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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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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烯悬的眼前一片水一样的幻影,渐渐凝聚成一个女子的模样,仔细一看竟是亓息的模样,只见她斜斜坐在一块黑色的玉石上,双手撑开来放在身侧,那手竟不能再称作是手,仿如长进了玉石一般,手掌根本没在玉石里面,手腕至手臂竟也化做了玉石。她眉眼古韵悠悠,长长的眉,如月光一样清明的眼,饱满的额头如一轮明月,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那琼鼻秀挺,唇如璎珞,端庄中竟带着一丝妩媚,若非那苍白如莹玉一般的肌肤极有病态诡异之感,这只戴个金环几乎算做是朴实的女子将会是位令人发狂的绝代佳人。
可惜,她已经是死了,烯悬想。
“终于有人肯来见我了。”亓息的幽魂长长一叹,“缪氿将我的魂魄锁在此处将近三百年了。”
“亓息大人,为何巫祈要遭此厄运?这代代的悲惨难道只为一个异术修为,遗天宫人自保绰绰有余,每代巫祈更迭皆是血流成河,何必再无谓地牺牲这许多生命。烯悬不明白,人,没了,还要术干嘛?”
“这是我的冤孽啊。”亓息突然泪流满面,“孩子,你与那些巫祈都是我的后人,是我害了你们。”
“这遗天宫原本是从前四方巫族躲避了官府追杀和世人追探的聚居之地,不知从何年代起,不同流派的巫师巫女们渐渐竟融合成一个部族,借着遗天宫的隐蔽和无人能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巫族也依靠着此地极其有利的灵气有了异常的长进,竟俨然有了通神之福,祈天之力,早不是那往日巫蛊毒咒可比。此处的鸟兽虫鱼,风雨雷电,甚至一草一木皆能驾驭驱使,甚至能加以再造,仿佛神祗一般的创天造地。生活在此的族人们也以能在此获得远远凌驾于人世的力量而骄傲,再不屑与人为伍,于是封闭了出入的道路,过着自在和虔诚求索异术的时光。”
“只是;为了巫族的传承,巫族之中通婚频繁,及后竟皆是亲眷再无适婚者,是以也慢慢将有缘之人引进宫中通婚。但巫族壮大却渐渐失去了那种另他们无比珍视和自傲的力量,这叫众人无比恐慌,简直如天塌一般惶惶不可终日,曾经那种得到的狂喜有多深刻,之后失去的痛苦就有多深。我没有经历过那段恐慌,只单单从宫中书录中看到过记载,当时宫中所出现的种种人心浮动和乱象频生,最后竟招致疯狂的那些记录真叫人浑身冰凉,仿佛亲见地狱一般。那些丧失了一切理智的巫师巫女甚至杀子弑女用以献祭,将其妻子丈夫扔进深窟中活活叫山兽咬死分食,更有将自己的手臂献出祭祀神明天地者,一边是血流满地痛楚,一边是狂热的希冀和一边是害怕失败的紧张,生生地将人扭曲成魔。到最后,灵力减弱源自于人数的众多终究促成了相互的杀戮和活命的争夺,不管有心无心的统统卷入了一场浩劫。”
