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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毒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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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扬一听连忙打开伞细细查看,未见损伤后才宝贝似的收起,紧紧抱在怀里。
逐月,刚刚真是你在托梦么?你说一直在我身边,可是会寄身这伞中,夜夜出来与我相见?
残烟看着他,缓缓道:“你知道么,西平、黑水镇燕、黑山威福、甘肃四军未得皇令,擅自出兵攻打吐蕃及蒙古各部了。”
西平军、黑水镇燕军、黑山威福军、甘肃军、白马强镇军五个军司与兴庆府大军一起,属二皇子轩辕宇治下定西军。
定西定西,无非就是意在西荻罢了。
悍龙与吐蕃和蒙古各部是修好的,定西军此番作为必然惹来他们的愤怒,可吐蕃和蒙古各部的大使还没进入悍龙境内,轩辕宇的八百里加急奏折已摆上了悍龙帝的案头,上言定西军出兵意不在侵略,而是因为边境多有悍匪扰民才出兵平乱的。
多么的……义正词严。
据皇宫里传来的可靠消息,伟大的悍龙帝陛下看完奏折后以两根手指捻起它,额上的青筋跳得如热锅上的炒豆,之后才修葺完善不久的御书房里传来乱响,等内侍再进去时里面已是废墟一片。
柳清扬殿试时曾见过轩辕宇,对这位将军皇子最深的印象只有一个——狂傲到了浑身戾气,一看就是一个不会安于一片天地的人。
不过,平定匪乱真的需要四路大军同时出征么?而且还正好留下了那个人统帅的白马强镇军……
军报在柳清扬的不安中如雪片般不断飞来,也如雪片般不断堆积在他心头,直至将他整颗心都冻得冰凉:
吐蕃和蒙古各部的使者在边境遇害了,侥幸逃脱的人说袭击者是一群黑衣黑马的蒙面人,似乎应对了定西军所说的匪乱,可那些人又都不约而同地指天立誓地生成袭击他们的人进退有序、军容整齐,不像匪徒更像……军队……
所以才出动大军平乱——奏折中,轩辕宇如是说。
白马强镇军司统将阙衍昊遭人暗杀,头颅悬在了大营旗杆上,一块白布血书“血债血偿”。
这是土匪强盗的报复——奏折中,轩辕宇义愤填膺,于是大军再次出动,横扫边境。
残烟把这些军报告诉柳清扬的时候,窗外正是晴空万里,可柳清扬却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一滴的变冷。
“残烟……”绷紧着心脏,柳清扬轻声问正无聊地甩着树枝的人,“二皇子……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被一圈圈甩着的树枝猛然停在了空中,然后缓缓地一颤一颤地点起了头,残烟笑得风轻云淡:“殿下果然聪慧非凡。二皇子能与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想要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我们想要西荻重新姓郝罢了。”
“所以你们才有了这样的自信,所以你们才敢以己之力与悍龙帝对抗。”
只怕连那算无遗策的随枫也不会想到吧,当初那个为了不当太子不惜挂印逃宫,等到立储之事尘埃落定后才再被人从某个不知名的小村里拎出来受封的轩辕宇,竟会与萧天朗合谋瓜分悍龙天下。萧天朗拥有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盟友,悍龙皇朝和无名山庄能胜出么?
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柳清扬在微微颤抖的声线在暖暖的空气中散开:“阙衍昊……真的是被匪贼所杀么?”
残烟丢掉手中的树枝,冷冷一笑:“叛主者,死。”
她的笑容映着明灿的阳光,绽着冷冷的光华,如同一块上等的金刚石,耀眼却冰冷依旧。
柳清扬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向自己挤压过来,本就绷得紧紧的心更是缩成了一团,终于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堪堪向后栽倒。
是谁的声音,尖锐到变了调?
是谁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如天上的云?
是谁的眼睛,充溢着焦急又让他那样的熟悉?
逐月,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些什么?
醒来的时候,柳清扬正躺在往京城去的马车里,身下铺着厚软的被褥,蓝色的棉布被面触感虽不及绫罗绸缎来的凉滑,却自有一番亲切的柔软,透着阳光温暖的气息。缓缓地睁开眼,等待最初的适应后,柳清扬就一言不发地看着车顶,看着车顶上悬着的随着马车前行而不断摇摆的金鉔吊灯,听着车轴传来的轻微声响,心中却是空洞洞的一片。
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既然醒了,为何不出声?”
