恨,就是浓浓的血腥,呵,不知道那些家伙的血是什么颜色呢?

这些年他学了很多,但是他不懂得嫖,也没有碰过女人,在他心里面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也唯有她值得他爱,不过他到现在仍未破身倒是得感谢他的隐士师父,因为师父告诉天霸王,他的‘神功’未成不能接近女色。

哼,轻蔑一笑,采阴补阳、专门用来迷惑女子的邪门心法,也配叫‘神功’吗?他的隐士师父,曾是江湖上有名的淫魔,称‘邪淫之徒’名叫风流海,后来因为采阴补阳补过头,弄得空一身内力却完全无法使用,虽说不过是个淫魔,但他的失败却是源于己身,旁人尚拿他无法,所以他转给天残缺的功夫倒也不差,尽管不大正派,但对残缺而言,丝毫没有分别,只要对他有助益,下三烂也学得。

风流海的心法名唤‘情心烙印’,修练之外可以对女子进行采补,也能释放类似催情素的东西,让女人情不自禁的投怀送抱,可是它有一点与其它淫邪之法不同的地方,就是修练时不会产生任何情欲之念,甚至会比出家人还清心寡欲,而且功法未成前不但不能破身,连握一下女性的手都是大忌。据风海流的说法,这是因为要屯积、培养男性的精力跟魅力,当功法大成后,全天下的女人都将手到擒来。当然他说得傲慢,天残缺还是在心里嗤之以鼻,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生孩子吗?他可不要,碍手碍脚的。

小小年纪的他,心里以为女人都是像他娘那副善妒无用村妇的模样,当然月心蝶是唯一的例外。

他的‘天道心法’已经练到了十二阶,因为修练‘天道心法’的缘故,造就他一心多用的能耐,使他能同时修练多种技艺,更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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