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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心灵的裸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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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知道,爱上云集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任何拒绝云集的理由了。三个月之后,顾琳和云集结了婚。那时顾琳已经管不了自己还是年纪还轻了,而心情也不像以前那样乱了。
这一切全因为欧老师的从中撮合,若不然,那有两个人今天的幸福,所以,当欧老师再次来到棋州的时候,也难怪云集和顾琳都那么高兴。
……
那一天,从列车上跳下来的洛渔摔断了一条腿,可他捡回了一条命,一开始,他还在为自己的果断的逃离而沾沾自喜,毕竟这样赌来的结果,让他重获自由,可是当他转念去想事后的顾琳的心理感受的时候,心里又生出了无限的愧疚来,顾琳那么真心地对待他,不过是要用最无可奈何的方式拯救他,当他的灵魂已被罪恶感四处围困,也许只有戴上手铐才算是最后的救赎。
他的愧疚主要还是来自他重重砸向顾琳胸口的那一拳,但是很快,他让自己麻木下来,他想,当年,他意外地致那个副市长的儿子死亡,尽管那是他主动出手,可还是为了帮助顾琳,从这一点上讲,顾琳还是欠他一个人情,现在他为了逃命却出手伤害了顾琳,而顾琳也迟疑着没有开枪,这样也算扯平了,这种扯平的想法,完全来自黑道上的价值观。
洛渔很明显地感到,他的人生观,价值观早已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
第九章(中)
他还不能寻求最后的救赎,因为他还没有打算那样做,除了那二十公斤海洛因要他去顺州交接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要见到小梨。
总算拨通了杰哥的手机,告诉杰哥他可能要晚些天到顺州,其它的不再说什么了。这样的联系显得非常艰难,一切只为安全起见,一个个精心设置的一周一换的手机号码,换来换去的结果却是连他自己都时常感到混乱。
三天后,他拖着打着夹板的残腿被杰哥派人开车接到了顺州,他把那早已运到的二十公斤海洛因亲手交到了杰哥的面前。
他知道他为杰哥做这些事情完全是为了小梨。他也知道,做这些事情就是增加他的罪恶。可是再在心底下重复这些对他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
杰哥说:“小傅,养伤吧,养好了伤,还有事情让你做!”
但是,杰哥只字不提小梨。
洛渔忍不住问:“小梨呢。”
“小梨,她正戒毒所戒毒。”杰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淡也很无奈。
那他和小梨的孩子呢?
杰哥说,等小梨戒了毒瘾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这绝不是洛渔所预先设想的情形。
两年的时光已经让顺州城改变了许多,可是天堂火歌舞厅还在,等到洛渔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已经又过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除了慢慢地养好自己的断了的腿骨之外,就是静静等着小梨从戒毒所出来。小梨会给他一个怎么样的答案,她是怎么可能染上毒瘾,洛渔感到不可思议。
一天天熬日子,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只等着伤口能自行愈合,慢慢地可以再次行走了,可灵魂依然困在黑暗里,他为着身体的自由四处逃走,可心里却感到被什么囚禁着似着。
天堂火,还是像从前那夜夜歌舞升平,每一段乐曲的舞动中,都有一个个张扬的堕落的酩酊大醉的灵魂在狂欢,天堂火,还是从前的天堂火,却物是人非,而每至夜晚来临,领舞的不再是这里曾经的女主人小梨。
当洛渔再次走进这里,无声地坐在一个座位上,静观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个颇有风韵的女子端着酒杯坐在了他的身旁,风情万种地唤出了他的那个假名字。
“是小傅,对吗?”那个女子问他,并且无比柔情依依地望着他。
这里的人员流性极大,两年前洛渔在这里的时候是这样,相信现在还是这样,洛渔还是点了点头,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在特别注意他。
“还记的我吗?傅哥。”那个女子问。
洛渔实在想不起来了,尽管他的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再加上各类化妆品的修饰已经显现出绝美的姿态,可是他不是那种能从女人的容貌才记住对方的男人,洛渔从记忆中搜寻了一阵,仍然想不出她是谁。
女人笑了笑说:“我可是记的你,大帅哥。”
女人的哆声哆气,让洛渔有点别扭,出于好奇,洛渔问了女人的姓名。
女人说:“我叫崔若婷。”
然后,崔若婷递给了洛渔一张名片,这个崔若婷的来头让洛渔感到有点意外,她现在已经是天堂火新一任的女主人了,同时也是得杰哥的“得意满”公司的总经理。
女人又骄傲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没什么,和梨姐一样,我们都是杰哥的傀儡。”
崔若婷?就算是对方摆明了身份,洛渔几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怎么会认识自己?洛渔感到对方一定很了解自己。还是问了出来。
“我还知道你叫洛渔,对吧?”崔若婷又说出了洛渔的真名,又补充道:“我还知道你是梨姐的心头肉。”
洛渔觉得再没有必要问下去,这个女人可以说对他了如指掌了,她甚至已经明确地说明了自己是杰哥的傀儡。
洛渔的心里仍有个疑问,即使小梨是在戒毒,为什么杰哥要把“得意满”轻易交给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崔若婷去管理呢?