“合上那泛黄的书页连指尖也留存着血腥和战栗,只近十年的狂乱嗜杀,便去了近大半人口,血腥味常年难消。直到后来,缪氿的祖父,原本极为疏淡隐蔽不招眼的一个修术师;远离人群活动极少,却在变乱到顶峰时出手,他竟在众人灵术皆退化的时候驱使出异兽,将杀红了眼的众人悉数压制收服。他驱使着红蛇名血崖,身量如小山,神力无比,另有地刺虎、元眼兽、角甲牛等三只怪异又凶猛的兽,以前所未有的强势迅速镇压了一干族人,并被奉为族长。此人更教巫族修养生息,并另辟蹊径教导族人修习,不过十几年巫族便又荣盛强大,自那时起修建了遗天宫,巫族两字再不复存在,后世皆以宫人自称。”
烯悬低头不语,似也在那残酷的景象迷失,亓息的魂影看她一眼,“你且在想此事与巫祈有何关隘么?”唉,她叹一声。
“遗天宫建成之日,缪氿的祖父还未来得及被尊为宫主便死去,宫史记载死时全身是黑斑,肌理溃烂,是被他驱使豢养的红蛇血崖以及那三只异兽一口一口活活咬死的,连骨头也未留下一根。宫众连如何处理后事都拿不出主意,及后更为宫主之位几乎酿成大祸,就在此时,是年幼的缪氿一挥手,将那血崖等四兽驱使咆哮在宫中,一声吼将宫中连同山崖石壁都吼得震了三震,一力将众人威压下才未祸宫。缪氿,那时才六岁上下,他竟撂下话,若有谁赢得了他,宫主之位便归此人。后来众人才知,缪氿的祖父终究不比那些杀妻弑子的巫族人高明,只是他却意外的窥视到了法门术眼,聚拢了灵力练就出了注魂之术。那所谓的血崖正是他的妻子缪氿祖母魂魄的注体,而缪氿的父亲、母亲、姐姐就是那地刺虎、元眼兽、角甲牛中锁住的魂魄之主。缪氿的祖父终究因他那残忍的所为而收获了那样可悲的结局,也因此将亲眼目睹了亲人死亡后变为面目狰狞的怪兽的缪氿的一生都扭曲了,也许,从那时起,缪氿便疯了。”
“来时你也看到了吧?那幅壁画,画的便是缪氿,遗天宫第一代宫主缪氿,十六岁登位,他在几年内连连创术,将一干人等驯服,严订了宫规刑罚,设立了四方尊使等职位,从此遗天宫等级森严,宫人井然有序,虽灵气依旧不继,但在缪氿的另辟蹊径下,竟也让宫众得以提升,依稀有了从前鼎盛的初形,如此安定了好些年头。只是,要来的,终究要来……”
亓息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愉快也仿佛痛苦,最后又化作了深切的愁绪。
“缪氿二十二岁那年,我被他座下的宫务使挑拣出来,与另两名女孩一同成了宫主夫人的候选。”
亓息的声音仿佛是魔力的漩涡,将烯悬裹挟着穿越了黑暗的空洞,越过了时空的冷寂,如一道无形的风飘回了那充满了的年月。她立在高大的宫柱后,仔细地看着那三名窈窕美丽的少女远远地从那黝黑宫廊的那头缓缓走来……沉闷的空间,回声的紧催,略微慌张的脚步,就仿佛心脏的跳动一样叫人听得清清楚楚,她们,被身后两名侍卫护卫或者驱赶着,由这长长的不见阳光的石廊走向未知的命运。
烯悬仿佛看见了自己也行在她们之间,由这宫中最黑最深的长廊,去见曾经的那个人,那时,她知道要见的是他,是那样雀跃着,而这遥远时间的少女却面上忐忑着,有着害怕和紧张。
烯悬转过那长廊,进入那满是细碎珠光的内殿中,蛇皮上带着墨绿的幽光闯进她的眼里,一阵怪风,仿佛连心里都有一股血腥的香甜。
缪氿,身着黑色的玄衣,戴着黄金的高冠慢慢地从那金银交辉的宝座上转过身来,明亮了一室,仿佛月光照耀在殿堂中。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铁血手腕的杀神,其实只是个俊秀纤长的青年,眉目间含着笑意,轻轻地拍了拍血崖的脑袋,挥退了它。温柔得仿佛是在抚摸着一条乖巧的猫儿般,连脚步声也无几声,像阵清风就飘到亓息她们三人的面前。