柳清扬一偏头避开那双手,默然起身靠窗而坐。
残烟毫不介意地收回自己悬空的手,转身从固定在旁边的小柜里取出食盒,装出一碗仍微微冒着热气的肉粥送至他面前:“你睡了近半个月,想必饿了吧?”
柳清扬愕然看着她:“半个月?”
“是啊,半个月。”残烟勺起一匙粥送入他口中,“大夫说你心绪劳损,一时受刺激过大才会晕倒的。教主说接下去的事你恐怕更难坐视不理,所以干脆让你服药一直睡着。”
“事情都完结了?”柳清扬顺从地咽下口中的粥,无论他还能做什么,无论他日后做的究竟能不能挽回什么,他都必须养足力气。见残烟只是点点头不再开口,他也不再问,两人就这样你喂我送地在一片安静中吃完整碗粥。一碗见底,残烟欲再盛一碗却被柳清扬止住,见他放松身子靠在厚厚的软枕上微微低头眯着眼,轻轻抿着嘴角露出平时吃饱后才有的魇足的神情,便收拾好碗匙,替他将半搭在膝头的薄毯拉好。
“告诉我,现在是怎样个情况,我们为何要去京城?”
残烟轻叹一声,低眸掩去眼中的无奈宠溺:“真是个劳碌命。”
柳清扬却没她这样的轻松兴致,想不到自己睡了十天,世间就已经有了翻天覆地巨变。
首先是太子轩辕凌奉诏西行,一边令定西军各路拨回驻地军司,一边与吐蕃和蒙古各部谈和,终于再度结下盟约。而二皇子轩辕宇治军不严,剿匪时纵容军士扰民滋事,降王为候,罚俸一年,暂交帅印于震北军统帅,与四军司统将一起随轩辕凌回京述职。
然后是轩辕凌在京城寒枫楼宴请军司统将及随行副将——定西军平匪有功,只是碍于要向吐蕃和蒙古各部交待才明贬暗褒。酒过三巡,寒枫楼爆炸走水,恰逢得到消息的轩辕宇匆匆赶来救出被下了迷药的贡酒迷的头困体乏的众将。
轩辕凌奉悍龙帝诏令火烧寒枫楼欲夺定西军兵权给了轩辕宇起兵的借口。打着“清政勤王”的旗号,他迅速重演了“玄武门之变”,但未能及时截杀太子轩辕凌,反让他顺利与悍龙帝轩辕昊一道由三千余御林军守着,困守染枫殿与轩辕宇对峙。
轩辕宇回京时带了一万五千军士,一万人包围皇宫,五千人把守城门、巡守城内,京城许进不许出,同时假传圣旨命定西军迅速往京城调动,而震北、平南两军不得擅离属地。如今,萧天朗就是带着柳清扬往京城与轩辕宇汇合的。
“火烧寒枫楼是你们出的主意吧?”柳清扬淡淡地赞了一句,“果然好计谋。不但让二皇子师出有名,也寒了天下武将的心。如此一来,即便震北靳九霄、平南聂咏壬心有疑虑,也不能妄动。退一步讲,就算无名山庄的人把真相告诉他们俩,他们也难调动麾下将领率军入京。待到定西军兵临京城,轩辕宇登基,他们甚至还会得到一个抗旨谋逆的罪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民不与官斗,无名山庄再怎么权倾天下,在失了随枫和北堂逐月又被轩辕宇等人夺了先机后,他们已经很难在这场争斗中取胜。而等到新帝即位,天下第一庄只怕也要成为历史了。
柳清扬暗暗握紧了拳:逐月,当真再无转机了么?
第二十八章 染枫鏖战
还一个月就毕业离开学校了
身边舍友后天就走了,也不打算回来自己领毕业证……另一个2号走……,还一个也是这两天走……
心情好沉重啊
我们这一宿舍天南海北的,这一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四年……
四年转眼即过……
可感情却长留了下来……
毕业晚会那天没哭
或许……
某天一个人在家看着电脑里的相片时……就哭了……
讨厌分离……
一点也不喜欢……
霞、邱邱、红梅老大,虽然我这人素来没良心,总是记不住人名与对应的脸,但我一定不忘了你们,所以你们也一定要记住我~~~
没准哪天,我就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你们门口了……
要欢迎哦……
…
三千对一万,这般的力量悬殊竟也僵持了十余天。
轩辕宇没有强攻入染枫殿一方面固然是不想背负上杀君弑父的一世骂名——他可是以“清政勤王”的名义起兵的,再怎么心狠手辣顶多也只能杀了那个单方面请辞的太子轩辕凌,弱逼得他那父皇盛怒之下自尽,他就算顺利登基了也得花费大把的时间精力去镇服朝野上下,清天下臣民之众口,而另一方面……
忍不住叹口气,揉揉自己生疼的太阳穴,轩辕宇实在很想仰天大叫几声好泄泄心中的郁卒之气。
谁能来告诉他,随枫——他的皇姑——前悍龙帝当年究竟为了什么要把好好一个染枫殿弄得三步一陷阱,五步一机关啊?有明枪暗箭也就罢了,竟然连火药滚石也有,甚至还备足了军粮!他当初究竟是想把自己的寝宫弄成什么啊?!就算寝宫大,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啊!