他已经走的太久了。
还有小梨怎么可能会染上毒品呢?虽然和小梨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年,但是他清楚小梨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小梨是知道毒品的危害性的。
还未及洛渔多想,洛渔的手机就响了,是杰哥。
杰哥要见他,有重要的事情。洛渔还没有站起来,还没有等他收起手机
跟崔若婷告别,崔若婷就问道:“怎么,要出远门?”
洛渔越来越感到这个女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于,是不是出远门,连杰哥都没有明说,却被她事先说了出来。
确实是出远门,既然这条贩毒路线都打通了,对于杰哥来说,那就是滚滚而来的财源,岂能轻易放过,他已经联系了更多下家和买主。
这一次,让洛渔有点意外的是,杰哥是要一百公斤的货。很明显,危险性加大之后,这给洛渔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又要再次偷越国境出去了,杰哥让他亲自过境去买货,可以降低成本,更何况,他的路熟人也熟。
洛渔想,这就是杰哥当初安排他到境外藏身的理由吧。
这样的一段路程对洛渔来说,仍就是蹚着炙烈的岩浆,穿透黑暗,再从杀机四伏的险境里走一个来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混混了,在他的手下,也有十几个马仔供他调遣,他可以用近十来个手机号码指挥他们,这需要他有超强的记忆力。
虽然只为了安全起见,他可以躲在最黑暗最隐蔽的后面指挥他们做任何事情,可是他明显地预感到这次将要覆灭。
他可以若无其事地走在街上,不去想是否有人认出他来,可他能感到身后已经有无数双猎人的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盯着他,要不了多久,等到他们的时机成熟,那些猎人会在他最不注意的时候从他最不注意的地方一拥而出,无数双铁手毫不留情地将他按倒在地,给他戴上手铐。他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情景上演在他的一个马仔身上,然后,他一个人悄悄走开。与狼共舞,那怕是踏着同伴的尸体前行,直到最后自己也像头狼一样倒下,洛渔这样想,像这样的马仔本来就是准备好了来给他垫背的,而他也不过是别人利用的工具,比如说是杰哥。当然,这样被抓住的情景也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并被惊醒。醒来的他,无非是一身冷汗。
由于这种不祥预感紧紧缠绕着他,使他越加小心翼翼,像只警觉的兔子,带着他的狡猾,走一步看三步,像一只狐狸,时时刻刻嗅着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好像天敌已经无声地走进了他心理的警戒线以内。
他的胆量一下子全没有了,前些日子,他还可以毫无顾虑地做这些事情,尽管他心里永远背负着罪恶感,但他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这样做的结果,不过是让他的心灵纠缠着更难以解脱的矛盾,他曾经为自己设想的未来绝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就算是说成锦绣前程也不为过,至少不是黑漆漆的天涯漂泊的路程。
他当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这么在乎?是因为与顾琳狭路相逢了一次,使他成了惊弓之鸟?还是因为这一次货运到顺州之后,他就可以和小梨见面了?也许他更愿意答案是后一个,如果能让他选取择的话,他情愿放弃这样的一次冒险?他甚至建议杰哥暂且放缓一下接货的时间,他在这个黑暗世界里混迹多日,凭他的感觉绝对错不了,这一次将要覆灭,几乎是注定的事情,这个念头终于变成了一魔咒,不止一次盘旋在他的灵魂上空。
但是他始终想不出会因为什么才覆灭,就因为杰哥太急于求成?杰哥的确等不及了,杰哥急等着出货,甚至将这次出货后的纯利润都算的清清楚楚,还有那些下家和买家也等着上货。