他笑着看着一名少女,那少女满面绯红,早已不再发抖恐惧。再撇一眼亓息身边那位,也是羞臊着低了头。烯悬却看见亓息的身上一抖,即使隔了那样多的年月,她也能感到亓息那刻的害怕和寒冷。缪氿的笑容是危险的,亓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很快,肆无忌惮的调笑撒娇和缪氿一下有一下无的声音回响在殿宇内。亓息看见那两名少女左右依偎着缪氿,酒酣意浓,软语声声,她松了口气默默离开。烯悬却突然一个冷颤,因为,她看见,缪氿分明在亓息离去的方向看上了一眼,那一眼叫烯悬寒到了骨髓里,仿佛野兽看见了鲜肉。
光在烯悬的眼中淬灭,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亓息那绝望的影像。
“缪氿憎恨着一切女子,家遭大变后,他更从未对女子多看一眼,他的身边永远是清一色的男子。因为,那注魂术却是他那野心勃勃的祖母所创,他那祖父原本是外族;不知何时被其祖母带回宫中,做了她的丈夫。在变乱高峰时候,她竟无意撞破天机,原本她的父母是族中数一数二的术师,而她也一心要恢复父母在时的荣耀力量。一日,她竟背着家人,将缪氿最亲近的姐姐捉了去杀死,而后注入了一只野兽的体内。找寻而来的缪氿祖父痛苦地看见自己可爱的孙女成了一只丑陋凶狠的怪兽。他觉得他的妻子如同魔鬼一般可恶可恨,仇恨生了根,发了芽,还未等到她将手伸向缪氿的父母,缪氿的祖父便偷了那注魂术,将缪氿的祖母按进了迷雾的河水中。”
烯悬仿佛看见水光下,那疯狂的眼神渐渐平息,扭曲的面孔也渐渐平静,唯有缪氿祖父的眼泪滴落着激起了水珠,缪氿就在岸边静静地看着,那两名女孩也在水中,飘散的发如纠缠的水草般渐渐沉下了河底。
哼!“将剩下那个带来!”缪氿冷冷地吩咐道,祖父是多么可悲,他不知道,祖母早在那注魂术中下了言咒,习得的人定会继承她的遗愿——继续杀死他的亲人,然后统一巫族。到最后,祖父每当看着那血崖等兽竟是痛极,才另它们吞没自己。他恨祖父丢下了自己,更恨祖母成就了这一切,但他依旧感谢,祖母还留下了他的命。
所以,他也留下了血崖的命,尽管,他的鞭子早已将血崖浑身抽了个遍。
女人,都是贪婪薄情的东西。
怨案迷情
剩下当然也不会例外,缪氿想。
烯悬看见那一团白光中,亓息恭敬地低头献茶,缪氿莞尔一笑,白长的手指如柳般抚上那凝脂,又仿若无事般接过了那茶,亓息却紧张地急忙退下,连回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月当空,缪氿在井边对月饮酒,双眼迷蒙有情,微醉时面如桃花,将那血崖自怀中拿下,却轻轻拉过了一旁服侍的亓息,就如抓住一只兔儿般轻巧。“我许你一生的尊贵,如何?”他笑着用那冰冷的指尖刮过那细腻柔美的脸庞。烯悬看见,月光洒在亓息的脸上,连缪氿也有一刻的失神,在她低下的脖子上印上了一吻,“亓息不敢,宫主错爱。”亓息半响才回答,低低的笑声萦绕着印着月亮的井口,回声象从天上传来般。
往后,许多看似温暖的环抱,许多美丽的衣衫,许许多多的金银首饰,缪氿给的越来越多,但亓息却越来越恐慌,她分明找不着那另外两名少女了,无论是内殿,还是外殿,甚至处死叛逆的刑囚处,连一丝发也未找着。缪氿的眼如同纠结的蛇一般将她盘绞得动弹不得,她连颤抖的权利都无。无论缪氿如何的宠爱,无论宫人如何得恭维簇拥,她却无法高兴半分。