不是没想过火攻,可你能想象到火箭才钉入墙壁就看见从屋檐下涌出的水流入瀑布般源源不断地冲刷着墙壁时的震撼么?更何况在那雕龙画凤的墙壁里隐藏着的居然是一块块坚硬的大理石,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
看着眼前这栋卸下了华美外表后在阳光下泛着冷冷光芒的宫殿,轩辕宇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成了祭奠上的大鼓,突突地被人敲打,连续不断。
于是忍不住第一千零三十七次的咬牙切齿:头疼啊~~~~
“二殿下,您准备在这跟他们耗到弹尽粮绝么?!”萧天朗的话语里同样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他从来就没看明白过随枫这个人……那人根本不是人!普通人会在自己寝宫的地下贮藏足够五千人吃上一个月的粮食么?!居然还有熏肉!!
轩辕宇没好气地白过一眼:“萧大人有什么张良计不成?”
悍龙皇帝可是放了话出来的,只要他们敢强攻,他就敢立即下黄泉找他的爱妃叙旧顺便告状。他若死了,守在殿内的水龙吟等人可就没了顾虑,必然会尽力闯出重重包围将一切公诸于世——天知道朝廷里到底有多少人和无名山庄有关系,而他也不可能在登基后立刻分出精力去对付无名山庄,若到时侥幸逃脱的水龙吟等人利用自己的人脉在朝外兴风作浪,他岂非头疼死?
一句话堵死了萧天朗。
他其实是很想能直接攻进去解决一切的,谁都知道逼宫这事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哪见过这般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再拖下去,只怕要生出什么变故来。反正对他而言,里面的人全都死绝了才好呢。可轩辕宇不同意,哼,再贤明的仁君也是踏着鲜血白骨走过一生的!
“我说父皇……”轩辕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向戒备森严的大殿里吆喝,“你就从了儿臣吧。”
四下里一片寂静,轩辕宇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还未来得及改口,染枫殿内已传出当今皇帝吹胡子瞪眼地怒吼:“你这个逆子!!”
轩辕宇又叹口气:“只是拿您手中的玉玺盖个印嘛,您又何必这般固执?”
里面的皇帝陛下中气十足:“你想都别想!!”
轩辕宇继续叹气:“那印一盖,对你我都好啊……”
“一点都不好!!”
萧天朗在一旁直皱眉头,要不是相当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他们几乎以为这不过是俩父子在打嘴皮子架罢了。瞧瞧他们,哪有半点谋逆的皇子和被逼宫的皇帝该有的样子?
疑虑浮上心头,又立即被匆匆忙忙赶来的齐鸣打断。
他带来了极坏的消息。
定西军被人阻在了秦州城外。
原本与他们约好去骚扰震北军并将之拖住的蒙古各部停止了行动。
震北军精锐已秘密离开驻地往京城赶来,但无法掌握具体行踪。
“怎么可能?!”轩辕宇当场就跳了起来,声音也随之拔高,已无心去顾虑自己的话是否会被大殿里的人听见,“震北军没有圣旨虎符是绝对不能擅离驻地的,我当初假传圣旨也不过是为了让那群蒙古人能及时赶过去拖住他们罢了!还有定西军……”
他的脸色蓦地变了变,与萧天朗对视的眼神逐渐惊疑不定:“是……皇姑……”
除了她,没人能拦下满怀愤恨气势汹汹的定西军——因为那本就是她一手带出来的王牌;
除了她,没人能说服永远眼红中原富饶的蒙古人——因为当年的盟约就是她一力促成的;
除了她,没人能在缺少虎符的情况下调动震北军——因为她是轩辕随枫,是众多将领心目中至今仍然敬慕的“悍龙太子”。
萧天朗脸上顿显狰狞:“轩辕随枫!!”