洛渔没有了再迟疑的理由,硬撑着走下去,他开始更多的为自己着想,一步十个小心,随时准备金蝉脱壳,一百公斤海洛因在过境之后,静静地藏在某个边境小村子十余天后,便装进一辆运送草药的卡车暗阁里,去往顺州。
卡车出发之前,洛渔也同时搭上去顺州的卧铺大巴。虽然路程很远,虽然乘特快列车会尽快到达,出于上次与顾琳的意外相逢的心有余悸,他只能选择另一条路了。
很快到了顺州,他想了想,路上还算顺利。
经过多次的试探和揣摸之后,杰哥决定将其中的八十公斤海洛因一次性买给一个最大的买家,不知道是对于洛渔的不够信任,还是出于对小梨的负责,杰哥安排了另外得力的不受洛渔指挥的一个马仔去交货。
在顺州的郊区,那种警察和便衣忽然间一拥而出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洛渔的眼前,他站远处的一座楼上,用望远镜看的真真切切,所有的马仔和买家的手下是一个未能逃脱。
杰哥的这一次野心勃勃的计划宣告失败。在场的交易双方都被警方一网打尽。
仅过了一分钟,他和杰哥通了一次电话,杰哥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只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让他回到顺州再做联系。
一天之后,等他再悄然再回顺州,一切都已变样。杰哥的势力几乎全军覆灭,还有他的名字,潘洛渔,也再次上了通辑令,当然还有杰哥的名字和照片,杰哥的电话再也拨不通了,他在公用电话亭放下电话,还有杰哥留下的电话,一直占线。
他在想下步他应该怎么办?他发现自己的再回顺州的行为简直就是把头颅往铡刀下放,可是他还没有快速离开的打算。
从整个事件来看,除了杰哥内部有人出卖了他,要么是就是警方安插了卧底,洛渔想,他还是把自己当作事外人吧,这些事情不是他所能了解和解决的,他要做的是再等待几天,小梨就可以从戒毒所出来。
第九章(下)
他就快要见到小梨了,几天相当于几年?还是几个世纪?越是期待越觉得漫长而已。
现在小梨终于出来,洛渔偷偷地站在离戒毒所四百米之外的远处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她的脸色比起以前多泛出一些浅黄,这都是她吸毒的所致的结果,她比以前也成熟许多了,更比以前瘦了许多,甚至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但是小梨身上的那种吸引力仍然像磁石一样,暗示着他快些靠近她。
他想,他可以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刻突然从暗处闪出并热烈地抱住她,或者是轻轻走出来再轻轻地唤她一声小梨,这样的重逢被他整整守候了两年多,现在已经是二千年了。
二千年的阳光开始有一种灼人的感觉,他已经不太习惯站在这样的阳光里了,他早已习惯了黑暗,所以当他一置身到这样的阳光里的时候,他就戴上墨镜,如一叶障目,眼前是黑暗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但是,当小梨向他轻轻走来的时候,他却有摘下墨镜的冲动,也许这是小梨才能使他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是真的想要拒绝这个光明的世界的。
小梨的微笑也曾真实地照亮过他的灵魂,只是此刻的小梨脸上是没有一丝笑容。而洛渔也摘不下那副墨镜了,洛渔分明感受了小梨是认出了他,可是小梨的脸上依然是那种冷冰冰地表情,在即将与他擦身而过之前,小梨没有迎着他的方向走过来,而是一转身走向了另一条街,人潮汹涌的街上,一下子变得有如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所有的喧嚣像无情的风沙向他袭来,他准备着迎接小梨那表情的温暖的想法瞬间在这风沙里淹灭,正因为这种专注,他忘记了这街上的一切,但是小梨比他理智的多,依然保持着那冷静的表情,不去理会他,他很快就明白了小梨不理会他的原因。
他竟然没有顾及自己的危险,可是小梨替他想到了,在小梨的身后,正有一双或者几双猎人的眼睛紧盯着她,不是吗?
