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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谁的宝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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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让我们愉快地道别吧，再见亦是朋友，如果有生之年能让我们再相见，我会微笑地伸出手，或者握手，或者拥抱，我不会再躲你，希望你也如此。
再见了，我的宝贝，我生命里一颗灿烂的宝石，虽然不属于我，但照亮了我生命的一段行程，谢谢，真心的谢谢。
再见。能够轻轻地抱着你，轻轻地再吻你一次吗？
再见，我的爱人，再见，我的爱！
另注：当你的老师可真不划算，不仅没收到一分钱学费，反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这样可不是遵师之道哦。
下次可不要随意拜他人为师了。”
第十四章　分手（三）
　　　　我病了。
八号我休息，一整天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是不想吃，是吃不下。我让眼泪就那么无声息地流淌，喉咙被堵住，连气息都不通畅，心里象压着块大石头。
电脑是开着的，我看到了他，那个被我叫做八戒的胖小子，亮着灯，在我眼前晃了一整天。多少次，我用鼠标抚过他的头像，象抚摸他的脸，一次又一次，可是我不敢点击他，不敢，而我自己，则是隐身的。我不要他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眼泪已经流得太多了，可它为什么却仍不停歇呢？无论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电脑前，无论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紧，眼泪总能找到缝隙钻出来，然后汇成一颗晶莹的冰冷的液体，滑过脸庞，掉落下来。
我的心也随着往下掉，直落深渊，那看不见底的深渊啊，好深，好冷，好黑，让我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明。又象在冰冷的海水里游泳，无边无际无尽头的水面，我独自一人在飘着，精疲力竭，还在苦苦挣扎。
那个亮着的头像，就象一盏灯，本是指引我着陆的航标，可是此刻，虽然它还亮着，却闪着迷惘的光芒，我不敢肯定确定在那亮光背后，究竟是天使的迷人微笑，还是魔鬼的狰狞面目，我已失去了判断力，既无力向前，又不甘向后。
一整天，从早到晚，我一直披着隐身衣，在暗处凝望着那个他，心酸，心痛，直至心碎，却一直不肯脱下那保护层，那脆弱得不经轻轻一击的保护层。（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设置了一个程序，无论我何时上线，无论我是否隐身，他都能够清晰准确地知道。这些东西我都不懂，因为我是一个小白。）
到晚上十一点时，他的头像暗了。
他走了。
我的心也空了，在他变暗的瞬间，我的心就象一张纸，随着那冷冷的风，轻轻曼曼地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天空。轻了，远了，慢慢地，打着旋，无力地坠落在暗夜中．．．
清晰地记得，那夜，那风，那渐缺的月．．．
九号我做下午班。
上午，我强撑着仍早早地开了电脑，心里转过千百次念头，还是忍不住给他留言：“我错了，我以为我会熬得过去，可哪知道是那么难熬，从前天到现在，整整两天，我熬得病了，发烧，头痛，浑身无力．．
感情不是做生意，生意没做成时，有的只是遗憾；感情却不能说走就走，它带给我的心痛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我本不该再打扰你的，我本应该说话算数的，可是我没处去诉说，也没有人听．．
你能帮我吗？随便说点别的，不要谈感情的事，就当安慰一个朋友？
我很痛恨自己的言而无信，但是，我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
中午时，他的头像又亮了，我忍不住马上就点击了他，可是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你好吗？
没有回复。
我彻底地绝望了，自卑让我流干了眼泪，我没有再哭了。稍作收拾，我上班去了。
同事见了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了？才一天不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好象瘦了，是不是病了？
我平静地答：没有，前些天太累了。
她们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到了吃晚饭时，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勉强吃了两口，同事们让我请假回家算了，因为我的脸色是那样难看，我不想回家，就躲到仓库里去了。一进去，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放声大哭。我好累呀，可是这一刻，我想的竟然是他！
那种撕心裂肺的想，撕心裂肺的痛！