这人究竟要破坏他多少次才能甘心?!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原以为她已心如死灰,不想她仍旧搅了进来……”轩辕宇眉心紧锁,有了随枫这个莫大的变数,一切突然就脱离了他的控制,没人知道,那个从来算无遗策的女子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带着清冷华贵的神情出现在他们面前,在眼波流转间毁去他们精心设计的一切。
“她那人就是那样,再痛苦也不会丢下自己的责任……”苏缇敛起眉眼,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二殿下,现在该如何?”
轩辕宇低头一会儿,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寒:“进殿。”
必须进殿,无论是逼轩辕昊退位或是以他们为质,只有进去掌握了里面的人他们才能有跟随枫谈判的筹码,才能在这骤转急下的局势中夺得一缕先机。
可是,怎么进呢?
若是强攻而入,就要先杀了围守殿外的三千御林军,那他们自身也必是伤亡惨重,在将来与震北军的对峙中难免不处于下风。况且里面的人说穿了一个比一个来得烈性,宁死不屈的事他们绝对做得比任何人都顺畅,而逼死了他们无异于也逼死了自己,随枫可不会对屡次触犯她禁忌的他们手下留情——反正死了两个皇子,外面不还晃荡着一个么?再不济,从众小王爷中挑一个继承大统也不是没有开过先河的。
正在此时,西门非花从殿内走出来,招呼外面的侍卫换班:“快进来,今个儿有野菌排骨汤哦。”
说完还不忘对轩辕宇等人挑衅地一笑,然后才施施然转回殿内。
她这一笑挑得萧司祈火冒三丈,却让轩辕宇和萧天朗各自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喜上眉头。
…
从进宫以来柳清扬就一直待在轩辕宇过去的寝宫中,陪着他的除了残烟、前西荻五王子郝少情还有水寒烟。
当日随枫悲愤之下碎骰离去,水寒烟并未随同无名山庄的车队回去,而是求得皇帝恩旨留在了京城,就住在前西荻四王子当初在京城的宅邸——当年被悍龙军队押入京城的西荻王族们或娶或嫁或是常伴青灯古佛或是自了性命,至今仍留在京城的早已不多。
“寒烟……”
水寒烟抬起头勉力一笑:“五哥。”
郝少情在他身边坐下:“在想随枫?”见他黯着神色点点头,他长叹一声,“当初别离时我就说过,千万不要为了西荻的事和随枫起冲突,我们……从来不值得。”
当年是他们畏于太子的权势,顾忌自己的利益,才纷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满腔热血的青年葬身火海,甚至还背负上叛国的骂名。
柳清扬亦低着头:“十三叔,对不起……”
水寒烟再次扬笑,温温暖暖的:“我们血脉相连,不是么?”
他和他们血脉相连,所以无法放着他们不管。随枫与整个悍龙血脉相连,又怎么可能在此时舍弃江山天下流放自己?这场争斗,又要以多少人的鲜血结束?
皱着眉看向窗外,天空碧蓝如洗,看不见半丝云彩,本是极晴朗的天空却莫名给了他沉闷的感觉,心头压着巨石,渐渐的就要喘不过气来。
“水庄主。”残烟领着一个副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二殿下召您去染枫殿。”
柳清扬立即挡在水寒烟面前:“他要做什么?!”
残烟在他身前停住:“主子们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能打听的?二殿下答应过不伤水庄主自然就不会伤他,柳公子大可放心。”
柳清扬还要在说些什么,被水寒烟阻住,他从柳清扬身后走出,面上波澜不惊:“劳军爷带路。”
柳清扬急急拉住他的衣袖:“我也去。”说着一瞪残烟,“轩辕宇也没说过不准我去吧?”
残烟微微皱眉:“柳公子不信二殿下?”
柳清扬轻嗤一声:“一个谋逆之人的话如何能信!”
残烟却是不想他去的:“那我呢?柳公子若信残烟,残烟愿以性命保水庄主周全。况且,我家主子也容不得水庄主有任何闪失。”
柳清扬迟疑了一下,轻咬下唇:“我信你……可我还是要去。”
那名副将此时插口:“残烟护法,来时殿下交待过若柳公子要同去的话,不必阻拦。”
郝少情见状开口:“那我也……”
一个“去”字尚未出口,三人已齐声吼道:“不准去!!”
