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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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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照片。”刘佳明说道。
我接过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相貌清秀俊雅,扎着辫子,皮肤白暂,虽然这样的女孩在城市里随处可见,可是我看见这张照片却忍不转讶的和不了嘴。
这个女孩就是我和苏洛在朱洗他们学校里遇见的那个大胆的女孩小M。
小M,就是小敏,我绝对不会认错,一模一样的笑容和发型,甚至包括刘海。
过目不忘,是我为数不多赖以生存的几个优点之一。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失踪数月的小敏居然在学校里被我们遇见了,而且还特意告诉我们关于刘佳明和董琦的事情,仿佛是故意指引着我和苏洛一般。
如果可以再次找到她,似乎问题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从何找起?
当我从朱洗遗留的,不,应该是朱洗的母亲遗留的画中找到“六根岛”三个字时还以为找到了走出迷宫的线头,其实那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刘佳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泛着一股子铁青色。我没有告诉他我和苏洛曾经见过解小敏,因为他会变得更激动了。
“你必须先去治疗,否则会和其他三个人一样,即使你的意志力再坚强,我怕你也会发疯。”我劝他。
“我没办法形容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总之我只要在呼吸,就能闻见各种各样的气味,花的芬芳,水果的香气,钢铁的青涩,刺鼻的药味,还有腐败肉质的臭味,甚至混杂着过期饭菜和湿透的用过的卫生纸的腥臭。总之,这些气味每天每时每刻每秒都在朝我的鼻孔里钻,只有闻着我爸爸给我的特制的高纯度香水才能稍微掩盖一下那些该死的味道,但也只是一会而已。”刘佳明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他痛苦的表情让我仿佛感同身受,似乎自己的鼻子前也能嗅到丝丝怪异的带着死者气息的腐败味道。
我决定先带刘佳明回去休息,他的精神状态太不稳定,随时都会产生过激行为。
“那个什么博士居住的屋子怎样了?”路上我问他。
刘佳明摇摇头,这答案让我不解。
“那房子我们后来去找过,不知怎的再也记不得如何去的了,问起别人,都说不知道,我想恐怕即便知道也没有人愿意带我们去哪个不祥的地方。”
看来我想去那房子的想法要落空了。
离着房子老远,刘佳明就皱着眉头说一股鱼腥味,果然,苏洛在屋子外面张着嘴巴流着口水,看着那男人手脚麻利的做着新鲜的鱼粥。
“既然来了一起吃碗粥,我刚捞上来的鱼,鲜活的很。”男人热情的说。
“好的,”我转过头对刘佳明说,“你也多少吃一点吧。”
刘佳明点点头,可是刚喝了几口他就放下碗跑到旁边大吐起来。这让那个男人很生气。
“你这人不吃也别糟蹋,搞得和怀孕的婆娘一样,吃东西还挑剔。”
我猜想刘佳明一定是又闻到什么气味了。
不得不承认,苏洛在满足食欲时头脑显得特别精神,他几乎将中年男人熬的一锅鱼粥喝了个精光,这才打着饱嗝坐到我面前。
我旧能简短的把刘佳明几个月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复述给他听,但还是花了我不少时间。
“你太?嗦了,简单的说就是朱洗希望找到自己十年前失踪母亲的下落,带着五名同伴来到父母原来下放劳作的农场,结果却走进了那个什么前苏联博士的家,然后那个叫章远的同伴重度昏迷,而解小敏则失踪了对么?”他得意的带着嘲弄的语气讽刺着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但我没有告诉他学校里的那个小M就是解小敏。
“好吧,那你有什么看法?”我已经开始习惯于征求苏洛的意见了。
“能有什么看法?如果按当地的传说,只有在中秋月圆的夜里才能见到天狗吃人,恐怕我们是找不到那间怪屋子的,但我实在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天狗妖怪之类的,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是无中生有的,每一件所谓不可思议的事情的背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着,躲在阴暗处的那些家伙们就像辛勤种植果园的农夫,播种浇水施肥挥汗如雨,忍受着蚊虫叮咬,不惧高温酷热,照顾那些稚嫩柔弱的植苗,其实都是在等待着收割果实的那一天啊!”苏洛叼着牙签,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对我还是在对别人说着。