缪氿的一切都昭示着亓息将会是未来的宫主夫人,可他却不满意地看着亓息依旧本分地任凭他如何,从不多生事端,也无一丝要求。他倦的时候,遗天宫的孽缘终于拉开了序幕。
宫外的尘世夹杂着皇权的更替,新一轮的追杀来到,遗天宫救下其中的佼佼者,其中有一名公子仿若艳阳一般耀眼夺目,一名官宦子弟,却身有奇才,设计督造的楼阁高台美轮美奂,更精绝那机关秘室暗器,缪氿也喜其才高,令他督建那遗天宫的秘道长廊隐蔽库房,更兼设计了众多兵器。亓息服侍在他身边,看着他在那血色的池边如同割菜一般杀死一个个抓来的流民,将他们的魂魄注入那兵器,再煅炼为魔器,不由得悲伤地用袖掩住了脸,可那悲惨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她踉跄了一下,一退,踩着个什么,眼看就要滑落池中,“当心。”一个耳语般的声音飘进她耳里,她抬头,在那阴暗的洞穴中,血腥冲天一池艳红,缪氿的脸上带着痴迷举着那兵器观看,反射的金光将亓息与那公子的身体割裂成几块,渐渐地,两人的身影默默地退出了那金光的笼罩。
迷雾的河边,是相依情好的男女,静谧的林中,是他们牵手跟随的幽情,宏显与亓息,亓息与宏显。
缪氿的眼也发红,也许再不久,他就真的娶了她,女人都是薄情的东西!
宏显求跪在殿中,亓息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座下,缪氿用力地扯起她一缕长发,逼着她抬头,血崖的鳞光映照着那张脸有那神秘悠远的美丽,缪氿恨极,差一点,他便以为她是个例外。
可宏显他还用得着,可她怀了孽种,可他还不想杀她,可是,有太多可是,他将她甩出去。
宏显拥着亓息离去,从此尽心尽力将遗天宫建得固若金汤,恢宏磅礴,秘室暗道交横,缪氿点头笑,亓息生下了双生儿女,缪氿着人送上了遗天宫人的玉佩,金银无数,还有令亓息发抖的宫主夫人的玉符。
缪氿寻到的一块禁魂神石令宏显将那神石琢磨出来,所谓的琢磨便是用鲜血将那神石灌溉,以献祭换取神石的聚灵。宏显扯开了亓息的手:“我不能,为了我们和孩子们。”
宏显痛苦地看着献祭的人如同断脖的鸡,将鲜血染红了神石。亓息痛苦地看着缪氿伸过的手,双眼一闭,倒在了他手中,夜的旖旎,发的纠缠,亓息的身体美妙妖娆,缪氿的愤怒一波接一波。
“我会叫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我会让你舒服地死去。”缪氿咬着亓息的耳朵残忍的笑,情 欲的蛇从血液爬行到骨髓,亓息的身体却再也不属于自己。床中纠缠的两人生生死死,注定再无法分割,屋外的宏显痛苦得扭曲了俊美的脸庞。那一夜血流成河,遗天宫上回荡着神石的磬响,宏显的眼泪滴落着,刀掉落在地,一地的尸身狼藉。
举手,起刀,刀尖的深入,血花的绽放,赤脚披发的亓息最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丈夫,眼中再没有一丝的光,她爱的那种明媚之光,深深向往的尘世之光。她冰凉的身体被缪氿环抱,她的世界原来就是遗天宫,如今,只有遗天宫。缪氿挥手将宏显烧为灰烬的时候,亓息连眼泪也无,在那夜风中,亓息在缪氿的身下渐渐冰冷。
“我会娶你,你将是宫主夫人,忘了那该死的宏显,你的孩子会活着。”缪氿喃喃地自语,“都会活着,不要急着走,不走。”
亓息——!不走——!