我痛哭着，整个人都象踏在云层，虚浮得很。迷迷糊糊中，我摸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我不想再给你发信息的，可是我太难受了，头痛欲裂，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同事们都劝我请假回去，但我却躲在更衣室里哭，怎么办呢？我好想你啊，我这没用的东西，我怎么那么想你呀？”
我以为他不会回复，谁知过了一会，手机振动了：“我们还没发展你就这样子，如果进展到一定的程度而又分了，那更不知道你会怎样，这叫我承受得了吗？我们的可能性本就渺茫，这两天我一直在为增加这种可能性努力，可是，你．．．我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你我不太合适，所以请你忘了我，你的情太浓烈了，可我无福消受。”
那一个振动就象一针强心剂，让我恢复了一点精力，我的人从云端回到了地上，我有些清醒了，但还是晕晕的。我努力把混乱的思绪稍作整理，才看懂了他的话，也没想太多，急急忙忙地回复：“我也知道我们很渺茫，但是才二天时间，我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你叫我一下怎么受得了啊？！”
我回复得那么快，生怕回慢了他就会溜走。
他又回话：“这不能怪我，你这样不顾一切，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害怕的，你既然不能走进我的生活，就不必要还粘糊着，我也不可能让你做我的情人，我不想多说了，保重！”
我不顾一切吗？我的样子是那样吗？难道在他眼里，我这两天竟然是那副模样？就是这种不顾一切使得他想要逃跑吗？不，我深知不是的，那不是根本原因，十年，才是横在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虽然此刻我的大脑是迷糊的，可是我依然清晰地知道。我走不进他的生活，我是不想走进他的生活，是他硬拉我进去，现在，又是他，亲手将我挡在门外；我粘糊他了吗？哦，是的，我是粘糊他了，我老这样一再地纠缠，不就是粘着他吗？他不可能让我做他的情人，呵呵，情人？情人吗？我怎么会跟这个词连在一起了？纵然，我们注定要擦肩而过的，但是，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呢？我看得出他和我一样是动了真心的，就算他要走，能不能不用这种方式呢？我最不喜欢无缘无故地消失，我愿意明明白白地生活，哪怕是痛苦，也要明白地痛。可是他不懂，他不懂啊！
我无力地摇着头，问他：“你就不能仁慈点吗？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让我痛不欲生吗？”
我又再次看了他的信息，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全部意思，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竟然一下安静了，不再那么激动。我不是一直需要明明白白吗？现在，他这两句话就很简单，很明了，虽然也很残忍。他若早这么明白地跟我说清，而不是用躲的方式，我又怎么会不理解他呢？这不也是我一直在躲避又迎接的答案吗？
第十四章　分手（四）
　　　　那一刻，我的泪一下收住了，我给他回信：“谢谢你的一席话，象一盆冷水浇醒了我。我慢慢止住了哭泣，你告诉我你想要的，我听明白了。说心里话，我想到过情人，因为前些天的交往带给我假象，以为你也象我爱你一样地爱我．．．”
我的信息刚发出去，他的信息又来了：“你以为你还小吗？我相信你也经历过不平常的波折，我跟你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再三拜托你别让我难做了，我已经很内疚很无助了。”
透过这短短的几行字，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我的脑子象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但最终停留在我脑海中的只有三点：我跟你的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很内疚很无助。
是的，我的人生经历坎坷，有过很多波折，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从长度上来说真的不值一提，但是，在他眼里，我们仅仅只有“这么点事”吗？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一颗心曲曲折折迂迂回回的转变难道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吗？到底要怎样，才算有事发生呢？不会要象世俗之人所谓的上了床，才算吧？而且，他无助，他内疚，他难做，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无助是因为无力改变事实？内疚是因为需要背弃这段情？难做是因为进或退都让他为难？我不怪他让我们开始，只是能不能别结束得这么快？男人的心，我不懂，他的一切，我怎么都看不懂了？此刻的他，脸上到底是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咬着唇，轻摇着头，将我的疑问一一发还给他。
手机振动着将他的回复带给我：“结束？这样子叫我怎么跟你维持下去？让我以什么样的心跟你交往？男女朋友吗？你没给我时间去思考准备以及如何面对；而用普通朋友抑或情人的关系的话，你能接受吗？”