收割吗?的确,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受益者,即便是动物,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最基本的生活欲求。
但是最关键的那个复研开医生却不见了,我嘱咐苏洛照顾刘佳明,然后去县城寻访,发现自从那六个人出事后那个复医生再也没有露过面。
看来他是最值得怀疑的了,但是这么做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他,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出现了。
回到农场,刘佳明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即便是屏住呼吸,我也能闻到各种各样的气味,该死,我真的要发疯了。”刘佳明用一个衣服夹子夹住自己的鼻子,那模样非常可笑,不过我看着他那张痛苦的脸是在笑不出来。
“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啊。”苏洛在一旁喝着茶慢条斯理的说。
“你是说刘裕啊?他的确说过要来这儿,不过却一直没有露面呢。”
的确,刘裕应该比我们先到这里,可是寻遍整个农场也没有一个人看过他,我也早就打电话联系了当地的各处招待所,他们都没有在最近接待过有类似刘裕相貌的中年男子。
“不不,刘裕绝对不会是解决事情的关键,否则他不会对儿子的失踪如此惊慌,只能说他可能隐瞒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至于那个关键人物,是那个安德烈彼得罗夫博士,既然知道他的姓名和职业,虽然年代久远,应该可以查得到。”苏洛的话很有道理。
我曾经劝过刘佳明赶快回家,他的母亲几乎要急得发疯了,但他犹豫了一会儿便拒绝了,他表示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去找到自己怪病的真相,当然也要找到朱洗三人发疯的真相。
“我撑不了多久,说不定很快就会步朱洗他们的后尘了。”刘佳明痛苦的闭上眼睛。
“别气馁,我们会很快找到事情的真相,你必须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会打电话给你母亲,让她来接你。”我再三嘱咐刘佳明要好好休息,不过看他现在虚弱的样子即便想干些什么也不可能了。
我打了电话给刘佳明的母亲,她十分高兴,几乎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挂断电话后我和苏洛安顿好刘佳明,开始着手寻找博士。
既然是一名外国人,想必找起来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功夫。然而,事实证明我们错了。我们走访了当地的民政部门、出入境管理机关,甚至附近的大小医院,寻遍和博士有关的人,但没有任何答案。所有的部门给我们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查无此人。
我打电话询问朱远山,他也说没有印象,毕竟他来到农场时博士已经失踪十年了。
我忽然产生一个念头,该不会这个所谓的博士根本就是复砚开编出来的吧,或许压根不存在这个个人。
苏洛见我找的辛苦,却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只是在一旁面带讥笑。
“既然这里找不到,或许我们应该扩大些范围。”苏洛摸着下巴思索着。
“难道你要我去俄罗斯找他么?”我哭笑不得。
“不用,一把锋利的刀子总会在许多地方留下划痕,你认为是寻找刀子容易还是寻找划痕容易?”苏洛意味深长的望着我。
“即使是处在地球两个极端的人,通过社会,至多也是一百多人的关系承接就可以互相认识的哦,甲认识乙,而乙认识丙,甲在理论上也可以认识丙,这种连锁下去,按照地球的全部人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链其实最多也就一百二十多人,这要得益于科技的发展和网络的产生吧,而且这个数字只会越来越小。”苏洛得意的继续说道,这家伙只要一谈起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很难将他与那个如孩子般贪嘴的苏洛联系起来。