一行四人一路沉默地到了染枫殿,轩辕宇见了他们也不论罗嗦,径直对水寒烟道:“我要进殿,告诉我密道。”
刚才西门非花的话提醒了他们,就算随枫在染枫殿里储存了再多的军粮也都是些干粮,不可能有新鲜的野生菌菇,除非有密道与外面连通。而以随枫对水寒烟的感情,他极可能知道密道所在。
水寒烟并未如众人先前预想的那般义正言辞地拒绝轩辕宇的要求,相反,他淡淡地点点头:“行,但你们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轩辕宇危险地眯起眼:“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动动手指就能取你性命!”
“二殿下要取水寒烟的性命自然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没了我的领路你们就进不了染枫殿,自然也没办法保存自己。”水寒烟冷冷一笑,“殿下这么急着进去,想是宫外的局势已脱离殿下的掌控了吧?是否是随枫不但拦下了定西军,还调动了震北军?”
轩辕宇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水庄主果然了解皇姑啊……不过,你又为什么会同意领路?”
“因为我不敢赌。”水寒烟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向一旁恨恨瞧着自己的萧天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不希望随枫重视的人有任何不测……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伤她……”
“我们进去后一样可以杀了里面的人。”萧天朗终于忍不住道。
“你们不敢。除非一切尘埃落定,否则你们永远不敢动他们,他们是你们最好的护身符。”水寒烟忽地划开一抹笑,“不然也不会一直拖到此时了。”
一群人看水寒烟的眼神简直要把他活剐了,过了好一会儿轩辕宇才放开紧紧握着腰间剑柄的手,沉声:“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一,不得伤害殿内的任何一人;二、不准……”水寒烟的手蓦然指向柳清扬,“不准他恢复西荻郝姓!”
第一条是必然的,可第二条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萧天朗首先反对:“他是太子!他不继承王位,难道要你这个卖国的叛逆来继承么?!”
水寒烟冷然而立:“你要拥立谁为王我不管,但惟独他不行!”
就为了能让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远离那些权力纷争,从过去到现在有多少人为之退让隐忍,呕心沥血,随枫因他而一再心伤,逐月更是为了他甘了性命。时至今日,他又怎能让所有人的心血功亏一篑?他应下王嫂的,哪怕博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兑现。
寒烟……求你保住他,从此就让他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欠悍龙太子的,若王的性命不够,就再加上我的。求求你……
“你……”萧天朗气极,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水寒烟神色不变:“休想我改口!我不准他继承王位!”
这群人究竟有没有脑子?难道真以为这样就能登上大统,让西荻复国?除非轩辕宇杀了悍龙帝和其他两位皇子,否则天下人多的是借口将他拉下皇位。而杀了那些人,他也别想活了。
锋利的剑刃已经在水寒烟的脖子上压出血痕,残烟才眯了眯眼,柳清扬已经抢上前伸手握住萧天朗的手腕:“住手!他若死了,我立刻自尽!”
“殿下!”
柳清扬收回手,转开头看着宫墙外的天空:“我会继承王位。”
残烟微微瞪大了眼,眸中闪过一抹离光,随即又恢复成一片黯然。而水寒烟的反应则激烈得多,当时便扬手扫过一记耳光,气到手抖微微颤抖着:“孽障!”见柳清扬只是低着头不语,他终究恨恨地一甩袖,“我带你们进去!”
…
水寒烟带着魔教密制的迷药从密道进入大殿,将殿内所有人放到后才通知轩辕宇等人从密道中出来。看着悍龙帝等人一脸的震惊、伤痛,再看看身边萧天朗他们得志猖狂的模样,他却忍不住柔软了一直僵硬着的眉眼。
撩起衣袍下摆,水寒烟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朝悍龙帝跪下,默不出声的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转向一旁已显惊愕神色的水龙吟,笑如春山:“吟儿,替我向你娘说声抱歉,容我等她。”
手腕一番,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现在水寒烟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力刺入腹中。瘦削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残烟及时伸出的手中。
“爹——”
“十三叔——”
两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同时响起,柳清扬扑到水寒烟身边,慌乱地去捂他的伤口,却只是徒然地沾染了满手鲜血。刺目的色彩,犹自温热的触感瞬间将他的心掏空,整个人脱力地跌坐在地,盯着手中的艳红,眼眶中满是泪水却痛苦地无法流下。
“爹!”水龙吟费力地爬到水寒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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