又提到情人，我晃了晃脑袋，将它从脑海中甩去。我不要当情人，不管他已婚还是未婚，我都接受不了情人的结局。我宁愿从他生活中消失，也不愿退到如此境地。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性格太差劲了，不管怎么样，不管我是如何预先知道结局，不管他采取的是怎样的方式，我都不应该操之过急，他曾经对我说过需要时间，需要太多的时间去解决一切待解决的事，可是我，可是我．．．
我竟然在心里责怪起自己来，责怪起自己前两天那极端不理智，极端疯狂的言语及行为来，责怪起自己是那样的不体谅他来。但是，强烈的自尊促使我很坚强很坚强地给他回信：“我决不会纠缠你不放，我不是那种人，请相信我的人格，我也有我的尊严。只是，如果前两天你能够这么开诚布公地说清楚，我还用得着那样伤心吗？早跟你说过，只需对我明明白白的，有什么都说出来，我会有判断的。只怪你自作聪明，以为象你这样不理不睬，冷冷对我，我就会自动离开。你可曾想到你这样做，对我的打击有多大，要知道有时沉默给人的伤害远比利刃更锋利。”
这一次他的回复快多了：“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和你就此终止，我也曾付出了我的真心，你应该也能感受得到。可是你爆发的热情让我有好大的顾虑，万一最后走不到一块的话，我不敢去想象你又会做出什么举动，这是我选择逃避沉默的原因。”
这一条信息让我一下就原谅了他。
我带着心酸，带着疼爱对他说：“你若早这么说的话，也不会害我病了一场。真是个傻小子！现在说开了，我的心结也解开了。你放心，我会好起来的，我也会对你放手的，我从没想过要把你占为已有啊。”
此时，我擦干泪，请了假，从店里出来。
我要回家去。
我的心不痛了，他最后那一句话，真如一剂良药，把我几日里积聚的压抑、苦闷全部一扫而光。我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呢？此时脑海中飘过梁静茹的一首歌：“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苦苦等待期望的，难道不就是他的一句肯定吗？
若说女人简单，一点不假。而我就是那个简单中最简单的那个。我不在乎最终的结果如何，我只要明明白白地生活。这就是我的准则。
只是他太年轻了，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啊！
路上，华灯齐上，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是那么地想听他的声音，那个清秀细柔的声音。我告诉他，我要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他没接。
我问；“为什么？”
他答：“换块电板。”
换过之后，他给我来了一条短信：“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只是你要调整好心态，别再那么急躁，那么焦虑了。”
我回道：“人和人能够相遇是多么大的缘分，我不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我很珍惜缘分。”
他回道：“好了傻瓜，一切都过去了，就别再去想它了，我们还是朋友。”
这句傻瓜竟让哭了一晚的我露出了笑容，我仿佛又看到了原来的那个八戒，我心里的重担都放下了，我好象又回到了从前：“我傻吗？是你傻才对，不是你，我会这样吗？”
随之我们通了电话。
在电话里，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他和我一样，也是在外面。也许如同前两天那样，我们相隔得并不远，只是那一瞬间，我并没有想见他的冲动。他的声音响在耳边，在静静的夜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东西。
第十五章　大结局
　　　　回到家，我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累了，真的累了。从心到身，我累了，疲惫感让我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给他手机上发信息：“晚上有空吗？我想见你。”
他回答说好。
于是，我们晚上又在网上见面了。他照例很忙，他的工作性质要求他在晚上也要在电脑面前守着，他一边陪我聊着，一边守着业务。
象这样温馨的日子又过了几天。白天我们往各自的手机上发着短信，互相问候，关心，晚上，就在网上见面，继续聊着未完的话题。
一切的一切，让人产生错觉：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最后的结局，那该来的结局，还是来了。
某一天，我又梦见了他，梦见他在向我招手，我向他跑去，他把我搂在怀里，疼爱地说：“宝宝，你好吗？我想你。”
我满心喜悦，紧紧地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沉醉了。突然，他消失了，我抱了个空，我急了，四处寻找他，却见他背对我，正飘然远去……
我醒来，泪已经湿了我的衣襟。一种强烈的不安袭击着我的心。正值我的上午班，我在店里给他发短信：“宝宝，你在哪？我要见你，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宝宝，可是现在不行，我有朋友在这。”他回信挺快。
“什么朋友？等他走了，你让我见你吧。我真的想见你。”我知道他平时老有朋友到他这里来，也知道他对朋友看得较重，但等他朋友走后再见我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是，他的回答让我一时没看懂：“不是一般的朋友，没走之前我不会去见任何异性朋友的。”