“我们通常将熟悉的人这个概念定义到最低是我至少见过或者和他通过话,也就是所谓的联系,而联系实际上也是人在社会上的存在感被认知的纽带,好比一个在母体里的婴儿,关系如同脐带一般让人牢牢地依附在世界上,而这些都是通过我们的感官去获取信息来认知的,人也是,东西也是。如果一个人可以获得的信息足够庞大,而他又可以储存下来,他能认识更多的人,而每多认识一个人,这种关系会呈几何指数地增长,这就是社会的可怕之处。”苏洛的话让我有一种恐惧感,原来我们,特别是国人最自以为得意的关系,裙带、朋友好比是人在社会里不断融合的产物,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人体,而我们是细胞的话,不断融合的结果是什么?妄图超越母体的存在吗?或许是癌变不断繁衍增值的细胞?如果癌细胞有思想能思维的话,它是否明白,不间断的繁衍掠夺母体的资源会导致本体的死亡,而自己也无法独活吗?实际上人类已是如此了。
我几乎被他绕了进去。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到底应该如何去寻找博士啊,如果真的有这个人的话。”说真的,我还是倾向于复研开说了谎话,根本不存在安德烈彼得罗夫博士这个人。
“你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啊。不是说了么,沿着脚由以找到野兽,循着划痕可以看到刀具。如果我们认识足够多的人,像电影里说的,耳目众多,自然就找得到了。”说老实话,我觉得他似乎在愚弄我,因为我仍然没明白他想做什么。
“你该不是想说登报或者媒体这类的招数吧。”我问道。
“想要去寻找一个你从未见过、从来没有和他有过联系的人,就好比让高速行驶在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上的两辆汽车发生联系,你必须先了解他,尝试这走入他的世界,你那种所谓的去胡乱询问是没有用处的。先不说年代太久,资料的损坏,而且如果人家刻意隐瞒,就毫无意义可言了。”
“那照你说,该如何去找?”我好奇的问道。
“俄罗斯人好酒,而且是烈酒,没有伏特加就如同中国人不吃米饭一样难以生活,高纯度烈酒很难自己酿造,这一带的人即便喝酒也是自酿的米酒,白酒度数也远远低于俄罗斯男人的要求,只有二锅头才符合他们的喜好。另外他们一般不像我们喜欢喝绿茶,大多数只喝红茶,同样,这里附近也有上好的绿茶园,但是红茶却不多,而且我观察到,离这里最近的酒与红茶的贩卖地只有一家,我早就去问过,那是一家老店,民国以前从山东逃难至此,他做的白酒劲道大,耗粮少,很符合俄罗斯人的习惯。后来他在这里定居下来,这里方圆几十里所有喜欢喝二锅头和红茶的人都只能在他这里交易。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已,不排除博士不喜欢喝酒,或者他的妻子不喜欢喝红茶,只不过比你到处碰壁要好得多吧。”苏洛说。
这家伙,原来早就有答案了啊,刚才是为了戏耍我而故意说那么多么?
小店在农场的西边,虽说是小店,但其实只是店面小,进去里面很宽阔,别有洞天。左边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酒,从破到度数最高的白酒,仔细找还能找到一两瓶说不上牌子的红酒,右侧摆放着各种杂货,像肥皂牙膏毛巾电池之类的,还有香烟,总之你所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基本都能在这里找到。
小店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南方有很多这样的杂货小店,前门作为铺面,后院则为休息饮食所用,铺家一体,买卖方便,也容易管理。小院子中间是农村常见的抽地下水的小型手动水磊,旁边则是一口需三人才能环抱的青边黄纹水缸,水缸颇为陈旧,必是有些年头了,水缸右侧面是后屋大门,门敞开着,只是垂下一张竹帘,帘上写着一个漆黑的草体大字…………静
店主四十来岁,姓王,名建军。身体健硕,果然并不完全像当地人,即便过了近一百年,北方人骨子里的豪放与爽快依然在不经意间显现出来。他并不急于介绍他的货品,见我们进店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让我们随意挑选,仿佛他很自信,我们一定会买他的货物。
他大概比我高上半个头,脸庞宽阔富态,但又不失棱角;上身穿着一件粗布衬衣,只扣着两个扣子,露出一大片卷着胸毛的肌肉;脸上却一片和气,如弥勒佛似的,颇为有趣。这里虽是暖冬,却也不至于穿着夏装,店主说自己浑身燥热,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打扮,倒让我和苏洛有些不好意思,年纪比他小上那么多,反倒十分怕冷。