他透着那副墨镜往人群里看,顿时草木皆兵起来,人群中,好像到处都是便衣。这样说一点都不过分吧,小梨救了他一命。
洛渔在街上转了一圈,从很远的地方,观察小梨,小梨很平常地回了家,小梨家的周围确实在暗处布置了便衣,洛渔忽然有一种醒悟,自己可以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见自己日夜思念的小梨,为什么不冒险回家去看看自己的亲人呢?至少二零零年的故乡与顺州相比,远比这儿要安全的多。难道他对父母以及所有亲人的思念还不及一个小梨吗?
他怎么能回的了头?相信多年以前的父母知道了儿子过失伤人致人死亡的事情后,在心里也许还觉得他有情可原,但是后来的洛渔一再犯案,一再被通辑,他还怎么带着这一身罪孽回去面对父母呢?那样会不会更增加他们的痛苦?
彼岸和此岸都是岸,可是他怎么能不想回头,每一重劫数和罪恶都像是惊天巨浪,早就遮挡了他的视线。心灵依然没有依附地漂泊着,耳畔皆是喧响的涛声,平静的时刻终不能到来。
那是苦海。
此刻的小梨就像是一个诱饵,只等着杰哥和洛渔的靠近,而他们要是靠近了,就必然会落入法网。
他确定至少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和小梨在一起,这也是非常无奈的事情。
下午六点半,洛渔站在街角,他一个人静静地观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有着他的照片的通辑令,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把他的一切劣迹展露无遗,还那张照片上的他的脸,潘洛渔,已经带着怎么样面目可憎的表情,也许会让一些胆小的人看了会胆寒恐惧也不一定。
就是他的这一张脸,有时候对着镜子看看,甚至还会有些自恋。可是他现在开始憎恶这样的一张脸。
他要离开这个城市了,顺州,再见了。
他这样想,这一走,可能再无归期,正转身的时候,有几个人从他左右两个方向不声不响地走过过来,他的第一个念头可能就是刑警,绝望一瞬间就似利箭般袭来,那些便衣走路的方式与普通人确有不同,其中一人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就更证明他的判断不会错了,洛渔在责怪自己,他的警觉哪里去?这么多猎人在悄然无声地靠近他,他竟浑然不知。
他没有让自己有任何反应,更没有回答那个便衣喊他的名字,他不会像回应顾琳喊他名字时那样迅速地回应。
末日终于来临了,洛渔这样想,他甚至没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不束手就擒?便开始了垂死挣扎,或者是拼死一搏。
洛渔只是一侧身,往左边过来的警察那边靠了过去,站在四五个路过的行人中间,有这几个人做屏障,他获得了暂时的安全,没有片刻的迟疑,或者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洛渔双手分别从风衣里拔出了枪,这样的双枪齐发的功夫是在热带的雨林里练就出来的,本来是用来对付他同类中的敌手,现在却因为逃命把枪口指向自己的“天敌”了。
“柯尔特”双鹰型左轮手枪,这种枪本来就有些笨重,每只在一公斤以上,没有手动保险。有一段时间内,他一直喜欢用这种枪,单是枪身就二十二厘米长,这种枪握在手里很夸张,很霸道,也显得很匪气,这是他在雨林里留下的习惯,能够有足够的杀气威慑到对手,不锈钢的外壳在正午的阳光发着刺眼的光,穿透他的墨镜,连他自己也感到目眩,虽然弹容量只有八发,但是,对于一个枪法准确的人来说,八发已经足够了,更何况现在他是手持双枪。
随身携带会带来点儿麻烦,就是要穿一件很胖大的外套,使两支枪不至显露出来。
或许这样的遭遇是一次意外,或许是一次警察们事先设计好的预谋,但是,他仍然感到他的脆弱和不安,手心忽然就湿漉漉起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成成石头和铁块,不是他不紧张,而是紧张的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开始了一个人和全世界的对决,他再也听不进去那些警察对他的呼喊,当警察们的枪弹的从枪口射出的时候,不过是要结束他的罪恶,可是警察代表的正义,正义所包括的涵义很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警察是没办法随便开枪的,一旦开枪伤到无辜的路人,他们以正义之名所行使的权利就会失去部分的意义。
为了活命和自由,洛渔只得承认自己是卑劣的,所有的警察都在将枪口指向天空,向他冲过来呈合围之势的时候。他利用了这些警察的顾虑,他将双臂展开成十字,麻木地扣动板机,子弹接二连三的射出。
砰砰砰……