不是一般的朋友？不走就不见异性朋友？谁啊，这么大面子？不会是女朋友吧！我摇了摇头，两天前我还跟他联系着，不可能才两天时间就有女朋友了吧。我固执地再给他发信息：“是女朋友吗？我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朋友，等他走了，我们见面好吗？”
这一次他的回复明确了：“不知是你反应慢还是你故意装糊涂，我说的朋友，不是普通朋友，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朋友，现在，我不会见你的，起码在她走前，我不会见你的。”
她？不是他？
我心里突然象明镜似地，亮了，我彻底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了，整个人瘫了似地坐在了凳上，双脚已无力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
我再没有给他回信息。
我的世界，我的虚幻世界，我一个人构筑起来的虚幻世界，终于坍塌了。
我没有再哭泣，只是无语，无语。
大约过了三天，傍晚时分，他的头像又亮了。
我凝视着它，一直凝视着，却没有点击。
一小时过去了。
又一小时过去了。
心在煎熬中，实在忍不住了，我再也没有办法沉默，我怯怯地，对着那个黄色的，亮亮的，神气的头像，双击。
“你好！”再无合适的话，我不知道此刻，我还能说什么。
没有回答。
我一发便无法打住：“怎么了？忙吗？回个话吧。”
仍然没有回答。
“你小子倒是说话呀！说不理就不理了吗？一晚上这么久了，问候我一句也不过分吧！”我开始撒野了。
“叽叽歪歪说什么呢！”这回，他倒是回话了。
我笑了：“不这样说，你会理人吗？没礼貌！”
“我忙呢。”他解释，我信，也不信。
想了想，我敲了几个字：“恭喜你，这么快就有了女朋友了。”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难道有女朋友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吗？”他的回答让我有种出乎意料的不屑。
“怎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有女人和没有女人，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了，不值得你这样郑重其事地恭喜。”他的话里有种无言的东西，传到我这里。
“你变了。”
“是吗？不知道，也许吧。”
一阵无语后，我最终按捺不住那该死的好奇心：“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饭桌上认识的。”他的回答很简捷。
“感觉好吗？”我心里涌上一点点奇怪的感觉，没有痛，没有恨，也没有泪，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表达不明白的，感觉。
“不清楚，先处着吧。”他含含糊糊地不肯明说。
过了半晌，他发过来几个字：“你真的这么大度？真的恭喜我找到女朋友？”
大度？大度？！
我的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可是，手上敲上去的，却是侠女一般的豁达：“当然！我给不了你的幸福，她能给，我为什么不恭喜你？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他还是不信。
其实我也不信，我真的不在乎吗？我深爱的宝宝，曾深爱我的宝宝，想到他正拥着另一个女人在怀里，我的心就发慌，我又有置身荒野，四顾无人，找不到方向的感觉。但是，理智却让我发出了另外的字迹给他：“是，当然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现在，她来了，你好好对她吧，不要再象对我一样，让她伤心了。”
沉默。
好久好久，我们还是沉默着。
又快十二点了。
十二点的这个时间，对于我，对于他，都是一个特别的时刻。多少个十二点，我们是一起度过的。多少个十二点，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
今天，又到了十二点。
这次是他先说话：“宝宝，我要下了。”
“嗯，你休息吧。工作了一天，累了，回去后好好休息吧。”
“那，你也早点休息。”
他的话里，我读出了不舍，读出了关心，也读出了再见。
我的泪，那忍了一个晚上的泪，在这一刻，终于挣脱眼眶的怀抱，滴落下来：“宝宝，再见了。我亲爱的宝宝，再见。”
“再见，宝宝，保重。”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下线，就这样静默着，静默地看着对方。我相信他在看我，因为我也是这样，在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像暗了。
他走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永远，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我的泪象决堤的洪水，汹涌着，泛滥着，我的心好痛，好痛，我看到了它在滴血，鲜红色的血正慢慢地弥漫开来，充斥了我的整个视线。
我哭倒在桌前。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线上看见他。
＊＊＊＊＊＊＊＊＊
宝宝？宝贝？
谁是谁的宝贝？
谁能告诉我？
他的吗？或她的？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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