“你们不必觉得奇怪,还有比我更不畏寒的人咧。”店主看出我们的窘状,朗声笑道。
“请问,1960年左右这家的店主还在么?”我想店主问道,估计我的问题让他有些诧异,可能没想到我是寻人不是买物。
“他是我父亲。对了,你们找我父亲有什么事啊?”他忽然问道,对这个问题,我们早已经想好了托词。
“我们是一家报社的记者,希望在这里采访一些老人,回忆一下农场的过去,好做一个下放知青的专题节目。”苏洛胡扯道。
“这好事,要说当年的事情,没几个能比我爹知道的更清楚的了,问他老人家准没错。”店主爽朗的笑了起来,接着走进里屋,冲着后院大喊一句:“爹,有人找!”他嗓门极大,我感觉狭小店铺内的货架仿佛都震了震。
紧接着,我看到门帘掀起,一个白色球状物体探了出来,看来阳光过强,过一会儿才看清楚是老者的头颅,满头银发,头颅中间突起,如同盖了霜的松针树。这老者身材高大,肩宽体阔,疾步如风,一点也不想古稀之年,周身竞只穿了一件贴身红色背心,胸前几个白色大字已经褪色,但依然可以看清楚写着“前湖农场支队”,下身一条宽松青色绸裤,着黑色圆头布鞋,走过来的时候背直腰挺,行路带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相。
再走进一瞧,真是面露精光,双颊发红,嘴唇润泽,额头饱满光亮,真的是半点老态都没有,而且身体挂着汗珠,正朝外呼呼的散着热气,看来是在屋内锻炼吧。
“叫我出来什么事?”老人奇怪的看了看我们,又问儿子。
“我们是报社记者,希望采访您一下,询问些当年农场的一些奇人异事。”我弯腰恭敬的递上名片…………各种各样职业的名片我都随身带着,不过是一张纸,但是社会就是如此,即便谁都知道这张纸是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东西,是最可以造假的东西,但是它依然有着自己忠实的信徒,即便你心存怀疑,却也要忍不住相信。
“进屋聊吧。”老人挥了挥手,店主立即递给他一条白色毛巾,他接过来擦了擦脸,捏在手里,往里屋走去,我和苏洛也连忙跟了过去。
穿过后院,老人掀起帘子,屋里光线虽然比前面黯淡许多,却也不至于阴干湿冷,反倒恰到好处,屋子冬暖夏凉,走进来就发觉里面家具没有一件是上了油气染了色,都是竹制的,看在眼里就觉得清爽。
“喝茶。”在我们观察屋子格局的时候,老人已经手脚麻利地泡好了三碗茶,我虽不懂茶,但茶香四溢,坐在微凉的竹凳上,真有些竹林品茶、隐世成仙的逍遥洒脱。
“那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想问您一下,1958年到1960年您是在这里买山东二锅头和红茶么?”我品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向老人问道。
“是的,当年我酿的白酒无杂味,口感纯,喝完口不干,加上劲道大,很多人都喜欢。红茶我也买过,只是买的人不多,所以货也少,你问这个做什么?”老人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平放在膝盖上。
“是这样的,我想问下是否有外国人经常在您这里买酒和红茶。”
“当然,本地人不太喝红茶,我的红茶都是专门为老毛子准备的,还有二锅头,他们酒量大,又好酒,一个人要的分量比别人一家人还多,一来二去倒也熟识不少。”老人自豪的说。
“那您认不认识安德烈彼得罗夫博士?”我趁热问道,老人哽了一下,接着使劲将嘴里的茶咽下喉咙,发出咕噜的一声。
“你问他做什么?”老人没有回答,反问我们。
“作为一名前苏联医学家,他来这里自然是不小的新闻啊。”我的话也没有说错。
“是的,报社正在开展一个寻找知名人士的专栏,所以希望弄点资料。”苏洛也附和着说。
“他的确经常在我这里买白酒和红茶,不过我和他也不过是买卖关系,他不太爱说话,每次要的酒都很多,而且出手阔绰,经常剩余的零钱都不要的,这样的客人我印象自然很深。”
“那您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只是1960年后就没看到他了,挺可惜的。”老人颇为惋惜地说,看来在他这里只是确定有安德烈彼得罗夫这个人存在而已。
“那我们先出去了。对了,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他在这一点还有别的朋友吗?”我决定离开小店,不过临走前依然抱着一线希望。
“嗯,让我想想。”老人凝神垂首。
“不好意思,可能年纪大了,记不起来这么多。”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颇为失望,不过还是和苏洛向店主和他父亲告辞。
当我们就要踏出店门时,店主却喊住了我们,我回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用土黄色油纸裹着的东西,手里还拿着一盒火柴。