悲伤的声音飘过黑夜,长长的血线流在那神石边沿,从此亓息的魂魄被锁在了神石中。
缪氿终于沉沦,亓息被他尊为巫祈,将她供奉在深深的殿宇里,之后遗天宫的魔器出世,遗天宫异兽异物频出。偶然的一天,缪氿见到了亓息的儿女,仿佛见到了宏显与亓息,他的痛苦与日俱增,一生孤独的他无法遏制仇恨,他令人鞭打亓息的儿女,却发觉神石上灵气聚集而来,笼罩整个遗天宫,缪氿流下眼泪,亓息,这是你欠了我的。
亓息的儿女被遣送出宫,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缪氿随意生下的儿子也是如此。
遗天宫第二代宫主是缪氿的孙子,而缪氿将亓息的一个孙女带进宫,立为巫祈。垂垂老矣的他依旧痛恨亓息的背叛和决绝地死去,而折磨那女孩儿,神石上依旧会灵气聚集,宫人欣喜,从此遗天宫巫祈受到的尊崇和遭受的痛苦一样深重,缪氿从染有亓息之血的神石处琢下三颗血珠并一个魔金环戴在她的头上,给她宫主夫人一样的权利,一手制作了巫祈的悲惨神话。只是,当那缪氿的孙子爱上巫祈的时候,缪氿的心如荒原里长满了草,又如平原上发的洪水滔滔,他叹口气,伸手想要摸摸那小巫祈的脑袋,可她恐惧地躲开了。缪氿的眼浑浊着痛恨无比,果然,她们,是一样的。
他以自己的生命为祭品,以血崖和三只伴了他一身的异兽为魂引,在自己的孙子身上下了死咒,代代宫主只能出自他的子孙,代代巫祈只能出自亓息的子孙,巫祈的痛苦悲悯能叫神石聚拢更多的灵力,而宫主没有选择得要让巫祈献身灵力,否则便会全身如碎裂一般的痛苦,这痛苦无法言喻,与巫祈的痛苦仿如日与月,永不并存地与日俱增。缪氿的孙子白日里只得对巫祈严加责罚,可他对巫祈的情谊却叫他冲破了那死咒的一角,当白日过去死咒力量蛰伏,他又陷入对巫祈无穷尽的悔恨,夜夜煎熬。
终于,他再无法继续,亲手将巫祈杀死,那一天,遗天宫上灵气笼罩,鸟兽止不住地哀鸣,宫人的欢呼中庆贺着巫祈献身招来的神恩,缪氿的孙儿在那人群的高处渐渐枯萎,当选定了下一代宫主和巫祈时,他悲叹一声,默默地死在长蛇之林,永远守护在他心爱的巫祈身边。
宫外,缪氿的子孙们,亓息的子孙们,依旧生儿育女,宫内,依旧重复着悲剧。缪氿的死咒无人可解,巫祈的痛苦日甚,宫中的异术强盛,可代代的宫主竟能维持了那情愫,过着日夜交替的两个世界,白日折磨巫祈换来多少快乐和灵力,夜里就有多少煎熬苦痛。
烯悬看见,亓息的身下,那块神石隐隐发着血光,里面全是面目扭曲的魂魄在痛苦地嘶喊。
“为什么巫祈的血泪会激得这神石聚拢着灵气?”烯悬问道。
“孩子,这神石中只我一人是巫族,由我镇守。历代巫祈皆是我的血脉,你们遭受的折磨,我心中的悲痛混合着其他巫祈的魂魄对你们的怜悯,那灵气是我们哀求的献礼,是我们控制不住的悲灵。”
“找到这神石,毁掉它,这世间便再没有巫祈。”
“孩子,快回去,在那片碧玉叶子完全变红之前,快回去!快来不及,你会,会被锁在此地!”亓息痛叫一声,她身下的的神石被烯悬的血液吸引,开始疯狂地将亓息吞没。
夜凉如水,温铭坐在烯悬的身边睡过去。
一阵清凉的风,他抬眼,烯悬纤细飘逸的身体立在他眼前,长长的发飘散开,一如当初她欲洗发的那个模样,那片叶子快完全变红了,温铭的鼻中仿佛又挤满了那叫他异常难受的血腥味,这一次,仿佛连身上都沾满了那味道,他不由得浑身不舒服。
抬头,对上烯悬的眼,温铭颤抖,他从未见过这个清清冷冷的人是这个模样,温柔如水的眸,点点细碎的光,整个人都更似个柔媚女子,渐渐地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向他挥了挥,再见!她在跟他告别,她的身影如同驾驭着无形的风慢慢地飘远,地上留下一片枯败的黑红花朵,上面是点点的鲜血。
不!你要去哪里?