左手三声枪响,右手四声,他在心底默数着,子弹仍然是凭着他感觉的路线射出,左边有一个举枪的便衣刑警已经负伤倒在地上,右边是一个过路的行人已经躺下,应该只是打中他们的腿部以下,因为他的枪口是指向地面,这样他的心理又稍微少些不安。砰砰砰……又是六声枪响,全都打在绿化带的泥土,树干或者路边的车上,街上所有的人开始四处奔逃起来,局面陷入一片混乱,这就够了,他已经不能恋战,枪里还有三发子弹,他转身往人群稠密的地方跑去,直至这时,警察还未发一枪一弹,他正好利用这一时的混乱,快些逃离这里。
“砰”的一声,枪响在身后传来,等到他听见这枪响的时候,腰间已经疼了一下,像是被谁重重地推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发热。
他知道自己中枪了,在如此浑乱的场面中,竟有人果断地开枪,击中他这个正在移动中的猎物,那需要怎样的冷静判断力和勇气,但是他不敢有片刻的逗留,如果那样,他必然真的会再次成为那个人枪下的猎物。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在警察当中这样的神枪手不在少数。
血溅了出来,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又试了试,还能跑,也许不会致命,他努力加快了速度,血洒在身后的地上,为了摆脱追击,他又一甩右手向身后开了两枪。
还剩一发子弹,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必要的时候,他要饮下这颗子弹做垂死地顽抗。
暂时逃开了那样的险境,他靠在墙上想了想,为什么要反抗呢?为什么不把悲剧的灾难和自己一起痛快地交给死神,刚才自己胡乱开枪乱射之后,是否又有人会毙命在他的枪下?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给那把还剩一发子弹的枪里装满了子弹,而把另一把枪扔进了垃圾桶,他发誓,如果能够逃掉的话,以后再也不用这款笨重的手枪了。
眼前是一个服装市场,人群稠密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他脱下了甩掉风衣,再脱下棉质的衬衫,拦腰用力一勒,这绝不是为了弄一个耍酷的姿态,他将染血的那一部分裹在衬衫里面,然后紧紧捂住了伤口,止血。有人看到他行为的奇怪,都无声地躲开了。
他快速地往前走着,并不敢耽搁,穿过人流,身后突然而来的一片混乱是他事先设想过的情况,那些城市猎人已经追踪到这里了,他只是不要回头去看而已,他们一定在人群中搜寻着每一张可疑的面孔。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扔在一个摊位上,在那个摊位上随手拿了件衬衫,穿在身上,匆匆离开了服装市场。
等他走出那个服装市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在街口的一根电线上,他的右上方六十度角的地方装着一个电子眼,他将身体撤了回来,绕过的那摄像头所能捕捉的空间。向别处走去。这也是他疏忽的原因,警察肯定是从这里查出他的行踪的,整个城市都被他们监控起来了,两年前他离开这里的时候,顺州可没有像现在“密不透风”。
第十章(上)
他一抬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没有一丝窃喜,很久以来,他已经不知道喜悦是一种什么感觉?他随口说了一个地址,让的哥去往那里,满街都是警察和刺耳的警笛声,看到前边已经设了卡正在检查,洛渔无奈地说,停车。
他已经穷途末路了,这一次不会错了吧,还会有一线生机吗,洛渔胡思乱想着,在顺州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了,连小梨都不能,她在警察的监控之下,向她求助只会连累到她。情急之下,又想起了杰哥给他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
他下了出租车,转身进了一个巷子,然后拨通了那个电话,对方是一个女人甜蜜的声音,洛渔只是喂了一声,正在想着该说什么,那个女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喂,是小傅对吗,我正在到处找你呢?
可是洛渔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就是那个崔若婷,以自己成为杰哥的傀儡而自豪着的崔若婷。怎么会是她呢?
崔若婷甚至是急切地询问他的方位,洛渔说出了那个巷子的位置,过了十分钟之后,一辆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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