“这里不像大城市,而且最近在检修电路,两位如果要长住,不如买些蜡烛和火柴吧,免得夜路难走。”真不愧是商人,即便赚着你的钱也让人心头一暖。
“不必了,我们拿着蜡烛也不好走啊。”苏罗想拒绝。
我瞪了他一眼,我知道苏罗对于拿钱买其他不能进口的东西都觉得是浪费。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圣烛节,晚上点着蜡烛,圣母会保佑你们的。本来想多送你们些,不过干刚买出了一大批,我们自己还要留一点晚上用。”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厚实饱满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友善的味道。我见盛情难却,准备买下火柴和蜡烛。
“那好,我们就买下了。”我从他手里接过了蜡烛,掏钱递给他,谁知他双手将钱推开,憨厚的笑了起来。
“不不,就一根蜡烛而已,送给你们吧,愿主保佑你。”他转身过去,回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看不出还真是个热情的家伙。看来他也是虔诚的教徒。”苏洛嘀咕道,我将蜡烛和火柴放进宽大的上衣口袋,接着和苏洛往农场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对继续追查博士的下落非常担忧,但苏洛却满不在乎。
“别失望,起码我们还是有所收获的。”苏罗笑嘻嘻的看着我。
“既然店主证明了博士的确来过这里,那刘佳明所说的那个房子看来是存在的。根据他描述的房子的建造布局,我觉得安德烈彼得罗夫或者他妻子应该是个虔诚的东正教教徒。”
“哦?何以见得?”我不由来了兴趣。
“东正教传入俄罗斯后,拜占庭教堂的建筑艺术对俄罗斯正教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圣索菲亚大教堂成了俄罗斯正教教堂的楷模。但在教堂内部的陈设方面,俄罗斯东正教具有独特的风格。其典型的布置是:在祭坛处布置有许多圣画像,上绘东正教崇仰的圣人、圣徒等。一般人谁会再远隔千山万水的异国他乡将自己的房子建得如同教堂一样啊?在中国信奉东正教的人不多,虽然他在元代就开始传入中国,但大部分都集中在东北一带与俄罗斯交界处,不过既然博士来到了这里,而且据说诞生了一个新生儿,那就必须做一件非常神圣而必需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眼前这个家伙对宗教居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你是说新生儿的洗礼?”我恍然大悟。
“是的,洗礼对东正教徒来说十分神圣而且重要。洗礼一般由主教主持或在其指导下由司祭进行,受洗者的身体要完全进入水里,这点与天主教不同,天主教只需受洗者头部入水就可以了,而东正教要求被洗礼者全身都浸入水中,象征着洗净自身的罪恶,接受主的祝福。可是这一带当时应该没有拥有主教地位的人,我们只需要查查当年这附近有没有东正教的神职人员在,我相信他应该会知道更多关于博士和他家人的事情。”苏洛的推论很有道理,我立即同他去了当地宗教事务局。
事务局在县城很偏僻的角落里,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一扇普通的防盗门敞开着,右边墙上挂着写着宗教事务局字样的单位招牌,进去后才发现小的可以,只有几个房间,最里面的还是档案室。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很快我们便查到当年的确有一家小教堂,而且作为教堂唯一的正牌神职人员,那名修士还住在那里。
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们拿了修士的家庭住址直奔而去。
这名修士辅祭人员叫杨伯来,1960年教堂被拆除,他也挨了批斗,当时他三十一岁,现在已经将近七十多岁了。
他无妻无子,孤独一人,东正教反对天主教所有神职人员都要独身的说法,他们分为住在家和出家两个体系,不过杨伯来既然是修士,自然是出家体系了,不娶妻生子倒也说明他的笃诚。
现在鼓励宗教发展,他又开始布教,在筹集了几十年的资金后,于四年前在不远处开设了一家小教堂。我和苏洛徒步二十分钟后,经路人指点找到了那所教堂。
虽然教堂很小,却相当别致精雅,看得出教堂的建造者非常认真。
整栋建筑物只有两层,走上低矮的台阶后正对着的是圆拱形大门,门的上半部分是半圆形的白色门窗,下面是铁灰色的门扇,门的两边各有两个对称的半圆形柱子,二层楼是一个小型的开放阁楼,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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