温铭挣扎着,醒过来,身上一片湿溽,忙扭头,烯悬的发散在乎昭身上,脸上那丝笑容与梦中的一样,胸口处的碧玉叶子已然通红。不,你要去哪里?他过去抓住那手,冰凉入骨,连乎昭也仿佛死去般开始枯败。
怎么办?
哈哈哈哈,“小情郎还真多情,可惜,她要死了!”水袖轻飘飘地冒出来。
温铭大惊,金刀一横,可下一刻人已经到他面前,“啧啧!瞧你这破刀。”水袖朝他一笑:“哟!这是什么?”
她一把扯过那刀,直送到胸前,借着那短杖反射月光的七彩光芒看清了那上边细如蚊脚的几个字:“金刀倌人!”她尖叫着抬头猛地发现着温铭那张脸竟放大着就在她眼前,原来温铭倔强地没放手竟被她连人带刀地拖到了眼前。此时温铭气恼着斗不过她,正满脸微怒的瞪着她,一时竟楞在了当场。
细看这男子,剑眉星目,高鼻挺立,人物刚阳轩昂,此刻脸也微微涨红,竟不必此次那“奖品”差。
“你……你,”水袖竟也有丝羞赧,“你真是外间那种……那种,倌人?”水袖一直寻不到肯娶她的男子,她那姐妹也不知从哪里听说来,宫外的闹市坊间有专门买卖男人的地方,那地方的男子相貌俊美不说,还百依百顺,还温柔似水,还言听计从,不像这宫中的男子脾气多变,与宫主迷天一个样,难侍候得很。怪不得这叫……叫温铭的家伙对烯悬那般维护,倌人啊,果然是好男人呢,只是不知她用了多少珍宝买来,也许……嘿嘿!
“你真是倌人么?她买的你么?”水袖睁大了眼仔仔细细打量着温铭,两眼放亮如贼般,心中暗自嘀咕开,这忠心,这相貌,这胳膊腿的,得费我多少金珠玉石去,哎呀,怕是不够!
温铭看着这奇怪的女人,脸气得更红,那金刀上的字分明是烯悬当日戏耍自己,如今想来竟憋着气没法出,烯悬还生死一线,眼前这女人分明不是对手。他冷冷一笑:“是又如何?”他只想快点远离这诡异奇怪的女子,烯悬,怕就要上黄泉路了。
“你,你……”水袖竟羞答答地放开了手,温铭哼的一声收回了金刀,退后两步防备地看着她,“你,啊!!”水袖突然尖叫,连温铭都被她吓得抖两抖,那手一抓,竟又抓过那金刀,只是这次用力过猛,温铭竟被那刀带着撞在了她身上,水袖也顾不得羞,任凭温铭恼怒地看着自己将那金刀翻来覆去地看,“你,你,”她连声音都在发抖,“你竟——只,要,一,文?”
金刀的另一面是:吾作价,一文,旁边是只踩着片叶子的尖嘴老鼠儿。“你,属鼠?”水袖突然乐不可支,这,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倌人这样便宜,真是——物美价廉啊!一文钱竟能买到这样的,那——她手里可有不少宝石珠玉,再买,连迷天那样的绝色也不是问题了吧?不,不行,一想到迷天,水袖竟打了个颤,不,那样的还是不要,何况,自己也出不去这遗天宫,还是老实地买了这个罢了。
唉,她可惜,还真想见见那些两文钱以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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